邪男戏妃第25部分阅读
邪男戏妃 作者:rousewu
娘,外带老鸨子个个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木槿忙解释一句,“你们别看我,我才不是什么负心汉!”
“你这个负心汉,还想狡辩?”
闻言,木槿翻了翻白眼,对他无语!“公子,如果不能喝酒,就别往死里喝。 喝酒,不是错,但唱醉就是你的错!喝醉不是你的错,但你非要耍酒疯,就是大错特错!如果酒品不好,出门时,记得找个胶布封上扳着点嘴,免得乱喝酒,乱说话!”
“负心汉,你就是个负心汉,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却不肯认我……”面具男仰头喝酒,一副情断肠的模样。
木槿便纳闷了,她何时惹到了他?
哦,记起来了!上次林子中,他帮她,宝宝却给他一根银针。但后来,大哥要杀他,她也是救他命来着……
“我负心汉?”
“偷了心,却不肯负责!”
“我不负责?”木槿越听越糊涂,什么叫“偷了心”,却“不肯负责”,这是哪来的公鸭嗓,邪恶大无赖?“公子,你别以为你换了面具,我就不认得你。你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你个公鸭嗓!”
花昊月嘴角微微翘起,眸底漾满春波。一抹邪意,从唇角,眼神到两颊,到眉梢,堆积眼角的笑意……
“槿儿,你还真就不认得!”他心中暗笑,明明他在眼前,她却白目排斥。想想也对,以他的声音,如此独特,倘若是他,也不敢轻断言。幸而,从5岁后,他便开始百家学通,口语也精通。模仿各种声音,便游刃有余。
不是他不肯见她,而是如今四面楚歌刚消,却也是动荡不停。为了寻找龙脉,天下开始波涛汹涌。皇位暂时保住,不代表一直高枕无忧。为了不牵连木槿,他只有这样隔个护脸的东西和她耍赖。
如今的槿儿,出落得更美了。这木槿花,比牡丹,比玫瑰都风采奕奕。只不过,1年下来,她好象瘦了。
他倒是自我良好的想象,她是想他想他!也只能是想他想的!刚刚那一幕,戏风不小心亲她那一幕,他是看得清清楚楚……
刚回来,便感觉被扣了一顶绿帽子!这个坏丫头,又让他的心不好受,才借这辛辣的酒液麻醉一下……
“小样的,谁偷你的心?谁不肯负责了?”
“你呀!”花昊月邪邪地走近,凑到她跟前,以极暧昧的口吻说,“你我是场美丽的邂逅,我迷陷其中,你却抽身而退,不是你偷心,我伤心,你还不负责是什么?”
木槿倒退两步,躲避他灼热的视线……
清秋楼中,一片唏嘘。可出现了大丑闻,这10年来都没有这般新鲜事可看了。两个大男人,一个喊负心,一个不负责,明显是上演断袖的桥段!
老鸨眼睛也看直了,照这样发展,天下男人都找男人,谁还来逛青楼?“我说两位公子,你们的事,能不能出去再争论?”
“不行!”
“不行!”
木槿和花昊月同时反对。
“可我们这还要做生意……”
“闪开!”
“闪开!”两个人又异口同声地斥道,老鸨顿时被吓退,今儿没给关老爷烧香,估计冲到了恶神了……
“小子,你知道,我根本是个女的!”木槿狠剜他一眼,睁眼说瞎话,也不怕烂嘴丫儿。
阁楼下,又传来了一阵惊呼……
“原来是个女的……”
青楼不开门做se情买卖,开始改成看戏。花昊月和木槿对峙,他仰头又灌起酒,借着酒气回道:“那不正是找你这个负心女?男的,女的,你都是个偷了心,不肯负责,还到处招惹男人的坏人!”
“我是坏人?”木槿横起眉,对,她是坏人!她从前卖白粉,过来调教房事。她一直都未标榜自个是好人,但轮得到他给她定罪?
“你这个坏丫头,朝秦暮楚!”
“小子,你再诬陷我,我真不客气了。”木槿忍了忍,本不想在外面打架的,可惜他欺人太甚了。什么偷心?她偷的,只有花昊月的心……对,另外不小心偷了个花云泽的心!什么不负责?被她爱上的,等到天荒地老亦不悔,其他的负责个头!“别以为你喝醉了,就能信口雌黄!”
“哈……”花昊月一笑,定神看向木槿。不简单啊,还会用成语了!“我对老板,可是一见钟情!”|
“你这个公鸭嗓,戴个面具四处招摇撞骗!”木槿才懒得理他,转身要走……
花昊月纵然一跃,飞到木槿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你是心虚了?”
“我心虚什么?”
“莫非你是爱上了我,却不敢承认?我问你偷心,不敢负责,你不敢承认,所以心虚地想逃掉?”花昊月故意歪曲事实,心中的气依旧未消!他的好槿儿,他的宝贝槿儿,他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牵肠挂肚的槿儿!他每夜对着夜空念一千,一万遍,才能伴其入睡的槿儿!他为了她,可以,什么都可以,踩着刀尖,满身染血,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不悔的槿儿!这个丫头,竟敢趁着他不在逛青楼!竟然和戏风有……暧昧!他相信她,是不知觉!可他,不是瞎子!
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戏风是动真的!他是个男人,再信任,看到那一幕,心中的总有些不是滋味!
“我的好槿儿,你干的好事!”花昊月在心中暗暗道:“你偷了我的心,再偷别人的心,你要为多少人负责,有多少才可以负责得起?”
他只想,他爱的女人,除了他,没有别人爱!因为,他能把他全部的爱,全给予她,让她被爱得足够!
他只想,什么都是残缺,唯有他们的爱,是唯美的句点……心中的小酸葡萄作祟,很想扑过去,抱住她,敲敲她的小脑壳。告诉她,有点危机意识!
“我说,你说完了吧?”
“没有……”
“你想死吖?”木槿对她横眉冷对,拳头握紧。真不想造孽,可不打一架似乎他不会闭上他的嘴!
“恼羞成怒了?”
“你去死吧——”木槿开始飞拳对准他,和他对打起来。花昊月眯起眸,看着木槿饶有气势的拳脚,那绣花枕头,好象变成钢石了。这武功,进展地犹如猛龙过江,一日不见,需当抱拳相赞……
她擅长拳脚,尤其脚力。速度快,节奏强,兼有古代的变幻套路,融合现代的截拳,虚实结合斗转星移。
花昊月邪邪一笑,宛若清风拂面。长臂骤然箍住她纤腰,接住她的美腿,低下眉笑问:“身子好沉啊!”
“丫的——”|
“何必动气,我对你可是不错的!”
“你这叫不错?”
花昊月的手,从脚踝,摸到膝盖,再从膝部摸到大腿。只见木槿的脸,憋成猪肝色,挽好的发丝有几个掉落,卷卷的被汗润湿……
“我要杀了你!”木槿挥腿反抗,花昊月陡然倒退。两人对打的戏码,再一次掀起高嘲。花昊月神出鬼没到木槿身后,嗅着她颈子,邪邪说:“真香啊!”
“你这个色鬼,看我不阉了你!”木槿气得抓狂,这个公鸭嗓,他死定了!她一定要把他送进宫……
“来,喝点酒吧!”花昊月忽然拥住她,将酒向她嘴中倒。木槿呛了呛,挥手给他一拳,看样是真被逗急了……
花昊月伸手,箍住她脚踝,笑道:“停!”
“你说停就停?”木槿一脚踢过去,正中他前胸。花昊月未躲,重咳一声,还是轻佻不正经地说:“打是亲,骂是爱,老板看样是爱惨了我!”
“你……”
“我们讲和吧!”他建议道。
“滚——”还敢跟她提“讲和”两个字?她要阉了他,坚决阉了他,让他占尽了她便宜,在众目睽睽之下,尽情地揩油!摸了腰,又摸了腿,还色她……
“你打不过我!”
“那也打……”在她词典里,没有认输两字!
“那不是白费力气?不如,我们来拼酒?你若赢了,我转身离开,不要你负责……”
“你赢了呢?”
“保持原状!”
木槿听了,也对,不然被这个混帐纠缠真是回不了情人谷。她又拉不下脸,学成了1年,却回去找她小师傅帮忙!于是,木槿便狠瞪他一眼,和他落座桌上开始拼酒,“你要倒了,利马从我眼前消失,这辈子别叫我看见!”
“好……”
“哼!”木槿也端起一坛酒,开始和花昊月拼之……两人你一坛,我一坛,边拼边掐架,吵个不停。
过了半个时辰,脚下摆了一排,木槿喝得已东倒西歪,还不肯认输。而花昊月却迷糊地推了一下,“你怎么样?”
“我没醉!”
“咳咳,没醉继续喝!”花昊月偷偷凝视她,见她面色潮红,唇瓣微启,果是一副诱人的模样。以后对她的调教,得加上一条,不准陪男人喝酒,否则吃亏的可是他!
“喝就喝,我怕你呀!”木槿端起酒坛,仰头灌了两口,不到三口便瘫倒在桌上。花昊月挥了挥衣袖,“付帐!”
“公子,一共是……”
“不用找了!”花昊月扔下一锭金元宝,便背起木槿向门走。那是感谢,老鸨眼尖手精,替他将酒换成了水。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弧度,他的槿儿,真是可爱到爆,喝的全是成坛的酒……
“不要碰我!”木槿半睡半醒,糊涂地拍打花昊月……
“我没碰你!”要碰,也不是以这个身份来碰。那不是,自个给自个戴绿帽子。“槿儿,我问你……”
“不准欺负我,呆瓜!”木槿‘啪’照他的头,给他一记暴栗,“我家小七会把你打进十八层地狱的!”
“小七?”这个称呼不错,他准她,这般称呼他了!
“我家小七,就是花、花昊月……”
提到他时,木槿好似很骄傲。无论醒的,迷糊的,在她心中,那个扮猪吃老虎的腹黑男,都是最、最有本事的。好象,撑得起那片天,能容纳的了她满颗心。他就像那处避风港,苦了,累了,难了,痛了,想哭了,都想卧入他怀中偷偷地,为他一个人流眼泪……
人说,醉的人,说话最真。
花昊月只想趁她醉时,问一问她,有些真心话。
温柔背着她,走过大街,绕过小巷,听她那在胡言乱语……花昊月哭笑不得,忽然有些怀疑灌醉她到底是不是个明智之举?
“花昊月,不认识!”他忽然逗趣说。
‘啪’木槿又给他一记暴栗,“连他你都不认识!他是我家小七,我男人,我老公,我孩子他爹!”
“好多官衔……”花昊月心中暗笑,乐开了花。1年不见,比起相抱亲吻,他更爱她嘴中的这一句!|
真的好象,漫山遍野开满了紫鹃花,所有1年的苦涩,等待和思念,全被她糊涂不清的话冲刷掉……
“我家男人,不准不认识!”木槿戳着他的头命令。
“好,我认识,我认识了……”他顿了顿,忽然歪着头,瞥向木槿悄悄地问:“那那个戏风是谁?”
“我大哥……”
“你是不是很在乎他?”
“当然!”
心一下落到了底,凉水泼到了心尖,花昊月的笑有些冷瑟。“那他……你是不是也喜欢?”
“嗯……”
心一下碎成了七片八片,花昊月听了,眉宇中都迸发一种杀气。很失落,也很痛,像刚被雷劈过一般!“可是是大哥一样的喜欢……”木槿糊涂地拍拍他的肩,“喜欢大哥,但更爱我家小七!”
“……”
“我爱花昊月,我爱小七,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木槿趴在花昊月的肩上,渐渐地睡了去,嘴中还在嘟哝着,“我快等死了……”剩下最后一句,便流着口水沉入梦乡,“再不回来,就休了他……”
心疼地看着她,花昊月满足一笑。他回来了!他已经回来了!只是,要先调遣边疆大将,先诛杀了蔷愚,才能回到她身边。但他真的、真的忍不住,要见到她……发疯地想见这个说爱他的女人,发疯地想拥着她,吻着她,说一声“我想你”……
“槿儿,我回来了!”他喃喃地,哄着她入睡。睡梦中的她,好安静,好惬意,像个怀抱梦想的小女孩。没有暴躁,没有坏脾气,纯净得如一滴水,始终不曾被污染……
走向去情人谷的路上,路很漫长。
而他,一直默默背着她,背着熟睡的她,走多远,都不觉累……嗅着熟悉的气息,有了她的体温,感觉天与地,街与路,全然不存在……
花云泽将绘的图样收入暗阁,回头时,宝宝依旧沉默。像株完美却不会开口的植物,直视他却沉默不语。
花云泽双臂夹在她两侧,倾着身子,冷冷一瞥问道:“有那么难回吗?为那句话,你一直沉默着,想当哑巴?”
“你问什么?”宝宝忽然回过神,反问一句。
“我问你1年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当我没问……”
“本太子已经问出口了!”花云泽倾轧向她,不准她逃避,死丫头1年前的一句话困扰他很久,不解决了,他铁定是心中的疙瘩解不开!他的指,如铁环般钳住宝宝的下颌,冷酷不容拒绝地逼问,“回答我!”
“你弄痛我了……”宝宝谴责性的眼神,令花云泽忙收回粗暴的手。“把衣服穿上,穿上了给我个答案!”
宝宝接过衣裳,斜睨一眼花云泽,“太子爷能不能不要用这般野兽的眼神看着我?这样,我如何穿?”
花云泽这才恍然意识到,匆忙转过身去,“罗嗦!又不是没看过!”
“所以,你的意思,是上瘾喽?”宝宝笑着和他调侃,将衣裳穿了一半,忽然来了兴致地逗趣他,“你转过去,就不怕我逃了吗?”
闻言,花云泽骤然转过来,一看,脸一下便涨红。宝宝“啊”一声叫,忙手忙脚乱地去穿衣裳……|
“你偷看我……”宝宝边系腰带,边指责他!
“你是说要逃,本太子才回头看着。”花云泽的脸红了再红,透着粉色,真是可爱极了。便像个不小心做错事的孩子,一门心思地不知所措,脸烧烫地不知该向何处放?“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我怕你逃了……”
“我若真想逃,还会跟你说?”宝宝淡淡扫他一眼,对他很无奈。就算再教他心计,他也是有模有样地学,绝不是小七和主上的型……不过,见他熟透的脸,宝宝又觉得真可爱,想上前去掐两把……
“死丫头,别扯开话题!本太子问你,1年前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花云泽忽然倾轧下来,将宝宝禁锢在双臂间,不准她再轻举妄动!那男性的气息呛入鼻尖,宝宝失了神。半晌,才问:“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假话,你去骗鬼去吧!”花云泽冷冷扫视她,这临近的距离,没有任何的缝隙。气息罩着彼此,那般的暧昧,却不自知……
“对了,我问了什么话?”宝宝故意地问。
“就是、就是你大逆不道说……喜欢我的话!”
宝宝凝视他,深深地凝视。缓缓伸出纤细的指,抚上他下颌,珍惜般地碰触。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再亦克制不住心底的呼声。将埋葬的话,再一次,偷偷地,大胆地,不顾一切地说出来:“我喜欢你!”
第八十六章破唇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你!”宝宝凝视着花云泽,勇敢告诉自己,即使中间,有一道很深很深的沟壑,她也要逃过去。用心,用眼眸,去告诉他,她的心意……
单恋是一种苦,没有谁能体会。与其这般地憔悴,不如勇敢地倾吐。就算下一刻,是世界末期,终究没有埋葬了那句话!
宝宝鼓足了平生的勇气,真真切切地告诉他,“你单纯到笨,但笨得可爱。傻到脱壳,但很讨喜。冷得像冰山一样,脾气还不好,但了解你才知你的内心像火一样灼热。总爱摆架子,动不动就要砍人头,但你从没砍过我的头。不好伺候,不好相处,但你是一根筋通到底,永远都很真挚。你很死心眼不开窍,才能爱得那样真,那样让我心疼……我说你不好,全部都是骗你的!就算你有一千一万个不好,在我眼中,永远都是最好的!”
宝宝一口气道出了她埋葬很深,很深的话。或许,这就是表白吧?矜持如她,调教房事却从未失身,洁身自好不爱显山露水的她,却忽然说出这番表白……脸红了一阵,涨得有些不象样,抛了全部矜持,只为他能倾听……
“你……”花云泽怔住了,冰冷的锐眸,有些混沌。
“我喜欢你!”
“你、你……”|
“我是真得喜欢你!不论你喜不喜欢我,我都喜欢你!即使你说,我不矜持,我脸皮厚,我也无所谓!”宝宝看着他,眸底尽是无畏。爱上个不爱自己的人,世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的?
如今,既然说了,她便什么都不怕了。既然开了口,那便全然倾吐,不让自己活着连这个都成遗憾。“自古男尊女卑,女子便该贤良淑德,相夫教子。闺中刺绣,抚琴种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言两语一车聘礼,便结束了一生!女子无才便是德,而我,却恰恰没德,也成了厚颜之人!明知女子便不该去强求婚嫁,可我却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心,让我喜欢上了你……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活到如今,第一次这样迷茫无措……”
听了宝宝的一通肺腑之言,花云泽更像雕像般地呆住。听入耳的,是一句句真挚的告白之话,而他却渐渐地消化不通。
她喜欢他?
她喜欢他?
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他以为喜欢他的槿儿,不喜欢他。他根本未想过的宝宝,却对他动心了。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开玩笑,不是戏耍,而是真真切切的一颗心,捧到了他眼前。一向单纯,不懂情爱的花云泽,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中……
此时,门外忽然刮入一阵风。
那簌簌的冷风,宛如隆冬腊月寒山雪峰上,卷着雪花刮下的凛冽冷风。那是,诡异而刺骨的风……
‘咯吱’小窗,依稀被风鼓开,瑟瑟落落,叶飘云卷,一副诡异寒心之景。听到那“哈哈哈”妖娆绕梁的邪笑声,宝宝忙将花云泽推到了身后……
眼前着,日朗带着戏风飞入,如魑魅魍魉,满身的邪气,妖气,阴气,森冷之气。那嫣红如血的衣衫,狂肆的飞扬,扫翻了一张木椅。墙壁上的字画,亦随之被撕裂开,成了一片片的飞打向肩胛……
“你喜欢谁?”戏风忽然妖娆开口,修长的指,抚着下颌,端倪护住花云泽的宝宝。“亲爱的宝宝……”
“主上?”宝宝惊得护住花云泽,心知是日朗告密了。“日朗,为什么你就跟个哈巴狗一样,我的任何行踪,都要告之主上,显示你的忠心?”
“任何对主上不利的事,日朗都不会姑息。”
戏风忽然松下指,双手拍响,替宝宝鼓掌,“刚刚听到那一番告白,果真是精彩绝伦。未料到我的属下,还有这般情深意切!”
“主上,我没有背叛你……”
“是吗?”戏风那桃花眸褶褶森冷透视的光芒,任何都逃不出他的法眼,“投向敌人的怀抱,便是对主子的忠诚?”
“我、我只是……”
“只是情不自禁?”
“我也是个女人!”
戏风又优雅地抬起双手,拍掌赞扬,嘴角衔着妖冶嗜血的笑,那般的多情,却又是万古的无情……“忘了我亲爱的宝宝,也是个女儿家。女儿,总有情长,总有相思,到了年龄总想找个如意郎君。”戏风一步步地向宝宝靠近,手中聚拢的火焰,显赫的屠龙图样。腾腾的杀气,不可预示的来临。
花云泽明显感觉到危险,而这个傻女人,却一直拼命地挡在身前,“你让开,他要对付的是本太子!”
“我不让!这不关你的事!喜欢你的是我,该受罚的也是我!”宝宝迎着戏风,恨恨瞥向日朗……那个六亲不认,无血无肉只有愚忠的男人,她就算做鬼,也绝不放过他……
“死丫头,你给我闪开!”花云泽用力向后拉宝宝。
宝宝却不肯退让,不肯让他涉险……
“宝宝……”戏风眉目风流,桃李纷香,绝代的风华不似是杀戮的前兆。他伸出长指,抬起宝宝的下颌,邪恶问:“我是不是忽略了你?该替你找个如意郎君?可你……”他忽而冷下神色,“为何要选一个敌人?”
“主上,倘若喜欢可以控制,那宝宝便可以不这样辛苦地陷入了。”
“哦?”|
“宝宝也有喜欢人的权利,就算他是敌人,也喜欢上了。”宝宝‘扑通’地跪倒在地,咬住嘴唇,模糊不清地请死,“请主上饶了他,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没做过,求主上不要杀他……”
“是吗?那你裸背的谜,不是被他知道了?”戏风心细,眼精,一眼便瞄到她脖领那脱落的细线……
“主上……”宝宝忽然大惊,“求主上饶了他,他真的还没来得及懂。”她第一次对戏风撒谎,是为了保住花云泽。
“这是你第二次求我!”
“就像主上无可自拔地对槿儿心动一样,我也是……”
“住口!”戏风手中的火焰愈聚愈恐怖,好似要燃尽一切。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那是渗人的杀气,扑面而来……
“主上……”
“你知道我的规矩!”背叛的代价,只有死!戏风的掌,骤然打向花云泽。花云泽用力一搪,顿向墙边。常年处于深宫的他,又怎抵得上戏风的独创武功?两个回合不到,便被打退,嘴角‘噗’喷出鲜血……
“主上,不要——”
“宝宝。”戏风勾起勾魂妖笑,美得不可思议,却也森冷得夺魄勾魂。“把你的身子,从他的身前挪开……”|
“主上,宝宝求求你。”看着花云泽猛咳着血,宝宝忙抱住戏风的腿,苦苦地哀求,“求你放了他,我真得很爱他,很爱很爱他……没有他,宝宝真得活不下去。主上,若真要杀,你杀了我吧!若杀了我,能平服主上的怒气,我代他死,我愿意代他死!”
“死丫头,你在胡说什么?”花云泽擦掉血迹,继续迎战。
戏风刚甩开她,便又被箍住。不忍看着无辜的他,瘫倒在血泊中,宝宝的心受不住那般的疼痛。爱他,已累得千疮百孔。追他,已废尽了力气。倘若能救下他,她这条命扔了也无所谓。“主上……”
“宝宝!”
“宝宝求你,求你放了他吧!爱一个人,没有错!错的是,爱错了人!是宝宝一个人的错,是我坏了主上的大计!”
“宝宝,你快让开……”日朗在一边焦急催促,“你真想死吗?”
“宝宝,就为你这一模一样的脸,我真不想杀你……”戏风抚着她的脸颊,想起那个大咧咧的丫头。“可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我?”
“就像主上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槿儿破例一样,主上该懂得那般的心境。”宝宝闭上了眼眸,等待着做最后的审判。对待戏风,她再清楚不过。同是聪明人,她知道,这一劫她是逃不过了……
与其没了毒药凄惨而死,不如这时被一掌劈死来得痛快。只是心中,很不舍,很不舍那个男人……
她不顾一切的迷恋,却不知他是否能在心角,为她占有一丝的位置?
她愿意付出一切,不能爱他一天,这种苦,到底谁能理解?就算他不爱她,就算全天下都反对她,却也宁愿万劫不复,扑入这熊熊的火焰中……
悄悄转过眸,瞥向花云泽,浅浅一笑。有几许的俏皮,有几许的迷恋,有几许的忧伤。即使一句没有说,但花云泽却心中深深被刺痛……
戏风挥起掌,对准宝宝的脑门,狠心劈了下去……
“不要——”花云泽忽然扑上前,却为时已晚。
那一掌,正劈中宝宝的头,鲜红的血,从额际淌下……一滴滴地滋润她温润含泪的眸,伸开纤指,倒下的刹那,指尖,却始终没有碰到他的手……
“我……”她悄悄阂上了眼眸,“好……好喜欢你……”
即使你好傻,即使你好笨,即使你不能自保……即使你拥有全世界的缺点,却让一个宝宝为你情断蓝桥……
倒在血泊中,额上的血模糊了长睫,那一句话始终萦绕在耳畔。花云泽踉跄走上前,泪水,不知从何时飘下,一点点地刺痛心肠。“不——”他忽然大喊一声,泪汹涌地落下,看着那血,看着她,心被撕裂的一片一片……
那个死丫头,那个可恨的丫头!
那个聪明的过头,却也好笨好笨的丫头!那个一直对他说喜欢,说喜欢,一直不曾放弃的丫头……|
那个一直在他眼底,却从未被注意到。一直从他心间溜过,却被另一个影子混淆的笨丫头。那个爱得好狼狈,痛得好心碎的丫头……那一点一滴的欢笑和眼泪,令花云泽彻悟。原来在她一次次的付出中,他的心也在沦陷……
可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他明白的时候,就这样撒手不管?怎么可以,在他想喜欢她的时候,躺在那冰冷的,恐怖的血泊中?
“宝宝……”他伸手,碰上宝宝探过的指,“不要死,不要那么快放弃……你还没有听到我的答案……”
“把她带走!”掌控生死的手攥紧,戏风一转身对日朗命令道。
“是,主上。”日朗忙过来将宝宝抱起来,推开踉跄的花云泽……“如果不是你,她根本不会这样……”
“宝宝。”花云泽喃喃地唤着。
“宝宝……”满手尽是血,都是她殷红的血……刹那间,感觉什么都空了,他纵然起身,疯狂推开门,策马飞奔出府邸……
情人谷中:
花昊月如入无人之境地进入情人谷,绕过情人花,谷中的银蜂亦不攻击他。似乎打通全部脉络,轻车熟路将木槿抱入她房中。
喝得醉醺醺的她,酒品不好,到处踢踢踹踹。讲胡话,还不停,替她盖被子时,还拽住花昊月的手大声嘟哝,“我家小七最好……”
“对,他最好!我怎么不觉得有那么好?”花昊月掖好被子,纳闷她说了一路,可总结起来,他似乎没有那么好。难道,这便叫情人眼里出潘安?
‘啪’木槿狠给他一记暴栗,正打开他修长有力的大手,“不准说小七坏话,小心我揍你了啊!”
“我没有说他坏话!”花昊月忙双手作投降状,心念喝醉真是要不得,不仅真话大开口,还外送糊涂话一箩筐。跟她讲不清理,也仅有自个跟自个吃醋。明知小七是他,却忍不住吃他嘴中那个小七的醋……“我只是说,他似乎没有那么好。他长得好看,比他长得好看得很多。他天生聪颖,可还不是被人威胁?他重情重义,不是也和太子抢女人?他很邪恶,很腹黑,不是好人……”
说着,说着,花昊月倒觉得,跟着个醉鬼胡闹,他也跟着神魂颠倒。这个世上自个这样吃自个醋,说自个坏话的,兴许唯有他独一家……
“啪”木槿又给他一记暴栗,这回是打头,打很响一下,“叫你乱说话,叫你乱说话!叫你乱说话,打死你,打死你,打死打死你。”
“呃……”被打的花昊月甚委屈,未料她此时如此的俏皮幼稚。但还那般的暴力。伸手抓住她的手,裹住手心,他哄着她乖乖入睡,“好了,好了,乖了,好好休息一下。喝那么多坛的酒,再耍的没完没了,真怕你的小身体受不了。”
“不要欺负小七……”她一副女侠的口吻。
“不欺负,不敢欺负。”
“我家小七……”
“对,没人跟你抢。小七就你家的,谁敢抢,我去砍死谁。”花昊月模仿木槿的口吻,极尽温柔地哄着她入睡。
“就是我家的!”
“是你家的……”
“不准和我抢,丫的!”
“不跟你抢,我就是你家的!”花昊月在她耳边笑声地哄啊,忽然,木槿一转头,狠咬住他嘴唇。
“啊——”嘴唇被咬破一点,痛的他忙倒退。抚了抚,见了血,他的槿儿真是何时都是浑身的刺猬。“宝贝,要亲的话,不要带牙齿。你的牙真是尖利无比,若是毁了我的嘴唇,以后可没有人亲你了……”
“你不是我家的!”木槿迷迷糊糊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飘渺……花昊月看着耍酒疯一直到入睡的木槿,这才松下口气来。为了听一句真心话,惹了如此大的麻烦,捅了个马蜂窝,真是得不偿失……
看着木槿酣睡,花昊月再低下头,在她嘴角轻柔落下一吻。“槿儿,你这个小野猫,咬坏我的嘴。”
见她不反抗,他有进一步,啄了下她唇瓣,“我要你的嘴唇上,永远都有我的味道!”永远都抹除不掉!|
他‘啵’又亲了一下,皮皮地说:“不准被别人亲了,不然,我会发狂的!”房中无人,正好多亲两下,忽然门‘咯吱’被推开,花昊影摇个折扇轻咳两声,“咳咳……咳,咳,那个什么七弟……”
花昊月匆忙停下,转过身瞥向花昊影……
两人出了房门,来到情人谷中闲逛,花昊影始终用那般揶揄的眼神扫视他,“七弟,看样你这1年,真是想坏了女人……”
“……”
“见到睡着的槿儿,你都要扑!”
“……”
“七弟,身为兄长,我要提醒你一句。”花昊影饶有经验地附在他耳边,以为认真,却仍是没正经来一句,“睡了的女人,没有回应,你怎能有感觉?下次,趁她半睡半醒时下手,准能咳咳……”
“影!”
“嗯?”
“你都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御女之术!”
花昊月蹙蹙眉,对他无奈。他懂他是内心孤单,才这般的放浪。而真实的他,却根本不是这番模样。“你和九公主的婚期将近,不打算收收心?”
“收什么心?人生在世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能逍遥几时,便是几时,仙儿绝不会干涉我。”
“是吗?”
“仙儿最爱她的花,爱养她的蜂。至于我嘛,爱去爱留,随便之。”花昊影笃定凤仙不会对他动情。谁见天上来的仙子,动人对凡心的?世上哪有那些神话传说,哪有那么多勇敢的七仙女?
“有空抱女人,不如多研究研究人心。”花昊月忽然抢过他折扇扇了两下,瞥向远处在浇花的凤仙,叮嘱一句,“越冷的女人,内心越复杂。要那些莺莺燕燕,不如先看透那个女人……的内心。”
“别和我抢折扇,长兄为父,有点规矩。”花昊影将折扇抢回来,看着凤仙,总觉得她是天上来的,不是地上生的。为何,她总那般的冷,偶尔的脸红可爱,却不超眨眼工夫……和谁成亲,他不在乎。心已死了,还有什么可计较?他只怕,伤了他的仙儿,不想拨除她满身冰雪般的气质……
“一把破折扇,改日送你!”
“择日不如撞日,你现在就给我……”
“幼稚!”花昊月耸起肩,看看天色,也是时候回去。“别告诉她我来过,我怕依她的性子,惹出什么祸端,有什么危险。”
“好!”
“不要欺负她!我随时会回来!”
花昊影撇了撇嘴,“你最好早点把你的女人接走,不然,我可不能保证。夜黑风高夜,不钻进她房中偷看她洗澡……”
“那你就……”花昊月薄唇轻吐,邪佞逸语,“死了,我的六哥!”
过了半个时辰,木槿才酒醒,迷迷糊糊爬起床,揉着太阳|岤,完全记不得喝醉酒后发生了什么事?
“真晕!”打个哈欠爬下床,随便绾好发髻,束个簪子走出房。忽然,远处传来轰隆震响的马蹄声,定身一看,是花云泽那个失踪人口……
“槿儿——”远远看着他,眼角还残余泪痕。借着光线影射出的亮晶晶,令木槿大吃一惊,脱口问道,“你哭了?”
第八十七章我爱你
花云泽纵然下马,伸出双臂,一把将木槿抱住。眼角的泪痕,依稀清晰,那冰冷的体温代表他此时的无助。|
他真的,真的没有办法,再为了他的面子,而至宝宝生死于不顾。他真的,真的不知该如何,才能驱逐心底的痛?
“槿儿……”他的泪珠涌向眼眶,‘滴答’滑向木槿的肩胛。
感觉那悲伤的氛围,木槿伸出手轻拍了下他的脊背,放缓了口吻问道:“怎么了?你这猪头刚刚哭过了?是不是有谁欺负你,我替你海扁他!”
木槿真是被花云泽的神态吓到了,除了他向她表白那一次,从没见过如此悲伤过度,如此无措的他。浑身冰冷,楚楚可怜的,真叫她心下不忍。像个娘亲哄着小宝贝,木槿竭力去柔声安抚他,“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别哭,大男人不要哭,你都哭了那你的女人要怎么办?”
“槿儿……”花云泽伤心的,讲话哽咽。那一幕,血淋淋的一幕,即使闭上眼眸,也感觉殷红的血,是从他的脸上流过……
“别光顾着哭,你找我,是让我帮你对不对?”木槿被他的眼泪,给催得心中怪难受的。她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一副流氓痞子态,却是个经不起人眼泪的软心柿子。见花云泽这么伤心,作为铁子,她心里头像刺进一把刀……1年前,她就够伤他心了,这回又是谁呀?
“宝宝她……”
“宝宝怎么了?”木槿有种不详的预感,忙焦急地追问,“你把话说全,宝宝那丫头到底怎么了?”
“她……死了!”
“死了?”木槿像被雷劈中一般,浑身的神经跟着收缩。“不可能的!宝宝那丫头最聪明,谁能杀她?不可能,我不相信,你是不是看错了?”她像被刺激般松开了花云泽,远远看他,清泪淙淙滑过长睫,不像开玩笑的样儿……
“我也不知道她死没死,但为了我,她被她主子,一掌劈开了脑。流了很多血,很多很多血,我叫她,她却听不见……”
木槿骤然倒退两步,扶住了墙。刚醒酒迷迷糊糊地全醒了。不自觉幻想那一幕,宝宝躺在血泊中,被一掌劈中脑!被劈中了脑!该死的大哥,为什么她一再求他,他还是对宝宝不能手下留情?
“你跟我走!”木槿忽然扯住花云泽的衣袖,“去找大哥!我不相信宝宝死了,我要让他把宝宝还给我们!”
“槿儿……”
“别罗嗦,别掉眼泪了。宝宝不会死,你别诅咒他!”木槿颤抖着红唇,用力扯着花云泽奔上马背。宝宝是她唯一的朋友,是她的姐妹,是知己,是没血缘,却最亲、最亲的双胞胎,谁也不能把她从她身边带走,就算她大哥,就算阎王爷也不成!
“槿儿,你不能去!”花昊影骤然出现,挡在了马前,“你去了,凶多吉少,我没法和七弟交代!”|
“你让开!”
“那是个妖孽,是个魔鬼!既然能对他的属下狠心辣手,不能保证,对你他也能网开一面!”花昊影担心木槿一去无返,担心戏风对她下狠手。如今的他,早懂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这仇为何?恨为何?他懂得,这不是一句两句,便能化解的仇恨!这江山,也不是为野心而争的……
一旦一个人,被仇恨蒙蔽了,就算亲娘到跟前,也照杀不误!他不能让木槿去犯险,更不能让云泽这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