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男戏妃第29部分阅读
邪男戏妃 作者:rousewu
…
老天爷助他,一步步的,接近这个丫头。将失而复得的东西,再渐渐收回。抚上木槿的肩,他笑说:“宝宝,你好天真!”
天真的有些太过相信人,狼终究是狼,豹终究要吃人。他接近她,不过是为了,她裸背上的藏龙脉图罢了……
悄悄地,解开木槿的腰带,解开她外衣……
木槿的身子很软,似棉花一般,被迷的施展不开,醒不来,睁不开眼眸。但脑海中,似是清楚的,这个叫慕容狄的男人,是不是小七的竞争对手?
见他拨她衣裳,很想开骂,可惜没有力气……
心底,陡然一空。在成亲前三日,她绝不能……被平白无辜给j污了!
“你在做什么?”忽然,房中传来戏风那销魂的笑声。
木槿心一下燃起希望,她大哥来了……
“戏风?”环顾四周,看不清人影。不过慕容狄知,他最新的合作伙伴,可是个妖一般的人物。放弃寻找,他低眉,笑问:“你是来扰本王好事的,还是,来和我商讨如何,颠覆络盐江山的?”
“自然是……后者!”戏风的话,令木槿的心刹那从云端摔落谷地。他家妹子被欺负,他竟然,还想的到他的江山!
“不过,她是我的宝贝,你可不准伤她。”戏风的话不轻不重,像是警告,也像劝告。门外,掠过那黑色身影,一闪而过……
“上一次,你从王府中把她抢走。这一次,你还打算如此?”
“咳咳……”
“你不是打算和小王谈条件?这样,我保证不会碰她,只瞧一瞧传闻中她裸背上的谜。以此为条件,小王的慕容王府和你合作,推倒你的仇敌,如何?”
门外的他,蹲在房檐上,瞥向房中那一幕,蹙起了眉梢。
黑缎子的衣衫,兜着风,那般的凄冷……
看着木槿,被迷晕在房中,他悄悄攥紧了拳。
想不顾一切,去把她再次抢回来。可代价,却可能是,前功尽弃……他有必要依靠慕容王府的势力,打压那个为郐子手保江山的男人……
挣扎于情和仇之间,分不清雨下的有多大。淋湿的衣襟,紧贴着身子,冰冷的冻结了他。咬住嘴唇,指甲嵌入手心中,嫣红的血,从指缝一滴滴淌下……
“槿儿,对不起……”
微闭上桃花眸,他应了一句:“好!”
那句“好”,说的何等艰难,唯有他知。就算全天下,都斥他无情,斥他冷血,斥他是个妖物魔鬼也好。
只要,有一日,真相大白时,有多少人看清,这一场血腥背后的虚伪!他唯一该说“对不起”的,便是槿儿。
那唯一,令他忍不下心的好妹妹,却不能给予她幸福,反而,要亲手摧毁她的幸福。世上,还有,比这更令他心痛的事吗?
雨淋满身,凉飕飕的。天外,恐怕下刀子,也觉不出痛了。“不准伤她,不准碰她,我要见她原封不动的出慕容王府。”
“好……”慕容狄轻松应一句。
戏风,便转身,离去……
像一阵风,携走木槿所有的希冀。
他明知,她不是真宝宝,身上,不会有那图,还拿她做条件!宠她,疼她,纵容她,一向捧她进手心的大哥,竟用她……用她……来做条件。
当他转身离开的刹那,木槿的心,便被打的不堪。
当他消逝于雨中时,一切的宠,全化成了失落。
当他,说那句“好”时,即使睁不开眼眸,木槿的眼泪,也从心底流过……终究,仇恨太大,泯灭了人性,他宁可牺牲她,也要夺回他的东西……
终究,不能期待太多,因为,会失望,会心痛,甚至,会心碎……木槿的心,恰如被浸入冰水中,冷的抽搐……
她大哥,真的不管她了。
从来,都包容她的他,真的挥袖而去。剩下的,是她可怜兮兮的等待和那场梦的……悄然破碎……
她心疼他,疼他的孤独,疼他的无奈,疼在他雨中没有打伞。疼他,转过身时,那痛楚的心,钻心的痛。也疼他,为她,不停挣扎,不停的转身……疼他,不得已的苦衷,好疼好疼那个满脸笑容,却内心隐忍的大哥……可谁来疼疼她?她真的,也会伤心!铁打的木槿,也有心碎的时候……
“心痛了吧?”慕容狄抚着木槿的额头,悄悄挪向肩胛,解了开,露出那依稀有小小伤疤的肩胛,一翻转,却未发现那图样……
“龙脉图呢?”他纳闷地翻着。
木槿像个木偶般被摆弄,雨越下越大,不知小七在哪?每到这个时候,她都好想仰着头,将屈辱吞进眼底。想扑进他怀中,好好当一次被保护的小女人……大哥不要她了,现在,她只剩下他了……
忽然,窗外吹进一阵轻风。
一道白影,从窗中跳入。快步的,一柄折扇,划过慕容狄的右颊,接而,传来那邪魅揶揄的话音,“小狄狄……”
“花昊月?”
“新收的侍妾?”
慕容狄忽然提高警惕,倒退一步。发现,折扇戏谑划过之处,淌下红色的血来。眯起忧郁黑瞳,眼睁睁看着花昊月优雅迈步,将木槿用外衣牢牢的包裹住,轻柔纳入自个那为她而温热的胸膛中……
“你……”
“小狄狄。”花昊月的表情,依旧是邪男的标准似笑非笑。似不动气,却眉宇中,尽是杀气。见木槿裸着肩,满头的黑丝皆飞扬起。“我女人……她说,做人,要厚道。不该你的,不要用你的爪子……来不怀好意的碰……”
“七王爷,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你来了,便要让本王见见血。”
“你蓄谋已久,不见见血,对不起,你碰她的那根手指。”花昊月邪邪一笑,折扇敝开,尽是他嫣红的血。
“哈哈哈,那场赌,你赢了。”
“把赢你的粮田,金银全馈赠给你。因为,我找到,比那些更珍贵的宝贝。就是她,就是我怀中这个女人!”他恨不得向全天下宣布,天下算什么?金银算什么?有了情有了爱,才有了生命,才有争的动力……
一步步将木槿抱出房,迎着雨,用胳膊替木槿档了下。黑丝被淋湿,紧贴着俊美的脸颊,他极尽温柔的说:“槿儿,我们回家了。”
“出了这道门,你知道后果!”
“什么后果?”花昊月转身,无所顾及!
“你精心守护的东西,全会被他抢走……”
“那是他的,随便!”如今,他什么都不在乎了!背负的东西太多,太累,太疲惫,他再也受不了,这般,眼睁睁看着她受伤……可以流血,可以流泪,却惟独不可以,一次次的心为她而死去……
“看样,是本王高看了你,你也不适合做君主。”
“君主?”花昊月忽然“哈哈哈”大笑起来,带利齿的折扇,狠划过慕容狄的肩。一掷,江山霸业,全不计。负了江山不负卿,才是好儿郎!为红颜一怒,管你是天还是地,我不求,绝不求……
“我从不想做皇帝,也从不想做王爷!”他抱着木槿,低下眉,鼻尖贴上她鼻尖,雨中笑的更灿烂。“槿儿,我有你便够了。不要,让我失望。”
木槿听了,眼泪便从眼眶中夺出。
过了很久,才勉强睁开眼眸,默默看着他……
小七就是这样,聪明却傻气的一个人!
为了一个,狗尾巴草,甘愿树敌,甘愿放弃一切的优势。1年前是这样,1年后的今天仍是这样。
前一刻,她大哥抛下了她。
下一刻,他却如神一般,找到了她。或许,他才是她真正的保护神,永远把衣衫给她穿,替她淋雨,为她受伤,为他不顾一切的那一个……
认识的太早,快磨灭了新鲜感。
却不知为何,在心底,却越来越深邃。眼泪夺下眼眶,一把搂住了花昊月,木槿傻气地说:“小七,你真好!”
“你醒了?”花昊月被吓了一跳,忙搂住她,怕她身子掉下去。“小心,淋到雨,做不成漂漂新娘了。”
“为了我,你什么都可以做。值得吗?”木槿傻傻地问,抚着她眼角。
花昊月没有回答,仅是温柔啄了她嘴角一下……
别人以为不值得,对他,却是值得。
别人以为是草,他却,认为是宝。
谁也不懂,那般默默的守护,那般害怕失去,是怎样一番辛苦的滋味?可是,值得……因为爱了,就不后悔。因为爱的好深,好苦,才体味的出,这其中的甜……
“小七……”
“什么?”
木槿的眼泪被他粗糙的指腹给摩擦掉,破啼为笑,钻入他怀中,寻到那处避风港。她说:“为什么我第一个爱上的不是你?一开始,不是遇上你?”那样,她就能爱他更多,更多,而不止这一年两年……
“不怕,我是你最后一个爱上的,不是更好?”他眨了眨凤眸,替她挡下了雨,钻进一处房檐下,“我要你爱我,只爱我,一辈子不会再迷恋上其他男人!”顶着她额头,两个人笑的好陶醉……
有时很苦,坚持很难,可从未想过,有一天要分开……木槿暗下神色,坦白道:“你来的前一刻,他来过了。”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顿了顿,没有回答,“重要的是,我永远不会为了任何东西抛下你,没有比你更宝贝的东西。”
木槿笑了笑,大咧咧的笑,像是个被宠坏的娃子。“我这里好痛……”
“心吗?”
“恩。”
“为他痛的?”花昊月抚着木槿的胸口,温柔的按摩道:“不痛,不痛,我帮你吹吹,就不会痛了。记住,无论谁伤了你,都要躲进我这里……这里很暖,暖宽敞,让你好好睡一觉,就不会再痛了。”
“小七……”木槿泪眼汪汪。
“别太感动,我会骄傲的!”
“我才不感动,我要咬你一下。”木槿张开贝齿,狠咬了他一口。要在他身上,烙下最深的痕迹。“是不是那个桔梗告诉你的?”
“这个嘛……”
“她是影者吗?”
“咳咳……”
“一直都是你派她来保护我的对不对?”木槿对此事刨根问底,花昊月一直支吾的默认……
“她很酷!”
“是吗?”
“对我态度很恶劣,括弧,一开始……”
“那我替你教训她!”
“不要!”木槿嘟了嘟嘴,扯住花昊月的袖口,“是不是她喜欢你?所以才痛恨我?你坦白交代,成亲前不计较,成亲后,我要严刑逼供。”
“夫人……”
“不好使!”
“娘子……”
“一边去!”
“亲爱的,宝贝,我的姑奶奶,我们还是去造人吧!”雨很大,听不清他们的讲话。戏风一直跟着,到了转角,无力继续……
想转身,潇洒离去。却赫然发现,做不到!本是正确的决断,却满手是血的,在雨中狂奔,像花昊月那个傻瓜……
倘若早知有了她,便有了羁绊,他当初何必对她好?那丫头,谁对她好,便加倍对人好……是悔?还是替她不值?
转过身,倚靠着墙面,将头埋入双掌间。蹲下身子,沙哑的痛哭,让她伤心,让她难过了,是不是,就挽不回来了?
从没想过,有这样痛苦。
他真的,很想,从没来过这个儿人世……
转角处,追不上她,寂寞的等待。
雨中,痛哭着,没有谁看清……只有一抹黑影掠过,抛过一把蝴蝶记飞镖,镖上,是一块干洁的湿帕……
三日后:
情人谷,满地销满红地毯,四处张贴喜字。谷中花亦开的盛,银蜂成群而舞,红嫁衣被送进新房。
门外,热热闹闹的……
花昊月一身的喜服,骑在汗血宝马上,正从林子外向谷中赶。领着大红的花轿,一路奔波,踏着晨露,朝气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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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调教美男 第九十五章 嫁你为妻
正值成亲好日子,日朗晴空,万里稀云,柳树依依,絮飘花香。情人谷内,锣鼓敲响,喜字贴轩窗,梳妆台亦比往常擦的明亮。
银蜂围成舞状,纵横于花丛间。丛中,花花绿绿的甚耐看,宛如花仙子神来一笔,为那历尽艰辛的人,亲来作画。
鸟细鸣,黄鹂唱,姜妙的乐音,因这喜事而变得特别。红嫁衣,凤冠霞帔送进新房,其中的忙碌不言而喻。
人生四大喜……他乡遇故知,久旱逄甘露,金榜提名时,洞房花烛夜……大红花轿还未迎门,已是热闹非凡。
情人谷中,好久未这般热闹了,一向清冷不理俗世的凤仙,亦开始做起媒人,削苹果,挽红纱,羞红了脸被花昊影调戏……
只不见,那一对活宝,在如此好的时辰,却不见踪影。花云译和宝宝,趁花轿未迎门,溜出了谷,到了那处天然猎场……
“你傲什么?”宝宝一把甩开花云泽的钳制,甚是不满。槿儿即将出嫁,他却扯她来这鸟不生蛋,云不遮晴的后山猎场。这场子中,常有野兽出没,而且罕见的毒蛇盛行。一进来,便缩紧肩胛,感觉脊梁骨冷飕飕。
不知,这太子爷,又闹哪门的浪漫?宝宝蹙了蹙眉,并无好眼色剜他一眼,等待他的合理解释。
如今这个时辰,是胡闹的时候吗?
槿儿的花轿若是赶不上,做不成槿儿口中的“伴娘”,这姐妹的头衔,岂不要拱手让人,遭人耻笑?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花云泽兴奋地将宝宝带进后山那片猎场,扯着她的手便不肯松开,不顾天时,地不利,人在成亲,他在溜神……
“有何事,不能等待小七他们的亲事过了?你偏的,赶的大家都忙时,溜出来偷闲?太子爷,麻烦你,不要任性好吗?”
“宝宝……”
“快松开,我要回去!”
“就一会儿……”
“怕要迟到了。”宝宝这边急的不成,花云泽那便却忽然想到,那次猎场中,那一幕可能激励宝宝的记忆。
他霸道的搂住宝宝,钻进其中,感觉丛林中的风,淙淙吹过,那般的诡异感,将脊梁骨吹的凉飕飕的……
林子甚原始,树木很高壮,偶尔能听到野兽的呼啸声。情人谷边的地势,果真是恶劣,各种各样的原始林木,藏匿那凶猛的野兽……
花云泽小心翼翼走入其中,向宝宝解释,“那次,你和槿儿串通好,你假扮她,让我挟持来猎场约会。”
“果真,你原本爱的是槿儿。”
花云泽翻了翻眼皮,冷酷地扫了她一眼,不以为然。那早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再挖出来谈,倒很没劲!
“那个猎场,和这个差不多。”
“然后呢?”
“然后……”花云泽抖了抖袖口,拉起弓箭,骤然射向树下那条蛇。然后,径自走向树边,弯下腰去拣……
宝宝一见,吓了一跳,脑海中的思绪顿时烦乱的碰撞。不知是哪根弦不对,她匆忙冲上前,一把将花云泽推开,“小心,蛇有毒……”
骤然,花云泽仰过的头,如柳枝般,倾轧向宝宝。一把,将她纳入怀中,揉进了胸膛,灿烂笑道:“我抓住你了。”
“你……”
“这条蛇是死的!”花云泽也开始学会了耍花样,为了试探她,为了唤醒她,他也开始这般骗人……
宝宝蹙蹙好看的眉,努起嘴不满,“我被你吓坏了!太子爷,民女请你,请你成熟一点,不要再这样好不好?”
“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包括任性!”
“你……”
“你和那时的反映一模一样。”花云泽拨开她刘海,静静端倪她的眉目。一切都未变,唯一变的只是时间的流逝,不小心消磨掉了她的记忆。倘若那时,他便像现在一般懂得珍惜,是否,他们的幸福,便能提早修圆满?搂住宝宝的身子,想将其揉进身体中,化成他的一部分,永不分开……
看着月和槿儿成亲了,他的心,不知为何,忽然好空。原本,他也渴望,抱的美人儿归,而不是一直被她排除心外!
“太子爷……”
“叫我云泽!”
“那岂不是,大不敬?”
花云泽深深凝视她,不准她辩驳,那般霸道的重复一遍,“叫我云泽!你何时对我,对本太子有过敬意?”
“我……”
“你还是担心我的!”
“是有一点点担心啦!”那一刹那,她的心,像要掉出嗓子眼般。不顾一切的,想扑上前,生怕他被蛇咬。那种,莫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令她不敢再忽视心底那正在不停呐喊的声音……
“你并没有忘了我,对不对?”
“忘是忘了,不过……”
“你根本忘不掉我!”他扳正她的肩胛,不准她闪烁其词。半响,见花云泽这般固执执拗不可理喻,宝宝唯有点了点头,“好,我承认,我开始对你,有一点点那种感觉……”
“什么感觉?”
“女人,对男人的感觉。”
花云泽嘴角的笑,愈是灿烂,愈是迷人。牢牢拥着宝宝,他便喜欢有些羞涩,有些内敛,却是无比勇敢的她!和他一样,能成全旁人的碧海蓝天,宁可将所有的苦和泪,生生咽入肚子里……
终于,不是枉自白费力气。
她的意识中,有了他的存在。
哪怕是登徒子,是强取豪夺,是不择手段。哪怕恶劣的不能再恶劣,只要这般一点点的让她的心中有他,那一切都是值得……
幸福,原来很简单。
千番破浪,再回首,爱人在咫尺。伸了伸手,牵住她温热的小手,这便是给予他源源不断动力的人儿……
“宝宝……”
“恩?”
“你真的对我有特别的感觉?”
“特别、特别讨厌的感觉算不算?”宝宝刚脱口,便见花云泽那般恐怖冷冰的眼神,忙禁了嘴,改口道:“有些特别,但不知算不算喜欢?”顿了顿,她转眉腼腆笑问:“你不是有自信让我重新爱上你?那就,加油吧!”
“加油!”
“油不够的话,我帮你打哦。”宝宝笑眯眯的被他牵着,不再排斥,反而有些依恋。半响,忽然惊讶叫道:“糟糕,迟到了,一定被槿儿骂了。”
“啊……”
“快跑,我们……惨了!”
两个人脱掉靴子,脱掉鞋,狂奔回情人谷。而谷中,大红花轿已快临门,眼见花昊月一身喜服,红艳艳的,水嫩嫩,滴水无暇般的剔透美男,骑着汗血宝马,一绺发蜷在耳际,风尘仆仆迎来……
凤仙有些手忙脚乱,将苹果拖入红盘中,匆忙欲进洞房,“小七来了,我去看槿儿的妆化没化好?”
“仙儿……”
“恩?”
“簪子歪了。”花昊影将凤仙头顶的簪子扶入鬓发,瞥向她红扑扑的小脸,忽然压低了声响,笑问:“你害羞喽?”
“有吗?”
“别揉了,越揉越红。”他在她颊边吹气,故意的,将一小包的东西,放入凤仙端起的那小杯迎亲茶中。
依临安城的规矩,新婚新娘需迎亲前喝一杯茶,最好由媒人沏之,未来才能不被休,不被虐,过的合合美美的……
花昊月将一小包的粉末,倒进迎亲茶中,笑的甚诡异。斯文俊俏的脸,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极为浪荡……
凤仙怔了怔,冷清问:“这是什么?”
“你猜呢?”
“是……”
“蝽药!”
闻言,凤仙的眉梢打了两个结。脱俗美丽的精致小脸,红一阵,青一阵,鲜少有的情绪,皆被这个风流男给勾起。蝽药在迎亲茶中渐融,眼见,她吞咽了下口水,咳了咳,“不觉得这样做,过分了吗,影?”
“这也是为他们增添情趣,有何过分?”
“可……”
“仙儿,照我说的做,保证,他们会有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花昊影坏坏的勾起一抹笑,那般的不正经。想知,他想有个小侄子,才将鬼主意打上木槿的头顶……不闹洞房,总需有包蝽药,才陶冶情趣……
“影,你好坏!”
“仙儿,此话调情的味儿,好浓……”
凤仙一把推开他折扇,有些为难。见过坏的,未见这般坏的,打七弟和弟妹的坏主意,这个坏人,她可不做。
想罢,一把将迎亲茶,推到花昊影嘴角……
趁他正说话时,轻柔灌了入,“影,你的药,你来喝。”
“仙儿……”
“仙儿,做不出这种事。”凤仙淡淡一笑,转身回房,又沏了一杯茶,端向木槿的房中。只剩下花昊影在门外,满脸烧的通红,像被憋熟的番茄般。药量过大,反映甚快,一时间把持不住……
“仙儿,你会后悔的!”他恨恨咬住嘴唇,生理特征明显……半响,花昊月纵身下马,瞧见他六哥的模样,揶揄邪问,“影,你误食了禁果吧?”
“月——”
“看样,是白食其果!”
“七弟,我会找你算帐的……”花昊影匆匆逃离,钻进一处房中猛冲冷水澡,如今又不能放纵,仙儿又碰不得,唯有苦忍着,自食其果……
凤仙推开房门,将迎亲茶递进房中。却发现,梳妆台上,只剩一绺头发,似梳子不小心梳掉的……
而木槿,在新房中早不见踪影。蹲下身,在地上拣到那梳子,掉了几个齿,被踩的有些脏了。嫁衣被穿走,可人却不在房中。凤仙皱皱眉,有种不好预感,她忙跺步而出,见到花昊月笑声道:“小七,槿儿不见了。”
花昊月一惊,走近梳妆台,却只见那绺头发。“槿儿……”一身红衣的他,宛如初升的太阳,那般的夺目,却亦那般的彷徨……
积攒的恐惧感,被渐渐激发,他找寻了情人谷四处,却不见木槿的踪影。她穿着嫁衣,一声不响的,能跑去哪?
“小七,你看……”
“是槿儿的!”花昊月接过那柄还有连颗子弹的手枪,挑开一张字条,看到木槿匆忙中留下的话:‘小七,我去救大哥,等我!’
寥寥几字,刻骨铭心。
那句‘等我’,和1年前他说的,一模一样。
这一次,换他等她了吗?
花昊月将手枪悄悄揣入怀中,握着她那九个字,一步步走近了新房。怕她离开,怕的要命,果真,还是离开了……
早猜到,她为了戏风,会抛下他。可想的,永远没有这一刻来的疼痛。瞥向梳妆台,撩起那绺黑丝,轻轻地嗅着,“槿儿,你还是抛下了我!”
就像,他1年前抛下了她!
只剩下“等我”两个字,那么沉甸,那么刺骨。这一次,没有落泪,亦没有流血,却是一样的痛……
这是他们成亲的日子,却只剩下新郎,徘徊在新房,等她……门外的宝宝,花云泽和凤仙悄悄退出来,只剩下花昊月落座在梳妆台边,低下眉,静静的等待……
“槿儿,你知道,我会痛吗?”
包容了全部,却还是等待。这般的感觉,像被背叛,像被抛弃,有种凄凉的孤寂感,在心头蔓延开……
抚住胸口,唰过心角,总觉得,痛楚的泪不从眼角流,却从心底过。抛下花轿,穿着喜服,傻傻的,看着那绺黑发,等待着她回来……乖乖做他的新娘……
不论她做错了什么,只要她肯回头,他都不怨她!因为爱她,只能爱她,所以他能忍受所有的痛……
木槿悄悄离开情人谷,来不及和小师傅打招呼。因为,有个黑衣人,带来了戏风曾给她,又叫她送回去的饰物。
那是戏风玩笑时说的,栓住木槿的饰物。
那是他祖传的,只交给未来王妃的饰物。
那是,她挥泪断情,打回给他,也伤他最深的东西……
那黑衣人带来这些,那便代表,戏风有危险!来不及和花昊月解释清楚,她便急匆匆奔赴去镇子上……
“就是这里了!”黑衣人指了指这个用稻草堆砌的茅房,看似弱不禁风,门和墙却罕见的结实……
“你确定是我大哥?”
“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到底怎么了?”木槿推开房门,果真见一个红衣的男子,蜷缩在墙角,凌乱的发丝挡住了他的容颜。
“他死了……”
“什么?”木槿震的双脚有些僵,半响,才飞也般冲进房中,一把抱住那具尸体。冰冷的身子,令她呼吸急促,感觉,全世界,坍塌了一般……抱住那具尸体,拣起身边那已破碎的饰物,强忍着泪水夺框,打开眼眸,瞥向那张脸……忽然,她惊讶退开,门刹那间被掩上,从外面盯死……
“他不是我大哥!”木槿忽然反映过来!
可地上,分明是他的饰物,绝对没错!该死的,是谁搞的鬼?偏偏在她成亲的时候,跟她开这个玩笑?
门外,被盯的死死,接着,传来一阵鬼魅的大笑声。“哈哈哈,你这个祸害,就等着被烧死在里面吧!”
忽然,嗅到了那浓烈的汽油味儿,顺着门缝,脚下淌满了汽油。木槿狠踢打着门,撞着墙面,肩胛几欲骨折般,却也推不开……
“黄泉路上,走好!”
伴着那一声,火焰一下便烧灼起来。从脚面,火延伸向嫁衣。木槿急了,不能让嫁衣被烧着,那是小七做给她的……
“咳咳……”猛咳了两声,用手扑打着嫁衣,不想被火烧坏。肩胛上,被撞的流下血,她不顾一切的扑打嫁衣上的火,“不能烧着,不能烧着,该死的,我还要穿着嫁衣回去嫁他!”他还等着她,他一直在气着,却执著等着她……
不能让嫁衣被烧坏,绝不能!即使手被烧伤了,也不能让那一针一线,皆是他亲手做的嫁衣,被烧坏了。
“小七,咳咳……我的嫁衣……”凤冠掉了,她伸手去拣,粱柱却一下倾倒下来,狠砸中她额头……
血一滴滴的淌下下来,意识开始飘渺。感觉,有一座山,狠压住了脊背。整个身体,倾倒入了火海。那不详的预兆,果真应验了,她仿佛看到……远处,他站在云端,伸出手,却抓不到……
“小七……”唇瓣颤抖,火海无情,血流的更甚。多少的东西砸下去,她没有知觉。只感觉,远处,有一双温柔的手,在探向她……
她努力,努力地去牵他,努力、努力的想陪他走向尽头……“等、等我……”绯红的嫁衣,燃烧起,听不清她的话音,唯有一点点的,看着火越燃越大。“等我——”撕裂的叫喊,震破了苍穹。
她多想,抓住那双手……那双冰冷的,在探向她的手,一起牵向尽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鸟语花香,儿孙满堂……
她多想,穿着那嫁衣,爬上他的背,让他背她走过一山又一村,看过一村又一花。她多想……不死……去履行她的承诺,因为,他还在等她……那样痴痴的等……
花昊月在房中,一直沉默着。
低下的眉,始终未抬起。怀中手枪的温度,变的好冷,冷的侵蚀了骨。忽然,不小心一抬手,打翻了迎亲茶。茶洒了满地,碎片割伤了手指。指上流下的血,一滴滴的鲜红,如那件嫁衣……
眼睁睁看着淌血,花昊月的心,好凉好凉……
似乎有种不安,在心底淙淙流过。将指衔入嘴角,瞥向梳妆台上那片铜镜,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抚着铜镜,染着艳红的血,他似乎看到了木槿在这梳妆台边,手忙脚乱,笨拙化妆的场景。那时的她,一定很可爱。
握着那绺头发,他似乎又看到了,有谁来把她带走时,梳子不小心刮坏头发的场景。那时的她,叫他好疼……
坐在梳妆台前,一幕幕在脑海中划过,即使没亲眼见到。木槿的言行举止,已在他脑海中根深蒂固。
不知为何,忽然好想哭……
是碎片刺的太深?还是清风催的太急?
是感情太丰富了?还是他太伤感了?眼角,一滴滴的泪,便那般不自觉的滑了下来,伸手擦了擦,他好奇,为何眼泪就这样诡异的流了下来?
是心痛了吗?
是气她为了戏风跑了吗?
还是,气她这个新娘,不理新郎的孤单,一个人逃掉?
还是气她是丢下一句“等我”,便让他,从上午,等到饷午,从饷午又等到黑。烛台,半盏燃尽,灯前他形单影只……
眼泪好敏感,一闭眼,便流了好多。
对着铜镜,他问:“我为什么要哭?”
其实,他也不懂,为什么等待的时候,他会哭!夜幕降临时,他会趴在梳妆台前,默默的流泪。当夜深时,房中还是传出他渐凄凉的哭声……
不想骗自己,但预感太不会骗人。
当黎明即将来临时,眼圈红肿的似,握着那绺头发,匆匆跑出了新房。她叫他等她,对不起,他等不了了……
等一日,都是那样的心痛。
他不知,她那1年,是如何等的?
他要找到她,要找她回来成亲……要找到……
不曾褪色的承诺,比永远还要久。痛过,哭过,也恨过,从未想放弃过。就算全世界,都不存在,也还要紧紧抱着你,泪不会掉一滴!真正的爱过,才算真正的活过。爱你,从此再无它所求,只要,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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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调教美男 第九十六章 怀了宝宝
络盐王朝九公主成亲,普天同庆。萧王府六王爷入赘宫廷,老皇帝病重卧榻,亦是了那一桩心事。
凤仙公主深得太后的宠,故尔,婚礼奢华气派,按宫中太子娶亲的模式,没有半丝的怠慢和懈怠。花云泽支持婚宴,花昊月一身喜服,胸前佩花。而凤仙,则一身红嫁衣,凤冠霞帔,娇艳欲滴的模样,和往常那一身白衣,清冷隔世截然不同……
锣鼓宣天,响彻九霄,一场旷世的婚礼,在宫中举行。上席坐座上,花昊月端着一盏酒,独自啄饮。
一身的白衣,风尘不变的邪美。嘴角勾起的邪笑一如往常。稳坐泰山,黑丝缠绕肩胛,长指划过酒盏,尽显一身风华。
他是坐镇朝堂的元老,是络盐王朝第一王爷。眼见六哥成亲,又瞥见宝宝那张神似的脸,心中的滋味,唯有他懂……
过于伤感的话,他不开口。
一句话不对,心便痛苦锥刺。还是这般饮着酒,当着宾客,看着旁人成亲笑颜如花,嘴角枯涩勾勒邪笑。
花昊影为了他,已做到仁至义尽。将婚期,延了半年。如今过了半年,花非花,物非物,景更天变叶亦黄,他早学会淡定了……
初知,那一场火时,他有过想死。
不过,宝宝说,没有找到尸体前,或许槿儿还活着。
既然,她有两字的承诺,那便证明,或许,一切还有可能!人生,有太多的不尽如意,磕碰荆棘,再所难免,一日未找到她的尸首,他一日不会罢休……
偶尔,瞥向天幕,眼角会湿。那证明,他在想她,很想、很想。有时也会怨,她为何要奔赴火场,为了戏风而抛弃他?
可有时会反想,倘若是他,或许为了亲情,也会抛了一场仪式。在她心中,亲情,友情和爱情,是一般的重要。
或许,像她那样傻的人,世上已很少。
所以,才稀有,才爱了上。有时,看着平湖起秋月,浪花一朵朵,他会想,她到底在哪个角落,是死?还是活?
想活的意念有多强,想念便有多强。半年的磨砺,似乎该麻痹了。而他的心,却似乎还是那般敏感……
不放弃寻找,就有希望重新开始。他不信,一个有承诺的女人,会放弃抛了他,却不肯给他一个解释!他不相信,老天爷,给他这般包袱的同时,还夺了他唯一珍贵的东西……
日子,便这样过着。
有时想死,有时却想活。
有时,杞人忧天。却依旧在等着……日子一日日的过,那片废墟,依旧未变模样。从烧毁初,便保持原状。有时,花昊月爬到很高很高的山上,去采蒲公英。那年的夏季,他奔走于丛林中,去捉萤火虫。
听说,撑过夏天的萤火虫,便有了秋天童话的奇迹。对着日月星辰,祈祷,这一只萤火虫,能把她带回他的身边……
不论有什么错,有什么残缺,只要还活着,他就无怨!婚宴一直持续着,他静坐着饮酒,邪魅的嘴角,勾起那抹似笑非笑,墨丝扫过,临近冬季的风瑟瑟拂过……
他,一直在笑。
忙碌他的朝政,辅佐即将登基的云泽,像和爱人久别,还将重逢一般。不论谁说那场火中她已经丧生了,他从不信……
坚定秋天的萤火虫,会奇迹般将她带回。坚定苍天有眼,罪孽他全包揽,不会夺走那么鲜活的一颗生命。生命不息,希望便有,迎着刺目的太阳,笑的有多灿烂,心便有多少执著的等待……
“主上!”日朗‘扑通’跪倒在树边,横着利剑,架在颈项边。“是属下的过错,我会代你赎罪的!”
戏风勾起那抹嗜血的笑,将那破碎的饰物,递向他眸边。晃了两下,抚过他眉梢,很轻柔问一句,“你跟了我多久?”
“回主上,从您被囚禁,属下便跟在您左右。”
“有十七年了吧?”戏风笑了笑,真舍不得,便这般放弃他。可为何,狠攥起拳,将饰物抓在心中,那浓烈的恨,在半年中化成暴风雨。
“恩。”
“我不想动手。”他微闭上眼眸,不作声。
日朗迎着天幕,举起剑,自我了断。当剑架过颈子时,他踉跄说,“希望能有一个比日朗更忠心的属下,帮主上完成大业。让主上伤心,可我……没做错!她让主上伤心,失常,不能自己。不铲除她,对不起老主上的变代!”话落,日朗的英雄之泪,滑过眼角,伴着血一起喷洒……
乱世枭雄,忠心奴仆,眼前这条路,令戏风觉得凄冷。看着日朗倒入血泊中,他的桃花眸向上一跳,抑住了泪。
原本,半年前,他躲在迷林中醉生梦死,伤心欲绝时。日朗却偷了他的东西,引了槿儿入陷阱。他隐瞒了半年,若不是鬼使神差找到半块玉,或许,他一辈子也不知槿儿是为他而死的……
风吹落树叶,黄叶铺满靴边。颀长的身影,一步步踏向废墟。眼角多少泪飘飞,痛已不知了痛。
迷茫地踏着步,他不知,未来该怎么办?没有了槿儿,命丢了一半,无尽的漆黑中,谁为他引路?伴着“啊”的尖叫声,穿梭于林子中,一步比一步的沉甸……
这是一处小镇,镇上有名的是白薯。镇子不富有,和临安城比,简直是落后草嚷,鸟不生蛋的地方。
镇上很穷,人人爱吃白薯。不止盛产白薯,而是穷的揭不开锅,才不得已自产自销,外加换些米粮吃白薯。这个镇子,叫贫民镇。原理,和贫民窟相近,不过风景倒是不错,方圆百里,风景宜人,冬暖夏凉,空气亦清新……
临安城外,接壤一座唐安城,便到了这个小镇。镇中林子多,原始生态,户人也少,但民风淳朴,到集市上看灯笼,也算得上热闹。
木槿醒来时,就躺在这个小镇的一个小破屋中。是现在的爷爷,用斧子砸破窗子,把她给救了出来。
头磕坏了,所以睡了整整三个月。醒来时,身子完好,并未残疾,只不过火势过大烧灼了半边脸。当她第一次对着铜镜,看到右颊上被烧坏的模样时,晕了过去……
不过,多看几次,木槿便觉得习惯了。烧毁半边脸,却奇迹的,在她肚子里种下了个命大的小宝宝。
这小东西,不知不觉溜进了她身体里,却没有打招呼。直到,她落魄不堪,脸毁痛极时,大夫才诊出她有孕……那时,已是3、4个月了……
如今,肚子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