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新月同人之雁姬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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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同人之雁姬 作者:新月同人之雁姬

    的依赖。 还有住进望月小筑之后,她因为克善逃学,她打过克善一次。最后证明是个误会,克善是去给她买礼物了。后来克善还得了伤寒。

    其实她还要感激克善那次得了伤寒,就是在那场伤寒里,努达海和她同生死,共进退,终于定了情。他们在克善的病榻前拥抱接吻。虽然冒着被传染的危险,可是心里甜极了。

    想到这里,新月脸上不由得泛起了红晕,嘴角挂起了笑容。她现在如此幸福,怎么也不能不顾克善的幸福才是。她必须亲眼看看克善未来的妻子,才能放心把弟弟交给她。

    想到就做。新月强撑着病体从床上起来,让小春伺候她洗漱穿戴。云娃和莽古泰前两年成了亲,不久云娃怀了孕,不适合留在身边伺候了。老太太让他们俩去一个庄子上做了管事,说是历练历练,等将来接管家的班。

    小春和小雨都是老太太亲自挑了,放在她身边伺候的。两个人都是忠厚老实的性子。新月也喜欢这种下人,就像云娃似地,自己没什么想法,什么都听主子的,而且对主子忠心耿耿。

    像当初她初来将军府时,雁姬放在她身边的那两个丫头,她从心里就不那么喜欢。太聪明伶俐了,让她觉得不可靠。所以表面上虽然亲热,但她从没对她们交过心。

    下人嘛,还是像云娃和莽古泰,还有小春小雨这样忠厚又忠心的好。

    只是她不了解,小春和小雨虽然忠心,忠心的对象却是老太太。

    新月到了女方家,对方虽然瞧不起她的名声,但她毕竟是克善世子的姐姐。又不知道世子对她到底是什么态度,因此不敢太得罪了她。遂客客气气的把她请了进去奉茶。

    但是想见未来的弟媳?不行。咱家闺女正在待嫁中,还在学规矩,不能见外客。(开玩笑,怎么能让个未嫁的姑娘沾上你这私奔的女人。)

    担心她与克善能不能相处好?请将军夫人不必担心。虽是指婚,但是之前去宫里请安的时候,两个人也是见过的。还谈过几句话。两个人都是好脾气,必能相处好的。

    想和她说说世子小时候的事?那您跟我说吧,我必一个字也不漏的转达。世子他爱吃什么菜,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裳,平时生活有什么喜好习惯,您都跟我唠唠吧。回头我就告诉我闺女,让她将来好伺候好世子。什么?您不清楚?世子他没什么特别的喜好?……那世子倒是个好伺候的。

    对方油盐不进,而且隐隐还指责她不了解克善,不关心克善。新月终于坐不住了,告辞离开了。回到府里,心里一阵郁闷。本该静养的她今天竟出门转了一大圈。一下子病情加重了。老大夫来强令她今后两个月必须都躺在床上。再加上见了红,她自己也害怕了,遂乖乖的躺着养病不提。

    另一头小春向老太太报告了今天的始末。老太太皱眉听了,打发小春回去了。然后自己一个人皱眉苦笑,这个新月做事还是这么不着调。也罢了,她要静养两个月,暂时不会出门闹什么笑话了。

    老太太对儿子儿媳实是灰心了,只要不出大问题,她也懒得去管他们。现在一心都扑在弯弯身上。

    弯弯的眉目和新月极像,这很让老太太担心她的性子是不是也随了新月。更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孙女教入正途。

    将军府这边消停了,骥远和达尔泰那边却是忙忙碌碌的准备婚嫁。这二娶和一娶,二嫁和初嫁,许多规矩都是不同的。作为继室出嫁地位已经比不上原配了,何况还是二嫁。好在这是太后的指婚,这就比什么都体面了。

    体面归体面,繁杂的事情依然不少,等到雁姬终于坐在喜床上等着达尔泰喝完酒宴回房时,实是大大的松了口气。结婚真是累死人了!真想直接躺倒。

    等着达尔泰进新房的时候,精神放松身体疲惫的雁姬却是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了。

    之后妖精打架的场面就不详述了。熟女和猛男相遇,正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最后雁姬因为长期养尊处优,体力不佳,棋差一招而惜败。达尔泰抱着睡熟了的雁姬亲了又亲,那是得意极了。

    同时努达海在雁影阁里喝闷酒,那是郁闷极了。

    新月在望月小筑里想着努达海这几天怎么对她那么冷淡,那是忧虑极了。

    克善在皇宫里,想着终于能离开新月的影响,和媳妇一起去荆州过平平静静的日子,心里轻松极了。

    骥远和珞琳也是松了口气,额娘终于平平安安的嫁了。努达海终究没闹出什么事来,给额娘和家里惹祸。因为额娘出嫁心里的那一点点不自在,早因为努达海不着调的行事态度而消失不见了,只盼着额娘出嫁不再出什么岔子。现在尘埃落定,他们也放松了。

    第 28 章

    成婚第三天,因为雁姬没有娘家需要回门。夫妻二人就直接递了牌子,进宫向太后和皇上谢恩。

    雁姬本身没有什么害羞的情绪,不就是结个婚吗?有什么可害羞的。这种落落大方的态度看在别人眼里就不同了。好多事情就是这样,当事人觉得尴尬,旁观者看着也会觉得别扭。当事人平平常常,那旁人也会把这事视作平常。

    再加上太后因为做媒的关系,对雁姬的态度极好。在慈宁宫里请安的其他命妇贵人,自然跟着对她客气。这样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还有些人不免联想到他他拉将军府的那位继夫人,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哪有雁姬这种的气度。真觉得他他拉将军的眼睛是被糊住了。

    皇上那里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达尔泰先笑嘻嘻的谢了恩,然后又像皇帝要求下旨除了雁姬现在的诰命身份,“我的女人自有我将来立下功劳,再给她请诰命身份。”

    皇帝一想,也有道理。自己的老婆因别的男人有的诰命身份,自然心里是不痛快的,“那就除了瓜尔佳氏现在的诰命之身,你上次的打十三家军的功劳朕也没赏你。就赏给你媳妇了。再给她个诰命就是了。”

    于是在慈宁宫里的雁姬一连受到了两份圣旨,先是除了原先的诰命,再因达尔泰的战功,重新封了她一个更高一级诰命。

    众人甚是不解,太后就派了人去问是怎么回事。小太监回来一说,众人都笑开了。

    太后打趣她说达尔泰是个醋坛子,旁人也凑趣的上前来恭喜她。雁姬心里也甚是喜悦。终究是摆脱了努达海留在她身上的烙印了。从此既不受他恩惠,也不必为他他拉家所制约了。

    婚后半年,因为和达尔泰如胶似漆的夫妻生活,雁姬怀孕了。

    最初听到这个消息,雁姬的感觉是惊悚大大的超过了喜悦。这可是活脱脱高龄产妇了,再加上古代恶劣的医疗水平,让雁姬一阵阵心惊后怕。

    达尔泰却对雁姬的担忧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我听说有的好女人到六十岁还能生呢。”

    那倒是。有些女人生育能力极佳,生出来的小儿子比小孙子还小。她在现代也听过不少这样的新闻。不过现在她虽然不是六十岁,骥远的儿子可确实要比她肚子里这个年纪大了。不过,什么叫好女人?

    “什么叫好女人?”,坏女人就不能生了?能生的都是好女人?

    达尔泰咧嘴一笑,“能下崽儿,能管家的就是好女人。”

    真是相当朴素原始的动物性观念啊。

    雁姬一阵羞愤,当她是猪吗?还下崽儿?伸手拧在他腰上,“什么下崽儿?你说我肚子里这个是个崽儿?”

    这点小疼痛对达尔泰那就是不痛不痒了,他仍然牢牢的抱着雁姬,伸手抚摸她的肚子,在她耳边道:“你肚子里的不就是我的崽儿吗?”

    雁姬又好气又好笑,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了。不过受达尔泰那大咧咧毫不紧张的态度影响,她自己也不害怕了。有什么呢?不就是生个崽儿……不对,不就是生个孩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万万千的妇女都生过。何况雁姬生过两个,这身子也算是有经验了。打胎的事她可做不出来,就是不为了达尔泰,她也不想杀死自己腹中的孩子。那就生吧,大不了一死。要是活了,还能有个自己真正的孩子。从前不喜欢孩子,那是因为带孩子太麻烦太累,如今有奶娘下人,有了孩子她只要陪孩子玩就够了。这是多么容易又有趣的事啊。就像现代家庭里的好多男人似的,孩子哭闹换尿布的时候是躲得远远的,孩子咧着嘴无齿傻笑的时候恨不得抱着亲了又亲。雁姬想想,觉得在这里生个孩子很划算。

    府里的那几个舞姬雁姬并没有打发出去,仍然好好的养在院子里。从前因为她们身份微贱,家中又没有主母,多是男仆。原本怕瓜田李下,她们是不能出院子的,只能等着达尔泰去找她们。现在雁姬虽没有赶走她们,但也不乐意看见她们在跟前碍眼,遂仍然沿袭了这个旧习。

    至于为什么不处理了他们,之前他他拉家就泼脏水说雁姬是妒妇,如今她怎么可能再犯这个错误?让人拿住这么明显的把柄?何况达尔泰早告诉她了,这些舞姬在被买回来之前,为了让她们卖艺的时间长些,已被□她们的人灌了不育的药。就是冲着这个,他才买她们回来,而不是纳几个妾了。他说他的儿女,只能让他选择的女人来生。

    女子为母则强,只要她们生不出孩子,就闹不出什么花儿来。也不会给她造成麻烦。她也就没有必要时时防着她们。

    成婚后达尔泰日日和她睡在一起,不过她怀孕后,十天半个月的,达尔泰会去那个院子里过一晚。

    男人的欲望,雁姬也能理解。说是在乎达尔泰吧,她也在乎。喜欢他吗?也喜欢。可这本该让现代女人伤心愤恨的事,在她看来就完全不算个什么事儿。

    这与贤惠无关,也不是她被迫接受了古代的妻妾观念。而是她知道达尔泰是个聪明人。这种聪明让她放心,他必不会做出努达海的那种蠢事。欲望也只是欲望而已。现代好丈夫也难保不在出差的时候来个一夜情,回家之后仍是二十四孝好丈夫,这种事她见多了。何况古代这种合理合法的环境呢。

    八个月后雁姬平安的产下一女。取名为菘蓝。

    新月得到雁姬生了个女儿的消息,很是松了口气。努达海厌倦了吃那种药,甚至因此连房事也不甚热衷了。何况她身子也没有养好,就算努达海好好的,她现在也很难怀孕。她一直把雁姬当成假想敌,知道她怀孕之后,就担心她会生个男孩。那她就更有压力了。如今好了,雁姬和她一样,生得也是女孩,而且她还年轻,以后还能生育,雁姬就不一定了。

    雁姬其实也是松了口气,她本就希望这是个女儿。达尔泰的儿子性子很像他,对她也很恭敬。可毕竟不是亲生儿子。若她有了儿子,这个家还能不能有现在这种和睦松快的气氛,她也说不准。虽是兄弟,但不是一母所出,将来能不能和睦相处,齐心协力,也很难说。还不如是女儿,将来也就是一份嫁妆的事情,没有那么多纷争。

    而且达尔泰似乎也不重男轻女,十分喜爱这个女儿。瞧着他为了取名字翻了半天书就知道了,什么如松般高洁,如兰般清雅的名字,要取名为松兰。后来雁姬说干脆叫菘蓝得了。达尔泰觉得不错,就这么定了。

    菘蓝是种绿色植物,还能入药。放在现代,根入药称“板蓝根”,叶入药称“大青叶”。 反正是极好的植物。

    达尔泰还兴奋的嚷嚷将来要教她骑马射箭,必不让她堕了满族女儿的英武之风。

    菘蓝的眉眼像极了雁姬,这着实让她松了口气。若是像达尔泰,那将来恐怕就难嫁了。

    雁姬的身子足足养了小半年,倒不是她身子不好,而是为了美容和健康。本来就不算年轻了,怎么能再不心疼着点儿自己。这一保养,雁姬产后的恢复倒很好。没留下什么隐患。

    她毕竟是个理智的成年人,又有雁姬原本的经验。不像新月那样,在坐月子的时候还忧思过重,或是因为和努达海感情重新升温,在月子里就有房事。新月年纪太轻,不明白身体好的重要性。反倒因为努达海的格外怜惜而欣喜不已。不明白隐患已然种下。

    第 29 章

    新月对雁姬生了女儿一事的愉快,却抵不住另一件事的郁闷。那就是克善离开京城了。

    而且是不告而别。

    几个月前,克善在皇宫里举行了婚礼。这虽然是因为端王府在京中没有府邸和长辈的缘故,但也不能不说是一种极大地荣光。毕竟能在皇宫中举行婚礼的,只有皇上和皇子们。

    因为在皇宫中举行婚礼,普通旗人身份的新月就不能参加了。哪怕她是克善的亲姐姐。

    不少人倒因为太后和皇上对克善与新月截然不同的态度,也把他们姐弟俩区别看待了。不再一提到克善,就说起他那个不要脸面的姐姐。而且端亲王克善少年老成,性格敦厚,皇室宗亲里倒有不少人对他怀有好感的。

    再说端亲王将来是要去荆州的,远离了权利和斗争的圈子,只是空有个高贵的身份罢了。因此也没有对他心存警惕,以他为敌的人。

    皇太后让克善在皇宫里举行婚礼,却又不允许新月参加婚礼,一来表达了皇家的仁厚,第二也是表达了皇室对新月私奔行为态度。虽没有把新月逐出宗族,但这一场婚礼已经生生把克善和新月两个人区别开来了。

    克善本人对此倒是感激不尽的。他原本懵懂无知,虽在皇宫中没人敢在明面上欺负他,但捧高踩低的人从来不少。他听了许多难听的话,甚至有些已经涉及到他去世的阿玛和额娘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新月。

    他的心智在皇宫中一日千里的成长。好多以前不经心的事,此刻回忆起来,都是那么别有意味。

    比如他的好姐姐在回京的路上就与那个努达海暧昧不清,不顾男女之别,同乘一骑。那时候他们的亲人才刚刚死去,新月何尝把他们放在了心里。满心里都是男人。

    还有那次新月责打他。他那时候以为是自己不争气,现在仔细想想,却是他的好姐姐因为男人心情不好,借他发作怒火。还能乘机引起那男人的注目。

    还有他生病那回。他本是对姐姐不离不弃的守护感激不尽的。那时候他看见努达海和新月抱在一起并没有多想。后来仔细想想,新月守着他固然是害怕他死了,端亲王府就没了。可同时也不忘借此拴住那个男人。

    新月对他有恩,若没有新月,可能逃难的路上他就死了,那次伤寒新月也的确是有被传染的危险。

    可是也有怨,若不是因为新月,阿玛和额娘,还有端亲王府的名声怎么会被说得那么难听?端王府怎么会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失了圣眷?

    阿玛的嘱托,重建端王府的荣光,眼看着就遥遥无期了。自己只能做到,延续端王府的血脉,延续端王府的传承。也许过个几代之后,能有什么机遇,让端王府重获圣眷。那端王府才算是真正回来了。

    既有恩,也有怨。克善不想去报复新月,却也不想再和新月有什么牵扯了。

    努达海倒是参加了婚礼,可他愣是没找到机会单独和克善说几句话,把新月嘱托的话语带给克善。

    按理说努达海和克善算是亲戚了,可克善对努达海冷淡又客气,旁人也就看出了克善对他姐姐的态度了。

    婚礼之后没几天,克善就带着媳妇,还有内务府拨给他的银子和奴仆,整理了行李,在侍卫的护送下,悄没声息的离开了京城。

    新月心想虽不能去参加婚礼,但克善在离京之前,必会来见她一次。克善当年还小,不懂感情的事。可他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她好好的对他解释,克善必定能理解她和努达海之间感天动地的爱情的。然后她还要好好和他说说,阿玛和额娘的嘱托,让他努力奋发,重建端王府的荣光,不能堕了阿玛的名声。

    她觉得克善娶得媳妇虽然不合意,但是太后和皇上在宫里给克善办婚礼,说明他们还是很重视端王府的。她必要劝说克善,一定要抓牢机会,想办法立功,这样端王府才可能从荆州迁回京城来。

    她怎么打算的再不细说,等她得到克善已经离京的消息时,克善已经离开多日了。

    新月顿时又委屈又伤心自怜。她觉得克善真是太不懂事了,怎么能这样辜负姐姐的一片心呢?她又觉得克善太市侩了,难道就因为自己不再是和硕格格了,就把自己丢到一边了?想着想着,她又有些愤怒了。

    不过她的伤心或愤怒都传不到克善耳朵里了,就是传到了,克善大概也是不会在乎的。克善现在肩负着端王府的责任,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容易被几句好话哄骗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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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姬出嫁后,老太太想念孙子,就让骥远一家搬回了将军府。骥远的府邸也被他好好的留着,只等雁姬什么时候想见他了,想见孙子了,就回去住几天。毕竟在他他拉将军府见雁姬不大妥当。

    让骥远一家搬回去,也不光是老太太想孙子的原因。新月老是病榻缠绵,无法理家。老太太管家久了也觉得吃力。骥远是嫡子嫡孙,如锦管家却是最合理不过了。

    而且儿孙满堂,不仅有弯弯这个小孙女,还有额尔登额这个重孙子,老太太整天高兴的不得了。

    要说宠爱,重男轻女的老太太自然更喜爱额尔登额多些。可她生怕弯弯被新月养坏了性情,只得把弯弯养在身边。好在如锦的性情也是她信得过的,额尔登额这才没有抱到她身边养。

    新月也曾提过一次,想把弯弯抱回去养。老太太当然不同意。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拒绝,而是全都为了新月好。什么一来你的身子还没有养好,带孩子必定吃力辛劳,不利于休养。二来我还希望你和努达海尽快给我添个孙子,这孩子放在你身边倒是妨碍了。

    新月也的确是想生个儿子的。虽说从前一心都是为了爱情。可爱情已经得到了。成了人家的妻子,没有儿子,底气始终不足。

    再说女儿养在老太太身边,也说明了她对弯弯的宠爱,这于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于是新月便点头同意了。

    可惜等到骥远的次子出生的时候,新月的肚子也没有大起来。

    不过骥远次子牧瑾(志向、志节之意)的满月宴,倒促成了努达海见到雁姬的愿望。努达海虽然明白雁姬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理智让他明白他该放手了,可还是觉得不甘心,放不下。总想见见雁姬,当面问问雁姬,他想听到雁姬说她是不情愿的。心里隐密的一角,他还希望雁姬过得不是那么好。

    不然,雁姬怎么会想起他呢?

    经过几年朝堂的磨练,骥远已经懂得低调做人的奥妙。所以牧瑾的满月宴倒没有大办,只是请了些熟识的朋友,当然亲人也不可少,额娘和达尔泰一家,妹妹和妹夫一家也都在座。

    达尔泰是携着雁姬进来的,菘蓝则是被达尔泰的儿子喀达喇库抱在手臂里,跟在他们身后。

    菘蓝快两岁了,正是好玩的时候。一身红袄,脖子上一个金项圈,胖乎乎粉嫩嫩的,倒像是招财童子。性子也是继承了达尔泰家人的典型性格,性情阔朗爱笑,从不认生。要不是还有雁姬压着她学规矩,她怕是和个野小子也没什么差别了。在家里她不怕勇武的阿玛和哥哥,单单就怕温柔的雁姬。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了。

    因为菘蓝的眉眼酷似雁姬,性情又好玩,骥远和珞琳也极喜欢这个妹妹。见他们一家来了,就亲热的迎上去,把菘蓝抱过来逗弄。

    一场满月宴上不和谐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努达海,他一直阴霾的瞪着达尔泰。另一个是新月,她面上仍有病态,老是是娇娇弱弱的委屈含泪的望着雁姬和菘蓝。原来她见菘蓝得众人喜欢,刚才和老太太说,想让弯弯也出来见见客。却被老太太拒绝了。

    老太太倒不是想拦着孙女儿出风头。而是弯弯一直养在她身边,从没有见过外人,也没有什么玩伴。虽然懂事听话规矩,但也很怕生。那菘蓝活泼开朗,已得了众人喜欢。弯弯再出来,怕是会让人觉得小家子气了。

    再说活泼的女孩子小时候讨人喜欢,长大了倒未必还是如此。只要她好好教导孙女,让弯弯精通女红家事,行事稳妥,将来不一定会输给那个菘蓝。何必此时争那个风头?

    老太太自己没有念过什么书,一辈子都很安稳。那新月倒是读过些书的,可是做事老是不着调。老太太自此认定,这书多了,怕是会让女孩子性情变坏。便打算将来也不让弯弯读书,只让她识几个字,读读女诫,能看懂账本账册就行了。自此,弯弯的教养方略已经定下了。

    努达海和新月虽然不和谐,但是没有影响满月宴的气氛。客人大都是年轻人,和骥远熟识,却不买努达海的帐。努达海已多年没带兵打仗了,在朝堂里也不怎么得志。也没什么人在意他的脸色。

    一场和谐夹杂着少许不和谐的满月宴就这样圆满结束了。

    第 30 章

    努达海自从孙子的满月宴后,心里就憋着一股邪火。不仅因为达尔泰那满面红光,得意洋洋的姿态。还因为雁姬看起来很……平静满足。望着小女儿的温柔眼神,就像她从前望着骥远和珞琳一样。

    他这才涩涩的察觉,雁姬真的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还为另一个男人生了孩子。没有他,雁姬也过得很好。

    那时候新月说她愿意作妾,他心里其实是得意又满意的。这样对雁姬有了交代,又能把新月留在身边。

    可她是和硕格格啊,怎么可能作妾呢?所以事情的结果只能是雁姬被赶走。

    自己也是昏了头了,竟然默许了这样的事实。想要把雁姬接回来的时候,那达尔泰竟然觊觎上了雁姬,甚至还用功劳胁迫皇上给他赐了婚。雁姬就成了他的女人,和自己再无一丝半缕的关系了。

    他不能责怪雁姬负心薄情,只能怪自己。可是即使他爱上了新月,他也从没有想要休了雁姬,不要雁姬啊。要不是新月私奔战场,他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想到这里,他悚然一惊,他是怎么了,怎么会忽然对新月有了一股恨意?

    努达海幽幽的叹了口气,他和新月说不清谁错的更多些。可他年长,比起年轻无知的新月,怕是要担更多的责任吧。

    而且沉浸在那样的爱情里,他真的荒废了很久。曾经的那些朋友部将已久不上门了,他年轻时费心经营的人脉关系因为这几年的荒疏,也断的差不多了。曾经看好他的人,想必也失望了很久吧。就连皇上,有战事也不会想到他了。哪像从前,自己是皇上的肱骨之臣,一有什么难打的仗,皇帝就会想到自己。而现在,骥远,还有他那帮年轻的同僚,已经渐渐取代了他这种老将的位置了。

    在满月宴上,他们更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努达海想着,额头上青筋暴起。不行,决不能再沉迷在情情爱爱里了,再这样蹉跎下去,早晚有一天,会连自己的儿子孙子都瞧不起自己的。

    拿定了主意,努达海在朝事上开始奋发积极了起来。可惜过了这村儿没了这店儿,权势在手的时候他不稀罕,到他想抓住的时候,可就要问问权势在握的其他人同不同意了。

    努达海心急,但一直无所得。连骥远都看不过眼了,劝他要慢慢来,还是先修复一下以前同僚好友的关系,再计较其他比较好。

    结果努达海勃然大怒,说我这个老子还需要你这个儿子来教怎么做事吗?

    被臭骂了一顿,骥远也只得丢开手不管他了。

    好容易等到了一个出战的机会,努达海在朝堂上慷慨激昂的请战。皇上有些犹豫,这努达海毕竟多年没有打过仗了,这让他去,能行吗?不过终究抵不过努达海的恳求,皇帝一心爱才,想着若是这一仗能让沉溺在温柔乡中的大将军“马鹞子”重新抖擞精神,也是件好事。便最终还是同意了。

    隔天努达海就高调的领兵出征了。新月既担心又欣喜。担心是因为战场上刀剑无眼。这欣喜么,则是因为她爱得本就是那个气宇轩昂的将军。这些年和努达海柔情蜜意是很好,可她也想看见努达海威风凛凛的样子。

    努达海本是百战百胜,经验丰富的将军。可他现在的心态实在不算好,为了向世人证明自己,求胜心切,贪功冒进。结果一不小心中了埋伏,损兵折将不说,连他自己也失了消息,生死不知了。

    新月得了消息,登时昏了过去。醒来就要再奔一次战场,与努达海同生共死。被下人拦住了,禀告了老太太,立刻被牢牢的看了起来。

    当初她身边有云娃和莽古泰帮助,而且谁也没想到她敢做这样的事,也不会防备她私奔。现在她身边没了帮手,又一直被人防着就怕她又做了有伤妇德脸面的事。所以再想奔,当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只可怜了老太太,一边要忧心儿子的生死,一边还要防备儿媳逃跑。真是苦不堪言。

    皇上知道努达海大败之后勃然大怒,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下,先除了他的官职,容后问罪。

    再派了达尔泰去再战。又让骥远做了达尔泰的副手,代父戴罪立功。

    人人都对骥远同情不已。人家家里都是受不肖子孙拖累。而骥远一直兢兢业业,却老是被他阿玛拖累。好不容易立了点儿功劳,得了爵位官职,这下因为他阿玛,又是“戴罪之身”了。

    骥远却没有想那么多,即使心里有埋怨,那也是他的父亲。他当然要去救努达海回来。所以这回的旨意倒是合了他的心意。

    达尔泰要打仗,雁姬心里当然担忧。现在她总算是了解了,真正的雁姬从前在努达海出征的时候,那种担忧紧张的心情了。

    可达尔泰大咧咧的,倒是对雁姬很放心,把一大家子全都托付给了雁姬。还说他会带礼物回来给她,让她安心等着他。

    雁姬受他的影响,也没有那么担心了。心说憨人有憨福,达尔泰虽不傻,却心胸开阔,不爱争名夺利,在别人眼里正是个憨人。而且他向来运气很好,想必这次也没事。

    可是一个月后,传来消息说,达尔泰和骥远所帅的兵马莫名消失了,连朝廷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京城里还有传言说他们全军覆没了,连一个人都没有逃出来。

    雁姬心慌极了。那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儿子,若是他们没了,她都不敢想下去了……

    可她面上还要装作镇定,稳住这一大家子。尤其是喀达喇库,他虽然像达尔泰,但毕竟年轻鲁莽些,得了消息就想去向皇上请战,被雁姬死死的按住了。

    之后雁姬走访了几个相熟的人家,得知了上意,皇上对战事不谐很生气,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回来之前,皇上是绝不会再派兵了。免得再损兵折将。

    若是喀达喇库冲动请战,怕是会撞到枪口上了。

    雁姬仔仔细细的和喀达喇库说了她打听回来的消息,又分析了皇上现在的想法,劝他千万要沉住气,不要冲动。

    “我的丈夫,儿子都在那里,我又怎么会不希望你去救他们。可是你现在去请战只会触怒皇上,那将来派援军的时候恐怕就轮不到你了。再说皇上本就对你阿玛和骥远有些恼火,万一你触怒了他,再迁怒到你阿玛头上,皇上将来不派援军了怎么办?”

    喀达喇库被说得心悦诚服,也不再闹了,每天只守在兵部等待消息。

    又过了半个月,传来了消息,达尔泰和骥远打了个大大的胜仗。还是骥远提议布了个局,先骗得对方大意轻敌,再一网打尽。没想到连朝廷也一起给骗了。这一仗和他们当年打十三家军有异曲同工的意思。据说皇上得到消息后大喜,还盛赞骥远机智过人。没再提“戴罪”的话。

    努达海和他的几个亲兵也被救了回来。皇上看在骥远的份上,没有再问他的罪。只是削职回家便罢。众人都感叹他他拉家人才济济,努达海老了,又来了个骥远。

    从此大将军“马鹞子”努达海彻底退出了朝堂,人们也渐渐忘记了他从前的善战和功绩。现在威风凛凛,勇武善战的,换成了他他拉骥远。

    雁姬见到达尔泰平安归来,抱着他喜极而泣。相处日久,对达尔泰是有了真感情。达尔泰又得意又感动。雁姬虽温柔,却是头一次这样主动对他“投怀送抱”(其实是因为她没有那根筋)。

    后来得知雁姬劝住了莽撞冲动的儿子,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他还履行了诺言,带回来好多小玩意儿给雁姬当礼物。雁姬一瞧,哪是给她的啊,全是菘蓝玩的东西。在达尔泰腰间狠狠的一扭,他还美滋滋的抱着雁姬不放。

    第 31 章

    小番外

    这次达尔泰上战场也能算是小别吧。小别胜新婚,夫妻俩柔情蜜意了半晚上,达尔泰将雁姬搂在怀里,还舍不得睡,也不让雁姬睡,非要和她说说话。

    “雁姬,你一定不记得了,在骥远的婚礼上那次,我和你可不是第一次见面。”

    雁姬仔细回想了一下她的和原主儿的记忆,没有丝毫印象,“不记得了,咱们什么时候见过?”

    “在盛京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是个野小子,成天打架,惹是生非。有一回我遭了暗算,被人打断了肋骨扔在了街上。刚巧你坐的马车经过,你让人把我送去了医馆,还付了治病的银子。”

    那是从前的雁姬做的善事。她的记忆里的确没有丝毫印象了。她本就善良,力所能及能帮人的时候,总是会帮一把的。就像当初救下了甘珠一样。这样的事情她做的多了,自然不会特意记住哪一个。

    雁姬心想难怪达尔泰会想娶她这个下堂妇了,她就说哪有见了一面就想娶进门的事情。原来她现在的幸福生活还是托了原主儿雁姬的福了。

    所以说好人有好报,雁姬做了善事,才让她有了个合心的丈夫,还有了甘珠这个不离不弃的忠仆。她也报答了雁姬,至少好好的保住了她的儿女,让他们懂事成|人了。

    “那时候你就看上我了?”,雁姬好奇的问。

    达尔泰嘿嘿一笑,“那时候你在马车里根本没出来,我也没看到你长什么样子。就觉得你一定是个好姑娘,不管美丑,我都想娶你当媳妇儿。我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打听到你家和你的名字,就和我嫂子说,让她帮我去提亲。结果我嫂子说你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必定看不上我这样成天瞎混的混小子。要是我能找个正经的差事,她才好帮我去提亲。我一想,我除了打架什么也不会,就干脆去当兵了。后来混了个小官职,我再回到盛京,才知道你已经嫁到京城去了。再后来,我也当了将军,也把家搬到了京城。知道你嫁给了他他拉家的努达海,打听到你过得很好,我才歇了心思。也成了亲。”

    雁姬感慨道:“原来是因为这个,你当初才为我打抱不平。那你怎么隔了好几年才提亲事?”

    “隔了这么多年,我媳妇也去了,儿子也有了。人人都在变,我哪知道你还是不是当初那个善良的姑娘了?万一你心如死灰,或是满心怨恨,我也不敢娶你了。结果我一见你,发现你又漂亮又精神,就和我当初在你马车外面想象的一模一样。让我一下子心痒痒的不得了,就马上和我嫂子商量要提亲了。我嫂子还记得你,听我一说就答应帮我提亲了。”

    原来如此。雁姬向达尔泰怀里靠了靠,一啄一饮,莫非前定。这次婚姻,既有原主的福气,也有她的福气。若是真正的雁姬,又怎么可能不怨恨,不心如死灰?凭她对努达海的深情,又怎么会愿意改嫁?

    “要是当初……(真正的雁姬)……嫁的人是你就好了”,雁姬轻声说,那真正的雁姬就不会伤心至此了。

    达尔泰在雁姬脸上亲了一下,得意的说:“现在也不晚。”

    第 32 章

    其实努达海这一仗不该败的,不管人品如何,他的确是勇猛无敌的将军。若不是他一心想快速取胜,也不会着了敌人的道儿。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至于因为败过一两次就能盖棺定论说他是个失败的将军了。可是皇帝没有给他翻身的机会,官职一捋到底。他没有机会再去打翻身仗,或是向世人证明自己的能力了。

    努达海心情低落的回了将军府,开始喜欢上了喝闷酒。何以解忧?惟有杜康。喝醉了就可以忘记那些烦恼。

    在将军府里,有两个努达海不想面对的人。

    一个是他的儿子骥远。这次他损兵折将,大败而归。骥远却救了他得胜归来,还得了皇上的称赞。这让他觉得在儿子面前失了父亲的尊严。不过骥远对他尊敬孝顺依旧,想想骥远的荣耀也说明他这个父亲教育的好,努达海的心气也就渐渐平了。而且这次出战的感觉也与从前不同,从前行军打仗,哪怕在马背上待几天几夜也不觉得什么。现在却是勉力坚持的感觉,也许是这几年武艺荒疏,也许是年纪大了,努达海也不得不有些服老了。

    另一个是新月。美人慕英雄,当初就是因为努达海在危急关头救了新月,她才爱上了努达海。新月还不止一次的对努达海说,他对她来说就像是天神一样。那么现在呢?他打了败仗,而且再无复起之日。英雄迟暮,美人还会像从前那样仰慕英雄吗?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丈夫。但努达海倒没有如此。他是个长情的人,要不也不会和雁姬过了二十年,顶住了母亲的压力,硬是没有纳妾。当然,他一旦变心了,也绝情的厉害。

    新月最初缠绵病榻的时候,因为失血过多容颜苍白削瘦,有种病态的美。但是病的时间久了,吃得药多了,体内各个器官都不那么健康了,脸色就不是苍白而是蜡黄了。

    原本她年轻,皮肤丰润白皙,就算容貌只是清秀,打扮合适了也能算是个美人。一白就遮了百丑。

    如今肤色蜡黄,极损姿容。容貌一下子下降了好几个档次。难得努达海并没有因此嫌弃她。但是因为这次战败,努达海自己心里有了疙瘩,对新月就有几分疏远了。

    原本还很精神的人,因为失了斗志,心里又觉得自个儿老了,结果就真的老得快了起来。皱纹倒不多,可是须发上的白丝多了起来。原先还能说是正值壮年,现在让人一看,第一眼就会觉得是个老人了。

    新月原先没注意,忽然有一天看见努达海的头发都半白了,也是吓了一跳。她这才真切的意识到,她和努达海的年龄差距。她连中年都没到,努达海却已经老了。她爱的努达海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她心里有些无法接受努达海变成老人的样子。也许当初在战场上殉情,时光永远停留在那一刻,他们的爱情才会永恒。

    新月忽然明白了,自古以来,婚姻都要门当户对,年岁相当。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努达海服老了,现在更多的时间是陪额娘说说话,或是带两个孙子玩。晚上也多住在他过去住了二十年的雁影阁。而新月是绝不会住在雁影阁的,因为那里有另一个女人的痕迹。两个人不知从哪一天起就分院而居了。虽是因努达海住在雁影阁而分居,但新月也没有对此发表什么反对意见。也许她也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离自己心目中的天神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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