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写意风流[完结]+[外传]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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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意风流[完结]+[外传] 作者:肉色屋

    效果还不错。如今我在洛梵眼里就是一个嚣张跋扈不讲道理的任性小王爷。他对我的警惕与戒备渐渐消弱,无人时还会脸红脖子粗的吼上几句。不过这一切看在外人眼里,只会觉得我俩关系非同寻常。

    洛梵的武勇和刚强值得称赞,但在玩弄心计上实在属于小学生水准。我若是他,即使受到再大挑衅也不能在故国和大雍的王爷纠缠不清。洛梵的性子太倔强好强,炮仗似的一点就着。过度的自尊就是自卑,十足不会变通伪装自己的傻小子。

    我派人连日监视新戈下榻的驿站,据线报,新戈使节团的领队王清绎王大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往回捎信了。

    洛梵道:“至亲王。”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没外人时叫我写意就行。”

    洛梵神色不自然一下,撇撇嘴角:“俗话说千金之躯不坐危堂,当年边洲面临城破危险,你为何不逃?”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视过来。

    “哦,你说那次啊。”我慢腾腾喝口茶水,仍旧没喝出来这极品龙团哪好。“逃?你别开玩笑了,要是临阵逃跑我面子往哪放?!”

    洛梵郁闷的闭上眼,又睁开,恼怒道:“还有,至亲王连日来的戏弄就是报复在下的手段么?”

    “不错!”我答的爽快至极。

    洛梵的脸又有涨红的趋势:“这样儿戏的报复,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收敛微笑,变的正经八百:“我还就是乐意欺负你……谁让你老是无视我的存在!”

    洛梵神情大变,道:“至亲王,请注意你的言辞,说出去不怕别人笑话么?”

    我站在他面前,道:“说出去?好啊,你往外说时别忘再加上一句。”我边说边伸手搂住他的腰:“就说大雍至亲王顾写意爱上了年轻英俊的少年将军,说不定还能成就一番佳话!”

    洛梵猛的一把推开我,再次落荒而逃,我则留在原地大笑不止。

    祭天庆典顺利举行,毫无差错。也算没枉费我那段日子昼夜不停,连轴转的忙活。而后是进行长达九天的围猎。

    雍慧本身就是武将皇帝、马上君王,因而格外重视皇子们的弓马武艺。顾姓宗亲的子弟全数到齐,无不摩拳擦掌等着在皇帝与储君面前露上一手,好搏个光辉前程。最搞笑的是承欢,豆丁一般大小的人儿也穿着特制的甲胄,路都走不利索。

    十个嫡亲皇子见了面,哥哥弟弟的好一番亲切交谈。虽说君臣名分早已定下,但这些心高气傲的皇子亲王们真能没个别的想法?毕竟都是自幼宫闱里历练出来的,饶是各怀心事,但外人眼里,面上仍是一团兄弟友爱模样——此为天家景象,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合围开始,各国使节陪着雍慧皇帝高坐箭楼上,俯瞰着下面准备大展拳脚的众皇子与外围保驾护卫的一万御林军。

    围场内风云滚动,各路人马逐兽围歼,尘烟四起,瞧着着实热闹非凡。我并未下场,只在外围控马观察。没有如排山倒海一般直冲肺腑的压迫感,没有能撕裂肠胆一般的惨烈之气。眼前的光景虽气势庞大,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我瞧着瞧着,不禁抿唇冷冷笑了出来。

    突然有侍卫传话,说皇上召见。我一怔,驱马回到箭楼前。

    雍慧似乎心情不错,道:“老五,你怎么不下场?使节们都向朕询问你,朕的儿子里只有你参过军,下场露几手,别藏着掖着的!”

    “是。”我回道。

    承欢年龄太小,本是不用围猎的。见我要下场,拉着雍慧奶声奶气的央求,要进入猎场看我表演。

    雍慧呵呵一笑,冲我道:“老十向来崇拜你,可别让他失望。”

    承欢兴奋的小脸通红,我叮嘱好他身边的侍卫,才单人单骑直奔场中。我平日里一得空闲就和军士们混在一起,再加上操办祭天庆典与围猎都少不得和他们接触,我甫一入场就被认出来。有好事的扯嗓门喊了句:“至亲王下场了!”

    接着,不少人哄然高喝:“五爷下场了!”

    “五爷定要给大家露一手诶!”

    …… ……

    我朗笑一声,先观察一番周围,而后策马飞驰,待瞧准猎物,反手抽出一只长箭,手挽长弓,在急驰中便射。箭如霹雳弦惊,随着尖锐的破空之声,一只狂奔逃命的麋鹿应声倒地。

    我未停歇,手中之箭越射越快,在急风骤雨般的连珠疾射中,被军士驱赶四处逃命的鹿、狍等纷纷倒地嘶鸣。

    一筒箭羽用尽,我便停了手。

    周围叫好声不绝于耳,声势浩大,甚至有军士拥至我马前,奉上箭羽要随我一同围猎。

    我回头远远望了眼箭楼,可惜距离太远,每个人的脸色瞧不真切。只清晰可见一个矮圆的铁豆丁一上一下的弹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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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没兴趣过于出风头,我适时收手不再下场。可承欢不乐意了,使出小儿特权——耍无赖。偏偏本人就吃他这一套,只得满足弟弟的心愿,亲自带他进入围猎圈近距离观看别人打猎。

    承欢兴奋的眼睛亮闪闪的:“哥,你说要是出现一只大熊,你把他杀死,好不好?”

    我看看他,很直接的说了句:“不好!”

    独自杀熊?敢情这小子拿我当超人了!我学的是纵横天下、驰骋沙场的骑射功夫,若是怀前在恐怕还差不多。

    “哦……”承欢不高兴的垂下头。

    我只得无奈的说了句:“皇家围猎场内是不可能有熊之类过于危险的动物的。”

    俗话说刀箭无眼,这漫天飞的箭羽还是让我担心会伤到承欢。正往僻静点的地方撤,谁知还没走几步,草丛里真立起一只狗熊来。马被惊了魂,仰头嘶鸣四蹄乱蹬,我一时没控制住马,抱着承欢滚下马背。

    承欢以后干脆改名叫小乌鸦吧,怎么说什么来什么啊!

    再看承欢,小家伙已经彻底傻了眼,目瞪口呆的在我怀里瑟瑟发抖。

    我慌忙看了一下四周,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正快马赶来。只要我能稍微牵制一下熊,等会合力与后边来的人杀了眼前这只熊,定能成为整个围猎场的英雄。可身边带着承欢,斗熊就意味着可能会伤到他。

    在出风头与弟弟之间……我选我弟……

    所幸的是不远处就有一棵树,很没面子的先做了个滚地葫芦,一手抱住承欢,另一只手挥出马鞭卷住树干借力,三两下窜上树……得,被狗熊逼上树,我这大雍至亲王今天算是颜面无存了……

    悠闲的坐在树杈上,抱着承欢欣赏下面的狗熊围着树打转。心道,老子今晚的食谱就是红烧熊掌!

    也就几分钟的事,救援的人源源不断的赶来。我扫了一眼过去,心头一怔,洛梵竟也跟着跑了过来,脸上有掩盖不了的焦急。

    我短促的笑了一下,说不定在洛梵这能有预想不到收获。

    承欢从刚才起就一直咬着呀闭着眼,全身硬的象石头。我轻轻拍拍他的小脸,冲树下的洛梵喊道:“唉,赶紧把你二大爷弄走,看把我弟吓的!”

    洛梵脸轰一下就红了,气的七窍生烟,指着我“你……你……你”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哈哈大笑,怀里的承欢也噗嗤一声笑出来,睁开黑溜溜的大眼睛,笑嘻嘻的看着我,轻声道:“哥哥你可真够坏的!”

    很快狗熊变成了刺猬,我从树上跳下来。此时这里简直比箭楼那边还热闹,上至顾康健,下到顾自在,兄弟又凑了个齐全。

    我发现承欢也是一记吃不记改的小东西,见狗熊死了,转眼就把刚才吓到快哭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兴奋的往死熊那冲。我一把拎住他的领子,冷着脸孔道:“顾承欢,我可警告你,再胡闹的话以后出了意外我可不管你了!”

    承欢敷衍的嗯嗯两声,压根就没把我的话听进心里去。我只得气馁的放开手,别说承欢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这话说的毫无威慑力与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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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只是虚惊一场,但明明清过围的猎场里出现熊难免叫我产生点想法。不过一来不可能有人事先预知我的路线,二来以熊的智商也不可能懂得去伏击人。疑心归疑心,倒也没往心里去。

    纪元也有来参加围猎,我曾远远瞄了一眼,个把月没见反倒更白净了些,气度沉稳安谧。身边陪着他的聂子夜,同样发生了变化。眼里不再空洞无神,表情虽然一如既往的有些呆滞,总归不似一个玩偶娃娃了。

    军士们抬着死熊随我回到箭楼,众人反应激烈,扯住不让走还问东问西,弄的我实在是不厌其烦,只得面无表情的不出声。妈的,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老子被熊逼上树了么?一群大老爷们罗哩八唆,最后被我硬轰回围场去。

    洛梵冷着脸离我远远的,就是那种明明你就在我眼前,可我就装出高傲的样子无视你的存在,拿你当透明的幼稚手段。据谍报,洛梵在新戈时同样不懂放低姿态做人。因而新戈军对于他的态度也是分为两极化,一方厌恶他的大雍出身,且提升速度过快。另一方则爱惜他的才华,给予支持。

    我想我应该再采取点有效的手段,如果就这么放他回新戈,未免大材小用。

    人渐渐散去,纪元终究还是跟了过来,站在我身边,抿着嘴角,一副既惊且怕偏偏还想笑的古怪表情。

    我斜眼睨他,看着那丰腴了些的身子,边琢磨着“吃法”边低声道:“你不是一直都躲在后面吗,怎么跑前面来了?”

    纪元转过去脸:“过来看看……我原以为是一个,没想竟是一双。”口气虽平淡,但总觉着透着股讥讽酸气。

    乍一听没反应过来,待意识到纪元所指为何时,不禁轻笑一声。

    纪元缓缓呼出胸腔内的闷气,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浮现一丝苦涩的笑意。

    “至亲王既然无恙,在下先告退了。”纪元神色冷冷清清,欲从我面前走过去。我抬了下眼,鬼使神差的扫了一眼别处……伸手扯住纪元衣衫甩到一边,时间已不容躲闪,我只得用左手挡了上去。

    似乎还能听到箭羽扎进手掌时发出的声响……嗤的一下。我左手肌肉绷紧,用力死死握拳,即使这样,铁箭仍旧蛮横的向前穿行了一半的长度。

    “丝”的倒吸一口冷气,我眯起眼睛低头瞧着伤口。箭羽应是武功高强之人用手掷而非用弓所发,速度极快却毫无声响。凭着这份功夫的,再加上有人安排,想来现在去找也无头绪了。刚才若不是眼角随意扫到箭光,若不是下意识的第一时间挡住喉咙,恐怕此刻早已挺尸!

    串联忆起刚才被熊袭击的事,难不成那也是有人为之?而面对这些,我顾写意却只能丢脸的狼狈应对。看来是远离战场后,安逸日子过太久了,连带脑子进水生锈!

    我咬着后槽牙,强忍住想大笑一场再扇自己一耳光的冲动!

    只觉得有股无名之火在体内横冲直撞,不炙热却将人煎烤的暴躁莫名。我慢慢的慢慢的将箭羽自手掌里抽出来,久违的疼痛感让我的头脑逐渐冷却。

    待箭羽完全拔出时,血汩汩顺着手淌下。我抬起头,发现周围安静的不象话,所有发现状况的人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呼鸣,怀前遗忘掉我的叮嘱,施展轻功飞扑过来,看的我直想抬脚踹他。

    怀前难以置信的盯着我受伤的左手,牙齿打颤,抖着声道:“是……是我,是奴才没保护好主子……”我气的一脚踢在他小腿上,喝道:“傻什么呢?叫太医去!”

    纪元的精神状态似乎也受了刺激,浑身抖的厉害,脸白的可以大晴天出去装鬼吓人。

    我若无其事的笑笑,口气轻松的对他道:“一天内又撞熊又挨箭的,回头帮我到庙里求个符去。”

    恐慌可以传染,平和也一样,纪元总算略微放松下来,脸色难看却无比坚定的回了句:“好,我一定去!”

    我登时哭笑不得,怎么还当真了?

    围场里那么热闹,并没有几个人看到真实的情况。等到事情传开,又是一场轰动!雍慧询问时,我只回了句既然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打猎,难免会有误伤。再者伤的很轻,不碍事的。雍慧拧起眉头,少有的对我露出关切的神色道,误伤亲王,其罪当诛!我不置可否的笑笑,一年一度的围猎,希望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扫了大家的兴致。

    当着各国使节,王公大臣,雍慧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沉吟半晌后,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本该闹至轰轰烈烈的事件,就此轻描淡写的揭过。

    仇恨,当然是自己亲手报才会有成就感!

    第二十八章

    最先只是粗略的包扎止血,待进了箭楼,雍慧下旨叫来数个太医会诊。我坐在椅子上,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当中。太医院的一群老冬烘平日里信奉的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见此时不光皇帝亲自下旨询问,太子顾康健就在一旁瞪俩大眼盯着,而我这个有名的“喜怒无常”的亲王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其余皇子大臣也是正经八百的阴沉着脸。于是胡子花白肥头大耳的太医们超水准卖力发挥,调配草药细心包扎,为这点小伤足折腾了半天,手被包裹的堪比熊掌。

    哪怕身上被扎出十个八个洞,也不至于会怕,可听到太医唠叨说如果箭再偏上三分,手有可能废掉时,我真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顾康健始终拿捏着太子的派头,并无失态的举动。让我没想到的是顾自在,这小子一听到我手差点废掉,突然像得了失心风似的冲纪元吼:“若不是你,五哥怎么会受这么重伤?”

    所有人的目光转到纪元身上。纪元恍若未闻,坦荡荡的笔直的立在那,只是眼睑垂下,瞧不真切眸中的真实情绪。

    “至亲王自己扑上去救的,怎么怪到纪元哥哥身上?”聂子夜突然开口。嘿,人不大胆子不小,居然当众人的面顶撞老九。

    “子夜!”纪元一声轻喝,清冽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内回荡开来。他抬起眼,穿过众人盯在我脸上,张口欲语。

    我懒洋洋的插话道:“从今儿起本王亲自教你习武,下次再有危险也好替我挡回来。你五爷我心眼小,不做蚀本的买卖。”

    大家适时的发出笑声,我哂然的随意仰靠在椅子上,睨笑环视一圈。那一箭彻底把我射醒了,装模做样扮缩头乌龟不是爷该干的事。

    既然事已至此,再装就真孙子了,不如大大方方收了纪元。看他妈谁敢动老子的东西!

    因受伤,雍慧特准我回去休息两日,正和心意。只是临走前承欢抱住我的腿,死活要陪着,恨的眼泪打转咬牙切齿,扬言要宰了那个误射我的混帐。

    我无奈的安慰了几句,大张旗鼓去找根本抓不住高手,不过是宰杀无辜的替罪羊。

    驱车回府,聂子夜抿唇轻道:“很疼?”

    我瞄他一眼:“爷不介意帮你尝试尝试。”

    聂子夜看我脸色不善,撇撇嘴,躲到纪元身边。纪元一路都木着脸,没反应也不说话。

    马车急速奔驰了两个时辰才到王府,我大步往里走。怀前跟在身侧,眸中阴骛不定,杀气腾腾。今儿还嫌不够失态?我边走伸手扯开衣领盘扣,道:“放洗澡水去。”

    “爷,让奴才去查!”怀前再憋不住,恨声道:“奴才一定抓出那人,碎尸万段!”

    “哪那么多废话?我叫去放洗澡水没听到?!”我怒容喝道:“还有,你也给我去洗。用冰窖里的冰水,泡在里面不许出来,什么时候脑子清醒了再来见我!”

    怀前楞了楞,重重说了声,是!

    我很少冲怀前发火,平日里玲珑心思水晶肚肠般的人儿,此刻怎么莽撞的跟头牛似的?!完全混淆了重点,分不清主次。一个杀手刺客能掀起什么风浪?还有,恩主出了事第一个该追究责任的是谁?

    走了一头牛,身边的木头更叫我恼火。如果差点没命只救回来一根木头,我宁愿他被射死。

    我拧起眉头,没好气的对纪元道:“进来,伺候我沐浴!”转看向聂子夜:“小孩给我滚回屋里睡觉去!”

    纪元哑着嗓子低声道:“你的手有伤……”

    我看看那厚实“熊掌”,估计真想进水都难。

    雾气弥漫的汉白玉浴池内,湿热的蒸汽环绕周身,熏的人懒洋洋的。纪元缓缓为我解开腰带、外衫、内襦……仔细叠好放在一旁。我抿着唇笑,用左臂搂住他的腰,我的左手有伤,他不敢乱动的。右手拽掉他的腰带,由上而下解开可能会阻挡我行动的阻碍,用力一扯,衣袍滑落。我哼笑一声,滑入水中,手臂反搁在池沿边。适宜的水温,舒服的我惬意地闭上眼。

    纪元跟着进入池内,一点一点细心轻柔的清洗着。我半睁开眼,伸手拔下他头上的玉簪,及腰乌发倾泻而下,漂浮在水面荡漾开来,如同蓦然绽放的花。

    一直保持沉默的纪元突然爆发,紧紧拥抱,将我挤在他与池壁的中间,狠命的封住我的唇,近乎霸道的亲吻。力气之大,登时让我的唇略微发麻。这是纯男性的吻,极具侵略性。

    “写意,你知不知道,”纪元的脸贴着我的,轻轻的低喃:“其实喜欢的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怕他不喜欢自己,怕自己做了他讨厌的事,是人都不会有信心的。”纪元的手描画着我的脸部轮廓,一遍遍抚摩:“特别是这个人拥有庞大的权势,绝美的容颜,精明的头脑,只喜欢站在高处,只需要别人的臣服与景仰。他身边有数不清的暗恋者,他永远都是最耀眼的一个。”

    我未受伤的右手伸入水中,揽腰、反身,将纪元挤在中间。顺手捏了捏腰身,仍旧是只瘦肉猪!换我采取主动,撬开他的嘴,舌头与舌头纠缠,竭尽所能挑逗。浴室的蒸汽加上情欲的熏染,不一会,纪元的两颊呈现出诱人的粉红。

    温度已升至沸点。

    我拖着他出浴池,随性靠在旁边的躺椅上,指指自己早已高昂的欲望道:“我手不方便,自己上来。”

    纪元楞原地。我上下打量他赤裸的身体,雪肤渲染上粉红,乌黑滴水闪亮的及腰发丝,配上他怔楞微呆的神色,倒也别有趣味。

    纪元深呼吸几口,走过来。自己分开两腿,用手一点点将我的荫茎送入他的后庭。他扬起头,下巴与脖颈扯出完美的弧线,紧咬着下唇,跨坐在我腿上。

    我的呼吸心跳也渐渐加快,拍拍他的臀部,嬉笑道:“腰用点力气。”

    纪元眼底眸光一闪,扑上来,抱住我的头,又在嘴上啃了两口,完后犹还觉得不解气,恨恨道:“顾写意,你最适合当的不是王爷,是猎人!而且是个第一眼会让人错觉是猎物的猎人!”

    我闻言不禁大声笑了起来。

    越来越热,越来越热……我仍觉得不够。终还是将纪元按倒在躺椅上,用力戳刺,恨不得将纪元揉进身体里。纪元最先还忍着不出声,此刻也开始放浪的呻吟大叫。两人的身体纠缠扭曲到不可思议的滛糜,纪元唤我的名字,一声声,回荡在略嫌空大的浴室中,恍惚听去,如泣如诉。

    “写意,那箭究竟射的是你还是我?”

    “写意,你的处境竟已这般艰难了么?”

    “写意,为何无论何事你都不愿和我说?”

    “写意,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写意……”

    “写意……”

    …… ……

    “写意,不管你是否会生气,我都要为你去做些什么……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我一定会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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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头看着在xg爱后昏睡过去的纪元,笑着摇摇头,随意披上件外套,打横抱起他走出浴室。

    怀前已经收拾一新站在外面。面皮白的似透明,嘴唇微微发紫,但眸子已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清明。

    我道:“脑子清楚了?”

    怀前抬起头,嘴角噙着淡定的笑,恭敬的回道:“是,主子爷。”

    我点点头,抱着纪元回到卧室,放到床上。聂子夜的大眼睛缓慢的转了一圈,定到纪元的脸上。一种莫名的情愫闪过,虽短促却未逃过我的眼。

    我向上弯了弯嘴角:“子夜,你是不是喜欢纪元?”

    聂子夜的眼皮猛然跳了一下,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我,表情隐隐透着决然倔强。

    没想到还真猜中了。我看了眼怀前,站在那由他服侍我更衣。

    待穿好,我领着怀前迈出门外。聂子夜突然追着跑出来,堵在面前。

    “你要杀我还是要赶我走?”

    我挑挑眉梢:“只要你安分守己少惹麻烦,我不杀也不赶,别挡道,滚开。”

    聂子夜紧抿着唇,不说话也不动地方。这孩子怎么蠢起来似头倔驴!

    我道:“留一个爱他的人放他身边比较让我放心,这理由怎么样?现在可以让开了吧?!”

    “可是……”聂子夜第一次有了强烈的情绪波动:“你对我不……”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你喜欢他是你们俩的事,他喜欢我是我们俩的事,我和你之间没事。再不滚开我可踹人了啊!”

    聂子夜牙咬出响声,道:“你这个男人!”

    我伸手用两指钳制住他的下巴,抬起,笑道:“我这男人还不够好?给自己的相好养小白脸!”说完不再管聂子夜煞白的脸色,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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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暗夜”前身说白了就是官匪商三方勾结下的黑社会组织。靠青楼、当铺、赌场等等并不光彩的行当发家。快速积累原始资本后,开始往各个行业发展渗透。

    暗夜内分工明确,官方由我亲自操作,喜来管理财务,候安泰掌管黑道势力,我挑选出的莫姓子弟或分布在各个行业商铺当掌柜,或被我弄进朝廷。莫怀前司掌检察,手里有一支专门监视各人行动的探子。

    暗夜分外部与内部,外部在江湖上重金招揽各色人才。内部则执行见不得光的秘密行动。

    从边洲回来后,我因担心各个岗位上的头脑们坐大生变,不定期会进行人员对调。暗夜内不得以同乡等名义拉帮结伙,断绝一切山头主义。暗夜人员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此生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很少在人前露面的骄阳公子。

    暗夜与骄阳,最完美的组合。

    近八年的努力,暗夜渗透了雍王朝半壁江山。可随着势力的壮大发展,难免在细节处出现纰漏。我不想使用拙劣手段不停调查手下,那样不光会适得其反逼他们造反更有可能打草惊蛇。攘外必先安内,该是整顿暗夜的时候了。

    因还在围猎期,加上洛梵那边尚未搞定。最多只有一到两天的时间来布置。

    我接见下属比较喜欢一个一个来,也就是所谓的单练。若是这人并无犯错,我会与他相邻而坐,聊天形式的谈话。

    眼前的简南看上去至多不超过三十,挎着巨大的药箱,生得相貌平平身材单薄,好似一阵风就能刮走的竹竿。虽其貌不扬但眼神活络未语先笑。

    简南是候安泰十来岁当小混混时认识的朋友。当年候安泰被仇家打的差点见阎王,多亏此人妙手回春救了他一命。后二人拜把子成了异性兄弟,交情甚好。候安泰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过此人,说其医术好生了得,有起死回生的手段。私下里救治过不少暗夜成员,人缘上佳。

    我道:“久闻大名,咱们还是初次见面,我叫伍骄阳。”

    简南弯起眼睛,呵呵笑道:“那句话该在下说才是,久闻大名啊,骄阳公子。”

    我笑了笑,请他落座,心里考虑下面的话该怎么说,这人是否有笼络的价值。简南的目光落到我受伤的左手,道:“公子派人来找在下,是否为了手上的伤势?”

    我顺水推舟道了声是,朝他伸出手。

    简南手指伶俐小心的揭开缠绕的纱布,解到一半突然皱起眉头。用鼻子用力嗅了嗅,说了句请见谅,拿起我的手用舌尖舔了一下。

    我皱了皱眉头。

    简南更是满脸迷惑不解。

    我道:“有什么问题么?先生但说无妨。”

    简南道:“公子如何沾染上提炼后的木芯花粉的?”

    蓦然想起那只让我耿耿于怀的熊,道:“那种花粉有何作用?”

    简南侃侃而谈:“哦,木芯花是很多猎户所忌讳的一种植物。它的气味会刺激熊豹一类的动物。公子手上沾上的应是提炼后的花粉,气味小到人很难注意到。不过由于混合了血和汗,这才让在下闻了出来。”

    我缓慢的深吸口气,靠在椅背上,回想围猎场上发生的每一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以我的小心,相信应该无人有机会往我身上洒木芯花粉。除了伺候我吃穿用度的怀前。

    怀前张口欲言,却忍了下来,坦荡的接受我的目光。我看着那清亮的眸子,电光火石间,脑中闪现一双清澈明晰的眼睛,素白的不似武夫的修长手指,那人献上盛满箭羽的箭壶,道:“在下愿追随至亲王一同打猎!”

    若能再见,我一定能认出来!哼。

    后面那一箭是同一个人上的双保险,还是另有其人?

    简南重新为我上药包扎。我抽回万千思绪,笑道:“其实这次来还为了求两副药。”

    “哦,是为了治疗何种病症?”

    我道:“一种是让人身体变得更加敏感,感觉上升的药。另一种相反,是制眩类药物,会让人陷入无意识状态,感觉迟钝。”

    简南怔楞片刻,道:“这种药不好搞,您要知道,药剂用少了效果不大,用多了……”他指指脑袋:“这里会出问题。而且可能会让人药物上瘾。”

    我笑了笑:“上瘾倒无所谓,只是脑子坏掉比较麻烦。先生顾虑拿不准剂量,用人多试验几次不就成了。”

    简南敛了脸上的笑容。我依旧笑的云淡风清,接着道:“常言道,人心隔肚皮,心思是最难猜测的。但人在说谎时,心里或多或少会产生各种情绪,这必然会引起一些身体上的变化,例如心跳、脉搏、血压、呼吸等等。且这些只受神经脉络的制约而不受大脑意识的控制。于是在下想,用医学把脉结合药物,也许可以实现测慌的目的。”

    简南听的目瞪口呆,许久才松了口气道:“骄阳公子真是想常人所不能想!”

    我淡然笑道:“这些不过都是纸上谈兵,实践起来有太多的困难。不过我想先生应该会有兴趣,若能成功,先生定能名留青史,荣为此技术的开山鼻祖!而在下自然会不遗余力的在财力物力上支持。”

    简南低头思所良久,破釜沉舟似的攥了攥拳头,道:“在下对骄阳公子仰慕许久,承蒙公子赏识提点,怎敢不识抬举!”

    我道:“先生严重了。”

    简南起身告辞时,突然问了句:“安泰一走多年不见音信,公子可知他干什么去了?”

    我浅笑道:“去升官发财了。”

    简南呵呵笑了两声:“怪不得没了信!”

    待简南离去片刻,我敛了笑容:“派人也去别的大夫那寻我方才说的药方。再仔细查查简南的底细。”

    “是。”怀前道。

    我满含讥讽的挑起嘴角:“爷这两年对你们太纵容了,一个个倦怠散漫,毫无建树。”

    怀前垂头不语。

    我淡淡开口:“别怪我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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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做布置后,当即赶回围猎场。最热闹的头三天一过,各国使节才算着手干起正事。送礼结交,忙个不亦乐乎。首要巴结的自然是太子爷顾康健,特别是大雍的那些个属国,稀罕物件车载斗量的送,宝物堆成了山。太子门前更是车流不息,登门的人络绎不绝。其次轮到我这个至亲王,我边和那些人客套,边琢磨这些东西能换成多少金银。我承认我是最庸俗的人,宁可他们直接送钱,既方便又实用。

    可真当赫连漠月将整箱黄金送来时,我心里却泛起异样感觉。

    赫连漠月无疑是一个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流的成熟男人,他飒然笑道:“望至亲王见谅,我是俗人,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比真金白银更实在。而且,”他顿了一下,接着道,“贵国太子也说你向来不喜古玩玉器。”

    我只觉眼皮跳了跳,打哈哈笑道:“还是太子了解自家兄弟,本王确实没什么鉴赏能力。金贵的古董在我眼里还不如金银来的顺眼。”

    聊了几句,我亲自送他到门口。

    赫连漠月道:“我恐怕等不到围猎结束就要回国。”

    我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愿赫连王子一路顺风。”

    赫连漠月突然讳莫如深的笑了,眼睛明亮的如此刻挂在天边的星辰:“我有预感,咱们恐怕很快又会再见。”

    我不禁挑起眉梢,赫连漠月见状朗声一笑,起马离去。

    我站在门口,瞧着那人的背影,楞了会神,才反身回屋。

    洛梵那一直没什么进展,他应该是得了指示,离我这大雍王爷远远的。我心底发急,却苦于找不到机会。

    就在新戈使节团离开的前一天,令我惊诧的事偏偏发生了。洛梵一大早找上门来,开门见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和我比武!”

    比武刚一开始,洛梵就如出闸猛虎朝我扑过来,一记直拳重重击向腹部。我拧身躲闪,却仍被打中,腹腔内一阵翻腾,痛的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妈的,你个死兔崽子!

    怀前眼里凶光乍现,刚欲动手,我吼了声滚开,这没你的事!飞起一脚狠力朝洛梵踹去,两人倒地撕打,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儿!某一时我占了上风,骑在他身上,抡起拳头就往他脸上揍去,可转念想到他身份,打脸上会不会惹麻烦?就这么一迟疑的工夫,洛梵捏住我手腕,反将我摔到地上,铁拳如雨般落下来,丝毫无顾及!

    我因疼痛恼火急红了眼,体内的凶狠全被激发出来。下手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狠!

    终于,两人散了架似的气喘吁吁仰面躺地上。

    我磨牙笑道:“你小子不想活了?敢在大雍地盘上打本王。信不信,只要我把这事宣扬出去,别管你是哪个国家的使节,照样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你不会说出去的。”洛梵沉默许久,淡淡开口道:“以你那高傲的性子,要报复也会用别的法子。”

    我闻言一怔,不出声。

    洛梵自顾自接着道:“本来打定了主意要让你,省得你小肚鸡肠对以前的事念念不忘。可一见那张脸,早把手下留情的事忘一边了。没把王爷你打坏吧?”

    我气极反笑,坐起上身看着他笑道:“洛梵,你不会是仗着明天就要离开,故意在最后关头寻我晦气吧?

    洛梵平躺着望天,嘴角紧抿。

    我心头一动,站起身,上去轻踢他一脚:“少在这装死人,我叫下人准备浴汤,先洗干净了再说。”

    “不用了。”他起身:“我这就走。”

    “别!”我拉住他:“你以这副尊容从我府上出去,到了明日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说完不顾他的百般推脱,硬是不准走。

    若是以前,想象与洛梵一起沐浴的场景,我定会觉得诡异且搞笑。可真当两个男人赤裸靠在浴池壁边,泡在热水中时,心情远非预想的那样。氤氲的雾气笼罩周身,视线朦胧很多,让人有种安心放松的感觉。

    打量眼前的洛梵,个头与我相仿,模样生的也不错。因长期从军打仗,身上是纵横的伤疤与匀称的肌肉,精壮却无彪悍之气。水珠顺着细致紧绷的皮肤滑落,仿佛能感觉的到他体内男子特有的未爆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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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洛梵道:“在下有问题想请教至亲王。”

    “说。”

    “为何公认睿智无双的少年亲王,在微臣面前倒像一个任性跋扈的莽撞少年?那些所谓报复充其量不过是捉弄而已。只要王爷想,远可以做的更多。”

    我沉吟良久,道:“以前在边洲从军时,有个老兵给我讲了件往事。 他有次因为天气热,偷偷跑到离前线不远的河里洗澡。结果刚洗到一半突然察觉还有另外别人。开口喊话时,两人同时意识到对面的是敌非友,疯了一样朝岸边游去。这个老兵先取到武器,杀了另外一个。他跟我说,有那么一瞬间,他犹豫了。对面的那个人和他一样赤裸着身子,一样的五官,一样的肤色,看不出有任何不同。”

    我耸耸肩膀:“就好比现在,什么大雍亲王,什么新戈将军。脱光了泡在池子里一个样!”

    洛梵轻轻哼笑。

    我咧嘴笑了:“不出意外的话,我没可能再上战场,咱俩也许就此老死不相往来。我是大雍的亲王,你是新戈的将领,彼此威胁不到对方,你无须这么提防我。正是因为两人的生活完全没有交集,我才能在你面前表现的更随意真实。说吧,你来找我不可能只是为了打一架!”

    洛梵张了张口,半晌才艰难的开口:“求王爷件事。”

    我挑起眉毛。

    “其实在下还有一个姐姐,嫁到了京城里的一户张姓人家。当年是我送的亲,我清楚记得张家住在护城河边,可惜再去找时已经改成了商铺。”洛梵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脆弱:“她一个弱女子独自远嫁他乡,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我不敢奢望别的,我……我只是希望她过的安好。”

    我别过脸看着他,嘴角上扬淡淡笑道:“原来你还有亲戚留在大雍。”怪不得那天晚上见他在护城河边游荡,连个向导都没有。

    洛梵看向我,瞳孔突然收缩,神色僵硬。

    我笑容加深,道:“怎么了,怎么突然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我?怕我利用你姐姐威胁你?”我像是被自己的话逗乐,仰面大笑起来,笑声在浴池内回荡。

    “放心,我不觉得威胁你能得到多少实质性的好处。你的官衔虽高,却被新戈层层管制,没有邢正中的口令,你连一个兵都调动不了。我说错了么?”我笑道:“换本王问个问题,怎么突然信任起我求我办事?”

    洛梵抿住唇,脸部侧面的线条更显刚毅倔强。

    “在新戈时,就风闻大雍至亲王虽年纪轻轻,却极得下属的拥戴。这件事人人知晓却无人在意。试想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少年,再能耐能有多大的威信?可经过围猎之后,我才明白我们以前想的太简单了。那些军士在你身边时的狂热眼神,奋勇争先的情绪更胜面对太子。相同的事,从你嘴里说出来立刻变的不一样。你真该见见,当大家听到你遇上危险时露出的惊恐表情。”洛梵顿了一下,幽幽开口:“我的信任,也许源于羡慕。”

    我用手一撑池壁,“哗”的一声自水里出来。“去把你知道的关于你姐姐的资料详细写下来。我尽量帮忙。”

    又是打架又是沐浴,早饿到饥肠辘辘。在餐桌上,我和洛梵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慢慢吃着东西。谈到行军部阵,洛梵越谈越激动,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再加上喝了不少酒,手舞足蹈的和我笔画着。

    我喝着杯中兑过水的低度酒,看着对面对我毫无防备的青年。就像刚才那个虚假故事里的主人公一样,心神闪过一瞬犹豫。

    “洛梵,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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