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风流[完结]+[外传]第20部分阅读
写意风流[完结]+[外传] 作者:肉色屋
着一声心满意足的低吼和突然拔高的惊叫,帷幔内恢复了安静。莫怀前取过崭新的衣物立在床边,床幔拉开又合上,腥膻的jg液味让顾承欢皱了皱眉。
顾写意及腰的黑发水般倾泻而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宽松的睡衣敞着衣领,玲珑瘦削,却不显突兀的锁骨让颈间妩媚流转,春意忽生。看向承欢的眸中带着兄长独有的宠溺。
“这几个月过的可好?”
顾承欢还未答话。床幔撩开,末秋披着睡衣下床,帮着莫怀前为顾写意整理衣服。星眸莹然,道不尽的百转柔情。末秋披的小褂只到大腿,从股间流淌出的jg液顺着笔直的小腿滴落,白的刺眼。
此情此景,哪有半分像当朝一品大员,六部之一的礼部尚书?!
顾承欢闷声回道:“还好。”
正巧有大臣求见。顾写意转头低声对末秋说:“不舒服的话就多休息会,用不用派人送你回去?”
末秋乖巧的回道:“臣没事,更没有觉得不舒服……”突然察觉到这话说的太过露骨暧昧,脸别向一旁,从耳根一路红到脖颈。
顾写意笑了笑,走到弟弟身边拍着他肩膀道:“车马劳顿,想必你也累了,先回府休息吧。晚上咱们兄弟俩再好好聊聊。”言罢,领着莫怀前去了。
顾承欢并未离去,而是略显阴沉地盯着末秋。后者不露丝毫窘迫难堪之态,置若罔闻地穿着衣服。
待他穿戴好,顾承欢考虑着合适的词句道:“末大人年纪轻轻已是六部之一礼部尚书,才华风流皆是上品,前途不可限量。何必做那授人话柄,玷污自己名誉之事?”
末秋杏核似的眼眸瞟向顾承欢,道:“臣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顾承欢冷笑:“不明白?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末秋,皇兄年逾三十仍无所出,外面早已是人言籍籍。你要还有半分良知,就不要再勾引皇兄,劝他广纳嫔妃,多往女人那去!”
末秋听得亦是冷笑连连,直视着顾承欢道:“勾引?宝郡王还真是看的起下臣,真叫在下惶恐。可惜皇上乃当世明主,怎会轻易被人迷惑?再者,”末秋毕竟为官多年,又是权重一方的大员,方才柔媚乖巧顷刻间荡然无存,冷然盯着顾承欢道:“皇上冒天下之大不为舍弃子嗣,你真不知道是为了谁?!”
顾承欢震惊地瞪着末秋。
末秋欲离去,却被抓住手腕。顾承欢艰难的说道:“那你就心甘情愿这样?不要名誉,不要子嗣,不论你再有才华,再有贡献,后世史官仍会扣一顶“佞臣”的帽子给你!”
末秋嘴角挂着笑意,侧过头垂下眼睑淡淡道:“我可以用这双手拥抱那个平日高高在上,执掌天下的男人。可以感受他的体温,他的热情。睁开眼就能看到他的容颜,伸手就能触碰到他。这份幸福,天下几人能享受到?”
末秋抬起头看着惊诧的顾承欢:“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末秋傲然离去,顾承欢失神的立在原地。
转眼已是冬季,前一日还天气晴朗,第二日忽而突降大雪,大地一片银装素裹,素净中透着妖娆。
宫内宫外热闹非凡,因为这一天,是耀世帝顾写意三十周岁的生辰。
一向主张节俭的顾写意破天荒地举办了豪华的宴席。席上,顾写意环视满朝重臣,突然冲大家举起酒杯。
满朝官员见状,慌忙都举起杯子。
顾写意沉默的看着大家,久久无语。正当大家茫然无措时,顾写意淡然温和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这些年你们都辛苦了,我敬你们一杯吧!”说完先干为敬。
朝臣们忙也喝下,随着这杯酒下肚,却勾起无限情怀。
辛苦?何止!耀世帝顾写意提出的种种政策,推行起来何其困难。大家都是豁出命去干,哪个不是累到一身病痛。即便这样,仍要受到非议与阻挠,背一个酷吏忘祖的骂名。个总滋味,外人岂能体会?
不知谁先掩面而哭,继而感染了一片。为自己,为朝友,也为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
哪位皇帝能像他那样,为处理朝政,每日只睡两个时辰,昔日弯弓射箭的俊朗男儿,如今日日需要医药进补?明明是最讲究吃穿用度的人,如今却变得精打细算,过的再节俭不过。
龙椅上的人看着下面的人醉酒当哭,脸上却带上了浅浅的笑意。
不再阴鸷冰冷,不再气势逼人,而是温暖的,包容的笑容。
宴席散罢,御书房内只有兄弟二人。
顾写意推开窗户,风卷着雪花刮在他的身上,转瞬又花了,只留下点点水迹,像是泪痕。
“娘亲去世那日,雪也是下的这般大。”顾写意转过身面向承欢,道:“我这一生,最亏欠的就是娘亲。她待我那么好,我却为她带来死亡。”
“承欢,”顾写意在月下笑的那么温和:“你会是一个好皇帝的。”
顾承欢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直直跪倒在地,就那么跪着爬到兄长的脚下,紧紧抱住他痛哭。
顾写意笑着去拉他。
承欢站起身,蓦地将顾写意抱入怀中。怀里的人,比自己还要清瘦的多。这么多年的抗争,这么多年的伤害,这么多的沉重负担,都是这个消瘦的肩膀一力抗下来的。
明明,他该是那最潇洒自在,游戏人间的风流人物。
狠狠擦掉脸上的眼泪,大声道:“一定不负哥哥的期望。”
“好,这才是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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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郡王府
顾成双推了所有差事,闲暇时只在自家园中看戏听曲,彻底远离朝堂,远离那个承载了太多杀戮仇恨的地方。
喝着火辣辣的烧酒,顾成双瞪着对面的顾写意,恨声道:“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顾写意笑笑:“不知道。”
顾成双眯着醉眼道:“从小到大,你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有知你疼你的娘亲,有所有人关注的目光,人人都对你另眼相待。你什么都有了,却偏偏摆出一副冷淡面孔,把别人渴望的东西当成是垃圾。顾写意,这样的你难道不该招人厌恶吗?”
顾写意喝下一杯烈酒连带喝下满腹的叹息。“咱们斗了近三十年,也该歇歇了。不管是否乐意,这一世,我们是兄弟。”抬眼看向顾成双:“亲兄弟。”
“哈。”顾成双抬眼望天,哽着声道:“对,兄弟。”
老大顾康健老三顾天赐老四顾慧中皆死在老五顾写意之手。老二顾成双彻底厌恶争斗,废人一般窝缩在府上。老六顾正凛大智若愚,自我放逐去了老四顾慧中想去的江南,再不回朝。老七顾谦谨重新做人,甘愿放弃荣华富贵,去边疆军中磨练。老八顾悠然整日在家陪着被软禁的老九顾自在。老十顾承欢即将坐上那把血肉托起的龙椅。
若有来世,再不愿投生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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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林山庄
天际飘着零星雪花,冷得人伸不出手,可韩纪元却在园中研墨作画。小小庄园,亦有无数景致可以如画。
背后传来脚步声,接着,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韩纪元未停笔,边画边问道:“你怎么来了?”
身后的人轻声道:“等有了时间,一定带我的纪元去游历大江南北,看遍三山五岳!”
原本稳如泰山的手开始发抖,韩纪元深吸一口气,将笔慢慢放回桌上。自嘲却认命的笑了。
聂子夜远远站在走廊上看着一切,本想笑,却猛地捂住嘴呜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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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郡王府
“你来干什么?滚,你给我滚!!!”顾自在看也不看,随手抓起身边的东西扔向顾写意。
顾自在近乎厉声尖叫:“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顾写意看着他的眼,问:“真心话吗?”
顾自在仿佛中了定身术,许久,突然崩溃,抱着头滑坐在地上,大哭:“不是……不是的……五哥,五哥,你别走!”
顾写意上前抱起他,顾自在仿佛溺水之人紧紧回抱住。
“确实要走,我带你们走。”
顾悠然身子晃了晃,靠在门边,低头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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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
洛梵一见顾写意,二话不说,上手就打。如今的顾写意哪里是洛梵的对手。甫一交手便被打倒在地。
洛梵红着眼,怒喝:“顾写意,你少他妈的装!起来,咱们接着打!”
顾写意躺在地上装死。
洛梵大怒,重重一拳朝他砸去。顾写意闭着眼淡淡道:“疼。”
就一个字,洛梵的泉落在他耳边地上,发出“嗵”的一声闷响。
洛梵颓废地坐到他身旁,不言不语。
顾写意睁开眼,朝洛梵伸出手:“我发誓以后真诚待你,再信我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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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宴后第三日,顾写意下诏让位宝郡王顾承欢,天下哗然。
顾写意下旨,不准史官为他著书立传。他说他的是非功过历史自有评判,就不劳这代人操心了。
生辰宴第四日,百官联名恳求他收回圣旨,可那时,顾写意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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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来到,天空是清澈的蓝,飘浮着单薄的云。官路上,一辆巨型豪华的马车款款驶来。
外面的天气风光是如此的好,马车内却死气沉沉一片。除了缺心少肺的顾写意安然地半躺在车上看书。其余五个个个阴沉着脸,互不说话。
没有人会忘了彼此的身份与现在诡异的处境,如同没有人会遗忘受过的那些伤害。
看开不如看破,日日皆是好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顾写意突然趴到车窗向外张望,高声道:“停车!”完后转脸看着一众人道:“咱们下去走走。”
蓝天、绿树、青草、小河,远处还有一丛丛高过人头的油菜花地。几个人漫步目的地向前走着,没有人说话。
“我说,”顾写意开口:“从今日开始,咱们一起舍弃过去吧。过新的人生,只需考虑如何能开心幸福。”
舍弃过去?五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这么幼稚可笑的话竟会出自顾写意之口?!所有人都笑了,带着些许自嘲与不信任。
“你们不信我说的话?”顾写意抿唇一笑:“没关系,打赌好了。用下半辈子作赌注。我顾写意认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说完,继续向前走了几步。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顾写意猛然转过身,仰起笑脸道:“我叫伍骄阳!”
从没有想过,一个人的笑容竟能拥有让冰雪融化的魔力!那样的干净纯粹,自信从容。眼神明亮温暖,犹如这和煦的春日,嘴角勾起让人心生愉悦的弧度,整张脸神采奕奕,洋溢着耀眼的光彩。
第一次,顾写意发自心内的笑靥。
所有人怔怔望着他,耳畔回荡着轻微的风声。
风吹草低,绿色的波浪掠向远处,更远处。春日原野,花香遍地。为何不试着去享受这一切呢?
其实,每个人的心底都清楚的知道,有什么,已经开始改变了。
期盼已久的,预示着幸福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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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之上,少了一位铁血大帝。
而江湖中,却多了一位传奇人物。
暗夜之主,骄阳公子。
伍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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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风流风流天下(一)
顾承欢登基为帝,年号怀恩。
怀恩帝承“耀世之治”,并将其发扬光大。在位期间勤政爱民,宇内升平,创一代盛世。
怀恩二年,夏。
阳夜城,一个奇怪的名字。据说此镇以前并不叫做阳夜,十年前来了个叫伍喜来的富豪,将十里八乡土地统统买下,更名为阳夜。
阳夜城四季如春,风景如画,商贾云集,端的是富饶之地。在阳夜,可以不晓得知府是谁,却不可能不知道富可敌国的伍喜来。只可惜伍喜来为人低调,深居简出,极少在人前露面,连带伍府也神秘起来。
外面有谣言,道堂堂巡抚想要拜访,也被伍大老爷拒之门外。
可就在这几日,伍府突然热闹起来,种种奢华物件流水般的送到府上,往日眼睛长头顶的伍府下人如今一个个行色匆匆,表现的再恭谨不过。行人无不伸长脖子打探,这是怎么了?
用伍府下人的话来讲,是来了几位超级了不得的大人物。也难怪他们这么紧张,实在是被那日的情景吓傻了眼。
富可敌国,连巡抚都不放眼里的伍喜来,伍大老爷。见到那个俊美青年人时,几乎是连滚带爬扑到他脚下,抱着那人的腿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嘴里话语不清地泣道:“主子爷,呜呜呜,主子爷啊,奴才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
只把所有下人惊的差点咬掉舌头。
接下来,伍大老爷竟要亲手服侍那青年。并对所有下人交代到,从今日起,伍府只有一个老爷,那就是伍骄阳,伍老爷。
那个叫伍骄阳的青年嗤笑出声:“什么老爷,我有那么老么?”指着伍喜来又道:“去去,先把那张脸洗干净了再来和我说话。真是丑死了。”
“诶诶。”喜来用衣袖胡乱抹了两把脸,慌慌张张跑去洗脸换衣服,又急急忙忙跑回来。束手站在伍骄阳身旁,又恢复成了当年那个忠君爱主的小太监模样。
伍骄阳见状摇头笑骂道:“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就这么,伍骄阳一行人下榻伍府。
伍府下人胆战心惊的服侍着,心怕得罪这些贵人。
话说,和骄阳公子一同前来的人真是个顶个的出众漂亮啊!当然,最最显眼的仍旧是伍骄阳。这人浑身仿佛有宝光流转,懒散的笑容,俊美无双的外表,不经意间掠来的视线,折射出炫迷的光彩,无人敢对其锋芒。
自打骄阳公子来此,原本冷清的伍府突然来了很多没见过的人物。伍骄阳有时心情好了会见,心情不好则毫不留情的闭门谢客。能见到他的人欣喜若狂,见不到的也不露丝毫恼怒之色,留下贵重礼物,叩头离去。
骄阳公子为人随和,从不冲人乱发脾气,相处日子久了,下人们都去了恐惧之心。说来好笑,大家最怕的竟是骄阳公子的笑容,让人看了会头晕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阳夜城最出名的酒店凤凰楼座落于繁华的商业街。到此处就餐不仅能一饱口福,更是权利地位的象征。
顾写意,或者现今该称他为伍骄阳,闲暇时喜欢在凤凰楼二楼凭栏而坐,于闹市中小酌几杯,大俗大雅,一应闲情雅趣尽在不言中。
这日,伍骄阳靠在凭栏处,捏着酒盏向外望去。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察众生百态,品生之乐趣。
“听说礼部尚书末秋弃官而去,只为去寻那同样弃皇位不顾的耀世帝顾写意。”声不高,却难得的清朗动听,在略嫌喧哗的酒店里格外出众。登时,二楼噪音降了几个八度。
伍骄阳眸光流转,瞅向大堂中央。
一行五个男子堂而皇之的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对上任皇帝品头论足。虽说顾写意开了言论之风,但毕竟为时尚短,普通百姓至多在自己家发表发表感慨,还真没见过敢在公共场合这么大胆的!
五人中竟有两人容貌一样,刚才说话的是双胞胎之一,脸上有掩不住的嚣张跋扈,却也是俊秀的让人心喜,话里话外透着那么点酸溜溜的味道。
“顾写意为人做事乱七八糟,自私自利,霸道独裁,除了那张脸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优点。”一个阳光俊朗的男子愤愤接口:“坑蒙拐骗抢,他样样精通!”语气中带着金戈之气,想必是武人出身。但偏又带着几分孩子气,口中说着损人的话,却仍叫人心生好感。
听到这,有食客忍不住高声道:“这位兄弟说话未免有失偏颇。耀世帝还是王爷时,率领西北军重挫新戈部队,力挽狂澜保家卫国。即位后短短五年时间内,强军治国、用人得当、轻徭薄赋、整顿朝纲。更难得的是,他真心为民,先不说他减免了多少税赋,单说他提出义务教育,并建立社保制度,明君二字当之无愧!”
这下二楼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加入了讨论,哇啦哇啦的各抒己见,好不热闹。
伍骄阳身旁一桌坐着四五个贴身护卫,个个强忍笑意,闷笑不止。站在伍骄阳身后的莫怀前倒是一脸平静,波澜不起。
喜来数次想着人制止这些顽民非议他的主子,可眼见伍骄阳似笑非笑的睨着众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只得安分的站在原地。
“顾写意的贡献,任谁也抹杀不了。”五人中的青衣文士气定神闲的将茶杯放下,发出轻微的“嗑”的一声。这人面皮白净,举止优雅,看的出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少爷。
“但是,他的任性自私同样是谁也抹杀不了的。”青衣文士神色温和,只一双清澄透彻的眼眸溢出别样的灵动神采。“这人,霸道无理到极点。他硬生生扭曲无数人的命运,要他们照自己的要求去做。他不遗余力地改变大雍,很大一部分原因恐怕是瞧着天下也不顺眼,干脆拧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双胞胎中的另一个轻叹了口气。虽说模样生的一样,差别却十分明显,一个张扬跋扈,一个温和乖巧。开口道:“我只是可怜那些将所有期望放在他身上的人。多少朝臣豁出性命努力地完成他的设想,构建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大雍。他是皇帝,更是无数人心目中追随的神明。可惜……可惜他们敬爱的这个男人的心太自由不羁了,再多的爱,再多的憧憬也无法束缚住他的脚步……找又有什么用?找不到是苦,找到了是孽啊!”
五人中最后一个青年,一双眸子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眨了眨眼,嗤笑出声,原本呆滞的面容顿时生动起来,泛着清丽的光芒。只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明白人做糊涂事。”
同桌其余四人顿时住声,闷头喝茶的喝茶,喝酒的喝酒。
伍骄阳拿起放在桌上的墨黑色的折扇,“刷”的打开,扇了扇,突然侧过头无声的笑了起来。边笑,边又抬起眼角瞟向那桌人。一双潋滟波光的凤眸,盛满温柔的嘲弄笑意。
伍骄阳合上折扇,起身离去。没一会,那桌五人也相继离开。凤凰楼门口不远处听着一辆巨型豪华的马车,五人见状,熟络的好像进自己家门似的纷纷上车。
车上,伍骄阳懒洋洋的倚靠在软垫上,似笑非笑盯着他们叹道:“你们几个也就在损我的时候,最默契不过。”
韩纪元、洛梵、聂子夜、顾悠然、顾自在互看一眼,复有慢慢转开眸子。
整整两年了,六个人的关系依旧保持着和谐却疏远的诡异关系。相互讨厌,却又谁也离不开谁。就像伍骄阳自己说的,也就在对付自己的时候,五个人异常的默契团结。
最让伍骄阳感到好笑的是,这五个人想亲热了,就会去找他,不管自己刚刚才尽力的满足了一个(或几个?)。不想亲热时,毫不留情将自己扫地出门。和着自己成了这五位大爷的免费鸭子了……多有趣!
如今的伍骄阳脾气好的不行,几乎让人想像不出他就是当年那个暴戾的帝王。用他自己的话说“我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要生气?”
慢慢的,那五个人觉得别扭了。不是他们犯贱受不得别人带他们好。实在是伍骄阳的表现一时间太让人难以接受了。连厚脸皮唯我独尊的顾自在都觉得难以适应,专门找了个机会当着大家面对伍骄阳道:
“我说,你不用这样,逆来顺受的好像我们无理取闹欺负你似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因果报应罢了。你无须刻意讨好我们,”顾自在一咬下唇:“更不必逼着自己转性,这么着过,弄的大家都觉得挺没意思的。”
说这些话时,伍骄阳伍大老爷正躺在园中躺椅上看书。怀前与喜来一个服侍他吃水果,一个帮他按摩。伍骄阳抬眼看向顾自在,深深望着,许久,冒出一句:
“你觉得我有必要巴结讨好你们吗?”
顾自在气得面红耳赤,拂袖而去。
写意风流风流天下(二)
照伍骄阳的本意,阳夜城虽好,玩个两年也该玩够了。
可惜另几位大爷不同意,凭什么你伍骄阳说走就走说留就留?再者,大家的事业刚刚起步,新鲜劲还没过去,这时候走算怎么回事。
为这事,大家还争执过一次。
众人想,你伍骄阳已经不是九五至尊,自私霸道唯我独尊的毛病也该改改了!
伍骄阳想,这样都不生气,自己的涵养果真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洛梵骨子里是个热情洋溢的人,好动,爱结交朋友,崇尚武力与友谊,让他天天闷家里当宅男,无疑比杀了他都难受。“借”伍骄阳的银子开了家镖局,走南闯北,风里来雨里去,过的好不快意!
伍骄阳的身子在夺位以及在位那几年已经毁的差不多了。虽说经由名医调养好了很多,但与洛梵相比仍有一定差距。每次洛梵从外地返回伍府,伍骄阳看着那健康的麦色肌肤与越发健硕的体格,以及感受到越来越大的体力差距,不由的时常郁闷。
韩纪元这个昔日泼皮好动的小子竟然当起了先生。虽说朝廷一直大力扶持教育的普及,但教师资源仍旧十分紧张。韩纪元不图钱财,义务在阳夜城的官办私塾里当先生。他察觉出私塾上层私吞朝廷拨款,将残次用具发给学生。还巧立名目收取学生费用。韩纪元一方面不动声色的收集证据,另一方面联合其他先生联名上书。他还略施手段,利用伍喜来的影响力向当地官府施压。最终一举将私塾上层进行了大清洗。在谁都以为他要当上本地教育界领袖人物时,韩纪元却选择继续当他的小小私塾先生。只不过会长见到他这个小小先生,也要恭恭敬敬。
伍骄阳听说这事后,大乐,不错不错,变厉害了!
聂子夜依旧是韩纪元干什么他干什么,韩纪元去教书,他就帮着韩纪元整理书籍资料,闲暇时还会到课堂上听课。伍骄阳一直觉得聂子夜拥有婴儿般的敏锐直觉。他能清楚感觉到谁真心对他好,谁又是该避而远之的。两人两年中只做过一次,是聂子夜主动要求的。做事后,聂子夜用他那大大的眼眸上下打量伍骄阳一番道:“上了床也没感觉你有多特别啊,为什么那么多人非你不可?”
一句话把伍骄阳气的险些破功,差点将他踹出去。
双胞胎的顾姓是不能用了,因而取了谐音古字。古悠然跑去问伍骄阳,做什么买卖最挣钱。
伍骄阳告诉他,青楼、当铺、赌场。
古悠然想了想就“借”伍骄阳银子开了一间当铺,让伍骄阳没想到的是,悠然硬是将当铺开成了慈善所。生于帝王家的悠然对钱财的概念十分模糊,他甚至分不清一两与一百两的价值有何区别。去当铺当东西的人显然十有八九都遇上了艰难困苦,自然开口央求他多当几钱几两,古悠然无所谓地就同意。瞧看可怜人,甚至出手救济人家。于是乎,明明该是稳赚不赔的当铺行业,清算下来硬是有亏本的迹象。
伍骄阳知道后,半晌,说了两字,服了!
自在就不用说了,他那大爷似的脾气谁也受不了,干什么赔什么。往日你是王爷,闹得再过分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可问题是现在你不是王爷身份,谁鸟你。于是,自在失业在家。无所事事的自在只好折腾伍骄阳,怎么疯怎么来,有时甚至拉着他的胞胎哥哥一起胡天胡地的闹。平日里专司吃喝玩乐,整个一纨绔子弟。用伍骄阳实践他收集的那一大堆春宫图。
终于有一天,伍骄阳揉着酸软的腰心想,一定要帮他找个合适的工作!
喜来将那几人的财务明细呈交给伍骄阳,闷笑道:“爷,您悠着点看。”
伍骄阳拿来一看,四个字足以形容——惨不忍睹。
那几个人还真是没半分做生意的天赋啊!
“算了。”伍骄阳道:“本就没指望着他们能挣钱。十万八万两的,让他们拿去玩罢。”
一群大男人,总不可能天天腻在一起,不看吐也得看烦了。除了怀前时时刻刻跟在伍骄阳身边,其余人都是各忙各的。
有些人得天独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好比伍骄阳这厮。三十二岁的男人,依旧唇红齿白,俊美无双。天生的衣服架子,穿素衣清俊飘逸,着深色雍容华贵,几乎成了凤凰楼上的一景。吃饭时总被人盯着看,实在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伍骄阳只得叫人放上一个翠玉山水屏风。
“什么,没地方?!”一声大吼宛若平地惊雷,震的桌上餐碟都微微颤动。
众食客转头看去,一个身材魁梧形貌凶悍的男人正冲小二吼。在他身边,站着一个身着华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轻摇折扇,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看似随意的打量四周。
小二陪着笑脸道:“您也看到了,楼上没位置。”顿了一下接着道:“听您口音应该是外地人吧?正午时分,除非提前预订,否则在凤凰楼是等不到位置的。”
那魁梧的男人咧嘴一笑,厚厚的嘴唇,外加白森森的牙齿,显得狰狞可怖:“不用等,马上就会有位子!”说着虎目环视,直冲着伍骄阳的翠玉屏风走过去。
公子哥“唰”地将折扇合起,老神在在晃荡着跟了过去。
魁梧男人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屏风上拍了拍,大声嚷道:“喂,里面的。爷赶路赶的脚都软了,兄弟行个方便把位置让出来吧!”
小二眸子一沉,离屏风几米外的随行护卫也是伺机而动。
剑拔弩张之际,只听一把金石玉响般的悦耳嗓音响起:“有何不可。”
屏风搬开,伍骄阳转过眸子冲二人微微一笑,转头对小二道:“将桌子收拾一下。”,两人神色为之一怔。
公子哥眸子内精光闪过,瞬间挂上略嫌轻佻的笑容拱手道:“那就多谢了。”说罢,坐到伍骄阳的对面。魁梧男子刚欲张嘴说什么,莫怀前突然转头冷冷睨他一眼。那男子只觉得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凉水,再多话也噎了回去。
怀前轻声道:“爷,该吃药了。”
伍骄阳叹了口气:“天天吃,我都成药罐了。”
怀前捏开蜡封,里面滚出一颗朱红色指甲盖大小的药丸。登时,浓郁的香味散开。
魁梧男子伸鼻子用力嗅了嗅,大惊喊出声:“天香十补丸?”
天香十补丸不光需要集合数十种名贵药草,更需要出色名医进行极其复杂的制作工序。一颗已是十分贵重,听这男子的意思,简直天天拿这东西当饭吃了!
习武之人多少都懂医理,魁梧男子仔细端详伍骄阳,看出这人压根没什么大病,不由得叹息道:“天天吃?太浪费了!”
伍骄阳哈哈大笑起来,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莫怀前猛地皱起眉头,毫不掩饰厌恶的瞟了眼那男子,对伍骄阳道:“爷的健康比这世上任何东西都重要,区区天香十补丸算什么。”
伍骄阳懒散地笑了笑,将药丸放进口中慢慢咀嚼。淡然的百无聊赖的神情,药丸咽下时滑过优雅脖颈的痕迹,都让那公子哥心中一颤,从没想过吃药也能吃出这等夺人心魄的风流姿态。
伍骄阳抬眼见到对面人露出古怪神色,不以为然的笑道:“这东西闻起来香,其实吃起来很一般。”
公子哥低头咳嗽两声,摇着折扇掩饰尴尬。伍骄阳道了声告辞,起身离去。
魁梧男子开口:“主上。。。”
那公子哥突然一受按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道:“给我去查,刚才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古代的娱乐活动实在有限,逛着逛着来到了阳夜城的风月街。
下午这个点,街上安静的宛若午夜。小姐相公们或是刚刚睡醒,或是还在睡梦之中,都在为午夜的狂欢储存体力。
自在得意楼五个字迎面映入眼帘,伍骄阳若有所思的往里走。
“唉唉,还没开门呢,你。。。”声音戛然而止,一个身着夸张艳丽服饰的男子堵在面前。
这男子应该不小,却也不会大到哪去。五官秀丽,体态和美,眉宇间带着三分风尘人才有的轻佻媚态。一双狐媚桃花眼正上上下下打量着伍骄阳,闪着算计的光芒。
“瞧你面生的紧,是第一次来这吧?”
伍骄阳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那男子眼波流转,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来这都是找乐子的,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伍骄阳前道:“我要求不高。”顿了一下接着道:“比我长得好看就行。”
那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这人还真幽默!进门就是客,我请你喝两杯。”
那人自称叫非墨,领着伍骄阳往内院走,路上碰到的人无不面露惊诧,远远向非墨点头行礼。伍骄阳脸上一直挂着和煦的笑容,看起来真是俊俏体贴又温柔。
“敢问公子姓名?”非墨手执银壶边为伍骄阳倒酒边笑问道。
伍骄阳回道:“古阳。”
非墨连连倒酒又连连套话。
“古阳”同志不消一会便醉醺醺地交待“家底”。祖上略有积蓄,乃外省中等人家的少爷。如今父母双亡,实不愿留在伤心地,于是带着哑巴书童(彻底把怀前嘴堵上了。。。)四处游学。
伍骄阳大着舌头说酒量实在不好,绝不能喝了,非墨吃吃的笑,强灌他酒。
于是乎,伍骄阳“噗通”一声就醉倒在桌子上了。
伍骄阳的酒量别人不知,怀前却是再清楚不过的。见此状况无奈下,只得也“噗通”一声,跟着“醉倒”了。。。
“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伍骄阳被非墨弄到了足能睡十个人的豪华大床上,手足皆被绑上,怀前则被扔到墙角,正呼呼“熟睡”着。
伍骄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你绑住我干什么?”
非墨伏在他身上,伸手摸着他的脸,笑得宛若勾引小白兔的大灰狼:“老天给了你这般出众的容貌,如果还不懂得利用就太暴殄天物了!”
伍骄阳微笑:“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非墨继续引诱:“来这吧,我给你完全的自由,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享受,你明白吗?金钱、性、享乐,你会喜欢这里的。”
伍骄阳抿着微薄的唇,喃喃自语道:“原来我还真有当鸭子的天赋,这都能被人看上。。。”
非墨耐着性子等他回应,强抢人的手段若是传出去,少不得要有大麻烦。可他也实在不愿意放过眼前的良材。混迹风尘阅人无数,见过不知多少绝色,清高的、狐媚的、可爱的,可都统统有别于此人。
这人即使笑的再温和,仍掩不住那锋芒毕露的光芒。如同烈日骄阳,他的美具有很强的侵略性与存在感,让人无法不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而自己手里,确实还没这号人物!
伍骄阳面无表情道:“不好意思,我目前的工作比干这个挣钱,所以尚未有换行的打算。”
非墨一怔,既然嘻嘻媚笑,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慢慢解开伍骄阳的衣衫,附耳轻声道:“和钱没有关系,我会让你明白的。”
先是精致性感的锁骨,紧接着,白玉似的胸膛一点点展现眼前。胸口一处狰狞的伤疤,更平添了几分诡异的诱惑。
“多可惜。”非墨保养良好的白嫩手指轻轻摩挲着,凑近,伸舌舔过。舌尖滑到嫣红的凸起,围着转了个圈,含进口中,吸吮舔弄。如同在跳亲昵的贴面舞,身体接触,慢慢蹭掉彼此的衣服。
非墨伸手探向伍骄阳身后。
伍骄阳挑起眼角,睨他一眼。
目光相撞的一瞬间,非墨仿佛被冰刀狠扎了一下,不由地既惊且怕。待再去仔细端详时,这个叫古阳的男人的眼眸里温和平静,那里有半分暴戾之气?!
伍骄阳浅浅笑道:“我那还没硬呢,你的技术真差。”
啊?!非墨的手覆上分身,果然毫无反应。
非墨乌亮的眸子似嗔又似笑地软软瞪他一眼,越发卖力的挑逗。可惜,还是毫无回应。。。
非墨愣了半天,道:“你不会是天阉吧?!”
伍骄阳道:“你先帮我松绑,就会知道我是不是天阉了。”
非墨又吃吃的媚笑,眼里却闪着寒光:“我不妨告诉你,等闲三五个人,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伍骄阳叹气:“放心,我这人最讨厌暴力。”
终究还是松开了捆绑,伍骄阳蓦地一把搂住非墨,翻身将他压在床上。非墨刚欲惊呼,温热滑腻的舌已经钻了进来,吻的他喘不过来。伍骄阳一手托着非墨的臀部,让他更贴近自己。另一只手灵巧的揉、捏、抚摸,极尽挑逗。不一会,非墨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头也渐渐晕沉,身子却愈发的滚烫。
非墨心中薄怒,这小子的调情手段可真高竿!明明是风月老手,还在自己这装单纯!
不过无所谓了,人生在世,享乐第一。
伍骄阳用枕头将他的腰垫高,腿拉开,高昂的欲望抵在花径口。
非墨些微挣扎道:“不。。。嗯嗯,不行。”
伍骄阳自始至终保持着微笑,十分温和正经的微笑,却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只插进去顶端,非墨开始觉得难受。伸手指着床头的小木匣道:“那,那里有欢好用的药膏。”声音软嫩的仿佛一掐就能出水。
伍骄阳笑了笑,低头重重亲了他一口,伸手去够药膏。
用做润滑的膏体装在翠玉色的小盒里,看起来十分可爱。
非墨瞟了眼,嘤咛一声闭上眼,等着“古阳”替他涂上。
结果等了半天没动静,睁开眼发现伍骄阳依旧笑的温和可亲,将小盒子递到他面前,字正腔圆说道:“自己涂上。”
妈的,这是嫌用手替他抹那里脏呢!
非墨猛地坐起身,一把夺过小盒,恨不得直接扔到那人俊美无双的脸上!
老子肯陪你玩就够给你面子的了,居然还嫌脏?
刚要破口开骂,突然门厅有人闯了进来,高喝道:“非墨,你给我出来!”
非墨“切”了声,手脚利索的穿好衣服,回头狠狠瞪了眼伍骄阳这才走了出去。
外厅站着个四十来岁,肃穆庄重的男人。只是眼下正恼怒地在厅里走来走去。见非墨出来,劈头就问:“听说你带了两个男的回来,是不是还在里面?你最好别打歪主意,老实本分地经营自在得以楼就好!听下人说那两个人容貌极其出众,你不会想逼人干这行吧?!”
非墨作势用小指掏掏耳朵,白他一眼:“莫雷你烦不烦啊,好不容易来一趟,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再者,做这行怎么了?做什么能比做这个风流快活?!总好过你给别人当奴才,日日过的胆战心惊,心怕做错事!”
“你!”莫雷浓眉一挑,刚要发火,突然像见到鬼般傻立当场。原本因激怒而涨红的脸庞像是突然被人泼上一层石灰,没丝毫血色。
非墨见状大惊失色,循着目光向后看,是“古阳”。那人衣衫不整,露出锁骨处嫣红的吻痕,懒散地坐在红木椅上,似笑非笑地睨着两人。
莫雷直挺挺“嗵”一声跪在地上,闷声道:“公子。。。”
公子,能被莫雷叫一声公子的人。非墨脑中电光火闪,指着伍骄阳道:“你。。。你不会是骄阳公子,伍骄阳吧!”
莫雷跪着挪到他身边,伸手想拽他也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