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记:皇商相公 君墨砚 全第69部分阅读
休夫记:皇商相公 君墨砚 全 作者:欲望社
不,不对,是那个刺客!
江暮烟顿时倏地一下就睁开了眼睛,没错,她终于想起了在哪里闻到过这样的味道了,就在她还住在烟云楼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她去书房拿书回来,裴风来她房里找她,和一个偷偷潜了她房间的刺客动起了手。
她记得那个刺客曾经用药把裴风给毒倒了。
那个刺客的身上,就曾散发过这样的香味,虽然很淡,但是她此刻回想起来,就已经确认无误了!
而且再联想到当初展夕和迎风对裴风所中的毒的怀疑,那个毒粉的主人,应该就是传闻中武林第一毒尊的绯花修罗。
而向日就是那个绯花修罗的弟子,那么难道绑她的人真的是向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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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6】勒索信来了
然而,只不够眨眼间,江暮烟就又迅速否定了这个假设,因为向日的身材明显要比这个绑匪宽大健硕不少的,这个人应该不可能是向日。
那么他会是谁?难道绯花修罗不止收了一个徒弟?
江暮烟承认她有些迷惘了。
向日——绯花修罗,绯花修罗的徒弟——向日,然后向日——刺客。
等等,谁规定那三次来探她房间的刺客就一定都是同一个人?
向日虽然承认了,他曾经做过窥探她和羽钦的刺客,但是这也不等于就没有别人了不是吗?
当初把向日介绍来流云小筑要她照顾,说向日是他远亲的人,不是裴弦吗?
裴弦——向日!
若是这个人是裴弦的话,江暮烟脑海里不由开始勾勒裴弦的身材,倒是很符合的。
只是裴弦不该是个文弱书生吗?
他又怎么会武功呢?
江暮烟怎么自问的同时,其实已经把九成的嫌疑都已经放到了裴弦的身上了。
裴弦说向日是云爱柳的娘家外甥,可向日的真正身份却是绯花修罗的弟子,同时也是已故的江暮烟的未婚夫。
那么也就是说,绝对不可能是云爱柳的娘家亲戚的。
那至少证明了裴弦说谎了。
裴弦若真是一个单纯憨厚的读书人的话,他为什么要说谎,或者说他为什么要帮向日说谎和隐瞒身份?
她不相信他不知道向日的身份,那以此论证,就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裴弦他自己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或者说裴弦如今给人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假的,真正的他,有可能完全是两个人,就如同那日在翡翠楼的楼梯上他露出的极度阴鸷的一面那般,让人感觉可怕和阴冷。
再回到之前的香味上,那味道,她不联想到裴弦,就几乎被她忽略过去了。
现在一想到裴弦,再回想起那一日,裴弦来求她收留向日的那一天,走出厅堂的时候,她闻到过一阵淡淡的味道,可不就和这个香味几乎是无分轩轾的?
那么,这个真正绑架了她的人,还用问吗?
除了裴弦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也只有他,才会对裴家的情况如此的熟悉,连她喜欢吃什么菜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显然窥探她的隐私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她那日和青书谁也没告诉一声的离开裴家,去翡翠楼的事情,更是除非府内有人监视她正好看到了,然后去报告了,不然的话,若是偶然,哪个绑匪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这么凑巧的就把她迷晕带走了?
要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除非内鬼,不做第二人选。
恨只恨,她和羽钦早就明白裴弦不如表面上的那般简单,却谁也没有对他多做防备,才轻易的落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
只可怜了青书,死的这般的冤枉!
江暮烟用力地握紧了双拳,握得指节都发白了,也不肯松开,忍了好久也没能忍住,冲着门的方向就大声地吼道,“裴弦——裴——弦——我已经知道是你了,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吃里扒外,你忘恩负义——裴弦,你不得好死!”
“裴弦,你给我滚回来——你自以为你遮掩的很好,却想不到我还是看破了你的虚伪面具吧——裴——弦——,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的话,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外面负责看守和专门给她送饭吃的人,骤然听到江暮烟大喊大骂的叫着裴弦的名字,脸色都变了。
从铁窗的窗口看了眼房内的江暮烟,发现她只是坐在床上大骂,并没有自残的行为后,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快速的转身往密道外跑去。
他必须去把这件事情报告一下主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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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叔叔——有婶婶的消息了。”
裴弦一脸惶恐,又一脸兴奋的拿着一张素笺快速的奔向裴羽钦的书房。
书房的门几乎立即就被打开了,展夕迎风和裴风果然都在。
裴弦立即把那张素笺递了过去,“叔叔,你看,下人在大门的缝隙内看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塞进去的。”
裴羽钦几乎立即接了过去,只见上面很简单的写着:尊夫人在鄙人家里做客,听闻贤伉俪一向鹣鲽情深,鄙人只为求财,不伤人命,把裴家拱手让出,鄙人保证尊夫人母子的安全!
裴羽钦看到了这张素笺,只是一脸喜色,“好,终于有烟儿的消息了,不就是要裴家吗?给他就是了,只要放了烟儿,什么条件都接受。”
“叔叔,等等,有没有可能是骗局,毕竟暮烟失踪了这么久了,绑匪若是只为求财,没道理要等这么多天才写来勒索信,我怀疑其中有鬼!”
裴风虽然也高兴有江暮烟的消息,但是他却不如裴羽钦那般的全然只有开心。
“是啊,老爷,要三思而后行啊!”
裴羽钦却挥了挥手,“你们不用劝我了,弦儿,由你提笔,去写一封信,依旧放在门缝的地方,就说我同意了,只要能把烟儿还给我,这裴家整个都给他。”
“叔叔——”
“你们不用再来劝我了,我已经等不下去了,我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见到烟儿!”
“不是叔叔,如今裴家的生意危机还在继续着,您又把暗地里经营的生意的得利都分给了我们,现在的这个裴家几乎是空壳子,怕是让匪徒知道,不会同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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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7】自有手段
裴弦说这番话,自然是别有用意的。
一来,他自己清楚,他才是幕后要得到裴家的那个黑手,他自然是希望接收到的是个完整的裴家,而不是只有一个空壳子。
二来,他也正好用这样的话,告诉裴羽钦,若是他不诚心一点的把裴家整个都给人家的话,万一人家怀疑,不把江暮烟放回来的话,他一样是白打了算盘。
裴羽钦果然一听就明白了裴弦的顾虑,但是他却只是淡然的笑了一下,“弦儿,风儿,你们当真以为这裴家就破落到山河空落,满目萧条了吗?”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裴家再是遭受打击,数年之内,也休想有人能把裴家完全的连根拔起,这就是现状!”
“除非我心甘情愿的拱手相让,便是任何人强夺了裴家所有的商号产业又如何,我裴羽钦能创下这大把的基业,自然也能让别人抢夺了半天,最后却只得到一个空壳子,这才是一个真正成功的商人必先掌握的能力和手段。”
“老话不常说,创业容易守成难吗?难在哪里?难就难在,要保护要偌大的产业,不被别人觊觎到,光是家里出几个败家子,就能把一个家都败光?那是不可能的。
“那叔叔您的意思是?”
裴弦若有所思的想着裴羽钦说的每一句话,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每一句都很有道理,果然裴羽钦是个极高瞻远瞩的人,只是这样的人,他会真的为了一个女人,把偌大的产业毫不犹豫的拱手让出吗?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你们还不明白吗?人人都唤我是东云国的传奇,却不知道这个传奇也是会有累,会有疲乏的一天的,财富这些东西,我到今天这样的情境,才明白不过是过眼云烟。”
“而真情,和值得我珍惜的人,却是多少财富也不能够换来的。”
“你们都还年轻,可能并不能明白千帆过尽的道理,若干年后的未来,你们也终有明白的一天的,属于裴家不曾见过光的产业如今已经俱都分配给你们了,而裴家所有明面上的产业,如今也半分都不少的都还在。”
“绑匪要的既然是裴家,那我就给他就是了,我一分银子也不会给自己留,房契、地契,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们。我裴羽钦素来说话算数,他们既然敢跟我做这样的交易,自然就已经把我对烟儿的感情了解的很通透了。”
“今天若是别的事情,我可能还会在暗地里留一手,但是涉及到烟儿,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准备,我也不会多做,就怕伤及她和孩子,这种心情,你们能了解,那些绑匪故意扣了烟儿这么多天,不送勒索信,显然也是了解的。他们这么做,无非就是故意让我着急而已,也是给我警告。”
“所以,你们就不要多说什么了,绑匪如此的狡猾,与其与他们玩手段,还不如坦坦荡荡的做成这桩交易,只是希望他们能守信用,得了裴家之后把烟儿安全的放回。”
裴风、展夕和迎风,听完裴羽钦这些话后,都沉默了。
承认裴羽钦果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周到了。
而裴弦也愣住了,就算心中原来有些怀疑裴羽钦藏了私,如今听他这番话,和看他的表情,也不由让他有些怀疑难不成他真的没有在背地里留一手?
他真的会为了一个江暮烟把整个裴家拱手相让?
“叔叔,那你有没有想过,若,若是这个写勒索信来的人,根本手中就没有婶婶,或者他们分明抱着就是人财两得的念头来的话,你把整个裴家都送给他们,结果他们根本没有完好无损的婶婶还给我们,或者根本不愿意释放婶婶回来的话,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裴弦知道这些话,他其实不该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说,因为很容易招来怀疑,让裴羽钦认为他根本不想救回江暮烟。
或者也很容易让裴风他们怀疑他问这些话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但是他却忍不住不能不问。
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真正摸透他这个叔叔裴羽钦的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他忍不住的想要知道,若是他在得到了裴家之后,不把江暮烟还给他的话,他又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所以,他没能克制住他自己,问出了这些话。
而裴羽钦在听了这话之后,竟然半分难看的脸色也没表现出来,反而淡淡地笑了笑,眼神却倏地变得非常的锐利和冷酷。
轻描淡写的看了看手中的素笺,用很是云淡风轻的口吻道,“若是这般的话,那么他们自然会见识到我的手段的!”
“好了,弦儿,你去办事吧!”
“是,叔叔,弦儿这就去办!”
裴弦虽然没能听到裴羽钦预备怎么对付他的后招,但是从裴羽钦之前那锐利的眼神,和怎么看都透着冷酷和嗜血味道的笑容后,他的心里就涌出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因为裴羽钦的表情已经完全在告诉他,他既然敢跟人用整个裴家做交易,就不虞别人敢骗他,或者说,自己若是真的敢骗了他的话,他裴羽钦肯定有着什么比雷霆一击更可怕的手段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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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8】封门停业令
这样的情形,让裴弦的心里陡地感觉很不平衡了起来,明明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他才是掌握了先机的那一方不是吗?
为什么他骤然间觉得,裴羽钦的气势已经完全把他给压制下去了呢?
但是,事到如今,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总不可能到这个地步反而退缩不干了吧!
因此裴弦走出书房之后,就努力的撇清了脑海里生出的不舒服之感,决定依旧按照原计划做下去。
而就在他刚走回他自己的房间,就看到房门口,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了。
不由立即快走了两步,沉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主子,属下有事要报告!”
裴弦看了看周围,然后就快速的推开房门,“先进来再说!”
“什么事,你不在那里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不是的,主子,是那位主突然开口喊出您的名字了!”
裴弦自然不会不知道手下口中的‘那位主’是谁了,闻言,他也大吃一惊,“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突然开口喊我的名字,是不是你们不自知的情况下露了我的身份?”
那人一听裴弦说出这样的怀疑,顿时扑通一声的就跪到了地上,“主子饶命,属下怎么敢!属下谨遵主子您的吩咐,这么多天里,可是一句话,半句声也没对那位主露出过,如何会暴露主子您的身份?”
“真的是那位主在主子您走了两个时辰后,突然间大喊大叫起来的,属下也感觉十分的奇怪,这才横思竖想的决定赶紧来报告主子的。
裴弦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但是却也知道如今正是紧要关头,不管怎么样也不宜处罚自己的人,不由顿时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管,依旧回去好生的看管着她就是了,这几天就不要再贸然来这里了,若有事情,我会去找你们的。”
“是,主子!”
“去吧,走的时候当心一点,不要让人跟踪了,展夕和迎风可不是吃素的。”
“是,主子,属下明白。”
来人顿时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而裴弦却在人走之后,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漏了马脚,让江暮烟给猜出了他的身份?
本来还想着她的眼睛看不见正好,虽然在她的面前必须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声音,但是起码容貌举止行为不用掩饰。
如今她暂时忘不了裴羽钦也无妨,只等他得到了整个裴家之后,随着日常许久,自然不愁要不到她的芳心。
可现在倒好,江暮烟竟然不知道怎么的认出了他的身份,这下心中怕是想不恨他都难了,自然就更别提忘记裴羽钦而改爱上他了。
一想到江暮烟那等至烈的性子,在知道是他害得她夫妻分离,眼睛又瞎了之后,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的裴弦,心里就恼怒的无从发-泄。
再想到裴羽钦之前那云淡风轻的过了分的笑容,裴弦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该死的,你们还真不愧是夫妻,一个神秘莫测的不知道准备了什么样的后招对付我,一个宛如掐指神算般的突然就知道了我的身份,真是该死!哼,不过任你们再怎么能算,再怎么心有璇玑,如今还不是在我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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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裴羽钦有动静了。”
一个管家模样打扮的人,快速的从大门的方向跑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喊。
而此刻,这宅子的大厅里,显然正在商量着某些烦心事情的三个人,听到这句通报,顿时都失态外加惊喜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真的?他终于开始反击了?”
“太好了,我就说裴羽钦是不可能眼睁睁的一直看着他辛苦创下的基业,被这般的连番打击的,他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啊!”
三人中的两个人迫不及待的就露出了欢喜的脸色。
但是那管家模样的报信人,却快速地喘了一口气后就用力地摇头,“不,不是的,裴羽钦不是反击,而是他今天早上给裴家各地的商社下了封门停业的命令!”
“什,什么?你再说一遍!”
“裴羽钦下了封门停业的命令!”那通报的人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那听话的三人都火了。
“这个裴羽钦,我看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明明他都已经知道我们幕后的主子是谁了,他却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跟我们的主子对着干?他真以为他是东云国的首富,就没人动得了他了吗?”
“是啊,是啊,想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哪个不是被主子所倚重的,以往办任何的事情,出面一个就已经给足面子了,如今倒好,我们三人都站在这里了,这差事却办了快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办下来,真是颜面都扫地了。”
“好了,两位同仁兄,不要急,我看这里面的事情没这么简单。你们想想,裴羽钦上次气愤而来的时候,就已经撂了狠话了,但是他却没有立即回去就下这样的命令,何以事隔了七八日,突然下了这样的命令呢?我看其中必然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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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9】不成也得成
“也是,王同,裴家出了什么事?”
另外两人听了这话,也顿时冷静了下来,当即就转头问向那报讯的人。
那被叫做王同的管家模样的人顿时迟疑了一下,“三位大,大人,因为裴家这些天都一直戒备森严,裴羽钦身边的展迎两位大侠,又都是武功卓越的高手,所以我们的探子根本没办法打入内部。”
“不,不过通过两个别买通了的小丫鬟那里,得到了点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消息!”
“废话那么多,你说就是了。”
“是,大人,听说昨天傍晚时分,裴家收到了一封勒索信,信上说裴家夫人在他们的手中,要裴羽钦用整个裴家去交换他的夫人。”
“然后今天一早,裴羽钦就让人对全部的各地商社发布了停业的命令,小的想,会不会就是和这封勒索信有关的。”
“勒索信?”
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
“真是该死,原来果真是有人在做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只是,那个不长眼睛的东西,他可知道,他是在跟谁争夺这裴家的产业?不知死活!”
“正是,只是王大人,话虽如此说,可接下来这事该怎么进行啊,那裴羽钦的为人,你我三人都与他打过交道了,论心智,论手段,论韬略,他可不比我们三个人加起来好对付啊,又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可不是,上次他也说了,他可以放弃裴家这金山银山一样的家产,但只一点,就是要把他那宝贝的年轻夫人还给他,可我们不是手里没那个江暮烟吗?”
“现在可好,终于有人站出来说是他们绑了江暮烟了,而看这情形,这个情痴一样的裴羽钦显然是真的准备把这裴家拱手给那人了,这可如何是好?”
“那,那依李大人,葛大人的意思,这又该如何办理啊?我们为这次差事出来可有不短的日子了,我们后面的那位爷可快要等得不耐烦了,这事总得有个解决之道不是?”
“哎,原以为这是优差,想着不过就是一个商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好办的很,如今看来,这原来根本就是个一等一的苦差,难怪我们后面的那位爷,眼都不眨的就一一点了我们三个人来出面。
“可不就是,哎哟,悔不当日不该应这差事!”
“好了,两位大人,现在不是推卸叫苦的时候,赶紧想辙子才是正题。”
“可不正在想着。噫,有了!要不干脆叫京畿处派护卫军挨家挨户的搜查如何,不管怎么样,也得先把那个江暮烟搜出来,我们才有主动权,毕竟那个裴羽钦可不是个善茬,他死理活理都不认,他就认他那年轻夫人江暮烟,我们想要不动兵戈,完好无损的把整个裴家都接收过来,就只能来软的。”
“这行吗?动用京畿处保卫京城的护卫大军,那就等同于惊动禁军了,万一——那可不是小事情啊,我们那位爷他能同意吗?”
“是啊,这可事关国体,关乎百姓,若是引起翡翠城的百姓慌乱可就不好了。”
“我说两位大人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想这些?”
“我们三人这一出面,翡翠城的百姓不清楚,裴羽钦总是明白,究竟谁是要他裴家家产的人了,你说,若是这事闹到如今这境地,还没能办成的话,不说我们那位爷不能让我们的脑袋还在脖子上待着,就是裴羽钦,你们说说,若是换了你们是他,这件事情下来,你们的心不寒?”
葛大人和李大人两人听了这话,果然变了脸色。
“所以,这事到如今,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只是关键在于我们能把事态控制在什么程度下了,以裴家这般的家产,这般的雄厚财力,若是在这件事情让他缓过去了,以后还想再动他的话,你们觉得还有可能吗?”
“他裴羽钦也不是笨蛋,把银钱一顿转移,再来个死活不说,便是杀了他剐了他,他也不告诉你,到时又能拿他如何?”
“再有,若是裴羽钦做的更狠一点,两位大人,难道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们东云国一个国家吗?”
“我们如此对他裴家,裴羽钦若是心寒了,难免挟怒带恨之下,不说把所有的基业都拱手送给别国,就是暗暗白送给十分之一二,那也够别国多个十年军备,到时——”
越听脸色越难看的李葛两位大人,几乎瞬间就汗涔涔的了,一想到若是事情发展成那般的模样的话,那别说他们三人的身家性命,便是整个东云国就都可能完了。
如今他们才知道,这个差事,岂止是不好办啊,简直是顶顶难办的一个最苦的差了!
“看来,我们千算万算,最后还是没人算得过这裴羽钦啊,他显然是早就胸有成竹,把所有的利害得失,情势场面都了然于胸内了。”
“是啊,若非是他当日见到我们说出他的秘密,确实显露出了意外的失态和惊讶,我都忍不住怀疑,那一幕,那个所谓的秘密是不是也根本就是裴羽钦自己设好的圈套,故意引我们入瓮的了!”
“是啊,东云国的传奇,果然是不亏这‘传奇’二字的,好在他只是个商人,若是在朝堂之上掌权,哪里还有我等这些个人?”
“那现在怎么办?真的让京畿处派护卫军挨家挨户的搜查?”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只希望那些个绑匪,没有把那裴夫人给移送出翡翠城!”
“好,那我即刻就修书一封给京畿处蔡惊,让他速速派兵开始搜查,王大人,李大人,一会儿还要有劳二位大人同时加盖你们的印鉴,否则的话,凭本官一个人的信物怕是不足以让蔡大人相信了。”
葛大人这话一说完,李大人和王大人顿时了然的点头,知道葛大人也是怕以后被上头追求出来,没人分摊责任,所以一定要拉上他们,不然的话,凭他们三人都是钦差大臣的身份,何必一定要三个人一起出面呢?
但是此刻,都只想赶紧把件麻烦事情办好的他们,也顾不得推诿了。
“对了,一说到裴羽钦的那个秘密,那个女人,两位大人预备怎么办?”
李大人的这话一问,王葛两位大人都沉默了一下。
“依李大人你的意思,那个女人该如何处置?”
“本官的意思是如今江暮烟被人绑了,裴羽钦已经预备用整个身家去跟绑匪做交易了,那么这个女人,这个秘密估计也对裴羽钦没什么用了!”
“更何况,若非当日我们用这个秘密去要挟他做出妥协,让出裴家,他害怕让他新进门的夫人对他有误会,所以多方的隐瞒,才使得他们夫妻闹了嫌隙,最后更是害得江暮烟被别的人绑了去。”
“现在他既然都豁出去只管江暮烟了,估计是决计不会理会我们是否还会用这个秘密要挟她他了,再说了,两位大人你们也不曾想想,早在当日,那江暮烟还未怀有裴羽钦的骨肉的时候,裴羽钦他就已经把他那独子的裴夜袭给逐出了裴家门墙,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李大人你的意思是?”
王大人的眼睛顿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李大人点了点头,“就是如此!本官怀疑,那裴夜袭恐怕根本就是陆氏和别的男人生下的野种,所以裴羽钦才会在娶进江暮烟后,毫不留情的就把这所谓的亲生儿子给撵出了门墙,毕竟那裴夜袭你我三人都曾看过画像,两位大人觉得他和裴羽钦可有相像之处?”
葛大人此时也明白过来了,表情也顿时惊讶的无以言表了,“啊,如此说来,他们父子还真是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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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0】谁要这个?
葛大人此时也明白过来了,表情也顿时惊讶的无以言表了,“啊,如此说来,他们父子还真是不像!”
“岂止这些!坊间传闻,裴羽钦与那陆氏情投意合,甚至为了那陆氏之死,二十年不曾续弦,但是如今,你我三人,可都是亲见了‘死人’的人,你们觉得裴羽钦把那女人一关就是十几年,是‘情投意合’‘鹣鲽情深’的表现吗?”
“大家都是男人,一个男人,尤其是像裴羽钦这般成功的男人,最能让他恨到如此地步的事情,还会有什么,不是一想就明白了吗?”
听他言的两人,表情都有些惊骇。
见收到了预期的效果,李大人又顿时更加得意的继续道,“只是我们从前没勘破真相,才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早知道,当初就直接绑江暮烟,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还弄了这么一个麻烦在手上,白白的招了裴羽钦一顿恨,还什么都没有得到,真是——”
自以为完全猜到了裴羽钦所有秘密的三位大人,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原来如此,悔不当初的情形。
殊不知真正的情形,与他们猜测的还是有很大的偏差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这样的猜测,使得接下去的事情,倒是无意中完全是在帮裴羽钦的忙了。
只是那个显然有点倒霉的裴弦,就更觉得头疼的很了。
“那现在我们除了军队搜索整个翡翠城之外,还该做什么呢?”
“向裴羽钦示好!”
“向裴羽钦示好?”
“没错!”
“不知李大人,这好该如何示才行?”
那王葛两位大人显然是完全没了主意一般,竟然事事都问起那李大人来了。
那李大人也当真是个能做戏的主,佯装无奈惋惜的颓然一叹,道,“看来两位大人这些日子劳心劳肺,竟然也犯了当局者迷的情形了。”
“是啊,是啊,可不都是为了这事给操碎了心了嘛!”
“很简单,既然此事的由那秘密所引起的,自然如今想要示好于裴羽钦的最好办法,就是把他这个把柄和秘密重新还给他,就当我们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这样一来,裴羽钦虽然不说完全不会在心里计较我们这几人对他所做之事,但是心情缓和那却是肯定的。
“若是加上我们能再把江暮烟从匪徒手中找回来的话,那纵然是要他拿出整个裴家来换,他也要乐意的多,最差的情况不至于在心中记恨我等,毕竟我们虽然用了他的秘密要挟他,真正绑架走了他的妻子的人可不是我们。你们说呢?”
“李大人此举真是高啊,高!”
那王葛大人一听这话,当即两人同时就赞道,这样一来,若是真能找回江暮烟最好,若是找不回江暮烟,他们也不算的太对不起裴羽钦。
而裴羽钦若是真的把偌大的裴家产业交给了真正的绑匪的话,他们就不信那绑匪会永远不露面。
只要他露面,朝廷就有了借口狠狠地打击和充公他的非法谋来的产业。
毕竟朝廷不敢动裴羽钦,那是因为师出无名,可若是裴家落进了匪徒之手,朝廷再出手的话,就完全有理可依了。
倒时别说裴羽钦不能阻扰,便是天下知道的百姓还要赞一声朝廷真是尽心尽力,吾皇真是英明神武呢!
所以李大人这一计谋可算是一石三鸟了,既能办成了他们身后的主子要他们办的事情,又能最大程度的减低裴羽钦对东云国,对他们,对整个朝廷的怨恨,然后还平白的得了那如金山银山般的财富。
怎么算,也是一把不亏买卖,也就难怪王葛两位大人连声的赞好了。
这几个倒也是个做事迅捷的主。
这厢刚把一干事情商量完毕,那边就已经布置下去执行去了。
因此在裴羽钦收到所谓的绑匪的勒索信的隔天下午,就有一个被遮掩的密密麻麻的黑色马车来到了裴家的偏门,马车上,下来的人让门子进去通报的时候便说,这马车里的东西,是他们主子送给裴老爷以示诚心的凭证。
不过却也要求这里面的东西,除非裴老爷自己,否则谁也不能看。
那门子虽然见对方形迹神秘诡异,但是一想到府中夫人失踪也非一日了,老爷本就愁思难解的很,也早就吩咐过了,若是但凡有一丝可疑的人来府上求见,都要第一时间通报他。
如今这个马车虽然古里古怪的,但是那门子一想到老爷的吩咐,就顿时不敢怠慢的就往府内跑去。
裴羽钦听闻了这样的事情,心中不由大喜。
还以为是绑匪送来的信物呢,当即就不敢迟疑的赶紧让人把马车从偏门引进府中,直接驾来了流云小筑。
然后非常迫不及待的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还慎重其事的让展夕和迎风把风,以确定暗地里没有不长眼的家伙试图靠近,谈听到这车厢里的秘密。
然而,当他怀着激动的心情,焦灼和期待万分的掀开车帘子的时候,裴羽钦却顿时嫌恶的发出了一声怒叱,“混账东西!谁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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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1】女人是谁
耳力好的都听到了裴羽钦的怒叱,因为这声愤怒中挟带着的浓浓的失望的声音,并没有多掩饰。
而是以一种很响亮的语声和姿态被众人听见的。
展夕和迎风都有些瞠目结舌。
裴风和裴弦也完全的感觉莫名所以。
都不清楚这马车车厢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会引得裴羽钦发出这样不掩饰的厌恶之声。
裴弦自然是早就知道那里面不可能是江暮烟,可是这不等于他不好奇,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因为裴羽钦完全不让人靠近那马车车厢,加上又有展夕和迎风在旁,他纵然有心想要上前去看看,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展夕,迎风!”
正当这个时候,裴羽钦却几乎是黑着脸,唤了一声展夕他们的名字。
展夕和迎风自然以最快的速度就来到了裴羽钦的身边,“老爷,您有何吩咐!”
“展夕,迎风,你们把这车厢里的东西,给我找个院子单独看押一下,不要让别的人看见。”
“是,老爷,这里面的是——”
“事到如今,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你们若是想看就看看吧,只是需记得不要让别的人见到。
展夕和迎风见他说的慎重,知道事情并非等闲,也都应了声。
同时掀开车帘往里看了去。
但见一个金色的牢笼正置身在这车厢之中,牢笼之内,一个发丝雪白的女子正昏迷不醒的睡在其中。
起先他们还道是绑匪给裴羽钦恶作剧,所以故意送来一个美人给他,想要试探他到底是不是还心系江暮烟。
但是随后,他们便觉得不太对劲,因为那笼中的女子,虽然容颜还有几分静谧的姝丽,但是发丝雪白,并非是因为特立独行的故意染白,更不是先天就是白发,而是属于红颜老来才生的白发。
那这般说来,这女子显然年岁不会太小了。
这般一想,再仔细看她的眼角,确也看到了那一条条的小细纹,只不过此刻脸上被薄施了几分脂粉,粗一眼看过去,还有几分年轻时的容色罢了。
而且这还不是令他们感到惊讶的地方,令他们感到几分不对劲的是,这个女人似乎越看越有几分面熟,可却偏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不由都放下了帘子把头缩了回来,“老爷,这是——”
“你们已然不认识她了吧!不认识也罢!想把她看押起来,不用给予特别的照顾,也不用放她出来。”
裴羽钦这话说的似乎有些感叹,展夕和迎风面面相觑了一下,听不出老爷这是在高兴的感叹还是在伤感。
而且听老爷这口气,他们似乎是真的见过这个女子,但是为什么他们却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其实也不能怪展夕和迎风,当年他们虽然跟在裴羽钦身边的时候,陆紫嫣还没有没有生下裴夜袭。
但是陆紫嫣究竟是属于大家宅邸里的女眷,平日里也不怎么抛头露面,而加上那个时候的裴羽钦,似乎也很少主动去和他的夫人出来散步游玩。
所以传闻中说他们伉俪情深,其实在展夕和迎风极为难得的几次见到陆紫嫣的情景中,他们并没有觉得裴羽钦对她特别的宠爱和体贴。
只能说裴羽钦这个人从来对任何人都端着温文儒雅,轻声细语的模样,所以被下人看在眼里了,便只觉得他与陆紫嫣恩情甚深了。
照他们后来比较来看,二十年前的裴羽钦对待陆紫嫣,若有他二十年后对待江暮烟的百分之一紧张,那都是极难得的事情了。
可惜,裴家虽然是个大家宅邸了,但是究竟是没有了在裴家工作了二十年以上的老仆人了。
便是展夕和迎风,在裴羽钦身边都待了二十几年了,到如今也未能在第一眼认出这车厢内的金笼子里的人是谁!
更何况其他的下人了。
所以裴羽钦让他们小心谨慎的把她单独隔开关押的情况,还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不过便是这般小心,也是挡不住有心人的窥探的,比如——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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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又是两日。
这两日里,裴弦当真如那天对江暮烟说过的那般,没有再去看她,也更是没有让人给她送过一星半点的吃的。
而这吃的自然还包括了茶水也没给送一杯。
他只顾着窥探和猜测那个被独自关押在僻静小院里的女人是谁。
虽然那日夜谈没能靠的太近,但是特有的属于女人身上的极淡的脂粉味,还有那微弱的仿佛病入膏肓的人才有的羸弱呼吸,都无一例外的告诉了他,那日马车里被秘密送来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个身份很神秘的女人。
裴羽钦这个人的生平,几乎都被他调查了个清清楚楚,其中在他身上,最简单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反而是女人关系了。
因为他的一生总共就有过两个女人,一个是已故的原配陆紫嫣,一个就是现任的妻子江暮烟,再无第三个,而且极为难得的是,他这么多年,竟然一次青楼楚馆都不曾出入过,更别提招姬-狎-妓-了,更是从无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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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2】冥冥注定【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