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杏林纪事第4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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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林纪事 作者:rourouwu

    却是可是的,但不许生孩子,所以窦家虽说名门望族但子嗣不是很多,却个个都是杏林高手,每人都有一个极为擅长的,越越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陈平卿让小厮到倒了践行酒,越娆和童琛,童宜,童续端起酒杯,陈平卿道“君等一别,不知何时能见,赠君一杯酒,十里长亭只盼君莫忘。”陈平卿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伤感,越娆心里微微有些酸楚,今日一别以后便是不能相见了,童琛看了看陈平卿,淡淡的笑道“虽不能见,然故常思已,君伤怀了。”

    王氏抹泪道“咱们这一别真不知道何时能见,只盼你能一路顺风了。”

    越娆红着眼圈,点了点头道“你也别说我,你也要珍重,孩子的事儿你不要管太多了,毕竟孩子都大了,也白嘱咐一句,儿子是你的夺不走的。”

    王氏袖子颜面试泪,点了点头,窦耀辉(窦家宝的父亲)看了看天色,轻叹道“时辰不早了,吉时也快到了,你们还是上路,一路顺风平安呀。”

    窦家宝站在父亲身边,拿着梅花簪子想拿出来,又怕唐突,忍着不敢动,越娆看了看众人,道“送友千里终须一别,告辞了。”刚要上马车,只听一阵乱糟糟的马蹄声。

    “君修,君修,等等……”越越回头一看,却是学中好友,这边陈子规、祝慕文以及学中好友都打马奔来,众人下马给越娆和众位长辈行了礼,陈子规见了越越,给他了一下道“好你个小子,临走都不说一声,要不是三叔给我说,我还蒙在鼓里。”越越心里难受,不好在好友面前表现小儿女之态,拿着袖子胡乱擦了擦泪,大声道“你们即来送我,就不要这般姿态,平白惹人难受,我不说就是为了不让你们来,毕竟君等总有一别,何呼痛也。”

    众位小子面色虽说不忍离别,但也不好太过伤感,便都是祝福话语,童琛看时辰不早,再不走真是要耽误吉时了,便道“君修,时辰到了,我们要走了。”

    越越给好友叔伯行了礼,大声道“诸位珍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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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第一章 江上

    转眼一个月过去,越娆坐在船上有气无力,本来不晕船的体质因怀有身孕,苦不堪言吃什么吐什么,一个月瘦的跟一把骨头似地,但脸色却白嫩,颜色越来越好,吴娘跟着小丫头进来,四娘子跟在身后,欣然忙起身行礼,吴娘皱着眉头道“这吐下去可是如何是好,身子要保重呀。”

    欣然拿着药在旁边伺候,越娆刚吃了一碗鱼丸儿粥和烙饼,有些力气,轻声道“这几天好多了,比开始的时候强,现在就是没有力气,老爷也不让随意起身,天天躺在床上骨头都疼了。”

    吴娘拉过四娘子抱在怀里,笑着道“我生四娘子的时候跟你一样儿,这一胎一定是个娘子。”

    欣然笑着道“那感情好,是个小妹妹,以后天天打扮她。”

    吴娘笑道“你都嫁人了,还打扮妹妹呢。”

    欣然羞得面色通红,低着头不吭气,吴娘笑着道“转眼要嫁闺女了,我又要娶媳妇,你说说咱们能不老嘛。”

    越娆端着安胎药一股脑的灌下去,听了吴娘这话笑道“现在说老,七八十岁那成什么了?”

    吴娘大笑道“七八十岁?那可不成老妖精了,在家也是遭人厌弃,倒是不如早早的去了好。”

    三宝推门进来,跟伯娘和姐姐都行了礼,一张精致的小脸儿像极了越娆,竖着两个发髻,乍一看跟个小姑娘似地,吴娘喜欢的抱在怀里道“你去哪儿玩儿了,我来都没有见你。”

    三宝知道娘病了,让自家大哥领着去看景儿,也不顾冷,在甲板上跑来跑去,倒是让儿子控童琛呵斥的一顿,生怕自家儿子掉到水里,这天气虽说不是极冷,但十一月份,掉到水里也能去掉半条命,这会儿他哥哥们都在船上说话,自己觉得没有意思,便跑来看娘。

    三宝拉了拉四娘的小辫子,笑着道“娘肚子里有妹妹了,我也敢在屋里耍,惊扰了妹妹,就出去和哥哥看河了。”

    越娆拿着帕子捂着嘴笑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四娘不耐烦哥哥揪自己的辫子,生气的打了他一下,三宝笑嘻嘻的也不说话,吴娘训四娘道“这是哥哥跟你玩儿呢,你怎么恼了。”

    三宝笑着拉着四娘的手道“妹妹别哭,一会儿领你看水。”说着亲了亲四娘,顺手在四娘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四娘“敖”的一声大哭起来,三宝瞪着清澈的大眼睛,一副你又怎么了的样子,吴娘哄着四娘,四娘脾气较为暴躁,知道自己吃亏,上来就打三宝,三宝一副我很老实,你怎么就打我的样子,吴娘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越娆道“这小丫头片子,真是难哄,我走了。”说着低声呵斥四娘,越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是看三宝坐在椅子上喝奶茶,越娆疑惑的问道“你妹妹怎么哭了?”

    三宝笑了笑,只顾着奶茶也不说话,欣然笑着点了点三宝的头道“你这个小坏蛋,还记恨前儿你妹妹抢你的陀螺生气呢,你一个郎君跟一个娘子挣什么?”

    三宝委屈的小声道“那是大哥给我的,她见了一个劲儿的要,最后二哥抢走给了那小丫头。”越娆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原来越越在徽州码头给三宝买了一个陀螺,三宝喜欢的跟什么似地,四娘子见了死活要要,三宝在家里最小什么时候家里人都让他,当然不愿意,二宝不耐烦妹妹哭,便从三宝手里抢了去,给了四娘了,就为这个三宝成天的逗四娘子,总是把她弄哭了才罢休,但每次都是一副我很乖,但你为什么哭的表情,加上四娘子也不大能表达清楚,便让他得逞了。

    越娆笑了笑,都是小孩子,自己也没有精力去管,越娆看欣然这一个月模样也憔悴了,心疼道“好孩子,你去睡会儿吧,这儿不是有你腊月姐姐和明月姐姐吗,丫头婆子一大堆,你也不用在身边伺候。”

    欣然打心眼儿里把越娆当亲娘孝敬,越娆心里却有些愧疚,明知道越越对欣然的心,恐怕欣然对越越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姐弟,但这世俗是不许他们结为夫妻,这是乱囵,虽说没有血缘,但在那些卫道士的眼睛里这就是乱囵,两个孩子根本顶不住世俗,童家的名誉受损,一家子不知道要用几辈子才能洗清这些“污渍”,越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孩子在世俗的海洋里跌宕,到时候下场有多惨自己都无法估计。毕竟现在还小,都是有些朦胧和懵懂,倒也能控制,要是感情深厚了,那就难办了。

    欣然笑着道“娘,那您也睡吧,我带着弟弟出去。”

    欣然抱着三宝出了船舱,寒风吹得皮面儿上起了一层疙瘩,欣然忙搓了搓手替三宝紧了紧披风,彩云嗔怪道“娘子出门也不说穿件大衣裳,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出来,病了可怎么好呀。”

    欣然笑了笑道“没什么的,对了今儿娘吃了一碗鱼丸儿粥,倒是没有在吐,晚上再让船家做一些,从仓库里拿出精米来熬粥。”

    彩云点了点头,忙嘱咐小丫头去办,又拿出库房钥匙带着几个婆子去称米,欣然看了一会儿风景,觉得冷的受不住,便回到自己的船舱。

    傍晚的时候越娆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这是?”

    菊花忙倒了一碗白开水送了上来,轻声道“咱们船已经出了徽州,刚刚有两个小丫头跳江,让水夫们给救了上来。”

    越娆惊讶道“哎呦,人怎么样了?好好的怎么跳江了?”

    菊花摇头道“不知道为什么跳了江,但人没事儿了,船上的程二娘把两个小丫头灌了一股子什么水,两人吐了吐,倒是好了。”

    越娆点了点头,轻声道“这世道难为了,但凡能过得去,怎么想着去死,真是糊涂。”

    明月端着饭进来,才道“那两个小丫头才十二三岁,让自己的亲老子卖到花船上,今儿让那些黑了心的恶人们打得很了,便跳了江,也是可怜见的。”

    越娆看灯有些暗,心里不舒服,让小丫头拨了拨烛台,才道“有什么法子,北方还好些,到了南方,卖儿卖女的多了去了,听说那些没了心肝的兵,进了家就是抢,糟蹋了不少女孩子,人人自危,都跑了出去,这几年地也慌了,朝廷也没有银子,免了江南三省的税,到可以修生养息。”

    明月点了点头,轻声道“越大夫,咱们仓库还有一些银翘药丸和一些伤风的药丸,不如给那两个小娘子开一些,我给她们诊治诊治,可好。”

    越娆点了点头道“你去吧,既然到了我们船上,救一命是一命,但以后我们斟酌些,毕竟苦命的人不少,但那些刁民也不少,不要因小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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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第二章 江上(二)

    八九天的光景,那两个姐妹身体也好了,在船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倒也规矩,不是在厨房帮忙就是在房里呆着,轻易不出仓,越娆见两姑娘规矩,再加上现在又吴娘和殷红招呼,自己是个孕妇也懒得管。

    那两个小姑娘是徽州人士,姐姐叫惠雯十三岁妹妹叫惠丽才十一岁,父亲烂赌把不菲的家业输了个精光,母亲病重无钱医治,才去世不久,便被父亲以一百两的银子卖给了花船上,好在因两个小姑娘逃的及时,没有在衙门里备案,算起来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逃奴,虽说这姐妹花现在看着蜡黄营养不良的样子,但不否认真真的美人胚子,眉目之间虽然稚气但已经显出艳色来,吴娘看着这两个姐妹花,心里也万分不忍,随意丢出去让两个小姑娘自生自灭也有些作孽,毕竟救了回来,要是逃出狼窝又进虎窝岂不是罪过,吴娘没有法子只有和殷红商量,殷红也万分的不忍,想了想道“既然我们救了过来,也有些麻烦,两个小姑娘没有户籍,说是爹娘死了在县衙里再造个册子也是可以,但要是他老子爹找了过来,这可又如何是好?”

    吴娘皱着眉头轻叹道“哎,真是个棘手的事儿,她那个狠心的爹怎么不去死,放着好好的闺女不养活,卖到那么一个腌臜的地方,也不怕遭雷劈呀。”

    殷红算着账面的银子,轻声道“我们也是行好儿的事儿,但要是真扔了两个小娘子出去,糟了什么事儿岂不是我们的罪过,咱们都是行善积德的人家,万万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这几天我看了这两个娘子是好的,大的轻易不说话,默默跟着厨房帮忙,厨房的婆子丫头也看着她可怜给一些吃食,也够两人活了,现在她那妹子让明月和腊月救好了,两个干净伶俐的姑娘,我也舍不得扔了出去。”

    最后也没有商量出什么章程来,只有装作忘了这件事儿,由着两姐妹在船上。

    又过了半个月,已经到了益江,越娆也趁着风清云散的天气,出来活动活动,站在船上看着两岸的光秃秃的庄稼,树木也是秃枝歪裂的,乌鸦息在枯枝上啼叫,真凄凉,越娆心里难受,童琛拿着披风出来,嗔怪道“自己个儿的身子也不顾了?”

    越娆轻轻靠在他身上,轻声问道“这几天航行怎么慢了?我见大哥面色不渝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童琛给越娆披上披风,也不管什么世俗,紧紧环抱着轻声道“我们童家的铺子在荆州,徽州,益江少说有百家之多的铺面,现如今铺子被关了大半,就连我们的铺子也成了残砖烂瓦,我和大哥四弟这一路上看下来,少说家里亏了几千万两银子,铺子的药都被抢了精光,就是人也死了不少,荆州管事儿老孟一家只留了一个十岁的闺女、一个七岁的小儿子和老娘,我们去的时候,孩子饿的直哭,家里人死的死,散的散,可怜呀。”

    越娆听了这样的惨状忍不住想哭,但见童琛面色沉重,忍不住安慰道“我知道这个老孟对咱们老童家最是忠心,如今他们家里小的小老的老,日子难过,我们定要好好救济才好呀。”

    童琛点了点头,面色愤恨道“都是匈奴人办的,还有那些羌人趁着我大汉内忧外患之时来分一杯羹,现如今十有五六室都是空的,街上人烟稀罕,我看我们的家也是难保住。”

    越娆没有经历过任何战争,要不是陈家派了人来送信儿,这日子怎么过,越娆不敢想象,越娆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童琛觉得她有异样,忙抱紧道“别怕,现在什么都过去了。”

    越娆被童琛抱在怀里哄了半天在好些,白着小脸儿道“没事儿,对了老孟家的事儿怎么说了,要是你和大哥要用钱,我手里还有许多,哎老孟也算是愚忠,钱物是死的,人是活的,那些身外之物的东西去了就去了,大不了挣回来,如今他去了,留下家里的可怜呀。”

    老孟对童家可谓是忠心耿耿,本来这一家能逃出去的,但由于老孟看着七八家的铺子无人照管,又想起自己的一切都是童家给的,着实不忍心丢弃不管,硬着头皮把一家老少送了出去,哪知道妻子大义要跟他同生共死,本来朝廷和南王开战的时候,百姓也受的伤害不大,后来南王与匈奴人勾结,匈奴人进了大汉便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好好的几个地方被糟蹋的不成个样子,老孟也被匈奴人杀害,不仅童家的铺子只要是个门面都被匈奴人和羌人抢的抢烧的烧。童宜心里不忍让老孟灵魂无处安置,后人无处拜祭,便让手下的人给老孟和他的发妻做了衣冠冢,好让子嗣拜祭,童宜本想让老孟的老母与孩子都去江浙,无奈老人家不想离开家乡,童宜便留了几个心腹在这里帮着修了老孟的宅子,又留了五百两银子和米面,以后每年便送来一百两银子的供奉,直到小儿子成|人。

    越娆知道童宜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越娆不曾上岸,根本不知道江浙等地到底经历了什么浩劫,农历十二月十七到了江浙,下了船原本热闹的码头,如今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卖鱼的面色蜡黄带着几分沉重,街面上也都是残砖烂瓦,有的妇人抱着孩子坐在石凳上看着街头似乎在等自己的男人但面色呆滞,越娆看了忍不住落泪,突然窜出来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抱着刘妈妈跪在地上伸出手,用不大通顺的语句要吃食,越娆看着孩子脏兮兮,干瘦可怜,心里不忍,便吩咐拿一些点心,哪知道童琛给了个眼色,不让丫头婆子拿东西,童琛轻轻在越娆耳边道“不敢拿出来,不然咱们就不能回家了,现在到处都是可怜的人,人人都饿的受不了,现在你拿出来,那些饿极了的人能撕吃了咱们,现在大当家的拿着刀剑在咱们傍边守着,不然我们就下不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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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第三章 米粥

    越娆见童府大门已经被烧了一半儿,院子里几间房子塌了,更显的荒凉,偌大个宅子破旧不堪,吴娘忍不住拿着帕子捂着嘴痛哭起来,准大儿媳妇苏素素在旁边安慰伺候,童宜皱着眉头叹息道“这已经算是好的了。”

    一个管家冲了出来跪在地上给童宜磕头,哭道“大老爷您可算是回来了,那些贼人们闯进了见人就杀,见女孩子就糟蹋,家里但凡值钱的都被抢光了,奴……奴对不住大老爷呀。”

    这个管家是童宜的自小贴身的小厮童大,对童宜可谓是忠心耿耿,本来童宜要带着他一家子往北去,哪知道他却要留下来守家,让童宜感动不已。

    童宜忙扶起童大道“你这是做什么?赶紧的起来,这兵荒马乱的咱们家的宅子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也多亏了你找看。”

    童大抹着泪,带着童宜往正房去,院子里虽说荒凉破旧,但正房却看上去安然无恙,童大道“这是奴请人又把正房修了一遍,指望大老爷回来能有个地方住。”

    童宜眼圈红了红,拍了拍童的的肩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好在正房有七八间屋子,也够一家子凑活着住。

    童续抱着儿子进来,看了看道“大哥,我看这几天趁着咱们大家都在,招呼着把这大宅子修修。”童琛也深以为然,童宜点头道“这几天东西先不要拿出来,将就着住,丫头婆子让管家安排在没有糟蹋的房子里,咱们现在正房住着。”

    童琛想了想,觉得自家宅子在康宁街,那条街不是那么显眼,便有意想带着儿子回去看看,童琛安排了越娆住下,轻声道“我想带着越越去咱们宅子看看,到了晚上再回来,家里东西都不如意,你先将就着,等过几天就好了。”

    越娆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的,哎!却没有想到居然这么惨……对了刚刚见苏夫人大哭了一场,想来现在也没有什么盼头了。”

    晌午菊花提着食盒进来,越娆见是一碗葱花鸡蛋面条和一盘酥肉,看着面条清清爽爽心头也暖了几分,菊花笑着道“这是林大娘找了一个小炉子给夫人做的,大厨房做的东西不中吃,家里什么也没有,好在咱们在京城带了不少的米面和吃食,不然可是可怜了。”

    越娆吃了满满一大碗,觉得心口舒服浑身暖和,越娆问道“那娘子和公子都怎么吃了?”

    菊花收拾着碗筷,道“厨房今儿做了梅干菜扣肉和鱼汤,大家也是吃个饱,味道却不大好。”

    越娆淡淡道“有的吃就很不错了,看看街上那些人吃都没有的吃。”

    吃了午膳童琛带着越越骑马去了康宁的宅子,远远望去宅子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童琛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门,门房出来一个老头子,那老头见了童琛,一声“老爷”便哭倒在地,童琛见本来与自己一般儿大的童三儿现在却一副年迈的模样差点忍不住眼泪,越越忙扶起童三儿,童三儿头发已经变得花白,满色凄惨。

    童三的老娘是童琛的奶妈妈,因童三儿的老娘死活不愿意去京城,童琛有没有办法言明,好劝歹劝就是不行,无奈只能留了童三儿一家子在江浙,后来南王和朝廷开战,这时候童三儿才明白过来,好在也没有伤及百姓,心里也安稳了些,哪知道南王狗急跳墙找了匈奴人,南方变成了人间地狱,匈奴人进了宅子见人就杀,那日童三儿跟儿子去庄子上背粮食躲过一劫,但留在宅子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放在明面儿上的银子全没有了,好在因康宁街太窄太挤,匈奴人没有大火烧街,房子大致没有伤及根本。现在偌大一个宅子只有童三儿和儿子童根在宅子里住。

    童琛看了看房子有些地面上还有血迹,心里难受,越越道“咱们这宅子比大宅好些,但因大宅人多有些人气儿,咱们的房子看着阴凉阴凉的,难受。”

    童琛点了点头,让童三儿在院子口把手,带着儿子去了地下室,地下室的金银有万两之多,粮食因处理的好,大米虽说是陈米,但大多能使用,半屋子全是米面粮食,越越惊的合不上嘴,童琛拿着火把道“这些粮食都是为了不时之需,现如今粮食有些太陈了,再放人就吃不得了,我估摸着有些粮食都已经发霉了,咱们放粮食的还有个小道儿,找几个忠心的奴,从小道儿进来,把粮食背出去,在咱们门口开个粥摊儿,一来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儿,二来在咱们宅子里弄些人气儿,到时候也不怕什么鬼怪,三来也能给童家和越家扬名儿,咱们医者本就是行善积德之辈,也是个好名声。”

    童琛和越越动作也不慢,让小厮们背了粮食出去,却没有想到粮食没有发霉,但却一股子陈米的味道,要是在放个一年半载的,这粮食可能都不能吃了,老宅子门口也开了米粥,粮食够发放十天,童琛怕发放米粥的时候出现什么事故,便请了江浙的新知府前来说话,新知府收了重礼,便使了二十多个兵在童家门口守着。

    全城的人都知道童家发放十天的米粥,大清早没开始门口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

    越越看着那些人枯瘦可怜,端着破旧的碗领到米粥不管烫不烫就往嘴里灌,眼圈红了又红,又见一个妇人抱着孩子现如今已经十二月份寒冬时节,那妇人仅着一件单衣,孩子黑瘦,面色发青,浑身冻得颤抖,越越忍不住便多给了那妇人半碗粥,哪知道刚给出去,便被一个干瘦的男人抢了过去,往嘴里灌,管家们大骂道“你这是做什么?”

    那男人眯着三角眼儿,一嘴的黑黄的大板牙,谄媚道“这是我妻,她领来的就该让我食了。”

    众位管家无奈,哪知道一个当兵的看不过眼,一巴掌打了过去,把那人打到在地,怒道“你这瘪三儿,不护妻幼,却让她们给你领吃食,滚你个瘪三儿,小心老子劈了你,想吃去排队去。”

    那男人不敢说话,灰溜溜的走掉,却见那妇人一脸凄凉,抱着儿子把剩下的米粥都喂给了儿子,自己一口未饮,越越忍不住想再给那妇人一碗,身边的管家忙拦着轻声道“公子,您要是坏了规矩别人不会说道您,但那妇人可就惨了,刚刚您已经多给了半碗,要是再给后面的人能撕吃了那妇人。”

    越越往后面一看可不是,许多人已经怒视那妇人,越越点了点头,只有接着让小厮发放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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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第四章 米粥(二)

    到最后几个锅里的粥都已经完了,但领粥的人只多不少,越越看着那些老幼残嬬心里不忍,拉着管家道“根儿哥咱们再煮一锅吧。”

    童根儿轻叹道“少公子,咱们已经承当施粥十日,但是咱们库房的陈米时有数的,今儿这已经是四锅粥了,再带上大宅子门口的就有十锅粥。”

    越越点了点头,轻声道“罢了,规矩不能破了,底下就这么点…收摊儿吧。”

    童根儿点了点头,大声道“乡亲们,我们今儿就到这儿,明儿再来,粥没有了。”童根儿的话没有落,人开始拥挤,有的大骂,有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伸手往锅里捞剩下的米粥,后头的挤前头,前头的挤管家,一片混乱,有几个前头招呼的小厮被挤到在地,越越虎了一跳,童根儿护着越越道“公子,您…您往后靠,这些饿急的人可是不管不顾的。”

    几个当兵的看不过去,拿起手中的棒子就打,越越大吼道“莫打,莫打,我们施粥的,别打了了。”但形势根本管不住,人人都往锅前拥挤,当兵的差点控制不住,也都恼了,本来用了三分的力道,这次用了十分,几个壮汉被打倒在地,这才有所控制。

    大宅也好不到哪里,直到最后真是没有粥,这才散了去,童宜摸了摸头上的发冠,无奈道:“这也是饿极了,有些也不管不顾,罢了也算是积德行善的事儿。”

    吴娘帮着童宜的衣裳换好,又亲自的帮着他把鞋袜脱了给他换上木履,童宜这才松了一口气,吴娘从丫头的手里接过毛巾,心疼道“二弟怎么回事儿,这么多粮食卖了也是一大笔银子,这好好的却去施粥。”

    童宜接过毛巾擦了擦脸,轻声道“哎,也是好事儿,说句不好听的话,那些陈米却是好些不好,一股子的陈味儿,再放下去人都没有法子吃。”

    吴娘接过毛巾道“前儿我让丫头去买了一些好米面,听说好多地方在卖发霉的米,便宜的很,许多人都去买了,像咱们家那些米都是好的。”

    童宜面色一沉道“胡闹,陈米吃了没有事儿,但那些发霉的米,吃了会死人的,再说咱们什么人家,好名声可不是那么好得的,这会儿我们施米了,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名声好了收益几辈子的人,也能冠上清贵之家忠义之名,罢了罢了给你说也说不清楚。”说完便躺在床上歇息。

    转眼便是半个月,因时灾年,童家也只是相对的过了一个年,祭祖上坟供奉,因越娆是二品夫人便坐在上座,本想推辞,最后童琛劝导,怕有些人用藐视朝廷的罪名,最后越娆没有法子,只能坐了上座。

    因越娆身子沉重,坐不住便已经东倒西歪,童琛心疼妻子,便抱着去了睡觉不提。

    这年还没有过完,初二不到魏家便上门来了,这才短短不足四五年的功夫,以前较为强势的文老太太就已经趋于老迈,头发花白,但面上的尖酸却没有因为老迈而减少。

    越娆扶着不怎么明显的腰身的肚子进来待客,因魏家是童琛的嫡妻娘家,正儿八经的亲戚,越娆也不好太过失礼,再有就是欣然的面子也要顾及。

    越娆被小丫头扶着进来,见了文氏老太太笑着道“您老可好?身子可是硬朗?”

    文氏因知道越娆是二品夫人,虽说不想行礼,但也不敢太过造次,勉强的笑了笑道“还可,却没有想到,夫人福气不浅。”说着看了看欣然的肚子,忍不住叹息,自家闺女不争气成亲两年才生了一个丫头片子,哪知道还是个没有福气的,刚生下孩子就去了,如今见越娆身边三个小子,虽说一个不是童琛的亲生儿子,但却是越娆的亲子,现如今肚子里又有一个,这不是福气是什么?

    文氏的儿媳妇觉得直恼火,今儿他们是来求着童家,要是惹恼了当家主母,这话也不同说了,忙笑着道“夫人金安,今儿不为别的就是看看外甥女,你们这一去京城就是数年,我们老太太很是想念她。”

    越娆笑了笑轻声嘱咐丫头们叫欣然见客,越娆抚了衣服袖子笑着道“您老不知道,如今她轻易不出门儿,说了京城窦家的亲,他们极为看中咱们娘子,咱们娘子也是极有规矩的,如今在房里绣嫁衣。”

    文氏知道欣然定的是窦家的亲,为此还大怒一番,自打见了欣然的嫁妆,心里跟猫爪似地,只觉得这原本是自己个儿的,却便宜的旁人,好容易与萧家退了亲,在湖南的时候,专程写了信与童琛,希望能亲上加亲,哪知道童琛根本不理会,只是什么表亲结琴家对孩子不好,便拒了,没多少日子便与京城窦家订了亲,这窦家大汉谁不知道,心里又是气愤,又是欣慰,五味沉淀之后觉得可惜。

    不一会儿欣然穿着一件枚红色的束腰长裙,腰带系着一块压裙的翡翠玉,头戴一只金镶玉的凤簪,面白如玉,五官精致,看着股子的祥和与安定,欣然笑着先给越娆行了礼道“娘。”

    越娆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道“见了你外祖母也不说话了。”

    欣然见了文氏心里还是激动一番,忙行礼问安,又与舅母问安,文氏忙拉起她,面带凄色,但神情有几分激动,看来对外孙女的感情却是真的,越娆见欣然来了,笑着道“我现在还有些事儿,囡囡好好招待你外祖母和舅母。”

    文氏儿媳妇可是对亲人见面不感兴趣,见越娆要走忙跟上前,笑着道“夫人现在可否方便,我有一事……”

    越娆淡淡的笑了笑,心道“若然如此,无事不登三宝殿。”越娆笑了笑道“什么事儿,这么关键?”

    文氏儿媳妇笑道“不如咱们找个地方说道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越娆想了想道“那去西暖阁说话吧。”

    西暖阁因过年的时候,抓紧修复完整,越娆感觉魏家可能经济上出了一些事儿,具体什么却有待考虑,要是真是经济原因,倒是帮一些也是行的。

    越娆让小丫头上了果盘和点心茶点,笑着道“却不知道什么事儿?让嫂子您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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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第五章:迎亲

    越娆阴着脸坐在软榻上,屋里的气氛降到了最低点,句话也不敢造次,只在旁边帮着收拾账目,到了傍晚,小杏花端着精致的燕窝粥和米饭小菜进来。

    菊花小心翼翼道:“夫人,吃饭吧,中午您都没有吃什么。”

    越娆吃了两口,气道“那魏家的人简直是喂不熟的狼,居然敢管我越家的事儿,我家的药方子他们也敢开口,也不怕闪了舌头。”

    菊花忙安慰道“夫人跟这种人犯不上生气恼火,伤了您的身子,可是得不偿失,您还是保重些好。”说着就端起燕窝粥送到越娆手里,越娆叹着气拿着勺子搅拌,平了一些气,才觉得肚子真有点饿了。

    越娆却没有想到魏家敢跑上门买药方子,魏家在落魄的时候在湖北认识了一个官儿,这官儿最爱要别人家的宝贝,不拘什么到了手便高价卖掉,魏家大公子便于这官儿接了头,因自家没有什么宝贝,便把文氏娘家兄弟家传的制作珊瑚的方子设了个计谋骗了来,这魏家大公子尝到了甜头,慢慢在湖北亏了名声,混不下去了便又回到江浙,一日文氏无意提到童家不日便回江浙,能来童家看外孙女,又道这外孙女退了亲又说了京城里有名的窦家为亲家,魏家大公子便把主意打到了童府,然这魏家大公子的媳妇魏刘氏生怕得罪了童家到时候更是没有地方去,思来思去灵光一动想起了越娆,她只当这越娆靠着童府起来,一个妇人能有什么手段,到时候威逼恐吓必然是交出方子,却没有想到越娆如此泼辣,当场便让丫头婆子赶了自己出来,把文氏也赶了出来。

    欣然见状心里不由对越娆有些恼怒,但也不敢多言,带着丫头回了房间,越娆也没有心思哄小丫头,心里不自在便坐在软榻上生闷气。

    菊花因在身边伺候,便知道始末,见自家主母气急了,只有壮着胆子安慰道“夫人,您知道那魏家除了魏老爷子有些道理可讲,其他的都是不讲理的,只说这门亲戚咱们不认就是了。”

    欣然怒道“她竟然敢说什么我是欣然的母亲,定要把一些方子给欣然做陪嫁,我都不知道这些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恰巧童琛进来,脱了外面的大衣裳,在火炉旁烤了烤身子暖和了才进屋,一脸安泰道“你的气性儿也怪大的,现如今许多人见魏家的老太太和少夫人被我们赶了出去,就是我们有理也变得没有道理了。”

    越娆瞪他了一眼,怪声怪气道“我越家的东西都是你们童家的,你们童家的东西都是魏家的,这样才是道理是不是?”

    童琛听了这话,无奈道“看看看,你都说什么呢,保重身子才好,现如今你是个大肚子的,白给这些人生什么气,气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越娆听了这话,气性儿也下去了一半,轻叹道“我只说好好对囡囡就是了,也懒得管那些什么闲事儿,你和魏家是亲戚,看的是囡囡的面子,我不说什么,就是给点什么米面银线也无可厚非,如今他们家却打起了我越家方子的主意,气得我差点大耳巴子扇上去,但凡我再有点气性儿我便让小厮们打了他们出去,如今他们还敢编排我?”

    童琛上前抱着越娆,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低声笑道“呦女儿,听听你娘的牢马蚤,这事儿也值当气,那些不要脸的人我们不理会就是了。”说完亲了亲越娆的左脸,轻声道“你生什么气,有我护着你,那些跳蚤进不了你的身子,那魏家大公子名声在湖北都臭了,骗了他嫡亲舅舅的方子,说什么要与一个大官合资做作坊,因他舅舅苦没有翻身的银钱,便让这魏家大公子骗了方子,说每年给他一万两银子,后来方子拿出来了魏家却说什么假的,偷偷抄了去,给了那官儿,中间得了三千多两的银钱,后来用同样的方子骗了不少的人,旁人都要打杀了他,在湖北混不下去了才回了江浙。”

    越娆冷笑了几声,也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便嘱咐门房但凡是魏家人,一个也不让进来,这个家她还是当得的。

    欣然知道外祖母家却要打算谋求母亲的方子,心里有愧有苦,有心道歉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坐在房里也没有什么心思做针线,越娆听说,便让小丫头叫了来说话,娘俩儿就当没有发生什么事儿,该怎么说笑还怎么说笑,慢慢欣然也放下了心思,对外祖母家狠了几分,也不耐烦跟他们打交道。

    转眼阳春三月到了,童琛跟越娆也搬出了老宅子,康宁街的房子很是做了法事超度亡灵,又找了十来个小孩子住进去了半个月,宅子跟原来一样,就是门窗和栏杆都刷了新漆,房子看着既喜气又干净,越娆甚是满意。

    二月份的时候窦家已经派了信差送信,说二月初八窦家迎亲队伍就上路,如今已经一个月了,想来也快到江浙,这次是童家宝亲自迎亲,越娆挺着大肚子张罗嫁妆,生怕少了什么让窦家看了笑话,吴娘和殷红都帮忙张罗,越娆也舍得花银子,把欣然的婚事儿办的妥妥当当隆重无比,让前段那些咬舌跟儿说童家继士对嫡长女不好的人住了最。

    窦家宝到了江浙,童#亲自安排在另一处宅子住下,窦家也算是花了大血本,光迎亲的船就有八条,大大的囍字贴得到处都是,喜气洋洋,惹得码头人都来看,谁家的大手笔,后来听说是京城窦家要娶江浙童家的大娘子为妻都唏嘘不已,童家因舍米让人记了恩情,都说童家是大善人,如今没有一个不称好的。

    流水的宴席在迎亲的前三天便开始摆上,家里忙成一团,好在吴娘有经验,安排了那些人登记礼金礼物,那些人记账。越娆专程的发放送礼的仆人赏钱童续雇戏班子和唱大鼓、说书、杂耍的艺人等等,安排花轿在街上进行的执事旗、牌、罗、伞等,还给他们租行头,安排花轿,从族中借家具,等等等等,一言难尽。四个仆人专管照顾全宅第之中的蜡烛、灯火,喜幛等悬挂的东西;四个仆人专管打扫地,收拾桌子;两个仆人照顾桌子上的银餐具和象牙筷子;另有八个人,在照顾家具的一批人协助之下,专管准备茶水,给客人倒茶。这些工作严格分为伺候前面的男客,和后面的女客,以大厅为界限。

    嫁妆放在大厅里,让四五个仆人看守,嫁妆分装一百二十台抬,敞开任人观看的。按先后顺序是金、银、玉、首饰、卧房用物、书房的文房四宝等物,古玩、绸缎、皮毛衣裳、衣箱、被褥。观礼的人看过都忍不住的巴拉巴拉嘴。都说童家富贵,可见不是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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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第六章 相见

    越娆看着欣然迎亲的船队慢慢变成一个个小黑点的时候,心里不由的难受,童琛红着眼睛不愿意回去,越娆上前拉着他的手道“你这样让她怎么能安心,如今窦家是一个极好的人家,咱们应该为她祈福高兴才是。”

    童琛倒不好意思起来,拿袖子掩面,轻声道”我……我是因为风沙太大迷了眼睛而已,走吧我们回去吧。

    越娆也不点破,也由着他。

    欣然的婚事儿办的极为体面风光,那些珊瑚珍珠都是几箱子几箱子,因童琛与七叔有海外交易,这些在童家也算不得什么值钱的,只是看着好看、体面,但这些在京城人眼睛里可是几千两银子一个的,窦家的奴们本想着这个少夫人是退过婚的,才配自家的大公子,心思有些怠慢,窦家大夫人见状很是敲打了一番,这才收敛了一些,如今抬到京城那十里红妆,惊得人人都看热闹,窦家人面上也极为骄傲。

    因嫁妆都是打开着箱子让人赏看,自打下了船,大架子车上面的箱笼细软堆不下,越越和二宝来送嫁见了这样的情况,只能又卖了五六匹骡子,驴来套车装嫁妆。二宝有些不大省心,因没有爹娘在身边拘束,调皮的不像样子,欣然没有法子只能紧紧的看守,不让他出去乱跑,童家宝见状又怕累着自家夫人,忙找了三四个小厮和婆子专门的照看自己这个小舅子,欣然心里感激却没有想到童家宝如此细心。

    到了京城城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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