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纪事第43部分阅读
杏林纪事 作者:rourouwu
口一个小厮快马加鞭的往窦家报信儿,窦家老太爷一的了信儿便让那些唢呐手们吹了起来,几十根的竹子放在大门口噼里啪啦的点爆,窦家志让小厮们不要怕破费,窦家老太爷捋着胡子道“你这个猴子,就知道什么好玩儿,别点的厉害了,一会儿新人到了却少了竹子。 ”
窦家志仰着灿烂的笑脸道“祖父,您太多心了,要是竹子没有了,家里的烟火还有好些,一样儿点了就是。”
窦家老太爷听后,哈哈大笑道“真是个不懂事儿的,烟火大白天放烟火谁能看的见,都是晚上才好看,你呀。”
窦家志这才迷瞪过来,边笑边挽袖子道“也是我年少不知道事儿,毕竟这东西是个稀罕的物件。”
窦家老太爷(窦御医)与小孙子说笑了一阵子,因口干不爽,便去了里屋饮茶,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外头的小厮们大声顺道“新人到了。”窦家老太爷忙正理衣冠,慌张的对自家老夫人道“你看看,可是妥当。”
窦家老夫人微笑道“又不是第一次娶媳妇,你倒是紧张起来了。”
窦家老太爷也不反驳,觉得没有什么差池,便正襟危坐起来,新人垮了马鞍过了火盆,小两口牵着大红绸缎往里进,喜娘们掺着新娘子进了正厅,拜了天地送了洞房,礼成窦家这才开宴,正厅的大堂上摆满了嫁妆,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客人们见了议论纷纷,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这新娘子可是退了亲的,这嫁妆定是父兄们聊表歉意的意思。”
“嘿,这萧家把一颗真正的珍珠当成了死鱼眼子,把真正的死鱼眼子当成了珍珠,萧家的家族把那纨绔的给夺了嫡子之名,现如今连个正经的房子都要让以前不如他的弟弟施舍。”
有人冷笑道“他还想污了林家的名声,据说冒名的那个在安徽做妓子,让一个富商包了去,养在外头,哪知道被家里的母大虫知道,带着家人打了她一顿,丢在外头,这在安徽可是出了大名了。”
因欣然的婚事儿那些世人又把萧家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说了一通,越越嘴角挂着冷笑,看着欣然礼成进了洞房,心里在空落落的,自己坐在一个僻静的地方,端着酒杯狠狠的灌了一海,心里有忍不住自嘲,这辈子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做姐弟,现如今这般惺惺作态这让自己觉得难受,刚要再饮,被人拿住了手,抬头一看,却见是陈平卿,忙站起来行礼道“三叔,您…您怎么来了。”
陈平卿在越越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低沉道“怎么了,不痛快,在这里吃闷酒。”
越越因自小便和陈平卿相识,陈平卿也当越越如自家子侄,两人一直极为亲爱,越越轻轻笑了笑道“心事儿?恩,有一点。”
陈平卿吃了一碗酒抿了抿嘴道“我知道这滋味,但就是把自己吃醉了,等醒来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忘了最好。”
越越吃了一惊,心里不由的想起陈平卿见自家母亲的眼神,不由问道“可是…可是我娘。”
陈平卿有吃了两口酒笑着点了点头轻声吟道“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越越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有怒有惊,许久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平卿见他这个样子,低头笑了两声道“我和你娘没有什么,只是我自己相思罢了。”
越越惊讶道“怎么会?”
陈平卿看着他道“你想说的是,我这样有权势的人,怎么会看上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还是你娘怎么会看不上我?”
越越点了点头,有摇了摇头,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陈平卿看着天,低声道“我以前在大漠天天在想这个问题,直到最后才知道,因为我们的身份,我们的环境和那些世俗,你娘为了你,为了自己,决对不会和我在一起,要是和我在一起便意味着放弃医术,做深深宅院里的贵妇,被礼教,被世俗拘束着,她为了给你一份家业,给你一份体面的身份,给自己自由,根本就不把我考虑在内,我输得不是人品,输的是这个世俗,礼教,规矩,所以你输得也是这些,我们根本没有法子不顾及别人的眼光。”
越越看着陈平卿,面上已经只有缅怀和记忆,越越轻声问道“您……您这么久都不成亲,就是为了我娘?”
陈平卿看了看他,低沉笑了两声道“以前我以为她怕我不专情,怕自己成为弃妇,我便想这辈子我不娶任何人,要让她知道我的真心,哪怕不能相守,让她记住也行,后来才知道,原来…原来我输得不是人品,如今皇上赐婚,我也已经成了家,也算是想开了。”
越越没有想到,自己心中的英雄却一直爱慕自己的母亲,那个让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母亲,现在才知道世上多少的无奈,越越虽说心里空落落但心里有几分清明开阔,陈平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你的小舅子,躲在这里白让人笑话,出去待客吧,等你回京前,再来找我,我们好好吃一顿耍一耍,让你三婶子给你做馍馍吃,她做的馍馍可是跟宫里人学的。”
越越点了点头,见陈平卿面上对自家妻子的满意,知道他已经想开了,但心里有几分别扭,不由道“三叔对公主也极为满意吧。”
陈平卿看了他一眼,淡淡笑着道“人呀要活在眼前,不要一直总活在过去,公主贤良我不能慢待了她,不能耽误了好好一个女孩子,以后你就知道了。”
越越心里虽说不大明白,但见陈平卿少了几分以往的低沉与阴郁,心里也为他高兴。
远远的见自家姐夫被人刁难,不由的端着酒杯笑着上前招呼,窦家宝感激不尽,越越冷冷看着他道“今儿你要是慢待了家姐,我可是要揍你的。”窦家宝人本来就有几分实诚,忙作揖道“多谢大舅了,放心你家姐我定会爱如珍宝的。”
越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记住你今儿的话。”说完便去另一桌待客。
赵昀看和自己那几分想像的少年,帮着窦家公子敬酒,不由的问身边的人道“这为少年是谁,如此英姿。”
旁边的是赵昀身边的下属,忙低声道“这位是窦家长公子的小舅子,江淅童家夫人的儿子,这童家夫人是个寡妇再嫁,这孩子就是和前夫的孩子,但现在姓越了。”
赵昀听了这话,惊住了深深的看了几眼,因越越与他真有几分想像,以前不见便不觉得如何,现如今见了心里却不由的心喜和牵挂。
赵家这几年不太平赵于氏与二夫人没少交手,代价也是惨痛的,赵家二夫人生的长子与次女夭折,这中间道道谁能说的明白,赵于氏的贴身奶妈姚氏因误服了药而中毒身亡,赵于氏一直卧床不起,因赵昀在朝中多要靠大舅子,不敢慢待了赵于氏,因赵于氏没有留下一男半女生怕赵于氏死了,自己失去于家的扶持,便一直用上好的人参续命,二夫人虽说恨赵于氏恨得牙痒痒,生不能吃了她,但知道自家老爷的心思,也不敢让赵于氏死了,加上赵家赵于氏的奴仆过半,二夫人也真是撼动不了赵于氏的地位。
要不是这个二夫人心里灵巧,说不定已经化为灰烬,赵于氏的手段一直毒辣,二夫人也不敢轻易的掉以轻心,哪知道还是着了道,自家第二个儿子不幸从马上摔了下来,成了半个残疾,就是救好了以后也是一瘸一拐的走路,现如今赵昀膝下只有这一个半个残疾的儿子,心里如何不着急,就是找了好几个妾,没有几个月不是疯了就是死了,后来自己留了心眼儿在外头找了一个外室,哪知道那外室只生了一个女儿,便不幸去世,这几年过去,自己再没有一个子嗣,如今一个大好的少年,长得玉树临风,相貌堂堂,又是这样的气度,让他如何不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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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章 相见(二)
越娆收到越越的信件,心里一紧,面色变得有些焦急,童琛忙问道“怎么了?”越娆深吸了一口气把信件递给童琛,面色有些阴沉道“赵昀那厮找越越了。”
童琛匆忙看了信件,不由的问道“越越是否知道他亲爹是谁?”
越娆摇了摇头道“我本想这件事等孩子长大了在细说,后来越越也从来没有问过,以前倒是说了一星半点,没有通透,如今孩子大了,又怕那人因为耽误自己的仕途不承认,到时候不是伤了孩子的心嘛,再说那人根本不配做爹。”
童琛背着手走来走去,思索了半天道“这样,我们快马加鞭让越越和二宝回来,只说怕耽误学业,信上越越只说是赵昀这厮找他有意无意的提起你,这才让孩子有了防备的心思,现在让孩子回来,到时候从长计议。”越娆点了点头,只有同意。
原来自打赵昀在窦家宝的婚宴上见过越越,心里跟猫爪的似地,不见孩子倒还好些,这乍一见心里如何是滋味儿,日日心里都是越越,忍不住便写了帖子亲自请越越来家里做客,越越接到帖子心里有些纳闷儿,毕竟没有和赵侍郎见过面,也不相识,但毕竟赵昀辈分和官职放着,自己也不好推辞,便让祝公子和姐夫陪同,同去做客,赵昀见了越越神情有些激动,忍不住便问了自己小时候一些事儿,因越越记事儿的时候就已经在陈府了,后面的全是江淅的记忆,对于徽县老家只有星星点点的记忆,而且都模糊不清,自不会多说什么,但自己心里已经有了防备,只说一些好笑的和学业方面的事情,其他的只字不提。
赵昀自打宴请了越越,越来越喜欢这孩子,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赵昀坐在书房左思右想的想越越,心里越发的打定主要让亲生儿子认祖归宗,但又一想自己的前途便有打了退堂鼓,左右摇摆不定,这时候管家匆忙进来,说大公子生病了,赵昀忙去看,心里忍不住懊恼自己眼下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但这孩子自打摔断了腿,脾气越发的暴躁,身体也是三天一请大夫的,到了东院只听瓷器噼里啪啦的摔打声,接着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媚娘抱着自己的儿子擦着眼泪道“好孩子,赶紧的把药吃了,娘喂你行不。”说着忙拿着帕子擦了泪,端起药汤要喂,赵勤辉一把把药推开,怒道“我不喝,我不喝。”
赵昀阴沉着脸进来,怒斥道“混账,你就是这么对你姨娘说话的。”
赵勤辉只怕自己的老爹,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却长得瘦瘦小小,缩着脖子躺在床上一点精神也没有,赵昀见了这样的儿子,心里一阵灰败,更加打定主意要让越越认祖归宗。
只说越越接了越娆的信件,便和好友与姐夫姐姐告辞,坐船一路南下,二宝因想念爹娘,心里也归心似箭,到了码头打尖儿的时候,也不胡闹,乖乖的听自家哥哥的话,本来两个月的路程,一个半月就到了家,如今南方已经八月初了,越娆也生了一个女儿,如今正在坐月子,听说越越和二宝回来,心里欢喜,刚要出门,却被苏素素拦住,越越和二宝到了家沐浴更衣之后去越娆房里请安,二宝听说生了一个妹妹,吵嚷着要看妹妹,越越心里也喜欢,三宝眯着眼睛拿扇子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笑道“哥和四哥近期可好?”
这副模样逗得吴娘哈哈大笑,指着三宝道“这孩子自打见他大哥打扇子,便学会了,天天拿着扇子出去装样子,上了学也是拿着扇子。”
越越拎着三宝,把他抱在腿上,问道“我们去见娘和妹妹你去不?”
三宝一脸的嫌弃道“娘去看看还好,妹妹就算了,一个小猴子有什么好看的,还臭烘烘的。”说着一脸的厌恶状态,越越拍了拍他的头,笑骂道“你小子就会做样子。”说着便带着二宝去正屋。
越娆头上裹着头巾,屋里远远儿的放着一个冰盆,屋里倒也清爽,没有什么大的味道,越娆因身体原因奶水不足,只有又找了一个干净整齐的奶妈子,越娆心里二宝和小宝有些愧疚,也只有三宝吃过自己的奶,这两个孩子却都是奶娘喂大的。
现如今形势多少有些好转,这粮食也收了,好在是个好年,又加上没有税收,也算是休养生息了,但街上的难民也不少,四月的时候正品与苏素素成了亲,在童家的影响下,苏夫人要回了自己的宅子和一百亩地,生活不成了问题,但苏家老爷和苏公子没有下落,苏夫人也不想耽误自家女儿的婚事儿,赶紧的办了。
如今越娆坐月子虽说有婆子丫头,但身边没有媳妇和闺女,苏素素便亲自来伺候,为此越娆大为感动。
苏素素做了红枣汤,腼腆的笑了笑对越越道“越叔叔既然回来了,就陪着婶娘好好说说话,我去把妹妹抱过来让叔叔们看看。”
越娆躺在床上,笑道“好孩子,你去歇着吧,忙了一上午光为我熬汤了。”苏素素微笑摇头道“婶娘说的什么话,我也是帮着婶娘管管家,上有二叔招呼,下有管家婆子,我也就是记个小账。”
越越和二宝亲自给苏素素行礼,表以感谢,越娆见苏素素出门,轻叹道“多亏了你大嫂子好。”二宝嗖的一下子坐在越娆的身边,躺在越娆的怀里低声道“娘,我想死您了。”
越越也是上前拉着越娆的手,一脸的撒娇,越娆心疼的摸摸这个孩子的脸,那个孩子的手,心疼的看着孩子也康了,忙道“你们这一来一去就是小半年,让林妈这段时间去买些好菜,喂喂你们。”
娘仨儿说了好一会子话,奶娘抱着小宝儿进来,越越忙上前看自己的妹妹,只见妹妹小小嫩嫩的躺在一个薄薄的小毯子里,身上穿着红着的绸缎小衣裳,小手紧紧的握着粉粉嫩嫩,头发油黑发亮,一股子奶味,越越摸了摸妹妹粉白的小脸儿,小宝儿动了动脑袋,三宝也把着要看,越娆看着孩子们在互动,心里全是暖暖的温馨,自己的孩子一个也不能少,好吧,既然你赵昀想夺子,那你就接招吧。越娆想到这里,面上全是坚定和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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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八章 打架事件
越娆出了月子,见京城没有什么信儿,多少放心了一些,但心里一刻也没有放松,她盘算着如何跟孩子说赵昀的事儿,孩子对于亲生父母都有一种执着,越娆心里对赵昀简直就是陌生人,而且越娆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养了十来年的孩子,最后管别人叫爹娘,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越娆坐在软榻上一边想心思,一边收拾孩子的衣裳,这会儿奶娘抱着小宝进来,越娆这时候才把心思放了放,笑着抱着自己的小女儿,亲了又亲,刚出月子的孩子浑身还是软绵绵的,越娆看着奶娘道“你有空就给小娘子多为一些水,光吃奶可是不行的,你现在喂着她,自己的身子要照顾,不能上火了要是有一点不舒服就赶紧的说话。”
奶娘周妈妈忙点头道“夫人,我记住了,半点儿不敢耽误。”越娆满意的点了点头,周妈妈本来也算是一个富户家的夫人,因自己男人被匈奴兵杀了,房子也被烧了,那时候因怀着孩子,跑到山上躲过了一劫哪知道家里遭了这种劫难,父兄也去世了,婆婆公公丈夫也都去世,族中那些坏心眼儿的占了婆家的良田,无奈之下去了陪嫁在山庄上生了一个女儿,孩子生下来没多久便于夭折,本已经没有了存活的希望,哪知道在童家碰见了自己的堂弟,做了童家店铺的小伙计,知道童家夫人找奶娘,因周奶娘身子保养的不错,让越娆一眼就相中,检查了身子没有问题,便留了下来。
越娆看着周妈妈身子如今越发细腻,本来黄瘦的小脸儿,如今极为白嫩,毕竟才十八岁,身子就是不一样,越娆满意道“看来身了保养的不错,下个月我再给你换个药膳。”
周妈妈感激道“谢夫人,我定会把小宝宝照顾的妥妥当当。”说着带着慈爱和母性光辉的眼神看着小宝宝,越娆知道她如今把小宝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心里也可怜她,才十来岁在现代还是孩子,但现在去成了寡妇,遭了如此的大灾,越娆轻叹的看着她道“你家还有什么人没有,要是有了我帮你找找。”
周妈妈俊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悲哀,轻轻摇头道“奴还有一个姑妈,在明川也算是大户,但因父亲和姑父有一点隔阂,后来也断了来往,奴如今能活下来也是夫人给的恩典,要是夫人不需要奴了,奴还有个庄子,也能活下来。”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接触,越娆很是喜欢周氏,长得大方又温柔,性子也好,从来都不往男人身边凑,只要童琛回来还是家里来客,大老远就避开,成日里就在屋里带孩子,也不出去走动,少言少语不说是非,越娆见如此好的孩子要是一直这么守寡岂不可。
越娆和小宝玩了一会儿,见孩子睡了便让周氏抱走,还没有刚躺在床上,外头的小丫头喘着气儿说李家的夫人带着家仆和孩子上门了,越娆惊讶道“怎么回事儿,李家我们没有怎么打过交道呀。”
菊花兄弟着下嘴唇轻轻道“是…是因为咱们四公子…打了李家的嫡子,现在…李家找上门了。”
越娆皱了皱眉,穿了一件红色的锦袍,头发用凤簪挽了一个发髻,出门见客也不好太过素颜,上了一层胭脂,出了门,李家夫人坐在茶亭吃了一碗茶,远远见一个高中端庄的夫人,穿着锦绣坊的牡丹吉祥如意锦袍更显得尊贵典雅。
李夫人不由的站起来,肚子里满肚子的气儿,现在见这阵势也不大好发作,只能撑着门面,淡淡的对越娆行了平礼,越娆也没有计较,见她身边站着一个八九岁的胖孩子,面上有几处青此举,嘴角也是肿了,李夫人看着孩子脸上的伤,气不打一处,不由提高声音道“童夫人,也不是我非要找您来。”说着拉过孩子送到越娆面前,指着孩子脸上的伤,怒道“你家小子太厉害,把我家孩子打成这个样子,瞅瞅。”说着撩起孩子的手臂,手臂上也是一大片的青紫,像是碰伤的,越娆只能赔笑脸道“孩子之间磕磕碰碰难免的。”说着对受伤的孩子道“好孩子,等会儿我打他给你出气。”说着给菊花使了眼色,菊花忙嘱咐小丫头去药房拿跌打散和药酒。又包了几盒山楂丸儿,越娆又说了一些好话,先不说事情的缘由,二宝把人家打成这样,也只能赔罪,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儿让两家结怨。
李家夫人也少了气,轻叹道“孩子之间打架也是难免,今儿我也是唐突了,今儿孩子一回家乍一见真是吓了一跳,童夫人您也别往心里去,孩子回来了也莫打,毕竟都是小孩子,其实孩子打架没有好的,今儿真是……”说着不好意思的朝越娆笑笑。
越娆忙道“我家孩子也就是调皮。”
李家小公子给越娆行了礼,咬着嘴唇想了想道“夫人,不要打他了,其实…其实是我们不对。”说着要拉自家娘亲走。
打发了李夫人刚走,朱家又来人了,越娆看着朱家夫人掐着腰,一脸的要拼命,越娆只觉头疼,朱家小公子因是嫡出又是小儿子,在家极为受宠,朱家又是去世的童老太爷的舅父家,与童家拐弯儿抹角的亲戚,这支朱家在江淅比较出息,与童家虽说不常走动,但逢年过节也送一些礼品,现如今朱夫人领着打成猪头的孩子,火气大的差点把房子点了。
越娆本开始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这会儿越娆说尽了好话,这朱夫人跟找到什么优势似地,根本不听,说话极为尖酸刻薄,泥人儿也有三分土性越娆心里的火点了起来,冷笑道“我家孩子不打别人就打你孩子,看来你孩子也不是什么好种,怎么打不过老娘也上来助阵。”
朱夫人见本来笑呵呵的夫人,现在说话如此尖锐,便提高声音道“你孩子打了人,你还厉害。”说着便大哭起来,跑到门口大骂道“街坊邻居们看看呀,童家小子打了我家孩子,现在居然说出什么我家孩子该打,你们看看什么世道呀。”说着便大哭起来。
越娆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她,菊花上前冷笑道“夫人,您省省吧,事情始末我们都不清楚,只是看你家个孩子的挨了打这才说了一些给您脸面的话,莫说别的,朱公子已经十岁了吧,个子比我家公子大一头,我家公子现在还没有回来,说不定我们公子也受了伤呢,现在我们不找你,你们却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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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九章 打架事件(二)
朱小公子瞪着眼睛大声道“他好好的,他把我们一群人都打了。”
越娆淡淡问道“这么说你们是一群人打他一个人了?”路边几个邻居几个站出来大声道“我见过童家的公子,才七八岁,个子也没有你家孩子大,你们怎么一群人打人家孩子,这会儿倒打一耙,真要脸面。”
“就是,谁不知道童家公子最是有礼,见了我们都行礼,不笑不说话,对谁都是极为和善的。”因童家对邻里之间帮忙不少,人人都记得童家的好,如今出来说话的也不少。
越娆冷笑一声,给小厮们使了眼色,拿起棒子把他们轰了出去,朱大人见童家大门儿大关起来,便站在门口骂起来,越娆找了几个平日里伶牙利嘴的婆子出去对骂,越娆根本不出面,跟奴才对骂也只有朱家夫人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朱老爷知道不由大怒,找了几个小厮把朱夫人架了回去,这是后话。
直到晚饭时分二宝才回来,身上的衣服只有袖子烂了一点,头发乱了一点,身上没有伤,越娆这才放心了,她不由怒道“孽障,才上学不足半月,你就给我惹事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童琛本来也生气,但见孩子回来,也没有吃饭,心疼的跟什么似地,忙道“算了,吃了饭再问话吧,孩子之间谁没有打过架。”
越娆瞪了童琛一眼,沉着脸问道“你要是不老实回话,今天晚上休要吃饭。”
二宝老实的跪在地上,这才道来,因二宝是新学生,又见他穿戴都是上好的,开始没有人敢惹,书院里有一个叫王胜学生,读书不怎么好,但算学却极为出色,书院的师傅本因为他的出身便有几分慢待,又加上王胜一读书不是极为出色,慢慢变成一个隐形人,书院的那些官僚以及世家之子,慢慢以欺压王胜一为乐趣,有些官僚家虽说有些权势,但也是一些小吏,平日里家境并不是极为出色,带到学校的饭菜也是一般,是王胜一虽说虽说不能穿绸缎,但吃的却极好,学院的那些学子经常抢夺他的饭盒,后来二宝到了学院与王胜一同位,王胜一虽说平日里不言不语,但因父亲经常全国各地路商,见识不少,王胜一最是喜欢听父亲说一些风俗见闻,慢慢眼界比较宽,自打与二宝坐同位,两人经常交流,二宝极为佩服王胜一,不由便与之结为好友,那些子弟再来欺辱枪夺王胜一的饭盒时,二宝便出面干涉,因二宝长得高大,又有功夫,平常人不敢招惹,加上二宝心眼儿颇多,陷害了几次朱家小公子,这朱家公子不由恼羞成怒,平日就是霸道惯了,带了一伙子人前来找事儿,二家在家也是娇生懂养,气不顺就使唤拳头,几人言语不顺,就打了起来,二宝自打三岁便跟着哥哥习武,如今已经八岁了,就是一两个平常的汉子也近不了身,二宝把七八个孩子打倒在地,最后还是夫子制止住了这场争斗。
二宝抹了抹头上的汗,大声道“那些孬种,真没有本事,打了架还家还哭鼻子,夫人都呵斥他们,娘,这不怪我。”
越娆看了他一眼,让他起来,让小丫头端了水盆洗脸洗手,童琛忙让厨房端了老汤面条,二宝真饿了,整整吃了两碗才罢休,童琛给他夹菜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越娆也不好把孩子管得太死,但不能纵容,只淡淡道“你回去罚下五十个静字,以后遇事冷静,你要是不陷害朱家的,他如何领着人打你,要是那些孩子有功夫,吃亏的不就是你。”
二宝吃着面条,满不在乎道“他笨,不会读书,就是他叔叔当了官儿才发起来,天天自持高人一等,我就是在他墨盒里撒了尿,谁让他伸着腿拌我。”
越娆现在真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摇了摇头,好在这孩子心眼儿不坏,本性是好的。
晚上越娆亲自去二宝房间,见二宝还在读书,不由心疼道“赶紧睡觉吧,注意自己的眼睛,要是坏了眼睛以后可是不能当大将军了。”
二宝摇了摇手,手里的笔不停手,只顾着默写文章,越娆见状,只能亲自拨了拨烛台,有点了三四盏灯,省的费眼睛,二宝抬头看了看越娆,轻声道“娘,你回去吧,我定是要把书看完才睡的。”
越娆低声问道“以前在京城也没有见你下过如此大的劲头。”
二宝咬着牙,狠狠道“那些个人,我要让他们看看,我童正轩不是莽夫,不但拳头硬,学问也好。”
越娆见二宝这样用功既欣慰又心疼,摸了摸孩子的头,轻声嘱咐道“那你可要注意自己的眼睛,看书时间长了就做做眼睛保健操,娘教的,忘了没有。”
二宝不耐烦的摆摆手道“知道了,就娘最是啰嗦。”
越娆气不过给他了一下,这才出了书房,见三宝屋里的灯亮着,越娆进门一看,只见三宝抱着一本小读本看的认真,小丫头刚要说话,越娆轻轻示意的摇了摇手,越娆上前一看,是自己杜撰的小册子,里头是一些寓言小读本,对于孩子很有帮助,越娆见三宝要睡觉了也穿得整整齐齐,连发髻也没有拆散,越娆也不打扰,出了门对小丫头轻声问道“以前知道他讲究,天天晚上都是这个样子?”
丫头春光拿着帕子捂着嘴笑着道“夫人以前公子小没有太多讲究,现在进了蒙学堂越发讲究了,晚上要睡的时候才去了簪子,衣服脱下来让奴折叠好,这才洗漱,不睡觉绝对不解开衣裳的带子。”
越娆好笑的往里头看了看,春光又道“公子房间的东西都要干干净净的。”越娆笑了笑道“明个儿每人给你发五十个铜钱,赏你们的,伺候这么一个主子也够累的。”
越娆见三宝这里也一切妥当,也不耽误,又嘱咐春光防蚊虫,主意灯火,睡觉一定要吹灯等等事务,这才回房间。
越娆回屋见童琛抱着闺女在那里玩儿,越娆上前亲了亲孩子的小脸儿,轻声道“赶紧睡吧,明个儿你不是要去见七叔吗?”
童琛晃着养女,笑着道“不急,一天都没有见小宝了,想的慌对了铺子的事儿怎么办了,你原来的铺子都不成样子了。”
越娆坐在梳妆台前去着首饰,怒骂那些匈奴人道“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只会烧杀抢夺,我铺子里什么都没有都不放过,硬生生的烧了,现在准备东西都是难呀,以前的那些小大夫知道我回来,都投奔来了,还有一些大夫,我都是用真金白银养了这么多年,现在不开业极为亏本,真想明儿就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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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章 信函
越娆为了把济世堂开起来,忙的昏天暗地,原来的门面已经毁的不成了样子,越娆只有另找位置,因战乱结束门面铺子都极为便宜,越娆一口气买了五个连在一起的铺子,又找了几个手艺好的匠人开始大规模的收拾房子,越娆的铺子都是自己亲手绘面的,规格也有讲究,为此她日日往铺子里跑,整整忙了半个月,这才整理清楚,放来手让越一招呼整修。
杜大夫摸着羊角胡子笑着点头道“早日开了药铺我们也不用在旮旯角儿里看病了。”越娆看了看临时租的小门面笑着道“看了新铺子可是看不上这样的铺子了。”
杜大夫忙点头承认,越娆临上京时候给杜大夫包了二百两的金子,算是这三五年的红包,又千交代万交代让他们一家注意安全,杜大夫心思精明虽说不知道为什么东家匆匆搬往京城,好在他心思通透忙带着一家老小包了金银细软奔琉球的丈母爹,因丈母爹有几艘小船在海上运货日子也颇为好过,靠着丈母爹买了一个小庄子因手里头有几百两金子又有庄头的收成,杜大夫除了每天去海边儿溜达溜达或者在家里看自家师傅(越娆)留下的医书,小日子颇为悠闲,直到今年过完年越娆写了书信请他回去重开济世堂。
原来在越娆手底下干的小大夫有些跟着越娆去了京城,有些不忍离开家,便留在江淅,但大多都还健在,知道越娆回来就上门,希望继续干下去,越娆看着手中的人手,信心百倍,只等铺面整修完整,带着人马大干一番。
忙了一天的越娆到家见越越站在院子里,满面含泪,手里是一封书信,越越身边的小厮二青见越娆回了院子,忙轻声对越越道“夫人回来了。”
越越这才跟惊醒一般,回头看着越娆,眼睛里有复杂,有心痛,有不可思议,越越把信递给越娆,含着泪轻轻问道“娘,你给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越娆忙接过信,却见是赵昀来的信函,信上颠倒是非胡说八道,说越娆因怕跟着自己受罪便自请下堂,写了合离书,自己痛恨之下便去往京城,根本不知道还有个儿子,只说越娆如何的隐瞒不让父子见面,断绝亲情。
越娆冷笑了一声,把书信放在越越的面前,轻声道“孩子,你已经大了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这封信你看了乱了心智,冷静下来,我在给你说。”
越越抹着泪,忍不住激动道“娘,我知道是那个胡说,但…但他为佳么……”
越娆拉着越越的手,淡淡的笑了笑道“来,好孩子,娘把那几年的事儿都告诉你。”
越娆拉着越越到了小花园,看着满院子的秋色心里忍不住冰凉,这赵昀真是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呀,越娆冷静的把那几年的始末,娓娓道来,最后越娆看着面色涨红,眼睛里带着带着愤恨儿子,忍不住心如刀绞,越越一直都是一个较为温和的孩子,性子平和淡雅跟童琛有几分想像,如今这样的情况看来是恨极了,越娆拉着儿子的手,淡淡道“他为了自己的权利停妻再娶,我知道后,半点也不想和他们沾惹上,那赵于氏极为毒辣,为了她肚子孩子的地位,便设了计谋害我,我根本无力反击,我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如何能与他们纠缠,到最后说不定连我的命都保不住如何能抚育你长大成|人,好在苍天有眼,让她难产,孩子没有了,身子垮了。后来赵于氏无子,便想着法子收养了你,到时候给她争夺地位,要是你真认了她为嫡母,你这一辈子可就完了,一辈子小命都在她手里握着,要是看你不顺眼,一个忤逆之罪,你就能成流放的犯人,娘就是舍去自己的这条命,也不能让你身犯险地呀。”
越越想起开始对母亲的怀疑,一下子跪倒在地,大哭道“娘,我…我该死,居然还有怀疑娘的心思,娘…您打我吧。”
越娆摸了摸眼里的泪,扶起儿子,拿出帕子替孩子擦泪,轻轻道“这不怪你,世间的人呀都有那么一点执着,也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这是人之常情,但你记住,陪着你长大的是童琛,你病了在你身边照看的是童琛,你想学武,给你请师父的是童琛,把你视为己出的是童琛,你喊了近十年的爹也是童琛,他赵昀只是带了一个零星儿的小子儿,只是他欢愉之后的产物,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儿子,他至始至终都是权利是第一位,他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我们大可不必为一个外人烦恼。”
越越重重的点了点头,坚毅道“娘,我爹只是童家的二老爷,虽说我不是姓童,但却依然是他的儿子,他是我的亲爹。”
越娆心里满是欣慰,越娆心里对童琛有爱,有尊重,有感激,说不清道不明,最后沉淀下来就是亲情,只希望能让他过得好,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让他过得顺心,两人一墨相承这么多年,也真的难分出什么了。
越越虽说听进去了越娆的话,但乍一知道的亲生父亲还在世上,心里要多不是滋味就多不是滋味,越娆也知道这样的消息对谁都有一定的打击,越娆尽可能的抽出时间陪越越,越越有了母亲的开导,也不再钻牛角尖儿。
童琛也感觉出越越的不对劲儿,听了越娆的解释,心里也叹息,便放下手中的事物,亲自带着孩子出去打猎骑马,看风景,童琛以男人的方式对之交流,越越骑着马看着童琛依然挺拔的身姿心里安心极了,似乎前些日子那些惶恐一下子没有了,童琛看着这个半大的小子,笑着道“看来老爹也算是宝刀未老呀。”
越越眼睛里全是思慕之情,二宝骑着小马追了上来,大声道“哥和爹就会甩开我,你们等着,等我大了,看你们谁还能甩开我。”说着唒了唒小鼻子,越越见弟弟这么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童琛也大笑道“走我打猎去,打了野味儿我们也好大打牙祭。”说完便策马奔腾了起来,越娆看着跃跃欲试的小儿子,不由的摇头道“你还小,不能骑马,等你八九岁了,娘就让你哥哥给你送一匹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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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一章 戴冠之礼
三宝无奈只能点了点头,跳下马车拉着七斤去玩耍,这边童琛射中一只兔子,越越也射了一只野鸡,越越把猎物放在马匹上,童琛拍了拍越越的肩膀笑着道“好小子,不错,一箭致命。”
越越心情也不错,童琛牵着马,见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瀑布,旁边的风景也不错,让家丁在外头守着,对越越道“走,前边的风景不错,过去看看。”
越越知道父亲可能有话对自己说,忙跟了上去,童琛看着眼前这个叫了自己近十年爹的孩子,不由轻叹道“一眨眼你就这么大了,记得刚见你的时候,你才四五岁。”
越越隐隐约约记得第一次来江浙时的情景,童琛吃吃的笑了两声道“岁月催人老呀,你也要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现在你既然知道了赵家的事儿,你怎么想的?”
越越看着远方的瀑布,淡淡的笑了笑,全是风淡云轻,慢慢道“对一个陌生人不值当扰乱我的心境。”
自那日以后越越日益奋发,卯辰初刻起身练武读书,到了亥时中刻方才歇下,越娆看着两个孩子比着读书,既欣慰又心疼,越娆晚上抱着小宝玩耍,见童琛回来,忙让小丫头上前去拿大衣裳,童琛洗了手上前亲了亲自己的小宝贝,因他的胡须蹭到小宝贝的脸上,孩子不舒服便哭闹起来,越娆没好气道“去把胡子剃了吧,生生大了五六岁。”
童琛抚着袖子坐在软榻上,恨恨的灌了半碗清茶,方才喘了一口气道“我要是面上无须像什么样子,人家要笑话的。”
越娆见他疲惫不堪,知道是码头出了一点事儿,不由关切道“码头的那批货还没有回来,七叔呢?还在夷为琉球?”
童琛摇头道“没有,现在七叔去了不知道什么的国家,说那里到处都是珠宝,七叔带过去的几条船都是一些粗茶和粗布以及一些丝绸,居然能买好些珠宝,使了人带了信函回来,说明年返回。”
越娆听童琛的描述,觉得七叔去的可能是印度,越娆心里多少有些向往,想去看看古代各国的模样,毕竟古印度与古埃及、古巴比伦、中国并称为“四大文明古国”。越娆又转头一想,海上风浪无情,自已有家有业也不好冒险,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