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舞第3部分阅读
雪清舞 作者:rouwenwu
侠”来管别人家的事,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确实如此。眩冷月最记恨的恃强凌弱的小人,扇子上内力再强一些便可要了这平头百姓的命。清舞其实可以看出来,但是没有经历过江湖这些手段没去在意,再有就是怕眼前这位主把她除之后快,小脑瓜就想着怎么逃跑了。而这位调侃的公子并不是男儿身,她正是雪府四小姐雪兰,一个嫉恶如仇,侠肝义胆的少女。认识眩冷月不是一天了,怎么不知他的秉性,怕只怕他出手伤了人命日后难得人心。毕竟,这眩冷月有着难得一见的帝王之才。
“兰……南兄,阔别久日,近来可好?”眩冷月轻巧的把扇子撤了回来,大汉脸色也不再那么难看。自幼与雪府深交,眩冷月最愿说话的便是这个四姑娘,为人仗义,武艺高强,更难得的是不会故作出一付小女儿的姿态对着自己。说到雪府,忽然想起身后的小丫头来,雪清舞?以为换了装束就认不出你来了?眩冷月心里泄愤一样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雪家的人。想着便拿眼一斜,向清舞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到不打紧,只见她一点一点往后挪,不用想都知道她想逃跑。“不知姑娘这是急着要去哪啊?”看着她那幅小心翼翼的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眩冷月感到一阵怪怪的,怎么好像她很容易就让自己情绪起伏?真是个可恶的小丫头。
“没……就和瑶儿姐姐说句话。”清舞顿时觉的有无数只乌鸦飞过。他是妖怪吗?怎么知道自己想溜走?还是想办法先让瑶儿撤吧。
“瑶儿姐姐,这位姐姐看上去好像伤的挺重,先送她去医馆好不好,远琴一会就过去。”却悄悄在瑶儿背上用左手写道:“速回飞雪轩,皆安。”料是眩冷月也没想到清舞回用左手写字。瑶儿是个伶俐的丫头,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清舞姑娘是她最敬佩最相信的人,只要是她的意思瑶儿都会照做。
“好,我等你过来。”瑶儿努力静下心说出这句话,不知怎的,那白衣男子身上散发出的逼人的气魄让她感到很冷。
十五 起杀心雪兰相阻 仗保护清舞反击
三个人慢慢在人流中前行,眩冷月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雪兰聊着天。雪兰却发现眩冷月说话时总是若有似无的注意着静静的走在一旁的女孩子。这可真是奇闻,谁不知风眩王朝大皇子眩冷月冷漠让人的望尘莫及,虽然是英俊绝顶却让多少千金思念的碎了心也不敢说出对他的仰慕。除了他的母亲,那娴熟大方,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竟没有一个女子敢在他面前温柔一笑。眩冷月,就像高高在上又清冷无比的月亮,让人只可远观不可近赏。雪兰好奇的眼光也投向这个一脸无谓的女孩子。分明是娇娇弱弱的模样,却让人觉得像只小刺猬会随时张开刺保护自己;一双清亮眼睛骨碌碌的转着,一看就是在打什么主意,却看上去那么可爱;小嘴微微嘟着,不开心全部写在脸上,毫不掩饰。就那么站着,静静地,月色下像朵异域雪莲,让人越瞧越美。看着她,说不出的亲切感,忽然就想起多年在外的小妹妹来,如今也该这么大了吧。
“你那是什么表情?和本少爷站着也能想别的事情,你还真不是一般人!”走到河塘边,眩冷月的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倒是下了雪兰一大跳,很少见对什么事都很冷漠的眩冷月这么失态。
“啊?”清舞的状态显然还游离在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眩冷月气结,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倒是雪兰觉得很有趣,这样的眩冷月第一次见。
“那个公子啊,你又不要远琴帮你端茶送水,捏腰捶腿,那就放远琴回去好不好,要不然瑶儿姐姐该着急了。”清舞头微微一偏,脸上陪着笑,一幅娇憨可爱的模样。心里却在骂眩冷月是小气鬼,不就是被打了一巴掌吗?看看人家眩寂晨就没有这么计较。不对不对,这个麻烦还没有解决掉怎么可以再想另一个麻烦?
雪兰彻底乐了,却不敢在绿了脸的眩冷月面前表现出来。谁都看得出眩冷月现在很生气,不是,是非常生气。不过敢在眩冷月面前这么无惧无畏的只有这小丫头一个人吧。
“我带你过来,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雪家的人。”眩冷月冷冷的开了口,这才是平日里的他嘛。
“雪家?”这回轮到雪兰气结了?难不成这小丫头是冒着雪家的名号惹恼了大皇子?
“我当然是,我是姓薛。我生是薛家的人,死是薛家的死人,连魂都是薛家的魂。前提是如果我要是有魂的话。”清舞说得理直气壮。
这是什么话?就听过生是谁家的人,死是谁家的鬼,什么叫死是雪家的死人?雪兰被她这一句话给逗乐了,这小姑娘倒是有趣。
“兰儿,她是不是你雪府的丫鬟?”眩冷月眸色一寒,冷剑出鞘,紧握右手。这丫头,实在是太猖狂了,不吓吓她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如果不是,冷月替你雪府除害;如果是,我来替你们教训着没规矩的丫头。”
雪兰看着他不知所措,是与不是好像都对这女孩子不利。还是挨顿打吧,总比丢了小命的好。
“罗公子,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怎么听着都是我要受罚啊?”清舞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空空的河堤,除了一棵古树就是花花草草,真没躲的地方。
雪兰抿嘴一笑,这女孩倒是聪明,也是大胆。大皇子本就恼着她,如今她却说破了却让大皇子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不过这罗公子从何说起阿?
“罗公子?谁告诉你我姓罗?”眩冷月也是一头雾水。
“难不成是玉公子?”清舞看到雪兰一脸迷茫,忽而闪过一个念头:玉面修罗!难不成是个秘密?她噙着微微笑意盯着眩冷月。这下好,可抓着你的把柄了。
雪兰不解的看向眩冷月,发现他的眼眸里闪过一线杀机。不可以!雪兰和眩冷月同时想到这个词,只是眩冷月想着清舞不可以活着,雪兰却一心想着怎么保护这个小姑娘。玉面修罗是个秘密,这是只有眩冷月和眩寂晨才知道的秘密。眩冷月杀心一起,剑走偏锋,直直向着清舞的要害刺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一身冷汗,紧紧闭上眼睛也不闪躲。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呸呸呸,眼前这个杀人狂不是鸡,我薛清舞也不是米,就是米也不要喂给这么恶劣的鸡。清舞到这时还不忘在心理小小活动一下。怎么没声了?清舞偷偷睁开一个眼睛,雪兰稳稳的挡在自己身前,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利剑,她身上有淡淡的兰花香气传来,真是好闻。
“大皇子,几年不见您可真是变得厉害了。”雪兰的语气淡淡的,却不难听出有些强硬的意思。
“四姑娘,彼此彼此。”眩冷月怎么也没想到雪兰会出手。父皇说这雪家姐妹各个奇女子,记得小时候雪府姐妹刚学会作诗,雪兰是如此写道:兰园一入客心惊,肃杀寒光剑锋青。虽是闺中女儿身,欲破虏胡请长缨。只四岁就有这般豪气,实在让人敬佩,生做女儿身真真是可惜了。
眩冷月看着神情坚定的雪兰,只得无奈的拔剑收起来,这份无奈也只是藏在自己冷漠的神情背后。“罢了,有雪家四姑娘作保,我也为难不得你,你走吧……”话还没说完,心头的怒火就噌的冒了出来,增长的更甚。这、这、这丫头,竟然躲在雪兰身后冲他吐舌头,那清亮的眸子分明就是一股就知道你不敢下手的挑衅,还不怕死的冲他做鬼脸。眩冷月这个火呀,刚刚放下的剑又重新提起来。“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样?”
雪兰看到眩冷月忍着怒火的表情,莫名其妙的转身看着身后的小姑娘。清舞一脸委屈的看着雪兰,无邪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我也不知道啊。“啊—大皇子杀人了!不是,大皇子中邪了!”好在这一回剑刺过来的时候她哇哇乱叫的跑开了。雪兰看着眼前的一幕哭笑不得:风眩王朝出名淡漠的大皇子提着一柄利刃“追杀”一个哇哇乱叫的小姑娘。
“救命呀—”清舞围着大树转开了,左三圈右三圈,脑子里净是孙悟空欺负猪八戒的情景。呵呵,现在轮到我薛清舞出一口恶气了。眩冷月越生气越追不上,清舞灵巧的像只小燕子,就只是围着古树转,倒把自己转的有点迷糊了。
“大皇子。”雪兰拦住围着古树兜圈的他,“你一个人围着树转什么啊?”
“一个人?”眩冷月有点懵,那小丫头呢?刚不是还在我眼前吗?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树上面隐约传来唱歌的声音,眩冷月静下心来,噌得一声上了树。
清舞一脸幸灾乐祸唱的不亦乐乎,她现在唱歌完全是因为心情好的不得了。树冠太大,密不透风,眩冷月在不在下面她不知道,听不听的见她也不知道,不过现在的她真的很开心。老妈整天对着她强调大家闺秀什么样,偶尔这么胡闹一下也蛮不错的。
“好玩是吧?”冷冷的声音让清舞身上数以万计的汗毛全体站立起来,不用说,眩冷月上来了。清舞唱歌的声音戛然而止,额上似乎浮现了三道黑线。
“啊—”一声惨叫。在雪兰还没来的及用轻功上树的时候响起,听得她心头一惊:莫不是眩冷月把那个女孩子给杀了?
“哎呦!”从树上掉下来的重物发出这么个声音,雪兰的心放到了肚子里:还好没死。
“这个疯丫头,竟敢把我从树上推下来。”天,出声的竟然是眩冷月。
远方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在她们视线里。雪兰忽然发现那个小丫头竟然会轻功,竟然还不赖,看来自己是让她骗了。至于这眩冷月咬牙切齿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剥的磨牙声,确实让雪兰心情莫名大好。好像从来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眩冷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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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美人剪影荡心神 公子释怀还自由
清舞唱着歌心情超好的回到飞雪轩。呵呵,把眩冷月从树上推下来自己就跑了,没看到他的狼狈样真是遗憾。再走几步就是飞雪轩了,清舞有些警惕的停住脚步。不对,竟然察觉不到监视的眼光,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都被杀了,这不可能;还有就是他们的主子来了。清舞忽然觉得头大了:不带这么整我的啊!下次出门一定查黄历!
“舍得回来了?”还是那么好听的声音,伴着茶香飘过来,不知道这家伙已经坐了多久,弄得茶味这么重。清舞小小的在心里埋怨了一下。
“公子好雅兴,真是让这飞雪轩茶香百里啊。”清舞还是那么落落大方,只是眩寂晨听出了话里隐隐的嘲弄。可恶,怎么都查不到这丫头的来历,真是头痛。
“潇潇失礼,先去沐浴更衣,不得不让您稍候了。瑶儿,来。”清舞淡淡的说出这句话,就像是应付一般。眩寂晨这才注意到清舞的衣着,淡淡的粉色,丫鬟的装扮,怪可爱的。怪不得守卫知道把她看丢了的时候还莫名其妙的,还真是小瞧她了。一只成了精的小狐狸!可是怎么就是老想着她呢?
眩寂晨略略思索了一下,挥挥手让身后的守卫又回到门外候着。自己却从小巧的楼梯上上了二楼,尽管他清楚清舞不会让他进自己的闺房。
“潇潇。”眩寂晨有小小的郁闷,明明就是清舞,怎么就是觉的在这种地方叫她的名字仿佛在玷污她一般?
“公子,您还是到楼下等吧。姑娘正在沐浴呢。”瑶儿打开了个门缝,轻轻地说道。可是这一开,眩寂晨的魂便丢了一般。朦胧的纱帐,发着淡淡光芒的玉色,完美的剪影……眩寂晨想把眸光收回来,却是欲罢不能,虽是一个遮的严严实实剪影,却让人浮想联翩,好一幅美人沐浴图啊。眩寂晨忽然有一种信任的感觉,不再调查她,不再禁锢她,这样美好的女子怎么可以怀疑?时而娇憨,时而灵动,时而温婉,时而精灵。她是那么自然那么坦然地生活着,看着她就有一种平静如水的心境觉得世界是鲜活的美丽的。
瑶儿没有给眩寂晨说话的机会,重新把门轻轻的关起来。眩寂晨在门外呆呆的站了一会儿会到楼下偏厅去了。
许久许久的等待,漫长的让眩寂晨有些浮躁的时候清舞终于出来了。“久等了。”清舞那样子分明就是再说自找的。
“潇潇,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眩寂晨的眼睛还是亮亮的,“明天开始我就把这守卫全都撤了,但是你得答应我不再生气了。”
“你的意思是我自由了?”清舞的小脸上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眩寂晨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说从明天开始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玩了?”还以为要打持久战呢,难不成这就结束了?
眩寂晨又点了点头。
“瑶儿,你掐我一把,看我是不是梦游呢?”清舞一点也藏不住脸上的笑意。逗得瑶儿也抿嘴笑起来。“可是为什么?”清舞重新转向眩寂晨。
“重要吗?”眩寂晨看着现在不故意板着脸的清舞,感觉暖暖的。
“当然。您一生气把我关起来,在一高兴把我放了,这算怎么回事啊?”清舞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我放了你是觉得你值得我信任,我关你是因为……”眩寂晨有点不知怎么解释,不能说是因为不信任他吧。
“保护我(你)。”清舞几乎同时和眩寂晨说出这句话,还带着顽皮的笑意看着他,分明就是一种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眩寂晨显得有些尴尬。
“其实,我不是不能告诉你我是从哪来的。”可是说出来估计没有人会相信吧,清舞小小的犹豫了一下。莎士比亚说生或是死,只是个问题。可是放在清舞这里就应该说成:说还是不说,这是个巨大的问题。难保别人不把她当作幻想症患者。
“那你倒是说说,寂晨愿闻其详。”眩寂晨随意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我是从墙那边过来的。”清舞小声说道。
“噗……”茶水全部从眩寂晨口中喷出来。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清舞的眼睛闪过失望:看吧看吧,摆明就是不信我。那我有什么办法?别人的穿越小说里,主人公不是摔跤就是出车祸了才会遇到时空混乱回到古代,那跟我似的这么倒霉大白天的搞蒸发,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是回去了估计更吓人。还有阿,别人会古代最多是个魂,身体是这儿的还能有个亲近的人说说话,玩得转了还能做个娘娘之类的;哪和我一样背的连人带魂过来了不说还被卖到青楼。清舞的心理还真是有点怅惘,老天真是不公平。
“我说你是不是存心要呛死我啊?”眩寂晨一脸欠扁的笑容。
“眩寂晨,我警告你,再嘲笑我就让你出洋相。”清舞忽的站起来,双手抵着桌子凑到眩寂晨面前小声的威胁他。
眩寂晨没反应过来,清舞……离他好近。谈吐如兰,淡香沁人。眩寂晨的眼神有一点点迷离,好像想起初识那日比翼双飞的场面来。
“喂喂喂……”清舞有点不满的撅起小嘴,难不成我薛清舞说话这么容易让你走神?
“那个、那个,我先走了。”眩寂晨近乎逃跑一样离开,留下感到莫名奇妙的清舞和瑶儿。
半晌,清舞醒过神来先是摸摸瑶儿的额头,然后摸摸自己的额头:“我没发烧啊。”
十七 归雪府接风洗尘 荷花庭和乐融融
“爹爹。”雪兰一进门看到太师椅上做的男人,亲切地称呼了一声。
这男人,正是风眩王朝宰相大人雪阮,雪白的络腮胡,方脸浓眉,一脸正气,怎么看怎么像个武将,可人家偏偏就是个文官。看到久别的四女儿呵呵一笑,甚是爽朗。“兰儿回来了?好,这家里就差清儿了,等她回来算是能真正吃个团圆饭了。快去见见你母亲吧。晚上在荷花庭设宴,把你的几个娘亲和姐妹都叫来给你接风洗尘。”
“好。兰儿先去给母亲请安。晚上兰儿要讲趣事给您听。”雪兰和眩冷月分开有一段时间了,还是对他失态的表情感到很好笑。
荷花庭。
自从雪兰把眩寂晨被一个小姑娘整的事情讲出来以后,所有人都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样。雪兰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们:“怎么了?”
“兰儿,你说笑话爹不反对,可是你的笑话未免也太荒唐了?”雪丞相押了口茶,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爹,兰儿说的是真的。”雪兰无语的抚了抚额头。
“那你说说那小丫头叫什么名字?”雪丞相又咽了一口茶。
“远琴,雪远琴。”雪兰一下子说出清舞临时编的名字。
“薇鸢啊,雪府有这个人吗?”丞相向二夫人问道,府上的丫鬟婆子素来是她管着的。
“老爷,妾身似乎没听过这么个人。”
“夫人,你信吗?”雪丞相又问坐在自己左手边的正室夫人乔婵玉道。
乔夫人微微一怔,老爷你这一招可真是高啊。我是不信,可是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下了四丫头的面子啊。乔夫人笑着夹起一个鸡翅放在雪兰碗里:“四丫头,吃鸡翅,那些稀奇古怪的梦就把它忘了吧。”
大夫人话音刚落,桌上都忍不住嗤嗤的笑起来。
“大娘!”雪兰的语气里有些无奈。
“好了,四姐,我还想听听你说江湖故事呢。不说这个了好不好?”五小姐雪桂是个鬼灵精,整天就想逃走,最好逃的远远地谁都找不到她。只是十五岁就出嫁了,成了雪丞相第一个为人凄的女儿。这辈子她是没机会独闯江湖了。
“五妹夫,你要不要管她?”雪桂拉着她的时候她怎么就一点也没察觉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手上尽是些红红绿绿的颜料,这下好,全蹭到自己刚换的新衣服上了。这丫头,怎么一年了一点没变还是这么让人头疼啊?
“四姐,能洗掉吗?”步青云此话一出,雪兰就知道没戏了。想当初为了吓跑步青云,雪桂没少出馊主意,最后非但没吓走他,倒是被这个傻小子的真情打动了,快快的嫁了他。
“桂儿,胡闹。”出声的是三夫人黎秋月,二小姐雪樱、五小姐雪桂的母亲。曾经是轰动一时才女,上门求亲的王公贵族差点踏破她黎家门槛。黎秋月却非这个一脸正气的雪丞相不嫁,宁可来做妾。弄的黎翰林差点就和她断了父女关系。“还不快向你四姐道歉,这脾性一点也不改改。”
“三娘,不碍事的。她呀,就是吃准了我不会拿她怎么样。”雪兰点了点雪桂的额头,引来桌上的一阵哄笑。雪兰深究的目光却转向美艳绝伦的二小姐雪樱。
十八 妻妾和睦话家常 心牵小女乔夫人
“四妹,想什么呢?”三小姐雪棠拿手在雪兰眼前晃了晃,从刚才看了雪樱一会儿就一直是这么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了。雪棠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在她耳边嘀咕道,“待会儿到我房里来,我来帮你解惑。”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吧。”雪兰拉住她的手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雪棠和她是同庚,只是比她大两个月而已,所以姐妹中她俩最和得来。相府外边传诗说:窗里红棠映夕阳,窗外余晖照雪棠。佳人娇红相映照,羞杀斜日半城光。更有街头巷议,如果哪一天满城棠花尽放,那一定是因为嫉妒雪家三小姐的歌。
“急什么啊?最起码等大姐和五妹她们走了,家宴彻底散了吧。”雪棠有些好笑,一个雪樱也不至于把她闹成这样吧。
“对啊,你看我都急糊涂了。”雪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不容易等到大姐大姐夫和五妹夫妇都走了,两人便立刻起脚到房里去了。
“薇鸢妹妹,看这两个丫头。几个姐妹里兰儿还是和三丫头处的好。”乔夫人眼中甚是欣喜,看着二夫人说道。
“兰儿和梅儿姐妹俩命苦,想当初碧仪妹妹生下梅儿两年就没了。这两个孩子才几岁就没了娘真是可怜见的。”二夫人是老将军林镇的大女儿,大小姐雪桃和三小姐雪兰的娘。
“不知清儿这孩子回来了会怎样?”乔夫人眼角漾上温柔的笑意。
“姐姐多虑了,想来这些年你的作为有目共睹。女儿肯定会和几个姐妹处的很好。”林薇鸢这话可不是奉承的。乔夫人治家有道,雪府虽是一妻三妾也倒处得融洽,女儿们一个个出落得风华绝代。连皇上对这一派温馨的丞相府也是赞许有佳,时不时来小坐一下。民间就更是夸张,还为她们几个女儿家冠上了“雪府七艳”的雅号。这七姐妹里除了七姑娘是正出,其他全是庶出的。只是七姑娘自小在江南外公家长大,说是过两天就回来了。还好这雪丞相一视同仁,姐妹们也算是心性极齐的。
“是我多虑了吧。”乔夫人笑了笑。
“姐姐,明儿该是去进香了吧。”黎夫人提醒道。
“是了是了,当时老爷说兰儿回来了进香,清儿回家了还愿。是该如此,还是妹妹记性好,我都给忘得差不多了。”乔夫人思躇了一下,“即使这样都散了吧,别太累了。明儿把几个丫头都带上,派人去告诉桃儿和桂儿一声,看他们要是愿去也一起去吧。老这么闷在家里也不好,就当去散散心了。”
说话就要散了,乔夫人忽的转身说了句:“薇鸢妹妹,等下让四丫头到书房里去,老爷说有话要问问他。”
“知道了。”林薇鸢会心一笑,定是要问问兰儿说的大皇子被整的事情吧。
十九 姐妹共叙体己话,提防两面俏娇娘
“三姐,她没再做什么事吧?”刚关上门,雪兰就迫不及待的问起。
“看你急的。”雪棠打趣她,佯装做生气的样子瞅着她:“这么久才回来也不问问三姐过的好不好,张口就问二姐的事。真真让人寒心啊。”
“没,兰儿没这个意思。”被雪棠这么一说,雪兰倒真觉得自己失礼了。
“行了,逗你的。”雪棠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她没再干什么出格的事。”
雪兰仿佛放下一块大石一样松了口气。
这姐妹俩说的“她”是雪家二小姐雪樱,那个看上去乖巧柔顺,美艳绝伦的女子。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六姐妹,雪桃温柔可人,雪樱楚楚动人,雪棠歌声醉人,雪兰英气逼人,雪桂精灵闹人,雪梅热忱待人。虽然雪樱的模样和她的名字一样惹人爱怜,可她的心境却不想樱花那样恬淡。
雪兰十岁那年,先是雪桃莫名其妙的被蛇咬了,再是雪梅坠马,大家就猜到这不是什么偶然。雪兰偶然发现雪樱在雪棠的茶里下了什么东西,便明白一切都是她从中捣鬼。告诉大娘后,大娘却说雪樱那么招人疼的小姑娘是干不出这等恶事的。雪兰只好把这事私下告诉几个姐妹,还拿剑对着雪樱威胁了一通才在没有什么坏事出现。再以后,六个姐妹看着和乐融融,实际上大家都对雪樱有了戒备。这些年雪樱虽是收敛了,雪兰却一直隐隐的担心着。雪兰也是好生奇怪:三娘才华满溢,也是大家出身,可是雪樱面善心毒,雪桂毫不安分,怎么会有这么不像的母女?想到这里,她噗哧一声笑出声。
“兰儿,你笑什么?”这一笑,弄的给她端过茶来的雪棠莫名其妙。
“三姐,你说为什么三娘、二姐和五妹一点也不像?”雪兰好笑的问她。
“不知道。难不成她俩是抱来的?”雪棠也来了兴趣。
“不可能。哪有大户人家抱来两个孩子的?三娘不是那种人,再说了干嘛不抱个男孩来。”
“那是为什么?”雪棠用手肘着下巴看着雪兰。
“说不定,是爹洞房的时候喝醉了,所以有了这么两个糊涂丫头。”在外行走了一年的雪兰显然忘了自己是雪丞相四女儿这一身份,口无遮拦的说道。
雪棠脸色一白,慌忙掩住她的口:“四妹,你疯了!胡说什么?”雪棠知道雪兰一直是个率性的女子,却从没想过这么大胆的话会从她嘴里说出来。这哪里是姑娘家能说的话?
“三姐,是兰儿失言了。”雪兰微微叹了口气,外面到底和家里不一样啊。
“四妹,这话在我这说说就罢了,要是传出去那可怎么了得?”雪棠看着她,眼里有着担心的味道。
“哦,那兰儿就不说了。本来还想和三姐说说体己话,比如说说以后的三姐夫之类的。”雪兰坏坏的笑着。
“四妹!”雪棠的脸一下红透了。这个可恶的四丫头,明明看到自己有多担心,还故意说这些话逗弄她。“你再说这种混话,我就告诉爹和大娘去。”
“兰儿错了,和姐姐负荆请罪可好?”雪兰心知雪棠是吓唬她的,于是故意一本正经的“请罪”道。
“兰儿你……”雪棠真是拿这个妹妹没办法,不知说她什么好。
“棠儿,兰儿还在你这里吗?”二夫人轻轻的敲了敲门。
“娘。”雪棠赶紧把门打开,林薇鸢走进房来看着两人。
“姐妹俩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二夫人有些宠溺的看着两个孩子。
“二娘,您找我有事吗?”雪兰可不想把什么话都倒出来,连忙把话题岔开。
“可不是二娘找你,是老爷和大夫人。”在孩子们面前,雪府的规矩时刻严谨,没有半分逾越。许是几个人都是大家小姐,在规矩上确实给几个女儿做了好榜样。“早点过去吧,兰儿。还有,二娘来告诉你们一声,明天要去进香,都早点歇着,别太累了。”
“女儿知道了。”雪兰和雪棠异口同声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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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意外生变飞雪轩 妙招惩恶怒气消
“啪——”似乎有东西碎了。还在酣睡中的清舞微微蹙眉,好吵。
“乒乓——”声音更大了。清舞不情不愿的翻了个身,好烦啊。
“咚——”一声巨响。清舞满眼朦胧的坐起身:在拆楼吗?
正欲张口唤声瑶儿,就听到瑶儿带着哭音的乞求声:“别砸了,别再砸了各位大爷。这飞雪轩的东西动不得啊。”
睡意犹存的清舞登时清醒过来:砸飞雪轩?谁借的胆子。迅速的换上衣装,匆匆的洗漱,清舞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楼下。嗬!长这么大,总算知道“满地狼藉”这词是怎么来的了。各种瓷器古玩的碎片遍地可见,红杉木桌椅残了,就连乐器都只剩下桌上那把年代久远的古琴。眼见这好琴就要毁于狼手了,清舞莲步一移将它拯救出来。
那正想砸琴的莽汉不由愣了一下: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再回头看见清舞正轻轻的扶着古色的琴,满眼疼惜仿佛是看着世间最宝贵的珍物,那神色由不得自己不动容。
“姑娘。”瑶儿就像是长居黑暗重见光明的行人,急忙奔到清舞身边,想说好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他们……”
清舞已然看出这六个大汉只是空有蛮力,没什么武功底子。清舞转身把琴交付在瑶儿手里,冲她挤了一下眼睛。瑶儿会心的点点头,只要姑娘在就没有任何事能难得倒她。“各位,潇潇可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所以才引来你们寻仇的?”清亮的眸子扫视一圈,落在为首的大汉脸上。
看着清舞不失礼数的询问,大汉有些懵了。若是换做平常女子估计早就躲起来哭了吧,老板娘说的对这风眩第一花魁是个不能小觑的角儿。“那倒没有,只是潇潇姑娘的金主已去,老是避在这里不见客怕是不好吧。”再大能耐她也只是一个风尘女子,就不信能搞出什么鬼名堂!那汉子自作聪明的想到。
“哦?何人告诉你们潇潇失了靠山呢?”清舞冷冷一笑,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昨夜才得了自由,今天这老阿姨的手下就来了?
“难不成巧雁说的都是假的?”汉子大惊失色,话没经过大脑就冲出口来。
又是巧雁?可是自那次之后她不是到对面的春宵阁去了?哦,忘了她还有个妹妹来着。清舞已经明白了一切,这老阿姨还是慢了一步啊。“看样子你们老板娘惦记我惦记得紧啊,这次是非去不可了?”清舞巧然一笑。
“还请花魁娘子受累。”哪有请的样子?根本就是一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嘴脸。
可恶。于是,翦眸一转计上心来。“潇潇自是懂得分寸,只是想先请各位帮潇潇一个忙。”
“快说吧。”眼见任务就要完成了,仿佛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在和自己招手呢。有人忍不住催起来。
“请你们在第一肋间轻点一下。”众人照做。
“然后在脐上三寸点一下。”众人虽是不解,却仍旧照做。
“接下来是腕上二分。”这女子到底要干什么?
“再次是肩上巨骨。”没有人发现这个小狐狸眼中流露的浅浅笑意。
“左侧锁骨边缘。”笑意更浓。
“肩骨连接处。”已经有人沉不住气了,纷纷问她要干什么。
“最后一下,潇潇决不食言。”笑得好无害。“颈后第一骨。”随着话音,六人的脸色变得分外难看,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流下来,纷纷倒地,想爬起来却一点劲也使不上。
“这就是小小的惩戒一下。你们啊只不过十天半个月用不上那些蛮劲,不过下次再这么行凶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瑶儿,我们走。”清舞还是一脸无害的笑容,哈哈,碰上我所是你们倒霉吧。现在该去找那个敢来飞雪轩找茬的幕后黑手了。
“姑娘对他们做了什么?”瑶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生平哪里见过这么稀罕的事情,刚才还凶神恶煞一样的莽汉全部都变成浑身无力的痨病鬼似的,太不可思议了。刚才姑娘叫她走的时候她惊讶的连手里的琴都忘了放下。姑娘是不是会什么对付坏人的法术啊,一定找机会让姑娘教教。
“呵呵,只不过是七|岤散劲法。”看来师父教的这些东西还真是有趣,下次那个大皇子再找茬就整死他!
二一 横生枝节进香路 暗自琢磨吕将军
差不多同时,雪府浩浩荡荡的进香队伍也出发了。开路的青衣侍卫后面的两匹黑色的上等骏马上分别骑着大小姐夫婿吕敬——当朝御林军统卫二品大将;五小姐夫婿步青云——风眩王朝经济翘楚步屈龄的独子。随后的青色软轿里坐着雪丞相,接着是朱红色马车里坐着三位夫人话着家常,在后边的暖橙色马车里坐着姐妹七个有说有笑,在后边的马车上是几个平时伺候着姑娘的伶俐丫头,随后的马车箱子里尽是进香所用的物什,押后的是数个青衣侍卫。一行人所到之处无一不赶紧让路的,这么大的场面看的小百姓们咋舌、艳羡、惊诧、轻叹。可是这时,队伍停将下来。
“大胆村妇,竟敢挡了当朝正一品大员雪阮丞相的路。该当何罪?”前方的侍卫大喝一声,那些胆小的人刹那逃回家门隔着门栏窗棂瞧起热闹来。
“敬儿,问问她们到底在吵什么?”雪丞相皱皱眉,好好地进香心情就这么被闹没了。
“是,岳父大人。”吕敬应声上前询问。
“我先说!”插着红花的妇女抢声说道。
“我先说!”带着黄花的女人挡了她一下。“我先我先。”
“闭嘴!你先说。”那满身脂粉的味道弄的吕敬极为不爽,顺手指了一下红花妇女。
“是,大人。您给评评理,这风眩第一花魁在她醉红楼都呆了半年了,怎么也得让我春宵阁沾沾福气吧?”
“又不是我说了算的,那四公子不放人我有什么办法?”
“算了吧,谁不知金主昨儿就走了。不想放人也不要找这么差劲的托词。我说碧晚啊,花魁娘子的这么金贵的身价你是养不起的,还是放到我春宵阁来比较值价。”头戴红花的妇女又甩了一下手帕,香粉呛的吕敬想把口鼻统统都掩起来。
“混话!花魁娘子可是我碧晚花了五千两调教出来的,放在我醉红楼怎么不值价了?”碧晚老板一听这话火冒三丈,恨不能扑过去将这嘲笑她的女人给掐死。
吕敬这算是明白了,敢情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在这儿掐架呢?果然是红颜祸水。还没待他开口呵斥,就有轻轻的身影挡在两个女人之间。吕敬呆了一下,面前的女子一身淡绿纱衣,婀娜似柳。面上罩着同色的面纱,只看得见翦水美瞳里透漏着灵动,蝶翼般的长睫轻轻的扑闪着,长发轻垂只是在左侧乱乱的挽起个髻,蕴着说不出一股娇媚。“大人见笑了,妈妈也是护女心切。潇潇替妈妈陪不是了。”清舞一边说着一边将碧晚拉到一边去。
“哦。”吕敬有点不懂自己了。雪桃温柔可亲,一直是贤良淑德的典范,加上自己素来看不惯风月女子的放荡,本该在这场合狠狠将这种女子羞辱一番,怎么就这么放过她了?转身之际又用余光又扫了一下,这花魁娘子看着并不是那么娇柔做作,可她究竟有多好,可以让两个老板娘撕破脸在大街上抢人?
“岳父大人。”吕敬轻轻唤了一声。
“事了了?”雪阮欣慰一笑,不愧是桃儿看重的人,果然是行事果断稳重大方。
“不过是两个妇人口舌之争,没什么的。”这要说是两个青楼老鸨拦的轿还不成为明日的街谈巷议啊。
“起轿走吧。”雪阮丞相吩咐道。
清舞的眼睛盯着远去的进香队伍,想来《红楼梦》里也有这样的排场,只是比这大的多了。暖橙色马车里一双疑惑的眼睛盯着蒙面的清舞:这女子好生熟悉,可是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二二 恶作剧闹春宵阁 现演技惹众泪流
“老阿姨,我们的事还没了呢。”清舞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碧晚。
“潇潇姑娘,你看着……”碧晚的笑容很是讨好。从那晚上至央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这醉红楼就没有清舞,只有潇潇。
“别担心,飞雪轩可不是能白砸的。”清舞带着瑶儿径直向对面的春宵阁走去,“劳烦阿姨给潇潇留个晚上睡觉的地方。”
碧晚一听受宠若惊似的,清舞还会回来。
日已西落,月上梢头。夜色总是让人觉得很暧昧,有一种蛊惑人心的莫名力量。那就让这股力量惩罚不懂珍惜的人吧。
柔荑微落,朱檀轻启。“春宵一刻值千金,娇客华贵笑满楼。愿为过客弹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潺潺如流水的乐声果然吸引了许多的客人,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卖笑的姑娘,寻花的男子,端茶的丫头都安安静静的听着这流入心底的曲声,仿佛沉静在竹林流水幽静地,忘记自己所在的不过是一处青楼。
“不幸流落伤心地,莺红柳绿艳各争。小小女子谁人怜,造化弄人错入尘。前世情债今世孽,只盼来生有缘人。落花欲遮谁人眼,飞雪惹恼谁怨念?传唱千古悲恋调,冻结千年时空转,漫天零落雪纷乱,涤荡世间秽万千。”
厅内有人已经开始唏嘘了,想是有女子已经和自己联想起来了吧。其实这首诗是清舞第一次看过红楼梦的时候写给林黛玉的,只是这青楼女子多数都是林黛玉般的不幸吧。既是做戏,那就做得更足一些吧,谁让你先招惹我的?淡绿的面纱遮住了清舞脸上的那抹浅笑。手起手落间那双眸已是染上了盈盈水意,看得人心揪住一般。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