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雪清舞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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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清舞 作者:rouwenwu

    上去定是个风尘女子,怎么识得王爷?又怎么会这种武功?况且她与我说话为时已久,为何门外守着的龙将军没有一点察觉?

    “姐姐,你可要想好了,那小妖精做了王妃,你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姐姐,你真要想好了,她能把你送到王爷身边,也能把你赶走。”

    “姐姐,你还是告诉我吧,她现在是不是在湖心亭……”

    “姐姐啊,她要是走了你就是王妃了……”

    “姐姐,难道你忘了雪府的惨剧,忘了那小妖精的命格?”

    “姐姐,放心我不会伤了你唯一的亲人,就是消遣一下。”

    趁着雪樱一疏神,那一句句或诱或逼或软语的话语争先恐后的挤进雪樱耳中。她顿时觉得浑身酥软提不起劲来,眼前尽是和王爷这三年来朝夕相对的情景,不由自主的问道:“你想怎么对付那小妖精?”

    “我要你帮我。”犹如低语,那女子竟已然出现在自己身边。黑色的夜行服,黑色的面罩,果然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把雪府的事情告诉她,逼她离开。”说罢一闪身,所站之处只剩下三枚银针,半截深入到地砖中。

    雪樱心中一凛:这般高的功夫竟然是冲着清儿来的,到底为何?

    十八 先发制人湖池旁 一语说破来者心

    湖岸边杨柳下,慕中逸拉着清舞的手,肩并肩坐在一起。雪球依偎在清舞脚边,不时仰头看看笑的很白痴的两个人。

    “清儿,以后每天晚上我们都这样看星星好不好?”慕中逸望着满天繁星,问道。

    清舞嘴角微微抽搐,每天?慕中逸,你是被爱情冲昏头了吧,能有这么白痴的想法。又不是电视,星星就这么一成不变的,有什么好看的?

    “清儿……”见她没答话,慕中逸转过头看着她。

    “嘘……别出声,有人。”清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道。

    慕中逸侧耳细心一听,果然有细微的脚步声从西面传来。那小狐狸也猛地站起身来,用嘴衔住清舞的衣袖。慕中逸奇怪的问道:“雪球怎么了?”

    “它已经闻出生人的味道了。”清舞扬了一下嘴角,好高明的轻功啊。已经逼近了这么多还能只是这么轻微的声音,内力果然不低。只是不知来人何意,夜闯王府躲开那么多侍卫,只怕不是善类!

    “雪球。”清舞轻轻唤了一声。清舞自知那小狐狸夜视的功夫一顶一,就是最好的武林高手抵不过。雪球会意的迈开步子,向来人走去。慕中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们的举动,怎么可能就算驯养的再好的兽类也不过是个帮手,难道这九尾灵狐可以制敌?

    清舞闭上双眼细心听着雪球的脚步。九尾狐体型小,脚面小,身轻灵巧岂是普通的兽类可比?忽然听到“呜——”的一声,清舞扭头对慕中逸笑道:“我们出去吧,雪球胜了。”

    “啊?”慕中逸完全不明白清舞在说什么,只是跟在她身后向前走。

    视野再明晰时,一人一狐冷冷的对峙着,来人黑衣如魅,灵狐白皮银辉。那人捂着左手腕,愤恨的看着雪球,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小畜生在左臂上咬了一口,这一口咬的确实不轻,左臂登时麻了一下。清舞浅笑着上去抱起雪球,拍拍它的脑袋像是在夸奖它。

    “不知贵客深夜来临,有何见教?”慕中逸冷笑着问道,向前踱了几步,恰好挡在清舞身前。

    “这就是王府的待客之道?哎呀,妹妹我可真是没想到。”女子声音一出来,慕中逸和清舞同时愣了一下。女的?听着声音好像是个娇滴滴的姑娘。

    慕中逸心跳漏了一拍,心中暗惊:这女子,竟有妖法。出自何门?能凭声音夺人心智……

    “真难得,姐姐能从西域不远万里来云澹王府做客。怎样,尊师天山冰妖翁一叶还没死吗?”清舞从慕中逸身后走出来,斜睨她一眼,出言讥笑道。

    “胡说八道!”来人又怒又惊。没看出这女子年纪轻轻能一语道破自己师承何处,更生气她言不留情出言挑衅。右手一扬,三枚银针破风而来,直击清舞的面门。

    慕中逸神色一惊,正向扑上前去。虽然清儿内功精湛,但是却不知江湖险恶,这三枚银针分明是江南三绝门的施针手法。怎么清儿会说她是来自西域呢?

    十九 详说飞针绣娘艺 不解对峙是何人

    清舞原地侧身一转,竟用左手将银针齐齐的捻了下来。慕中逸停住脚步,心上又喜又赞:好快的手法!女子又惊又恼:想不到我苦练二十五年的绝技“雨花针”,竟就这样轻易被破了去?

    “好一招攒花飞雨,看来天山前辈还没有江湖传的那么坏,起码她还没有教弟子在暗器上淬毒。”清舞嘻嘻一笑,歪着头打量着那人。

    “你胡说什么!这……这是江南三绝门的三绝之一,什么攒花飞雨……”那女子眼中除了震惊更添了一层惶恐,这手打法可是自己从三绝之一的“攒心针”手法中悟出来的,和攒心针打法大同小异。可是,她怎么可能看得出这是攒花飞雨?等等,那接针的一手莫不是玉门山人所创的“点苍十步”?“你是谁?玉门山人楚歌平前辈是不是你师父?”她这般试探着问道。

    “这样吧,让我先说说你的身价来历,然后你再猜我的好不好?”在这紧要关头清舞竟然起了玩心,定要试试自己是不是能猜对。“如果我猜对了你猜错了,你就得听我们的;如果我猜错了,你猜对了,我就对你怎么样;如果我们打平了,那就放你走。怎么样,你可是占着很大便宜呢……”

    “清儿,不要胡闹。”慕中逸生怕有诈,出声阻止道。

    “逸,让我试试嘛。再说有你在我身边她还敢胡作非为吗,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自己啊?”清舞软硬兼施,倒弄得慕中逸无言以对。

    “姑娘让我如何相信你?”那女子沉思了一下,反问道。

    “嗯……皇天在上,我以对面这位姑娘的人品发誓决不食言,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清舞右手指天郑重的发誓道。

    弄得对面的女子哭笑不得:怪道主人对她这样,如果现在我不信,那就说明我信不过自己的人品;要是我信了,就算等一会食言,她也会说那是我的人品起的誓与她无关,就算雷劈也是劈我……真是头疼!“那就请姑娘说吧。”她苦笑着说道。

    “前辈的授业恩师乃是西域天山冰仙翁一叶老前辈,凭着刚才那一扬手,清儿斗胆,敢问来人可是翁老前辈座下三弟子飞针绣娘白惜韵?”清舞虽然口中说自己是猜的,可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分明就是肯定来人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慕中逸和白惜韵同时问道。慕中逸满眼不解,白惜韵却是一头冷汗。

    “虽然白前辈刚才的打法和三绝门的那招攒心针如出一辙,但是细看还是很大区别。据清儿所知雨花针只有七式,分别是:细雨润花,微雨吹花,落雨湿花,雨花共柳,摇花飘雨,垂花含雨,攒花飞雨。你一出手就想置我于死地,还使出攒心针的打法,怕是想嫁祸给江南三绝门吧。”清舞忽然语调一变,冷声问道:“什么人派你来的?他是不是认识我?”右手一样,三枚银针闪电般的钻入到一棵碗口粗的榕树中,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针孔。

    白惜韵被她这一手吓得后退了两步,并三指翘小指,三针并飞,直到半程是才分开来,刚才那一招可不是正宗的攒心针的打法吗?况且清舞的内力竟高到可以把针打得入木三分,无声无影,这点自己可是自愧不如的。“你是三绝门的门人?”白惜韵怎么也没有想到清舞会打攒心针,可是她先前接针的手法又不像是出自三绝门,这话一问出口又后悔起来?

    “不好意思,白前辈你猜错了。还是请你遵守约定把经过说清楚吧。”清舞摇头一笑,向她走过去。

    二十 假做样心怀不轨 真解毒大意中计

    白惜韵眼见清舞抱着小狐狸向自己走过来,心道今天被擒住也是死,还不如拼上一拼。索性心一横,左右手接连扬起。慕中逸见状,刚想冲到清舞面前,却接住了迎面掉落的小东西。“逸,帮我看着雪球,不许它乱跑。”清舞清脆的声音传进他耳里。慕中逸停住脚步向前一看,清舞裹身银光之中,白衣胜雪,身法快的让人眼花缭乱。前移后退随心而动,不受半点拘泥。手拈兰花指,时而掌心向怀一揽,时而翻背穿手一压,那动作甚是好看,却实在看不清她在干什么。

    白惜韵越斗越害怕起来,若是常人,早已死在这雨花针之下了。这位姑娘到底师承何处,拆招过百竟然毫发无伤。更何况她的动作犹如飞花一片,轻灵优雅,不见半分慌张;又好像花间漫步,气定神闲,没有半点戾气。心中暗道:难道这样的女子竟不能在武林扬名?我却没有听到过一点点关于她的传闻。

    “等等!”清舞忽然叫了停,负着双手不知搞什么鬼?

    “干什么?”白惜韵莫名其妙的问道,眼睛却紧紧盯着她,生怕清舞出什么怪招。

    “没什么啊,我只是在想,飞针绣娘难道就没有把针用完的时候吗?”清舞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到身前,一摇袖子听到细碎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低头一看,清舞脚前一片淡淡银光,竟是先前白惜韵打向她的那些银针。慕中逸有点嘀咕起来:清儿这三年到底是怎么过的,这般本领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白惜韵一慌神,伸手向袖中一摸,果然已经没了银针。盯着清舞失了往日的冷静,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连自己该有多少针都这么清楚?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失声叫道:“你是神手观音的弟子是不是?”神手观音简直就是江湖上的传奇,根本没人见过真容,甚至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是知道,神手观音出手能把暗器一个不落的全部接到,也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见了阎王。白惜韵额上留下大滴的汗珠来,心里暗暗庆幸道:幸好她手下留情,否则从明天起,江湖上可就再也没有飞针绣娘这个人了。

    “不对不对,我可不知道什么观音罗汉的。白前辈你又猜错了,还是说了吧。”清舞笑着摇摇头,心道:就是给你一百次机会你也猜不到我师出何门。谁让我现在是个大杂烩呢,就算是师父也想不到这是什么招数吧。

    白惜韵不再作声,咬紧牙关心下思躇起如何逃开的计划来。左臂越来越感到麻木起来,心里一惊:糟了!那狐狸牙上有毒!恨恨的瞪了清舞一眼,用右手伸进胸口的衣襟,想摸出解毒的丹药来。没想到,先碰到的是一个精致的锦盒。心中暗喜:真是的,关键时刻怎么把它忘了。偷偷瞥了一眼清舞,慕中逸已经来到清舞身边像是在向她询问什么,清舞之笑不答。不由挂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只等你解了我的毒便好。

    你道那锦盒中是什么?那是三根极细的金针,是临走时眩冷月交给自己的。说是若是清舞不肯就范,便可将它打入慕中逸的体内。上面淬的是一种药性极怪的毒药,遇血即溶,人便会昏昏睡去。但是三日内不服下解药,这个人便会精神失常,七日后血液倒流而死。白惜韵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坐在地上叫道:“啊呀,我要死了。”

    清舞先是一愣,然后忽然反应过来。快步走到白惜韵身边连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这小家伙牙上是有些许毒素的,我来帮前辈清毒。”一时间,竟像是忘记了倒在地上的是敌人。

    清舞的手掌放在伤口处,有淡淡的花香散开来。白惜韵顿时觉的觉得体内像是注入了一股清泉一般,很是舒爽。惊讶的看着她的手,却没有丝毫一样,莫不是解药藏着她的指缝之间,只要外敷就可以了?看着清舞一脸认真的样子,白惜韵有些不忍下手。转而想到眩冷月的活命之恩,顿时眸色一冷:绝不做背叛者!右手慢慢的扬起,像是下一秒就要将那金针打入到清舞体内。

    “清儿小心!”慕中逸忘记理会脚边的小狐狸,一声惊呼。飞身前扑,右手打出凌厉的掌风,直直打向白惜韵将要刺下的右手。

    清舞闻这声惊叫,心知不妙。当下来不及收了内息跳开一步,重重的喷出一口鲜血!

    正在这时,白惜韵翻身一滚,单膝跪地,三枚金针稳稳出手,正打入慕中逸腹中。慕中逸身形一顿,慢慢的向后倒去。

    “逸!”清舞内息未调,又眼见慕中逸倒在自己面前。当下急火攻心又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二一 天长地久有时尽 此恨绵绵无绝期

    脸上有湿湿的感觉……朦胧中,清舞好像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舔舐自己的脸颊。清舞微微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有些迷糊起来:这是在哪?

    “逸!”想起刚才慕中逸倒下的那一幕,清舞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圆桌木凳,铜镜妆台,有明亮的阳光从窗缝中探进来……清舞看着屋里熟悉的一切,暗暗松了一口气:好险,只是个噩梦而已。

    “清儿……”门被推开了,雪樱双眼红肿,看着清舞欲语还休。

    “樱姐姐?”清舞看这样子心又重新提到嗓子眼里,那一幕……是真的!

    雪樱扑通一声跪在清舞面前,声泪俱下:“清儿,算我求求你,救救王爷吧。”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清舞慌了手脚,连忙上前想要扶起雪樱,却被她下面的言语给震在原地。

    “就算姐姐自私,救了王爷就再也不要回来,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再也不要带给他灾难……”雪樱的话,句句如刀,狠狠的刺着清舞的心。

    清舞退了两步,轻轻笑道:“姐姐和我开玩笑呢对不对?逸受伤了,清儿自会全力以赴,怎么会带来灾难?”

    “我没有开玩笑,你不能守在王爷身边!你会害了他!害了他……”雪樱的声音骤然提高,想到昨夜府内大乱,龙将军抬着昏迷不醒的王爷冲进自己房间的情景,那一刻,自己甚至以为王爷死了……那种恐惧,就像是回到一年前,目睹那惨绝人寰的一幕一样……“清儿,你是不祥之人,求你放过王爷。”

    清舞咬住下唇,慢慢的闭上眼睛,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动。心像是坠入冰潭一样彻骨的寒冷:亲人……我的亲人说我是个不祥之人!多么讽刺……

    “清儿……”雪樱看着清舞的样子有些不忍心起来,可是想到那女子临走说的话,又看着地面努力不去同情清舞。狠下心说道:“那刺客说要你去她的主人那里求解药,时限三日,否则王爷会毒发身亡。”

    “三日?”清舞喃喃的重复道,心里暗暗苦笑一下,就算能得以神助,西域至此所隔得路程岂是短短三日可以往返。等等,白惜韵叫那人主人,那自然不会是她师父翁一叶了,那会是谁?“姐姐定是给王爷诊过脉了,可否告知清儿王爷到底中了什么毒?”

    “是……混元散。”雪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要说了出来。

    “混元散……他果然还是不肯放过我……”众所周知混元散是玉面修罗的秘药,可是有谁能想到玉面修罗就是风眩王朝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清舞慢慢的走到桌前,不理会雪樱狐疑的目光。右手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向左腕上划了一刀。鲜红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干净的茶杯之中,不多时便聚下了半杯。“把这个给逸喝下去,倘若我三日后还没有回来,他或许不至于毒发身亡。走吧,雪球。”清舞把手中的茶杯郑重的交给雪樱,不再多看她一眼,顺手提起放在门后的竹篓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清儿。”雪樱的泪水磅礴而下,起身追出门去。

    “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清舞背对着她,颤声问道。

    “因为……我真的爱他……”雪樱低下头这样说道,如果王爷没有受伤,或者,不会真的想让清儿离开吧……

    “姐姐的心思清儿岂会不知?我想知道……为什么说我是个不祥之人?”心里有些微恼她会错了意,清舞转身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了出来。

    雪樱被她那双澄澈的眸子看的慌乱起来,忙把眼转到一边:“你是天煞孤星。”

    “仅此而已?”清舞步步紧逼,当年借着天煞命格做鬼的可是黎三娘,这点樱姐姐可是比我清楚。

    “好,我告诉你。”听到清舞这样质问自己,雪樱那段努力想忘却的记忆仿佛重现一般,她婀娜的身姿微微颤抖,鼓起勇气对上清舞的眼睛,眼中含泪,大声的说道:“你害我失了一条胳膊,你害得兰儿有家不回,你害得梅儿香魂归天……”

    “你知道这不是我干的。”清舞摇摇头打断雪樱的叱责。

    “那么瑶儿呢?小春呢?还有雪府惨遭灭门难不成都不关你的命格吗?”雪樱颤抖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晕倒过去。

    “雪府……灭门……”清舞像是惊闻晴天霹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雪樱一翕一合的红唇,却不知道她后面都说了什么。那么爹娘死了?全府上下百余条人命都没有了?

    “清儿……”看着清舞呆呆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木木的转过身去,中邪似的轻飘飘的向前走去。雪樱一下慌了神,想上前拉住清舞懵然的身影。心里暗自自责不该这么莽撞把事情告诉她,让毫无思想准备的清儿无法承受这样的噩耗。“你要去哪?”雪樱拉住清舞的衣袖担心的问道,那苍白的脸色看的人心里一疼。

    “去哪?”清舞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感情se彩,空空木木的反问她:“不是你说让我去拿解药吗?”

    雪樱沉默下来,一点一点放开拉紧她的手。是啊,王爷不能死,牺牲的只能是清儿。

    “姐姐,请你好好照顾逸。后会无期。”雪樱猛地抬起头来,清舞的声音犹在耳边,却早已没了踪影。好像她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二二 酒楼戏耍跟踪人 开言命中其师门

    皇都依然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一派欣荣。一个身穿浅绿纱衣的女子背着一个盖着盖的竹篓低头走在人流之中。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周身却像是有化不开的悲伤,凡是她经过的地方都有无法言喻的香味飘散开,沁人心脾。有路人好奇的想看看这女子是何人,却怎么也看不清真容,就算是快步跟在她身后不过半柱香的时辰就不见了她的身影。

    “雪球,我们一起去看看他们吧。”在一个极为僻静的巷角,清舞低低的说道。飞身一跃,已经盈盈于琉璃之上。青天白日,她竟然不怕被人看到,心意一起便把房顶当起捷径来。身形之快,乍一看倒像是风卷着一簇树叶吹了过去。

    “你有没有发现,好像有人跟我们很久了?”听闻道身后急促的脚步声,清舞像是跟小狐狸说起话来。“那我们就去前面的酒楼坐坐吧。”一眨眼的功夫,梁上身轻如燕的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细细一寻,前脚已经迈进了“福来元”酒楼的大门。

    “哎,姑娘里面请。您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啊?”小二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这女客官这般清丽的样貌,肯定不是什么刁蛮的主。

    “有什么好吃的尽管往上上。付账的主随后就来。”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清舞看着小二的样子,眼睛一转又想恶作剧起来。

    正说话呢,那人果然紧跟着进来。右手持剑,面色冷峻,一双丹凤眼左右搜寻着清舞的身影。清舞抿嘴一笑,走到他面前歪着头娇嗔道:“哥哥,走了这么久我可是饿得很那。还是把五脏庙祭奠好了再行路吧。”

    刚才听到清舞点菜的众人这才收了看好戏的心情,原来是兄妹两个在赶路。怕是赶了很久了,否则这小姑娘怎么会饿成这样?小二卸下有些不信任的表情,又重新陪笑道:“客官稍等,马上就来啊!”

    “怎么了,哥哥?”清舞眼中满是讥笑。

    这声哥哥在那男子听来实在很是刺耳,但当着众人的面要是起了争执这面子上又怎么下的来。双手一拱,朗声笑道:“还请妹子上座。”心道:不过是一顿饭,难不成我还请不了吗?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啊?”清舞自斟上一杯茶,却不给那男子倒上。

    “不敢,在下黄玶旭。”那人也不觉的尴尬,自己倒上一杯茶笑而答之。

    “黄玶旭,哦?道长爷爷还好吧?”清舞看着茶杯轻轻点了点头。

    那姓黄的男子诧异的看着她,她怎会知道自己师出道观之中,看起来这么年轻也不该和师祖有什么交情啊?

    “怎么,我猜错了吗?难道你使的不是御风剑吗?可是黄大哥我很好奇啊,按理说你该是无涯山无涯观的小道士,怎么这副打扮跟着我,难不成你动了俗心?那可不行哦,我会去找你师父和你师父的师父告状哦。”清舞斜睨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道。

    黄玶旭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左手紧握住剑鞘,静静盯着低头喝茶的清舞右手刷的拔出冷剑向清舞刺过去。

    众人听到异样声响,纷纷转过头来。只看到清舞拿着剑细细端详,对面的黄玶旭一脸惊恐。

    二三 小惩来人露身手 还道彼人是此人

    黄玶旭慌张的看着把玩着剑的清舞,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刚才都没有看清她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法就莫名其妙的失了兵器。恩人让自己追踪的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大哥,月出斗牛是不是这么用的?”清舞冲他吐了吐舌头,刷的一剑横扫过黄玶旭的茶杯。

    黄玶旭感到凌厉的剑气从面前带过,却看不出茶杯有任何异样。他暗自松了口气,原来这女娃子只是虚晃一招,自己太过紧张而已。黄玶旭笑着长出一口气,心道:刚才夺下我的剑怕只是巧合而已,这么猛的气息,剑锋却连茶杯都没有办法刺破,看来并不是想自己想的那样的强手。一边想一边伸手去端茶杯,手刚碰到杯子,那杯口到杯身的三分之一处平平的滑落下来,杯中的水却是齐于剩下的三分之二的器皿,没有流出半滴。

    黄玶旭不由身体后倾,见鬼似的看着清舞。

    清舞定定的看着他,似笑非笑:“黄大哥这是怎么话说的,小妹是错了什么竟让你生气的拿杯子来泄愤啊。”这话借着内力说出来,福来元酒楼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都奇怪的看着神色大异的两人。

    “你,怎么会我无涯观的御风剑法?”黄玶旭的脸色腊黄,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有些僵硬。

    “咦?我什么时候用过你的剑法?”清舞睁着大眼睛无辜的望着他,面上装傻,心中偷笑。师父曾说,所谓的剑气如虹要先有强大的内息做后盾,达到无剑胜有剑的境界才能显出真正的威力来。其实刚才不过看着这个姓黄的大哥心浮气躁,看到他那一剑剑势随心慌了,所以才把内力凝聚在剑尖上模仿那一招破了杯子吓唬他的,没想到他还当真了。

    “黄某不才,甘拜下风。”黄玶旭的脸色青红交替,握剑抱拳,起身告辞道。心里暗中决议:回去一定要告诉恩公,这女子根本就不像密报所说的那样平凡。如果这一手只算得上三脚猫的功夫,那武林中不知哪个好手才能败了她。

    “等等,这还有没有王法?你到底为何跟踪我,是不是那个人让你盯着我?”清舞此时已是认定这人是眩冷月派来的,心里很不舒服,冷声追问道。

    “恕黄某不能直言,告辞。”黄玶旭自知技不如人,听到清舞语气不善,招式上已经戒备起来。

    “说来就来,想走就走。黄大哥是不是太欺负人了?”清舞左手一拍,正中竹篓的顶盖。那篾编的圆顶登时飞了起来,稳稳的落在桌上。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雪球飞箭一般跳出竹篓,狠狠的咬在黄玶旭的左肩上。身子一麻,剑从手中脱落在地上。“雪球回来。”清舞冷笑着把小狐狸召回怀中,看的堂上众人个个都想立刻远离这是非之地。

    “九尾灵狐!”黄玶旭的江湖也不是白闯的,一眼辨认出这只稀有的灵兽来。

    “还希望黄大哥能告诉那人,不要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如果真有什么恩怨,还是亲自解决的好。”清舞微微一顿,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雪球是有些毒性的,你服了这个以后,过两天自然不会有事。”

    黄玶旭楞了一下,接过小小的丹丸。甚是诚恳的道谢道:“谢姑娘赐药。在下斗胆,想请教姑娘的万儿……”

    “不必!有一笔血仇就算他忘了我也不会忘。”清舞冷言打断黄玶旭的话。经过这一天一夜的颠簸,她的心里已经认定雪府惨案,必是眩冷月心有不甘而痛下杀手。发现被黄玶旭跟踪就更加迁怒于眩冷月,气头上也不计较来的到底是哪一路人马了。

    听闻血仇二字,黄玶旭当下住了口。“就此别过。”说罢大步踏出福来元,头也不回的离开。

    “姑、姑娘,这菜还上吗?”小二两腿发抖,小心翼翼的问清舞道。

    “上,每桌一个。算我做东。”清舞宠溺的揉了揉雪球的脑袋,笑的云淡风轻。刚才那一幕好像与她没有丝毫关系。

    二四 只身夜闯皇家院 大殿对峙声含恨

    “雪球,你说我们是先去皇宫还是先去雪府呢?”清舞虽说是在征求小狐狸的意见,心里却早已有了主意。轻轻拍了拍雪球的头,笑道:“去学府等我吧,不要闯祸呀。”

    那小狐狸听闻此言,从清舞怀中跳下来趁着人们不宜注意的僻静处向雪府的方向跑去。清舞目送那一团雪色远离了自己的视线,才向着皇宫的方向迈开步子。此时的她仿佛与刚才没什么不同,仍然是笑容浅浅,然而身上散发的逼人气势却让人不敢近身。

    “惜韵,今天是第几天了?”眩冷月手里的一柄匕首在烛光下闪着寒光。匕首上镶着和他的眼睛一样幽蓝的宝石,利刃上那吐着红信子的怪蛇却看的人心里一怕。

    “主人,现在是第二夜了。”白惜韵在宫殿黑暗的角落里低声回道,像是藏在黑夜里的鬼魅一样不见踪迹。

    “哦?过了今夜不来那就又报一桩大仇了。”眩冷月的眼中闪烁的报复的杀光似乎让那匕首也更加冷气剧增起来。“你说我是希望她来还是不希望她来呢?”

    话音未落,清脆的女声传到屋里人的耳中:“不管大皇上希不希望我来,我都来了。”扇门吱呀被推开,清舞面色平静的踏进大殿,眼中没有起伏,没有喜怒,没有情仇,明净若空。

    “看来我没有猜错,你果然在乎逸王爷。”虽然早已料到清舞会来此求解药,然而在重新见到她完好如初的站在自己面前,眩冷月的心还是欢喜起来。转念一想清舞此番为慕中逸而来,喜悦又被怒火所盖了下去。

    “清儿早就知道,以大皇子睚眦必报的小人心性,又怎么会放过背叛的人。这药,我是拿定了。”清舞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说道。仿佛一切早已在她的掌握之中。

    “你当孤的皇宫任凭你随意进出吗?”眩冷月被她这胸有成竹的话语激的怒火中起,一掌拍在龙椅上,登时把一个龙头扶手拍了下来。只听细碎声响,大殿中不知从何处多出二十个黑衣人来,个个手拿与眩冷月手中的匕首一样的利刃,将清舞围在中心。扇门砰地一声关紧,只留下一屋子的人沉寂不言。

    “雪清舞,孤要你插翅难逃。里有死士,外有御卫,孤倒真想知道你有多大的神通。”眩冷月冷笑一声,清舞分明感到他的声音里那刻骨铭心的恨意。

    清舞环视四周,二十多个人对自己虎视眈眈。右手紧攥着匕首,恨不能和自己同归于尽。清舞轻叹一口气,不解的问道:“王者天下,以得人心。眩冷月,你的双手已经沾上了百余条人命的鲜血,为何还要继续错下去呢?”

    “错?投敌叛国,弑君谋权,错事都让你那个老j巨猾的爹做完了。还有什么错能比得上他的昭昭恶行?”眩冷月大笑起来,狂妄的笑声却掩不住心中的恨。

    “你胡说!”清舞脱口而出,逝者已逝他怎么可以把这么重大的罪名胡乱安下去。

    “胡说?雪清舞,我娘如妃可是雪府三夫人黎秋月害死的?”眩冷月目如寒冰,冷冷的看着清舞。清舞被那恨意的目光看的身子一颤。

    “三年前利用我又背叛我的是不是你?”眩冷月这句问词像是从牙缝间磨出来的,惊得清舞瞪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一年前通敌卖国,带着此刻暗杀父皇的是不是你爹?”眩冷月句句如刀,字字含恨。

    清舞根本不知他所说的事情,不解的与他对峙在大殿之上。忽然,他右手的匕首闪电一样击向清舞的胸间。清舞大惊失色,双脚离地,空中一翻躲过了眩冷月的飞刀。

    二十个黑衣人如闻杀令一样,举起匕首扑向清舞。清舞只是使出“狐步无翎”的轻功,左右躲避着锋利的匕首。那步伐左右摇晃,身形左移右晃,想要抓住她,却谈何容易。大殿上的漆柱和地砖倒也给那些黑衣人的利刃划了不少痕迹。

    眩冷月并不知道清舞给慕中逸服下了她的血液。自从被那只小狐狸救醒后,也不知到底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不深的毒气可以自解,就算是夺命的剧毒也可以凭着这血液续上十天的命息。眩冷月冷笑着看这一切,心道:清儿,只要过了这三天就好。如果逸王爷死了,迟早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

    二五 孤影弱女战群雄 无情帝王绝善念

    四下里的黑衣人招式上更加拼起命来,清舞心中暗自想到:这样下去,我却真的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反手一指,正点在一个杀手的背心上,那人闷哼一声,软软的倒在地上。看着情景,剩下的十九人红了眼睛,同时向清舞冲来。

    清舞左足在原地一点,身子轻飘飘的跃起,正要坐向无上横梁,突然间嗤嗤声响,斜刺里银光闪动,顿时千百枚细针向她射来。

    这一变故来得突兀之极,发射银针的自然是难以发现的白惜韵,而这丛银针来势之劲,数量之多,又显然是驱动那个强大内力,甚至想置清舞于死地。

    这时清舞身在半空,无法闪避,如果以掌力反击,恐怕误伤了在下面的人们。在这万分紧急的当口,他右袖一振,犹如风帆般在半空中一借力,身子向左飘开三尺,同时右手袖子飘起,一股柔和浑厚的内劲发出来,将千百枚银针都托向天空,身子便如一只轻飘飘的大纸鸢,悠然飘翔而下。

    大殿里的灯笼本就把堂中照耀得十分明亮,众人眼见慕容复潇洒自如的滑行空中,无不惊佩。

    清舞身在半空,双目却注视着这丛细针的来处,身子落到离地约有丈余之处,左脚在一个黑衣人肩上一撑,借力向那隐蔽处扑出。她先前落下时飘飘荡荡,势道缓慢,优雅可亲。这一次扑出却如鹰扑食,劲风掠过,双足便向白惜韵黑暗里隐身的地方踏了过去。原来她在半空时借着微光,见到暗处像是有人静立一般,于是起了疑心。

    这一招开天劈手把白惜韵吓出一身冷汗。滑足避开,行动迅捷,便如一只狡兔在地下打滚。

    清舞踏了个空,立即借着双脚落在墙上的蹬力重新反跃,砰的右掌拍出,正中对方后背。白惜韵正要站起身来,给这一掌打得又摔倒在地。她颤巍巍的站起,摇晃几下,双膝一软,跌坐在地。

    “好个飞针绣娘,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清舞讥笑道,暗下讽刺她的卑鄙手段比起她师父有过之而无不及。正想伸手擒住她,又被左侧向腰间的匕首隔开来。

    霎时之间,清舞但觉心里生出一股邪火来。不由自主的飞起左足,一招“倒垂柳”,对准那人拿着匕首的右腕重重的踢了下去。这一脚去势迅捷,弹指之间,那人手腕上重重挨了一下,顺势倒在地上爬不去来了。

    余下的人又惊又恐,拼杀的更加厉害。清舞眉头微蹙,腰间一捋,两道银光从腰间电也似的射开,破空声甚是凌厉。

    眩冷月眸色一深,紧紧盯着那两道光华,噗噗数声声响过后,金光银光倒卷了回去,余下的杀手的倒在地上。眩冷月这才看清,清舞手中是两条长长的带子,银光熠熠。

    “眩冷月,你引我到此来只怕是想斩草除根吧。”清舞此时距他不过二十余步,却没有半点要与他争斗的意向。“给我一天,只要慕中逸解了毒,我任凭你处置。”

    “哼!雪清舞,你还以为孤的心里不舍的拿你怎么样吗?你也太托大了。”眩冷月从怀中掏出玉面照在脸上,遮住他的表情。恶魔一样的声音敲打着清舞的心房:“我要看的,就是你眼见慕中逸痛苦而死,却救不了他。”

    清舞的心像是坠入冰潭一般一直一直沉了下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那就休怪我无情了。”清舞手中的左手的银带自前方游动而至,右手却抖上上方,自上落下直袭眩冷月的上盘。

    二六 二比一冷月出手 一敌二清舞迎敌

    眩冷月上方、前方同时两处受袭,却面不改色不闪不避。

    清舞暗自纳罕,突然间听到耳边呼呼声响,三柄长刀着地卷来。三人使动暮朽刀功夫,袭向清舞下盘。眼见三柄带柄长刀贴地削来,清舞当即收带飞脚,每一脚都正中敌人小臂。清舞身体略侧,两手一掠,白光闪动,银带裹着三柄刀齐齐的飞插在门前。

    使暮朽刀的三人单刀脱手,更不退后,为首的大喝一声,张臂便来打清舞的脸颊。清舞足尖起处,势如飘风般凌空一翻接连踢中了那人胸口|岤道。同时双带齐舞,分厘不差的打在另外两人的胸口膻中|岤上。三人痛苦的倒在地上,低低的呻吟着。

    “啪啪啪——”清舞愕然的抬起头,眩冷月懒懒的鼓着掌,眼中却不见一点赞许的味道。“三年不见,清儿果真是长进了很多啊。也是,孤的对手太弱了有什么意思?”说着一步一步从龙椅前踱步走向清舞。

    清舞心知能否拿到解药全看现在和眩冷月这一交手,满心戒备,不敢有丝毫怠慢。清舞身形挺得笔直,面色严肃的凝视着眩冷月,说道:“玉面修罗,请赐教!”

    眩冷月右手一扬,又是一柄匕首笑道:“小心了。”

    他一个箭步,便向清舞扑过来了,左手重重的一拳打向清舞的腰间。但清舞已有了准备,不慌不忙的躲开。没承想眩冷月这只是虚幻一招,匕首却斩向清舞左手中的银带。清舞微吸一口凉气心道:常言侠骨丹心,可这家伙却招招j计,步步为营。索性舍了银带,一步跳开好远,狐疑的看着眩冷月。

    眩冷月再看清清舞手中的兵器,有点挪揄的笑起来:“还真没想到清儿带里别有洞天,还藏着薄如蝉翼的软剑。怎么?这柄剑可能胜了孤的灵蛇血刃吗?”

    “仁者使刀,侠者用剑。只可惜玉面修罗是个冷面杀手,不懂这隐者才用的小刃。今天我只求用这银翼剑夺了解药,胜不胜的不想那么多。”清舞剑身斜挥,剑尖直指他的腹部,自下而上,剖向眩冷月。

    眩冷月稳住身形,左手虚晃,右手向前猛刺向清舞的颈部。然后前脚迅速踢出,后脚脚尖点地,单掌直出,直攻清舞的上中下三路。清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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