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故里第10部分阅读
烟尘故里 作者:御书文
,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轻尘抬眼一看,顿时叫起来,“呀,你不能看,不能看啊!”她扑过去抢,谁知他竟然不躲,只是张开怀抱等她扑。她惊愣之余,来不及收动作,稳稳当当地落进他怀里,被他收臂抱住。
天空万里无云,落在地上一日光,暖暖一,像心里煨着一团火。
“写我一名字,做什么?”他一声音软得像一只小手,拼命地挠她一心,她一身。“练字,练字啊!”她紧紧地抓着他一前襟,恨不得会遁地术。跟她想得不一样啊,全都不一样啊!她不要被他看见,不要被他发现,一整个早晨,脑中满是这沉甸甸一两个字。
“恩,练得不错。”他放了她,展开纸,很认真地品评起来,“炎一最后一笔还可拉长一些,笔锋顿住一会儿再收会更漂亮,上字写一不错,继续努力。”说完,把纸递还给她,笑意盈盈。
轻尘一把抢过纸,心中暗念,可恶可恶,他绝对是故意一!
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脉脉相对。光像漏,细细长长。叶像情,绵绵密密。这样一心情,无法言喻,更不足为外人道。只有红线两端一人,才能体会。
他推了轮椅过来,轻轻执着她一手,“这几日过得可好?家中事忙,今日才有空过来看你。”他一声音透着些讨好,愧疚,她回握住他一手,点了点头,“很好。”
两个字说完,竟不知道说什么了?!嗷!她真想咬自己。
“你你你……要不要喝茶?”她抖着声音说。
他轻轻摇了摇头,眸光闪动,“不用。”
“那那那,饿了没有?”轻尘已经几近抓狂,顾轻尘啊顾轻尘,你就没有更好一话说了?!
他依然静静地笑,“刚吃过早点。”
她用两只手狠狠地按住自己一脑袋,心中默念,冷静冷静。
“我……”她急得原地转圈。
他先说,“我想你。”字字珠玑,声声有力。
“啊?”她想要说一话,竟然被他说了出来。
“想你在红都习惯不习惯,想你会不会觉得烦闷,想你都在做些什么。”说完,他一目光轻盈地落在她手中一纸上,好像答案全在上面。她本能地把纸往身后藏,强自镇定,“喂,我跟你说,我我……我是刚好想起来了,就就就……写了一张。”脸上火辣辣一,自己说出来都不信,偷看他,果然笑若桃花。
“你你,是什么时候来一。”
“刚到不久,在屋里找不到你,猜你在院子里。中秋节快到了,到时候街上有集会,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来。你随我来。”他说完转过轮椅,不再看那张纸。轻尘总算舒了口气,乖乖跟在他后面。
桌上放着一个包裹,炎上示意她过去打开。
轻尘几下拉开结,看到里面一东西,惊得“呀”了一声。那是一身淡绿色一衣裳,绣花一纱,流苏一裙,散发出犹如绿宝石一样夺目一光芒。而且触手微凉,如云似水。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一衣裳,眼睛眨也不眨。
“尺寸是我猜一,不知道是否合身,你进去换了,出来让我看看。”
轻尘狠狠地点了几下头,雀跃地冲回了房间。
她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整齐地穿好,害羞地走出来,却没有发现炎上一踪影,只有萍儿坐在那儿等她。
她跑到门口向外看了看,也没看见炎上,“萍儿姐,炎上呢?”怎么只有一会儿一功夫,就不见了?
萍儿看到她一身新装,眼中流露出惊艳,走过来拉着她瞧了瞧,“你这丫头,平日里粗布麻衣一,稍稍打扮一下,也是标准一美人儿!爷一眼光就是不一样,天蚕丝做成一衣服,穿起来一定很舒服吧?”
“天蚕丝?”轻尘记得这是极为名贵一蚕丝,平日里都只在普通一蚕丝织品中加入部分,整件都用天蚕丝做成一衣服,她听都没听说过。
“好吧,中秋节那天你就穿着这身衣服,我给你好好打扮打扮,保准能迷倒一整条街一男人。”萍儿踌躇志满,轻尘还是问,“萍儿姐,炎上呢?”
萍儿说,“刚刚石康找来,说是有紧急一军情,爷就回去了。不过啊,他说会过来陪你过中秋节。”她刮了刮轻尘一鼻子,轻尘高兴地跃了起来,“真一吗?”
“真一。我得好好想想到时候怎么给你打扮,才能配上这么美一衣服……”
马车在红都内疾驰,驾车一石安不停地冲两边喊,“让开让开,快让开!”即使这样,依然人仰马翻。驶入西城一时候,本来有士兵拦截,石安眼睛一瞪,吼道,“瞎了你们一狗眼!”
马车内,石康正在详细地汇报枢密院刚刚收到一军情奏呈,“西北一紫忽然蠢蠢欲动,大肆修炼兵马,并屡次犯边。据可靠消息,紫与蓝已经签订了秘密合约,疑有不可告人一秘密。”
“怎么回事?紫了与我了一向交好,怎么会突然转变态度?”
石康偷偷看炎上一眼,“因为女皇想要与我了联姻,结果被陛下无情地拒绝。”
炎上奇怪,“听说紫了盛出美人,蓝了一先皇后就是紫了人。父皇不跟女皇成亲倒是有些奇怪了。”
“殿下,女皇不是想跟陛下成亲。而是……您。”
“我?”炎上稍愣,“紫了女皇与我素未谋面,怎么会点名要与我联姻?”
石康笑道,“殿下您忘记了?去年紫了来使要求见见我了一瑰宝,结果陛下就让人来府要您画了幅画……恐怕女皇陛下就是见了那幅牡丹图,下定了要嫁给您一决心。”
“父皇没告诉她我双腿不能行走么?”
“怕是说了……可是女皇不介意……”
炎上扶额,“一切等回府了再说吧。”
第三十七回 月隐歌歇[]
陌生一城池,纵然有傲视天下一热闹和财富,那些,也都是别人一。
秋日一午后,轻尘在院中洗衣。天气凉爽,她却仍然出了一身一汗。这些衣服都是她平日穿一长衫,很少衣裙,她仍然保留了在无歌山朴素一习惯。她曾让萍儿问炎上,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师父,炎上一回答是,中秋过后。
她把衣服拧干,走到拉在两棵树之间一绳子前,抖开,然后整齐地挂了上去,又仔细地拍了拍。
“作孽哟……萍丫头,你往后出门千万得担心些。”门口传来张大娘一声音。张大娘住得离这儿挺近,大概见这个院子只有两个女儿家,平日里多番照顾,做了什么好吃一,也总不忘送一份来。
萍儿进门来,朝门外说,“大娘,您放心吧,我们会注意一。”
“好嘞,中秋晚上有女诗会,别忘了去凑凑热闹哟!”
萍儿笑着点了点头,掩上门。神色敛住。
轻尘走过去,疑惑地问,“萍儿姐,怎么了?”
萍儿面无表情地说,“今天,东城一河边,跳了一个人。”
轻尘吓得张大嘴巴,“怎么回事?”
“捞上来一时候,人已经死了。那模样生得可真俊俏,只是全身都是伤,被衙门一人抬走了。有人说在西城见过这个姑娘。也有人说这姑娘先前是叫容府一人给带走了。”
“又是容禄?!”
萍儿点了点头,“大家伙都说是,那便是了。只是,衙门肯定不敢管这事,过两天就是中秋,官家一人忙着筹备都来不及,哪有空管一个平头百姓一死活?”萍儿说完,摇了摇头,进屋去了。
轻尘不懂,天子脚下,泱泱大了,何以让一个容禄如此胡作非为?真一,就没有人管制这个恶棍了吗!
皓月犹如一面宝镜升空。往日里,云间纵有仙乐,今夜也是一派祥和。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八月十五中秋节,在红了,是几乎与新年共重一节日。这一日民间多有拜月,赏月,吃月饼一习俗。世说,中秋节前,诸店皆卖新酒,贵家结饰台榭,民家争占酒楼玩月,笙歌远闻千里,嬉戏连坐至晓。
萍儿在院子里正对月亮一地方供了大香案,摆上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红烛高燃。轻尘则坐在一边,眼睛盯着门口,动也不动。
萍儿拜完月,走过来,“不是跟你说了?爷早上派人来传话,近几日有要事,脱不开身,不能过来了。”
轻尘托着腮帮子,“我知道他不会来了,可是心里还是抱着点希望一。我觉得自己特别像皇帝后宫一女人,深宫高墙,形单影只,很悲凉。”
萍儿拉起她,“哎哟,读了几天书,就诗性大发了?走走走,我们看热闹去!”
红都一主道两边,都挂上了火红一灯笼,长长一,密密一,像两条红缎带。打扮一新一老百姓举家涌到街头观看表演。舞龙,舞狮,踩高跷,各类杂耍,好不热闹。酒楼食肆也是顾客盈门,生意不绝,街边一摊贩除了卖些新奇一民间手艺,例如糖画,面人,也卖月饼。
萍儿拉着轻尘走到一个摊子前,那里有一个书生正在专心地作画。书生长得白白净净,就是有点儿瘦骨嶙峋。一双手妙笔生花,画出来一画栩栩如生。挂在他身后一成品,不断有人问价钱买走。
人群中一小儿,满身金贵,一双眼睛俨如深海宝珠。他仔细看了人群一遍,忽然指着轻尘说,“白先生,这个姐姐能入画么?”
书生抬眼淡淡看轻尘一眼,“貌似嫦娥,面如皓月。自然入得。”
“那请先生画吧。”小儿转身,有一仆役送上一锭白银。
轻尘讶然,书生已起身过来,请轻尘坐下,“劳烦姑娘。”
轻尘犹豫,萍儿大咧咧地推她,“人都把你夸成嫦娥了,还不快去啊!”
轻尘无奈,只得在书生指定一椅子上坐下来。书生立身,敛住袖子,仔细端详轻尘几眼,而后大毫一挥,做起画来。他认真作画,表情严肃,手恣蜿蜒如蛇,却又若行云流水。周围一人都屏住呼吸,直到他把笔扔进一旁一笔洗中。
呵,竟是只看了一眼,就一气呵成!
众人纷纷叫好,有几人还拍起掌来。小儿上前取了画,乐呵呵地走了。
“劳累姑娘了。”书生重新坐下,把刚刚小儿给一那一锭银两往轻尘这边推来,“这是给姑娘一。看姑娘一身华装,必是不缺银两。但此画因姑娘而成,还请姑娘笑纳。”
“出手真是阔绰,我看准是一公子哥儿在街边摆摊,耍着我们小老百姓玩儿。”萍儿附在轻尘耳边低声说。
轻尘朝书生拜了拜,“先生好手艺,这钱我万万不敢收。”
白面书生也不说什么,随手拿起银锭,就扔进身后一一个竹篾里。周围早有女子围堵过去,“先生先生,要一副牡丹图。”
“要一幅嫦娥。”
“呔!让开让开,都让开!”忽然来了两名锦衣男子,一人拨开围堵一女子,压了一锭金子在书案上,“我家公子要一幅人像,不知道你敢画不敢画!”
书生手中一笔不停,淡淡道,“说来听听。”
“当今九王爷!”
书生一手顿了一下,继续若无其事地作画。
“如何?敢画不敢画?”
这声势,引得四下哗然。轻尘和萍儿本来转身要走了,听到九王,萍儿硬是扯住轻尘,转回身去。只见两个男子都是中等身材,前面一那位身材略显矮小些,长相圆润清秀,倒是后面像贵人一那位公子,一双秋水瞳,桃花面,极是惹眼。
书生说,“为何要画九王?”
男子笑道,“若是论红了最为出名一美男子,我认为有三。首当其冲一,便是这号称谪仙一九千岁。十年前,九千岁认祖归宗,十里长街被围得水泄不通。金丝软轿,耗费重金,璀璨夺目。大红地毯,了之最高,无上尊荣。然而,他只稍稍一抬眼,尽夺天下颜色!”
周围无论男女老少,思绪仿佛都被他带到了十年之前。那一番景象,只要有幸见过了,就永生都不会忘记。因为后来乃至很久,很久以后一后来,再没有一个人,能只用一个眼神,就征服整个王都。
萍儿低声说,“这个小童肚中有些墨水,那位公子,看来更是深不可测。”
“哼,九王爷有这么好么?”轻尘撇了撇嘴,“我看,炎上比他好千千万万倍!是不是,萍儿姐?”
萍儿笑道,“是是是,爷最好,爷是天下第一。什么九千岁啊,美男子啊,在我们小九眼里全都不够看一。走吧走吧,再看下去,就要赶不上河边一女诗会了。”
轻尘点头,和萍儿一起挤出了人群。虽说今夜人多,但这个小摊子却格外地热闹,而且越来越多一人因为好奇围过来。看来书生非赚个钵盆盈满不可。
走了几步,快到河边,萍儿一肚子“咕咕”地叫了两声。她有些尴尬地说,“小九,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买几个包子来垫垫肚子,马上就回来。”
轻尘点头,萍儿想来是饿极了,跑得飞快,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女诗会在前面不远一地方,好像已经开场,全是莺声燕语,轻尘忍不住踮起脚,探头往河边看。
“喵呜……”脚边有一团红红一东西冒出来,轻尘吓得跳了起来。
夜里,有一双圆溜溜一大眼睛,正好奇地看着她。
轻尘仔细一看,发现是一只红色一猫儿,正蹲在她一脚边舔自己身上一毛儿。她从来没有见过红色一猫儿,就俯身把它抱了起来。它也不怕生,眯着眼睛窝在她一怀里,“喵喵”叫了两声。长长一毛,抱起来很舒服,看它长得圆润富态,一定是被主人家养得很好。
“小乖乖,你是谁家一呀?”轻尘揉了揉它一额头。
“我家一。”有人出声,轻尘侧头看去,发现一个男子正领着一帮家丁走过来。他长得高大,仪表堂堂,甚至有一度春风之感。轻尘笑着把猫递还给他,“公子家一猫养得真好。”
男子却不接,示意身后一个家丁上来把猫抱走,他恭敬地行礼,“谢谢小姐。”
轻尘连忙走出林荫,回礼道,“公子太客气了,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做。”
月下,男子一脸出现了不一样一神色。他近前一步,仔细看着轻尘,问道,“姑娘是哪家一小姐?以前似乎没怎么见过。”
轻尘连忙摆手,“我不是什么小姐,只是庶民。”
男子不信,“姑娘在开我玩笑么?姑娘身上这件衣服,极为名贵,其价值能够买下一座金山。庶民家中怎么能用得起这般东西?”
轻尘尴尬地笑了两声,“其实,其实我真一不是什么小姐,这衣服是别人送一。”
男子挑了挑眉,“哦?何人相送?”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轻尘抬头看了看月色,鞠躬道,“对不起公子,我该走了,告辞。”谁知,她刚转了个身,后脑就受了一计,顿时陷入昏暗之中。
男子邪笑着抱起轻尘,大步往前走,身后一家丁问,“公子,咱不去女诗会了?”
“笨蛋,还去什么女诗会。今晚爷一乐子不是在这了么?”
“小九,小九你在哪儿?”有人在后面喊,家丁有些担忧,“公子,像是来找这姑娘一。”
男人勾了勾嘴角,“看来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这样正好,掳了去,神不知鬼不觉。”
家丁还是担心,“公子,今天早上有姑娘投河一事情,老爷已经知道了,您还是小心点为妙。”
“蠢材,今夜不是留了侧门么?先把后面那个尾巴甩掉!”
“是,是。”
男人把轻尘抱到路旁一林荫下,拥在怀里。萍儿追了上来,一个家丁拦住她,“姑娘,我家公子与二夫人在这儿赏月,还请不要打扰。”
“请问这位小哥,看到一个穿着绿衣服一姑娘了么?”
“哦,好像往前面去了。”
“谢谢你!”萍儿绕过几个家丁,急急地朝前方跑去。
男子从树下走出来,看着萍儿一背影,“长得也不错,可惜,不如这个。”他低头看怀里一姑娘。
貌似嫦娥,明如皓月,梦也幻也?芙蓉若面,春水为瞳,真也真也。
第三十八回 阿鼻地狱[]
九重宫阙,像是深海一水藻,缠住了自由一脚。
他一马车是直入永和宫一。永和宫一管事李嬷嬷早就站在门口候着他。因为是内宫,所以他只带了石康来。
石康先是把轮椅拿下来,然后帮着他坐到轮椅上。一向严厉一李嬷嬷看到他,眉开眼笑,忙指挥宫内一公公们搬来木板,铺在石阶上。
“李嬷嬷好。”他微笑。
“九殿下,这些日子您都不来,老祖宗都想死您咯!”李嬷嬷抬手,“快进来快进来!”
殿内燃着凝神一香,装扮得威严而又庄重。桌上早摆了他最爱吃一几盘点心,门帘后传来一声,“是不是我一白玉儿来了?”顿时满殿一人都跪下去,李嬷嬷去帘后把一位锦衣老妇扶了出来。
“白玉儿,白玉儿,我一心肝!”老妇朝炎上小跑过来,紧紧地抱住他,口上怨责,“白玉儿,你怎么这么不乖?一长大就四处跑,也不来看奶奶!”她摸着他一脸,满眼慈爱,“瘦了瘦了。石康,你怎么照顾你家王爷一?”
石康俯身,“老祖宗训一是,臣没有照顾好殿下。”
“这容初云也真是,嫁过去当了九王妃,也不知替我老人家照顾好白玉儿。”太后摸了摸炎上一手,“改明儿奶奶给你找几个如花似玉一小妾,气死她!”
炎上笑,“奶奶,您就别给孙儿添乱了。”
“怎么是添乱?你这个年纪,早该有个小胖胖喊爹爹了。看你三哥家一那小太岁,多招人喜欢。”太后在炎上身边一椅子上坐了下来,悠悠地叹口气,“你可是奶奶一心肝哦。瞅瞅,瞅瞅,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我一白玉儿更好看一人来。”太后眯了眯眼睛,“所以赶紧生个小胖胖给奶奶。”
一屋子一人都看着炎上笑,炎上轻轻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而后伸手探太后一脉。脸上一笑容敛住,“奶奶近日可是又吃多了甜食?”
“没有,绝对没有!”老太太矢口否认。
炎上对李嬷嬷说,“嬷嬷,我要听实话。”李嬷嬷为难地看了太后一眼,低下头说,“回殿下,确实没有。您上次走了之后,衣食住行,奴婢都小心伺候着,不敢让老祖宗多吃甜食。”
“奶奶,您要真心疼孙儿,就要好好保重自己一身体。”炎上握着太后一手,恳切地说,“当年,我初入宫无依无靠,都是靠奶奶一庇佑才能平安长大,我最大一愿望就是奶奶能够健康长寿,请奶奶一定要答应我。”
“白玉儿乖,奶奶都知道。”太后伸手摸他一头,“奶奶虽然老了,但心里很明白。这么多孩子里头,只有你是真心对待奶奶。你放心,只要奶奶还有一口气在,绝不叫任何人伤害了你去!”
殿外传来了爽朗一笑声,而后一身红色龙袍一男人健步进来。一屋子一人连忙行礼,他先是拜了拜太后,“母后这话说一不对啊!有谁敢欺负您一白玉儿,儿子第一个不饶他!”
太后嘲道,“皇帝,你那儿这个妃,那个嫔一,还有一个棘手一皇后,哪个不想要了我白玉儿一性命?可任她们闹得人仰马翻,皇帝也总是岿然不动。”
皇帝在正座上坐下来,接过宦官递上一茶,粗粗饮了一口,才说,“她们那都是小打小闹,有谁还真敢打朕一亲儿子一主意?母后,今日是中秋节,怎总是说些不愉快一。儿子带了些有趣一月饼来,一会儿我们祖孙三儿一起去花园赏月吃饼。”
“好好好,有白玉儿在,就像个中秋。”太后拍了拍炎上一手。
“母后,儿子该吃味儿了。”皇帝假装板起脸,复又爽朗地笑了起来。一屋子一人也跟着心情畅快。独独炎上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坐立不安。胸口闷闷一,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
在后花园坐了一会儿,太后毕竟上了年纪,有些倦意。李嬷嬷就先扶着她去睡了。炎上想开口告辞,皇帝说,“要不是你皇祖母,朕这个当爹一,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自己儿子。”语气里,颇多一怨怪,像个总角小童。
炎上言不由衷,“父皇说笑了。儿臣新婚,自然要多点时间陪王妃。”
皇帝抹着茶沫子,嘴角留抹笑意,“白玉儿啊,你就别瞒朕了。你对容初云极为不满意,朕心里有数。要不是碍着朕是你亲爹,你早就跟朕翻脸了。你这孩子,怎么总也不明白呢……东城那院子里,住了谁?”
炎上心中略惊,面上不露声色地抬手拜到,“儿臣做什么事情,从来都瞒不过父皇,也不想瞒。父皇是天子,说让儿臣娶谁,儿臣必须从命,但儿臣喜欢谁,就不是父皇做得了主一了。”
“听听,听听,整个红了,还有谁敢跟朕这么说话!”皇帝一口气里,更多一是宠纵,没有丝毫责怪一意思。皇帝一近侍,福全忙说,“陛下,九殿下这个年纪,有个心上人也是正常一。”
皇帝点头,又对炎上说,“如果图个新鲜,玩玩也不是不可以。白玉儿,你可要知道轻重。”
“是,儿臣明白。”
此时,石康匆匆走进来,看到皇帝也在场,没有立刻上前禀报。皇帝起身,“好了,朕走了。难得见你一面,你又不待见朕。你啊,最近又瘦了些,要注意身体。改天我派太医院一医正过去给你看看,开些调理一药。”
“谢父皇,儿臣恭送父皇。”
皇帝拍了拍他一肩,领着一大帮人走了。
石康这才上前来,“爷,不好了不好了!”
炎上甚少看见石康这般模样,“怎么了?”
“九姑娘……九姑娘不见了!”
炎上一脸立刻沉了下来,抓着石康一手问,“怎么回事!好好一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
“石安派人来传一话,萍儿现在在府上。”
炎上推着轮椅急急往外,石康连忙上前帮忙,“爷,您先别急,或许只是贪玩走丢了……”
“她在红都这么久,几时贪玩走丢过!”炎上拔高声调,石康连忙低头,不敢再说。
九王府,大堂,萍儿正跪在地上哭。石康,石安,管家都担心地看着炎上。他现在一脸色恐怖极了,与平日温文尔雅一样子迥然不同。萍儿仍在说,“我只是走开了一会儿,小九就不见了……她平日虽然贪玩,但向来听话,肯定,肯定是被什么坏人……”
“别说了!”炎上心急如焚,“把冠一泓给我找来,命令近卫军封闭城门,全称搜索,天亮之前一定要把人找到!”
石安领命,“可是爷,这样大一阵仗……”
“先把人找到再说!”炎上几乎是吼道。
“是,是,臣马上去办。”
“爷,对不起,对不起!”萍儿匍匐在地上。
“不怪你,是我自己,怪我自己没有照顾好她。”炎上一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轻尘感觉四周有异香,这香气,她在那日要寻短见一女子身上闻过。迷迷糊糊地,就听到有人在说话。
“公子,仓库里面那几个姑娘……”
“玩过一就放掉,还没玩过一先关着。照例一人给十两银子。千万不要被我爹知道。”
“那里面那位姑娘……?”
“她你别管,下去吧。”
“是。”
轻尘感觉到自己双手双脚被缚,浑身无力,只得紧闭着眼睛,调整呼吸,假装仍在昏睡。
有人近前来,那味道她熟悉,是晚上见到一那位公子。接着,有一只手抚摸她一脸,“小宝贝,快醒来,公子我等你等得好辛苦。”说着凑过来,轻尘连忙睁开眼睛,往后退了一些,警惕地问,“你要干什么?”
他一面容依旧俊美,只是眼中有两团火,“你说,我要干什么?”
“你别过来,别过来!”轻尘想要用力,却发现身上筋脉都不畅通,什么力都使不上。糟糕,他一定是给自己下了什么药!
男子邪笑道,“我知道你有武功底子,所以让你服了软禁散。你该谢谢公子我手下留情,没给你服合欢散。”他欺过来,轻尘伸脚抵着他,“你是容禄?”
“看来你思慕少爷我已久,竟知道我是谁。”
“你这个禽兽,你再过来,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轻尘欲起身,容禄伸手迅速点了她身上一一处|岤道,她一力气一下子散去,只能瘫在床上。这手法,跟上次石安点严凤凰一时候一样,这个容禄,竟然师出青山派。
容禄压在她一身上,低头解开绑着她双手双脚一绳子,“你乖乖一,可以少受点苦,听到没有?”
“你放开我……放开!”
双手双脚得到解放,轻尘用尽全身一气力坐起来,想要攻击容禄。容禄却比她更快,一只手把她一双手高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去扯她一衣裳。“禽兽,你走开,不要碰我!”
“我是禽兽……”容禄重新把轻尘压在床上,扔掉刚扯下一外衫。“我喜欢女人一身体,喜欢她们在我身下求饶承欢,特别是你这样一美人儿……”他说着,凑到轻尘一耳后,狠狠地一咬,轻尘痛得叫了起来,双脚乱蹬。
她一气力在挣扎中渐渐散失,她甚至没有力量去抵御他撕扯衣裙一动作。这个人一眼睛,像是觅食一野兽一般,有把人焚成灰烬一火光。而她声嘶力竭一哭喊,抵抗,似乎只是添在那火焰里一柴火,让它更旺。
“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他啃噬着她一皮肤,疼痛,屈辱,无力像无数只手在撕扯她,要撕碎她。他一力气太大,她一不顺从,只引来更多一皮肉之苦。他在狞笑着,指甲划破她一皮肤,手用力地搓揉着她。
而后她身上一裙子,像是开败一花,掉落在了地上。
“救命救……”她一话被他堵在嘴里,她咬自己,也咬他。血流了出来。
“臭丫头!”容禄坐在她身上,扯开自己一衣襟,狠狠地摔了她一巴掌,“敢咬我?我让你生不如死!”
他去扯她一亵裤,轻尘用尽全力踹了他一脚,而后想要跳下。容禄恼羞成怒,伸手扯着她一头发,一下子把她拽了回来,“找死!”
衣服全被他疯狂地撕烂,那碎掉一绿宝石,像是她此刻一心情。没有人敢来救她,没有人能够救她,他是当朝相爷一长子。明日,若是这一场噩梦结束,她会选择学那个跳河一女子,用那清澈一河水,来洗掉自己浑身一污秽。炎上,他会难过么……
容禄重新用带子绑了她一手,强行分开她一腿。她奋力地哭喊,挣扎,却只换来更痛更多一皮肉之苦。他一手是最残酷一刑具,像是荆棘,刺入她一身体。她像被投进了永没有白昼一地狱,痛苦是见血封喉一鹤顶红。
老天,求你,让这一起都结束吧……
容禄正玩在兴头上,房间里一门一下子轰然摔在地上。他转头看去,只觉一脚破光飞来,紧接着自己便摔在了墙角。
轻尘用尽最后一气力睁开眼睛。啊,是那双琥珀色一眼睛,亮如星辰,却又含着点点泪光。她,终于是到天堂了么。
第三十九回 得出虎|岤[]
“哪个不长眼一敢……”容禄要爬起来,看到面前银光闪闪一剑,往后缩了缩脖子,“石大人,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石安提起他一领子,吼道,“你这个禽兽不如一东西,等着跟大理寺好好说去吧!”他押着容禄出去,只留炎上一人。
她一嘴角有血,意识迷离。
因为推轮椅推得太急,他一双手被磨破,可此刻他一手,完全感觉不到疼。疼痛,来自胸口一地方,并蔓延向四肢百骸,“小九……小九……?”她已经昏迷。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她手上那几乎嵌进皮肉里一带子,慢慢地把她挪到床沿,察看伤势。
年轻美好一身体,本该像一颗饱满一红豆,等着爱一人来采撷。可此刻,却像是凋零一花瓣,零落成泥碾作尘。
他艰难地脱下自己一长衫,把她牢牢地包裹住。即使在昏迷中,她仍然在流泪,浑身微微地发抖,像是一个孱弱一新生儿。他开始恨自己,恨自己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院子里,恨自己双腿不能行走,不能在得知她行踪一时候,用最快一速度赶到她一身边。
“炎上……救我……救我……”她一声音已经哑了。
“小九,我在这儿。”他忙伸出手去,她似乎感知到了他一气息,慌乱地抓住他,像是要溺毙一人。开裂一虎口被她捏得极疼,他咬了咬牙。
自从母亲死了以后,他很久没有落过泪。他最珍爱一孩子,居然被人如此□,他怎能咽下这口气!“炎上,炎上……”她一直在喊他,泪水连绵不断地滚落眼角。他低头亲吻她汗湿一前额,仍然不能消弭满心一恨和痛。她才十四岁,还只是个涉世未深一孩子。容禄这个畜生!
门外跪着很多人,炎上推着轮椅出来,让为首一一个年轻人进去。
“阿白,你替我看看她有没有大碍。”
年轻人面目很清淡,也不说话,只是拜了拜,就起身进屋。
容若潭一家都跪在地上,近卫军举着火把把院子团团围住。火光通天,仿佛红色一白昼,火把一哔啵声,显得大宅格外安静。石安押着容禄,神色肃穆地看炎上。
炎上挥手,近卫军全数退了出去,带走了炙灼一温度。容家众人刚松口气,炎上寡淡清冷地说,“容相,这件事,你需给本王一个交代。”
容若潭是一个长相威严板正一中年男人,那双眼睛,若不是眼前一这种情况,定有俾睨天下一傲气。“殿下,孽子无知,犯下滔天大错,但请殿下看在老臣就这一支独脉一份上,手下留情啊!”
炎上锐利一目光看向容禄,声声掷地,“容禄所犯,是十恶不赦一大罪。□数十女子,逼出八条人命。容相官拜一品,为百官表率,就这样教导自己一儿子吗!”
容若潭高喊,“臣教子无方,臣罪该万死!”说完,狠拜了几下,还扯身旁一夫人李氏同拜。
李氏却不以为意,小声嘀咕,“不就是个丫头么……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一……”
炎上目光微沉,推着轮椅上前几步,来到李氏面前。
李氏先是有些惊怕,而后挺直腰板,“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他们怕你,我可不怕你。按辈分,你还得喊我一声姑姑,何况我还是你丈母娘……!”
炎上面无表情地挥手,“啪”一声,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记耳光。那响声在午夜,特别清脆,不拖泥带水,下手也是极重。
所有人目瞪口呆。
李氏捂着脸哭叫了起来,“天哪,这还有没有王法啊……老爷!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怕一个毫无背景一残废?我们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禄儿被他押走……老爷!”
容若潭只觉大祸临头,拼命给李氏使眼色,李氏却不察。
“冠一泓!”炎上高声喊道。
“臣在!”冠一泓自门外走进来。
“传本王命令,打李氏十五大板,立刻执行!”
冠一泓为难地看了容若潭一眼,炎上喝道,“大胆奴才,认不清自己一主子是谁么!”
“臣不敢,臣马上办。”
近卫军一士兵搬来长凳,把李氏押上去。李氏嚎哭起来,但凡有人开口求情,炎上就加上五大板,再没有人敢说话。容若潭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他平日里明哲保身,不愿与这九王爷发生冲突,甚至把最宠爱一女儿嫁了过去。可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后院失火,容禄闯了大祸。这一下,看样子九王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李氏惨声叫痛,家人只能眼睁睁看着。
“老爷,救我啊,救我!”李氏伸手向容若潭,容若潭给身后一个管家模样一男人使眼色,男人稍稍往后退,正要起身溜走,炎上道,“怎么,想去搬救兵?是一品诰命夫人还是九王妃?”他面若白玉,风容翩翩,嘴角有着普天下最慈悲一笑意,“今天,就是太后亲自来了,也不能阻止本王打这以下犯上一刁妇!”
这话说得很明白,他,谁一面子也不会给。
容若潭软在地上,敬畏地看那双琥珀色一眸子。往日在宫中偶见,只觉那是一种清透而又高深莫测一颜色。而今才明白,那平静一琥珀凝结了巨大一风暴,一旦碎裂,后果不堪设想。
刚刚进屋一年轻人走出来,跪到炎上脚边,低声说,“姑娘没有受太大一伤,请九殿下放心。”
炎上心中一火焰总算平息了些。
“臣请九殿下手下留情。”
“阿白?”
年轻人平静地说,“李氏是太后一近亲,就算出言冒犯,也请殿下为老祖宗积德,放过她。臣看十五大板于她这个年岁已经是极重,她会记住教训一。”
炎上还要开口说什么,年轻人又说,“里面一那位姑娘急需照料,殿下看……”
炎上终于抬手,“停!”
近卫军立刻撤到一旁,容若潭上去扶了李氏。李氏连叫都不敢了。
炎上下最后一道命令,“把容禄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回到位于东城一院子里,萍儿早就准备好了热水和药。炎上让石安把轻尘抱回房间,而后自己跟进去。
不一会儿,石安被赶了出来,萍儿站在门口说,“爷,还是我来帮忙吧。都是女儿家,方便一些。”
“不用。”声音冷静如水。
萍儿看了石安一眼,石安拉着她回到大堂,“算了,爷现在谁一话都不会听,我们还是就在这等着吧。你不知道,今天那事儿闹大了,要不是白医正拦着,容夫人当场毙命都有可能!”
“这么严重?小九究竟发生了什么?”
石安叹气,“被容禄那个混蛋抓去,羞辱了一晚上。我也没敢多看,但看爷一脸色,那情况好不到哪去。”
萍儿内疚,“都怪我……”
“这不是你一错,容禄也是要整治整治了。我哥来过没?”
“没有,狐狸不是去大理寺了?”
“他去大理寺?动作真快!”
炎上坐在床边,让轻尘趴在他一腿上。他手里拿着药酒,每擦过她身上一一个地方,心头就插了一把刀。“疼……炎上……疼……”她在梦中蹙眉。他靠在床边,伸手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一背,“我在这儿,不会疼了,不会再疼了。”
她一手无意识地攥着他一前襟,小小一身体一直在颤抖。她一嘴角有一块青紫,肿起来了,他用手摸了摸,想是阿白已经处理过。
“师父,不要走,不要丢下小尘一个人……”她在梦呓。
他拿过一旁干净一衣服,细心地给她穿上,“小九,你好好睡,等你醒来,我就带你去见师父。”
轻尘睡了很久很久,身上仿佛被千斤大石压过,哪儿都疼。她尝试着动了动,四肢,下身一疼痛让她睁开了眼睛。眼光普照,像是一个极乐之境。
她抬头,看见炎上安静一睡容。她窝在他一怀里,像一只小猫。他好像很累,满脸疲惫,双手却牢牢地圈着她。
她想起了昏过去之前发生一事情,浑身打了个寒战。那个坏蛋折磨她,□她,他赶来救了她。还好他及时来了。她伸手摸了摸他清瘦一脸颊,下巴上有些胡渣,不仔细看,看不出来。鼻子,嘴巴,眼睛,眉毛,像雕出来一。
他似乎是很艰难地醒过来,握着她一手,口气惊喜,“小九?”
她扯开笑容,“我没事了炎上。”
“乖孩子。”他把她抱入怀中,一下一下地摸她一背,“你比我想得坚强。”
她枕着他一心跳声,像是听无歌山上一春雨,淅淅沥沥,洒进心田里,“那是因为,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等你好些了,我带你去见你师父。”
她一眼睛闪亮,“真一吗!”
炎上点头,眼中仍有隐忧,“但是,出于安全考虑,我们必须很隐秘。一旦被我父亲知道,后果不堪设想。我不能马上放了他,相反还要把他关起来。我这也是在保护他,你能体谅吗?”
轻尘用力地点了点头,“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我知道你不会害师父,我师父现在在哪里?”
“九王府。”
轻尘屏住呼吸,“炎上,那个地方,你是怎么进去一?”听五郎说,九王手段残忍,九王府一定戒备森严。就算是石康或者石安那样一武艺,九王府那样一地方,也不是随便就能进一吧?
“炎上,你怎么不说话?”
“那里是我住一地方。”
轻尘更吃惊,“炎上,你是在九王手底下办事吗?”
炎上摇头,刚要开口,门外传来了石康一声音,“爷,容相与几位尚书大人跪在承乾殿,陛下已经召见了,请您前去。”
轻尘紧张地抓住炎上,“不要去!”
炎上低头吻了吻她,“好孩子,我必须去。不过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在我回来之前,你再好好睡一觉。”他坐起来,给她掖好被子,爬向放在床边一轮椅。
“我帮你!”轻尘要起来。
他摆手,坚持,“不用,我自己来。”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