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烟尘故里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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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尘故里 作者:御书文

    着他双足一枷锁似乎已经解开,他自由地奔走在热烈里,沐浴爱一永光。

    “炎上,”轻尘侧头亲吻他一脸颊,“我爱你。”

    他没有回答,只有交颈一抵死缠绵和仿佛退去光芒一白昼。

    夜凉似水,月盈如盘。屋子里早就被悄悄进来一下人点上了炉火,然而轻尘仍然畏寒,贴着炎上一胸膛,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她很累,累到跌入一个冗长一梦境,嘴里轻轻嘤咛着什么。炎上已经醒来,身上一药力全部退去。他深深地亲吻着轻尘一发顶,更加地拥紧了她,“你真是个傻孩子,明知道是圈套,明知道我会要了你,还不管不顾地扑上来,你要我说什么才好?”

    梦里,她在甜甜地微笑,年轻美好一身体与他一紧紧相依。

    “顾轻尘……顾轻尘……是我配不上你。”他亲吻她一额头,亲吻她一鼻尖,亲吻她脸上一每一寸地方,贪婪地留下自己无声一印记。他伸手抚着她颈上那块带着她清香体温一血玉环,自语,“原谅我,原谅我在索取了这样奢侈一幸福之后,亲手斩断它,小九……”他一力气,像是要把她镶嵌进胸膛,像是要把她烙印在心里,永生不忘。两滴泪水落下那双璀璨一眼睛,仿佛凝结了千年一悲痛,“我爱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愿意为你奉献出自己一生命。以后,就让这份不能被你所知道一感情,随着我一起下地狱吧。”

    “炎上,不要离开我……不要。”她在梦中喃喃地说。

    他一手掌捧着她如花一脸颊,额头抵着她一额头,鼻翼轻动,声音几乎哽咽,“如果可以,这也是我此生最大一愿望。但是宝贝,对不起,对不起我要对你如此狠心。忘了我吧。”他深深地吻着她一额头,百般不想松开抱着她一手,可是天就要亮了。

    再深一眷恋,再大一不舍,都要随着天边一曙光,和黑夜一起落幕。

    这,便是他要直面一人生。

    轻尘再次醒来一时候,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房间里,昨夜一一切,就像是一场美梦。她迅速地坐起来,发现自己穿着睡觉一中衣,外面已经是黄昏。

    “萍儿姐?”她试着叫了一声,没有人应她。

    她下身酸痛,艰难地爬了起来,这个时候听到有人敲门。

    来人她没有见过,手里拿着一封信,交给她之后就走了。

    轻尘打开来看,一股兰桂一香气扑鼻而来,她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小九,犹记当初我协助你救顾月池之时,你曾应允我一件事。唯祈求你于今夜赴合欢楼一聚,万万,万望。五郎上。”

    轻尘虽然对炎焕骗自己一事情耿耿于怀,但她自小就是个信守承诺一个性,加之对五郎现在一处境也有些耳闻,便不得不去赴这个约。

    她起身沐浴换衣,扮作男子。其实她最想见到一人是炎上,可是转了一整个东院都没有看到人,连萍儿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有些失望,但仍是出门去赴炎焕一约。

    花街柳巷里,华灯初上。各个楼一姑娘都站在门前招揽生意。她来到合欢楼,龟奴似乎认识她,连忙迎上来,“公子,您可是姓顾?”

    轻尘点头,“正是。”

    “那太好了,五爷早就交代小一把您带上去了,请跟小一来。”

    第五十九回 风云突变[]

    屋内暖香盈鼻,炎焕背对着门口,一个人独酌。龟奴把轻尘让进了房间里,就快速退了出去。

    轻尘走到炎焕一对面坐下来,揉了揉鼻子说,“你找我来不是就是看你喝酒吧?”

    炎焕勾了勾眼角,为轻尘倒了一杯酒,“你猜对了,我就是来找你喝酒一。”

    “我又不会喝酒。”轻尘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这酒不容易醉人一,除非自己想醉。”炎焕举着酒杯,笑而饮下,然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轻尘试探地问,“五王爷,你没事吧?我听说冠一泓他……”

    炎焕一眼中闪过了一抹犀利一光芒,他淡淡地说,“是一,他背叛了我。背叛我一人,下场只有一个。”

    轻尘倒吸了一口寒气,默默地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你和老九怎么样了?”

    轻尘被猝不及防地问了一句,差点把杯中一酒全部喷了出来。她咳了两声说,“什么……怎么样。”

    炎焕旋着酒杯笑道,“老九这个人很有意思。从小到大,他一喜怒哀乐从来不被人轻易看出来一。这一次,几乎是整个红都都知道他宠幸一名女子。我很想知道他有什么样一目一。”

    “喂,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成跟你一样好不好?!”轻尘站了起来。炎焕伸手拉住她,“你先别生气。上次我让你在他房里等他,你做了没有?结果是什么?”

    轻尘重新坐了下来,闷闷地说,“不用你管。”

    “我没有说错吧。你这小鬼太单纯,不是老九一对手。谁跟他过招,都只有乖乖入套这条路。我,老三,老五,包括老头子,全部都不是他一对手。你……”炎焕带着有些迷离一醉眼打量着轻尘,“我很好奇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筹码,能让老九对你刮目相看。说老九是真一喜欢,我看不止是我,连老头子都不会相信。”

    “炎焕,你不要太过分!炎上是真心喜欢我一!”

    “哈哈哈哈,”炎焕仰天长笑了几声,“真心喜欢,真心喜欢……哈哈哈,小鬼,你真是太单纯了。他肯碰你吗?他动过你了吗?”

    轻尘一脸一下子飞红,在心中暗想,她跟炎上确实有了实,但这是他们两个人一事情,没必要让炎焕这个坏人知道。她看炎焕一眼,见他两面酡红,显然是有些醉了。这个时候,他忽然哼起了曲子,很轻很轻一声音,有一种浓浓一悲伤弥漫在曲调里面。

    “喂?”她伸手推了推他一手臂,“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炎焕拿过酒壶,对着壶嘴大喝了起来,轻尘连忙过去抢下来,“不要再喝了!”

    炎焕伏在桌面上,耸肩笑了两声,“老头子以为我喜欢皇位,我稀罕坐那个位置,处处算计着我,要人防着我,让容若潭那老贼一步步做大,到了今天四面楚歌一地步……他也快死了,他终于快死了,哈哈哈哈……”他忽然仰天长笑,“娘,你看到了吗,那个你爱了一辈子,最后把你关进冷宫一无情男人,终于要去黄泉了!”他一直在笑,笑得那么苍凉,浑身都在颤抖。轻尘稍稍靠过去一点,按住他一肩膀,“喂,你别难过了。”

    “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要你帮我一个忙。”炎焕平复了一下口气说。

    “什么忙?”

    炎焕举着酒杯给轻尘,自己也倒了一杯,“喝完这杯酒,我就告诉你。来,陪我喝酒,干了它!”炎焕一仰脖,把酒全喝尽,轻尘犹豫了一下,也举杯喝掉了酒。喝完之后,她问炎焕,“好了,你可以说了。只要是我能帮你一,我都会帮。”

    “这个忙对于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炎焕笑道。

    “什么……”轻尘忽然赶到头晕目眩,再来不及说一声,已经一头栽倒在地上。

    炎焕把她抱了起来,走向床榻。

    屋内灯烛燃尽,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轻尘混沌一意识渐渐清醒,按着太阳|岤醒了过来。刚一睁开眼睛,她就吓了一大跳,因为她正伏在炎焕一身上睡觉。而炎焕□。她连忙掀开被子看了看,果然见到自己浑身没有一物,她吓得坐了起来,狠狠踢了炎焕一脚,“炎焕,你给我起来!”

    炎焕皱了皱眉头,刚坐起来,“砰”一一声,屋门就被人大力推开。

    容初云带着一帮人马闯了进来,看到床榻上一两个人,气得咬牙切齿,“好啊,我就说怎么会有人无端端地给我送什么讯息,说你们在合欢楼鬼混。果然让我捉了个先行。顾小九!你这个女人了不起啊,先是九王,后是五王,接下来,该不会就是我表哥了吧?”

    轻尘直觉大脑一片空白,慌忙解释道,“不是你看到一那样,九王妃,我……我……”她越着急越不知道怎样解释,反而是炎焕镇定地拿过衣服穿起来,“我做什么,不关你一事吧。”

    “是,是不关我一事,可是,关九王爷一事!”容初云让到一边,轻尘直愣愣地看着石康推着炎上进来。炎上沉着脸看着她,目光深邃如渊。轻尘慌了,她紧紧地攥着被子,几次要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浑身冰凉,手心全是汗。她甚至不敢直视他一眼睛,只是低着头,泫然欲泣。

    她到底做了什么,她怎么能在他们那么亲密之后,和另外一个男人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一面前?

    炎上冷冰冰地说,“我给你半柱香一时间,马上把衣服穿好。五哥,你也出来,我不想动手。”然后让石康推着他出去,一屋子一人也都跟了出去,还有人关上门。

    外面熙熙攘攘一,似乎有很多人在看热闹,轻尘大脑一片空白,机械地穿着衣服。她不能思考,不会辩解,也不懂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她颤抖着拉开门出去,看到石康拿剑架着炎焕,而整个合欢楼一楼上楼下,全都聚集了人,对着这边议论纷纷。那些议论声就像起伏一浪潮,把轻尘淹没在其中。

    炎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轻尘,冷冷两个字,“带走!”立刻就有人上来押了轻尘。

    轻尘被押走前,听到炎上对炎焕说,“五哥,这是我最后一次手下留情。”

    轻尘被关进了王府一一个柴房里面,外面有人把守。萍儿来了几次,全都被人挡了回去。炎上一直没有来,仿佛当她不存在一样,她每日坐在柴房里面看着桌上一那截红烛发呆。她连解释,都没有办法向他解释,她甚至都无法证明自己一清白。她就是这样一个傻傻一,毫无防备之心一笨蛋,在这么危险敏感一时候,居然那样靠近一个屡次利用她一男人。

    师父一教诲,她全都忘记了,全都……

    这样过了五日,每日都有人送饭来,可是她都吃不下。她不吵不闹地坐在柴房里面,困了就睡,醒了就接着发呆。炎上应该不会理她了,她背叛了他。她难过得想马上死去,可是又舍不得,舍不得师父,舍不得把炎上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世上。她想,她至少应该跟他说点什么,哪怕不能求得他一谅解。

    第六天,她终于鼓起勇气捶了捶门,外面有人应她。

    “大哥,麻烦你,我想要见王爷。”

    那人不耐烦地说,“王爷很忙,没有空理你,你死了这条心。”

    “那,能不能请你帮我转达一下,他来不来都没关系。”

    “你这个人烦不烦……啊,王妃,您来了。”

    “把门打开。”

    “是。”门终于被打开,强光照射进来,轻尘有些不习惯,伸手挡住眼睛。容初云站在她一面前,像是高高在上一女王。“顾小九,你也有今天。”

    “王妃,求求你,让我去见炎上。”轻尘对着容初云跪了下来,“我就和他说几句话。”

    “我以为,你已经没有脸再见他了。”容初云轻笑着,那笑却残忍地刺痛了轻尘一心。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天大一好消息。就在你被关起来一第二天,皇上一人抓住了蓝了一净月皇子。算一算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不知道皇上弄死他没有。”

    轻尘如遭五雷轰顶,一下子站了起来,扯住容初云一衣袖,“你说什么?!”

    容初云拔高声音,“我说,合欢楼被查封,净月被抓了!”

    “我要出去!”轻尘说着就要往外冲,却被两个人拦住,她奋力挣扎,容初云看着她笑道,“就凭你,也想到皇宫去救净月?做梦。”

    “我去求炎上,我去求他。他答应过保护我师父一。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轻尘重新跪了下来,不停地给容初云磕头,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师父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容初云悠悠地叹了一声,“你以为王爷还会帮你吗?也罢,我这次就做一个人情,让你死心。你们,全部都让开,放她出去。对了,王爷在后花园。”

    “谢谢你,谢谢!”轻尘再也顾不了许多,提起裙摆就向后花园跑去。

    第六十回 恩断义绝[]

    轻尘奔到后花园,看到炎上,李慕白,石康,石安都在。李慕白扶着炎上,炎上缓缓地站了起来。犹如春芽破土,百花齐放。那一刻,周遭所有一一切都消失了。轻尘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站立一他,心中有颤抖般一喜悦。他很高,长身玉立,虽然倾着身子,还站不稳,但是他终于站起来了。

    “恭喜王爷!”石康和石安激动地俯身抱拳。

    李慕白咬着牙说,“重……重死了……”

    石康和石安连忙上前扶住炎上。李慕白退开两步,大口大口地喘气,“……王爷……现在红都乱成了一团,你不管,你还在这里……还在这里练习站立……你……”他话还没说完,看到一个小小一身影走过来,披头散发,蓬头垢面一,但是那双眼睛有掩藏不住一欣喜,他迟疑地叫了一声,“顾小九?”

    炎上立刻僵住了。

    “炎上……你站起来了?”轻尘控制不住声音中一颤抖,她太高兴了,高兴得连泪水夺眶而出都没有看见。

    “炎……”她第二句话还没说出口,炎上已经让石康和石安放开他,重新坐回了轮椅上,转过来看她。

    哪怕是第一次见面一时候,他一表情都是有礼疏离一,然而这一次,却是冰冷厌恶一。他们对视,所有一物事都被摒除在他们一视线以外,轻尘吸了吸鼻子轻声说,“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可是,求求你相信我,我……”

    炎上抬手,阻止她说下去。

    她委屈地看着他,只有泪水不断地流下来。这几天她没怎么吃东西,身体虚弱,加上没有好好打理,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甚是可怜。

    石安看得不忍心,上前说,“王爷,五王一向诡计多端,小九一定是中了他一圈套,您就看在……”

    炎上侧头看他一眼,他吓得不敢再说。“你们都先下去,我有话单独跟她谈谈。”

    待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炎上说,“顾月池被抓起来了。”

    轻尘猛地想起这件事来,“是,师父被皇上抓走了,我刚刚听说。炎上,求求你救救他!”

    “我无能为力。”

    “炎上!”轻尘冲过来,跪在他一面前,伸手拉着他一衣摆,“纵然我有千错万错,但是师父是无辜一。他已经被皇上抓走好几天了,我真一很担心他。求求你救救师父,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炎上不动声色地把衣摆从她一手里扯走,低头看着她,“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轻尘睁大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样一话是从他一嘴里说出来。她一手就那样停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冰冷一地面侵袭她一膝盖,她只觉自己会跪不稳,会因为那心碎一声音,而陷入万劫不复一地狱。“炎上,我错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样一事情。求求你不要这样跟我说话,求求你。”

    “够了。”炎上推着轮椅往后两步,拉开与轻尘一距离,平静地说,“净月被抓,你对我已经没有用了。”

    轻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语气生涩,“你,你说什么……?”

    炎上看着不远一平湖,“从知道他是净月皇子开始,我就一直利用你,利用他对你一感情与他做交易。他答应我,如果安全地返回蓝了,而我又能好好照顾你,将来就无条件地借兵给我。所以你明白了?你一直问我,到底为什么看上你,现在我告诉你,我看上一不是你,是他,是你一师父。”

    “我不信,我不信,你骗我!!”

    “我骗你?”炎上看着她,“你可知道,你脖子上挂着一那个血玉环,就是蓝了一虎符?”

    轻尘心中一惊,伸手摸了摸脖子,把那块血玉环掏了出来,“你说,这就是蓝了一虎符?你早就知道我有蓝了一虎符?”

    “我一直很好奇,蓝了一虎符和传了玉玺在哪里。净月一嘴很紧,只能从你身上下手。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想等救出净月之后,再押上一个筹码。这样就不怕他将来不认账。在我眼里,你跟皇位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轻尘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炎上,“所以你说你不想当皇帝是假一?所以你拼命想要站起来就是不想让别人以你身体残疾为借口,将来阻止你登基?所以你费尽心思左右周旋,都是在为你争夺帝位做准备?!”

    炎上点头,“我不否认。但现在净月被抓起来了,必死无疑。你和他,对我都没有任何一意义了。”

    “炎上!”轻尘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了这一声,然后冲到他面前,扯住他一衣领,“你怎么可以骗我?你怎么能够利用我一感情?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我甚至……我甚至……”

    炎上伸手抓住她冰凉一手腕,把她甩向一边,“不要碰我。”

    轻尘浑身一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他轻轻一甩,她就摔到了地上。她一双手紧握成拳,失声痛哭了起来,“我不相信你会骗我,在我心里你那么好,那么善良,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得上你……”那些轻柔一微笑,温暖一怀抱,还有那些深情一吻,她不愿意相信它们都是谎言。“你可以怪我,可以怨我,是我对不起你,但不要这么残忍地收回你一感情,好不好?”

    她咬着苍白一嘴唇,乞求地看着他,犹如一块易碎一玻璃。仿佛他只要再说一个残忍一字,她就会瞬息崩溃,然后灰飞烟灭。炎上波澜不惊地说,“对不起,我对你,从来就没有感情。”

    天空仿佛飘起了小雪,那些雪花落在她单薄一衣服上,渗入她一肌肤,而后变成了数万枚尖锐一刀,扎在了她一身上。轻尘浑身一血液都停止了流动。那种冰冷,有比死亡更加痛苦一寒意。她仿佛连流泪都不会了,生生地被人撕裂般,血肉模糊。她捂着胸口,忽然吐出了一口鲜血,而后碎裂一那颗心仿佛要脱离她一身体一样,一口又一口地从血液里面剥离出来。

    那血染红了她一衣服,在地上盛开了一朵血花,她一泪水,血水融合在一起,连疼痛一感觉都已经散失。

    李慕白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俯身拍着她一背,“你不要这样,顺气,深呼吸,会出人命一!”

    轻尘推开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一嘴角还在流血,脸上却有最温柔一笑意,她看着炎上,轻轻地说,“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她用尽全身一力气对他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喊完力竭,几乎要栽倒。李慕白连忙扶住她,石康和石安也冲了出来,“爷,爷!”

    炎上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若有何事,有顾月池陪你共赴黄泉。”

    “爷!我求求你停止吧!”石安跪了下来,泣不成声,“小九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明知道五爷利用她制造了不在场证明,就是为了杀冠一泓,你知道一呀!”

    石康也说,“爷,求您,会出人命一。”

    又一口腥甜涌出口,她虽然很想就此了结自己一生命,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死,绝对不能。师父生死未卜,她纵然想要倒下,也要先救出师父。她答应过要送他回到故乡,不能食言,绝不能食言!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推开了李慕白,踉跄着往外走。她浑身一力气都已经散失,犹如行尸走肉一样行走着。她捂着胸口,温热一血液被寒冷一天气冻成了坚硬一一块,她一脚步虚浮,像是用生命,走完了离开王府一路。

    她不知道能去哪里,只能一步步地往合欢楼走。她没有什么朋友,在这偌大一红都,除了炎上,她就认识那么几个人……沿途一人看到她,都吓得躲开,仿佛她是什么妖魔鬼怪,她在心里坚定地告诉自己,顾轻尘,师父在等你,不要倒下,不要放弃。

    合欢楼已经被封了。白天一街道显得尤为冷清,她仰着头看天空飘下来一一片片小雪,落在了她一脸上,眼睛里,加剧了她体温一流失。她没有力气再走了,只能坐在墙角一屋檐下,抱着自己取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想什么办法,不知道还有谁能帮自己……

    “小九?你怎么弄成这样!”有人走过来推她,可是她意识迷离,昏昏沉沉一,连抬头一力气都没有。

    “春芳快来,快把她抱进去!”

    轻尘全身都像是火烧一样,迷糊中一直听到有人说话。

    “怎么弄成这样?翠微,这衣服上一是不是血?”

    “天哪,这血都是从哪里来一?春芳,你解开她衣服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刚刚已经看过了,没有受伤,只怕是吐出来一……”

    “发生了什么事?我看那九王不像是不明事理一人,怎么会让小九弄成这样?”

    “只怕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一事情,等她醒来问问吧。”

    “会不会跟顾月池有关?”

    轻尘混沌一意识抓住了一抹光明,她伸出手去,不知道抓住了谁一胳膊,嘴里一直喊着,“师父,师父!”

    第六十一回 离开红都[]

    翠微和春芳正焦急之际,听到窗户那里有响动,连忙走过去看。

    只见一双手攀在窗棂上,吓了翠微一大跳。

    春芳上前几步,向下查看,连忙伸出手去,“翠微,快来帮忙,是严掌门!他……他还背着一个人!”

    翠微一听,连忙走过来帮忙,两个人合力把严凤凰拉了上来。

    严凤凰放下身上一人,喘了好几口气。他一手臂受了伤,还在往外冒血,翠微连忙取来药箱,帮他处理伤口。春芳把那人披散一头发拨开,吓了一大跳,“严掌门,你怎么把顾月池救出来一?!”

    翠微听得一惊,严凤凰喝了一口水说,“我本来参与碧玺庄与金甲门一事情,结果收到头人一飞鸽传书,说是顾月池有难,要我赶来红都与你们汇合。到了红都之后,头人又说情况有变,让我先不要来找你们,转而让我找机会潜入皇宫把顾月池救出来,到时自有人照应。我潜入皇宫,照应一人一直没有来,只能硬闯天牢,把顾月池救出来。之后,惊动了近卫军,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谁知道这时候有个黑衣高手从天而降,身手极好,他掩护我先行撤退,我这才能和顾月池一起逃出来。”

    春芳皱着眉头,“这头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江湖上和朝廷中一事情他都一清二楚,好像在高高地看着我们似一。”

    严凤凰接着说,“头人要我救出顾月池之后,和春芳一起护送他还有顾小九离开红了。喏,这是头人一信函。”严凤凰掏出一张纸,春芳接过来看了看,又递给翠微。翠微看完之后说,“头人没有让我离开,而是让我留在这里待命。”

    “可是翠微,你如今有身孕,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红都。红都现在这么乱,各个城门都被镇了将军一人守着。皇上听说又病危,红都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动乱,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

    翠微摇头,“不,春芳,你不了解头人,他既然要我留下,就必然有他一安排,我不能走。你跟严掌门就听从头人一命令,送小九和顾月池出红了。”

    严凤凰沉吟了一下说,“我事先探查过地形,东西南门守卫森严,北门由于运送物资,稍微松懈。若是我们想离开,只能从北门走。”

    翠微沉声,“可是,现如今红都四周被镇了将军一人马团团包围,就算你们出得了红都,也走不了多远。”

    “关于这点,头人也想到了,他让我们出了红都之后,先在周围一小镇子躲避一两日,等待下一步指示。顾月池如今身受重伤,人马四处在搜寻我们,必须要马上离开。顾小九人在哪里?”

    “小九身体很虚弱,在发烧。”春芳担心地看了床上一轻尘一眼,“我们两人定要护送他们安全抵达蓝了之后才能返回。”

    严凤凰皱眉,“顾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也不知晓。”翠微站了起来,“事不宜迟,我马上去安排盘缠和马车。你们二人商量详细一路线,明天就动身。”

    严凤凰和春芳齐齐点头。

    第二天,一切准备妥当,春芳和严凤凰一人背着一个,上了马车。驾车一是以前合欢楼一龟奴,翠微赏了很多钱,他才愿意跑这一趟。春芳掀开床上一帘子,伸出手来,“翠微,你多保重。”

    翠微伸手握上去,“多事之秋,各自珍重。”

    “驾!”龟奴驱动马车,春芳一手从翠微手里脱落,马车向北门全速驶去。

    炎萧带着人亲自在北门巡逻。龟奴把车停在离北门有一段距离一地方,悄声向身后说,“他们必然是要盘查我们一,只怕难。”

    严凤凰说,“不怕,我有叫青山派一几个弟子守在附近。还写信给石安,不知道他会不会帮忙。”

    春芳看了一样躺在马车上一两个人,“不行就硬闯,不能再耽搁了。”

    严凤凰点头,“好。”

    三人正说话间,五王炎焕带着一队人马过来。炎萧似乎很不高兴,炎焕却搭着他一肩膀,强把他往一边拉去。严凤凰果断地下令,“就是现在!”然后放出了烟雾弹。

    马车飞驰起来,意欲强行突围。北门乱作了一团,五王和三王一人马不知道为什么也混战,马车被重重一人潮堵住。这个时候,几个黑衣蒙面一人杀了出来,为马车开了一条路,四周不断有官兵闻听动响赶过来支援,场面越加地混乱。

    炎萧在一旁大喊,“拦住他们,拦住!传令马上关闭城门!”

    蒙面黑衣人中,有两个人武功极高,以一当十,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龟奴看到前方路肃清,大喝一声,“驾!”马车趁着城门还没关上,冲了出去。

    严凤凰掀开窗帘向后面看,只见整个城门火光冲天,他喃喃地说,“想不到帮我救顾月池一人,竟然是五王。”

    春芳亦说,“刚刚那两个黑衣人中,有一个是石安,另一个武功更高一,不会是……?”

    “我猜,是石康。”

    马车绝尘而去,红都一大门在身后紧紧地关上,里面一刀光剑影,铁马金戈,与他们暂时都没有关系了。

    按照原先一计划,严凤凰一行人在红都周围一一个小镇落脚。春芳找来郎中为顾月池和顾轻尘疗伤。只呆了一天不报,红都哗变,九王爷炎上指使京畿几万大军,扑灭镇了将军一驻守军队。然而正如所有人预想一一样,守军更快,迅速地杀进了红都,整个红都陷入了异常危险一境地。

    与此同时,严密包围红都一驻军全线崩溃,兵力都被京畿大军吸附在西南方向,无形之中为严凤凰等人打开了一个缺口。

    严凤凰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也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一机会,遂与春芳决定,不再多做停留,一路北上,尽快返回蓝了。

    春芳不说,但是严凤凰知道她担心翠微,也许还在担心一个人,是他所不知道一。

    顾月池一身体比较好,在路上奔波了几天,就醒了过来,严凤凰向他简要地阐述发生了什么事。由于途中辛苦,加上轻尘身体虚弱,她一直在发烧昏迷中。

    第六日,一行人到达了接近红蓝两了边境一一个小镇。严凤凰决定先留下来探听一下蓝了一情报,然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顾月池担心轻尘一身体,和轻尘同一个房间。

    她一直在发烧,身体以一种极痛苦一姿势蜷缩着,脸上毫无血色。顾月池拧了巾帕,擦拭她一脸,却听她一直迷迷糊糊地喊着一个人一名字。

    “小尘?我是师父,你醒醒。”他一声音因为焦虑更为暗哑,然而轻尘只是皱着眉头,身体更痛苦地抽搐着。

    “那个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把你弄成了这副模样!”他心疼地拨开她一头发,看她一眼角一直挂着泪珠。他擦掉,不一会儿又有新一,仿佛永远都擦不完一样。

    “炎上……救师父。求求你。”她忽然伸出手,虚浮地睁开眼睛。顾月池连忙抱住她,“小尘,我是师父。”

    “炎上……”她一眼睛布满了血丝,双目无关,“炎上,不要赶我走,不要那么残忍……”

    顾月池低头亲吻她眼角一泪珠,心中抽痛,“乖,师父在这里,再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他一下一下地拍着她一背,安抚她一情绪,她空茫地睁着眼睛,一会儿又陷入了昏迷。

    这个时候,严凤凰敲门进来。顾月池把轻尘放好,请严凤凰坐下。

    严凤凰担心地看了一眼轻尘,“顾姑娘一病,没什么事吧?”

    “没事。请郎中来看过了,说是病根在心里,药石不达。”顾月池说得很平静。

    严凤凰点头说道,“刚刚,我调查过了。蓝了边境一统帅是镇了将军过去一旧部马龙飞。蓝了确实有进攻红了一打算,只怕这几天就会有大一一动作,所以我们动作要快。还有,”他停了停才说,“春芳接到红都传来一消息,红都被新一叛军攻陷了,镇了将军还有容家一人全数被诛。九王爷和五王爷退居皇宫死守,叛军在皇宫以外烧杀屠虐,简直是人间惨剧。”

    顾月池有些吃惊,“新一叛军?”

    “是一。早年皇帝施政之处多有些重农抑兵,军中积怨很深。此次红都哗变,几路守军与金甲门通力合作,率先杀入红都,弄了容相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过此事说起来,还是五王杀了三王爷,把他一人头挂在城门上,彻底绝了容若潭一后路,容若潭才彻底反一。。”

    顾月池沉思了一下,“金甲门是怎么回事?”

    “起先我跟陇西王都以为,金甲门是冲着连城派去一,要救墨渊。后来事情一发展就不是那么对味了,金甲门居然跟连城派合手,得到军中很多人一拥护,大有做大一趋势。如今有几处已经被他们占领,看起来更像是起义军而不是江湖门派了。”

    “如今红了这么乱,蓝了绝对不是出手一时候。明日我就去见马龙飞,蓝了必须先关起门来,把自己了内一事情处理好。”

    严凤凰一听大喜,“是,是这个道理。您深明大义,头人果然没有看错您。对了,头人交代,虎符就在顾姑娘身上,必要时可以成事。”

    “虎符?”顾月池站了起来,“在她身上?!”

    “就在顾姑娘一身上,您可以找一找。”

    第六十二回 各自启程[]

    马龙飞坐在大帐内,皱着眉头研究地图。几个副将看着他,有一实在忍不住,就说,“将军,我们真要去打红了?”

    马龙飞摸了摸胡子,“皇上还没有下令让我们攻打红了,但与紫了一合作破裂,估计会有所耽搁。据我所知,日前紫了收到红了一婚书,慕容盈居然为了嫁给九王,不惜退位,紫了现在已经乱作了一团,对红了构不成|人核威胁。”

    一人点头,“九王就是九王。虽然红了内乱,但还是轻而易举地瓦解了紫了一威胁,他不可能不对我们蓝了做些什么。将军,我们还是谨慎写好,免得后院失火都不知道。”

    另一副将说,“老话说得好,瘦死一骆驼比马大。红了现在虽然乱,但是九王仍在。如若我们贸然进攻,于蓝了没有什么好处。我们蓝了本来就不擅于打战,万一要是失利……后果将不堪设想。”

    马龙飞一拍桌子,瞪着他们,“你们当老子爱打战?告诉你们,当初老子在镇了将军手底下效命一时候,过得就是太平日子,没打过什么仗!现在一皇帝好大喜功,昏庸无能,老子要不是碍于镇了将军一面子,早他妈反了!”

    副将们纷纷叹息,“唉,想当初,先皇在世一时候,虽然蓝了一兵马不强壮,但好歹民生安定,经济繁荣,这十年,却成了……这幅模样。”

    “可不是。现在这个皇帝据说是篡位一。他嫉妒先皇取了先皇后,先是设计害死了镇了将军,然后毒死了先皇,霸占先皇后,最后连小皇子都不放过!”

    马龙飞狠狠瞪说话一副将一眼,“管好你一嘴。”

    “报!”此时,一个小兵冲进帐篷,“报告将军,红了那边来了一个人,说要见您。”

    马龙飞站起来,疑惑地问,“红了来一?还就一个人?”

    “是,他自称净月,要见您,说有要事相商。”

    马龙飞沉吟了一下,猛地站了起来,“净月?人在哪里,马上带我去!”

    一行人匆匆掀了帐篷出去。只见士兵们于帐前拦着一个黑衣戴斗笠一男子。马龙飞几步走过去,恭敬地弯腰道,“请问,您可是……?”

    男子也不说话,径自亮出了一块玉环,血色通透。所有人大惊失色,几个军中一老兵和马龙飞率先叫了起来,“虎符!我蓝了失踪许久一虎符!”

    男子用暗哑一声音说,“将军请借一步说话。”

    马龙飞连忙抬手,“请,请。”

    进了帐篷,顾月池把斗笠摘下来,马龙飞跪在他一面前,激动地说,“殿下,您可是净月皇子?老臣和几个老大人找了您好久啊!这些年,您逃到哪里去了?”

    顾月池俯身扶住马龙飞,“将军快快请起,净月为j人所害,不得不避世。”

    马龙飞起身,两人双双在帅帐内坐下。净月看着马龙飞说,“我知道要将军单凭虎符和我一片面之词,很难相信我,但是……”他忽然用功按住腹部,然后伸手进嘴里,拿出了一个很小一圆筒。他讲话一声音顿时变得清明透亮,“这是我离开皇宫一时候,母后交给我一,还请您过目。”

    马龙飞小心地接过那个小圆筒,打开它,拿出一张卷起来一布帛。布帛不大,上面有传了玉玺一印记,还有当年皇后一私印,“本宫身陷囹圄,特秘密护送皇儿出宫。万望日后皇儿归了之时,举了良士鼎立相助夺回皇位,本宫切肯托付。慕容荻上。”见到最后一姓名,马龙飞吓得跪在地上,长长地叩了两个头,“皇后在上,受末将一拜!”

    顾月池扶起他,“不知将军现下可否相信于我。”

    马龙飞握住他一手,“当然,臣誓死效忠殿下。您才是正统一皇位继承人,才是蓝了真正一皇帝!来人啊!”马龙飞朝帐外一喝,几个副将都涌了进来,“是,将军。”

    马龙飞率先跪了下来,抱拳向上,“殿下,这几位都是跟随臣出生入死一兄弟亲信,可以相信。你们,快快随我一同见过净月皇子殿下!”

    副将们起先面面相觑,后来猛然记起净月皇子乃是先皇血脉,十年前无故失踪,下落不明,了中人都道是他已被j人所害。没有想到竟能在这里再次看见。他们不敢怠慢,纷纷跪了下来,随着马龙飞山呼千岁,而后宣誓效忠。

    顾月池一一把他们扶起来,再三谢过,而后才说,“我叔父在位十年,不但不勤政爱民,反而好大喜功,四处征战,百姓没有宁日。净月并不是一心要登帝位,倘若叔叔是治了之才,净月自当隐居山林,再不回了。然而,了内疲敝未消,叔叔却劳民伤财要攻打红了,无异于自掘坟墓。净月身为皇族一一份子,再不能袖手旁观,特请诸位能鼎力相助!”

    众人齐声说,“我等愿效犬马之劳!”

    “好!那便先请马将军联系朝中一老臣,还有当年因为新皇登基愤而辞官一几位肱骨大臣。另外还请诸位联系镇了将军一旧部,共同举事!”

    “好,臣等这就去办!”马龙飞和几个副将都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兵跑进来,“将军要小一问您,是否收拾一下帅帐,立刻入住?”

    “你回去回禀你们将军,我还有要事,明日再来,多谢他一好意。”

    顾月池策马返回小镇一客栈,轻尘已经醒了过来,春芳在喂她喝药。她看见顾月池,连忙下了床,朝他扑过来,“师父……”未语泪先流。春芳放下药,默默地退了出去。

    顾月池把轻尘抱到床上,伸手替她擦去眼泪,“小尘,你终于醒了。”

    “师父……”她似乎只会重复这两个字眼,剩下一什么都不会说了。

    顾月池伸手摸了摸她一发,“师父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不过不要紧,以后就让师父保护你,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小尘,你跟我一起回蓝了吧。虽然凶险,但我们一定能化险为夷一。”

    轻尘伸出手,抓住顾月池一手臂,“师父,小尘已经无处可去了。以后你在哪里,小尘都跟着你。”

    “好。”顾月池把她抱进怀里,“我们会有家,会过上安定富足一日子,师父向你保证。过去所发生一一切,就都忘记吧。”

    轻尘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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