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有点腐第6部分阅读
丫鬟有点腐 作者:rourouwu
拍着她的手道:“丫头,以后我吃香的,你喝辣的,我们小无霜永远再不吃一苦了,永远。 ”
永远,永远……
夏无霜将这两个字又默念了几遍。
她没有俗气地问他永远有多远,有当下的幸福,她就已经很知足,很知足了。
第二十一章 身份悬殊的友谊
从司牧狐嘴里说出喜欢那两个字开始,夏无霜发现,她的世界改变了。
树更绿了,草更青了,鸟儿的叫声更动听了,连炎炎的夏日,也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或许是因为从见到司牧狐的第一眼开始就对他抱有好感,中间又酝酿了太长的时间,所以,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夏无霜在接受司牧狐的好感时,并不觉得突兀,相反,只感到心安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一旦关系确立,剩下的事情,就是尽情地享受这种关系给彼此带来的愉悦感。
而司牧狐的世界,是不是也因为那天的那个瞬间,而发生了变化?
他还是照常地早起,练剑,看书,练字,殷勤地擦拭他的那盆君子兰,一切似乎都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可是,从他脸上越来越多的微笑,从他日益增多的孩子气,从他目光的逐渐温柔,夏无霜知道,这份感情,带给司牧狐的变化,更甚于带给她自己的变化。
而在喜悦的心情中静观他一点一滴的席细微变化,对夏无霜而言,这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之后,最快乐的一件事了。
除此之外,夏无霜还意外地收获了另一份情谊。
如果抛开身份与地位的差异,这应该算是一份友情,很特殊的友情。
她与赵之阑之间的友情。
她为了慕宁地嘱托而去临渊阁。却意外地经历了一场惊心地考验。那天之后。赵之阑对慕宁地态度并没有多少改观。可是。对夏无霜却意外地上心起来。屡次将夏无霜召到临渊阁。借一壶香茶。消磨漫长地夏昼。
夏无霜心中。对阶级儿子地概念本来就很模糊。再加上赵之阑对她又那般温润可亲。使得她很快就将赵之阑地穆王身份抛在了脑后。不但与他在大事小情上进行激烈地辩论。还竭力地说服赵之阑。天下之人生而平等、王公贵族并不比平民百姓高贵多少地论调。赵之阑不但不以为忤。反而听得还很认真……
夏无霜见他不反对。更来劲了。在毫不留情地批判封建社会之余。还亲手给赵之阑按现代手法。泡了一壶冰绿茶。赵之阑喝了之后。赞口不绝。讨教了冰绿茶地做法。还将它作为穆王府夏日日常饮用地饮品。推广到了各个院里。
时间长了。赵之阑见她谈吐不但迥异于常人。而且颇有高明之处。就连他那般一点就透地男人。对她地那些“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社会发展地必然规律”之类地言论。都要想半天才能有所领悟。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但是。赵之阑对她在某些女子必修技能上地低能也深表遗憾。她地一双纤纤素手。既捏不好绣花针。也握不住毛笔杆。勉强握住了。做出来地女工和写出来地字。也是歪歪扭扭。惨不忍睹。
有时候聊着聊着。赵之阑会用奇怪地目光盯着她。那眼神里充满了探究。更曾问出过让夏无霜无法解答地问题:“夏姑娘。你曾说过。物质决定意识。我仔细想过。这话实在是妙语箴言。可是。夏姑娘你地意识。却好像都是凭空而来。并没有可以依托地物质呢……比如你放才说地。夫妻相处之道。遵循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地道理。谁赚地钱多。谁就更有发言权。也更有可能成为一家之主。成为家庭前行地掌舵手。但是我们纵观我羽国。并没有可以让你得出如此结论地夫妻啊?我一直都很好奇。夏姑娘地这些想法都是从哪里来地呢?玄妙得很!”
夏无霜大惊,想不到这个学生这么勤于思考,而且还学会了举一反三,问出这么刁钻的问题,于是只好用“这世上有些人地想法注定是深刻而超前的,这些人往往会因无人理解而孤独一身,抱着不为世人理解地痛苦,在寂寞和凄凉中死去,而我却能找到王爷这个知音,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这类地胡言来搪塞赵之阑,并且配合着无比哀怨和悲愤的表情,逼真到本人都以为自己真是尼采般的人物了。
赵之阑听了,竟然十分理解,大为动容,在诚恳抱歉的同时,不免报以同情的目光,绞尽脑汁地给她做开导工作,夏无霜见好就收,唉声叹气几下,聪明地将话题转为别处,这场风波就算过了。
两个人以这样轻松的方式相处的时间长了,夏无霜虽然知道他对自己多少还是有防备之心,也知道他对自己的亲近,无非是因了司牧狐的存在,但是对这个越来越像哥哥般的存在,也似乎变得越来越习惯了。
习惯赵之阑每天差专人送到流风轩的冰镇饮品,习惯了他在临渊阁为两人谈天专设的凉爽水榭,习惯了他精心搜罗的珍奇玩物,习惯了他随时掏出送给她的各色小玩意儿。
所有她给他的这些好,夏无霜都收着,一个不落地收着。
她并非不知道司牧狐与赵之阑的敌对关系,她也并非不了解司牧狐对她和赵之阑走得太近的不快,可是,夏无霜却执意要这么做。
只因为在心底,她一直有一个愿望,在得知他们兄弟俩的感情状态后,便油然而生的愿望。
她要让这对因故而失和的兄弟,再次走到一起,前嫌尽释,握手言和。
她的理由很简单:赵之阑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司牧狐更不用说,从很早之前的某一天开始,便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的精神支柱,两个都不是坏人的人,为什么一定要闹到鱼死网破?
而恰好,这两个人现在都很重视她的存在。
所以,为什么,她不尝试着将自己作为粘合剂。弥补这两人之间的裂缝?
只是,有心却无力,司牧狐在众人面前。往往对赵之阑表现得非常亲密,但是私底下,却从来不肯主动跟他说一句话,连他每晚的赴宴应酬,也只是两人心照不宣地为了掩饰他地身份,而做给别人看的戏。而除了这样的应酬之外。司牧狐是绝少主动找赵之阑地,连他的名字也绝口不提。
因此,他们三人共处的机会,实在是很少很少,少到连一只手都可以查过来。
最初的那一场夜宴。赵之阑生辰时的戏台,然后,便是现在。
这是穆王府偏西南的一隅,因为赵之阑生喜欢垂钓,便令人在这里开凿了一处人工地小池,沿着小池栽种了密密的柳树,于是,在这盛夏的午后,碧柳成荫。这里倒成了一处避暑的绝佳去处。
这天在流风轩吃过午饭,夏无霜正在司牧狐手把手的指教下。一笔一划地练习毛笔字,正练得昏昏欲睡之时。司牧狐看了看计时地沙漏,起身要走。说是昨天和赵之阑约好下午在西南小池边垂钓,消磨炎夏。
本来没有夏无霜什么事的。但司牧狐在将要出门的时候,听到夏无霜嘟囔着抱怨了一句“一个人待在流风轩,闷都要闷死了,我也好想去钓鱼哦”,怎么劝解也是无用,无奈之下,便将她也一并带了出来。
所以,夏无霜此刻便手执了涂了桐油的青竹钓鱼竿,有木有样地坐在小板凳上,左边是司牧狐,右边是赵之阑,那两人的鱼钩上似乎总有鱼,而她枯坐了半晌,鱼竿提得比谁都频繁,偏就是一条鱼也钓不上来,于是坐立不安地东瞅瞅,西看看,正巧司牧狐又钓上来一条肥大的鲤鱼,夏无霜又是羡慕,又是着急,看着自己纹丝不动的浮标,抓耳挠腮,口中气叹连连。
司牧狐将她这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不禁莞尔:“就你那猴急的性子,这个下午你都钓不上一条。”
夏无霜心中有气,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头看着自己的鱼竿,哎呀,终于有动静了,眼看那浮标猛地往下一沉,夏无霜激动得站了起来,猛地将鱼竿往上一提,结果上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夏无霜气了,将鱼竿狠狠往地上一丢:“什么破鱼竿,一点都不好用,明明有鱼上钩了,就是钓不上来。”
赵之阑在一旁也忍不住笑了:“无霜,这样,你来我这里,我去用你地鱼竿,咱们比比,看谁能先钓上鱼来。”
夏无霜眨了眨眼,脑子飞快地转着,司牧狐虽然是按赵之阑的要求来了,但是因为赵之阑主动屏退了下人,所以司牧狐也没有了做戏给人看地必要,来这里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别说说话了,他连看也没看赵之阑一眼。
她一直想着修补这兄弟俩的关系,眼下,让他们二人坐到一处,这不就是绝好地开始吗?
思及此,夏无霜用力地点了点头,飞快地和赵之阑交换了位置,然后,偷瞄着司牧狐的反应。
那家伙却仍是一点表情也没有,一如既往地面色冷淡,目不斜视,随着赵之阑坐到她身边,他嘴角地弧线几乎都要凝滞了。
而赵之阑呢,似乎也没有与他交谈的打算,脸上地神色也是淡淡的,风轻云淡,连钓起了一条大鲶鱼时,也没有一点的喜形于色。
夏无霜盯着那条鲶鱼看傻了,这……
“臭丫头,你想什么呢?浮标沉下去半天了。”
司牧狐目不斜视地丢过一句话,让夏无霜回过神来,回头望向自己的鱼竿时,浮标已经晃晃悠悠地从水里漂了起来。
夏无霜慌不迭收回鱼线,却见鱼钩上空空如也,鱼饵已经全进鱼肚子了。
“哈哈哈哈……”赵之阑在旁边大笑起来,“怎么样,不是鱼竿的问题吧?”
夏无霜嘿嘿地笑着,将鱼钩拢了回来,也不重装鱼饵了,只伸手将它撸直,然后往水里一丢,大喇喇地躺在了如茵的草坪上。
“没耐心啦?”赵之阑在一旁打趣。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它们爱来不来,我可不管了。”夏无霜顺手揪了一根草,闲闲在嘴里叼着,“你们钓吧,我等着吃现成的。”
司牧狐拧着眉头看了她一眼:“臭丫头,懒死了。”
虽是责怪,语气里却饱含了宠溺,惹得赵之阑微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夏无霜嘻嘻一笑:“告退。”
然后打着哈欠起身,走向更阴凉的所在,远远地在一株垂柳的荫蔽下躺倒,彻底离开了电灯泡的角色。
闭上眼睛,感受着带着水气的清风,身下是柔软的草地,好不惬意。
一双耳朵却高高地支起,高度警惕地搜寻着来自他们的任何讯息。
果然,她的撤离是有效的,很快便听到赵之阑的声音,而且是异常轻松的口吻。
“司牧,无霜这丫头怎么样?”
听到自己的名字,夏无霜努力地竖起耳朵,眼睛也眯成一条缝,从余光里窥探那边的战况。
司牧狐的声音非常冷淡:“什么意思?”
“我看得出来,你对那丫头不一般。”
“你能看得出来,那意味着我无心掩饰。不错,我是喜欢无霜。”
赵之阑小心翼翼地:“无霜是个好姑娘,你年纪也不小了,既然彼此有意,何不……”
“娶了她么?”司牧狐冷笑一声,“以什么身份?你赵之阑的男宠?我不想让无霜因我而蒙羞。”
赵之阑顿了片刻:“你安心,男宠只是暂时的身份,我必会竭尽所能,给你想要的生活,只要你开口司牧,不要耍孩子脾气。”
司牧狐冷冷地打断了他:“我受不起,也不需要。”
赵之阑急切道:“你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竭尽所能为你谋取。”
司牧狐哼了一声:“我要父亲的性命,要我在云国逝去的十三年,你给得起吗?”
“司牧!”赵之阑,压低声音道:“这里可不止我们两个在场!”
司牧狐转过头去看了夏无霜一眼,冷然道:“无霜不是外人。”
夏无霜紧闭着眼睛,心却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让出了灯泡的地位,却换来了兄弟俩的争吵,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是,他们之间,到底还有多少事是她所不知道的?
赵之阑静默了半晌,方才艰难地道:“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你还不能释怀吗?为兄……”
“别再用这个称呼了,你没有这个资格!”司牧狐似乎是动怒了,甩下鱼竿站了起来。
“赵之彦!”赵之阑也动了肝火。
这是夏无霜第一次听到司牧狐的真名。
“别叫我赵之彦!赵之彦已经在十三年前就死了!”司牧狐咬牙切齿地丢下这句话,几步到无霜身边,一手将她拉了起来,“无霜,我们走。”
夏无霜跟在司牧狐身后,仓促地回头,却见赵之阑孤独地站在那里,和她交汇的视线中,充满了无能为力的悲哀。
夏无霜心中蓦然一痛。
“司牧,昨晚云国来了两个和谈的特使,皇上安排在穆王府住两天,这二人都是云国王侯世子,你当心点,他们可能会设法劝你回云国。”
司牧狐像是没听到一般,径直往前走,脸上漫无表情。
只有夏无霜知道,那双拉着她的手,陡然握得更紧了。
第二十二章 云国特使
回到流风轩,司牧狐的脸兀自阴沉了半天,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句话也不说。
夏无霜在一旁巴巴瞧着,却又无法为他解忧,十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一无所知。
每当这时候,她就会为自己局外人的身份而深感悲哀,恨不能钻进他的脑子里去,将他打了结的那些记忆,一点一点地捋直。
不似现在,爱,却莫能助。
就这样干巴巴地将下午的时间消耗过去了,到了傍晚时分,院外有人叩门。
夏无霜去开门,却是多日未见的凤丫,不由得喜出望外。
凤丫亲昵地跟她打过了招呼,将手里提着的鱼瓮往她手中一塞:“这是你们公子下午钓得的鱼,王爷特命厨房送过来,叫公子过过目。”
夏无霜不解:“钓来的鱼还用过目么?这是个什么道理?”
凤丫得意地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大宅子里的大人们啊,除了爱钓鱼,也爱吃鱼。若是吃自己钓的鱼,那就更要精心烹制了,选鱼更是要自己来,有的连鱼鳃都是自己挖呢,他们根本不缺好鱼吃,讲究的就是这点子乐趣。嘿嘿,这有钱人的想法啊,咱们是没法理解的。”
夏无霜听了,茫然点点头:“你等着,我这就去让他选。”
然后抱了鱼瓮,到书房敲了敲门,司牧狐很快便来开门。见她环抱着的家伙事,很快就明白过来:“选鱼?”
夏无霜点头。见他依旧眉头不展。有心逗他开心:“凤丫抱过来让你选地。我看这些鱼又肥又大。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你快选一条吧。蒸了炖了都行。晚上我可要沾你地光大吃一顿了。”
司牧狐见她说得可爱。忍不住笑了起来。也跟着煞有介事地选了一条鲈鱼:“就它了。”
夏无霜摇头:“不好。”
司牧狐一愣。跟着又选了条鲤鱼:“那这条吧。红烧最香。”
夏无霜摇头。
司牧狐又选了条鲢鱼:“清蒸鲢鱼也不错。”
夏无霜还是摇头,一双眼睛巴巴的望着司牧狐。
司牧狐终于反应过来:“哦那我们无霜要吃什么鱼呢?”
夏无霜涎着脸。指着瓮里的一条鲫鱼:“吃它,我要吃干煸鲫鱼。”
司牧狐大笑起来,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馋嘴又好面子,好吧。今晚就吃干煸鲫鱼。”
夏无霜伸出手指,一板一眼地道:“要放好多的花椒跟辣椒,还要放葱花跟香醋。越多越好。”
司牧狐微笑着点头:“嗯,都放。都放。”
夏无霜趁势往他怀里一偎,用头使劲地拱他的胸:“司牧狐。你快点开心起来吧,你板着脸。我的日子也不好过。”
司牧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里含着笑:“是了,你已经让我开心起来了。”
夏无霜探出头来:“这么好的鱼,我们是不是给王爷也拿去一点?”
司牧狐的脸有些僵硬:“他自己也钓到了好些。”
夏无霜拉住他地袖子来回摇晃:“那不一样嘛,他孤家寡人一个,多可怜,我们分给他一点啦,小狐狸……”
司牧狐一怔,拈起她地下巴:“刚才怎么叫我呢?”
“小狐狸!”夏无霜跳了起来,在他耳边重叫了一声,“又冷又俊的小狐狸!”
司牧狐忍不住一笑,妥协道:“好了,就冲你这个称呼,我答应你。”
夏无霜正待欢呼雀跃,司牧狐却转身回房拿出一个景泰蓝的小瓶子,递到她:“这是云国特有地香草研磨成的细末,烧鱼的时候放一点,味道会变得出奇鲜美,你拿去交给凤丫吧。”
夏无霜点头应了,回身揭开盖子,果然一股异香扑鼻而来
难得司牧狐有这份兴致,夏无霜欢喜莫名,回到院里,将鱼瓮还给凤丫,将景泰蓝的小瓶子也一并交给了她,叮嘱她做的时候,(奇书网整理提供)一定要加一点,鱼做好了,装一份给赵之阑云云。
目送凤丫地身影消失在转角,又闲闲地倚在门口研究了一下穆王府暮时的残云,夏无霜正欲关门,却听有人叫:“等等,别关门!”
四周没有别人,这话显然是对她说的,夏无霜顺着声音地方向望去,却见远远地来了两个身着华服的少年,步履轻快地朝她一路走来。
走得近了,夏无霜才发现这是两个容貌极美地贵族少年,他们身上所穿的服装跟羽国贵族地大相径庭,再结合方才其中一人喊话时有些怪异的强调,夏无霜顿时反应过来,这二人可能是赵之阑所说地,来自云国的特使。
怎么这年头,连出使外国的都要是翩翩美少年吗?
这二人容貌颇有相同之处,只是一个挺拔轩昂,一个娇小柔美,虽不及赵之阑兄弟俩那般绝色倾城,却也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流风轩,咱们到地方了。”娇小的少年看了一眼门匾,眸中都是笑意,抬腿就要往里面走。
夏无霜这才反应过来,她并不是透明人啊,怎么这人进人家的宅子都不用征得别人允许的?
于是连忙站出来,道:“这位小公子,请问,这是你家后院菜园子吗?”
那娇小的公子一愣:“不是啊。”
夏无霜笑了一下:“既然不是自家菜园,为何公子想进就进了?”
那小公子脸上微微一红,却没有丝毫后退的意思,反问道:“这是司牧狐住的地方吗?”
“是。”
小公子将大眼睛一横:“你是司牧狐的丫环把?”
“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司牧狐从来独来独往,怎么找了你这么个笨丫环?”
夏无霜一愣,见过没讲理的人,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正要加以反驳,另一个一直没开口的少年将那娇小的公子拨到了一边,低声道:“萧雅,怎么这么跟人家说话?不打招呼就进门,本就是咱们的错,怎么还振振有词了呢?”
然后,伸手给夏无霜作了揖:“我这小弟从未出过远门,不懂礼貌,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那小公子年纪小小,长得又是玲珑可爱,夏无霜本就没有将她的无礼放在心上,又见这另一位如此温文尔雅,顿时生了不少好感,笑道:“小公子也只是两句玩笑话,我听着只觉得怪有意思的。未知您二位是?”
那大公子温婉一笑:“我叫萧松,小弟叫萧雅,是司牧狐公子的故交,还烦姑娘进去通报一声,见或不见,我们在这里等信。”
叫萧雅的听了,似乎很不满意,撅起嘴巴道:“他凭什么不见我们?我们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地来看他,他还将我们拒之门外不成?”
“多嘴。”萧松抱歉的冲夏无霜笑笑,“见笑了。”
夏无霜宽容地一笑,回身,不禁莞尔,这两人当真有趣得很。
第二十三章 引狼入室
夏无霜后悔了。
引狼入室,绝对的引狼入室。
从看到司牧狐听到萧松和萧雅的名字时的惊愕开始,夏无霜就开始后悔了。
早知道会是这样,她就应该死死把住大门口,不让他们进来。
尤其是那个萧雅,一见到司牧狐就撒着欢儿地扑了上去,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激动的泪花,看得夏无霜心里好大一个咯噔,普通的故友重逢,至于激动成这样吗?
萧松倒是儒雅得很,跟司牧狐微笑地寒暄了几句后,便坐了下来,不过望向老友的目光,也是充满了热度。
而司牧狐呢,也一改往日冷若冰霜的态度,面带微笑,对着这二人也是亲切得不得
搞什么嘛,夏无霜不满地嘀咕着,一边给他们上茶。将茶盏递给萧雅的时候,萧雅以胜利者的姿态骄傲地冲她一笑,令她觉得很不对劲。
瞧他那弱不禁风的小模样,再看看他对司牧狐过分的亲昵,这,这,这该不会是个小伪娘吧?
果然,司牧狐接下来问的一句话,证实了她的猜想:“萧雅,你一个小姑娘家,干什么打扮成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成何体统?”
萧雅委屈地撅起了嘴巴:“打扮成男孩儿好办事么,哼,你们都看低女孩子,父皇也不准许我出关来见你,我央求着萧松在他老人家面前说了许多好话,他才勉强答应。”
然后将头上束着地银色发环摘了下来。一头如流瀑般地青丝就顺着洁白地颈项柔顺地落了下来。再随意地晃了晃头。唔。好一个妩媚标志地小女孩子。
萧松对司牧狐笑道:“跟我别扭了一路。直到见着了你才有点女孩子气了。”
司牧狐跟着一笑:“还是换回女孩子地装扮好。哪有公主这么胡闹地?”
夏无霜心道。哦。又是一个公主。难怪性子这么娇蛮。
不过相比较市侩而矫揉地羽国公主慕宁。这个云国地小公主倒是要招人喜欢得多。
正胡思乱想着。腰际上传来一股温暖地力量。却是司牧狐揽住了她地腰。对萧松萧雅道:“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姑娘叫夏无霜。是我在这边最亲密地伙伴。”
夏无霜心中暖暖地。孤冷如他,从来不介意在其他人面前展露他跟她的亲密,在故人面前也好。在赵之阑面前也好,一提到她。他总是很自然的将她归到他的所属。
一种被宠爱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萧松是个极聪明的人,已然看出他们之间地亲密关系。展颜笑道:“原来你到了这边并不孤独,有如此佳人陪伴。难怪乐不思蜀呢。”
萧雅却瞪大了眼睛:“她不是你的贴身丫环吗?怎么成了伙伴?”
司牧狐摇头:“我从来不需要丫环。”
萧雅本来好生生地坐着喝茶,听闻此话却吃惊地站起,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打掉了司牧狐环在夏无霜腰际的手:“男女授受不亲,你……你这是做什么?”
说着说着,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红着眼圈看一会司牧狐,便将目光转到了夏无霜身
夏无霜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这个小家伙喜欢司牧狐,而且是那种喜欢。
见她快要掉泪,夏无霜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上前一步拉着她地手:“公主,我房里有许多样式极美的衣服,都是今夏最新地款式,一次也没穿过的,你要不要去试试?”
萧雅下意识挣脱夏无霜地手,却被司牧狐拦住了,将她们两人的手重新握在了一处:“萧雅,你身上这身衣服换换页好,随你无霜姐姐进去吧,我跟你哥哥有话要谈。”
他地话对萧雅似是有魔力一般,萧雅虽是满脸的不情愿,却还是乖乖地任夏无霜带到了她的房间里。
夏无霜将自己衣橱中所有未穿过的漂亮衣衫都翻了出来,悉数摆在床上:“公主,你喜欢那件就挑那件,这些衣服都是全新的。”
素雅板着脸:“知道了,我现在要换衣服,你去屏风外等着吧。”
夏无霜对她笑了一下,退到屏风外,还嫌不够,索性将里面的小门关上,退到了门外的走廊上。
流风轩一向静的要命,萧雅在外面司牧狐和萧松的谈话声,清晰地传过来。
“……他们回去之后报告说,那一剑是你亲自刺进去的。”
“不错,按当时的情况,这是最好的选择。萧松,你不会也跟他们一样,认为这是我叛国的征兆吧?”
“怎么可能?你我从小一处长大,你是什么脾性,我还不了解吗?只是朝中反逆的势力一直都在,三人成虎,父皇虽不至于因这点小事对你起疑,但是,滞留羽国已经不再是明智的选择。”
“依你的意思呢?”
“最好是尽快解决这边的事情,速速回国。”
接下来是一段沉默,司牧狐没有答话。
“司牧,如果你滞留的时间再长一点,情况会对你很不利,现在他们已经在猜测,你对赵之阑动了恻隐之心,所以迟迟没有下手。我也不好为你辩解什么。毕竟,你们是一母所生,血浓于水,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不必再说了,我已有详尽计划,只是时机没有成熟而已。放心吧,我会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紧随你们之后回了,我们来这里之前。已经见过赵之阑了,他竟然放任我们满府乱走。难道就不怕我们跟你联系?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有不了诈的。我一向掩饰得很好,他只担心我会被你们用计带走。其余的,怕是想都没想到。”
“赵之阑看起来精明过人,真有这么好糊弄?对你地战俘身份,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怀疑过,不仅如此。他对我颇有防备之心,只不过,依他的性格,永远不可能对我有任何实质性地举动。有些事他或许清楚,但却选择装糊涂。既然如此,也怪不得我了。”
“这些是你的事。父皇不会管,他在乎地只是结果。我只问你一句,你的计划实施有困难吗?需要我们增援
“没有困难。不需要援助。”
“这样便最好了。我跟萧雅奉的是和谈的使命来的,父皇地意思。停战的要求是让他们割让十一座城郭,所以这和谈肯定是没戏。不过是走个过场。”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最迟后天一早。”
“萧松,我是忠心为国。决没有二心的,回国是早晚的事。你回去之后,务必将我的意志传达给皇上。”
“放心吧,你是我们年轻一辈中能力最突出的,老头子是极器重你地,他的怀疑态度,不过是做出来安抚那些人的姿态……”
夏无霜听到这里,房间里地小门推开,身着女装的萧雅走了出来。
夏无霜还来不及从听到地谈话内容中回过味来,眼前已经禁不住一亮。
萧雅选的是一件浅紫色地杭纱裙,腰系镶嵌黄玉的束带,上坠着翡翠小玉扇,整个人看起来俏皮活泼,又不失皇家典雅,再加上头发也重新梳理过,垂在腰后地三千青丝,更将她娇俏的小女儿情态衬托得淋漓尽致。
夏无霜由衷赞道:“好美丽的小公主哦,同样的衣服,我就穿不出这样的雅致。”
萧雅果然是小孩子心境,听人夸赞,先前的不愉快早已不翼而飞,得意道:“是了,我娘说,我从小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说罢,极为自然地挽起了夏无霜的胳膊:“无霜姐姐,我司牧哥哥好像是很中意于你,你有没有感觉到?”
因了她的亲昵动作和称呼,夏无霜对这个小家伙的好感更是直线上升,见她心直口快,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倒没怎么感觉到呢,我这个人反应很迟钝的。”
“真的?”萧雅顿时眉飞色舞,“你不喜欢我司牧哥哥?是不是?是不是?”
夏无霜被逼问得没法,只好道:“还行吧,也就那样。”
萧雅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这么说的话,我还是有机会的!”
下一秒,却又是一脸的沮丧:“可是,就算我愿意,司牧哥哥也不会答应的!”
夏无霜哭笑不得,想要说什么,却被萧雅滔滔不绝的话语堵住了口:“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喜欢司牧哥哥很多年了!他长的好看,人又好得没话说。我从小连萧松都不跟,就愿意跟在他后边满皇宫的跑,那时候我就对自己说,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他,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可是,我现在长大了,才发觉他对我根本没有那种意思,而只是一直把我当小妹妹看待,这些我都知道!为这个我偷偷哭了好多次呢。”
夏无霜见她说得真挚可怜,本想安慰她,可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只有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司牧哥哥离开云国已经半年啦,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这么长时间。你都知道啦,这次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跟萧松一块羽国看他的,我都想死他啦!刚才在门外遇见你,不是我不懂礼貌,而是我一看到你就觉得有气,我直觉很准的。结果怎么样呢?司牧哥哥果然对你不一般……唉,其实呢,你还是很招人喜欢的,长的漂亮,脾气又好,我那么蛮不讲理,你也不和我计较。再加上,我亲眼看到了,司牧哥哥竟然将手放在你腰上,哎呀,他可是轻易不会对人这么好的。这样我才死心了呢,如果换做别人,我才不会轻易让步呢。”
说道这里,她不无幽怨地叹了口气:“我就算想不让步也没有机会了,你可以天天守在他身边,我呢,过不了两天就要回去了,我根本争不过你嘛!”
夏无霜见她语调和神情均是孩子般天真可爱,心中柔软起来,劝慰道:“你司牧哥哥也不见得有那么好吧,天底下比他好的人还是很多的……”
“身在幸福之中的人,要记得感谢上苍哦,”萧雅颇不满意地看了她一眼,“你若不想要,让给我好啦……”
“你们两个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那边,司牧狐跟萧松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见萧雅身上的女装,司牧狐展颜一笑:“这才有个女孩子样么。”
看见两人亲热的手拉着手,又颇有些不解:“你跟无霜方才还那么不对付,怎么这会子又好成了这样?”
萧雅朝他吐了个舌头:“女孩子之间的事,你怎么会懂?”
说罢,转过头去,冲夏无霜无邪一笑:“无霜姐,以后若我司牧哥哥胆敢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我来给你报仇。”
“刚夸你几句,又开始满嘴跑马了,”司牧狐笑着拍了拍萧雅的头,将夏无霜拉到一边:“他们两个今天就在这里留宿,赵之阑还不知情,我得去知会他一声。”
“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陪着他们。”夏无霜点点头,想起方才听到的那些话,又为赵之阑感到有些难过。他不是不知道司牧狐值得怀疑,却一直是无作为的态度,这其中包含多少无奈?
可是诚如司牧狐所说,这是男人间的事,她能帮得了什么忙?
她见司牧狐胸襟的衣衫有些不平整,便下意识地伸手为他抚平,司牧狐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举动,目光中充满了温柔,惹得萧雅在一旁吃吃地笑:“司牧哥哥,你们两个好甜蜜啊。”
司牧狐回头赏了她一个爆炒栗子,然后对萧松道:“我出去一会,马上回来。”
走之间,他回头叮嘱了夏无霜一句:“若是他们送晚饭过来,一定等我回来一起吃。”
夏无霜觉得他这句叮嘱有些奇怪,却也并没有多想,潦草地应承了他。
第二十四章 谍中谍,计中计(上)
夏无霜陪着萧松兄妹俩说了一会话,在等司牧狐回来的功夫,在客厅摆好了棋盘,她不会下,便乐得在一旁看他们兄妹俩厮杀。
虽然是外行,但夏无霜也能看出来,萧雅比哥哥萧松水平要差得远,棋艺不精不说,棋品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味地只是胡搅蛮缠,撒娇耍赖,萧松被她缠得没法了,只得让着她。
下棋没下到一半,萧雅便敲着棋盘,嚷嚷着肚子饿了,这几天连夜赶路,又是在异国他乡,吃的东西都不习惯,她眼睛都饿得冒金花了。
夏无霜已经从心底喜欢上了这个娇俏的异国小公主,立刻就去翻箱倒柜地给她找吃的,可是流风轩一向没有隔夜粮,所有吃的东西都是每日按时送过来,找了半天,唯独找到一点葡萄蜜瓜之类的水果,根本就是不管饱的东西。
果然,萧雅吃了几颗葡萄和一片瓜之后,就推开了水果盘,抱着夏无霜的胳膊一个劲地吵着要吃饭,还要吃肉,给萧松责备了几句不懂事,就苦着一张小脸坐在旁边不吭声
夏无霜安慰了她几声,正准备出院去厨房里寻点吃的回来,正巧,凤丫提着食盒送晚饭过来了,一见她就喜笑颜开:“我按你们公子吩咐的,将那干煸鲫鱼送了两条给王爷,王爷一听是他送的,高兴得不得了,还打赏了我十两银子呢,以后有这等美差,你只管来找我……”
夏无霜听了。从头上拔下一根缀了翡翠的银簪子塞到凤丫手里,笑道:“一定找你。不仅王爷有赏,我这儿也有呢。你看看,这簪子值不值十两银子?”
凤丫又惊又喜,忙往回推:“你不过是个小丫环,怎么跟你这儿也有赏呢?”
夏无霜抿嘴一笑:“借花献佛么,这是我替我们公子谢你的。他跟王爷最近有些小别扭,你知道地,他们间的那点事,也跟男女之间是一样儿地。”
凤丫就捂住了嘴笑个不停,也就不再推辞,将簪子收起来。两个好朋友又随意调笑了几句,便离开了。
夏无霜忙捧着食盒回了厅堂,见萧雅跟小饿鬼一样地到处觅食。便笑道:“馋猫儿,你的粮食来了。”
说着便打开食盒。将盛着干煸鲫鱼地那一层端了出来。回屋取了大盘子装上。嗬。足足有五六条。一时间。满屋都是诱人葱香和鱼香。
除此之外。还有松仁玉米。蜜汁火腿。烧花鸭肉片。榛蘑山鸡汤。还有一碟子什锦咸菜。一大盒清香粳米饭。摆了满满一桌。
萧松踌躇道:“还是等司牧回来。一块儿吃罢。”
夏无霜见萧雅馋得不行了。便道:“不等了。再等下去。别把小馋猫给活活饿死了。咱们几个先吃吧。”
萧松见她如此说。倒也不再坚持。便也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萧雅早已食指大动。自己动手盛了饭。也不管他们二人。一筷子就夹了一大块鱼肉。赞道:“好香。好香!”
夏无霜笑道:“当然香了,司牧狐特意叮嘱往里放了你们云国的香草粉——萧雅,你慢着点儿,别让鱼刺卡住了喉。
萧松微笑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司牧也讲究起吃的细节来了?”
夏无霜心中一动,从竹筷笼挑出司牧狐用的那双银筷子,不动声色地在那盘鲫鱼里挑弄了几下,嘴上道:“我也奇怪呢,不过他这个人怪讲究太多,追究不过来。这次可能是自己钓的鱼,烹制起来就格外上心一些吧。”
然后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在自己碗里,筷子底端接触到鱼肉地地方并没有异常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萧松也没有追问下去,不过他素来不爱吃荤,桌上的火腿、鸡鸭,包括那盘鲫鱼,他一筷子也没有动,只是就着松仁玉米和咸菜吃着饭,而且吃得很香。
夏无霜虽然酷爱食鱼,但是见萧雅吃鱼吃得那么香,而对别的菜都没怎么动过筷子,便也不再吃鱼,转而去吃旁的几样菜了。
等到那盘鱼被萧雅消灭了三条的时候,院外传来了敲门声。
夏无霜放下碗筷去应门,却是司牧狐回来了,有些不满地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我们都开吃了。”
司牧狐罕见地睁大了眼睛:“什么?你们在吃饭了——在吃鱼?”
夏无霜还没有说完,司牧狐已经抓住了她的肩膀,声音有些颤抖:“你吃了?那鲫鱼,你吃了?吃了多少?”
他地手抓得那么紧,几乎让夏无霜感觉到痛了。
夏无霜见他如此异常,也跟着紧张起来:“我没怎么吃,倒是萧雅,她饿得厉害,吃了不少……”
司牧狐面色凝重,一把放开她,疾步往屋内走,夏无霜忙跟着走了过来。
萧雅正夹着一条鱼尾巴吃得津津有味,见司牧狐进来,正要打招呼,却被他抢步过来,劈手夺取了碗筷,一连声地问:“萧雅,这鱼你吃了多少?”
萧雅一脸迷茫:“三条啊,你不会这么小气,要跟我算账吧?”
忽然,她面色一变,猛地捂住了肚子,面上的表情也变得痛苦起来。
萧松也察觉出事态不对,放下碗筷道:“萧雅,怎么
萧雅的小脸已变得煞白:“肚子好痛……”
司牧狐看了她一眼,颓然坐了下来:“三条……三条!”
然后,他捏起拳头使劲地捶在桌面上,回头朝夏无霜大声道:“我不是说了,一定等我回来吃饭吗?”
夏无霜从来没见过他这等颜色,鼻头立刻酸了起来,却也已经知道事情不好,顾不得自己地情绪,颤声道:“你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