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丫鬟爱偷欢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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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鬟爱偷欢 作者:肉色屋

    我气急了,大骂:“本小姐犯了刑法的哪一条了?你们给我指出来!要不我要上告,上告!”我滚到地上,打着滚!

    一个很轻很柔,却很阴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告,好,你去告呀!好你个黄毛丫头,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今日若不狠狠地收拾你,以后府内的丫头全要学你的样了。”

    我抬头一看,一个从没见过的中年女人盛气凌人地站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还算耐看的脸上挂着怒气与幸灾乐祸……“你是谁?说什么我胆大妄为,我犯什么法了?今天没说个所以然来,本小姐跟你们没完!”

    一只穿着绣花鞋的脚在我吐完最后一个字的同时踢了过来:“简直反了!犯下这等不可饶恕的错竟还敢如此放肆……花管家,取出家法来,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死丫头!”

    窄脸管家答应了一声,又低下头对我发狠道:“你给我闭嘴!在大夫人面前还敢胡说八道,你不要命了?”

    啊,原来这个神灵活现的女人就是王爷的大老婆啊……

    一根门栓般粗细的木棍拿到眼前时,我真的有些害怕了。

    这粗大的木棍虽打扮得很是好看,红一道黄一道地裹着红丝线,可打在我的肉肉上,那疼痛感绝对不会减少一分一厘……

    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样修理我啊?是我偷偷与九夫人有来往,还是我今天没请假便往外溜?还是-

    先不管为什么要打我啦,先拖延时间,盼个救星再说。

    第七十七章 “偷”字,岂可乱承认?

    我的手脚虽被捆得很紧,可还是可以坐起来的,野猪一般躺在地上有损我现代大美女的形象。

    我慢慢地坐了起来,将身子弯成一个弧线,双膝微曲,双手扶着酸痛的膝上。这种坐法虽很难受,却很优雅。

    “请问大夫人,小女子犯了什么错你们要这样对我?没说出个一二三来,小女子死也不服!”

    大夫人在一把高头大椅上坐下,对花管家道:“拿出来给她看看,让她死了也好瞑目。”

    你才要死呢,死了眼睛闭不了,睁着眼睛看着黑不隆冬的棺材盖,看它千年万年永远不能投胎转世!

    我心里骂个不住,嘴里却不敢骂出声。这点厉害关系还是理得清的,现在逞口舌之快,只能让自已死的更快。

    窄脸管家没过一会儿便回来了,他“咚”地一声将一包东西扔在我的面前:“你自已好好看看吧。”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花三郎交给我去赎雨荷的那包银子吗?它怎么到了他们的手上?

    “我认得,这是我掉掉的,怎么到你的手上了?”我看了好几遍,确定没认错,便这样说。

    “你承认是你丢掉的?没看错?”大夫人站了起来,沉着脸道。

    “是啊,这怎能看错呢。”

    “老实交待,你是从哪里偷出来的?”大夫人一拍桌子,喝道。

    桌上的杯盘被拍得叮当乱响,一只茶杯倾到了,茶水沿着桌边往下淌……我好渴,更好怒!

    “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偷字怎么写!你们凭什么说是我偷的?”偷东西的罪名可不能乱承认,这有关乎本小姐的一世清名,打死也不能承认!

    据理力争!

    “好个不知羞耻的丫头!那我问你,这包银子从何而来?总不会是你自已的体已吧?”大夫人冷笑道。

    “这是-”说到这,我猛地打住了。

    我不能把花三郎供出来,这有悖我做人的原则!

    我更不能说这是花三郎的银子,是作赎那个妓女雨荷的身价银……那天花三郎只是一夜未归便被打个半死,若王府知道他还和一个妓女有牵连。一怒之下,岂不让花三郎伤上加伤?再打的话,花三郎说不定会一命呜呼了……

    但我也不能承认自已是个偷窃之人啊。

    急中生智,我突然说:“这是我那天出去在街上拣的。”

    大夫人拿起那包银子,看了看,大声道:“你拣的?大街上还有这么大包的银子拣?你胡弄鬼呢?管家,给我打!”

    窄脸管家也不用别人,抢起棍子便打了下去。

    “啊,疼死了,别打了,打坏了没人要了。”我在地上翻滚着。可翻飞的棍子似乎很爱我,不停地来抚摸我的身子,我的手脚。

    我躲得再快,也没棍子快。最后,我只能护着脸不受棍击,别的就顾不了了。

    当淡绿的裙子渐渐地染了鲜红的梅花印时,大夫人冷着脸道:“说不说?再不实说,我让人挑断你的脚筋手筋。”

    又让管家先住手。

    这下可把我吓坏了,手筋脚筋挑断了岂不成残废了?武侠小说中常看到此类的情景,好恐怖好吓人啊。

    不说吧,我怕自已受不了这种酷刑,说吧,我又怕伤了花生糖……说与不说,此刻,我与巴尔扎克思考着同样一个问题。

    为了花生糖,我孤注一掷,:“大夫人,雨俏说实话啦。这银子不是我拣的,而是大少爷给我的。”

    “胡说!堂堂的一个王子,他给你这么多银子做什么?一会儿说是拣的,一会儿又说是大少爷送的,到底是哪儿来的?”大夫人拍案而起。

    “真的真的,这真是大少爷给我的……大少爷怜我家中有八十岁的老母,底下又有刚会走路的弟弟,大少爷心肠好,就送给我这么银子了,让我送家去。这不,我刚出府,就发现大少爷给的银子不见了,赶紧回来找,谁知一进门便被你们捆成了个野猪。”我只能这么说了,大少爷确实给过我银子。我只要不说出银子送给九夫人的这件事,就算对得起大少爷了……要知道,我现在是浑身是伤的人啊。

    大夫人一愣,随即又骂道:“扯你娘的臊!你娘八十多了,还能生得出你与一个刚会走路的弟弟?你娘是老妖怪啊?”说着说着,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随既又很快地收住了笑。

    我忙更正:“是我的口误 ,我的娘是我们姐弟的养母……八十多岁的娘肯定生不出人来了,更生不出我这样如花似玉的人啦。”

    大夫人依然阴沉着脸,转身对管家轻声地说:“你去‘花涓溪’,把大少爷找来对质,若是这丫头纯是为了逃避罪责而胡乱攀扯,看我皮不揭了她的!”

    管家略一弯腰便出去了。

    我眼巴巴地望着管家的背影,心里暗暗地祈祷:比目鱼大少爷啊,你千万别怪我把你供出来啊。我不是打不坏的金刚之身,我可是血肉之躯耶。我要是不说的话,现在肯定被活活打死了。但是,我把最重要的事情瞒下了,没说出九夫人来……比目鱼啊,你就是看在这一点份上也得快来救我雨俏啊,再迟一点的话咱们就见不着面了……快来啊……

    我艰难地抬起头,看到两边的大腿处已是鲜红一片,身下的地砖上也是血迹斑斑,身子略一动弹,两条腿似乎是断了一样,疼得我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你们……太不讲理了,事情……事情没了解清楚就……这样打人……呜呜……痛,好痛……”

    “还要鬼哭狼嚎是不是?不讲道理?你见过我们王府跟谁讲过道理?我们说出来的话就是道理!再不闭嘴,我让人打得你不会哭为止!”这个狗娘养的大夫人,竟然没有一点人性,见我忍不住地哭喊,还走过来猛踢了我一脚,大声斥道。

    我把奔涌而出的哭声强行地压在喉咙口……我明白,我现在不是在视我如心肝的老爸老妈面前,由不得我哭天抹地,由不得我撒泼撒娇……在这些冷脸冷心如魔鬼一般的人面前,我只能强忍住巨痛,把泪往肚里流……

    盼得眼睛都充血了,才见管家匆匆地进来……他怎么是一个人回来的呀?大少爷呢?

    他在大夫人的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

    大夫人用手绢拍了拍衣裙,又抹了抹嘴,丢下一句:“既然大少爷不在府里,那就先把这丫头送到地牢喂臭虫去……成天就是这些琐事,烦死了。我也累了,这事就交给你办吧……”

    地牢……臭虫?我脑袋里飞快地闪过电视中那些恐怖的场景,好象有个炸弹在脑中同时炸响了,“嗡”地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七十八章 地牢难道还养怪物?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已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霉味,彻骨的寒气让人有如赤身捰体的感觉……

    这是哪儿啊?我想坐起来看个究竟,身子略一动弹,我禁不住“哎哟”一声尖叫了起来……我的妈啊,我的这两条腿怎么这么疼啊?火辣辣的,关节处好似断了一般,噬人心肺的痛……

    我的腿怎么了?我怎么到了这么个黑不隆冬的地方来了?难道我又一次穿越了?

    当我的脑袋开始可以想问题的时候,我想起来了,自已是遭了大夫人的家法后被扔到这个地方来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大夫人她怎么会知道那包银子是我丢的?包袱外边又没写着我雨俏的名字,银子上又没刻着我的大名……要不,是别人亲眼看到我丢的而拣起来上交给大夫人?这古代还真有拾金不昧的人?

    我记得当时说这银子是大少爷送给自已的,大夫人找大少爷来对质,可大少爷不在家。大少爷不会因为担心真相暴露而故意躲起来的吧?假如是那样的话,我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身下是潮湿且发出阵阵怪味的稻草,用手轻轻一捏,似乎便能捏出水来……而我,就躺在这稻草的上面!

    身体的疼痛加上一阵寒似一阵的冷颤,我摸了摸自已的额头,学医出身的我知道自已发高烧了……嘴里好苦,好干……这时,就是一壶黄河水放在眼前,我也会毫不挑剔地一饮而下……

    “来人,快放我出去!”

    “来人,快拿水进来,我渴死了。”

    “喂,有人没有啊?怎么没一点人道主义?人家都受伤发高烧了,没医生也得送点药进来啊……”

    嘴,越发苦涩,嗓子眼,越发干哑,可外面,依然没一点动静,周遭,依然一片漆黑……

    我越想越害怕,我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受伤的部位,我已明显地感到还在出血。寒冷加上出血,再加上高烧……很容易引发肺炎,时间一久,造成各功能器官的衰竭……不想死也得死啦!

    恐怖,让我歇斯底里,疼痛,让我忘乎所以,求生的欲望,让我不顾一切!

    我已经不打算要嗓子了,尽管这高亮清甜的嗓子让我在ktv大赛中曾赢得过“百灵金奖”的盛誉,可对于至高无上,只有唯独一次的生命来说,那又算得了什么?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在黑暗中高喊,忍着巨痛在稻草上翻滚……

    想必我的声音无法与黑暗抗衡,浓黑将我的声音包裹着,然后狠狠地砸在墙上,无助、恐惧、嘶哑的声音在我自已的头顶上回响,“嗡嗡”地回响……

    漆黑中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别喊了,留点体力吧,喊死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我浑身打了个冷颤,按住乱了心率的小心肝,结结巴巴地问:“你是……你是谁?你……你在哪儿啊?”

    没回答,半天没回答!一时间,我以为那阴森森的声音是我脑海中幻想出来的……

    越来越冷,脚指头刚开始还仅仅是麻痛感,渐渐的没了知觉。而被棍打的部位,除了疼还是疼!

    正待我想死的念头越来越清晰的时候,突然又响起那个阴郁的声音:“我是鬼,但你不用害怕。其实活人比鬼更可怕。”

    声线平缓,一字一句,好象从远古而来,又好象是从冰川大山中来……遥远、冷冽。

    这世间不会有鬼,现代没有,在古代也肯定没有……鬼这东西是人类为了吓唬同类和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捏造出来的……假如真有鬼的话,那学校解剖室里应该是有很多啦(因为那里有许多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标本),为何我们从来没见过鬼呢?

    这样一想,我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

    不是鬼,那肯定就是人了。这附近有人!这倒让我欣喜万分。

    我转着头四处寻找,问:“你在哪?你是鬼我也不怕,你显身吧。”

    一阵“簌簌”声响起,好象是那天在天心道观听见的声音一样。

    尽管说不怕鬼,身子却情不自禁地团缩了起来,不小心触动了伤处的神经,痛得我鼻涕眼泪乱流乱滚,不觉地哭出了声……“啊,痛死我了……妈啊,快来救救我啊……”

    一个黑黝黝的东西移到了我的面前……透过朦胧的泪眼,我看不清楚是什么,只觉得一股冲天的臭气扑面而来,差点将我熏晕!

    这是什么呀?难道地牢里还养怪物,一个开口会说话的怪物?会吃人吗?

    我紧紧地闭上眼睛,我无法逃开,也无地可逃,只能面对着接受!

    一个冰冷的东西捂上我滚热的脸,又在我紧绷的身子上摸了摸,叹了叹:“发着高烧呢……可怜的女娃,难怪想娘哩。”

    嘿,它竟然还知道我是女孩子,一摸就知道。看样子,她(他)不会是怪物,是人无异啦。

    近处听她(他)说话的声音,低沉中含有淡淡的慈和、柔美,好象是从一个中年女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我试探地问:“你是大婶吗?”

    我已经习惯在古代喊中年女人为大婶,俗话说入乡随俗罢。在古代这里,喊人家阿姨好象怪怪的,可能她们还不一定能听明白。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难道这个称呼还有勉强应承的?

    第七十九章 她与他,什么关系?

    我正想再进一步追问,黑暗中又响起断断续续的“簌簌”声,不一会儿,我的身子被轻轻抱起,“来,喝点水吧。受了伤必定大喊大叫,大叫后必出一身大汗,汗身子一遇上寒冷侵身还能不发烧?可怜的娃……”

    这话说得柔柔的,恍惚中好象是我的老妈在耳边絮叨……我不自觉地贴近大婶怀里的那一抹温暖……尽管臭气熏天,尽管她的怀抱好瘦小,但她身上散发的人气,让我不顾一切地依赖她,扑向她……

    我就着大婶的手喝了几口苦涩的水,嗓子眼顿时不那么干了,说话就顺畅多了:“大婶,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也记不清楚了。”

    “你到地牢里有多久了?”

    “记不住了。”

    我的妈哟,这大婶莫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了,怎么什么都记不住啊?

    大婶把我轻轻地放回到稻草丛中。

    我怕她离开自已回到那个阴暗的角落,我好怕孤单,一把拽住她:“大婶在我身边多坐会好吗?”

    大婶依言坐在我的身边,抓起我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轻轻地叹道:“好嫩的一双小手……唉,我都记不起自已什么时候曾经拥有过。”

    “大婶不问问我为什么到这里来,不想知道吗?”我惊诧于她的冷静与无视。

    “不用问也知道。到这儿来的,都是王府犯错的丫头。你们来来去去的,每天都有进来,每天都有出去,我没有心思记这个,也记不住。”

    哦,原来犯错的丫头全要送到这儿来受惩罚啊?可我有什么错啊,纯是代人受过,子虚乌有啦……

    “那我要在这里呆多久啊?”这是我最关心的。

    “伤好后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我高兴的就想跳起来,可随即呲牙裂嘴地呜咽起来:“哎哟,痛死我啦……呜呜……”

    “真是个傻孩子!出去有什么值得高兴哟。”大婶轻抚着我腿部的伤处,细声地说。

    那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牢里有什么高兴的?难道大婶还愿意呆在这?听大婶的话音,她似乎在这呆了好久好久了……

    “出去当然好啦……外边有阳光有风,有绿树还有红花,当然,还有帅哥哥啦。”在此之前,我并不觉得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美好……来到这个黑夜般的地牢后,我对外面的世界好向往好向往哦。

    大婶好象沉默了,只是伸手过来解我的腰带。

    “大婶,你要干嘛啦?”我又惊又害怕,紧紧地揪住裙带。

    这大婶不会因为常年在这个阴黑的地牢里,情感得不到宣泄而成为同性恋的人吧?以前就听说过,监狱里的罪犯们许多人是有同性恋取向的……

    大婶拍了拍我的手,苦苦一笑:“小傻瓜,你不脱裙子我怎么给你上药啊?”

    原来是给我上药啊?咳,看我想到哪里去了。

    大婶上药的动作非常稔熟,黑暗中,她的手好象长了眼睛,药水准确无误地抹在我的伤处,顿时,那火辣辣的地方竟然感到一丝丝的凉意,慢慢的,也没先前那般痛了。

    “大婶好厉害,你怎么知道我伤在哪里啊?”

    “还能哪里?都在同一个位置呗。”

    什么,同一个位置?什么意思?是不是那些犯错的丫头在送进地牢之前全要被打一遍?而被打的位置全跟我一样,在大腿部?

    大婶好象知道我的疑惑,她擦完药,又细心地将我的裙子拉下束好,说:“每个进来的丫头,被打的都是在大腿部。因为大腿那里肉多,一般打不坏,顶多就是皮肉伤,过几天也就差不多好了。”

    真不知该说大夫人她们是心善仁慈还是另有想法,说不定她们是怕把丫头打坏打残了没人替她们做事吧?

    “我说呢,怎么在府里从没见有被打残废的丫头,原来大夫人她们打人还有这个决窍啊。”我略有所悟道。

    大婶嘿嘿地笑了几声,我听上去就好象跟哭差不多,“大婶笑什么啊?”我问。

    “傻丫头,你当然看不见啦……从这里出去的丫头,她们是再也见不到王府内的梅花林了。”

    “那她们全上哪儿去了?”

    “上哪儿去?你说呢?”

    我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告诉你也没关系,反正你很快也要到那儿去了……送到青楼去,王府在京城开了许多家青楼-”

    “啊!”我情不自禁地惊叫了起来,一下便打断了大婶的话。

    王府也太歹毒了吧?这种损招也想得出来!

    我攥紧拳头,恨恨地说道:“打死我也不会去的,我宁愿死在这个地牢里。”

    心里却在暗暗地诅咒大夫人:你这个老不死的!你怎能这样对我呢?我虽然有点色心,喜欢帅哥美男,可你也不能将我放到那种下贱的地方去啊……我到过青楼,遇到的男人,几乎都是猪不吃狗不啃的家伙,我不要啊!

    “傻丫头,这个时候说什么气话啊。死要是这么容易的话,出去了那么多的丫头,难道没一个象你这般强硬的?有,哭,闹,寻死觅活,什么都有……可那又能怎样?同样逃脱不了侍人欢笑的下场……唉,还是省省心吧,保佑自已出去后能遇到一个好人,早点从良吧。”大婶叹了一口气,沉入到黑暗中。

    我脱口叫了出来:“不,我才不呢!我好不容易穿越到古代,好不容易遇上花生糖,好不容易与花六郎成就好事,就叫我这样舍弃他们?不可以!”

    肩膀的两头同时被钳了起来,大婶的脸好象就贴在我的脸上,因为我明显地感受到她呼出的热气与粗重的鼻息……“你说什么?花六郎?”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点着头:“对啊,花六郎,王府的六少爷……怎么,大婶认识他?”

    大婶并不直接回答,急促地再问:“你方才说与六郎成就好事?啥好事?”

    我“噗嗤”地一声笑了:“大婶不懂啥叫好事啊?就是男女之间的好事呗。”

    “真的,这是真的?”大婶越发激动了。她的长指甲好象抠进我的棉袄,刺痛我的手臂肌肉了。试试在百度搜索“书包网”

    “这有什么好说谎的?当然是真的喽。”我想挣脱大婶的钳制,可稍一动弹,疼痛便再一次地袭来,我只得乖乖地承受着大婶有些失控的揉搓。

    “你快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六少爷的?他现在怎么样了?”

    “大婶先放开我啦,你这样老鹰抓小鸡似地抓住我,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啊。”

    “好好好,我放我放……。说吧,快跟我说说六少爷的事情……你要是如实说了,我等会给你上一种特殊的止痛去伤的药粉,保你明天便好得如一个正常人一样,能跳能跑。”

    为了能听到花六郎的事,大婶竟然开始用药粉来收买我……这大婶为什么对六少爷这么感兴趣啊?年纪相差这么悬殊,想必大婶不会爱上花六郎吧?

    那到底是什么呢?我强烈地感到大婶与花六郎的关系不一般!

    第八十章 尘封往事之阴谋

    等我说完与花六郎的相遇与相处的故事后,大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幽幽地说:“六少爷终于成|人了……一辈子的大事终算了结了……”

    我不明白大婶话里的意思,却明显地感到她绵绵的柔情与关切……她与花六郎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可一个长年禁锢在地牢里的女人,与一个风流倜傥的王孙公子会有什么关系呢?

    我这个人心里藏不住事情,心里怎么想,嘴里便会说出来。

    “大婶,我怎么总觉得你跟六少爷认识啊?而且是那种不同寻常的认识。”

    “唉,现在说这还有什么意思?只要六少爷好好的,我也就没啥牵挂了。”

    大婶没有食言,从黑暗中摸出药粉来,轻轻地替我敷在伤口上,还不停地用嘴吹着气:“好了好了,一会儿就不痛了。”

    伤处的痛感果然减弱了许多。

    身体上舒适了一些,我的好奇心更是按捺不住,扯着大婶的袖子又问:“大婶,求你说说嘛。你看,我把自已那么稳秘的事情都告诉你了。而且我现在算是六少爷的人,你应该相信我不会害六少爷的。”

    大婶迟疑了一会,只听得一阵稻草乱响,好象是群大耗子经过……她往我手心里塞了一件东西,冰冷且滑溜溜的。

    “是什么呀大婶?”

    “是一个玉镯。如今姑娘既是六少爷的人,那我把这个做为见面礼送给你吧……姑娘别笑话,久居地牢,实在拿不出别的东西来。”大婶在我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说。

    我心里立马形成了一个想法,这大婶,不会是六少爷的妈吧?否则她送什么见面礼啊,我小脑袋瓜里仅存的知识告诉我,不管是古今,好象只有男方的长辈才会给对女方的小辈送见面礼什么的……

    “你是六少爷的娘?”这话在心里停留半天,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大婶将我轻轻地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手臂,恍忽间,我似乎回到小时候,回到老妈温暖的怀中……

    “大婶我福小命薄,怎配做六少爷的亲娘呢?老天可怜见的,我这辈子总算没有白过,奶了几年六少爷,也不枉我来人间一遭……姑娘啊,我虽看不清你的容貌,可既然是六少爷看上的,想必不会差……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六少爷都有心爱的女人了,我放心了,我放心了……”

    “原来大婶是六少爷的奶妈啊?那你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呀?六少爷就不管?真是个没良心的东东!等本小姐出去,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

    “姑娘别委屈了六少爷。我被打发到这个地方来的时候,少爷才九岁,还是个自身都保不住的孩子啊,他能做什么?再说,他们肯定不会跟少爷说我被关到地牢里来了,他们会骗少爷说孩子长大不用奶娘了,奶娘离府了,肯定会跟少爷这么说的……”大婶话音很平静,可我热烘烘的脸上,承接了来自大婶的断断续续冰冷的水滴……我知道,这是大婶的泪珠子!

    在地牢里被关了八年,可心态还是如此平和,人性还是如此善良……这大婶,是个多好的人啊!

    “大婶,你别哭,别哭!我一定想力法救你出去……大婶,他们为什么把你关进来啊?”我一边用自已的袖子替大婶擦着泪,一边牛气冲天地安慰道。

    大婶浅浅地苦笑了一声:“傻孩子,你有什么法子让我出去啊?你自已都是泥菩萨过河啊。既然进来了,我也就没打算出去了……姑娘想知道我进来的原因,那我就跟姑娘说说吧。到这里后,这件事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本来打算将这件事情带到阴曹地府去的……”

    在六少爷奶妈细声细气的讲述中,在我的眼前辅开一付骨肉相残、血腥弥漫的画卷……

    六少爷的亲生母亲是王爷的四夫人。这四夫人跟大夫人是亲姐妹,比大夫人晚了二年进王府。俩人出身大家,受得是大家闺训,长得一样是美貌无比。只是大夫人生性狡诈,是个会在肚里做文章的人。而做为妹妹的四夫人,却是个天真烂漫之人,也没有什么阶级观念,成天跟丫头们厮混在一起。在众多的丫头中,与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又当了姐姐陪房丫头的二夫人琴儿尤其相交和契,在花园,在绣房,在池塘边,在柳树下,总能听到她们银铃般的笑声,嬉闹成一团的身影,弄得大夫人不得不拿出家中长姐的身份来责备:

    “瞧你俩这没上没下的样子,小心别让大伙说闲话哦。知道的人,说你们是从小一处长大的,感情亲昵;不知道的,还说我们府里没家教,主子与奴才没个区别呢。”

    四夫人听了,只是吐了吐舌头,转过身依然故我。

    四夫人进王府的时候,大夫人的陪房丫头琴儿因给王爷生了长子花大郎而被封为二夫人。俩人的院子挨得近,又同样是王爷的侍妾,俩人更是时时在一处。只要王爷没来,俩人不是你来就是我往,同吃同住同游玩……两个清丽活泼的身影给肃穆古朴、死气沉沉的王府平添了几许生气……

    王府的大夫人出来干涉了,有一天早饭后,她让人把二夫人及四夫人叫到自已的院子。

    二夫人与四夫人相携着刚进了院门,只见大夫人阴着脸站在台阶上。

    四夫人年少,更何况是自家的亲姐姐,也就没什么拘谨,蹦蹦跳跳地跑上前去,笑道:“姐姐有什么好事想到我俩啊?”

    倒是二夫人,毕竟是大夫人的陪房丫头出身,在大夫人面前自然很是拘束,她静静地上前,静静地请了个安:“妾身给大夫人请安了,大夫人可好?”

    大夫人径直走到二夫人面前,张嘴便啐了她一口,骂道:“好什么好?气都要被你们气死了!”

    四夫人先是发蒙,尔后不解道:“大早上的,姐姐生的是哪门子的气?有话好好说啊。”

    大夫人白了一眼四夫人,咬着牙道:“你是正宗的大小姐,现今的四夫人,又是王爷心爱的,我不敢管,也不想管。可你,”又指着二夫人道:“你是我从娘家带来的陪房丫头,不管你现在是这个夫人那个夫人的,我照样打的骂的!”

    二夫人低着头道:“妾身什么事做错了?请大夫人教训就是!”

    “哼,你这付可怜巴巴的样子装给谁看啊?你的能耐大着呢,背地里窜缀王爷立你的儿子当继承人……哼哼,一个小老婆生的庶子也想在王府翻天,真是痴人说梦!若不是我的肚皮争气,同样也生了个高高大大的儿子,今天还不定被你欺负成什么样子呢。”大夫人一脸寒霜,好象眼前的二夫人是她的对头冤家,有着深仇大恨。

    二夫人小声地辩解:“妾身不敢有那妄想。妾身若对大夫人有一星半点的不敬,妾身将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四夫人看着实在不忍心,也很气愤,说道:“大姐姐怎能如此冤枉人呢?琴儿比姐姐早一年生下大少爷,这是摆在明处的事,可这也不是琴儿的错啊,姐姐为什么总是耿耿于怀呢?再说了,王爷想立大少爷为继承人,这又不是琴儿窜缀的。琴儿自小老实本份,她才不会背着主子干这事呢,请姐姐释怀吧。”

    “你懂得什么?你要是个懂事的,何至于成天与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让人说闲话耻笑?”大夫人恨声地说道,转身往回走。

    四夫人被骂得一头雾水,心里也委屈极了,在身后扯起嗓子道:“谁是不三不四的人呀,姐姐怎能如此血口喷人呢?”

    二夫人拉住她:“算了,别说了。大夫人也是心中有火,让她发发就好了。”

    “你呀,就是这般迁就她!”四夫人苦苦地望着二夫人笑道。

    “这不是迁就,是尊敬。大夫人是我的小姐,我十岁的时候就跟着她了,她的脾气我了解,忍忍就过去了。”二夫人弱弱地苦笑道。

    俩人刚走出院子,四夫人“哦”了一声,拍着手道:“兜头被姐姐的一通乱骂,把一件正经事给忘了。”

    “什么事啊?”二夫人忙问。

    “再过十天是家中父亲的六十大寿,昨儿接到兄长的来信,让我们姐俩都回去庆寿呢……我正想来问问姐姐,都该准备些什么样的寿礼,也好预备预备了。”

    二夫人笑道:“这倒是件大事,你再折回去与大夫人商量商量罢。我先回去了,明儿大郎要随他父王去狩猎,我回去替他准备准备。”

    四夫人也不阻拦,也不邀请,她知道自家的大姐大夫人自从自已的陪房丫头琴儿抢在前头生了大儿子后,心里便不痛快了,时不时地对二夫人冷嘲热讽,更把二夫人的俊秀飘逸的大儿子当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他们母子俩撵出王府去……

    四夫人笑道:“也行,你先忙去,我一会回去再找你罢。”

    四夫人穿过院子,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了姐姐大夫人的寝屋。

    屋外站着许多丫头婆子,见是四夫人来了,便不进去通报,知道她们是亲姐妹,常来常往的……只是掀起帘子请四夫人进去。

    四夫人虽然已是一个九岁儿子的母亲,生性却玩皮的很,她轻轻摆手让跟着自已的丫头退下,自已蹑手蹑脚地进去,准备吓大姐一跳。

    大夫人的寝屋在最里边,要经过三间外屋……四夫人刚撩起第二间外屋的帘子,就听见里屋有窃窃私语声……一个女的声音与一个男的声音。女的是大夫人,而男的呢?难道王爷来了?要不是跟儿子二少爷在说话?

    四夫人本想转身离开,可里边隐隐传出的一句话,让她一下站住了脚,她附耳再细听了一听,好似是大姐的说话声:“你完事后就给我远远离开,永远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

    这什么意思啊?这肯定不是在跟王爷或是二少爷在说话。

    那是跟谁在说话啊?

    “大小姐放心,那马都是小人喂养的,准保万无一事。”

    这个男人的声音好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是谁……屋中飘荡着诡秘的气息,让四夫人感到有些紧张,更引起好奇。

    她轻手轻脚地靠近里屋,贴在墙上附耳一听。里边又传来说话声:“你是知道我脾气的,一旦失手,你知道自已如何自行了断吧?”

    这大姐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怎么让人会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大小姐放一百个心!小人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小人一身担当,跟小姐没有半点的牵扯。”

    “好!记住自已今天的话就行!我也不多说了,你先退下吧,今天先付你一半银子,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若事败你亡的话,我会将余下的那一半交给你的老婆……”又是大夫人阴森森的话语。

    四夫人不敢再听下去了,她已觉出大夫人在做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她发现自已的后脊梁上不知觉地渗出了冷汗……

    跑出了大夫人的院子,跑出老远,才依在墙根下喘气……浓密、翠绿四处萦绕的长青藤枝遮住了四夫人的身子,长长的藤须让四夫人乱跳的心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这时,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大夫人院子的出口处一闪,转眼便不见了……。这不是自已儿子六少爷奶妈的老公吗?他怎么到大夫人的院子里来了?

    再一细想,也就释然了。奶妈两夫妻都是从嫁家带过来的,是自已的奴才,也是大姐大夫人的奴才,闲暇时自然也会到大夫人这里来窜窜门啊……

    四夫人怎么也想不到,她今天无意听到的一番话,竟是第二天发生的血淋淋事件的导火索和引线…… 亲们,卿今天更了近四千字哩,亲们不表示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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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章 会发生的,终于发生了!

    第二天傍晚,四夫人刚在自已的院子里查看账房买进来准备给父亲做寿礼的物件,一个老婆子连滚带爬地由奶妈领着进来了,看到四夫人,便扑通地跪了下去,大哭道:“四夫人,您快去瞧瞧我们的二夫人,她死过去了。”

    四夫人从一堆的礼物中抬起头,见是二夫人房里的贴身嬷嬷,便急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你家夫人怎么啦?”

    “回四夫人,我家大少爷被豺豹咬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老天爷啊,大少爷被抬回来的时候,浑身血污,都看不出是谁啦,二夫人看了一眼便晕死过去了……造孽啊造孽……”老嬷嬷絮絮叨叨地哭着说着。

    四夫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大袄也不及披,掉头便往外冲。因步子急促,将脚上的绣花鞋摔出去老远……

    奶妈跑过去拣起,一边替四夫人穿上,一边安慰道:“四夫人,请宽心。二夫人与大少爷都是好人,好人有好报,不会有事的……您慢点,慢点……”

    跌跌撞撞赶到二夫人的院子,在院外便听到里边哭声震天,院里的人如蚁般穿梭不停……

    扑进二夫人的内室,只见二夫人面无人色地躺在床上,床前站满了满是忧戚之情的丫头婆子,一个老郎中隔着纱帐给二夫人诊脉……

    四夫人劈头就问:“老先生,二夫人可有碍无碍?”

    郎中微微地摇了摇头,道:“二夫人是急火攻心,老朽给她扎一针,再配上两付药,担保后日也就没事了。”

    见郎中说得如此肯定,四夫人也就放心了不少,转过脸问:“大少爷在自已的院子?”

    众丫头婆子皆一付哭模样地点了点头。

    四夫人带着奶妈与丫头随即往大少爷的院子“花涓溪”而去。

    秋天的傍晚,夕阳如血,映红了大半个天空,栖鸟暮归,在空中扔下单调的“啾啾”声,扑翅往各个院落的树丛中飞去……

    到了“花涓溪”,远远的便见王爷站在台阶上,两眼无神地望着苍天。表情沉郁,甚至还带着浓浓的愤怒与悲伤。为狩猎而穿上的铠甲还紧紧地套在身上,一双手紧攥成拳……“王爷!”四夫人低声地喊了一声。

    王爷甚至没看平昔很受宠的四夫人一眼,只是把头略点了一下,依然保持住原姿态站着。

    四夫人朝里边看了看,轻声问道:“大少爷怎么样了?不会有事吧?我进去看看他。”

    “别进去,几个御医正在抢救呢。”王爷冷冷地说。

    四夫人抬头之间,却发现王爷的眼眶竟是红的,腮两边明显地挂着泪痕……进府这么多年,四夫人从未看到王爷流过泪,不管是人前还是在床上,王爷给人的感觉总是孤傲、冷漠和高不可攀,随身带着的一股寒气总是将人逼到角落里而不敢仰视他……王爷今天将自已的柔弱的一面无所顾忌地展现在大家面前,这可不是王爷平素的作风……四夫人感到事态严重了!

    “王爷,大少爷到底伤得怎样?怎么会好端端地让豹撕扯了呢?”

    王爷似乎不准备回答四夫人的问话,头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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