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君主的宠妃.第22部分阅读
妖孽君主的宠妃. 作者:bl文
小命差点就玩完了,她哪还敢再乱动啊!
紧紧地攥住顾沫白的小手,呼延迄牵着她一起打量四周的环境。
方才她跑得急,他也只顾着救她,都还来不及仔细查看周围的摆设。
得益于硕大的夜明珠,他们清楚地瞧见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好像是通道里的一间暗室。夜明珠就摆在暗室的门口,暗室的四周都由灰色的砖块砌成,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呼延迄将顾沫白护在自己身后地继续往前,因为他好像隐约看见一道石门,有鉴于起先差点成了马蜂窝,呼延迄谨慎地没有贸然去推动眼前的这座石门。他在思考,到底要按原路折回,还是……
“是道石门哎!说明有机关。”
武侠剧里都是这么演的。通常机关都是什么转动的烛台啊,花瓶啊之类的东西。偏偏…… 这里里唯一的物件,夜明珠是碰不得,那么机关的诀窍会是在哪里呢 ̄ ̄ ̄
“不怕打开石门,又是什么飞镖暗器之类的?”
他揶揄着,视线却还是在逡巡可能有的机关会是什么。
“不怕,有你在嘛。”
她倾近他,他的绿眸泛着柔色的光,能够如此全心全意信任他的人,除了怀静和珏,也惟有她了吧。
忽地,他的视线落在了夜明珠后方的石壁上,那周围的砖色和其他的并不相同!
“小新,你去哪里 ̄ ̄ ̄”
顾沫白扯着呼延迄的衣袖。
“我想,我找到打开石门的关键了!”
呼延迄的右手拉着顾沫白一起走到夜明珠后面的石壁上,伸出左手把不同于周围的那几块砖块发动内力往下按去。
石门洞开声清晰地传来,呼延迄和顾沫白欣喜地回头望去,一个厢房布置的卧室映入他们的眼帘。
密道里怎么会有厢房?难道有宝藏?
呼延迄和顾沫白对视一眼,带着心底的疑问,两人牵手,小心谨慎地进入这间厢房。
里面比外头还要敞亮!
挂着纱幔的卧床、桌案、桌子、菱形花纹的梳妆台、梳妆台上甚至躺着几盒胭脂水粉,水盆架、毛巾架,所有生活必用品似乎应有尽有。
尽管它们统统都蒙了好几层灰尘,但毫无疑问地,这里曾经住着一个女子!
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后来又去了哪里?
呼延迄和顾沫白的脑海里闪现出一连串的谜团。
“你说她……”呼延迄绿眸里泛着流光。
她会是他的亲生母后吗?
真可笑,他活了二十年,竟然连他的亲生母亲是谁都全然不知。他怎么会蠢得那么离谱呢!太后对他和睿炆王的态度天差地别,他却丝毫没有起疑。若这次不是睿炆王自己失言,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原来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他的母后另有其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至少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那就是她和你父皇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太后说过,每次你父皇你进密道就是好几个时辰。太后不知道机关在何处,所以这么多年来她都没办法知道密道里有什么玄机。你父皇防太后防得那么严实,可见这个女子对他来说很重要。”
“是吗?”
他现在的心情,只能用心乱如麻来形容。
顾沫白捏捏他握着她的大手,给他以无言的支持。她明白的,喊了这么多年的母后,到头来证实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这震撼会有多大,也只有当事人能够明白。尤其是,这么些年来,小新一直在努力地想要获得太后的认可。
“我们到处看看,也许能够发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嗯。”
呼延迄平稳自己的思绪,恢复往日的冷静自持,未免不小心又触碰什么机关,他们两人都不触碰这间厢房里的任何东西。
这时,桌案上一副摊开的画轴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这是一张醉卧花间的彩色仕女图。酴醾花架下,身穿一袭素雅淡紫丝绸的女子躺卧在木质躺椅上,她的身边散落着一本因风吹起,而呈现半翻卷的蓝色封面的书籍。
女子面容姣好的双颊微红,菱唇微微上扬,碧茵色星眸迷离地望向前方,像水雾萦绕的湖面,透着神秘和魅惑。
“她是我母后。”呼延迄颤抖地望着画卷,轻声地呢喃着。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这样湛绿的眼眸,和他的如出一辙!他的绿眸,竟是遗传自他的母后!
为什么父皇什么都不告诉他?宁愿他活在宫中的谣言里头,也不愿说出事情的真相,为什么?!
如白昼般敞亮的密室内,呼延迄心情复杂地凝视着桌案上的画卷,画下这副仕女图的人,是父皇么?
顾沫白静静地陪在呼延迄的身边,凝神注视着这副仕女图。能够如此精准地捕捉到这名女子的微醉神情,画这副图的人想必倾注了许多的心力吧。
顾沫白伸出手,想要拿起画卷,抖落画轴上的灰尘,呼延迄犹自出神,忘了阻止她的举动。
幸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没有突然冒出飞箭或者飞镖什么的暗器。
呼延迄松了口气。
“小新,你看,画轴背后有字哎!”
顾沫白把画轴翻了个面,两人端详起背后的两行诗词,顾沫白轻声地念出:
“妾道君心如日月,誓拟与君同生死。
不知良辰总须臾,负尽山盟海誓约。
还君明珠泪低垂,恨不此生未相逢”
这是一首指责情人变心的诗!
我原以为你的心如清风日月般皎洁可鉴,抵誓要与你同生共死。谁知良辰好景短暂即逝,你负尽了往日的山盟海约。我流着泪,把你赠的明珠还予你,多想要这一生都不曾与你相逢过。
是发什么了什么事,才会使得题词的人发出“恨不此生未相逢”的凄艳酸楚?如果这所画之人真的是小新的母后,那……这诗里的负心汉,是指的他的父皇么?
“你母后很爱你父皇。”爱到不能和另一个女人分享,所以情愿主动放手。
“嗯……似乎是。是父皇负了母后吗?”
在这间密室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呼延迄和顾沫白极有默契地相看一眼,两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故事的谜底。既然碰了这副话没有出现意外,那么这间房里的东西应该都能触碰的吧?
呼延迄和顾沫白分头寻找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遗憾的是,之后他们无论怎么找,都没能在这间厢房里再找到其他的字画。
“这好像是一场有预谋的出走。”
“怎么说?”
“你看,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还有首饰都在,就连字画也都是摊开在这里的。但是我打开衣柜看过,里面都是空的。假使,假使你母后真的在这里住过一段时日,那她的衣裳肯定会有的。太后提过,你父皇一进书房就会是一整天。但是出来是都是一个人,也就是说,你母后从来没有跟着一起出来过,那就意味这里应该会有换洗的衣物才是。”
“你是说,父皇曾和母后软禁于此?”
呼延迄的眉头聚拢,印象中父皇总是一脸的冷漠和倨傲,实在想象不出这样的男人会作出软禁女人的事情来。
“我想,是你母后心甘情愿地罢。只是后来发现,你父皇背着她拈花惹草了,或者像诗里头说的那样,违背他们的盟约了,所以你母后才会想要出走。”
“妾道君心如日月,誓拟与君同生死”能够看出一开始她的态度是愿意与之厮守的。只不过后来情势变迁,发愿的那个中途变了心,听愿的那个选择中途离开罢了。
“按你的推断,既然母后的衣物都不见了,那就说明她应该是成功地走脱了。如果母后不是按照我们进来时的那条路出去,就说明……”
“说明这里还有一条路是通向外面的!说明你母后很有可能还活在这世间!”顾沫白激动地接下去!心底因为这样的假设而雀跃不已。她知道一直以来小新都希望自己能够获得他母后的认可的!
“不,本王只是认为有其他的出口。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本王呢?”
呼延迄的神情有些黯然。
如果真的找到了母后,也证明她还在世,但这么多年来她却一直对他不闻不问,那……这比这些年太后所做的事情有仁慈多少?
“也许是有什么苦衷呢?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出去瞧瞧不就知道了。照太后那么说,你父皇是爱你的母后的,爱到不惜和整个皇室翻脸,也要立你为储君,爱屋及乌,他一定会死爱你的母后,才会把爱也移情到你的身上。”
只是她不懂,为什么小新会过户给了太后呢 ̄ ̄ ̄当中有什么隐情?西祈后宫规定,皇上的嫡长子必须有皇后所生。原本小新的皇位应当是睿炆王的,因为据太后所言,当时她怀着孕,面临着难产。她生产过去之后便昏厥了过去。醒来后,宫里的奶妈告诉她,生了个皇子。但眼神闪烁。
太后要求孩子抱给她看一下,那一双绿眸吓坏了她!她听说西祈先祖是有外族血统的,也只是当隔代遗传,头几个月一直尽心尽力地哺育。直到某一天她抱着当时的小皇子,也就是小新去找先皇,她明明看着他进去的。但当她走到书房时,不见了他的踪影。那之后她日日留心,没过多久就发现了他的秘密。之后……是所有人不幸的开始。
“但愿吧……”他没办法像她那么乐观。
“相信我!”
她踮起脚尖轻吻了下他的忧郁的眼眸,“我们会解开谜底的。”
“嗯。”他低首也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
“走吧 ̄ ̄ ̄”
呼延迄卷起字画,随手拿走桌上的一颗夜明珠,带着顾沫白走出这间密室,既然这里没有其他的线索,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两条岔路了。
话说回来,这条通道,会是死路,还是真的通向某个未知的地方?
将画轴收拾进衣袖当中,有了夜明珠的作照明,呼延迄和顾沫比来时更快地速度又回到了当时的三叉点。
通过夜明珠的照明,他们才知道,起先走的那条路是最左边的一条。那么,或许可以试着往右?
“向右。”
“向右。”
默契使两人相视而笑。
“走吧,也许谜团等会儿就能解开了。”
“嗯。”
过了三叉交点地带,通道又恢复地和入口的那条路一样地窄小。
呼延迄在前头带路,左手始终牵着怕黑的顾沫白。
“对了,你之前说,连你父皇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过,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件事?”
“你不想说吗?你要是不想说的话没关系。我就是有点好奇。”
“你是不是想到些什么?”
呼延迄转过头,认真地询问脑海里似乎总装些稀奇古怪念头的爱妃。
“嗯~目前为止还只是猜测。”
没有任何证据可言,只是第六感罢了。
“说来听听?”
既然一时找不到出口,不如聊聊天,时间还过得要快一些。何况,他也隐约觉得某个环节是关键,但他一时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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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不上道夫君》胭脂的新坑,希望亲们多多捧场哈。
这一章的内容讯息有很多,之后会开启全新不同的世界。
按照正常发展,小沫他们回宫后,怎么说都该是宫斗的,可素…。
总之,希望亲们会希望胭脂这样不按常理的情节安排,么~
第七十八章 别有洞天(万更)
空气越来越稀薄,前路漫漫还没有望见尽头。
“咳咳 ̄ ̄ ̄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啊?”
四周充斥这发霉的气味,比这一路上的霉味都还要来得浓烈。加上地方狭小的额缘故,她的呼吸都要有些喘了。
跟在呼延迄后面,顾沫白在想他们选错路的可能性会有多大,不晓得现在退回去还来不来得及。她快要被这刺鼻的气味给熏晕过去了要!
“应该不会,再稍微忍耐一下。”
呼延迄也在隐忍着,他当然知道这气味不好闻。但他的耳畔听见了风声,即使看不见光亮,听见风声就说明前面不是一条死路。他想,他们应该没有选错路,捏了捏掌心里的小手,把自己的笃定传递给恋人。
得到呼延迄的肯定回复,顾沫白心里稍稍放松了些,继续跟着呼延迄往前走。
刺鼻的气味慢慢地消失,有风声像野兽的咆哮蹂躏着耳膜。
“我们真的选对路了吗?”
呼入鼻腔的空气夹杂着冬天的凌冽,顾沫白贪婪地又深呼吸了一口气。从来都不知道呼入一口新鲜的空气也会让人欣喜若狂!
“你看!”
呼延迄拉着顾沫白走出密道,手指着天空,顾沫白抬头,望见漫天的星光洒在在如墨的天色绸缎,四周是阒无一人的旷野疏林。
难怪他们一直走都没有看见光亮,原来天都黑了!
他们是真的成功地走出这条密道了!但……
背后传来“轰”地一声巨响,呼延迄和顾沫白同时转过身去,密道的石门覆盖了下来!
呼延迄和顾沫白两人敲打着石门周围的砖砖瓦瓦,希望石门能够像之前密室的那道石门一样可以轻易地再度开启。那么他们可以等明日天亮以后再过来寻路,这样也许他们就可以搞清楚现在他们到底是在哪里。
“完了,我们是不是没办法回去了啊?”
他们都敲敲打打了半天,这破石门还是纹风不动的。
“不会,路都是通的。如果这里是不与外界相通的,那父皇挖这条密道,不就是多此一举了么。”
“嗯 ̄ ̄ ̄也对。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顾沫白不停地搓着双手呵着气,在通道里还不觉得怎么冷,出来就觉得好冷哦!
接下自己的裘袍披风系在顾沫白的身上,呼延迄揽住她的香肩,走出藤萝密覆的密道出口,客观地分析现在的情况,“天色已黑,我们去前面找找看附近有没有村落或者类似山洞的地方生活过一晚。”
“嗯,也只能这样了。”
顾沫白偎依进呼延迄的怀里,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呼延迄挽着顾沫白走了很久,发现周围除了树木,还是树木,这座森林像是一座迷宫,他们在里头转了好久。
天空在这时飘起了小雪,所谓雪上加霜,也不过如此了吧?
“是要在树上做暗记么?”
顾沫白见呼延迄拿出一块小石子,在书上划了几下。
“嗯。如果我没猜错,这座林子应该是一个八卦阵。”
假使做了记号以后,他们又回到了原地,那么他心中的猜测就是正确的了。
带着顾沫白走了一圈,果然又回到了原地!
“我们不会天亮都走不出这座林子吧?”
咦 ̄ ̄ ̄她怎么觉得阴气逼人 ̄ ̄ ̄
“小新 ̄ ̄ ̄那……那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冥火吧?”
青色的幽光在半空中轻盈地飞来飞去,时不时地掠过顾沫白的脸庞。不似人间的火烛温暖敞亮,顾沫白的带着点颤音。
“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呼延迄把顾沫白护在身后,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射了出去,厉声质问道。
“啊!好痛!混蛋!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擅闯我的八卦阵!你还敢打伤我!”
两颗大槐树的中间走出一名打扮异于西祈,身穿貂皮裘衣年仅十七八岁的俏丽女子,从她一脸怒容的表情上来看,方才的恶作剧就是她的杰作没错了。
“是你装神弄鬼吓唬我们在先。”
他不过是出手教训下她罢了。
“是这样啊,那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那名姿容俏丽的女子蹦跳着走近呼延迄和顾沫白,笑得天真无邪。
“没关系的,是我们先……”
“咻 ̄ ̄ ̄”
“闭气!”
那名女子冷不防地朝他们洒了白色的粉末,来不及弯腰拾起石子当武器,呼延迄只能掏出怀里的画轴掷向女子,同时令顾沫白闭气。
还是慢了一步!
“哈哈!你的女人还是中了我的”花间醉“!”
女子得意的拍着掌。
月光下,顾沫白的脸色开始发红,呼吸急促。仿佛醉酒一般。呼延迄扶着瘫软的她。
把顾沫白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大树下,快如闪电的身影瞬间钳制住女子的皓腕,点了她周身的|岤道。
他的绿眸阴鸷凝视着她,声音低沉地像来自地府的催命的判官,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字,“解药!”
女子不由地被呼延迄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所怔住,但她宫凝央连族长都不怕,岂会怕他这个外邦男子!
“不给!”
宫凝茵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呼延迄手里的力道越是强,她越是不肯拿出解药。
她不给他就没办法了么?!
“若是不给,本王就自己搜!”
“好呀!你搜搜看啊,我身上的瓶瓶罐罐可多了,你能搜得出解药算你厉害!”
宫凝央有恃无恐,笃定了呼延迄不会搜身。
“你……你干嘛!”
出乎她意料的,呼延迄真的在她身上“摸摸捏捏”的!
“搜解药。”
呼延迄头也不抬的继续在宫凝茵身上搜索。
“你,你快住手!”
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如此“轻薄”过的宫凝茵时失控地尖叫!
“茵儿?查出是什么人误入我们的八卦阵了么?”
“娘亲,帮我教训这个登徒子!”
疏林深处,飞出一名梳着妇髻的女子,不急着解救被定在了那里动弹不得的女儿,她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画轴,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倏然地睁大眼睛。
“这画轴,你哪里来的?”
“你见过这副画?”呼延迄神情激动地望向那名妇人。
妇人神色复杂地瞥了呼延迄一眼,动手解开女儿的|岤道,不理会女儿的哇哇乱叫,朝呼延迄点点头,“你跟我来。”示意他跟她过去。
呼延迄抱起顾沫白,跟上那名妇人。
清晨,如烟的暖阳越过毛毡房,爬上男子好看的侧面,他注视着软纱帐内的女子,那眼神温柔地像是二月潭的泉水,直把人吸进去!
掀开毡房的帘子,宫凝央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
男人如湖泊般湛绿的眼眸,此刻正担忧地落在床上那名躺着的双颊微红的女子的脸上。
然后男人听见声响转过头来,视线在移到她身上时,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这样前后截然不同的反应,令宫凝央很是不爽!
想她也是东朝第一美人哎!他这样摆脸色是给谁看!
抑制住极力想要爆发的脾气,宫凝央假装若无其事地,甩着辫子,一蹦一跳地来到顾沫白睡卧的榻前。
“喂,冰潭,你都不用休息的吗?”
这个有一双罕见绿眸的男子,昨晚她离开时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守着床上的女子,天亮了,她一过来,他还是这副样子,脸上还长出了些青色的髭须。
真的就是一座冰冻的千年冰潭!目无表情,眼神锐利,散着凝滞的寒气。宫凝央打了个哆嗦。
“央儿你又不懂规矩了,他们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客人,不可以对客人这么没有礼貌哦。”
宫大娘,也就是宫凝央的母亲端着一碗粥进来,斥责的口吻里尽是宠溺。
“客人?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细作什么的啊!娘亲,我们真的要带他们去部落吗?族长会不会处罚咱们啊?”
他们东朝族自古以来就有祖训,除非对方决定永久在这里居住,不然他们东朝是不会允许外族人踏入他们的领地的哎!真想不通,娘亲怎么会冒着有违祖训的风险,要带这两个异族人回部落里去!
呼延迄权当没听见,他全部的心思都在泛着红晕,依旧昏迷不醒的顾沫白身上。他听说过江湖上有“花间醉”这种毒药,本身没毒,但勿吸之后会有醉酒的症状,整个人昏昏沉沉,严重者会出现幻觉,如果没有及时服用解药清醒过来,就会在幻象里死去!
他守了她一个晚上了,没有半点清醒的迹象。
要不是她脸上的红晕退去了很多,他真的会怀疑这个叫什么宫凝央的女子给他的解药是假的。
“央儿,不许无礼!”
宫大娘杏目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转头客气地对呼延迄温和地道,“我熬了些粥,呼延公子,你要不要先吃一点?”
呼延迄摇摇首,温柔的目光始终停伫在双眼紧闭的顾沫白身上,她没有醒来,他怎么吃得下!
哎 ̄ ̄ ̄宫大娘叹了口气!只好把粥放在附近的桌子上。她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她已经给这名女子服了解药了,按理,就算是体质较弱的小娃娃都该醒了,偏得这名女子没有转醒的迹象。都怪央儿,下得剂量太重了!
宫大娘责备的睨了眼自己的女儿。都是她宠坏她了,以至于她没个天高地厚的。
宫凝央对呼延迄流露出来的温柔很是厌恶,她大步向前,不由分说地凑近顾沫白,“你还想做什么!”
呼延迄铁青着一样脸,挡在顾沫白的面前。
“你这么紧张干吗!我只是要摇摇她,看她是不是在装睡!”不然怎么会服了解药这么久了,都还在昏睡的道理!
分明是故意和她过不去,想要陷害她!因为她下毒的这件事,娘亲不知道念了她多少回,这个冰潭一看见她就没有好脸色!
都是这个长得瘦不拉几的女子害得!
宫凝央狠瞪顾沫白一眼!
“小沫不会装睡!”她不会做故意让他担心的事情!
“不信!你让我摇摇她!”
“本王警告你,若是她有个什么意外,本王定饶不了你!”
若不是有宫大娘在场,他早就出手教训她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呼延迄对这个宫凝央的女子甚为无感。
嗯 ̄ ̄ ̄是小新的声音,他在和谁说话?
顾沫白的眼皮掀了掀,发出微弱的声音,“嗯 ̄ ̄ ̄”
“行了行了,你们都别吵了。这位姑娘好像醒了呢!”
顾沫白缓缓的睁开眼睛,她看见一名张温和的妇人的脸,还有昨晚的那名女子,视线调回到眼前。
“扑哧 ̄ ̄ ̄小新,你这造型是怎么回事啊?瞧你,满脸的胡渣!”
顾沫白想要支起身子去摸摸他的胡渣,但她发现自己全身都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
见状,呼延迄体贴地扶她坐好,握着她的柔荑,柔声问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会不舒服?”
“不会,你的脸怎么啦?”
怎么满是青色的胡渣了呀!
“还能怎么!守了你一夜呗!你个女人也真虚弱!我才用了一点点的花间醉,你就昏睡了一整夜,还睡到日上三竿。谁娶了你谁就倒霉。”
这么弱不禁风的,生娃娃都吃力吧!
宫凝央说得老大不客气。
“嗯 ̄ ̄ ̄这位是?”
她很意外在这位姑娘的脸上看见一脸的敌意。
“她是我的女儿,闺名凝央,我夫家姓宫,你叫我宫大娘就是了。昨个儿就是央儿误伤了你。真是对不住,是我管教无方。”
宫大娘坐在床沿,由衷的道歉道。央儿从小没了爹,她对她始终存着愧疚。就不怎么管束她,弄得她性子像脱了疆的野马,哎 ̄ ̄ ̄
“娘!又不是我们的错!是他们擅入我们的八卦阵在先的哎!族长有令,擅入者死。昨天我没有把他们解决了,已经是大发慈悲了好不好!您跟他们道什么歉呐 ̄ ̄ ̄”
“是这样啊 ̄ ̄ ̄那真是对不住了,是我们不对。是你们带我们走出的八卦阵吧?谢谢你们,宫大娘,还有央儿姑娘。”
顾沫白对宫凝央甜甜一笑。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就不信,她顶着一脸无辜的笑意,不能消除她对她莫名的敌意。
“谁,谁要你道谢啊!”
宫凝央不自在地别过头去。
“好了,姑娘昨晚没吃东西,今天一定饿了吧?我再去把粥热一下。”
“嗯,谢谢您,宫大娘!”
顾沫白由衷地谢道。宫大娘回以慈爱的笑容。
“央儿,还不出来帮娘亲的忙。”
“哦 ̄ ̄ ̄”
宫凝央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母亲走出毡房。她发现,由始至终那个冰潭的眼神都不在她身上停住过,该死的!
她可是东朝第一美人哎!他眼瞎的么!找机会,她一定要试试他!
“可不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宫大娘会救我们?”
她可不以为,那个浑身对她散发出敌意的央儿姑娘会是他们两人的救命恩人。
“她似乎认识母后。”
“真的?”
这么好运!出门就遇贵人啊?
“嗯。”呼延迄点点头,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里握紧。
告诉她昨晚知道的他所知道的讯息。
原来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在东朝国与西祈国的边境,那座八卦阵就是东朝为了防止外族人误入而设立的。东朝是一个游牧民族,长期以来都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有点类似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不知有汉,更勿论魏晋。而小新的娘亲很有可能就是东朝皇室家族里的人。一切都要等宫大娘带他们回去之后才能知晓。
这也是为什么宫大娘会允许他们踏进东朝族内,并且给了他们解药的原因。
“你昨晚受了我一整夜?”
顾沫白伸手抚摸爱人一脸新长的髭须,贴上自己的小脸,在他的脸上磨蹭,娇笑出声,“咦 ̄ ̄ ̄真的好刺哦!”
比爸爸的还要刺!小时候爸爸常常拿他下巴的胡须刺她娇嫩的肌肤,每每逗得她求饶不已。
“若是下回你再这么吓唬本王,本王就留好长的胡子来扎你!”
呼延迄一脸坏笑的俯下身,把长满青髭的胡子凑上她娇嫩的肌肤,惹得她在他怀里左躲右闪, “哈!哈!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
“看你下回还敢不敢。”
他不放过她,干脆倾身压她在身下,青髭在她的双颊上游移,她双手抵住他英俊的面庞,“哈哈,真的不敢,不敢了嘛。不要啊,真的好痒,哈哈 ̄ ̄ ̄”
顾沫白的心因为呼延迄的靠近,狂跳得厉害。真是要命,都……都是老夫老妻的级别了,她怎么还会因了他的靠近,双颊发烫,心里头蝴蝶乱飞啊!
“喂!吃粥了!”
宫凝央气愤地把粥往桌上重重一放!
娘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非要她亲自把粥送过来!说什么当是请罪,请屁啦,她有没有错!
有外人在,呼延迄和顾沫白立即停止了打闹。
顾沫白瞧恋人又恢复一脸冷漠的样子,小新好像很不喜欢这个央儿姑娘呢。也难怪,任何一个男子面对曾经在对心爱的女人下毒的凶手,态度都不会友善到哪里去。
“谢谢你,央儿姑娘。小新,扶我下床好不?”顾沫白掀开被褥,她的身体还是有点虚。
“我来扶你好了,男女授受不亲的,喂,冰潭,你管自己去吃好了。”
宫凝央抢先一步扶顾沫白下床,她看顾沫白年纪小小的样子,一点都没想过他们已经是夫妻关系。只当他们是私奔的情侣之类的。
“麻烦你了,央儿姑娘。”
顾沫白不以为意地对宫凝央致谢,坐在横凳上的她冲还站在床沿的呼延迄招手,“快来吃啊,等会儿冷了不就浪费宫大娘和央儿姑娘的心意了嘛。”
“饿死他活该。”
宫凝央小脸一扬,看向呼延迄的眼神充满厌恶。
呼延迄皱着眉头,来到顾沫白身旁坐下,这个宫姑娘一见到他就张牙舞爪的,还在记恨他点了她|岤道的事?可真小气。
“不行哦,要是小新饿死了,我会心疼的。”
顾沫白伸出食指,摊平呼延迄眉间的褶皱。
她想要舀一口粥送入自己的嘴里,但……
“一定是毒素还没有全清,你别动,我来喂你。”
呼延迄端过顾沫白手中的瓷碗,她嘴巴配合地微张,享受他的“伺候”,眉眼含笑。
“本王伺候你,你就这么开心?”
他挑眉,她真的是个很爱笑的女子。
“对啊,就像对着菱花梳妆,你为我画眉一样,都是夫妻间的情趣嘛。我喜欢得很。”
美眸弯弯,眼波流转,俏兮娇吸,呼延迄不由地看痴了。
他们旁若无若的亲昵令宫凝央很是不舒服!想她从小到大,哪个男子见了她不是百般地对她讨好!只有这个什么呼延迄的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个瘦不拉几的女人有什么好?
宫凝央气鼓鼓的在他们的对面位置坐下,冒火的眼眸瞪着“恩爱无边”的情侣。
“快点吃啦!娘说午时之前我们就要动身上路,带你们去我们的部落。”
“有马车吗?”
呼延迄又往顾沫白嘴里送一口粥,沉声问道。
“我们东朝都是马背上长大的,谁那么弱要乘马车,笑掉人大牙啊!不要告诉我,你不会骑马?”
宫凝央鄙夷地看一眼呼延迄,啐,看他长得人高马大的,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顾沫白却知道,他这是在为自己考量。
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已经饱了。掏出绣帕,擦了擦嘴之后,她柔声道,“没关系的,之前我也骑过马啊。”
“你的身子……”
呼延迄还是有些顾虑。
“没事的,相信我。该你用餐咯,等吃好了我们就出发!嘻嘻,我也好想知道你母亲长什么样呢,能够把儿子生得这么迷人,你母亲肯定也是个大美人,嘿嘿。”
顾沫白没忘记打趣一下自己的恋人。
“你眼睛有问题,冰潭哪里迷人了啊?冷冰冰不说,脾气还差得可以,又不解风情!”宫凝央故意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她就是想要引起这个冰湖泊的注意!她受不了有人把她当成透明的!
呼延迄不是个喜欢争吵的人。既然顾沫白吃饱了,呼延迄便端起碗,管自己喝粥。心里有些诧异,在西祈时,他人纵然碍于他是君主,不敢出言不逊,但见到他也都会牙齿打颤,目光不敢直接与他对视,这位宫姑娘好像一点也不惧他。
想起小沫初见他时,也是咋咋呼呼的,呼延迄不觉莞尔。
沉浸在回忆里的呼延迄没有注意到顾沫白打量的神色,在他和宫凝央身上游移。
有时候我们会在暗恋的对象面前,故意说一些损他的话。为的就是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
这位央儿姑娘也是这样吗?不会把?她和小新才见过一次面而已哎?
“喂,你怎么不说话?笑什么笑啊,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宫凝央挑衅地看向呼延迄,刻意忽略心底因为他几不可见的微笑而漏跳一拍的慌张。
啐,没事乱笑个什么劲!
冰封千里的蜿蜒湖面,像一条银色的丝带飘在绵延万里的平原之上,而他们微小的似沙烁,点缀在这一片威严壮丽的白色之间。
宫大娘马行在前头带路,呼延迄顾沫白共骑一匹马跟随在后面,宫凝央和他们并肩骑着,时不时地转过头引呼延迄说话。
“喂,冰潭。你看那条冻结凝滞的银白色河流,像不像你啊?冰冰的,硬硬的,没有半点表情。”
“央儿!和你说多少次了,不许对呼延迄公子这么无礼。”
顾大娘回过头来训斥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回事?央儿以往对男孩子都是爱理不理的,怎么这么喜欢找这个呼延迄公子说话,但语言又这么泼辣,哎 ̄ ̄ ̄
“可是娘亲,他真的……”
宫凝央指着呼延迄,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嘛!
难道这个没有笑,也不会生气的吗?不,那天在毡房里头,她亲眼看见他笑得很开怀的!
“嗯 ̄ ̄ ̄要我说,如果小新真的哪里像湖泊。我觉得最像的就是他的眼睛吧。生气时,他的绿眸就是覆上冰霜的湖泊,凝结骇人的冰雪。但是,温柔的时候,又像极了夏日的西湖,温柔醉人。”
顾沫白把身子埋进呼延迄的怀里,偏头对宫凝央温和一笑。
恶语之所以能够带来六月寒的影响,往往是因为一语中的。但若是出自不在乎的人口中,所以一些你不在意的事,那么效果也就会大打折扣了。
对于小新而言,从小到大,他听过更多的比这些更恶毒的话,央儿姑娘这种小孩子的言论真的是不痛不痒。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顾沫白还是出口帮自己的亲亲恋人。因为她知道,呼延迄是不会为自己辩白的。
“啰嗦。”
呼延迄低下头,斜睨顾沫白一眼。
“你看,冰山都嫌你啰嗦了!”宫凝央有些幸灾乐祸。
顾沫白嘟嘴,戳戳他的胸膛,“人家这还不是为了你。”
她只是不想他被人误会而已嘛!
“央儿!”
宫大娘瞪她一眼,这孩子怎么回事,突然变得这么有攻击性!
顾沫白笑笑,也不在意。“没关系,央儿姑娘还小。”
这个央儿姑娘看上去应该和芽儿的真实年龄差不多吧,十七八岁的样子,还是小孩子心性嘛,她可以体谅的。
“你才小呢!我今年十七岁了?我看你的样子,才十五六岁吧?||乳|臭未干,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姐。”
宫凝央得意洋洋地仰起俏脸。
咦?如果央儿姑娘知道她其实已经有二十四岁了,不晓得她会怎么样哎!
天边渐渐吞没了冬日罕见的太阳,临近傍晚的大草原气温骤降。
“别斗嘴了,小沫姑娘,你们看,前面就是我们东朝族的部落了。”
宫大娘手执马鞭,遥指前面毡房聚集的草原。
难怪宫大娘坚持要在中午之前出发,原来他们昨晚过夜的那个毛毡房离这里才不过二三十里之遥啊!
倏地,宫大娘的脸色一变。
“怎么了,娘亲?”
宫凝央勒马上前,娘亲的脸色怎么变得这么难看!
“央儿你仔细听,有没有听到些什么?”
宫凝央凝神屏息。
“是号角声!”呼伦尔又派人来偷袭他们了吗?
“怎么了?”
顾沫白不明所以,她怎么什么都没听见?还有,听到号角声又代表些什么呢?
“如果本王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一种警报声,他们的部落可能有什么麻烦吧。”他曾在兵书看过,有个别民族是以号角声来传递信号的!通常非战争时期吹响号角,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战争获得胜利情况除外,但瞧宫大娘的神情,不会是后一种。
“那怎么办?”要是有战争什么的,就免不了生灵涂炭。如果小新的娘亲真的是东朝族人的话,不就意味着她也会有生命的危险吗?
“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
呼延迄以为顾沫白是在担心他们两人的安危。
“胆小鬼!你们要是怕了,就骑马回去啊!反正我们东朝的事情和你们没关系!”
“我不是……”她不是在担心自己啊!
“你是在担心他们?”
呼延迄读懂了顾沫白脸上的担忧。
“嗯,宫大娘,通常这种号角声都是在什么时候响起啊,不知道有没有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
“你能帮得上什么忙啊!动不动就晕倒的人!”
拜托,也不知道是谁迷晕了她!她才没有动不动就晕呢,顾沫白没好气的想。
“宫大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说”
没兴趣和宫凝央斗嘴,呼延迄直接看向一脸凝重的宫大娘。能否成功的找到母后,关键还在她的身上呢。
宫大娘有些意外地转过头,“谢谢……”
看不出这位呼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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