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君主的宠妃.第21部分阅读
妖孽君主的宠妃. 作者:bl文
地进入筵席的中间,烟雾里像极了九天玄女下凡尘般,道不出的曼妙婀娜,大臣们愣愣地凝视着这一群衣袂飘飘的舞娘,分不清是在宫中,还是在梦里。
渐渐地,分成两列的华裳舞者聚拢围成一个圈,如同上林苑里含苞待放的梅蕊。音乐声骤然飘高,围成圈的舞娘们像一朵瞬间绽放的梅花般蓦然散开,手中的飘带优雅甩出,美得炫目和屏息。
这时,妙龄舞娘的簇拥下走出一名身穿嫣红榴花色锦缎,美得娇俏动人的女子,舞姿翩翩地在众多舞娘的衬托中如蝶舞翩跹。
众人的眼眨也不眨地盯着这个宛若仙女的女子,呼延定的双眼在女子出场之后便没有再离开过!是她?!
单吢和裴宔微微讶异了下,他们的计划里可没这一项啊!
太后的细眉紧紧蹙起,责备地眼神看了锦贵妃一眼,怎么这女人想到用这种方式出场博取众人的注意,你就什么都没想到?
锦贵妃小媳妇般地垂下头,她……她如今是有身孕的人啊。
三双怨怼的视线齐齐地落在宴会里出尽风头的女子,为什么她们没有想过要用这种方式吸引大王的注意呢!
龙椅上的男子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在女子出场的那一刻,他的脸色便全是阴霾。呼延迄低咒了一声,看着她的女人在众多男人的视线里妖娆绽放。该死的,她不是说身体不舒服,要留在寝宫里休息么?
女子的嫣红色长袖或卷或舒,随着体态的转换,变幻各种诱人姿势。忽地,她抬头,对着龙椅上面色铁青的男子媚然一笑,微扬的嘴角噙着一朵怒放的妖娆水仙。她的长裙拽地,微步来到宴会中央,上前,微笑着,对他盈盈一拜,如风铃般清脆的声音溢出,“妾身顾沫白,愿成为大王此生最唯一的宠妃,不知大王可否愿意?”
抽气声此起彼伏。
成为大王唯一的宠妃?这舞女疯了吧?就算她的姿色再怎么出众,大王也不可能…… 咦?他们的大王在做什么?大臣们的眼神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好戏要正式拉开序幕了吗?
单吢缓缓地给自己和裴宔倒了杯暖酒,沁凉的液体入喉的那一刻转为灼烧,在这冰天雪地里享受冰火两重天的绝妙口感,人生如斯,何其妙哉!
龙椅上的男子倏地站起,瞬间来到女子的眼前,大手一揽,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如果本王说不愿意呢?”
“那么 ̄ ̄ ̄”
她雪白皓腕攀上他的脖颈,她风情地对他眨着水眸,她踮起脚尖,在一片抽气声中,她将自己嫣红的唇畔印上他的。
他在短暂的讶异过后,他热烈地回应着她的吻。她竟然知道!她竟然知道他心里的不安全感!因为怕她日后会反悔,所以他想要用后位绑住她,他以为他藏得很好,没想到她一眼就看穿了!
他的唇放浪而猛烈地撬开他的贝齿,吸吮着她的芳香甜腻,今晚过后,他们会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不能见面。思及此,他更加邪肆地加深这个吻,她亦热情地给予回应,她要让那些妃嫔们都知道,这个男人是她顾沫白的,谁都别想要沾染!
一吻既罢,她揽着他的腰身,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轻抚着他的青丝,轻声道,“若是有一天,当你老了,白发苍苍,睡意绵绵。我希望那时候我仍能和你一起牵着手,来到这片林园。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爱过你,真情或者假意。只是我顾沫白的此生,惟愿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这是她对他的承诺。
的确,恋人之间,许多事无需说破。你爱他,他自会感觉的到。但,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明明知道他心里是有你的,他所做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诠释,但或许是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你会发现,光是他对你好还不够,你还会想要听他的那句盟约,把彼此的心意都传达和确定下来。
他对她,从来不曾说过类似“我爱你,或者我喜欢你”之类的话,甚至连称得上是甜言蜜语的话都没有。有些人,他为你说尽时间上最美的誓言,最后伤透你的心。你只能伤心的唱着,“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而有一些人,他不言情爱,但他会一点一滴地做给你看,把爱渗透在相处的细枝末节里头。用行动告诉你,“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你 ̄ ̄ ̄”
呼延迄震撼地凝视着一脸坚决的顾沫白,说不出完整的字句。
他知道她是爱他的,她从来不吝于表达对他的爱。但他从未给予正面的回应过,因为他还……不是很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
她似是懂得他此刻心里的震撼,仅仅乖顺地、服帖地醉卧在他的胸前。她不介意,真的不介意两个人里头,她是爱得比较多,或者比较多表达的那一个。
宴会不远的一棵大松柏上头,一青衫男子一手遮住一小女娃好奇的双眸,一手食指轻弹女娃的额头。“芽儿,非礼勿视的道理为师教过你的。”
“有什么关系!更加限制级的师父你都亲身表演给芽儿看过了!”
芽儿嘟着嘴,想起那次师父光溜溜的和别的女的爱爱又亲亲的画面她就满肚子的不开心!
“你怎的还提那事?”齐式微瞪着爱徒。那次他也是被陷害的啊!
哎,都怪这西祈君主,人家他只是答应他今日之后,顺道暂时“安置”下公主,他怎的还赠送他这么一场“儿童不宜”的戏码啊!
瞧芽儿这目光炯炯的模样,他真的好担心她会有样学样。哎,哎 ̄ ̄ ̄树上的男人连连叹气。自从认识某个小麻烦精以后,他叹气的次数就比这辈子加起来的次数还要多!
平原,白色,飘雪。
整齐有致的队伍里缓缓让出了一条路,一身胄甲的男子高大挺拔的骑在马背上,徐徐地按辔而来。
雪花落在男人的璎珞头盔上、双肩上、胄甲上,有几朵调皮地飘上了俊秀眉目之间。
男人离马车越发地近了,印廷高度戒备地护在芽儿和顾沫白的身前。
“你是太后派来的走狗么?别想动我的师妹和这位姑娘,不然我印廷和你拼命!”
“呵呵,你认为凭你一己之力能挡我千军万马之势?”
男人一语道破了双方实力悬殊的这一事实。
“以多胜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咱们一对一!”
印廷强迫自己挺直腰杆,他还要保护小师妹和西祈王妃呢!说什么都不能露怯。
男人的醇厚声音也很是熟悉 ̄ ̄ ̄只是好像比记忆里多了几分威严。
顾沫白稍稍推开挡在前头的印廷,双眼微眯,想要将眼前骑在高大马背上的男子看个清楚。
“喂,小白!你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看,要是给你家夫君知道了,你就惨了哦!”
顾沫白没空理芽儿,她的双眼还是像胶了漆一样地粘在男人的身上。
莫芽儿也只好顺着顾沫白的视线,打量着马背上的男人。马上得出个结论, ̄ ̄也是帅哥一枚,不过没小新新和她师父好看啊,怎么小白看得眼睛都直了?
“小沫姑娘,别来无恙吧?”
高大男人利落地翻身下马,走到顾沫白的跟前拱手作揖,斯文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沈大人?!”
顾沫白惊喜地叫出声,矫健地跳下马车,声音空前高亢。
“哇!沈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我的天,我们好久没见了吧?啧啧,看不出你穿胄甲的样子还挺英姿焕发的嘛!”
顾沫白围绕着沈淮凖打转,啧啧有声。
“小白,这位帅哥是谁?”
莫芽儿由她的师兄印廷抱她着下了马车,双眼闪闪发亮地盯着顺淮凖瞧。他身上有师父的气息哎,淡淡的,如夏日的大海,温暖宽广。
“这么快就准备移情别恋了啊,要是被齐哥哥知道他会伤心哦。”
顾沫白打趣道。
“才不是 ̄ ̄ ̄”
人家她心里只有师父一个人!
“你们认识?”
印廷警惕的视线在顾沫白和沈淮凖身上来回游移。
“嗯。小沫姑娘,上回曲池初遇,得以你传授研制花茶的妙方。犹平在京师也有一座府邸,夫人此次也与我随行。如何,可否有兴致随我回京,我们好好叙叙?”
“好呀,好呀!我替她答应了!”
莫芽儿忙不迭地点头。
“师妹 ̄ ̄ ̄”
印廷低吼!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什么沈大人的和太后他们是一伙的啊!这一去不就羊入虎口了么?
“嗯,好呢。芽儿怎么说就怎么是啦!那就打扰犹平和尊夫人咯!”她也怪想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沈夫人呢。
顾沫白定定地望向沈淮凖清澈的眼底,她相信,有这么一双诚挚双眸的人,不会对她和芽儿不利。
“公主,怎么连你也 ̄ ̄ ̄”
印廷急得跳脚。师妹是小孩子才不知道厉害,怎么连公主都这么糊涂啊!她不知道他们这么一去,有去无回不打紧,很有可能会成为威胁师父和西祈君主的筹码的吗?
“好了啦,师兄,敌众我寡。就算我们不去,他们用强的,我们还不是得走。与其不配合地受罪,不如乖乖地少吃点苦嘛。”
莫芽儿捏着印廷的双颊,让他抱自己进马车。
小小的人儿冷静地分析清楚形式,沈淮凖挑眉,看向印廷怀里抱着的,年莫五六岁的孩童。
她就是不归的关门弟子,最宠溺的小徒弟莫芽儿把?哈哈,之前总听他说起这个徒弟怎么怎么令他头疼,他还觉得不归是言过其实。现在看来,应是不归含蓄了些。
这女娃 ̄ ̄ ̄确有聪慧地令人头疼的本事。
“是哟。芽儿说的很对。而且,沈大人不是那些动不动就付诸蛮力的武夫。他会款待的我们的,是吧?犹平?”
顾沫白对着沈淮凖甜甜一笑。
沈淮凖激赏地斜睨着一大一小的女子。一个的言外之意是,他们已经乖乖配合了,所以不要对她们动粗。另一个更聪颖,直接是要他保证,他会礼遇她们。
呵呵,能够叫南毓传奇人物齐式微看上的,以及他西祈妖孽君主看上的女人,确是都不简单。
“诚如小沫姑娘所言。还是,犹平应该尊称您为王妃?”
他也需要评估,她现在是真的对他放诸信任,还是迫于形势,不得不跟他走。若是前者,但无论是哪种,基于他和式微的交情以及对西祈的忠诚,他都不会做对她们不利的事情。
不过若是前者,他会更加心甘情愿罢了。
顾沫白没让他失望,她跳上了马车,对他挥挥手,“哈哈!少来,还是叫我小沫吧。大家都是朋友嘛。犹平,你也上马,印廷着大军。芽儿,我们要回京师咯!”
“嗯,师兄,快点上马车啦!真好,又可以回京师了,搞不好还能快点见到师父呢。”
沈淮凖摇头失笑,终身决定不娶的不归……这回只怕是要破例了吧。
他有点,迫不及待地期待,芽儿长大的那天。想必,会是比大王和王妃还要精彩的故事不一定。
印廷抱着芽儿上了马车,再扶顾沫白上去。
待到印廷他们都准备就绪之后,沈淮凖也登上马背,走在队伍前面,下令,“大军听令,折回京师。”
士兵浩浩荡荡地蜿蜒回京。
“你真的有把握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啊?”
“我们有别的选择吗?”
顾沫白闲闲地睨了芽儿一眼。就算她知道沈淮凖不完全是她在曲池所见的那个他,曲池的他是个文人,静大哥他们曾试探过他的武功,她和小新躲在屋檐上看时,他装成不会武功的模样,如今一身戎装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声音加了许多威仪,她就知道,沈淮凖这个人不简单。但又怎样?她除了相信,没有别的选择。
“好吧,要是这次真的平安长大,我就要对师父好一点。”
听他的话,逗他开心,不动不动就惹他生气。
“我们会平安无事的!”
顾沫白将芽儿搂紧怀里,他们三个人,都会平安无事的!
华阳城内,北风萧瑟,往日热闹的景象不复存在。酒肆、茶馆间间都关得严严实实,商旅小贩,个个都躲得干干净净。
前几日,宫外文榜上贴出告示,以太后为首的外戚要篡位夺朝,战争一触即发。在这种情况下,有哪个百姓还敢上街?
马车进了街道中心,空空荡荡的街市容纳上千名将士竟然也绰绰有余。
顾沫白掀开帘子,和芽儿对望了一眼。她们都是在和平年代长大的人,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心里不由地染上一抹担忧和恐惧。
是为自己,也是为心里头的那个人。也不知道宫里形势怎么样了。
西祈皇宫,城墙庄严。分别写着王字和睿字的两面旌旗在朔风中招摇。
有两方人马排列齐整地,于飞雪中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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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身世之谜(万更)
寒风萧瑟,天气肃杀。
王字旌旗之下,战马上坐立的从左至右,分别是单骑、呼延迄、裴宔三人。
睿字旌旗之下,战马上坐着的从右至左,分别是沈德乾、呼延定、沈淮凖三人。
“犹平,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你再次相逢 ̄ ̄ ̄”
战马上,单吢痛心疾首地望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沈淮凖,“你不应该助纣为虐的。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怀静会奏准大王,赦你一家无罪。”
呼延迄不说话,一双犀利的目光盯在行在中间的呼延定身上。
“怀静,我……”沈淮凖一副愧疚的样子。
“说什么屁话!犹平是我的侄子,是睿炆王的堂哥,他不帮自己人帮谁!”
沈德乾急急地打断单吢的话语,生怕自己的侄子会听信巧舌如簧的单吢。
原本他们起兵造反,这个侄子就不甚同意,若不是他曲池城兵强马壮,犹平又武功了得,他也不会逼着心不甘情不愿地他加入。是他说服他,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犹平这才勉勉强强地答应出兵华阳,说什么都不能让任何人动摇他!
“和他们啰嗦什么,呼延迄,你到底投不投降!”
睿炆王踢着马肚,手执画戟有恃无恐的叫嚣着。他的人已将整座皇城都围得水泄不通。
单袁的兵马也被他事先拦在华阳城外,这回看谁还来救他!呼延迄是决计死定了!
皇位,已非他莫属!
战马上,呼延迄身披一副金锁子甲,穿着一袭宽大锦袍随风飘扬,手里握着一柄松纹古铜镜泛着白色冷光,宛若天神般神武威仪地稳坐在“的卢”的马背上,碧绿的眸光直直地射向着隔着几丈之遥的睿炆王一行人,低沉的嗓音听不出心绪,“我真的没想到,你也参与了这次的叛乱。”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能够相信,他最没有防心的人,会是这次策划的主谋。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呼延定冷哼。
“为什么?”
这皇位,就真当这么吸引人么?他有母后的疼爱,众人的爱戴,他人的拥护,这些都还不够么?比起他只有怀静的岁月,皇弟岂不是已经比他拥有的还要多的多。为什么,对皇位还有这般执念呢?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就因为你是嫡长子,皇位就没我的份?你不过是个杂种罢了,凭什么能够坐上皇位。”
“呼延定!注意你的措辞!”
呼延迄迅速的冷下脸,以为呼延定指的是他有绿色眼眸这件事。
“故技重施,母后和皇弟不会觉得,太老套了些么?”
还是派兵包围的戏码。只不过八年前包围的是他的储君宫,现在则是整个皇宫罢了。
一点都没有进步的策略,八年前败了,难道会以为八年后结局会有所不同么?
“是吗?你看看,这几位都是谁?”
骑在黄棕色马背上的睿炆王一脸得意地击了两下掌,手底下的几名士兵押着顾沫白、莫芽儿、印廷三人走到军队前列。
士兵白晃晃的刀刃抵着双手被困缚于背后的三人,“只要本王一声令下,他们三人
脑袋可随时会搬家。不过 ̄ ̄ ̄皇嫂长得这么明艳动人,本王怎么忍心害她香消玉 ̄ ̄ ̄”
睿炆王猥琐自顾沫白脸上移到呼延迄铁青的面容上,呼延迄散发出的强烈杀气令睿炆王不由地心里一凛。
压下呼延迄给他的压迫感,他放肆地叫嚷道,“只要你让出皇位。本王便考虑不血洗华阳城!若是不照办,你的子民,你的女人不仅性命保 ̄ ̄ ̄啧啧,瞧着脸蛋和身段,不如本王享受过后再还你如何?”
斯文的脸说出最下流的话,画面的违和感气得芽儿破口大骂。
“sonofbitch!”
这睿炆王太要脸了!抢哥哥的皇位,还要霸占哥哥的女人!真够无耻!人面兽心!
若不是现在被人绑着,顾沫白真想抚额叹息,“芽儿,不许学美剧,说脏话!”
女孩子家家的,骂这些个脏话,总是不大好听哎。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骂得是什么意思。”
芽儿回得理直气壮。小白交代过,不论睿炆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们都不可以大吼大叫大骂,因为那样会逼得他恼羞成怒,到时候事情就不好控制了。但她就是忍嘛!
“小师妹,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他好像以前听小师妹也低咒过哎。难道是什么咒语?
崖其三人旁若无人地聊着天,这可恼了睿炆王,“你们三个统统给本王闭嘴!信不信第一个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睿炆王的佩剑抵着崖其的咽喉,语出威胁。
小命要紧!
崖其识实务地闭上了嘴。顾沫白和芽儿见状,也就不再吭声。
小女子能屈能伸。
“贼子!抓妇女小孩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我们来单挑!”
裴宔不顾呼延迄的命令,勒马出列,手执着宝剑往睿炆王方向劈开。
睿炆王没有准备,当下拔出自己的佩剑,狼狈地挡下裴宔的那一剑,扭头怒吼,“你不要他们的性命了么?来人呐,把那个少年先给本王砍了!”
“不许动他!他是无辜的!”
“不准伤害我师兄!”
顾沫白和小芽儿焦急地齐齐喊道。
“为师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小芽儿这么关心自个儿的师兄的。不枉费印廷疼你一场”
醇厚、温和的声音自宫墙上头传来,众人齐齐抬头向上望去,一身形欣长的男子站立在房檐之上,飘飘然似谪仙般清俊朗逸。
“师父!”
“师父!”
芽儿、印廷开心地大叫。有师父在,他们就不怕咯!
“齐式微?你搞什么?你忘了南毓国主交代你什么了么?他要你助我取得皇位,你不在城外接应,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睿炆王心慌了,心里的不安瞬间扩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齐式微没有按约定的那样守在城门之外!
而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书生气息浓厚的人会武功!
纵身轻巧地飞掠到呼延迄的阵营所在,齐式微一脸和煦的脸上难得地布满阴霾,一字一顿地道,“你差点伤了芽儿。”他的芽儿,连他都舍不得动手打她一下。
“这个小女娃是你徒弟?我放了她便是,你快点回到城外守住单袁的啊!”
他的兵马围困皇宫了,若是城外兵马没人看守,那……
“太迟了!”
宫墙外传来单袁气势如虹的声音!兵败,城破,旌旗横倒。
睿炆王瞠大双目,不晓得为什么一瞬之间,事情会往截然相反的方向迅速失控发展。
他的兵马统统被单袁率领的禁卫军所包围,打先锋的将士全被斩杀于马下。他的队伍溃不成军,而对方的整肃依旧!
这就是不义之军的下场吗?呼延定从这一刻起才感觉到莫名的骇怕。
“你……你……你们不要过来,不然,不然我要了这小女娃和这个女人的命!”睿炆王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
“是吗?”
呼延迄阴沉着脸骑马逼近一脸惊慌的睿炆王,身后的大军也跟着进发,若是小沫有任何损伤,他定要他加倍奉还!
“王爷,不如我们先挟持着他们退出城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沈德乾勒马往后退,力劝睿炆王先行撤兵。现在的行事对他们来说很不利啊!
睿炆王勒着缰绳,步步往后退,“你……你不要再过来,来人呐,把他们给本王带上!”
但不知道为什么,押解顾沫白三人的士兵纹风不动!
睿炆王急了,弯下腰怒吼,“本王命你们把人一同带下去,没听到么?”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轻蔑的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呼延迄举剑朝天,低沉道,“听本王号令,拿下睿炆王,凡是主动投降者既往不咎。”
沈淮凖第一个下马投降,他旗下的士兵也个个放下兵器。“犹平,你做什么!”
沈德乾急得大叫!这个侄子怎么这么没有骨气!
沈淮凖不理会沈德乾的叫嚷,只对下面吩咐道,“来人,把王妃他们带上来。”
原来押解顾沫白三人的士兵也是沈淮凖手下的,当下士兵听令上前,带着顾沫白、莫芽儿、印廷上前。沈淮凖亲自挥剑砍断了她们身上的绳索。
呼延迄跃下马,第一时间拥顾沫白入怀中。
“师父!”
松了捆绑的小芽儿又笑又叫的“挂”到齐式微的身上。
齐式微也伸出手接住“奔入”自己怀中的小人儿,微笑着抚摸芽儿的脑袋,转身问崖其,“身上都没受伤吧?”。
“没有!”
印廷脸红地别过头去,都是他的武艺太菜了,才会连累师妹和小沫姑娘被要挟。要是他的武功像师父一样好,千军万马都不在怕的!
“师父,印廷!上马!”
崖其不知何时从宫外骑马进入,还牵了两匹空马过来。
“我们要回去了吗?”芽儿搂着师父的脖颈,有些恋恋不舍地问道。
齐式微先把芽儿抱上马儿,自己跃身上了马,回话道,“是啊,我们出来也够久了。芽儿不想念咱们的在合欢谷里的日子么?”
他有些伤心,怎么芽儿一副不大愿意回去的样子?
“只要和师父在一起,在哪里对芽儿来说都没差啦。不过,好舍不得小白哦 ̄ ̄ ̄”莫芽儿窝在师父的怀中,大眼滴溜溜地盯着顾沫白。
“傻瓜,南毓也算是我的娘家。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看你的。齐哥哥,好好对待芽儿,耐心的等她长大,她会是个好妻子的哦!”
顾沫白冲齐式微调皮地眨眨眼。
“那是!”
小芽儿大言不惭地抬头挺胸。
“影儿……芽儿她。我不是……”天,他算是看着芽儿长大的,他和芽儿?等她长大他都老了,哎~
“这次多谢齐兄弟了!”
呼延迄抱拳言谢。如果不是他,他们的计划也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举手之劳。这一次,幻影门的人绝对不会再‘死而复生’,西祈君主您就放心好了。芽儿我就带走了。”
呼延迄感激的看了齐式微一眼,举手之劳?他仅通过一次和花漫恬他们的接触,就能调查出他们的背后主使人正是皇弟,还只调拨了几个人,就彻底的铲平了高手如云的幻影门,这样高难度的事件都算是举手之劳,这个男人的能力,还真是可怕。
呼延迄忽然很庆幸,他和齐式微,是友非敌。有他这么一个敌人,一定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幻影门?这关幻影门什么事?”
“没什么,以后再说与你听。”
呼延迄三言两语的带过。
顾沫白也不追问,她现在心里正充斥着浓厚的离别愁绪。
“芽儿,我会想你的。”
顾沫白微红了眼眶。这一去,真的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了!
“我肯定没时间想你的!等我回去以后,我要忙着长大,忙着勾引师父,忙着拐他娶我。芽儿会变得很忙很忙的。”
“芽儿~”
齐式微的俊脸微红,这芽儿,从见到他的那天起,就嚷嚷着要嫁给他,她到底知不知道结婚是怎么一回事啊。
顾沫白掩嘴浅笑,调皮地冲他们眨眨眼,“好,好,好,祝你马到功成。早点把齐哥哥给拿下!”
“必须的嘛!等我和齐哥哥结婚了,我就邀请你们过来喝喜酒哦!”
芽儿说得信心知足。
“好!”
顾沫白大力的点头。
齐式微的“终身大事”就在两个小女人的对话里被决定了下来。
夕阳下,南归的齐式微一行人渐渐地消失在视线里头。
呼延迄调转木管,绿眸坚毅地看向沈淮凖,“沈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本王应允你的事,不会反对。”
“谢主隆恩!”
沈淮凖单膝跪地,由衷地表示自己的感谢!
呼延迄比睿炆王优秀何止百倍!是他的叔叔看不开,明明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还要铤而走险。所谓欲壑难填,不过如此了吧。
“撤!”
呼延迄抱顾沫白上马,围住睿炆王的大军四下散开,让出了一个缺口。
睿炆王不敢相信呼延迄会这么轻易地就放了自己,他战栗着身子,冲呼延迄咆哮,“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欲擒故纵么?
“来人,带太后和锦贵妃出来。”
宫门内,一辆华丽马车咕噜咕噜地奔跑而出。
“你……你想对我的母后做什么?”
“你当大王和你一样卑鄙无耻么?!”裴宔大骂。
呼延迄举手做了个禁止的手势,颁布命令,“从今往后,本王和太后恩断义绝。七天内随睿炆王前往”宜城“封地,永世不得踏足华阳城颁布,若有违此令,本王定亲自率兵,踏平”宜城“!”
“你……你不杀哀家?”
太后挑帘,在锦贵妃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已知睿炆王兵败,方才有人来擒拿她们时,她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她没想到,他竟这么轻易地就放过她们!当中是不是有诈?
“弑母?本王还没那么丧心病狂。”
呼延迄淡淡地瞥了眼太后,语气不冷不热。
如果说多年以前,她派兵围剿他的储君殿,他还有怨恨,多年以后的现在,除了麻木,再无其它。
太后震撼地无以复加。
“弑母?谁是你的母后?我告诉你,孽种不是才不是母后的儿子。也不知道父皇和哪个野女人生的!”
“皇儿!哀家不许你胡说!”
太后发了疯似的大叫。她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她不许任何人揭露,不许!
“你说什么?”
呼延迄沉下脸。
“我说,你根本不是母后的儿子!你是个野种!野种!野种!”
“闭嘴!”
顾沫白抱住盛怒中的呼延迄,对睿炆王怒吼。不然她真的会担心身后的男人会将那个没脑的睿炆王剁成肉酱。
“犹平,麻烦你带太后他们出宫,静大哥麻烦你点了这家伙的|岤道,带他入宫。裴大哥,你负责派人把现场处理下,好吗?”
“嗯”
单吢隔空点了乱吼乱叫的睿炆王的|岤道,沈淮凖请太后、锦贵妃上马,他亲自护送他们离城。裴宔率领一部分军队收伏投降的将领。
“你,你们想对皇儿做什么?没有皇儿,本宫哪都不会去 ̄ ̄ ̄”
太后挣扎着,说什么也不肯先行离去。锦贵妃哀求道,“大王,求求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饶了睿炆王吧,他……”
“放心吧,太后,本王会成全你的心意的。”
给了太后一记冷酷的寒光,呼延迄下令,带走睿炆王和太后,其他人等退出宫门!
隆仪殿,宫门外。
呼延迄的脸铁青着,他紧绷的身体,握着她过分用力的手,都说明他此刻的激动、愤怒,还有,一点点的害怕吧 ̄ ̄ ̄关于自己未知的,既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又害怕事情真相的矛盾心理。
顾沫白轻轻回握呼延迄的手,鼓励道,“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吧 ̄ ̄ ̄”
如果太后没有骗他们的话,那么,这间先皇住过的“隆仪殿”里,会有关于小新身世的秘密。
呼延迄机械地点了点头,推门而入。
曾经会绊倒自己的门槛,如今可以轻易地跨过去了。迈过红漆门槛,呼延迄牵着顾沫白的手缓缓走过这块用金砖铺就的前院,幼时就长得很粗壮的迎客松现在还是那么苍穹有力,黄琉璃瓦歇山式房顶也没有因岁月而剥落。(所谓金砖,其实是大叫规格、烧制都有特定讲究的砖块,而不是字面上理解的那样,用黄金铺就)。
但,还有些什么是时间改变了的。比如,即使这么些年来,他一直派人打扫着,但墙脚的周围,还是悄悄地长出了些杂草,淹没在积雪里。如同这些年的岁月一样,不经意间就各自长大,记忆却被刻意隐藏了起来。
微带颤意地推开隆仪殿大殿的门扉,有多久,他没有来过了?
“别紧张,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顾沫白纤细的手覆盖住门扉上他微颤的大掌,传递着自己对他的鼓励和支持。
“嗯。”
呼延迄感激地望了顾沫白一样,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穿过大殿通向偏殿的三交六綄菱隔扇门。
呼延迄遵循着记忆,来到了隆仪殿的书房,这是小时候父皇每次都接见他的地方。
书房东南方向的那副桌案前,父皇在那里考过他的课业。记忆里,父皇从来都不会主动亲近他,三岁那年从储秀宫偷跑出来,摔伤了背部,是父皇唯一的一次抱他在怀中。
顾沫白安静的环顾四周,这里,有很多小新的回忆吧?
呼延迄的手轻轻地拂过书房里的笔墨纸砚、胆瓶桌案,轻轻地旋动了在书房正中央的五屏风攒边装理石围子床旁的那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描金花瓶。
随着旋转动作的持续,攒边黄花梨床渐渐移开,它的后面果然出现了一条暗道!太后和睿炆王没有骗他!父皇的书房里真的有条密道?!
“真的有密道!天,好神奇!你以前来这里这么多次,都没有发现过这个花瓶能够转动么?”
顾沫白感到不可思议,小新和他提过,他的父皇虽不怎么搭理他,但课业什么的还是时不时地会检查的,而每次检查课业的地方都是在这个书房,他来过这么多次,他父皇都没和他提过只言片语么?
呼延迄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十岁之后,父皇就不曾在召见我了。甚至他驾崩时我都没见过他最后一面。”
他和父皇的最后一次,在他的记忆里都模糊了,和前几次的记忆重叠了起来,他想不起来最后的一次召见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而十岁以前的娃娃能懂什么?密道?恐怕秘密两字的含义都不太清楚。
“对不起,我……”她不该问的,又勾起了他不开心的回忆,她,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但一般皇帝发丧,皇子不会都陪在床边的才是么?怎么会?
“没事。本王的宠妃,你可愿意陪本王来解开本王的身世之谜?”
呼延迄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心朝上。他知道,即使最后真的证明,他是什么妖孽之自,他的女人也不会其他而去,既是如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非常乐意。”
顾沫白微笑着将自己的手交付于心爱的人。两人携手跨进密道。
密道的开口还很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许是多年来不曾有人用过的缘故,里面的空气潮湿且有些微发霉的气味。
过窄的通道不足以两人并肩而行,呼延和顾沫白只好一前一后地挨个前进。
一开始呼延迄走在前,顾沫白走在后。
谁的心跳如擂鼓,他的,还是她的?
“你似乎很紧张?”
狭长的通道里,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扩大。
“我们的准备不足。”他们应该带火把来的。
“似乎是。”
他们一听太后说,这里又密道,藏着小新的身世之谜,就迫不及待的来了,根本没想那么多。哎~
行不久,通道奇迹般地变阔,足以容得想两人并肩而走。
黑暗里,他拥着她摸索着继续上前。
越往前走,书房的光亮越被抛在后头,快要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该死的太后,没告诉他密道这么长!他以为最多就是个暗格什么的!
幸好他们进来时,没有关上石门,开始时还有些微的光照亮前面的通道。只是现在,有点盲人摸象罢了。
呼延迄揽着顾沫白继续摸黑向前走着。
“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好像有两条岔路。”他摸到的感觉是这样。
“啊!不会吧?”
都黑漆漆的,他们怎么知道应该走哪条路啊!
“要不,我先去去看看。”呼延迄松开顾沫白的手,想要先上前探一探路。
顾沫白拉住他,“不,别丢下我。我怕黑,带我一起去吧。”
“怕黑?”密封的通道里,男人的笑意格外清晰。黑暗有什么好怕的?就他们平安的走了这么久都没有事这件事来说,通道里没有暗器和机关,应是没有什么可怕的才是。
显然顾沫白是不这么认为的。
“对啊!我很怕黑啦。要不是有你在,我早就惊叫了!”她往他的怀里凑进了些。
大学里有一次去游乐场玩,同学们都兴高采烈地要去鬼屋,只有她一个人中途落跑了,进去没多久,就按着指示的箭头原路返回了,她还记得守门的工作人员见到她那一副吃惊的样子,至今想起都觉得丢人啊!
“呀,前面好像有光亮,是不是到头了啊?”
顾沫白手指激动地指着前方,她好想知道这条通道是通向哪里呢!
呼延迄顺着顾沫白的方向望过去,这和他摸到的触感又不同。难道路会越来越宽的原因是因为有三条岔路么?!
“我们去看看。”
“嗯,好。”
有光亮她就不怕咯!
呼延迄拥着顾沫白两人往发光的地方走去。
温润的光亮,一点也不刺眼。
“那不是出口。”
呼延迄眉峰微皱,他们会不会选错通道了?
“骗人,不是出口怎么会有亮光啊!”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没有错误,顾沫白跑上前去,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那个发光的物体所吸引。
好大的一颗夜明珠!起码有一个人合抱的那么圆,那么大吧!
听说在古代,珍贵的夜明珠就是用来照明用的,天哪,没想到是真的!
顾沫白不由自主地去触摸那颗发光的球体。
“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顾沫白触动了某个开关,有暗箭四面八方地朝他们射来。
呼延迄及时地抱着顾沫白迅疾地左躲右闪,闪躲的过程中呼延迄瞥到夜明珠的后头没有暗箭射出,于是他抱着顾沫白闪到夜明珠的后方。最后等到暗箭终于停止发射时,他才拉着顾沫白起身。
“好险 ̄ ̄ ̄”
顾沫白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两人从夜明珠后头走出,呼延迄叮嘱道,“最好别再乱动这里的任何东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