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女皇第35部分阅读
妖孽女皇 作者:rousewu
在命悬一线,说不准王后篡位即将降临。
璟棂一直留意着方子安一举一动,笑得玩味:“方大人一家世代行医,代代都是我蓦氲名医,深受王上信任,璟棂很是仰慕的。”
方子安面露憨笑,王后璟棂召见他所谓何事,他大致也猜出了个所以然。
说罢,璟棂稍显不耐烦地冲宫女瞟了一眼:“还不快给方大人看茶!”
侍女赶紧捧上一只精致的茶碗,又有的茶香令人心旷神怡。方子安自然心知这茶水中定有蹊跷。
第四卷 镜花水月 158、摊派兵变
158、摊派兵变
方子安赶紧接过。递到唇边手不由一顿,眉间纠结,只见璟棂唇边泛起一丝冷凝:“方大人不喝莫非是嫌弃本后的茶不好?哎,王上日日喝我泡的清茶可是赞不绝口啊!”
方子安浑身一颤,伸到唇边的茶碗又放了下来:“王后泡的自是好茶,臣无功不受禄,恐怕无福消受。”
璟棂笑意更浓:“方大人自谦了,大人一家于蓦氲鞠躬尽瘁,岂是一杯清茶就能相抵的,听说方夫人是个才女,还望大人让令夫人与令郎多多进宫来陪陪我这个王后。”
方子安听闻这话,“咚”的一声跪倒地上,音色带有哭腔:“王后厚爱…内子…内子不过一介莽妇人,怕是无心会让娘娘不高兴。”
“哦?方大人这话就不对了,你一家皆是栋梁之才,我只是想嘉奖你一门,方大人才谦虚了。”璟棂再度端起茶盏,“听说令郎也是一表人才,文武双全,要不我给他在古将军军中谋个差事,将来光耀门楣?”
方子文跪在地上。都如筛糠:“王后厚爱,犬子文弱,只怕…”
“方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可是一片好心,你却…”璟棂面上故作浮起一丝怒意,“不过忘了告诉大人,在我让人请你入宫之后,已经派人去你府上接了你的家眷来宫中探探。”
“王后明鉴,我方子安对王后绝无二心,忠心耿耿,还望王后高抬贵手!”王后想要的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妻儿现在皆在她手上,方子安没有退路,赶紧向前跪行几步,“臣从今王后定然只效忠王后一人!”
璟棂端起茶碗再饮一口,缓和了脸色:“那方大人说,这是不是好茶?”
侍女再次将茶碗递到方子安手中,方子文捧着茶碗,闻了闻,无奈望着璟棂,说道:“好茶好茶,这是茶中极品!”
“那是不是宁心静气,对王上身体大有益处?”璟棂放下茶盏,凝视方子安。
方子安赶紧接话:“这茶清润爽口,明目败火,凝神静气,王上日夜操劳国事。更因多饮啊”说罢端起茶碗一饮而尽,“臣三生有幸,得饮一杯,也必然益寿延年啊”方子安语气急切,眼中却是丝丝绝望。
“方大人果然识时务,你一家老小也不定长命百岁。”
“谢王后,谢王后。”方子文赶紧叩头行礼。
“恩,我想方大人是聪明人,接下来应该怎样做你也很清楚了。”璟棂若无其事地笑着。
“臣遵命,先告退。”
璟棂浅笑着望着方子安步伐蹒跚地走出了大门,屋外,天色渐暗,风雨绵延,江山不稳——
翌日。
帝炫在床上翻看一些奏折,他生病以来一直是璟棂代他批阅,帝炫已经觉得有不妥之处。于是他便让人把奏折搬来,却突感费神,一阵眩晕紧接袭来。
“王上,您没事吧?”边上的侍者赶紧上前。
“没事儿,对了,这段日子朝中可是发生了什么要事?”
“青丝国边境蠢蠢欲动。似乎对蓦氲虎视眈眈,不过王后已经派了重兵前去把守老山峰,此处易守难攻,就是青丝有意来袭,怕是也不敢轻举妄动。”
“恩,还有呢?”
“禀报王上,西南一带上个月持续旱灾,请王上放心,王后已经办妥,灾情平定。”
“哦。”帝炫再度拿起奏折,眼前的景象越发的模糊,竟然再也无法集中精力,现在帝炫忽然感觉自己有些想个废人,什么事儿都要由那个女人主持,一时发怒,将手中奏折扔了出去。
侍者赶紧捡回奏折,扶帝炫在床上坐好:“王上还是先休息吧,我这就去请王后过来,这些奏折还是让王后批阅?”
“你说什么?”
“这些日子王上特许,朝政上大小事宜都由王后处理,王后可是办到井井有条……”
“大胆奴才,滚!我帝炫难道就离不得一个女人?”
侍者惶恐,皆跪在帝炫面前不敢言语。
“去,立刻去给我请方御医来!”帝炫想发火,却已然没有了力气。
“是!”侍者退出宫殿,随手招来一个小太监,“通知王后,王上召见方子安。”
小太监得令便悄然离开。
帝炫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半躺在床上。
片刻之后。“微臣参见王上。”只见方子安匆匆前来见驾,心中却是越发的恐慌。
帝炫在侍者的扶持下坐起身来,挑眉问道:“方大人可有良策?”
“这,王上开恩!”一听见帝炫的声音,方子安更加恐惧,只是“咚”的跪在地上,再无言语。
“方子安你!”帝炫气急,一阵咳嗽。
方子安喃喃轻语:“王上,臣是束手无策!”
“方子安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不,不…,臣惶恐”一时间方子安只顾磕头。
“解不了毒你就给本王陪葬!”帝炫憋气一声狮吼,说罢实在无力折腾,缓和了声音,目光锁定桌上茶杯,那是璟棂为他泡茶所用茶具,里面还有昨日剩下的茶叶。帝炫两眼发出精光,冲方子安说道:“去看看桌上的茶水有无它物?”
“是…是。”方子文战战兢兢的靠近木桌,持起茶杯,闻了闻,又用舌头舔舔,再吐了出来。
“怎么样?”帝炫耐着性子问道,他明明猜到了结果,可是还是不肯相信。难道真的是他最宠爱的王后在陷害他?那么,她是真的要他死,他们的山盟海誓难道都只是过眼云烟,一切都是假象?不,他还是不甘心,多少个日夜他在挣扎。
方子安浑身战抖,进退两难,本不愿对王上说谎,但想起妻儿都在王后手上,哎,忠臣难当。还是选择明哲保身:“王上,这茶只是一般的清茶,没有异常现象。”
方子安的回答与其他御医一样,帝炫又怎会想到这个御医院也没有人敢再对这个一国之君说出真相。帝炫松了一口气,是误会王后自然最好。明璟棂的背叛是他最为不能接受的,就算是死,就算是遭人暗杀下毒,也不愿死在明璟棂的手上!他是真心待她的,真的是真心的。
帝炫正在深思之中,忽闻一声“王后驾到!”宫殿外有人通报。
帝炫猛然坐起身来,满眼怒火,随而吼道:“谁?是谁找王后来的?”他顿时感觉到了恐慌,他的世界已经被人掌控,而这个人正是叫明璟棂的女人!
只见衣着雍容的凤群王后面若桃花走近房中,身后跟随侍卫宫女,屋子的侍从顿时全部跪下恭迎:“王后娘娘金安!”
为什么?她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帝炫心中生了几分猜忌,怒火难平,几时起已然感觉到身边这些人个个不能信任。
璟棂带着侍女迈着莲步进来,身形婀娜,面庞绝美,依旧芳华绝代。“王上怎么这么大火气,最近身子不好,得悉心调养。”璟棂语气温柔。
帝炫抬头看她,发现愈发看不透眼前绝美容颜的妻子,她比起原先妩媚惊艳了不少,如今他的世界里几乎已经离不开这个女人了,想到这帝炫面色发黑。
“王后来得到是时候。”帝炫冷笑,目光瞟了眼方子安,“这个废物,说我中毒已深,却无法医治,简直是妖言惑众!”
璟棂斜看方子安一眼,“方大人,王上只是有些小病,犯得着你大惊小怪么?我倒想听听,王上中了些什么毒?”
“王后…”方子安跪在地上,从璟棂已进来就抑制不住全身打抖。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带给自己的压迫感更胜过帝炫…
帝炫眸光一紧,突然觉得危机四伏
璟棂回身坐到帝炫身边,轻轻挨着帝炫的衣袖,此刻又有说不出的温柔,她双目注视方子安念道,装着不认识的样子:“王上,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方御医?”
“呃…这就是方子安,方子安,还不来见过王后?”
方子安抬头,帝炫、璟棂均目光炯炯,别有深意的看着他。“臣参见王后!”方子安赶紧挪开目光行礼。
“呵呵。”璟棂轻笑,“方大人似乎有点紧张,你可得好好给王上看看。”
“是。”方子安过来,赶紧抬头擦擦额间汗水,“容臣在仔细斟酌。”
方子安在许可之下,走近帝炫,伸手为帝炫把脉,手却不停战抖。
“方大人,你很紧张?”帝炫盯着方子安,不满道。
璟棂一眼扫过方子安,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大人是名医,可得仔细了,王上的身子是不容闪失啊。”
帝炫偷偷瞥了璟棂一眼,“方大人,我究竟如何?”帝炫目不转睛盯着方子安问道。
方子安抬头被帝炫的目光惊吓到赶紧低头,涨红了脸,纵横医界数十载,头一次有生不如死的两难感觉。
“方大人不必紧张,王上的病情一直不好,我也是担心非常。”璟棂轻声说道,目光却别有深意。
“王上,王上只是风寒之症,只是一直未得到根治,加之操劳过度,火气过盛方才如此,只要降降火气,再好好调养便可,便可痊愈”方子安声音打颤,生怕说错一字。
“哦,是这样?”帝炫松了口气,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上次还说他中了奇毒,不过就依方子安所言,把璟棂打发了,再做计较也好。于是帝炫对璟棂柔语说道:“王后,你也听到了,这病虽然貌似惊险,其实并不严重,你也别担心过度,先回去歇息吧。”
方子安抬头偷瞄帝炫,见他并未发怒,转头看向璟棂,却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神,方子安心里一惊,有些担忧,自己揣测着两人的意思说话,难道自己…
帝炫留意到了方子安与璟棂这一对视,藏有说不出的怪异。
“原来如此,臣妾放心多了”璟棂站起身来,“既是火气太旺,王上来喝杯臣妾亲手泡的清茶,对身体大有益处”璟棂笑的莫名,转身从身后的侍女那接过一个茶杯。
“王后的心意我领了,今日我不想喝清茶。”帝炫按捺住心中的火气,虽然方子安验证说茶无异常,却一直感觉怪怪的,刚刚见方子安遇上璟棂的眼神,他们不像是第一次见面,莫非方子安也在璟棂的掌控之中也不无可能,于是只能暂时强忍过。
璟棂笑的异常温柔,端着茶杯靠近帝炫,呈到了帝炫身前。
帝炫浑身一愣,心里发凉,已经直言拒绝了,璟棂居然不依不饶,难道她还想强迫?帝炫眯了眯眼:“王后,你!”
“王上,你生病了怎么可以不吃药,这茶清热败火,正好医治你的病症,呵呵。”璟棂轻笑,“连方太医昨日尝过,也夸奖不已呢。”
帝炫顿时茅塞顿开,狠狠说道:“你见过方子安?”
“臣妾关心你的病情,便私下问了方太医几句,方太医对臣妾的茶赞不绝口。”璟棂依旧轻笑,回身望向方子安,“方大人你说是吧?”
方子安脸色惨白,帝炫顺着璟棂的目光也怒视着他,眼光里全是杀气
“方太医你说~!”帝炫一字一顿道,已经是两眼通红,杀气四溢。
璟棂笑的越发灿烂,如一朵盛极的牡丹,但却美得让人心悸:“方太医,你可要实话实说。”
帝炫心中一紧,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弥漫全身,这个女人…“快说!”帝炫怒吼。
“王上,这茶确实有清热功效,王上饮之百利而无一害。”方子安不堪受压,被迫答道。
“瞧瞧,连方大人都这么说了,王上,这茶清热解毒,你…你该多喝才是。”璟棂不温不火地说道。
“你!放肆~!”帝炫瞬间忍无可忍,直接璟棂掀翻了递上来的茶杯,直接大骂一声,“贱人!”
“碰——”茶杯被摔碎在地上,璟棂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杯茶,最终抬头问,“王上,你这是何意?”语气诚恳,可脸上却是毫不掩饰的笑容。
“明璟棂,你这个贱人,这茶里有毒是不是?是你想害死我吧?”帝炫彻彻底底醒悟了,璟棂是虚情假意的,甚至开始不加掩饰了,连方子安和自己的侍卫都是她的人!~
“呵呵,王上看出来了?”璟棂没有惊慌失色,反倒是故作平静安详地直直对上帝炫那双红眼。
她是真的想害死他?顿悟中,帝炫张开双臂,使劲全力扑向璟棂,口中念道:“你这个贱人,我掐死你~!”
璟棂一侧身,帝炫扑了个空,帝炫如今的身体已经不再是从前,不留神则是跌倒在地,满屋子的侍卫不敢妄动,只是看见昔日的霸主落魄在地上无法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气。
璟棂不屑的目光盯着倒在地上,扶着床沿的帝炫,说道:“王上啊,看来您真不是从前,怎么不小心摔着了。”
“明璟棂!”帝炫冲她怒吼,“来人,给我拿下这个大逆不道的贱人!”
璟棂但笑不语,一时间寂静下来,侍卫却一动不动,反而是璟棂挥了挥衣袖,侍卫们纷纷退下了。
帝炫一惊,犹如晴天霹雳,一切的一切都不复从前,他已经不是皇城主人,双目是纠结一阵疼痛:“啊——”
“进来吧!”璟棂一声令下,只见飒君带人蜂拥而至。
帝炫双目模糊之中望见了飒君的脸庞,立即说道:“飒君,你来得正好,快替我把这个妖后拿下,斩立决!”
“呵呵,王上傻了么,连局势都未看清?”璟棂冷哼一声,飒君亦是满脸笑意走到了璟棂的身后。
“啊,你们,原来早就串通一气!你们这对狗男女!”帝炫心凉了,破口大骂。
“王上误会了,我与王后当真清白的很。”飒君笑的淡然,看向帝炫的目光却又多了几分玩味,“你在找谁,古维亚将军么?哦,这事儿自然少不了他了,此刻他正在外面控制局势,毕竟这事儿是秘密进行。”
这就是众叛亲离的滋味,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曾经的枕边人原来一直视他为死敌,这一刻就是所谓的报应?帝炫的眼睛急剧疼痛,却是大笑了起来。
璟棂望向帝炫:“你…还有什么话说?”
“说什么?”帝炫反倒冷静下来,顿时坦然了几分,反笑道,“明璟棂你不愧是我的女人,学会了不少啊!”
“拜你所赐,才会成就今日的我。”璟棂颇有些激动地说道,不是帝炫当初死命不依不饶,咄咄逼人,她又怎会失去爱人,过着着勾心斗角的日子。
致命刺激,帝炫鼓大了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他伸出双手向前摸索,心中的恐惧正如当初逼死澹台诩之前,明璟棂给他的暗示。这样的滋味,比死亡更加可怕!一向视女人为玩物的帝炫终究他还是栽倒了女人手中,只因为他真心爱上了这个女人:“哈哈…明璟棂,我也必须提醒你,你是我的女人,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澹台帝炫的女人!”
帝炫的笑声很绝望,也很放肆,其实在他爱上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有不祥预感了,未料到最好最想要他死的人是她!
第四卷 镜花水月 159、荣登宝座
159、荣登宝座
飒君见帝炫狂啸。像个疯子,遂拔剑,想一刀了解了这个疯子,他瞟了眼璟棂,问道:“杀了他?”
璟棂紧锁眉头,喉咙已经说不出一个字,飒君在等待她的命令,可是她却进退两难,原本是应该处之而后快的,多少个日夜她做梦都是亲手将刀刃刺进他的心脏,但如今,她却在迟疑……
“王后若是为难,那我帮你做决定!”飒君举起剑,步步逼近帝炫。
帝炫以为下一刻将会死在飒君手中,感觉心在一点一点撕裂,放声叫喊,“明璟棂,难道你对我所言全都是假的?回答我!”
风从窗外吹进,几丝寒冷,璟棂打了个寒战,那些夜里。她冷的时候,他总是为她披上他的龙袍,还用紧握住她发抖的玉手,紧紧搂着她,用怀抱温暖她的身体……
飒君的剑刺向了帝炫的胸口,“住手!”璟棂疾呼一声,剑锋停落。
飒君惊异望着璟棂,她不是很恨他,恨之入骨,应该是毫不犹豫杀了他才对,而这刻他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忍的情愫。
“来人,先把澹台帝炫关进天牢!”
璟棂一声令下,几个侍卫前来拖住帝炫。
“明璟棂,你想做什么,杀了我啊!为什么不杀我?”帝炫咆哮,因中毒太深,此刻的他双目失明,已是一心求死之人,让他活着才是最屈辱的事情。
“澹台帝炫,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活着!活在永无天日的痛苦中,想死么,你还不够资格!”璟棂一声怒吼,颤动整个屋子。
帝炫被侍卫拖了出去,口中不断喊道:“明璟棂,不杀我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我要你的结局被我悲惨千百倍!——你杀了我啊!”
“哼。”璟棂嘴角一扬。阶下囚还垂死挣扎,没出息。
方子安躲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看着眼前一幕,他知道,变“天”了……
飒君一眼扫过来,冷冷问道:“方大人,王上是卧病不起,是头疼症久医无效而死吗?”
方子安立刻用嘶哑的声音回应:“大人…大人所言极是,王上病症严重,今日驾崩,老夫也无能为力”
“很好。”飒君冷漠的脸颊上一丝阴笑。
黄昏,夕阳下,整个王城沉寂在传来帝炫暴毙的消息中。蓦氲皇城朝中一片马蚤动恐慌,边关也是局势不稳。
舞剑,娇娆引人的身姿,轻盈潇洒的步伐,精辟绝妙的剑术,再加上漫天飞舞的海棠花瓣点缀,勾画出唯美的诗情画境。飒君挥舞灵剑,轻易将柔软的花瓣化开。
不知何时,璟棂来到了他的身后。淡淡欣赏他的剑姿,潇洒临风。
舞剑毕,飒君缓缓走去,原来他早就知道她的到来,只是尽兴为她舞完一剑,走到她身前,冲她柔情一笑:“王后。”
璟棂微笑着冲飒君点头,脸上尽是哀伤,无尽的孤单,她此时感觉身边再无他人,只有他的存在,让她几分安心。
四目相对,薄雾轻衣透,潋潋明月,风寒刺心,情淡意浓。
飒君将璟棂纤细的小手紧紧包裹在那双温暖厚实的手中,璟棂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指根的一层厚茧,暗暗心疼,他是从小就舞剑才有这满手的茧子吧。
不知道他的童年又是怎样过来的呢?在飒龙一次又一次的y威下?一定是那种痛彻心扉的疼吧,否则他不会冰封自己火热的内心,变得妖孽如此。
迎着寒风,他望着景灵那净白纯澈的脸颊清晰如现,她的心底早已经泛起了阵阵涟漪。
他真的没有办法不让她心动,她是这样想的,他亦是。 可是她不是他的最爱,他亦如此。
“帝炫已经被你囚禁了,为何不杀他?”飒君问,他能知道璟棂有多恨,可是她没有动手。难道除了恨意,其实冥冥之中,她还对他有情?
“也许要他的命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从他身上讨回更多,死对于一个人来说并不是最残酷的责罚!”璟棂淡淡笑了笑,透出一丝狠辣。
“你不杀他,是不忍心?”飒君忍不住问道,心中有点酸酸的感觉。未有下手杀帝炫,当真是欲望不够彻底?
“我……”璟棂一时间哑口无言,飒君真的是看透了她的心,她本不愿承认,可是他却提及,也许只有他一个人看得清,她是在找借口,不杀他的借口。
这个男人真的给过她极大的感动,感动即使消散不了心中恨意,可是她已经杀不了他了,正如不杀渟晚一样,只是找了个可以说服自己的借口,她其实真的不想杀人,可是心里有个魔力在召唤她,是残酷欲望的种子。
“呵呵,我们终究是同路人。”飒君妖孽一笑。冷酷无情的外表下有着脆弱的心灵,他却不敢触及真心。
春草始生,满园浅色,一夜风雨。
一大早璟棂便整好衣装坐在屋前的石阶上瞭望着来浣水居的那条小径,昨夜的风雨倾洒了一夜,地上仍然有着淡淡扑鼻的泥土气息。
蓦氲皇城,城中客栈。
一个头戴斗笠的青衣人风尘仆仆而来,轻轻推开天字一号大门,进了门,他摘下斗笠递给身边的仆人,是岩越。而后他快步走到二楼的一间房中,敲了敲门。
“进来!”
岩越推门而今,眼前是澹台诩正坐房中木椅上,手上是一本诗集,身后立着只影。
“公子,岩越回来了”只影轻声道,冲岩越笑着点点头。
“公子。”岩越向前走近几步,口中喘着大气,脸上已有疲倦之意。
“岩越,辛苦了。”澹台诩点头微笑示意,“先喝口水。”
满城风云,尽是帝炫死讯,澹台诩在千里之外得知此事之后,便是三日三夜马不停蹄带人赶到,昨夜派熟知宫殿地形的岩越进宫探情。
岩越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了两口水,而后静了静心,说道:“公子,满城传的都是帝炫久病不治几天前驾崩的消息,我进宫探查,却是事有蹊跷。”
“帝炫当真死了?”澹台诩情绪颇有激动。
“岩越,你卖什么关子,还不赶紧细细道来?”只影催促着。
“天牢忽然加了两倍侍卫守着,我当时想到天牢中一定有什么重犯,若是帝炫没死,就应当被囚禁其中,因此我就潜入了天牢,不出所料,牢中只有帝炫一人!”
澹台诩先是舒了口气,心中自有几分猜测。
岩越接着道:“城内古维亚将军调动过兵马,包围了皇城,帝炫驾崩,国无君主,似乎这几日蓦氲朝中正商量着有人主持大局。”
“我明白了,王后呢?”澹台诩道。
“王后在紫菱殿,安然无恙。”岩越说道,“难道是古维亚将军为公子报仇。发动兵变,软禁了帝炫?”
澹台诩摇摇头:“若是古维亚出手,恐怕帝炫已经不在人世。也许,到了立新君的那一天,我们才会知道真正的幕后人是谁。”
岩越、只影对视一眼,看来这古维亚也只是一颗棋子。只影问道:“公子打算怎么做?”
澹台诩 说道:“岩越对宫中地形熟知,我要青衣帮集中全帮之力,三天内挖出一条地道通往天牢!”
“公子是想救帝炫?恕只影直言,帝炫之前那样对公子的恶行…公子实在没有必要冒险…”只影愤愤不满地道。
澹台诩低叹一声,她与帝炫至始至终是亲兄弟,帝炫也是澹台诩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不能对他见死不救,致使大哥惨死天牢。
只影、岩渊目光一紧,那个传说中水火不侵,天下严密的牢房。岩越接着说道:“公子,三日之内要挖出一条直通天牢的地道,只怕我们有心无力!而且深宫救人绝非易事……”
未等岩越说完,澹台诩说道,“放心,只要将地道挖到冷宫便是,皇家的牢狱不单单是囚禁之处,亦是在危难之时给子孙留条后路的地方。从冷宫后院荒地到天牢中有一条暗道,凡我澹台氏一族皆知。不过就算帝炫也知道密道,凭他现在的样子,也是徒劳。”
只影与岩越点点头,说道:“我们立刻去调集青衣帮人马,公子交代之事定将办妥!”
“好!”澹台诩伸手轻轻拍了拍只影、岩越的肩膀,此生有这两位好兄弟,死而无憾矣。
三日后,清晨。
蓦氲王宫的大殿上,高台,璟棂端坐龙椅之上,朝堂上一片喧哗争议。璟棂姿态高昂地的望着眼前各自神色,微微勾起嘴角,飒君、古维亚一左一右立于群臣之首。
“这个王后怎么可以坐在皇座之上,当真是儿戏!还不快请她下来!”一老发须苍白的老臣瞪眼说道。
“是啊是啊,国老您看这是怎么回事儿?”一旁人附和着。
戎装威风的古维亚清了清嗓子,一声吼道:“静一静!如今王上驾崩,无诞下皇子,正需要一个才德足矣之人主持大局!”压抑住了争执不休的朝堂。
……
朝堂上一旁沉默,众人皆面面相觑,而后又小有耳语,璟棂放声开口:“古将军以为谁有资格担任此重任”?
古维亚厉声说道:“王上的孩儿只有一个小公主,自然不得为王,而澹台氏已无他人。王后娘娘近日协助王上执政,所得成就大家皆是有目共睹!因此我以为王后乃是蓦氲国统治者的最佳人选!王后娘娘又是王上生前最亲近的人,完全有能力与资格登基为王!”
“将军此语荒谬!王后娘娘虽然才德兼具,可是娘娘毕竟是一介女流又为外姓,非我蓦氲国之正统,怎可登位?”白发国老听闻了古维亚的说辞,急忙反驳。
“如何不可?”另一旁的飒君顿了顿音,说道,“王后的才智天纵,王上重病期间全凭娘娘主持政事,如今蓦氲边界处于危难,青丝国与叶枫国预谋联盟来侵,幽瑟帝国战势一触即发,澹台氏已无人能够担任重任,急需要娘娘主持大局!”
“飒君大人所言甚是,蓦氲国危机重重,你们谁敢立下军令状扭转不利局势?”古维亚义正言辞,兵权几乎已经掌握在古维亚将军手中,除了他恐怕无人带兵平乱,那些臣子惧他气势与兵权,一时间竟答不出话来。
朝堂之上顷刻间安静下来,皆因他二人之言震动。
“荒谬!”国老依旧不甘,继而说道,“一个女子岂可为王?这幽瑟帝国哪有先例,你们问问这朝堂上的老臣还有谁答应?有我在,就休想让一个外姓女人登上我蓦氲王朝的至高宝座!”
“那国老的意思是要忤逆王后了?”飒君微笑,说罢抽出佩剑,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国老已经被飒君一剑毙命,国老的尸体躺在朝堂。
“啊!~”“大人!”几位大臣大惊失色,脸色吓得惨白,这飒君竟然敢直接出剑杀了两朝重臣!
飒君平静地擦拭了剑锋上的血,解释说道:“国老居功自傲,丝毫不把王后,不把蓦氲放在眼里,口出狂言,实乃大逆不道,当诛之!”
高坐上的璟棂嘴角流露出似笑非笑,看来今日古维亚与飒君气势都很足,心中对他们表现十分满意,尤其是国老被一剑毙命之后,那些开始有忤逆之声的臣子们皆不敢再有异议。
古维亚眼中是默许的目光,他向几位心腹大臣使了个眼色,那几位大臣纷纷说道:“王后娘娘贤良足智,颇具王者之风,我等今后全力辅佐王后娘娘治理蓦氲王朝!”
古维亚扫视朝堂众臣,凶色问道:“还有谁不同意王后登位?”
群臣静默无声,国老的尸体所流鲜血染红大殿,血腥之味令众人不寒而栗。
“那就是都同意了,还不恭请王后登位!”飒君站直身体,轻抚腰间佩剑。
璟棂此时也开口了,故作推脱:“哎,众大臣心意璟棂心领,只是璟棂怕是女儿身,无法统摄大局!”
“娘娘放心,臣等跟随娘娘治理我朝,万死不辞!”那些个跟随古维亚、飒君的臣子率先跪下。
“恭请娘娘登位!”古维亚、飒君交替了个眼色,异口同声念道。
古维亚与飒君这一跪,带动了朝堂所有臣子,不管是否真心,皆不敢妄语,璟棂的脸上绽放了绝美微笑。
大殿,富丽堂皇又气势威严。
黄金龙座,象征至高无上的皇权,四根支撑靠手的圆柱上蟠着金光灿灿的龙,通体髹上黄金,正坐于神圣高位上的璟棂神态高傲,气势直逼,俯视朝下群臣皆呼“女皇万岁”!
早朝之后,群臣散去。
此时一个侍卫匆匆赶到大堂,是古维亚的亲信,他凑到古维亚耳边低声耳语,古维亚脸色急变,怒吼说道:“什么!”
璟棂与飒君一愣,飒君心中预感是不利之事,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古维亚环视四周,示意璟棂了宣退众侍卫。大殿上只剩下璟棂以及古维亚、飒君二人。
璟棂走下阶梯,靠近古维亚,问道:“古将军,怎么了?”
古维亚面色不悦,低声说道:“帝炫被人救走了。”
“怎么会?”飒君也惊呼一声,天牢防卫水泄不通,应当是极为安全才是。
“守卫在天牢发现一条密道,通往冷宫荒野,还有一条密道是再从冷宫至外的。救他之人只怕对皇宫异常了解!”古维亚答道。
一时间三人静默,会是谁?璟棂与古维亚忽然有些恍惚,古维亚想到了青衣帮的人擅长于挖密道,莫非是澹台诩?
“诩儿!”古维亚忍不住叫出来声,会不会澹台诩还没有死,是他救了帝炫!
“古将军,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不过当初三王爷是我们亲眼所见,已经死去。”璟棂劝导。
“不,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尸体啊!也许诩儿真的没有死!我就知道,诩儿不会这么轻易死的,我就知道。”古维亚心中涌现一丝希望,他有些癫狂,放声大笑。
“不管是谁救了帝炫,既然古将军怀疑是澹台王爷,那么派人追究此事的重任就交给将军了,一来将军追查帝炫逃逸踪迹,二来可以探听澹台王爷的消息。”璟棂说道,深思古维亚的猜想也不是不无可能,澹台诩是智慧之人,当日极有可能做出假死之相,瞒天过海。
古维亚默然,点了点头,捏紧了拳头,心中念道:诩儿,无论是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你!
飒君对澹台诩并无了解,也插不上手,只是一旁听着,这次成功帮助璟棂登上蓦氲之王的位置,接下来还有更多,他也该计划如何反击那个掌控了他人生的男人了,心爱的女人彤羽化被飒龙逼死,这是他内心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飒龙,我会让你知道,真正的强者,是我!
高处不胜寒,位置愈高,就愈加孤独。 璟棂荣坐在这金龙椅子上,更是野心澎湃的欲望破茧而出,已经治下帝炫了,下一个人该是谁?
“呵呵,璟棂,去吧,统治幽瑟帝国,你可以做到的,打败所有国度,要成为最高位置的女皇!”心中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是妖狐的力量。
第四卷 镜花水月 160、大权得握
160、大权得握
浮在尘世的表面。朝圣的路依旧在她的脚下延伸,纤尘不染,喉音悲哀而高亢,悠扬而嘹亮,如歌的行板是否在他的俊朗的容颜里荡起涟漪?
紫菱殿,已经是夜,这夜中响起那女子的哭号般歌声。如今没有什么再可怕的了,璟棂迈着虔诚的脚步执着地前进,洪荒里谁的吟唱弥散着明净而纯粹的忧伤,她的目光坚毅。身为女皇,本就没有什么再可怕的了。
璟棂独自提着宫灯,步步迈进,这次顺着歌声而来,却还是在那荒芜之地遇上了飒君。两人面面相觑,皆使了个眼神。
飒君走到璟棂身旁,侧头望着她问:“你也听到了?”
璟棂点点头,心中有说不出的惶恐,衣着单薄的身子在不停发抖,飒君温暖的手握着了这只小手,淡淡一笑:“别怕,有我在。”
不知从何时起。飒君的出现就能让她心安,再多的恐惧也能消散。在他身上,她总是可以感受到若轩的气息,很满足,就如同若轩就在身旁一样满足。
飒君拉着璟棂的手,一步一步追溯歌声而去,歌声愈来愈响亮了,他们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飒君感觉到了璟棂的脆弱,手握得更紧了。
深入了一种疲惫,忽然一阵强大的黑光迎面袭来,“啊——”璟棂尖吼一声,这黑光直逼飒君,接着飒君被击,笔直地倒了下去。璟棂感觉手一沉,大呼一声:“飒君~!”
璟棂急忙扶着飒君,他倒在她的怀中,顿时昏迷。
“呵呵,我的王后。”这个刺耳的女声响起,然后又化为了浓重的男音,“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一个黑影自黑光中款款惊现,璟棂抬头,是一张普通俊美男子的脸映入眼帘,她担心飒君的安危,冲他咆哮:“你是谁?”
“我的名字叫做孰恨,来自魔界。”这个男子的脸色很平静。他便是魔界的千年主人——魔王孰恨。
“你快让他醒过来!”璟棂接着吼道,两眼泪水涌出,盯着飒君无暇的脸庞,心感觉空荡荡的。
孰恨嘴角流露浅笑:“璟棂果真是重情义的女子,呵呵,和你母亲一个样。”
母亲?璟棂一皱眉,她对自己的母亲显然是没有半点记忆的,只是从小就从姐姐神韵哪儿得知,母亲是一个很善良很美丽的女人,而且父王深爱着母妃。看来他是认识母亲的,璟棂缓和了神志,问道:“你究竟是谁,认识我的母亲?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来自魔界的孰恨,不喜欢同样的话说第二遍。”孰恨嘴角的笑意消散,眉宇间显出几次恼意。
他身上有一种戾气,让人不自主地感觉害怕,只需要稍稍皱眉,就能让人从头冷到脚底,不愧是魔界之王。
孰恨麻木的脸上再次有了微笑:“我来是要告诉你,毁掉你的母亲生命和你的幸福。罪魁祸首是谁。”
“你什么意思?”璟棂问道,手抓紧飒君的衣襟。这个男人让她想起了白衣旭照,他们拥有同样的神秘。不同的是感觉,一个让人亲近,一个让人后怕。
“呵呵,你想要听一个故事么?”孰恨说道。
“什么故事?”
“一个关于幽冥界和神缘仙境的故事,我保证你会很感兴趣的。”
璟棂瞥了眼怀中的飒君,说道:“你先救他。”
“怎么,对他动情了?”孰恨冷笑道。
璟棂眉头索了下,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用不容拒绝的语气缓缓说道:“救他!”
“呵呵,不怕我了?”孰恨望着璟棂的目光有了一层深意,“你是唯一一个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人,也是我唯一忍受过的人。”
璟棂望着孰恨的眼神有点可怕,似乎凝聚了魔狐的力量,连孰恨都被这个冷冷的眼神怔住了,一双哀怨的眸子,今日的璟棂早已不再复昔了。
……
卷土重来的是一生的倾情与眷顾,越吹越薄的风,越飘越淡的烟怀抱着隐秘的忧伤与疼痛,沉静的时刻,那只斑谰的彩蝶在她远眺的目光里旋舞,轻轻地去来,衣袂飘然,辽远的南音打开了心灵的遐思,晨曦里,空气清新,繁茂如春……
青丝国,御书房。
明盟坐在龙床之上。气息微弱,下面立着三人,分别是太子裔叶、将军无霜、丞相日阳。明盟的身子骨渐渐虚弱,病在床上,将青丝国的期望给予裔叶肩上。同盟会后,太子裔叶就正式掌权,不久左右心腹无霜、日阳就荣升高位。
在青丝国也传来了蓦氲国之王帝炫驾崩的消息,甚为震惊之后,确认属实,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日阳说道:“王上,如今蓦氲王朝时局不稳,也是进攻的绝佳时机,万万不可错过!”
明盟点了点头,又揉了揉病惫的头,说道:“恩,日阳说得没错,我已经无力再纠结此事儿,一切事宜就交由太子全权处理。”
“父皇放心,裔叶不会让您失望。”裔叶自信满满说道,“您就请安心养病。”
裔叶是恨得咬牙,他还想亲自一剑毙命了帝炫,为澹台诩报仇,没想到他就这么容易暴毙。裔叶也没有闲情去研究帝炫的死因。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