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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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 作者:rourouwu

    《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全集

    作者:风撼扉

    楔子

    偏远的孤岛上,放眼望去尽是裸露的石头。一栋废弃的木质阁楼突兀地立在岸边,阁楼的木板上长满了滑腻的青苔,斑驳的绿让这栋阁楼看起来愈发诡异。

    苍白的月光从阁楼顶棚的缝隙里挤进去,像是想探寻什么一样,两个黑影静静地趴在腐朽的木地板上。

    啪!其中一个黑影难耐地扭动了一下,发出皮肉击打的声音,他狠狠地碾死刚才飞上他大腿的蚊子,嫌恶地皱起眉头:“月姐,咱们已经埋伏了三个多小时了,怎么目标还不出现,我都快被这些蚊子咬死了!”

    “嘘!”月悉华努起朱红的唇,双眼微眯,紧紧盯着在楼下沙滩上交缠翻滚的两人,“人家光着身子的都不怕蚊子,你可是穿着防弹衣呢!”

    不远处沙滩上那个肥硕的男人抖着浑身的肥肉紧紧地压着身下的女人,不时地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月悉华也不禁蹙起眉头,早晨接到线报,毒枭“利影”今晚会到这个岛上取货,他们从傍晚就埋伏在这里,不仅没等到正主反而看了一场极其恶心的活春宫。

    “月姐,队长不会是耍我们的吧!”路源今年刚进特警部队,只有在温柔的月悉华面前才敢放肆地开玩笑,但是他也知道,在关键时候,身边的女人绝不像现在这样温柔仁慈。

    路源说这话时紧绷的精神已经稍稍松懈,他话音还未落,只见沙滩上一道犀利的视线投射过来,一直被男人压在身下看不清容貌的女人突然动了!

    月悉华浑身一凛,也只是一瞬间,手中的机枪已经瞄准了那双冰冷阴毒的眸子。原来让人闻风丧胆的毒枭“利影”竟然是个女人!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成功地勾起了她的兴趣!

    女人赤着身子从容地站起身,而那个肥胖男人像一团破布一样从她身上滑落,男人的头颅以不可思议地角度扭转到背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女人的手中多了一本薄薄的册子——月悉华此次任务的目标——毒品交易的账册!

    “没有人能从我手中拿走账册!对于想要抓我的人,我从不手软!”女人露出挑衅的笑容,和账册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小型遥控器,“我等你们很久了,只是没想到你们会躲在这里,想要杀我吗?那就开枪吧,我保证你们会比我死的更快!呵呵,让我想想你们将是第几个死在这里的人。”

    她樱红的舌尖挑逗地舔了舔唇。

    “月姐,她埋有炸药?!”如果不能开枪,那么唯一的理由就是炸药,大量的炸药!

    砰!

    一枚子弹精准地打在女人身旁的大石头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后子弹反弹,正击中女人的右手腕,她手中的账册和遥控器应声滑落。

    就是这个时候!只见月悉华飞身一跃,眨眼功夫已经跃到女人身后,锋利的匕首横在女人脖颈上。

    “真可惜,这次你要失手了,‘利影’小姐……”冰凉的刀锋在女人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道印记,却不致命,月悉华无心和她僵持下去,下巴微抬,示意紧接着跳下来的路源捡起账本。

    炸药!她月悉华最痛恨的就是炸药,那个可以瞬间让无数人丧失生命的东西,相对于依靠强大的武器获胜,她更喜欢凭借智慧和身体的素质制服对方。

    清冷的上弦月隐入厚厚的云层,原本就稀薄的月光逐渐消失,黑暗彻底将整个岛屿笼罩。

    月隐……月隐……月悉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四周刹时黑得不见五指,在这个静谧的岛上,除了海水拍打在沙滩上的哗哗声,只剩下身前女人清浅有规律的呼吸声,路源去了哪里?

    咯咯!

    身前女人诡异一笑,月悉华微微眯起双眸,刀锋深入了一分,成功地让女人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但是她仍然得意地笑道:“你杀不了我的,因为……”

    因为什么?身后蓦然想起破风声,月悉华回手欲挡,但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觉得后颈一痛,身子便软绵绵地向下坠。

    在彻底陷入昏厥的前一刻,她听到一个熟悉的满是歉意的声音。

    “月姐,月姐,抱歉,我不想这么做的,可是她是我姐姐,我不能让你杀了她……我不能……我不会伤害你的,等姐姐安全地走了,我就发消息让人来接你,委屈你了……”

    原来,不是情报错了,而是有j细……

    “月悉华!你又犯错了,除了你自己,你怎么还能相信别人呢?”心底那个淡漠的,镇定的声音一遍一遍在她脑中回响。

    身子在茫茫的无止尽的黑暗中沉浮,她是在船上吗?

    她明明没有受伤,为什么会觉得浑身酸痛难忍!

    月悉华倏然睁开双眼,沉静的眸中光华流转。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湛蓝的天空,她抬手挡住刺目的光亮,只是抬起来的却是一只细瘦的沾满泥巴的手。

    透过指缝,可以看到不远处的青瓦攒金屋顶。这是一个幽静古朴的小院,院中有亭台楼阁,碧树研花。两只翠鸟在她身旁的草地上蹦跳啼鸣,见到她的动作,登时惊叫着飞走了。

    宣王府的女仆(1)

    仓亚皇朝五十三年,宣王府。

    “小华子,小华子——!你在不在啊——!”破旧的院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浑身满身油污的半大小子蹦蹦跳跳地闯进院子,边跑边拖着长呛兴奋地嚷嚷。

    说是个院子,也不过是整个下人院的一角,在这王府中像这样的小院还有许多,多是分给三三两两的长工居住。

    院中的屋子残破的很,只听吱呀一声,正对院门的一扇屋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月悉华立于门口,双手还扶着门框,眉头高挑,看着扑过来的半大小子。

    “林强,你方才唤我什么?”她的声音清冷,又夹带着少女特有的清亮,说话不急不缓恰到好处。

    正是这番恰到好处把那半大小子吓得急忙停住脚步,干笑着摸摸头:“华,悉华!我有大事儿要告诉你呢,这不心里一急,就叫顺了嘴了,嘿嘿!”

    月悉华无奈地摇头,料想他口中的大事儿也大不到哪里去,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由得扑哧一笑,便招呼他进屋。

    自从那日昏倒之后,月悉华便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地方,成了宣王府的一个整日被人欺负的女奴,而且这副身体,也不过十五六岁左右。为了方便,她索性女扮男装,自此这王府中便多了一位闲散的男丁。

    眼前这个林强以前也时常欺负“她”,不过自被她“修理”了一次,林强倒是像个粘皮糖一样黏上她了。

    林强进屋看到月悉华晾着的茶水,毫不客气地端起来就喝,没一会儿一壶茶便被他咕咚咕咚尽数倒进肚子里去了。

    “你且说说今儿有什么大事儿,若只是找了由头框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月悉华看他喝饱了,捏起他的鼻尖把他提溜到椅子上坐下。

    林强哎哟哎哟叫着讨饶,一边老老实实地坐好,这才小声说道:“悉华你整日在这院子里不出去自然不知道,咱们王爷秋猎回来啦!听说还受了挺严重的伤呢!”

    “是吗?”月悉华不以为意,“这就是你说的大事儿?王爷回不回来却与你我有何干系?”

    这个后院的人是最底层的下人,终其一生只怕也见不着那宣王爷,不过有关宣王爷本人的传言倒是不少,引得人越是见不着就越是想见。

    林强眯起眼一脸地陶醉:“若是我能见王爷一面,此生……”

    啪!月悉华抽手在他脑袋上轻拍一下,好笑地打断他的痴梦,“若是那宣王爷是个糟老头子,亦或是挺着个大肚皮又秃顶的男人呢?你也想见一见?”

    “哼!咱们宣王爷是仓亚有名的美男子,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今年不过双十年华,哪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小心你这话被人听了去,有你的好果子吃!”

    林强每日都要来月悉华这里说上会儿话,话题却总不离那宣王爷,宣王爷是本朝皇帝的第三子,名唤楚怀昀,传言他文可治世武能抗敌,性子狂傲不羁,像林强这样的少年儿郎,自是把高高在上的宣王当成偶像一样的存在。

    宣王府的女仆(2)

    月悉华初开始还对宣王有些好奇,后来听得多了也只是不甚在意地笑笑,传言俱是不可信的,林强越是夸他夸得厉害,她便越怀疑这宣王的真面目。

    不过这与她又有什么干系呢!她是掉落时空来到这里的,只想这么踏实地过着,有朝一日能回去是最好,若是不能……且再说吧!

    林强也是小孩子心性,只稍坐了一会儿便蹦蹦跳跳回去了,夏日的夜晚总是沉闷的,院中蝉鸣不断,只是久久不见一丝凉风。

    月悉华在屋中呆的憋闷,到院中取了木桶,想去打些水来冲洗,也好缓解身上的闷热。出了院门便是宽阔的草地,草地连着一处回廊,绕过回廊才能看到平日下人们打水的水井。

    夜里树影幢幢,让这个精致美丽的园子显得阴森诡异,月悉华当日便是在这口井边醒来的,醒来后才发现,这具身体不仅带着满身被殴打的青紫痕迹,而且上半身湿淋淋地躺在水洼里,还咳出了许多呛入气管的凉水。

    想来,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是被人溺死归天的,倒连累了她月悉华。

    月悉华呼噜呼噜摇着井绳,忽地,不远处传来一声剑风呼啸,紧接着便是清脆的“乒乓”声。这声音月悉华再也熟悉不过,这是冰冷锋利的金属急速碰撞发出的声响。

    是谁在这里争斗?她心头一凛,凝神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不放过一丝细小的痕迹。

    借着月光,月悉华依稀可以看到两个人影在不远处的回廊里争斗,刀光剑影闪动,招招不留余地,两人都想将对方毙于剑下,可也只打了个平手。

    奇怪,刚才过来的时候回廊里还一个人也没有,怎么就这一会儿功夫便有人打起来了?

    任她月悉华站得远看不真切,却也看得出其中一人只穿了雪白的中衣,这人气宇轩昂,出手凌厉,原本稳占了上风,但几十招过后身体趔趄了一下,渐渐有些余力不足了。

    却说楚怀昀凤眼微眯,一手掩住腰间后退了一步站稳,犀利的目光紧锁在眼前黑衣人身上,若不是他腰间伤势严重,又怎么会这么久还拿不下这贼人!

    他方才在屋里睡着,却不想突地有强风扑向面门,原来屋内不知何时闯入一个黑衣蒙面人,一时恼怒,便与他争斗起来,一路追赶到这里。

    腰侧的箭伤经不得这般大幅度的动作,现在他只觉得腰间粘腻,想是伤口又渗出血来了。

    和楚怀昀相斗的黑衣人功夫一般,但是逃跑起来行动却利落地很,他一看楚怀昀动作迟缓了一下,立刻抓紧这不可多得的时机,抽身而去。

    只是,也活该他时运不济,偏巧跑到月悉华的方向。月悉华在观战时便对那白衣男子心生敬佩,有意想要帮他,见黑衣人迎面跑来哪有放过他的道理。

    当即俯身从地上捡起一粒石子,手指轻弹,正中黑衣人的膝盖。黑衣人刚想起身,又是一粒飞石□□,直射他的脑门,他惊慌间就势在地上一滚,险险地避过去。

    第一次交锋(1)

    然而还未等他再次起身,月悉华已经飞身而至。黑衣人抬头便见一张清秀的脸浅笑盈盈地看着自己,那双沉静的眸中似有无限光华流转,黑衣人的思绪一下子被这双眼睛吸引过去。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月悉华手指迅如闪电地伸向他的脖颈,黑衣人猛然醒悟,身子后仰飞身而去,月悉华不懂轻功,只来得及拉下他蒙在脸上的面巾。

    一张黝黑的脸自她眼前闪过,待她细看时,那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月悉华深吸一口气,如果她没有看错,那张脸上赫然有一道狰狞的刀疤自左耳跟延伸到下巴,甚是骇人!

    “好身手!”凌厉中带着魅惑的声音从身侧响起。

    月悉华闻声望去,只见那白衣男子倒提着剑款款走过来,他身量颀长,行动间透着优雅尊贵,自然生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如此身手,隐在这后园子里实在是埋没了!”楚怀昀探究的眼神在少年身上转了一圈,勾起唇角魅惑一笑,眼前的少年虽然清瘦,但气质沉静,显然是刻意隐了身上的凌厉气息,真是有趣!

    等他走得近了,月悉华才看清楚,男人月牙白的中衣腰间晕着一片深红,玉带束起如瀑的黑发,面如冠玉,一双狭长的凤眼深邃,只见他紧抿的唇角微挑,极尽邪魅!

    这个男人很危险!月悉华下了结论,不欲理他,扭头要转回井边继续打水,男人犀利的视线投在身上如同锋芒在背,若是一直被男人这样盯着,她还怎么回去!

    “喂!你腰上的伤不要紧吗?不需要回去休息?”月悉华无奈地转回身子,挑眉看向白衣男人!

    她挑眉时眼角划过一抹丽色,楚怀昀怔了一瞬,老神在在地向月悉华走去,浅笑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月悉华心思变了数变,今日暴露了身手,若是被人知晓只怕会引来麻烦,且不说这男人是何身份,总是不能让他知晓自己的去处才是!

    这样一想便也明了,冷声笑道:“既是问我身份,你也该先自报家门才是,况且方才你与那黑衣人缠斗,我虽未帮上忙,不过总归本意是好的,你就是这样谢我的?”

    “竟是个伶牙俐齿的人物,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便勉强。”楚怀昀对她的顶撞丝毫不以为意,倒是生出了逗逗她的心思,这才莞尔笑道,只是眼神潋滟,并未见一分笑意,“不过你即使今日不说,总会有说的时候的。”

    楚怀昀刚说完,便微蹙起眉头,他刚才下意识地没有用“本王”自称,难道只是因为面前这个少年身份可疑的缘故吗?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只听对面少年嗤笑一声,淡然道:“那我们便等着那一天吧!”

    他这是,挑逗?呵,还没有人敢质疑他的话,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不过是个低贱的奴隶小子,却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量!楚怀昀不恼不怒,一脸玩味地笑着。

    第一次交锋(2)

    月悉华虽然面上神色不变,但心中却隐隐觉得,男人刚才说的话倒不像是玩笑。

    这是帝王统治的天下,在这亲王府,言语敢如此狂狷,行为不羁,周身又弥漫着慑人的邪魅气息,这样的人,只能是……亲王以上的人物。

    待想到这里,月悉华眉眼含笑,看这人是什么身份,试过便知。

    只见她突然移开脚边的水桶,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给男人行了个叩首大礼,口中高唱:“奴才见过威王殿下!”神情极尽恭敬惶恐。

    她这么做也是经过一番思量的,威王是本朝大皇子,宣王的哥哥。倘若此人正是威王,看她突然下拜定会愣神,她且趁此机会逃走即是。

    若不是……那么……以他表现出的狂狷性子必然会捧腹大笑,亦或是一脸鄙夷,到时也能探出此人身份,日后只需留心防范。

    月悉华恭敬地伏趴在地,一拜过后诚惶诚恐地抬起脸,男人的裤脚近在眼前,一阵闷热的微风吹过,明明单薄的衣料在微风吹拂下竟然纹丝不动。诧异的视线往上移,正撞入男人似笑非笑的眸子里。

    “真是有趣,不知你是从何处判断我是威王的?在宣王府的后院撞上一个只穿中衣的男人,你却说他是威王,未免有些匪夷所思,我想,一般人都不会这么想吧。”男人剑锋一般的眉尖微挑,薄唇微启,说不出的魅惑,却没有一点月悉华预想的情绪。

    月悉华心头一跳,却听男人又说道:“你在想如此一说,便能隐藏你的身份,而且,无论我是不是威王,必会为此而惊讶,你好趁机逃脱是吗?一个卑贱的少年仆役,竟有如此缜密的心思,也着实不易。”

    “小人拜的是威王,既然阁下不是威王,倒是受不到小人的大礼了,小人告退。”月悉华见他识破,到底还是觉得心惊,但是这个时候最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她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土,提起木桶就待离开,仿佛刚才俯身跪拜的不是她本人一样。

    楚怀昀气定神闲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起身,邪魅的眼眸眯起,挑逗地笑道:“既然已认出本王是威王,怎地本王尚未令你起身,你却自己起来了,如此不知礼数,真不知宣王府的下人皆是如此吗?”

    他冷魅的声音传来,月悉华顿住脚步,她其实已经料定这人多半是宣王本人,可现在男人的话倒是把她弄迷糊了,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离开此地,谁知道下一刻这位王爷会有什么举动。

    “王爷想要留人吗?”月悉华转过身看向男人,沉静的眸子谨慎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暗自估量毫发无伤地逃开的几率有多大,“小人不过是王爷眼中的一个卑贱仆役,不值得王爷如此上心。”

    “你若告诉本王你的名字,本王便放你离开,不然……”楚怀昀手腕一抬,手中的利剑立刻发出一阵嗡鸣,像是渴望鲜血的蠢蠢欲动。

    他撑不了多久

    月悉华眸光一冷,一抹讥讽的笑意在她清秀沉静的脸上绽开:“王爷方才说过不再问小人的身份,这会儿又提剑威胁,莫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

    管他是什么王,在她月悉华眼里,只有能力与能力的相较,眼前这个受伤的男人说了这会儿话腰间的血晕已经越来越大,他撑不了多久。月悉华柔和地一笑便施施然离开。

    清冷的月光打在她离去的背影上,像是有无尽的沉静光华在她周身流转。楚怀昀探究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嘴角上挑,眸中漾起片片波澜。

    无论这个少年是什么身份,他已经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出了这片空地拐上回廊,因为绕在廊上的那些层层叠叠的藤蔓遮挡,月光变作细碎的光点落下来,月悉华借着月光几个跳转便逃脱了男人的视线。

    不要让受过特殊训练的月悉华陷入黑暗,那是她的世界。

    轻巧地回到暂居的小院,月悉华毫不担心男人会追上来,轻手轻脚地推开油渍斑驳的木门走进去,左侧厢房的门开着,她知道那是伙夫夫妇回来了,肥胖的伙夫受不住夏日的热气,睡觉时喜欢大敞着门,虽然,这样躲不过饥渴的蚊子。

    伙夫夫妇便是月悉华名义上的监护人,她这个身体是伙夫的疯傻妻子——那个被人称作傻嫂的干瘦女人从外面捡回来的,傻嫂本也是个颇具风韵的女人,却在刚出生的女儿夭折之后变成现在的样子。

    伙夫沉闷的鼾声传来,长长的呼噜声高高地响起,忽的又戛然而止,月悉华不禁担心他会就此憋过气去,听到他下一刻的呼声才放下心,到院墙边上放下空空的水桶,信步返回自己屋子,身上还是粘腻的厉害,不过今晚想要冲洗是不可能的了。

    夏日的清晨的鸟鸣声清脆悦耳,鸟鸣伴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聚成一曲自然的别致音调。月悉华放任自己刚刚苏醒的身体肆意地感受身下的木板和从窗口吹进来的凉风,确认自己不是在家中的席梦思大□□,这才睁开眼睛,眸中没有一丝初醒的惺忪。

    “月儿,你醒了吗?娘进来了!”吱呀一声,一个干瘦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瓷碗走进来,看到月悉华睁着眼睛,不禁欢喜地笑了起来,“月儿,娘给你煲了粥,你快些起来吃了吧!”

    如果忽略女人眼中的空茫,她看起来确实与常人无异。

    月悉华面带微笑地坐起身:“娘,您日夜操劳身体已经吃不消了,以后这粥饭女儿来做就好!”

    在女人“慈爱”的目光下接过她手中的瓷碗——一碗被女人称作是粥的污水,月悉华无奈地蹙起眉头,该想个什么法子让傻嫂不再送“早点”来。

    “傻婆娘——!傻婆娘!你怎么又弄这污水给丫头!”伙夫浑厚的声音传来,他踢踏着鞋子几步走进屋子,夺过月悉华手中的瓷碗,哗地将污水倒在地上,这才狐疑地看向□□的女儿:“丫头,你是不是闯了什么祸?怎么佘总管今儿一大早传话让你到前院去?”

    王爷传你进来

    “佘总管让我到前院?”月悉华无知纯净的眼神看向伙夫,心里隐隐明白,应该是和昨天夜里的男人有关,她昨天回来时很小心绝对不会有人跟踪的,怎么这么快就泄露了行迹!

    伙夫看她不解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肥厚的大掌把月悉华从□□提起来,手劲儿确是拿捏好的,带着些粗鲁的温柔:“罢了,你且快去瞧瞧怎么回事,若是总管有什么怪罪的地方,你就多讨几个好,陪陪笑脸。对了,既然已经扮上男装一定要装到底,莫要被人看出来。”伙夫的脸色变得郑重谨慎。

    “恩,女儿知道了,我这就去!爹放心去上工便是!”月悉华理理衣襟,对紧张的伙夫和傻嫂安抚的一笑,在两人担忧的视线中走出屋子。

    王府的前院和后院是由一方院墙分隔开的,墙上开了半月型的拱门,出了拱门就是一片熙攘情景,身穿绫罗头戴朱钗的丫鬟们在院中穿梭,月悉华这一身下层仆役的粗布短衫在这里甚是显眼。

    “这是哪家小子,好大的胆子敢到前院来,不知道王府的规矩吗?”一个碧衣罗裙的鹅蛋脸丫鬟气恼地拦住月悉华,她圆目怒睁,颇有几分威势。

    月悉华莞尔一笑,她没必要在一个丫鬟身上费工夫,恭敬地给丫鬟施了个礼,眼角弯弯和气地解释道:“是佘总管传唤小人今早来找他的,只是这满院子的好景致看得小人眼花缭乱,也不知道该到什么地方去找佘总管,还望姐姐能指个路才好。”

    月悉华的气质大方沉静,加上笑的时候刻意显出的真诚,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尊贵的公子哥气度。丫鬟整日面对的大都是些侍卫和小厮,如今看到他这笑容不禁觉得胸口有只小鹿乱撞,脸颊一红娇嗔道:“既是如此也该早早找人问路,这园子的景致是你一个下等小厮能看的吗?”

    见月悉华连连称是她才装作无意地说道:“佘总管这会儿应该在王爷书房,我正要过去传膳,你且随我来吧!到时你可见不着王爷,在门外等我,我自会告知总管大人。”

    最好见不到王爷,就怕叫她来的正是宣王爷,月悉华不禁腹诽,一边跟着丫鬟的细碎脚步向书房走去。

    “王爷,昨夜里守卫的侍卫玩忽职守,置王爷于险境,罚每人到刑房领杖责二十,这会儿应该领命去了。”走到书房边的长廊上,一墙之隔的屋子里传来沙哑的声音。

    沙哑的声音刚落,只听又一人毫不在意地说道:“罚不责众,昨日黑衣人来的蹊跷,也不怪他们,想来是威王他们受不住了,想趁本王受伤的时候动手,日后加紧守卫便是!”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月悉华心中警铃大作,屋子里说话的这人正是她昨晚见的那个男人。

    丫鬟摆手给月悉华使了个颜色,月悉华知趣地停下脚步站在门外候着,正在思量等会儿见到宣王爷该如何应对,那碧衣丫鬟又从门内折了出来,一脸不解地叫过月悉华:“王爷传你进来。”

    如此有趣的人

    等月悉华走到她身边她还在叙叙嘟囔,纳闷王爷怎么会见一个下等的小厮。月悉华听到后不由地觉得好笑,被王爷传唤,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事!

    绕过屏风,月悉华一抬眼正看到男人在书桌后闲适地坐着,邪魅的眸中光华流转,似笑非笑。

    “今日见了本王怎么不参拜?”楚怀昀细致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只见月悉华眉目纯净,五官清秀,一身粗布短打衬出他相对于男人而言略显纤细的腰身,楚怀昀微皱起眉头,这样清丽的人,怎么会是个男人?

    月悉华躬身恭敬地给男人施了礼,既然人已经被他找到,那也没什么好瞒的了,她不急不缓地下拜:“奴才见过宣王爷!”

    “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楚怀昀不自觉地蹙起眉,他不喜欢听到眼前清丽的人自称“奴才”,这个卑贱的称呼和他一点也不相称。

    月悉华一脸无奈,早知如此她昨日何必再和这人兜那么大一个圈子,这样想着说话的语气不免带了些气恼:“王爷既然已经知道了奴才的身份,又何必再问?”

    “大胆,和王爷说话怎么能如此放肆!”站在书桌旁边的管家厉声喝道,他留着寸长的花白胡须,微胖的脸颊随着他的怒气颤抖。

    楚怀昀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眼中划过一丝清冷,淡漠地说道:“本王只听说你以前是没有名字的,只唤作丫头,自从你恢复男装之后就给自己娶了名字,叫做月悉华,这可是真的?”

    其实佘总管在后院查了一晚上也没有查出会功夫的半大小子,但是却探到一个有意思的人物,伙夫的女儿在当女儿养了十五年之后,忽而对外说他养的是个儿子只是做女装打扮而已。

    听了这个消息,佘总管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找来月悉华问话,却不想竟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给撞上正主了。

    楚怀昀一身墨色卷云纹长袍,金冠束发,斜睨着月悉华的眼角清冷邪魅,月悉华只觉得有一股压力压向自己,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努力平定澎湃的心潮,毫不畏惧地看向端坐的男人:“王爷所言不错,悉华因为是爹娘捡回来的,为了去除悉华身上的戾气,自小被当做女孩养大,也未取名字,只到十五岁这年才取了名字恢复男儿打扮。”

    “哦?既然身份不错,那本王想知道你这身功夫是从何而来?”楚怀昀眸光更是冷峻,嘴角一勾,露出讥讽的笑容,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人身份就更可疑了,他从没听过有人用这种方法去邪的。再加上昨晚上的巧遇,保不齐她和那黑衣人是一伙儿的。

    不过,如此有趣的人,即便是个细作,也该放在身边才是!

    想到这里他就打定了主意,但是面色仍然不变,只想看看月悉华做什么反应:“不要告诉本王从小遇到什么高人习得这一身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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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贱的小子”变成“月侍卫”

    月悉华轻叹一声,这个男人果然不好对付,细细想了男人的想法,既然不能正经回答,那便含糊过去吧,她挑起眉间,唇角勾出一抹淘气的笑容:“如果悉华说这身功夫是一夜之间便会的,王爷可信?”

    她的眸子含着戏谑,又带着些挑衅投向楚怀昀,只见楚怀昀静默了半晌,忽而扬起精致的唇角,开怀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如此,本王也信。”他看似开怀的笑容并未达眼底,心中冷嗤,既然他想玩,那便随了他,只看他日后后悔的时候。

    看到她眼中生动的韵味,楚怀昀微哂,日后有这样的人跟在身边也有趣!他缓缓站起身子,踱步走到趴跪在地的月悉华身边,极尽优雅尊贵。

    “既然你得了这身功夫,我王府从不浪费人力,日后你便到本王身边伺候吧!”

    佘总管还想说什么,但那尊贵邪魅的人已经转过屏风向门外走去,他微一沉吟也跟着走出去,走了两步看月悉华还没动静,不禁恼怒地呵斥他:“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跟上!”

    从男人沉稳的脚步从月悉华身边走过时,她就满心气恼,不过既然已经落到这种地方,她也不会傻到和皇权抗衡,起身从容地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跟着管家出去。

    “承蒙王爷垂顾,让你做个贴身侍卫,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荣宠,你日后定要尽心尽力保护王爷安全。”佘总管回过头对身后的月悉华说道,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月悉华的反应,见她沉稳地点头,举止有度,不禁也露出赞赏的神色来,这才沉声说道:“你且回去准备吧,今日便搬到前院来住。”

    月悉华没想到昨日的风波竟是这么简单地就解决了,向管家做了揖就准备回后院收拾东西,其实她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不过是向伙夫夫妇道个别而已,想到日后再也见不到傻嫂的污水粥,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月侍卫,月侍卫!”

    听到身后温婉的唤声,月悉华纳闷地回过头,只见早晨给她引路的碧衣丫鬟气喘吁吁跑过来,她心里暗笑,这丫鬟变脸也快,才不过一会儿就由“卑贱的小子”变成“月侍卫”了。

    “姐姐可是有什么吩咐?”月悉华浅笑盈盈地看着她飞跑过来的身影,这样好玩的丫鬟,逗逗也好。

    丫鬟见到月悉华蓦然转身,脸颊一红,连忙站定身子绞着衣襟嗫嚅道:“月侍卫可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原来是想借着引路接近她,月悉华心中无奈,只怕这个小丫鬟真把她当做男子来看了,不过也不好说破,她一脸笑意装作恍然大悟地一抬头:“还真是忘了,多谢姐姐提醒,可否再请姐姐带路?”

    丫鬟圆圆的鹅蛋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美目流转,羞赧地垂下头从月悉华的身边走过,见月悉华仍在原地不动,回头唤道:“月侍卫还不走吗?”

    这双手可不像男人的手

    “恩,如此,谢谢姐……”月悉华话说道一半正待转身随她一同回去,却见书房门口一袭黑衣闪过,紧接着便是一声严厉的声音传来。

    “本王提拔你做侍卫,就是和丫鬟们调笑的吗?”

    声音刚落,两人便看到楚怀昀慵懒地靠在门上,下垂的广袖被风吹起,他身上的卷云纹像是在浮动一般,让人移不开视线。

    楚怀昀方才让月悉华回去后便打算到侧厅用早膳,但无意间听到月悉华和丫鬟的对话,他直觉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熬人怒气从心底生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打断两人。

    那丫鬟一见王爷责怪,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月悉华看不过去,走过去扶起吓得花容失色的丫鬟,毫不畏惧地望向楚怀昀,不卑不亢地说道:“悉华第一次到前院,对这些迂回的路径不熟,劳烦这位姐姐引个路,王爷也要怪罪吗?”

    楚怀昀挑眉不作答,他这怒气确实来的蹊跷,听了月悉华的解释更是无从反驳,不过还是看那丫鬟不顺眼,他广袖一挥走出屋子,冷峻地说道:“不用回去了,从今日起你就要跟在本王身边,寸步不得离开!”

    “可是我还没有回去收拾。”月悉华皱起眉头,想提醒这个专制的王爷,既然已经做了他的护卫,又怎么差这一会儿时间,难道王府还缺侍卫不成!

    楚怀昀闻言转过身,不自觉地散发出一股威严,这个月悉华竟然敢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威严,让她做侍卫她连一点高兴的神色也没有,而一个卑贱的丫鬟却能让她露出那样欢快的笑容!

    他抬起袖子,修长的手指一指,只说道:“这个丫鬟不是认得路吗?便让她去吧!”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丫鬟只觉得王爷的声音冰冷彻骨,但还是哆哆嗦嗦站起身,被月悉华扶了一把才算站稳身体,头也不敢抬便急匆匆往后院跑去。

    膳食是早已备上的,各种精致的餐点摆了满满一桌子,楚怀昀在主位上落座,月悉华恭敬地垂首站在他身后,她从早晨起来便急匆匆赶过来,到现在也没有进食,此刻看着玲琅满目的饭菜不禁有些懊恼,早知如此也该用了饭再过来。

    丫鬟们从门外鱼贯而入,手中端着铜盆和茶盏,伺候楚怀昀漱口,但楚怀昀只是看着却不接丫鬟捧着的茶盏,忽而沉声说道:“放着吧,由月侍卫来。”

    月悉华正想他早些吃完自己也好去用餐,现在听他竟然如此麻烦,便生出几丝不耐烦,不过她还是硬压下火气,上前两步恭敬地从丫鬟手中接过茶盏,递给楚怀昀:“请王爷漱口!”

    素色的青花瓷碗衬得她的手指更加莹润白皙,楚怀昀刚要接茶碗却被她的手指吸引,诧异了一瞬,修长的手指从茶盏移到月悉华的手上,挑眉轻笑道:“这双手可不像男人的手。”

    月悉华闻言不动声色地把手缩回衣袖,冷笑道:“悉华还是少年,称不上男人!”

    多此一举

    “是吗?”楚怀昀端了茶盏,眼角低垂看不清神色,只是忽而说道:“月侍卫想必也没有用早膳,给月侍卫加一副碗筷!”

    丫鬟们满心疑惑地去了,王爷平日对他们而言就像神一般的存在,是不能亲近的,更没有任何一个下人有过这等殊荣,不知道这月侍卫有什么过人之处让王爷刮目相看。

    “王爷,承蒙王爷垂爱,悉华还是等会儿自去下人房用饭便是!”听了他的话月悉华连忙躬身回绝,笑话,和他一起用饭她怎么吃得下去,不会消化不良才怪,她可没有这个兴致。

    楚怀昀不过眸光一暗,并没有发怒的迹象,他状似无意地说道:“一会儿你要随同本王出门,难道本王还要等你用饭不成?”

    “那悉华谢过王爷!”月悉华闻言也不再争辩,她不认为这个王爷一会儿会给她吃饭的时间,吃的不顺心总比饿着强,丫鬟送碗筷上来,她接过之后从容地在距离楚怀昀两人远的位置坐下。

    楚怀昀眉目低垂,暂时收了满身的邪气,他的动作优雅,月悉华从没有见过一个人像他一样连吃饭都能吃出威严和美感的。

    “饭菜不合口味?”富有磁性的声音打断了月悉华的思索,楚怀昀唇角微勾扬眉看着她,他眸光潋滟,哪里还有一丝冷峻的气息。

    月悉华连忙收回眼神,眉头微蹙,刚才这位宣王爷看向她的眼神绝不是看一个普通随从的眼神,他眼中的意味倒像是在看一个女人,难道他已经看出她女扮男装的身份了吗?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他做侍卫?

    楚怀昀轻轻放下碗筷,吩咐身边的丫鬟:“传大夫过来吧!”

    是了,他还有伤在身,月悉华想到昨晚他洁白的中衣上那一片红晕,应该伤得很重,不过他一个王爷又有谁敢伤他呢?她也应声放下碗筷,站起身准备伺候他换药。

    这时候他要是借口出去只能更让楚怀昀怀疑她女扮男装,在这个时候她还不想和这个男人有过多牵扯,能瞒着是最好。

    侧厅里自有让王爷歇息的暗房,大夫来时,月悉华跟着楚怀昀走进去,墙壁上悬着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让原本没有一丝光线的屋子光亮如白昼。

    丫鬟们识趣地退了出去,房中只剩下楚怀昀,月悉华和那年老的大夫三人。

    月悉华不解地望着丫鬟把门带上,诧异地问道:“怎地不让丫鬟留下来伺候?”

    “你是想让本王的伤势人尽皆知?”楚怀昀冷笑,对月悉华的疑虑又加深的一分。

    只是月悉华听了他的话不由地失笑:“人人都知道宣王爷受了伤,王爷又没有瞒着,怎地现在却怕几个小丫鬟说了出去,这不是多此一举?”

    楚怀昀抬手让月悉华伺候他脱下外衣,倒是那白发苍苍的大夫扭头责怪月悉华:“外人只知王爷受伤,却不知伤势有多严重,今日王爷既然信你,你也该管好你的嘴!”

    悉华出手(1)

    随着他话音刚落,楚怀昀也除去了最后一件裹在身上的外衣露出精壮的胸膛,这下不用任何人解释月悉华也知晓了其中的缘故。

    只见那紧致有力的腰身处赫然有一道深深的剑痕,剑痕深地似乎已经穿透了皮下组织,露出红白相间的皮肉,听王强说,王爷受的是箭伤,难道这就是对外隐瞒的真相!

    月悉华紧紧皱起眉头:“这种刀伤你就是这样处理的?”

    伤口上只敷了一层绿莹莹的中药,并没有做其他的处理,月悉华虽然明白根据这时候的医学水平只能做到如此,但是这种伤口她一看便知道,如果不及时缝针等到伤口溃烂也长不好!

    月悉华扶着楚怀昀在身后的雕花大□□躺下,因为伤口忽然暴漏在空气里,楚怀昀倒抽一口冷气,眉头微皱了一下就放开,看得出来他是在强忍着疼痛。

    现在正值三伏天气,伤口被纱布裹着最容易发炎,而且血肉都露出来了,不疼才怪,今早他看起来还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忍下来的。月悉华对这种伤口并不陌生,在现代这样的伤口根本不算什么,可如今看到楚怀昀凄惨的样子她不禁唏嘘,眼中不自觉地带了疼惜。

    老大夫从药箱里取了药罐和药锤出来,又取出一包新鲜的草药倒进药罐里,他看月悉华在床边站着,招手让她来帮忙捣药,自己端着清水准备给楚怀昀清洗伤口。

    “等等!”月悉华手里还握着药锤,看到老大夫用沾了水的汗巾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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