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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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 作者:rourouwu

    擦洗伤口上的草药,连忙阻止他,“不能这样擦,水要烧开了才能用!”

    老大夫不耐烦地扭过头,恼怒地看向月悉华:“这点浅显的道理老朽不懂吗?月侍卫是觉得你的医术比老朽高明?”

    见他生气,月悉华尴尬地摆摆手:“哪里,哪里,悉华不是这个意思,是悉华多嘴了,大夫您继续。 ”

    她也是过于担心了,见大夫从房里铜盆里取的水有点不放心,□□躺着的楚怀昀墨黑的凤眸转向月悉华,墨瞳像古玉一般莹润:“薛大夫是府里的老大夫了,他的医术本王信得过,悉华不要打断大夫诊治。”也许是疼痛的原因,他的嗓音有些低沉,但是柔和了许多。

    大夫干枯的手指颤抖着擦去伤口上的草药,露出伤口边缘的腐肉,薛大夫抬起头重重地嘘口气,额头上豆大的顺着下巴滴下来他也顾不得擦。

    月悉华专注地看着他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地捣着罐子里的草药,浓郁的药味告诉她药是没用错,只是她怎样才能暗示大夫把伤口缝合,还有那些腐肉也需要尽快剔除。

    她为什么要为这个男人担心呢,非亲非故的。只见楚怀昀静静地半靠在床榻上,眼眸半合,浓密的睫毛掩住了眸子原有的光芒,薄薄的唇紧抿,唇色是淡淡的红。这张脸敛了犀利的锋芒只剩下沉静和倔强。月悉华垂下头,又重重地捣了两下已经成黏糊状的草药,罢了,就当是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吧。

    悉华出手(2)

    “薛大夫,悉华知道一个治疗刀伤的妙法,可否让悉华试试?”月悉华放下药罐走到床边,微凉的手指轻轻抚上温热的伤口,细细查看。

    薛大夫从布褡裢中取出一把短柄的单刃刀,听到月悉华的话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不满:“王爷贵体容不得一点闪失,是你想试便试的吗?”

    楚怀昀应声睁开眼睛,目光潋滟。

    “你还懂得歧黄之术?”他疑惑地看向月悉华,只是疑惑的并不是月悉华的能力,而是她能力的来源。

    月悉华此刻也不想跟他解释,反正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他要是想怀疑就让他怀疑吧,她抬起头撩起垂落在额前的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睛紧紧盯着伤口:“悉华不懂歧黄之术,只是懂如何处理伤口而已。”

    怎样处理伤口是她的必修课,这一点在野战中很重要,但要是让她去给人把脉治疗感冒发烧什么的,那她万万做不到。

    楚怀昀听了她的话也没有再多问,只是凤目一刻也没有从月悉华身上移开,眼中神色莫名。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样的创口能不能痊愈还要听天由命,亏得现在是在王府,如果他是在战场上受了这样的伤,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望着月悉华沉静的眼眸他想赌一赌,他赌眼前的少年不会真的害他,起码现在不会。

    得到楚怀昀的首肯,月悉华接过薛大夫手中的短柄刀,在烛火上把刀面烘烤一遍,从容地走到楚怀昀身前,蹲下身让自己的舒服一些,伸出左手轻轻按上伤口边缘,男人古铜色的皮肤衬得她的手指更加洁白莹润。

    她抬起头深深地望了楚怀昀一眼,见男人点头,她才垂首专心地进行手下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剔除伤口边缘的腐肉,发黑的腐烂肉絮顺着刀锋一点一点脱落。楚怀昀的额角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隐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薛大夫紧张地站在一旁,明亮的密室内诡异地安静,空气似乎凝固了一样。

    等伤口露出鲜红的颜色,月悉华放下刀具,接过吩咐薛大夫准备好的针线,按照机体的细密纹路一针针将伤口缝合。

    手下的肌肤在微微颤动,古铜色的皮肤上渗出晶莹细密的汗珠,她不禁佩服起男人的隐忍来,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缝合伤口,其疼痛可想而知。

    楚怀昀咬牙忍着腰间的剧痛,明灭的眸子紧紧锁着床边的少年,月悉华的神情专注,汗湿的发丝紧紧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浓密的睫毛颤动,眼神犀利专注,看她现在的那样哪里还有平时的沉静,竟然有种慑人的凌厉感。

    “悉华,我猜不透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楚怀昀的声音轻渺低沉,他抬起手轻轻撩起粘在她面颊上的发丝,动作轻柔地像是在对待自己的情人。

    月悉华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下一颤,针扎歪了地方,疼地楚怀昀倒吸一口气。月悉华恼怒地抬起头:“王爷还是不要动的好,以免悉华分心给王爷增加不必要的疼痛。”

    闻香识女人

    “王爷……”薛大夫早已被月悉华缝针的举动吓得心惊胆战,看到楚怀昀抽痛,连忙凑过来想制止月悉华的动作,“王爷千金贵体,怎么能,能……用针线缝合,快停了吧!”

    “无碍,方法虽然大胆,但也未必无效。”楚怀昀挥手让薛大夫退下,原本粉红的唇早已褪去血色,苍白无比,“悉华放心缝合便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少年如此信任。

    缝好最后一针,月悉华剪断线头,直起弯的酸痛的腰身,擦把汗长出一口气。楚怀昀和薛大夫也因为这场了无止尽的折磨终于结束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月悉华小心翼翼地抹去楚怀昀腰身上鲜红的血迹,这才把捣好的草药敷上去,扶着楚怀昀抬起腰身,绷带在从他背后穿过去,在他腰上绕了一圈,包裹住伤口,为了能够透气,她只缠了两层。

    没有完备的消毒设施和抗生素,其实这样简单处理后的伤口能不能完全痊愈月悉华也说不准,她直起身长叹一口气:“悉华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以后还是要劳烦薛大夫用药物辅佐。”

    “老朽这就去给王爷煎药,只盼月侍卫的方法能有用吧!”薛大夫痛心地摇摇头,收拾了药箱,向楚怀昀施礼告退,嘱咐他一定要多休息。

    月悉华转动一下耿直的脖颈,内里的衣衫早已湿了个通透。现在狭小的密室里就剩下楚怀昀和月悉华两个人,诡异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流动。

    “过来。”楚怀昀眼眸微合,带着身体放松后的慵懒。

    月悉华到床边站定,疑惑地等着楚怀昀吩咐。楚怀昀猿臂一伸,出其不意地将月悉华带进怀里。

    “小心伤口!”月悉华惊呼,她是心疼自己的努力成果。

    感受到怀中娇软的身躯,楚怀昀微微一笑,墨黑的丹凤眼眯成一个迷人的弧度:“果然,月悉华,悉华……你还不承认吗?”

    “承认什么?”月悉华恼怒地抬起头,警觉地抓住男人在她腰侧流连的大手,碍于他的伤势,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两人现在的姿势,实在是有些暧昧……

    “承认……”滚烫灼人的大手在她纤细柔嫩的腰身上轻轻一捏,楚怀昀魅惑地笑了,“明明是个妙龄女子,为何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

    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挑开月悉华束发的青巾,一刹那间,墨黑的长发如瀑般倾泻挥洒,又如绸缎般铺散,将两人缠绕在一起,淡淡的少女的清香钻入楚怀昀的鼻腔。

    他忍不住浅笑出声:“以后再扮男装,要记得把这满身的清香味去了。”

    好个楚怀昀!原来他早看出来了,却让她演了这么久的戏!

    月悉华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宣王爷好本事,外间将王爷传的有如神祗降世,殊不知王爷却像那些个纨绔子弟一般精通‘闻香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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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有一番风味

    “你也是这般巧舌如簧,和本王也无甚差别!”楚怀昀微微一笑,但是却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月悉华立刻站起身,整整被揉乱的衣襟,面容又恢复了来时的沉静。

    “希望王爷不要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收回了凌厉的语调,月悉华温和地说道。

    楚怀昀轻笑一声,犹如天籁:“不知悉华说的是什么事,是指给本王疗伤吗?”他恍然大悟般地扬起下巴,“本王倒是忘了,你是怕今日之事传出去污了你的名节?”

    月悉华定定地站在床前,一脸恭敬:“悉华不想恢复女儿打扮,想继续做个侍卫随侍在王爷身边。”当然,如果能放他回后院更好。

    她面容沉静,深棕的瞳眸像是清幽巍峨的远山,坚毅纯净。烟灰色的短打衣衫穿在她身上不仅不显得落魄,反而让她穿出几分蓬勃的生气来。

    楚怀昀深深地望了一会儿,渐渐恢复血色的薄唇勾起一个魅惑的弧度:“你没有和本王谈条件的资格,除非你告诉本王,为何执意想做男装打扮。”

    只是片刻,他已经站在月悉华面前,月悉华微一抬头,男人赤裸的胸膛近在咫尺,刚才她全心处理伤口,其他的倒没注意,此刻看到男人精壮的身躯,不由地转过脸。

    楚怀昀伸出手指挑起月悉华清秀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因为常年练武的缘故,指腹上生了薄薄的硬茧,触到少女柔嫩的皮肤上,麻痒的感觉让她轻轻战栗。

    “告诉我原因,不然让我如何信你?”他趴伏在月悉华的耳边,不由得放柔了声音,眼前莹润饱满的耳珠,像是在诱惑他将它含在口中轻咬,舔舐。

    喷薄温热的气息充满了魅惑的情调,月悉华忽地握住男人的手腕,几个翻转,已经在两人之间狭小的空间内斗了几个回合,让楚怀昀不得不放开他的下巴和她的手腕绞在一起。

    楚怀昀眼眸一沉,手下使力将她两手反绞背后,身体又贴近了一分,唇与唇之间不过寸许距离,他邪魅一笑:“有时候身手利落也不是件好事情,不过,这样的女子也别有一番风味!”

    月悉华被他制住,也不觉得意外,昨晚见过男人的功夫,近身搏斗她不是男人的对手。她无奈地朝天翻白眼,怎么遇上这么个人!

    “王爷估计还不知道王府里的一些腌臜事情,若是知晓,一定不会这么逼问悉华了。”

    “在这王府中还有本王不知道的事吗?”楚怀昀轻笑出声,一脸的兴味盎然。

    “王爷必定知晓《卖柑者言》,悉华觉得,贵王府就好比那刘伯温手中的柑橘,内里早已没了甘润芳泽,只剩下一堆破败的棉絮了!”月悉华说的是实话,这是她穿到这里之后的最大感触,如今正好用这个给自己解围。

    “你在讽刺本王的王府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楚怀昀不怒反笑,手下用力。

    不期然听到月悉华一声轻呼,“你说贵王府,难道你不是这王府中人吗?后院的奴才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你们的命都是本王的。”

    王爷,该放手了

    “王爷怎么不等悉华把话说完,难道对自己的王府不够自信?”月悉华挑眉,她原本就不是王府的人,况且不过一纸契约,对她来说毫无约束力。

    她冷笑一声继续说道:“王爷可知悉华是在什么时候决定女扮男装的……”

    一抹森冷从她沉静的眸中溢出,她想到了那日的经历,回忆中恶心的经历让她忍不住颤抖。

    “那天,我打完水想要回去,却被尾随而来的几个伙房小厮堵住去路,他们对着我的脸流口水,像饿狼一样把我按倒在地,撕扯我的衣服……

    我拼命地挣扎,拼命地想逃开,成年人的铁拳狠狠砸在我的身上,可我还是不从,他们就按着我的头把我按进水桶里……

    冰凉的井水呛入我的喉咙,充进肺里,我喘不过气,喘不过来……”

    这是原本这具身躯的记忆,月悉华语调清冷,他犀利的眼眸转向男人,凄惨一笑:“王爷能想象那种感觉吗?”

    楚怀昀蹙起眉头,看着怀里这个永远沉静的女人突然显现的凄然,心中隐隐揪痛。

    “呵,你不会了解的,那种无助和恐惧……”

    月悉华微微一笑,注视着他,“其实我也不了解,但是我的身体了解……我的身体以为我死了,那些人也以为我死了,他们想把我投进井里,突然一个小孩子救了我,救了我的身体……他找了借口支走那些人。”

    救她的就是王强,那个活泼的半大小子,其实王强平日里总是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那几个人身后,跟着他们欺负人,那天王强就在草丛里躲着,但是他不敢出来,后来还是忍不住跳出来骗走那几个小厮。

    “天无绝人之路,后来我醒了。”月悉华说到这里心情平静下来,因为接下来的经历,是她月悉华自己的,“他们发现被那小孩子骗了,又折回来想把我的尸体扔进井里,可是我醒了,他们又想施暴……不过这次,我没有挣扎……”

    见楚怀昀眸中蓦然腾起的火苗,她开怀地一笑,声音异常温柔,可吐出的话却森冷异常:“因为我不需要挣扎,我折断了他们的手脚,让他们保证再不敢出现在我面前。”

    其实这样的惩罚轻了,月悉华暗叹,毕竟他们杀死了这个身体的原主。

    “所以你从此就穿男装,并且让收养你的伙夫夫妇编出了祛邪的说辞。”楚怀昀淡淡地说,声音清冷。月悉华似乎产生了错觉,她好像看到男人松了一口气。

    祛邪的说辞自然是她月悉华编的,大大咧咧的伙夫才想不到还需要编这样的故事。

    “我想,王爷您是不是需要整顿整顿王府的风气了?前院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是后院里是一片乌烟瘴气,像我这样受欺负的女孩一定不少,只是她们却没有能力扭断施暴者的手脚。”

    月悉华冷声一笑,被钳制的手腕有些酸痛,她微一挣动,“王爷听完原因了,也该放手了吧。”

    两个男人抱在一起

    楚怀昀沉吟了片刻,隐藏起眼中的情绪,放开月悉华的同时,覆在他耳边调侃地说道:“本王把这王府中的事务交由悉华来管,如何?”

    月悉华揉揉酸痛的手掌,挥手挡开他的脸颊,微一挑眉:“王爷打的好算盘,让悉华做贴身侍卫,又兼职做你的特别护理,现在还要去整顿王府风气,王爷一个月付给悉华多少薪俸?”

    “整个王府给你如何?”楚怀昀抬起头,乌发垂肩,墨黑的瞳中兴味盎然。

    “哦?”月悉华诧异地扬眉。

    楚怀昀唇角勾起,手臂一扬,墨黑的卷云纹金丝稠衣划过一个圆弧,落在他伟岸英挺的身躯上,他欺近月悉华,挑起她落在鬓前的黑发,在乌黑滑顺的发丝上落下一吻,狂傲地笑道:“你懂我的意思。”

    他说完拢了衣襟,大踏步走出密室,黑色的锦袍带起一阵轻风。

    月悉华连忙追上去,心里气恼,前面疾行的男人哪里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在密室里还不觉得时间的流逝,出来才发现,早已经过了晌午,他们在密室里呆了整整一个上午。

    薛大夫端着药碗在侧厅里候着,他看向月悉华的眼神充满狐疑,汤药早早就熬好了,当他端着药推门进去的时候正看到楚怀昀和月悉华抱在一起的情景,又连忙退了出来,站在门外守着。

    看到楚怀昀出来,他连忙迎上去,只是脸色有些不自在,刚才看到的情景总在脑中涌现,干扰他的思维:“王,王爷,药是刚热的,您快趁热喝了,药性好吸收。”

    月悉华看他哆嗦的样子开始还觉得纳闷,低头看到胸前垂着的黑发这才明白,薛大夫还不知道她是女子,一定是把宣王爷当成断袖了,不禁扑哧一笑,看到丫鬟们都纳闷地看着她,她连忙掩唇,眼中满是笑意。

    看的一旁的薛大夫更是摸不着头脑。

    楚怀昀接过汤药一饮而尽。他转回头纳闷地看向月悉华,看到她眸中的笑意,不禁晃了一下神,随即又敛起神色,淡然地问身边的丫鬟:“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刚过寅时。”

    寅时,下午四点左右,月悉华扬眉,难怪觉得又累又饿的,正想向楚怀昀请辞离开,突然佘总管仓促地从外间进来。

    “王爷。”佘总管埋着头躬身行了礼,把手里的文书呈给楚怀昀:“吏部尚书薛峤冒协同御史大夫戴长青亲自递了拜帖。”

    楚怀昀的脸上看不出神色,淡然地接了拜帖看也没看:“他们来做什么?”

    佘总管小心翼翼地说道:“他们听闻……听闻王爷遇刺,特来探望王爷,老奴不敢擅自做主,让两位大人在正厅等候,王爷您看……”

    “遇刺?他们是如何知晓的?”楚怀昀的脸色蓦然转冷,唇角微勾,露出个冰冷的笑容,“且去看看!”

    月悉华以为自己终于有了机会能休息一会儿,不想楚怀昀大手一挥,让她跟着随行。她只能闷闷地跟着,来到这里之后她也听了不少关于皇室争斗的传言。

    试探

    皇帝年老,朝中分为两派,一派支持三皇子宣王,一派支持大皇子威王,这些她都是听大嘴巴王强说的,由于王强对宣王近乎痴迷的崇拜,从他口中所听的有关威王的描述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她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大臣是什么来路,但是看楚怀昀的神色便也明了,只怕是来者不善。

    跟随楚怀昀来到正厅,只见一个老人身穿朱红的朝服,伛偻着背站在厅堂正中,身侧站着一位中年男子,男子也是一身蓝色朝服,留着两撇胡须,额头高宽,倒是相貌堂堂。

    两人一见楚怀昀立刻疾走两步躬身下拜,口中连呼:“王爷千岁。”

    楚怀昀淡然地在主位上坐了,一双凤眸冷峻,看也不看两人,反而扭脸望向身后站着的月悉华:“悉华,莫要站着了,到本王身边来坐。”

    什么?!

    月悉华瞪大了眼睛,他是真想告诉众人本朝尊贵的宣王爷是个断袖吗?

    见她惊异的神色,楚怀昀清冷一笑,拉下她的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悉华,这两位是想来看看本王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他这么一说,月悉华明了的点头,原来又是个幌子,不过还是顺从地配合他,她躬身一揖,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王爷,您若是身体撑不住,属下扶您回去。”

    “王爷,您可是觉得不舒服?”殿下站着的红袍老人惶恐地下拜。

    宣王这才把眼眸转向他,只是眸中神色莫名,他把声音放沉:“劳烦薛大人关心了,只是不知二位大人是从何得知本王昨夜遇刺的事?”

    那薛勋冒抖着花白的胡须,稍稍迟疑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王爷可能有所不知,此事已经在京城传遍了,王爷先是秋猎受伤,又在府中遇刺,微臣们着实是担心王爷的身子,如今看到王爷体虚,微臣更是惶恐。”

    “是吗?”楚怀昀心中冷笑,但是脸上却什么也不表现出来。

    这下连月悉华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两个人想来探底,看看楚怀昀的身体状况。而楚怀昀原本剑伤严重,却对外声称是简单的箭伤,是不想乱了自己人的心思。

    不过现在这两个人既然来探底,索性做出一副伤重的样子松懈他们的防范。

    最主要的是……昨夜才遇刺,这两个人今天便过来问候,未免有些此地无银的意味。

    想到这,月悉华更是乐得帮楚怀昀圆场,连忙躬身说道:“王爷,您起来已经有一会儿了,还是快些到□□躺着歇息才是。”说完又冷漠地转向殿下站着的两人:“两位大人还是请回吧,今日王爷身体不适,硬是撑着来见两位大人,只是王爷不能坐得久了,还请两位大人体谅!”

    只见红袍的薛勋冒袖中的手扯动了一下身边蓝袍男人的衣襟,两人连忙躬身下拜,眼眸中却掩不住的窃喜:“那还请王爷多歇息,微臣这便告退。”

    楚怀昀清冷一笑,把自己浑身的重量都压在月悉华身上,装作无力地点头。

    一股浓烈的邪火直冲脑仁儿!

    等两人一出大殿,楚怀昀当即坐直身体,唇角带着掩不住的笑意:“老大还真是等不及想要本王的命了!”

    他的笑容里掩藏着冰冷的杀意,还有……淡淡的落寞。月悉华见过他狂狷的笑容,冷淡的笑容,温和的笑容,但却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笑。她莫名地觉得心疼。

    殿内宁静平和,殿外忽而狂风大作,风起云涌,阴暗笼罩了整个天地。

    狂风入殿,吹起楚怀昀如瀑的长发,邪魅飞扬,他斜靠在雕花木椅上,剑眉斜飞入鬓,白玉的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握着身旁月悉华柔软的手指把玩。

    两位大人走了,殿中的丫鬟们远远地侍立于殿两旁,不敢做声。

    初秋的暴风雨总是来得快的,月悉华望了眼殿外,大风过处,繁盛的树枝被吹得左右摇摆,青石板的地面没有尘土飞扬,却有幽径旁生出的几株凤仙被生生截断,在地上滚了滚,被吹得远了。

    殿中的一切仿佛都是静止的,唯有宣王爷楚怀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要下雨了。”月悉华忽然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手还在男人有力的大手中握着。

    楚怀昀像是刚醒悟过来一样,侧头朝佘总管一勾手,淡淡道:“两位大人可是乘轿子来的?只怕要淋在路上了,差人驾马车去送吧!”

    像是回应他的话似的,刹时电闪雷鸣,几个霹雳,照亮了殿外的一片混沌。

    刺眼的闪电照在楚怀昀的脸上,映出他风华绝代的脸庞,他面容带笑,却满是讥讽:“薛戴两位大人也是一片孝心,来问候本王的伤势,本王也该施以关怀。”

    鞭子过后再给个糖吗?月悉华摇头轻笑,刚才还冷淡地把两人赶走,这会儿又遣人去送,未免有些假惺惺。不过她并不想发表意见,着楚怀昀演了这么久的戏,现在早已饿的腹中咕咕直叫了,她更想去吃些东西。

    左手被男人握地死紧,月悉华使了个巧劲从他手底下抽出手掌,站起身准备走,却被楚怀昀一把拉住。他一脸戏谑:“月侍卫这是要到哪里去?”

    “吃饭!属下饿了!”月悉华没好气地说,她大胆的话语惊得还未走出门的佘总管顿住脚步,丫鬟们倒抽一口气,她眼皮一眨,恶质的逗弄心思被挑起,一脸娇羞地看着楚怀昀:“王爷是不是想赐给属下一把遮雨的伞?”

    楚怀昀挑眉,眼前的女人一身小厮短打衣衫,笑靥如花,初时只觉得她的唇色偏浅,有些淡漠,现在她朱唇嘟起,倒是生出几分小女儿的娇羞情态,却又夹着几分英姿在里面,明明知道她是有意调笑,可还是控制不住一股浓烈的邪火直冲脑仁儿!

    他慵懒地直起身子,随意系上的腰带滑落,衣襟微敞,露出蜜色的胸膛来。幽深的眸子锁着月悉华,广袖一挥对呆若木鸡的丫鬟们扬声道:“月侍卫与本王一同用膳,还不快些备下!”

    你一定跑不掉!

    丫鬟们立刻像得了圣旨一样,急匆匆出门,脚步快得竟然走到了老管家前头。

    “谢王爷厚爱,悉华还是自去下人房用饭的好。”月悉华如何看不出男人幽深的眸中潜藏的欲火,未免惹火上身,她还是速速离去吧。

    像是明白她的心思,楚怀昀轻笑一声把她拉住,手中滑嫩的触感险些又让他心猿意马,他正起脸色:“悉华就是太警觉了,本王今日还不想做什么。”话说的义正言辞,可是手下的动作却是充满挑逗的意味,粗糙的指腹不住在对方温软的手心打转。

    月悉华利落地抽回手掌,还未来的及说话,已被男人霸道地拥在怀里,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不是今日还有重要的事,你一定跑不掉!”

    “王爷还能记起正事也着实不易。”浅笑刚落,月悉华已旋身离开男人,拍拍被揉皱的衣襟,扬起眉眼笑道:“王爷既然还有正事,那悉华就此告退。”

    怀中一空,有种淡淡的失落感从楚怀昀心底漾出,他摇摇头,毫不在意地又一次抓紧月悉华的手掌:“忙到这会儿都没有吃东西,俗话说饿的过了,反而会食欲不振,等会儿本王让人演一场大戏,给月侍卫下饭,可好?”

    他这次手中用了力道,月悉华想挣脱也没那么容易,更想不通这人是怎么回事,就算是贴身侍卫也不至于让她一刻也不休息地跟着他。

    她踢踏着脚步跟在男人身后,满心的无奈冲到嘴边变成轻飘飘的一句抱怨:“王爷真是多虑了,悉华的胃口一向很好。”

    随时保持充沛的精力是她的习惯,只要有条件,她从来不会错过一顿餐饭,即便是在凶杀现场。

    不过楚怀昀的本意显然不是这样,为什么非要这个刚上任的侍卫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他也说不上来,也许只是喜欢看她无可奈何却又浅笑着摇头的样子吧。

    来传膳的丫鬟是今早给月悉华引路的那个碧衣丫鬟,这会儿她才知道,丫鬟名叫翠浓,翠浓端着盆八宝□□从月悉华身边走过,有了早上的教训她连头也不敢抬,可是眼神忍不住往月悉华身上瞟去。

    月悉华是被楚怀昀硬拖来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翠浓是她到前院来遇上的第一个人,而且刚才又是她去帮自己通知伙夫夫妇的,心里对她有些好感,看她上了菜准备离开,连忙拦住她:“翠浓,爹娘知道我在这里吗?”

    翠浓一看月悉华主动拦她,只觉得心旌荡漾,脸颊一红刚要说话,主位上传来一声冷咳,吓得她连忙收了欢喜的神色:“翠浓已经通知到了,一应物事也给月侍卫备好,王爷和月侍卫用膳,翠浓这就告退。”她说完不待月悉华拦她,踏着小碎步急匆匆跑出去。

    楚怀昀谴退了一应侍女丫鬟,非让月悉华到他身边坐下。

    月悉华没有料到,给她下饭的戏,是审讯刺伤楚怀昀的刺客。

    悉华真是聪慧的紧

    她还道楚怀昀这么快就抓到了刺客,等人带来她才知道,并不是昨晚被她撞上的那个黑衣人。

    王府的侍卫统领向原领着两名手下走进来,他看起来三十左右,眉目清朗,留着两瓣八字胡,眼神刚毅锐利,他躬身向楚怀昀一揖:“王爷,那人嘴紧得很,属下等人已经审了两天,仍旧毫无起色。”犀利的眼眸扫过楚怀昀身边的月悉华,眼神有些不满。

    他说着,两名侍卫拖着一团黑色物体进来,啪地摔到侧厅正中。

    月悉华从桌上的菜式上移开眼,看向那团黑色物体,如果不是近距离看,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个人,看来是被向原折腾地惨了。

    血污遮盖了黑影的面容,但是月悉华看得出来,这人并不是昨晚的刀疤脸。黑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鞭子抽成条状,露出里面血淋淋的肉来。

    楚怀昀皱了皱眉头,一脸嫌恶:“老大的身边什么时候有这样忠心的人物了?”他说的老大便是大皇子威王。

    黑影仍是一动不动,双眼低垂看着地面,但是看那镇静的目光丝毫没有惊慌或者神智昏聩的迹象。月悉华一直看着他,同时也敏锐地捕捉到,在楚怀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黑衣人的眼角挑了一挑,似乎带着讽刺的意味,转瞬即逝。

    “你不是威王的人。”月悉华咽下口中的虾肉娓娓说道,神色如常,似乎是在和地上盘踞的黑影在唠家常。

    向原眉头一皱:“月侍卫莫要胡言,除了威王谁还会加害王爷!”他知道王爷从后院调了个下等小厮做侍卫,原本已经极不满意,现在见到月悉华更是没有好脸色。

    楚怀昀挥手制止向原,看向月悉华的脸色意味不明,想从她脸上探出什么来,可月悉华这会儿又从容地夹起菜来,把酥脆油亮的烤鸭在酱碟中蘸了蘸卷上饼,还未送到口中就被一只大手抢了去。

    楚怀昀咬了一口鸭肉,赞许地点点头,不知是赞许这□□的香脆,还是赞许月悉华的敏锐。

    “月侍卫似乎知道些什么?”楚怀昀拿过手边的锦帕擦了手,神态调侃,可是语气中却丝毫没有调侃之意,甚至带着些冷意。

    月悉华刹时明白楚怀昀为何非要让她一起来看这场戏,原来他在怀疑她是威王派来的细作。虽然对他的不信任气恼,但也明白这是人之常情,自己的来路本身就有许多疑点,换做是任何人都会起疑心。

    “方才王爷提到威王的时候那人眼角动了动,悉华是由此断定的。”她抬起头,坦然地望向楚怀昀。如果楚怀昀聪明,现在并不是和她计较的好时候。

    楚怀昀看了她半晌,忽而爽朗一笑:“看来本王得了个宝,悉华真是聪慧的紧。”

    月悉华扬眉一笑,指着面前的酱碟调侃地笑道:“那王爷可还要酱鸭?”面上虽带着笑意,心中却不以为然,刚才还一反常态地唤她月侍卫,只是片刻却又亲昵地改口为悉华了,到底是政治圈里的人物,这样的神色变化,月悉华自叹不如。

    脱了他的衣服

    楚怀昀笑得轻佻,摇头拒绝,他总算想起来地上还趴着个人,这才转过身来看向那团黑影,目光犀利。

    黑影一动不动趴在地上,他实在是站不起来,但是周身肌肉紧绷。

    “向原,脱了他的衣服。”如果他身上的布条还算衣服的话。

    向原虽然不解,但是王爷的指示他向来不会违背,不用身后的侍卫动手,他亲自上前撕下黑影的外衣。

    外衣已经紧紧和男人的身体黏成一体,随着向原粗鲁利落的动作,黑影难耐地在地上滚了一滚,眨眼已经是浑身赤裸,露出遍体的伤痕,有的已经结了痂的伤处又渗出鲜血来,任黑影再是坚韧,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楚怀昀突然冷了脸色,月悉华以为他看到了什么,也不禁好奇地张望过去,不想楚怀昀猛的一挥手,只听兹拉一声,一张鹅黄的绸缎飘落在黑影身上,他身边的帷帐赫然少了一块。

    看到这副情景,任月悉华再是聪慧,也不明白他的意思了,那黑影覆着鹅黄绸缎的样子却着实可笑。向原也是一脸不解地望向自家王爷。

    随着锦缎飘落,楚怀昀已经走到黑影旁边,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突然不想让月悉华看到别的男人的身体,即使是个低贱的囚犯也不行!

    被锦缎裹住的黑影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一样,睚眦俱裂地抬起头:“宣王爷要杀要剐随意!不用再费神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楚怀昀款款走近两步,紫锻面绣着莽纹的靴面踩在黑影的脸上,他用脚尖跳开锦缎,只见那黑影背后肩胛骨处一片焦黑,正是灼烫的痕迹。

    因为站得近,向原也看到了这片痕迹,有些讶然,他疑惑地嘟囔道:“奇怪,并没有给他上烙铁,哪里来的这个痕迹。”

    “这个痕迹是在秋猎之前烫的。”楚怀昀淡淡地说,一刹那间,他发丝飞扬,墨黑的衣衫随风鼓荡,一股森冷的气息在他身边环绕。

    殿门是关着的,屋子里的空气都是静止的,哪里有风!

    男人站在那里,像是从冥界来的魔王,黑衣人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升起,直冲到脑壳。

    室内的温度骤然降低,殿外大雨瓢泼,殿内森冷如同严冬。雨水冲刷屋顶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月悉华放下筷子,缓缓地从桌旁站起身,楚怀昀现在的样子让他惊讶。

    “发生什么事了?王爷看到了什么?”月悉华一步步走到森冷的男人身边,疑惑地侧目望向地上的黑影。

    向原第一次见有人敢靠近这样盛怒中的楚怀昀,虽然他不喜欢月悉华,但到底同样是侍卫,不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只怕王爷生气一掌把月悉华拍飞出去。

    彭!

    飞出去的不是月悉华,而是月悉华好奇想要揭开鹅黄锦缎查看的黑影。

    眨眼间楚怀昀已经平定了情绪,至少表面上看起来确是如此,他拉住一脸莫名其妙的月悉华,淡然道:“你回去继续用膳。”

    梅影

    刚才突然涌出的醋意压下了他满心的震惊和惶恐。

    是的,他在震惊,也在害怕,就在他看到黑影背上的那个烙印开始。

    向原一脸不解,但还是维持了他身为侍卫统领的专业素质,他躬身问道:“王爷可是看出了什么!”

    “闲杂人等退出去。”楚怀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月悉华下意识地想出去,可是她的手还被楚怀昀紧紧抓着,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双手的颤抖,鬼使神差的,月悉华不但没有反抗,反而回握住男人汗湿的手掌。

    两名侍卫利落地走出去,带上房门,殿内只剩下楚怀昀、月悉华和向原三人,不,还有黑影。

    “向原,知道他身上为什么有这块灼烫的痕迹吗?”楚怀昀拉着月悉华到椅子上坐下,由向原看着那黑影,淡然地说道。

    向原不解地摇头,在他看来这块痕迹并不能说明什么,月悉华更是满头雾水,不过她选择静静听下去,或许这块痕迹便是转机。

    “那你知道‘梅影’吗?”看向原摇头,楚怀昀继续问道,眸中的寒意更甚。

    向原神色凝重:“我朝历代皇帝身边都有一批死士,这些人皆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能人异士,武功高绝者在皇帝身边守卫,另一部分根据各自的能力特点不同隐于朝中,除了圣上,没有人知晓他们的身份。这些人自从被选为梅影的那天就在右肩胛处纹一朵梅花,方便必要时候通信,故而称为梅影。”

    “这朵梅花虽然方便了梅影的内部联系,但是却也更容易暴露身份,所以梅影只是负责保护皇帝,不到万不得已皇帝一定不会派他们去执行类似于细作和刺客的任务。”楚怀昀接着他的话说道。

    月悉华越听越心惊,她刚才只是判断出黑影并不是威王的人,没想到竟然是皇帝的人!

    “王爷的意思是……难道是圣上……”向原脸色忽而变得惨白,嘴唇都在颤抖,宣王可是皇帝的亲子,他也下的了手吗?而且……也没有理由啊!

    楚怀昀眼睛闭了闭,再睁开时已经敛了原本的犀利,目光深邃:“圣上想让本王以为是威王派人刺杀本王!”

    三人都没有错过地上的黑影蓦然勾起的唇角。向原反应迅速地一脚踏上去,要挟地说道:“你还不说话吗?”

    “呵呵……呵呵……咳!”黑衣人一张口,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来,向原的一脚踏地不轻。他咧开嘴,露出被染红的牙齿,笑容甚是诡异:“宣王爷既然已经擦出来,还想问什么?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皇上想让威王即位!秋猎的刺杀是早已安排好的,只可惜没能杀了你!”

    他吐字不太清晰,口中满是燎泡。如今到这个地步并不是他不想咬舌自尽,只是他知道,宣王爷不会允许他死,他不认为自己咬舌头的动作能快过宣王的指风。

    “这可由不得皇上!”向原没了最初的紧张,现在尽是满心的恨意,一口钢牙咬地咯吱响。

    私通

    “你以为来的时候烫去了肩胛的梅花印记就不会暴漏身份吗?既然暴露了就别怪我们不尽情意,他即便是皇帝又怎样!威胁到我们王爷的人都该杀!”

    保护宣王爷,是向原的使命,这个使命已经渗入他的骨血中,即便对方是皇帝,他也不允许伤害宣王一根汗毛!

    楚怀昀淡淡地笑了,但是笑容未达眼底,他安抚自己这个忠心的属下:“不要被他的话挑拨了,既然被选为梅影,必定是绝顶聪明的人,到了这一步,他还是会努力完成任务的,即便杀不了本王,也会想尽办法挑拨,他这样说,正暴露了皇帝也想要除掉老大的意思!”

    “皇帝想杀了你,又想杀了威王……”月悉华托腮沉吟,在她的世界,没有这样残酷的家庭斗争,也许有,但是她没有见过。

    她的手一直被男人紧紧握着,楚怀昀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可以想象他内心的翻腾,饶是任何人也接受不了被自己亲生父亲刺杀的事实吧!

    “呵呵,还是让他说说皇帝的本意吧,如果父皇只是不想让本王和威王继承皇位,那他有很多方式,没必要冒险派梅影来刺杀本王!”楚怀昀越来越平静,他又恢复了之前慵懒的状态,斜靠在椅子上,只是把月悉华拉近了一些,并肩坐着。

    如果月悉华不是男装,他不介意把她抱在怀里。

    “呵……呵呵……呵……”黑衣人只是一味地笑着,并不说话,向原忍不住又抬起脚踹上去,厉声吼道:“说!”黑影刹时又喷出一口鲜血,他开始缩起身子痉挛。

    月悉华悲哀地看着地上的黑影,他快不行了!

    “宣王爷不必这么着急,如果宣王真想知道,我说……”黑影磕磕绊绊地说道,即便血迹已经喷得满身都是,他还是诡异地笑着,如果楚怀昀像冥界的魔王,那他就是那忘川水中爬出来的鬼魅。

    向原看他啰嗦,又想抽身打他,被楚怀昀挥手拦住。

    黑影这才有机会喘口气,他赤红的眼带着讥讽的笑意看这不远处的楚怀昀:“宣王爷猜的不错,皇上确实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派我刺杀你,但是就在秋猎之前,发生了一件事……”

    他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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