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22部分阅读
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 作者:rourouwu
苦,九弟何必委屈自己。 只是悉华确实急需诊治。”抬了眼,墨黑的眸幽深,“如果本王把悉华交给你,让她随你回京,你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不能继续在这里
楚怀则瞪大了眼睛,惊慌地站起身子:“三哥不回京吗?再不回去父皇他……”
“朝中我自有安排,回京不过是早晚的事,也不急于一时。现今云塞虎视眈眈,没有将云塞赶出国土,即便是回去,这皇位坐得也不安心,且让楚怀奉再得意些日子吧。”
楚怀昀轻轻放下酒盅,又挑了些清淡的菜放在月悉华面前的碗碟中,温柔地将筷子放在她的手上,“不过悉华确实不能继续在这里呆着了,万一再出个什么变故,本王顾不过来。”
男人细致的关心让月悉华心底一暖,原来他并不是没有借口回京,而是关心边关战事,更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迟迟没有动作。
她接过银筷,轻笑着摇摇头:“你若是不回去,我也在这里陪你。”语气柔和又坚决。
两人之间流淌着甜蜜的气息,楚怀则忍不住侧目:“三哥和悉华一同回京,我留在这里,直到把云塞打退,三哥也该给我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九殿下什么时候也关心起国事来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月悉华微笑着打趣他,说来,也只是不忍心让这个少年做他不愿做的事罢了,“楚怀昀拿了虎符,就该为仓亚出战,你无需趟这浑水。”
楚怀则正要辩解,身后传来扣扣的敲门声。
“王爷,肖余生肖将军求见。”是楚怀昀身边那小厮的声音。
肖余生一直领兵守在沧水边上,这次回来,应该是云塞出了什么事,月悉华心头一紧,扯住身边人的衣袖。
男人温暖的大手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楚怀昀转回头让肖余生进来,又让小厮去添一副碗筷。
肖余生摇着从不离身的折扇,面上带笑,不紧不慢地推门进来,先是意思性地给楚怀则行了礼,这才转向楚怀昀,脸上的笑意更深:“王爷,我探得一个消息。”他压低了声音,“严迦买并不在边关,似乎是云塞朝中有什么事紧急离去了。”
“你从何得知?”楚怀昀诧异地抬起眼眸,挑眉问道。
肖余生自觉地找了空位坐下,轻笑一声:“云塞瞒得紧,原本我也不知道,只是近日和云塞几次交手,对方都是急速溃散,我觉得事有蹊跷,昨儿夜里探了一趟云塞军营,严迦买果然不在,军营现在是那个文臣副将做主,也许不日云塞便会退军。”
月悉华一脸不解:“既然已经摸进去了,你何不把那副将抓回来?”
“我是这么打算了,无奈那副将武艺不行,却怕死地紧,调了数百个士兵围在他的帐前,莫说抓一个大活人了,想从中偷个什么东西都难。”肖余生神色懊恼,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折扇,眼巴巴地等着小厮送酒杯进来。
“肖大人的意思是,有可能再过两日云塞便会退兵?”
楚怀则小心翼翼地确认道,眸中却漾满了笑意,只等肖余生点头,“若真是如此,那三哥就可以放心地带着悉华回京,我也不用守在这里了。”
看来他对打仗还是有些排斥的。
何喜之有?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厮送了酒杯进来,又给肖余生添满酒。
肖余生接过酒杯看也不看一饮而尽:“如果所料不差,不出三日,云塞一定退兵,不过……不如趁着这个时候突然出兵,一举将那副将拿下,也挫挫云塞的锐气。”
肖余生执意要战,不得不说,现在严迦买不在,正是攻破云塞大军的好时机。接风宴一完,众人便离开云遥城回到中军大营里。三人在主营帐中商议了一整晚突袭对策,打算攻破云塞再行回京。
可第二天刚一醒来,前线却传来消息,原来是云塞那无能的副将正害怕楚怀昀借此机会攻打,已经连夜领兵离开,这会儿就是带兵去追也追不上了。
直把整装待发的彭昌武气得差点吐血,他刚在牢中的耶韩义面前发了毒誓,定要破云塞大军,取了严迦买的头来和他做伴,现在云塞一退,他的毒誓也只能作罢。这等丢脸的事情他怎么受得了。
肖余生收了折扇,惋惜地摇头:“早知如此,前几次打斗的时候该让着他点,没想到这副将竟然胆小成这样,一点惊吓也受不得。”
“肖大人也不必太过介意,遇上这样的对手,肖大人的才能也难发挥出来,就算对战,肖大人也打得不畅快不是?”听他抱怨,月悉华好笑地安慰道,不过心下还是有些担心的,错失了这次良机,下次再战即便能胜,也不知道要多牺牲多少将士。
云塞这一退,正好给了楚怀昀回京的理由,又有楚怀则在一旁催促着,他若再不回去也说不过去。
得了楚怀昀的准信儿,楚怀则欢欢喜喜地去瞧正在养伤的王强,他从听了月悉华落崖的过程之后就特别想会一会这个坚强又忠心的少年。百无聊赖的肖余生也跟着一起过去,一下子,帐中只剩下楚怀昀和月悉华两人。
“悉华先恭喜王爷了。”帐帘敞开着,感受着微风拂面,月悉华微笑道。
正在分析地势的楚怀昀从书案上抬起头,疑惑地望过去:“何喜之有?悉华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像是有诀别的意味。”
“王爷此次回京,皇位之争中必然大胜,悉华提前恭喜王爷得偿夙愿。”她缓缓站起身子,摸索着想走到男人身边,刚一起身就落入那温暖的怀里。
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从耳后响起:“悉华这喜道的有些早了,为何不留在朝堂上来道贺。”
他抱得很紧,好像稍微松一点丽人就会从此烟消云散一样,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好像丽人真的会离他而去。
“在这里,悉华还可以自由的和王爷说话,若到了朝堂上,只怕连好好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宁愿,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也少了日后的诸多烦恼。”丽人柔声说道,温润的呼吸触到男人的脖颈,呵气如兰。
“悉华说过,等他日万事落定的时候便换回女装,可还作数?”楚怀昀柔声问道。
同甘共苦……呵
知道男人话中潜藏的意思,月悉华苦笑:“作数又如何,到时候你会有三宫六院,三千佳丽相伴于身侧,悉华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个没用的瞎子罢了。”
“悉华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妄自菲薄。”楚怀昀微微一笑,想缓解这紧张中又带着点哀伤的气氛,“等到了京中,一定要找到最好的大夫给悉华看眼睛,而且,宫中太医的医术已算是顶尖,让他们来瞧,自然能看好的。”
“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找那个黄衣道士,悉华上次重伤不就是他治好的吗?”他低声笑着,在丽人耳边低低絮语。
这样的话听了多次,却从没有这一次让丽人觉得心酸,她强忍着心中的哀伤,无奈道:“没有机会了,这一次……悉华不愿意回京,在边关,我会过得更好,还请王爷准许。”
“不准!”男人机会是怒吼出声的。
她什么时候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什么叫不愿随他回京,一会儿恭喜,一会儿神伤的,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不许,不许你留在这里,无论我回不回去,你都必须回京,只有回到京城,才有可能治好你的眼睛!”手臂蓦然用力,楚怀昀推开怀中的丽人,定定地望着她单薄的身子,以及……坚决的神色。
“万事都讲求缘分,能不能看到,悉华也不愿强求,如果一辈子如此,悉华也认了。”她说。
男人墨黑的瞳中暗涌流动,狭长的凤眼微眯:“你这是在拒绝我?”
算是吧,她跟过来就是为了等着这一天,等着看到男人胜利,看到他安然回京,顺利继位。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丽人久久不答话,楚怀昀愣了一瞬,转而所有的惊疑和不甘都化作满心的愤怒,他唇角微勾,露出个极其冰寒的笑容:“是谁说的,不会离开我,现在呢!到了这一步你这是在跟我赌气吗?气我先前没有信你?”
说着说着,这怒气又转作种种无奈,男人又低声下气起来:“悉华,如果你现在不随我回去,当初为什么会突破万难跟过来,为什么……”
月悉华微微摇头,她看不到男人痛苦的面容,却可以从声音中听出他的哀伤,只是……这样的哀伤能维持多久?半年,一年?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哀伤与眷恋只会越来越淡,再回首时他是立于权利顶峰,挥斥方遒的王者,而她……不过是一个过了气的旧情人罢了。
时日再久一些,只怕连午夜梦回也不会想起曾经有个人,名叫……悉华……
“王爷此次回京是凯旋归去,不同于当日上战场的时候,当时皇帝怀疑王爷的血统,有意加害,悉华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就算粉身碎骨也要随侍在王爷身边,可是如今……王爷荣耀正盛,并不需要悉华再添一笔。”她平静地说,空茫的眼中没有任何神采。
楚怀昀满脸痛惜和不甘:“你是说,可以与我共苦,却不能同甘?这是为何,这次回京,定然是满身荣耀,悉华正可以与我共同分享,为什么却在这个时候不愿走了!”
同甘共苦……呵,这不过是欺骗孩童的谎言罢了。
男人的自私
月悉华无声轻笑,满是自嘲与讥讽:
“王爷为何明知故问,我们的感情一开始就注定了这个结局,并不是不能同甘共苦,清苦的时候两人可以相互依偎,互相从对方身上获取力量和热度。但是这份力量与热度是那么卑微细小,在极盛的荣耀面前,它就会变得微不足道,变得可有可无,到那时,什么共苦的情谊都不过是一场清梦罢了,甚至不会在日后的生活中留下任何痕迹。”
可是……她执着,她贪心,她不愿放手,不愿意因为贪恋一时的温暖让这份美好的回忆被淹没在日后长久的冰冷中,所以她宁愿在这时放手。
日后,无论男人如何,这份回忆在她心里却是永不褪色的。
因为她不能保证当看到男人身边美人簇拥的情境时还能够像现在一样爱他,不能!那么,就让感情终止在最美好的时候罢。
“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拒绝我,在我满心欢喜地准备迎接希望的时候却用一句话将这所有的希冀斩断。”
楚怀昀痛苦地紧紧皱起眉头,“你说不能同甘,是不相信我吗?以为在多年以后,我会忘了悉华的好,忘了现在宁静和乐的日子吗?”
“不,不是不相信你。”她缓缓推开男人,垂眸敛神,“悉华是不相信自己。”
不是已经决定了吗?为什么还是会这么伤心,这样的……不舍得……
“我对悉华有信心。”男人轻笑,上前一步企图再次将丽人拥进怀里,两人间的距离让他觉得仿佛远在天边。
感受到男人的欺近,月悉华旋身后退,她微微摇头:
“王爷相信也没有办法,悉华自己都不信,其实,你回去该娶丞相家的小姐白黎了罢,这次是再没有任何借口可以逃脱的了,无论你爱不爱她,你要娶她就是事实,悉华自认为还没有那么大度,可以将自己的爱人与别的女人分享。”
她顿了顿,低低喘气,想要平复烦乱的心情,“一个白黎悉华就容不得,更容不得日后的千百个不同的女人,什么白黎,红黎……日后只会更多。”
“不会的,我不会娶白黎,也不打算娶其他的女人。”楚怀昀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神色坚决。
他柔声说道,“悉华,我可以在此发誓,日后绝不会娶那些女子,我楚怀昀此生,有了悉华一个就是最大的幸事了,绝不会去娶别的女人。”
“不……你会的。”月悉华痛苦地摇头,不是不信他,是不信未来。
楚怀昀每走一步,身前的丽人便后退一步,两人之间总是保持这一步的距离,你进,我退,接近不得。
“悉华,你知道我是自私的,自私到不会用任何东西去换取我想要得到的,我要权利,要那些臣子的支持,却不会为此娶他们的女儿,你懂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柔和,像是要低到尘埃里去了。
她知道,她又怎会不知男人的自私,男人所有的缺点她都知道,自私、自大、狂妄到目中无人……
到底,是谁欠了谁?
可是纵观华夏五千年的历史,有哪一个皇帝是专一的,等他登上皇位,自有无止尽的无可奈何,到时候,他的狂妄或许仍在,可自私会被磨去,他会为权利妥协,为了皇位和朝廷的稳定而妥协自己的意愿。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永无止尽。
“断了吧,楚怀昀,从你我们再没有瓜葛。”她缓缓抬起头,毫无神采的棕瞳对上男人的哀伤的墨瞳,只是,她的眼前只是一片漆黑罢了。
楚怀昀冷笑:“断了,你说的好轻巧,我下令把你关进地牢的时候你没有任何异议,甚至连辩解都没有,现在你跟我说断了?我怎么会肯。”
“你肯不肯,都没有关系,我做的决定从来不会改变。”她说,声音斩金断玉,可是眸中的哀伤却是无法掩饰的。
“当真不随我回京?”
“缘分已尽,何必强求。”
“好。”楚怀昀咬牙,“好”字一落,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寒光凛冽的利剑,剑身淡青的光华流动,是秋水剑。
手腕翻转间剑尖指向丽人的脖颈,黑暗中的月悉华能感觉到喉管处的冰凉,但身子却纹丝未动。
“杀了我也好,同样是在这里给这段感情划伤句号,这个句号怎么画,随你。”她说。
“很好,你就是死也不愿随我走,那我还留你做什么,不如杀了干净。”男人声音狠戾,剑尖一寸寸接近,等真的碰触到那抹嫣红的时候,他的手指却蓦然发抖,抖得连剑柄也拿不稳,剑身一抖,硬是偏离了一寸,划破了丽人的衣襟。
啪嗒一声,利剑摔落在地。
他抱头痛苦地蹲下,从膝盖处传来的声音闷闷的:“为什么会这样,本不该是这种结果……”
丽人做了无数天的心里防范在听到男人哽咽的那一瞬间彻底崩塌,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没有摸到本该站在面前的健壮身躯。
“你不该来战场,你若不来,我或许会忘了你,自此,我们两清……”男人说。
她做了什么,她怎么忘了,这男人背负了什么,忘了他的内心其实像孩童一样脆弱……他的心底,还是爱她的……
又是这样的情形,这情形就仿佛回到了那黑暗的耳房里一样,上一次,伤害他的是他的生母,再往前推得久一些,伤害他的是亲弟,而今天……竟是自己伤害了他吗?
楚怀则处心积虑想要将自己的三哥推上皇位,想要保护男人,却因此让他背负了更多的伤心和背叛。
她想要维持这段感情的美好,却硬生生将男人的心撕裂,让他露出冰封的脆弱和无助……
到底,是谁欠了谁?
循着那哽咽的声音的来处,月悉华向前走了一步,缓缓蹲下身子,伸手触到那滑润的发丝,娇嫩的手臂轻轻将男人揽在怀里。
想要给他安慰,可是……
罢了,即便日后承受伤害又如何,到时自有解决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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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抛下我
“楚怀昀,你真的不会娶白黎吗?”她问,“若是不娶白黎,我就随你回京。”
……
回京的日子定了下来,正是三日后,楚怀昀欢喜地像个孩子,整日跟着月悉华寸步不离,唯恐他一不留神,丽人又悄然走失,这是她最擅长的,前科很多。
对此,月悉华也只能无奈一笑,任由男人一天十二个时辰地粘着她。
肖余生留在边关驻守,以防云塞大军再次来袭。这次回京的队伍只有楚怀昀,楚怀则,月悉华以及一万精锐骑兵。
这一万人是为了制约威王而存在的,算是楚怀昀的亲兵,并不在正规军的编制内,所以不受仓亚的军队不能擅自离开边关这一军令管制。
收拾了行装,只等出发这一天,月悉华去看了王强,他虽然见好,但离康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自然经不起长途奔波,只能留在边关修养,楚怀昀将薛大夫留下来照顾他,这一点倒是出乎月悉华的意料之外。
听说月悉华要走,王强立刻从□□爬下来,也不管腿上是不是有伤,刚一触地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月悉华看不到他的样子,只听扑通一声就吓了一跳:“强子?”
王强挣扎着捉到丽人的手臂,焦急地唤道:“悉华,你不能抛下我,我说过,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要保护你的安全。”
他焦急的声音让月悉华又忍不住红了眼眶,柔声道:“强子在边关好好养伤,薛大夫和肖大人会照顾你,过些日子我就来看你。”
“不,我已经好了,你听,我好着呢。”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小心翼翼地绕着丽人走了两圈,每走一步就是钻心的疼痛,可他还是忍了下来。
门口站着的肖余生不忍再看,强忍着别过脸。
月悉华连忙拉住他,颤声道:“不要再走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好了,可是还没有好全不是,你要安心在这里养伤,早早康复便能早回京城。如果等你好了我还没有过来接你,你就自己回去找我,好吗?”
她像是哄孩子一样拍拍王强的手背,温柔地轻笑。
可是王强执拗起来软硬不吃,非要跟她一起回京不成,嚷着说:“悉华要是不带我回去,我就是爬也要爬回去。”
他虎目一蹬,气势汹汹的样子还颇有几分威势。
有那么一股子大将风范。肖余生双眸眯起,神色惊讶。
月悉华好笑地摇头,空茫的眸中已经溢出晶莹的泪水:“怎么不听话呢,你不是还想学我的拳法吗?等你伤养好了我就教你,你若是非要跟我回去,我可什么也不教了。”
“不教我也要回……”王强还想争辩,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他双眼一闭,身子向后跌倒,正跌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肖余生怀里。
原来,是被肖余生一掌拍晕了过去。
“强子?!强子你怎么了?”月悉华看不到眼前所发生的事,只听他话说一半便没了声音,吓得慌忙站了起来就伸臂往前摸索。
后面有人
肖余生微微一笑,叹道:“没事,他被我拍晕了,我会照顾他的,你放心,保证下次见面的时候他又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强子。”
“如此,真好。”丽人轻松地笑了,有肖余生的照顾,她放心。即便王强醒来之后闹两声,可肖余生不是旁人,自有千百种方法让他成长。
出行这天,万里晴空一望无云,金黄|色的阳光洒落在地,映照得边关数百里的土地上碧草青青,百花旖旎。
那一万精锐部队被楚怀昀化整为零先行从各条不同的路离开,他们三人盛了马车带着十来个守卫缓缓行在官道上。
马车颠簸,月悉华无奈地不断挪动身子,不禁再一次恼恨这双失明的双眼,如果不是因为这双眼她也不会乘马车,更不会走得这么慢,平白多受了这些颠簸之苦。
到驿站休息的时候,她已经累得浑身虚脱,马车可以短坐,晃晃悠悠得还有几分悠闲的情调,可是最不适合长途跋涉,坐得久了只觉得浑身像是要被颠散架了一样,酸疼地厉害。
当把接近昏倒的月悉华从车上抱下来的时候,楚怀昀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有多么的失误,等第二天再上路时便弃了马车,抱着月悉华骑马,好在他身下的马儿是千里良驹,即使驮两个人也不显得吃力。如此一来,队伍行走的速度快了许多。
“三哥,今天走的快了些,咱们错过了借宿的地方,估计今晚要露宿山野了。”楚怀则勒住马缰,策马行到楚怀昀面前,微微一笑。
许久没见他这样笑过,楚怀昀只觉得霎时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也柔和地笑道:“彻夜赶路悉华会吃不消,就在这林中休息吧,明日就能到沧州了,过了沧州里京城也不过三天路程。”
正要下令就地休整,忽的随行的一个身材瘦小的卫兵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王爷,不如咱们借着傍晚再往前赶一段路程,小的祖籍沧州,对这附近的地形很熟悉,这片林子多有贼人出没,如果在这里停下只怕会有危险。”
这小个子卫兵说话吐字不太清楚,带着浓重的家乡话的味道,不过楚怀昀还是听明白了,这些人都是他从亲兵里划出来的,自然可信。
当下也不再耽搁,一行人又策马狂奔起来,打算在天黑之前赶出这片树林。
忽的,耳边风声渐强,似乎是要下雨的征兆,没了双眼的月悉华耳力比一般人要强上许多,很多细小的声音别人听不到她却能听到。
这呼呼的风声似乎不是在耳边响起,而且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呼声忽大忽小,不像是下雨前的狂风,而像是……有人在追踪?
“等等。”她紧紧拉住身后男人的衣襟,微微抬起头,在他耳边说道,“后面似乎有人。”
身下的马匹奔走太快,她细小的声音掩盖在哒哒的马蹄声中,也不知道楚怀昀有没有听到,他不发一言仍旧维持着原本的速度,只是身子略微前倾,将丽人彻底包裹在自己怀里,一点肌肤也露不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
他这微小的举动让月悉华心头一暖,脸上漾起了轻松的笑容,即便是真有人追踪又能如何,只要有楚怀昀在,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倒他。
一声清啸声自身后响起,紧接着便是成片的破空声。月悉华神色大变,追踪而来的竟然不止一人,而且准备精密。
数十只利剑呼啸而至,楚怀昀回身广袖一扫,瞬间击落了一地的断箭。楚怀则身子前倾,堪堪躲过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去的利箭,恼怒地一把抓住从身边飞过的令两把,放任马儿自由地跑着,他突地回身,手臂一甩将手中的利箭又投了回去,霎时,身后传来两声闷哼,紧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楚怀则策马赶上队伍,冷笑道:“这哪里是强盗匪寇,分明是装备精良的杀手。”他撇撇嘴,“这弓箭箭头还是钢做的呢,除了皇宫的禁卫军,还没有人用的上钢箭头。”
楚怀昀默不作声,又顺手挥落一排利剑,将丽人紧紧护在自己怀里,此刻的他万分庆幸没有让丽人乘坐马车,不然她会更加危险。
“三哥带悉华先走,我带人和他们斗上一斗,拖延一刻是一刻,这样跑不是办法。”利箭越来越密,楚怀则回神击挡间抽空喊道。
楚怀昀冷眼回望了一眼身后,淡然道:“没用的,你一个人留下来反而危险,传令急速前进,到前面的山坳处和他们游斗,本王要瞧瞧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公然袭击当朝王爷和皇子。”
又是一阵急速狂奔。
被男人层层保护的月悉华却觉得心惊,他们又如何不知,能配上禁卫军装备的人,不是威王派来的就是皇帝。
这利箭形成了一张大网,看似铺天盖地,其实他们的目标只是楚怀昀而已,听风声,射向楚怀则的箭就少了许多。
一丝不安自她的心底漾出,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派人刺杀的幕后主使者应该是皇帝。
老皇帝病重在床还是不愿放过楚怀昀吗?看来,楚怀昀没有战死沙场他担心地很,害怕楚怀昀拥兵反了威王,到时楚氏王朝落入别姓吗?
真是可笑,楚怀昀如果不是他的亲子,庄妃又怎会对楚怀昀不理不睬。老糊涂的皇帝该去处置庄妃现在腹中怀的那个孩子才是。
那个孩子……必定不是老皇帝的。
入了山坳,楚怀昀忽的腾空而起,紧接着楚怀则和一众卫兵也跟着腾空起来,用轻功穿梭在树冠上,繁复的枝叶挡住了刺杀者的视线,射来的利箭一下子少了许多。
但身手的破空声越来越大,却是一众黑衣人加快速度围了上来。
只怕方才的远程击杀要转作近距离搏斗了。楚怀昀和楚怀则都不是简单人物,黑衣人还未上前,当即就被两人解决掉两个。
可是剩下的人队形突变,直冲着楚怀昀一人攻过来,楚怀则站在外围,干着急却进不到打斗圈里,杀了两个黑衣人之后厉声喝道: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吗?”
秘密
桀桀的笑声传来,楚怀则当即飞身攻向笑声方向,剑尖一挑,挑下了为首黑衣人的面巾,四周立刻静了下来。楚怀则惊呼一声:“戴长青?!”
霎时,月悉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到四肢百骸,那日的痛苦回忆映入脑中,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戴长青,他不是被关在王府石牢里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听戴长青低沉的声音传来:“又见面了,宣王爷。”
楚怀昀唇角微勾,讥讽一笑:“看来王府的石牢关不住你,戴大人。”他说着,手臂用力一送,将怀里的丽人送出圈外。
月悉华只觉得一个力道将她推了出去,还未来得及惊呼,就已经落入另一个温暖的怀里,鼻尖淡淡的清香萦绕,是楚怀则接住了她。
楚怀昀声音清冷,他说:“九弟,保护好悉华。”说着,利剑出鞘,与戴长青缠斗在一处。
“宣王府的地牢很是牢固,只可惜没有向原的守卫,也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戴长青变了,他没了先前的那股镇静的气息,反而有些癫狂,似乎与楚怀昀打斗让他兴奋,好似浑身的毛孔都叫嚣着张开了一样。
争斗时最忌讳心浮气躁,楚怀昀双眼微微眯起,凝神于剑尖,根本没有把他挑衅的话语放在心上,只一会儿,戴长青便落了下风。
楚怀则不时地解决掉几个围攻过来的黑衣人,月悉华听着这缠斗声,心都揪到了一起,只恨自己看不到现在的情形,每每刀剑相碰时她的心就跟着一紧,唯恐是楚怀昀或是楚怀则受了伤。
戴长青挨了一剑,有些站不稳脚跟,他冷声一叹,恼怒道:“宣王爷何必做这无谓的挣扎,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是梅影,这天下只有一个人能调动梅影,那个人要杀你,你以为自己还有活路吗?”
“要不了多久,梅影就会尽数消失。”男人轻笑,这笑声也像利剑一般冰冷。
戴长青闪了一下身子,报复性地喊道:“不要太得意,你做不了皇帝,也要不了多久,朝中人人都会知道,无所不能的宣王爷是庄妃娘娘和她亲哥哥的孩子,是乱囵的产物。哈哈哈!”
“你胡扯!”身后清朗的声音尖利。月悉华只觉得周身一震,抱着她的楚怀则突然将她甩出去,提剑飞身刺过去,强大的气势甚至震慑了在场的卫兵和其他打斗的黑衣人。
“戴长青,你活不过今天。”他冷声说着,那一剑直指戴长青的咽喉。
他守护了十年的秘密,为了这个秘密他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感情,搭上了所有,就为了不让三皇兄知道这件事,可这个男人竟然这么轻巧地就说了出来。
他该死!将他碎尸万段也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剑光凛冽,寒风朔朔,明明是春日,可他为什么觉得这么冷,彻骨得冷!
楚怀则突然发难让戴长青愣了一瞬,面前是楚怀昀的秋水剑铮铮,身后是怒气蒸腾的楚怀则,顾得了前面顾不上后面,他眼眸一沉,脑中千回百转,只在电光火石间已经明了。
该走了
楚怀昀虽然招招狠辣,难以对付,但只是为了活捉他,而楚怀则这一剑不同,却是想要将他一击毙命。
他不是傻子,自然费上十二分的心力去抵挡楚怀则的攻势,手臂舞动,长剑直指对方面门,竟然是不要命的打法。
楚怀昀狭长的凤眼渐渐眯起,眼看着戴长青的剑尖离楚怀则不过一尺,但是楚怀则仍然不减攻势,若是再不自救,就算杀了戴长青,他自己的性命也难以保全。
男人神色微动,忽的拔地而起,秋水剑寒光四射,啪地一声与戴长青的长剑相撞,卸了他手上的力道。
噗——!
是刀剑入体的撕裂声。
被摔落在地的月悉华心里突地一跳,是谁?是谁受伤了!想要开口问问,又怕扰了打斗中人的心神。
她摸索着站起身子,微微侧耳细听,唯恐漏下一点声音。
“唔……”戴长青捂着咕咕朝外冒血的胸口跪倒在地,他刚一开口哇地吐出一口血来,“你们……杀了我还会有别的梅影,楚怀昀,你跑不了。”
楚怀则的剑势很强,他躲不过,虽然极力侧了身子,但还是让那利剑穿透了他的胸口。
命不久矣!
“你……真……该死!”楚怀则一字一顿地说,眸子眯成一线。猛力一抽,穿透戴长青的长剑带着喷涌如柱的鲜血脱离了他的身体,戴长青被这力道带得向前一扑,又哇地吐出一滩血。
血染红了楚怀则海蓝色缀银纹的衣摆。
墨色的卷云纹衣袖擦去了痛苦少年面颊上溅的血渍:“九弟,你瞒了我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剩下的黑衣人被楚怀昀的亲兵尽数制服,唯独剩下气粗浅喘的戴长青。
月悉华侧耳凝听,循着声音小心翼翼地摸过去,先抓住的,是楚怀昀的墨黑衣袖。楚怀昀反手将她揽在怀里。
楚怀则浑身剧烈地颤抖,面上血色褪去,苍白一片:“三哥,我……”嘴唇抖动,嗫嚅着却说不出来话,他突然眸光一变,眸光狠戾,“我要杀了他!”广袖一挥,利剑径直穿透趴伏在地奄奄一息的戴长青。
地上的躯体剧烈痉挛,在一声猛咳之后归于平静。
“三哥已经知道了吗?”双手紧握剑柄,楚怀则仍是止不住颤抖,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问得小心翼翼,“原来,我付出的所有的一切,都白费了。你还是知道了,知道那个那两个人的恶行。”
月悉华看不到他们的动作,但是她可以感受到贴着自己的胸膛在剧烈跳动,原来,这就是十年前的真相,背叛的真相。
楚怀则呵,真是个天真的孩子,她想,天真的让人心疼。
“该走了。”男人不咸不淡地说,面容上看不出喜怒看不出神色。拂去少年脸上血迹的手也收了回来,却收得不那么干脆利落。
他扶着怀里的月悉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留下一个墨黑的,似乎带着无尽想法和情绪的背影,唯独,不再落寞。
又是戴长青
随从牵了马来,楚怀则只是愣愣地,他愣愣地抽出剑,这次却没有血喷出来。又愣愣地被亲兵扶上马,愣愣地策马前行。
楚怀昀一步一步踏出去,脚步沉稳。只有月悉华知道他心里是怎样的波涛汹涌,怎样的暗涌澎湃。恨了多年的谜题解开,一切矛盾的源头仍然是那个端庄素雅的宫装美人——庄妃,他的生母。
楚怀则的背叛,皇帝的暗杀,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不属于他的那一段恋情,庄妃的畸恋甚至与他没有一点关系,而他却要为此背负伤害,承担后果。
想让他把情绪释放出来,可是聪慧如月悉华,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男人设身处地地想想,如果换做是她,只怕也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态度。
因为这么多的思想和情绪汇聚在一起,让她理不清头绪,做不出反应。
“王爷,这些刺客怎么解决?”之前引路的瘦小亲兵快步走过来,恭敬地问道。
楚怀昀正扶了马缰,准备将月悉华托上马,闻言停下动作,眸中又恢复了以往强大的气韵,他低声说:“出了林子就是沧州,不必将他们带回京了,到了沧州交给沧州府衙处置。”
“是。”瘦小亲兵只有这一个字吐字特别清晰,从不会说错,想来是因为在军中说的多了。
“悉华上马。”男人缓缓俯下头,轻松地低笑,月悉华看不出他的轻松是真是假。她扶着男人的肩膀,正要跳到马上,耳根微动,忽然听到一个桀桀的笑声,极其诡异恐怖。猛然回头,眼前一片黑暗,她又忘了,自己什么也看不到。
这一瞬间,灭顶的恐慌和绝望侵袭着她,这种没来由的感觉让她呼吸为之一窒,楚怀昀有危险,一定是的,她感觉到了浓重的近乎绝望的杀气。
想要救他,想要看到眼前的情形……
楚怀昀身后赫然站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
是戴长青,他竟然没死。
他脸上尽是黏了灰土的血迹,眼角爆裂,嘴唇裂开一个畅快的弧度,桀桀笑着,喉结鼓动,发出咕咕的声音,殷红的血顺着下唇往外涌,雪白的牙齿早已染红。
他双手举着一把剑,在他眼眸大睁的时候突然朝男人墨黑的背影刺过来,他拼尽了全力想趁着楚怀昀情绪波动的时候刺杀他。
发觉到月悉华的异样,楚怀昀蹙起眉头向后扭过头,当扫到那一抹剑尖时,惊天的愤怒涌上心头,侧身想要躲过,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后知后觉的亲兵大声呼喝,楚怀则蓦然回神,立刻飞身前来搭救,都来不及了。
冰冷的泛着寒光的剑尖反射着刺眼的阳光,阳光打入月悉华暗沉的眸子中,渐渐升起一点光亮,她什么也看不到,却能看到那剑尖的去处。
噗地一声,又是利剑撕破身体的声音。
“悉华——!”男人惊呼着接住丽人如落叶般无力飘摇的身躯,在昏暗的落日余晖的照射下,他墨黑的眸中寒光闪动,一脸的不可置信和后悔。
又栽到你手上了
戴长青瞪大了眼睛看向挡在楚怀昀身前的丽人:“你……又栽到你手上了……”语气中带着恨意,他一说完就突地栽倒在地,这次,是真的死了吧。
不过也不会有人去管他的生死。楚怀则过来时,只来得及伸手,却来不及挡住剑势,
戴长青的这一剑虽然用了全力,但毕竟是将死之人力气有限,所以只是刺上了月悉华的肩膀,刺得不深,或许是戴长青在发现月悉华挡上来的时候收了力道,也或许,他是真的没力气了吧。
月悉华只觉得眼前红光闪过,似是晚霞,又似血迹,与此同时,右肩一痛,眼中立刻映出一把泛着冷光的利剑。
还有,男人焦急地抓狂的脸。
她深深吸一口气,抬手握住剑身一下子将利剑从肩膀上抽出来,尖锐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弓起身子。甩了手上的剑,顾不得肩上手上的伤口,她猛然转身,紧紧地抱住身后的男人。
幸好,他没事……
楚怀昀周身一颤,心脏如擂鼓般跳动,他抖着手回搂住怀里的丽人。她救了他,想知道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态挡上前来的。可一道冷光自脑中划过,眼神从惊惧转作狂喜和担忧,还有几分后悔,只是不知,原来他永远透着讥讽的深不可测的眸子可以露出这么多的感情se彩。
缓缓扳过丽人的头,四目相对,无尽旖旎情谊在其中流转,楚怀昀嘴唇发抖,脸色惊异,他说:“悉华……你看到了?”
是啊,她看到了,就在那剑尖刺向楚怀昀的那一瞬,她突然看到了,先是这漫天的夕阳余晖,再来便是闪着寒光的利剑……还有就是楚怀昀……
她看到了,寻了多少大夫,试了多少方法都没有治好她的眼睛,却在男人生命垂危的那一刻,出奇的,她康复了。
重新能看到丽景的喜悦再是强盛,也比不上楚怀昀安然无恙让她高兴。
夕阳正好,斜晖映照,橘黄的光芒投到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绚烂的让人不敢直视。
只叹: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楚怀则默默地转身上马,这一幕不是他能插进去的,眼底带着掩不住的神伤,转瞬即逝,再回眸时又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只是什么东西,丢了……
原本三日就可以回到京城,现在因为月悉华的伤势,一行人在沧州多停了几日,可是时间不等人。月悉华说什么也不愿再耽搁,伤口刚结痂就催促楚怀昀前行。
任楚怀昀再是心疼,也敌不过她日日催促,只能带着她一路慢行。等到了京城已经是半月以后的事了。
却没想到,京中早已是风起云涌,朝堂上乱作一团。楚怀奉携禁卫军逼宫,皇后与左丞相白顾卿站在一起,倾力抵抗,两方争斗正酣。
向原统领的一万亲兵早在半月前就到达京城,只在城外扎营等待楚怀昀他们的到来。对于京中所发生的事持观望态度,毕竟,没有楚怀昀的吩咐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还有什么不敢的
楚怀奉刑拘皇后,白丞相几道急信连发,催促楚怀昀的将士入城。楚怀昀先和向原会面。一听说皇后落入楚怀奉的手里,楚怀则急红了眼,想要夜探威王府救出皇后,却被楚怀昀拦下。
“现在京中形势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