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25部分阅读
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 作者:rourouwu
不同,殿下何必勉强悉华。”
不安
“悉华又怎么是那种在意身份地位的人,你不过是想时刻提醒自己,提醒我,咱们之间犹如沧水般的距离罢了。”楚怀则低下头,也不再在称呼上计较,眼睑微垂,余光又不住地瞄向窗外,似乎外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想他现在这样不正常,月悉华还没见过,不由得垮了脸神色凝重,正要说话,身边的肖余生也用冰桶将茶水冰镇了推到楚怀则面前,爽朗地笑道:“怀则今天可是得了什么好东西,还是挂念哪位美人儿呢,怎么这般潦倒。”
他这调笑把月悉华逗得一乐,也没了凝重的心思,叹道:“潦倒还不至于,只是有些精神恍惚罢了,莫不是梦到什么丽人,要上演一出仓亚版的《牡丹亭》?”
“牡丹亭?”楚怀则诧异地抬起头,只是神色还是恹恹的。连肖余生也忍不住笑看过来。
月悉华尴尬地轻咳一声,摆摆手道:“不过是一出戏文而已,他日有空再讲给你们听。”
楚怀则端了茶水,一口饮尽,脸上终于有了些活泛的神色,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叹尽胸口中的憋闷,一口气吐出,他才娓娓说道:“今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不仅提不起来精神,莫名其妙地还有些伤感,倒不是你们说的什么梦到女子。”
他语气低沉,带着浓浓的不安,一时让月悉华和肖余生也跟着不安起来。
肖余生凝神细问:“这是从何而来,现如今边关安定,既没有战争也没有粮荒,你我,悉华,都是好好的,哪里来的不安。”
月悉华也一脸不解地看着他神色紧绷,平时就数楚怀则乐天,今天他是怎么了?
正不解,玄关的楼梯上传来砰砰的脚步声,却是小二引着一名红衣将士一路小跑上来。原本小二走在前头,那将士硬生生把小二推到墙里,自己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脸上垂汗,想必,已经跑了有些时候了。
“怎么回事,急什么?”肖余生当即沉了脸色。
月悉华心中一凛,如果是军中要务,这小兵这样的仓皇法,岂不是要吓到百姓,若是传开了,城中人心惶惶,真要打起来,光是军民的心思已经弱了一筹。
还没等她定下心,那小兵扑通一声跪倒在三人面前,喘息个不停,额上的汗已经湿了他的发丝,他双手恭恭敬敬地地上一封信笺,嘴唇微微颤抖:“将,将军,京中来的快报。”他定定神,咽下一口气,“京中来信的时候您不在营中,高将军看了脸色大变,让急速把信送来,要您拿个主意。”
看他喘息地仿佛五脏六肺都在颤抖,月悉华连忙从桌上取了温茶递给他,柔和地安慰道:“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喝太冷的东西,喝口温茶润润喉,定定神再说。”
传信兵恭恭敬敬又感恩戴德地接了,咕咚一口尽数喝下去,月悉华心下恻然,“不要急,慢慢喝。”
给小兵续了水,这才抬起头看向一边看信脸色越来越凝重的肖余生,“是云塞大军又打来了?到底什么事?”
皇帝……驾崩了
楚怀则瞪大了眼,颤着手去接肖余生手中的信件。
肖余眉头紧锁,面色苍白一片,他说:“皇帝……驾崩了……在半月前,即便是快马传书,信传到这里也要半个月。”
“什么?!”月悉华惊得从座椅上站起身,带倒了桌角的茶盏,凉茶洒了一桌子,又沿着桌角往下滴。
楚怀则狐疑地望向肖余生,唇角微勾,可这个笑容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他轻声道:“你可别骗我,我自己看……”
信件就在他的手上,肖余生何苦要骗他。
经过长途奔波传送,莹白的信纸已经开始泛黄,褐黄|色的信纸在他莹润的指尖微微抖动,楚怀则神色凝重,只是眉头却没有皱一下,双眼渐渐迷蒙。
到了此刻,月悉华也相信了,不然楚怀则不会有这种反应。
“殿下……”想安慰两句却不知从何开口,脑中浮现的是皇帝驾崩后的一系列朝政问题,现如今楚怀奉已经流放,楚怀则远在边关更没有抢夺皇位之心,这皇位,于楚怀昀,真的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了。
也许此刻他已经登上皇位了,只是消息还没有传到而已。
想到这里,她不知该伤心还是该大松一口气。
所有的牵绊,到了此刻,才算真正烟消云散。
皇帝驾崩,举国大丧,从消息传到边关开始,云遥城中处处挂着白练,家家户户揭了已经被晒成土黄|色的新春对联,换做雪白的对联,白练打成一朵艳丽苍白的花悬于门楣。
整个城池都被哀伤环绕,百姓其实并不能体会到皇帝驾崩对他们会造成什么影响,只要生活一样安乐,一样没有外军侵犯,没有苛捐杂税,那他们的生活依旧是安定的,即便不算富足,却也足以满足温饱。
军中也挂起了素白的花儿,肖余生领着全军的战将在空地上整齐排开,朝着京都的方向三叩首,行了恭恭敬敬的君臣之礼,恭送皇帝殡天。
这样的阵势威严,却也悲壮。
月悉华无法让自己融入到这样的哀痛里,她对这个老皇帝的印象实在是不好,想来,她该是高兴的,因为随着皇帝驾崩,上一代的恩怨终于画上了句号,紧接着的,是楚怀昀和楚怀则的天下。
从接到那封信之后,陆陆续续有消息从京中传来,三皇子楚怀昀登基为帝,一时间,白丞相的权势倾遍朝野。
乐极就要生悲,想来,白家的威势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望着肖余生站在校场高抬上的飒爽英姿,月悉华转身回了营帐,楚怀则并没有出来,像他这样的孝子,一定是躲到什么地方伤心罢。
本以为他会去那个没人的山坡,月悉华正想回营帐换下铠甲前去找他,不想,刚一挑开帐帘,只见那俊秀的身影背对着帐帘端坐在案几前,面前燃着熏香,是淡淡的百合花香,在这样苦闷的夏天里,乍闻到这样的花香,只觉得心绪都为之一荡,浑身通透。
背对着帐帘坐着的潇洒身影不再潇洒,背影透着浓浓孤寂,墨黑的发静静地垂在肩上,服帖地像是一双双温柔地手,在抚慰着他哀伤的情绪。
登基为帝
随着月悉华走进来,门帘簌簌响动,他转回头,面容平静,看不出神色,只有眼角带着一丝落寞:“悉华,你怎么不去外面凭吊。”
“凭吊什么?殿下还不知道悉华吗,这种场合悉华总是不爱参加的。”她故作轻松地笑道,想把这轻松传递给面前孤寂的男人,可是心里也清楚,一点用也没有。
楚怀则缓缓站起身子,无奈地耸肩一笑:“悉华这是来安慰我的吗?”帐帘外的呼喝声渐渐平息,让整个军营都显得愈发孤寂起来,他回转过头,“悉华,父皇过世,我必须要回去一趟,宫中还有母后需要人照顾。”
月悉华缓缓点头,如果楚怀则走了,她也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悉华,我曾应你,他日三皇兄登基,我必然送你回去,到如今……你可愿意随我回去?”楚怀则垂下头,低声问道,声音低沉带着不确定的味道。
月悉华摇头苦笑:“殿下该知道悉华的选择,楚怀昀已经有了白黎,有了他们共同的孩子,悉华没有回去的必要和立场。”
看楚怀昀不发一言,她又接着道:“还是那句话,天下之大,总有悉华的容身之地,而且……畅游山河不必紧锁宫中要来的轻松自由?”
在这一刻,她霎时轻松了。
仿佛纠结多日的一个梦魇终于破灭,又像是总是压在心上的大石碎裂。
楚怀则收拾东西准备回京,却有一个消息如同惊天霹雳一般□□,将他的神智彻底击垮。原来,上次的信件只有一半,而另一半却是楚怀昀亲自写给楚怀则的家书。
家书上言:帝后伉俪情深,皇后自缢于圣上榻前。
皇后也不在了……
楚怀则再没有停留,跨上马匹连夜回京,肖余生终是不放心,派了两名卫兵护送,又专程写了快报飞鸽送于沿途的各个驿站。
知道楚怀则必定会星夜兼程的赶路,他安排驿站早早备好快马,只等楚怀则换乘。
可是,马可以换,人要怎么休息。
月悉华满心担忧,有心送他回去,却又怕她如今的身体反而会拖累楚怀则,自从上次小产之后,她的身子就没有好全过,这么久以来,新伤加旧伤,早已将她的身子掏空了。长途劳顿,自是再也经不得。
在边关忐忑不安地等楚怀则安全抵京的消息,从盛暑等到立秋,那轻飘飘的书信才遥遥传来。楚怀昀一直没有给帝后发丧,只等楚怀则回去。
楚怀则一到,万事俱备,帝后发丧入帝陵。一段历史终结,开始新一代的盛世气象。
仓亚皇朝五十六年,秋,楚怀昀登基为帝,国号元。
册封白黎为后,九皇弟楚怀则为怀亲王,亲王爵位世袭,在京中新建府邸,皇帝督建,这怀王府的豪华壮观可想而知。
同年,中秋,皇帝赐婚,新娘是户部尚书千金,原威王王妃严婉婉。中秋国宴,楚怀则和严婉婉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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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相忘于江湖
“婉婉……”月悉华捻着手中的信纸,一声叹息从淡粉色的唇边溢出,案几上的烛火明灭,铺在她素白的面容上,透着几分出尘的淡雅。
帐外天已经全黑,大营中将士都已睡熟,只剩下她这一盏烛火萦绕。
思绪飘飞到一年前,在她还是宣王府侍卫的时候,在街上遇到的那个温婉活泼的女子。她挑来轿帘,纤纤素手犹如青葱犹如美玉,轿上的人面如晓月,眸若晨星,素白的纱巾迎风飘动中,露出额前的一点殷红朱砂痣来。
严婉婉……多么温婉的一个人呵,她许了楚怀则,于她,于楚怀则,都是一桩好的归宿。
那日观音庙,她亲自取了袖中从不离身的袖刀,送给那个穿着淡蓝色宫纱的女子,刀面上,刻着一个半月,是她月悉华的标记。
虽然不能出席婚礼,不能送上她最诚挚的祝福,那把小刀,就当做她给的贺礼吧。
楚怀则来信,简单地说了两句,让她注意身体,天凉了要添衣裳,夜里风冷记得盖好被子,不能吃生冷,不能吃辛辣……都是些家常的话,却也暖心,好像一个温柔呵护着她的哥哥。
翠浓在怀远将军府照看伙夫夫妇,郝管家来信,一切妥当,让她不要挂心。
王强跟着肖余生学习武艺,学习兵法,又有薛大夫不断地给他针灸,那条腿也渐渐有了知觉。
秋天呵,田里黄橙橙碧莹莹一片,是丰收的季节,到处都可以闻到甜美的粮食味道,还有丰硕的瓜果蔬菜。百姓和乐,将士们也安心。
所有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仓亚,再也不需要她了。
月悉华噗地吹熄了火烛,挑开帘帐,和衣在□□躺下,望着满天耀眼的星辰,明天,该是个好天气。
一夜好眠。
清晨朝阳初升的时候,火红的阳光照亮了整个营帐,帐外是漫山遍野的野菊花,黄的,白的,橙的,紫的……单朵的,并蒂的……在艳阳下摇曳生姿。
一匹快马自军营正门疾驰出去,月悉华一身红衣跨坐马上,犹如一朵燃烧正盛的烈焰。
身后是守卫的喊叫:“怀远将军慢行,记得午膳时回来,小的等您回来下棋——!”
马儿撒开了蹄子快跑,像是许久未得解放似的。身后的呼喊声渐渐消失,月悉华唇角微勾,笑得轻松淡然。
楚怀昀,我曾经答应过你,不离开。现在,你登上了皇位,俯瞰天下,再不会有人会伤害到你……
该是走的时候了!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秋日的沧水滚滚翻腾,正是雨季时候,江面比平时高出许多,岸边几朵野菊花舞动,间或有金黄的细长花瓣落入水中,被潮水一打,或是沉入水底,或是顺着水流飘远。
月悉华牵着马,缓缓在江边行走,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从没有这样轻松过,没有负担没有感情的羁绊,一切,好像又回到那个遥远的小岛上。
丝丝凉风拂在脸上,带着苦菊的清香,这苦菊最是去火,有心想摘两朵,却也觉得没用处,现在她四处流浪,哪里用的上这些。
一直在等她
身边是碧波荡漾,脚下是翠色的青草翻腾。空中一只孤鹰飞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迹,确实给人划破长空之感。
不远处有哒哒的马蹄声传来,还有咔嚓的马车车轮滚动声,像是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她加快脚步走过去,只见一条褐红色的大道,不时有马车疾驰而过,留下滚滚烟尘。
马车过后,一个身穿麻衣的半大小子从尘烟中露出来,他呛咳地难受,一双眼睛紧紧眯起,用袖子狠狠擦了把脸,这才重新捡起地上的包裹继续前行。
月悉华快步走上前去,拍了他的肩膀,等他诧异回头,她温言笑道:“这位小哥,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半大小子眨眨眼,一双漆黑的眼睛在她身上转了两转,这才幽幽道:“过了前面的桑林,就是禹城。”他狐疑一笑,“看你不像是云塞人,来边境做什么?”
原来已经到了云塞了。月悉华了然地点头。
想到那个淡蓝色出尘的人,她微微一笑,俯下身从袖中掏出一块银锭交给小伙儿,柔声问道:“小哥知道,从这里往云塞京都怎么走?”
小伙傻愣愣地看着伸到面前的银锭子,迟迟不敢去接,手指在唇上抹了一抹,终是笑开来,伸手接了,月悉华的问话一出,小伙瞪大了眼,惊疑道:“你要去京都?”
“小哥可知道京都怎么走?”月悉华好笑地摇头,不理会他的惊疑,径自问道。
小伙反应了半晌,这才摇头晃脑,轻叹道:“从这里到京都途径禹城,顺城,郡城,才能到京都炎月都。”
“炎月都?”月悉华惊疑,以前从未听过云塞京都的名字,乍听来确实像是宗教国家的地名。告别小伙,她快马入城,直往都城炎月都赶去。
炎月都,正如其名,城墙上高高悬着一个月牙的标记,又拉着人问了路,这才找到盛名的国师府。
国师府在都城正中,宫城边上,壮丽的门口有两名白衣侍卫把手,侍卫衣衫素白,像是宗教服饰。月悉华上前问了礼,其中一名侍卫转过头来,眉头蹙起,望着眼前这个清丽的红衣人,口中叽叽咕咕说了些什么。
月悉华无奈摊手,在边关的时候还好些,大部分人都精通两国的话,越往里深入,这些人说的话她就听不懂了,像是蒙古语,又像梵语。
侍卫见她不懂,无奈地摇摇头,向另一位侍卫交代了什么转身走回府里,不消一会儿,领出来一位瘦小的老头,也是一身白衣,只是比侍卫多带了一条镶着珍珠的缎带。
像是府里的管家。
“这位小哥打从哪里来?”他躬身行了里,右臂折叠放在左肩上,是标准的云塞礼。
月悉华微微一笑,温言道:“我从仓亚来,找国师,他在吗?”
“国师尚未回府,你是?”他晶亮的小眼睛在月悉华身上看了又看,忽而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你是仓亚将军吧,国师有交代,若是仓亚将军找他,要好生招待着,你且随我进来吧。”
原来,严迦买一直在等她。
女装
管家招待周到,将月悉华领到客房梳洗休息。直到傍晚时分,严迦买才从宫中回来,他回来的时候,月悉华正趴在凉亭的栏杆上瞧着湖里活蹦乱跳的金鱼。
“悉华终于来了,让我好等。”他微微一笑,缓步踏入亭中,一点碎发飘在额前,更衬得他面容白皙,美艳不可方物。
可就是这样漂亮的人,却让人生不出一点杂念,更不会将他和女子混为一谈。与他站在一起,相比较起来,月悉华更容易让人想成女子。
“国师国事繁忙,悉华不该来打扰。”月悉华闻声回眸,柔声轻笑,“只是悉华答应了国师要来探寻身世,正好此时无处可去,便来投靠国师了。”她眼眸一眨,显出几分促狭来。
严迦买温柔地笑道:“悉华可是已经了了心愿?”
“心愿已了。”她说。
如今的她,没有任何牵挂,身在哪里,心便在哪里,如果还有心的话。
“今日天色已晚,悉华还是早早休息,改天我带你去见月家主事。”严迦买轻笑道,冷风吹起,他伸手将月悉华飞舞的发丝拢于脑后,动作自然,仿佛两人认识了许久,更不让人生厌。
{文}月悉华侧目望着他莹润的指尖,了然地点头轻笑:“听国师安排就好,悉华这次来也不赶时间,什么时候都可以,正好在云塞转转看看。”
{人}管家过来请两人去用晚饭,两人这才离开凉亭,走回餐厅用膳,细心的管家安排了云塞的特色菜,想让月悉华尝尝鲜。
{书}在国师府中住着的日子很是清静,月悉华不禁迷上这种生活,平时带上两名侍卫到云塞街上转转,领略风土人情,碰上严迦买闲着的时候,就和他下下棋,说说话。
{屋}这天,黄衣道士来访,休息了数天的月悉华终于要面对自己的身世,道士看到她有一瞬间的惊讶,紧接着便是满心欢喜,先是执起她的手把了脉,这才笑道:“上次看你神色不太好,今天看来,已经好多了,身上的旧伤也都痊愈。”
面对这个由可能是这具身体亲生父亲的人,月悉华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先前还好,总是借着别的原因躲开,现在既然打算前来调查清楚,自然是没有理由再躲,她低低笑道:“多谢先生关怀,悉华这次来云塞,就是为了探寻身世,也许……能了了先生的心愿。”
道士没再说什么,只是一双眼睛亮地放光,让人不由得伤怀。
严迦买牵了马匹来,轻笑道:“悉华还是换上女装吧,如今你已不是楚怀昀的侍卫,更不是仓亚将军,又何必拘束自己,整日穿着男装走动。”
一开始她只是为了方便,现在听严迦买的话,确实没有再穿男装的必要了,换回女装,正好可以和以前的生活画上句号。
乖顺的侍女立刻去备了女装来。衣衫是云塞的样式,前襟敞开,露出鹅黄的裹胸来,服帖的裙摆到了膝下开始敞开,正像是盛唐的服侍,雍容中带着些许素雅,正好将月悉华沉静的气度衬出来。
月氏祠堂
上了马车,月悉华眯眼假寐,月家似乎并不在炎月城中,马车行了半日才到地方。
巍峨的府邸立于山间,如果不是严迦买带路,月悉华根本就看不出这个地方还有一处宅院,月家到底是云塞的大家族,宅院从山这头铺向山那头,极尽华贵。
入了宅院,有丫鬟将三人引入前厅,又奉上茶水,却迟迟不见有人来接待。
月悉华端着茶盏站起身,好奇地看着厅中的摆设,古木的家具沧桑却不显陈旧,这摆设似乎千年万年都不曾动过一样,诉说着家族的古老历史。
触手碰到,她只觉得心绪一荡,一种淡淡的熟悉感冲入心间。
严迦买和黄衣道士静静地坐着,只听一声茶盏碰撞的清脆响动之后,严迦买轻声道:“叔父和月家也该多走动走动,毕竟,这也是婶婶的意愿,她过世已久,我严家和月家总是这样僵着,她在黄泉之下也难以安心。”
他话音一落,屋中又陷入寂静,黄衣道士只是轻叹一声并没有回答。
屋外传来踢踏的脚步声,月悉华缓缓转回身子看向屋外,只见一行人走入院中,打头的是一位宫装妇人,玫红的衬裙,外罩素白的轻纱,行动间轻纱舞动,形态雍容华贵。
等走的近了,才看到这雍容妇人的样貌,圆润的鹅蛋脸,面容白皙,一双狭长的凤眼上挑,透着威严。
“听闻国师找到了身有半月标志的女子,可是真的?”那女子先是像严迦买恭敬地行了礼,又在丫鬟的服侍下在首位就坐,这才娓娓说道,略微沙哑的声音沉稳有力。
严迦买微微一笑,放下茶盏,唤过月悉华,轻笑道:“月夫人寻找下一代家主也找了三十余年了吧,自从家婶过世,遗腹子流落民间,到现在也不曾遇到,是吗?”
月夫人缓缓点头,犀利的眼眸望向月悉华。月悉华温柔一笑,微微颔首行礼。
她收了目光,挑眉温言道:“国师所言,是这位女子?”
“正是。”
从这一行人进来,月夫人都不曾望向黄衣道士一眼,此刻她迟疑地忘了月悉华半晌,这才缓缓转眸问黄衣道士:“姐夫可确定过?这女子是你和姐姐的孩子?”
“是还是不是,试试便知。”黄衣道士礼了道号,温言道。
月夫人还未回话,随她一同进来的一名黑衣老者从她身后走出,冷声说道:“月氏祠堂,哪里是随便一个人想进就进的,依老夫看,还是慎重些好,不要中了严家的阴谋诡计。”老者须发皆白,面容蜡黄,额上有三道深深的皱纹。只有一双小眼睛矍铄。
而此时,他这双矍铄的双眸正定定地望着月悉华,目光中带着敌视的意味。
月悉华缓缓蹙起眉头,这老人的目光看得她浑身发毛,正要开口说话,却听那月夫人叹道:“顾老所言极是,万事还是谨慎些好,只是这标记只有出生时和怀有身孕的时候才会显现,现在要确定这女子身份,只能打开祠堂,用炎月炉来试。”
她面上虽然不赞同这老者,但是说话时目光闪烁。月悉华缓缓眯起双眸,想来,这月夫人和老者是一起的,似乎对她的身份很排斥。
迟早也是没落
一个壮年男子走上前来,原本宽松的宝蓝色衣衫穿在他高大壮硕的身上,显得有些紧致。只是他额头方正,厚厚的唇瓣挑开,微微一笑。处处都透着刚正不阿的感觉。
他说:“夫人还是试试吧,我月氏一族因为没有族长,这近三十年来已经风崩离析,再这样下去迟早也要灭亡。”他眯起眼冷声说道,“打开祠堂又如何,总好过错过了真正的家主,让月氏因此衰落好的多。”
“凌卫,你不要以为这两年轮着你看守祠堂,就在这里大放厥词。”顾老冷声斥责道,一双眼睛却扫着月悉华。
月悉华被看得不耐,终是忍不住怒火,冷声叹道:“国师,看来月氏也不过如此,自家的事务都还没有理清,谈什么守护云塞,不过是个空皮囊罢了,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在这里耽搁,速速回去才是。”
严迦买了然点头,朝着正在争论不休的三人友善地行了礼,轻叹道:“月夫人,若不是我执意相邀,悉华未必会来,如今贵府又如此冷眼相待,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们这就离去,告辞。”淡灰色的眸光微闪,面容带着冷凝的色调,想不到这样出尘的人竟然也有这样凌厉的时候。
话已至此,黄衣道士率先出了屋子,他缓缓摇头,叹道:“罢了,悉华是我的女儿,我自己认得,即便不入月家,内子的在天之灵依旧可以安好。”
壮硕的凌卫连忙起身来拦,他一把拉住黄衣道士的手臂,焦急道:“润兄留步,我这就去开了祠堂,今天一定要验过,自从上一代家主嫁给润兄离开月家,到现在已经三十余年没有信任家主统治,若是再错过,月家真的要没落了。”
月悉华不置可否,无声轻笑:这月家这个样子,迟早也是没落。
原来,这黄衣道士名叫润,既然他是严迦买的叔父,那全名该是严润,倒是个温润的名字,他衬得起。
月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终是点点头,再抬起头来,脸上已经堆满了和善的笑容,再没有方才的凌厉和威严,她走上前来,想要牵月悉华的手,却被她甩了开去。
月夫人干笑两声,轻叹道:“就听凌卫的,暂且试试吧,姐姐一定不忍心让月家沦落至此,咱们也不能让姐姐的遗孤流落在外。”
月家祠堂建在宅院的最深处,依山而建,前半部分还是红砖青瓦所砌,后半部分却是直接嵌进山体里的。
凌卫走在前面,殿中墙体上镶着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将屋子照得犹如白昼,这淡蓝色的光晕更衬得仿佛身临仙境一般。
穿过正厅,接着便是深深的甬道,甬道稍昏暗了一些,凌卫取了墙角的火把点燃,腾腾的火光驱散了周遭的昏暗,却也让甬道深处更显得幽深诡异。
周遭的寒意让月悉华不禁打个寒战,她眉头深锁,对于这个月家,她实在提不起兴致,印象也不好,想到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心中无限凄凉,如果她真的是月家后裔,临死都不能认祖归宗,而且到了这个时候月家还对她有些排斥,说来,也是可怜人。
严润之女?
甬道尽头,有一排高高的案台,直占了这大殿的三分之二,案台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木牌位,最前方有一樽红底牌位,红底黑漆,看起来比其他的要新上许多,但仍然落满了灰尘。
上面刻着清晰的墨黑大字:月依。
黄衣的严润缓缓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在那牌位前躬身行礼,灼灼的目光透着无尽的温柔。月悉华哀叹,想来,这就是她的母亲了罢。
近几日听的多了,也隐约知晓,当年少年意气风发的严润和刚即位的月家家主月依上演了一段生死之恋,然而,几番周折间终是没有有情人终成眷属,恋情以月依的去世终结,她甚至都没能看到新出生的女儿一眼。
严润清朗中带着沉痛的话语拉回了她的神智,他伸手温柔地摩挲着那红木牌位,丝毫不在意在场的众人,充满欲望的眼眸流转间,这些深沉的欲望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尽数转作专注和温柔,他轻声叹道:“依儿,当年你撒手离去,我又神伤做了这无欲无求的道士,可是……哪里能无欲无求,我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咱们的女儿,今天,我把她带来看你,她长大了……很聪明,很了不起,她是我们的骄傲……”
他低声呢喃,这情人间的低低絮语从他口中说出,不仅不显得突兀,反而透着浓浓的伤感。
月悉华不忍地垂了头,和严迦买对视一眼,缓缓走上前去,也学着严润的样子在那牌位前恭敬地行了礼,转身对望向一脸凝重的月夫人,柔和地笑道:“炎月炉在什么地方,怎么试?”
月夫人深吸一口气,终是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去,手伸到案桌下摸了半晌,只听咔哒一声,对面的墙体裂开一条裂缝,露出里面火光跳动的金兽炉。
见识了严迦买可以在指尖挑出光芒之后,月悉华渐渐对这些新奇的东西有些免疫了,她已经懒得去想那火炉的青火为什么会久久不灭。
“把手放进炉火中,如果你真是月家血脉,一会儿额上就会显出星月标记来。”月夫人温言道,只是眸光闪烁,想来,她还是不愿让月悉华试的,只是无可奈何而已。
严润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红木牌位,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情形,严迦买微微一笑:“月夫人,据我所知,悉华身上的标记并不在额上,先前信中已经说明,悉华是命定的云塞守护使,她的标记……应该在锁骨之处。”
凌卫双眼放光,望着月悉华的目光灼灼。可月夫人和那黑衣老者却白了脸色。
青色的火苗幽幽跳动,月悉华双眼微眯,试探着将手放在火上,却没有感到一丝灼烧的热度,立刻放下心来,缓缓伸展双手,周身都被一股暖流包围,像是被浸泡在温水里,又像是沐浴在冬日的暖阳下。
一点亮光自锁骨间浮现,低头望去,一抹莹白的月牙闪出,正和她那天在客栈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一次却没有稍纵即逝,反而有越来越清晰的趋势。
她连忙收了手,不安地望向严迦买,原来……她真的是严润的女儿吗?
远得几乎忘却
“真相已经明了,夫人可看清楚了?”严迦买微微笑道,缓步走过来牵起月悉华略微颤抖的手,轻笑道,“月家该准备家主即位仪式了。”
月夫人有些站不住,身子晃了两晃,她努力定住身形,双唇微微颤抖,终是一咬牙,领着身后的凌卫和顾老跪倒在地,行得是恭敬的拜礼:“月岩携顾老和凌卫拜见家主。”
紧接着,便是额头扣地的啪啪声。
确定了身份,月悉华也不好再跟着严迦买离开,只能暂居月家宅院。先前的月夫人月岩领着她把宅子里重要的人物认了一个遍。
其他的暂且不说,月家的权利中心只有月岩,凌卫和顾全,也就是和月岩站在一起的黑衣老者。
家主的即位仪式很繁琐,光是祭拜祖宗就让月悉华头大,一轮轮的礼行下来,双腿酸疼地厉害,夜里让丫鬟按摩了半晌才歇过来。
月家算是母系氏族,除家主外的掌权者可以是男子,一般都是月氏女儿的夫婿,但是世代家主,必定是嫡亲的女子。
在月依亡故之后,一直是她的妹妹月岩掌权,只是月岩是庶出,没有即位的资格,只能寻找她这个流落在外的继承人。
说来,她的出现威胁到了月岩的地位,也怪不得一开始时月岩会对她冷眼相向。
白天是繁琐的礼仪,夜深人静的时候,身处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宅院里,月悉华不免伤神,窗外是点点的□□,还有碧青的竹叶随风摇摆,风儿夹着菊香飘来,让她不禁想到沧水河岸。
仓亚……离她越来越远了……远得几乎忘却。
刚刚继任月家家主,就接到严迦买的急信。原来,这月家家主,还是要去拜见皇帝的。
严迦买在信中也写了楚怀昀的近况,她怅然看着,也不知是该感谢严迦买的细心,还是……该怨他的多事。
仓亚新帝即位,百姓富足和乐,国力更比先前老皇帝在世时还要强盛。
楚怀昀广纳嫔妃,一时间,因为这些嫔妃的关系,朝中各个势力突起,一改先前丞相独大的局面。望着这条消息,月悉华了然轻笑,早知楚怀昀不会善罢甘休,定要扳倒白家,只是想不到会这么快。
先帝留有遗诏,要让庄妃带着腹中的孩儿殉葬,楚怀昀终是不忍,只是责令庄妃带发修行。说来,他还是心软。
其实,先帝遗诏应该是让楚怀则即位的吧,只怕这一点已经被楚怀昀抹去,他从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
这世间再没有像月悉华这样了解他的人了。他强势,却也自大到目中无人,要说他冷酷,却也有心慈的时候。
月悉华无奈地摇头,他总是这样矛盾,明明不爱皇室的拘束和肮脏,还偏偏要争那张龙椅,想要站到权利的顶峰。
离得远了,对他的恨意也渐渐减少,只剩下偶尔的怀念,一种淡淡的相思在心头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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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圣上
月岩定下日子,又像朝中递了奏折,一通繁琐的礼仪走下来,她终于在一众家人丫鬟的簇拥下乘着马车进京面圣。
云塞皇宫不像仓亚一样处处讲求高贵典雅,而是充满了宗教的色彩,每一座宫殿都必定对应一段神话传说,如果站在宫中单听这些传说,也要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月悉华恢复了女装,仿佛连女孩子的顽皮心性也一并恢复了一样,好奇地张望着宫中的建筑,让跟在身后的月岩不住地紧张提醒。
“悉华……”忽而,一声低低的柔婉声音传来,扭头望去,正看到一众朝臣簇拥着那出尘飘逸的人缓缓走来。
严迦买面上带笑,笑得清丽出尘,站在一众朝臣中,他像一只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洁的莲,让人忍不住想看,却又不敢染指。
“国师也真舍得,让悉华在月家住了这么久。”月悉华快步迎上去,忍不住抱怨道。
华丽的红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热情,跳脱。
没有给他们寒暄的时间,有宫人前来催促,只说皇帝已经等得急了。皇帝身穿明黄的龙袍端坐在大殿深处,珠帘挡住了他的身形,只能看出是个中年男子,却看不清楚面容。
“月悉华,新任的月家家主,这一代的云塞守护使?”殿上沉稳中带着威严的声音传来,似乎是疑问,似乎又不是。
月悉华恭敬地俯身,却没有行叩拜礼,只是像严迦买一样只是躬身将右手叠放在左肩上,躬身行礼。
“悉华拜见圣上。”
“你先前是仓亚的怀远将军,又带兵攻打过我云塞,又怎么当得起‘守护使’的称号?”皇帝缓缓问道,声音听不出喜怒。
月悉华忍不住想看清这皇帝的面容,毕竟,他才是楚怀昀真正的对手。她缓步向前走了一步,微微笑道:“悉华是哪里人什么身份都不要紧,先前,悉华是仓亚将军,自然要履行职责,保一方百姓安宁,现今悉华既然做了月氏的家主,自然也不会做出对云塞和月家有害的事来。”堂上的人没有说话,她柔柔一笑,叹道:“其实,悉华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国师而已,国师为云塞鞠躬尽瘁,悉华实在是不忍,这才同意回到月家。”
殿前珠帘晃动,发出清脆的玉石碰撞声,宫人挑开帐帘,露出那一抹明黄。皇帝缓缓地从座椅上站起身,款步走下台阶,头上一方九旒冕下的珍珠流苏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摇晃。
他说:“你倒也坦诚,那朕便问问你,若是仓亚再攻打我云塞,你可愿领兵出征?”
流苏晃动间露出他莹白的面容,额头高宽,虎目圆睁,两撇八字胡到了尾尖上挑,他一说话,那上挑的胡须就微微晃动。
月悉华颔首,复又抬起头来,棕黑的瞳眸光华流转,坦然望向渐渐走近的皇帝,轻笑道:“悉华以为,连年的征战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何不考虑和睦相处。”
啪,是玉珠落在地上的声音,这声音从殿外传进来,异常清晰。
却是殿外等候的大臣中有人摔落了玉牒。
这国威将军又是什么人?
隔得远远地就能听到殿外苍老又悲戚的声音,那人说:“皇上——!仓亚欺人太甚,不能求和啊!”
又有人说道:“我云塞地少人稀,与仓亚为敌,并不是好的选择。”
如今,战或者不战,只有月悉华和严迦买有资格发言,因为,只有他们才是真正到过战场的人,真正见过边境百姓的苦处,见过战场厮杀时的残酷和无奈。
皇帝一双虎眸微眯,侧首道:“今天仓亚的战书已经送到,国师怎么说?”
“战书?什么战书?”月悉华讶然抬头,想到面前人是云塞的皇帝,也不好多问,连忙垂眸敛神,只等出了宫好好问问严迦买。
刚低下头,却听皇帝意味深长地一叹,冷声道:“仓亚下了战书,要让我们交出他们的怀远将军,悉华,你怎么看?”
月悉华心头一凛,他还没有死心吗,现在找她做什么?
楚怀昀早该知道她到了云塞,更会知道她归于月家一事。现在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是有意刁难?
月悉华清冷一笑,语带讥讽:“楚怀昀不过是找个借口征战罢了,皇上若是想阻他退兵,尽可以把悉华交出去,只是交出去之后仓亚会不会有所反应,悉华就不能保证了。”
“不能!”严迦买神色一变,正要说话,却听皇帝笑道,“悉华果然好气魄,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是战是和,朝中争论不休,既然国师和悉华都谏言求和,那便拟一份奏折来,明日朝堂在做决定。”他说着,眸光扫过月悉华,轻笑一声:“只是这求和的人选……”
云塞皇帝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他想让月悉华前去求和,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月氏家主,又是云塞的守护使,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她对仓亚的了解,和她……与楚怀昀的一段感情。
月悉华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知晓这一段故事,不可能是严迦买说出去的,那么,就只有月家人,她继任家主,月家不可能不调查她的过去,其他的都可以瞒过去,而她坏孩子又流产的那段是决计瞒不过去的。
严迦买与皇帝据理力争,要求他自己前去求和,皇帝只是一味地拖延,说来说去,也没说出个什么道理来。
更没有谈出个结果。
却在这个时候,身在仓亚的探子回来汇报,仓亚朝中正在大放血,宫中内帷传出秘闻,原来皇后白黎的孩子并不是楚怀昀的,现如今,白黎已经被关入冷宫,楚怀昀借此彻底打压左丞相白顾卿的地位,朝中的势力分布立刻做了改变。
也许,日后再没有丞相白氏,左丞相一职空置,而在这个时候,却引出仓亚的另一名神秘人物——右丞相凌禄公。凌禄公常年隐于朝堂之外,新进的朝臣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