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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望晨 作者:彗心袭月
下她的额头。
飞速赶到的半缘君见此景,慌忙上前探何雨晴脉息,确知其死,顿时心痛不已,落下两行清泪。
负伤的尹追月回到赋神楼,嘉树忙上前搀扶,问:“月爷你需要马上治疗!”
“来人,放火!给我烧了赋神楼。”尹追月无力地说。
嘉树立即应下,他先让尹追月坐下,命医官治疗,随后带人放火烧楼。
坍塌的赋神楼迅速被熊熊烈火包围,橙黄的火焰缠绕着金彩朱红的木材、石料,使其成为灰烬与焦石,将霓裳绢布、鲜花珠饰等所有曾经辉煌之物化为乌有。大火越烧越旺,火光高耸冲天,数里外可见其光,全城可闻其焦味。
尹追月冷眼瞧着这一切,嘴角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这时,刚接到消息的嘉树悄悄靠近尹追月耳边,颤巍巍地说:“常府说……说常指挥使……快不行了。”
亥时,常府。
乔朔望紧紧揣着拳头,勉强坐在偏厅。外人都以为他为濒危的常清人而担心,实则他却是挂念生死未卜的姐姐。
程美从常清人房中跑出,找到乔朔望。
乔朔望却说:“我已经没有神力可以输给他了。”
“不是,老爷他……”程美啜泣着说,“他想跟你说句话。”
此刻的常清人脸色苍白、尚有一气留存。乔朔望坐到其床边,问:“清人,是我。”常清人抓着他的衣袖,张着嘴,说得很小声。
乔朔望侧身靠近常清人,试图听清他的话语。
“快走!”常清人艰难地蹦出这两字。
乔朔望不解。
常清人说:“我……没有跟尹追月说……说你今晚没来……”
乔朔望瞪大了眼,他看向濒死的常清人,说:“你……”
常清人微笑着说:“你还有的选,我……没有……”
乔朔望重重地闭上了眼。此刻,尹追月赶到房中,他只得缓缓起身,让开位置,并离开了房间。
尹追月只瞟了乔朔望一样,便坐到床边,见常清人如此,又伤又怒。他质问程美:“不就是挨了一掌吗?据我了解,他并没有这么弱!”
程美立即跪下,说:“我……我已经用了最好的治疗手段了,最后连输送神力都用上了,可是还是不行啊……”他偷偷看向一旁因害怕而哭泣的采芳。
这一幕被尹追月发现,他直接给了程美一个耳光,说:“从实招来!不然扒了你们两个的皮!”
“啊!”采芳听此,大叫了一声,“不关我事啊……大夫说老爷长年服用阿芙蓉,内里积聚毒素,损伤五脏,所以才会这么弱……”
尹追月皱起眉,问:“多久了?”
“十年有余。”采芳回。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尹追月看向常清人。
躲在尹追月身后的嘉树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担忧地看向程美、采芳两人。
“因为……”常清人挣扎着,“我恨你!”
尹追月一怔,愣了一下,问:“什么?”
常清人虚弱地说:“我恨你,恨你把我带上了不归路,染了一身污浊,让我不能相认亲人,即使他就在眼前!我恨你,恨你承诺要带我回家!”
尹追月紧抿唇,怒瞪身后的嘉树,问:“他怎么会知道?”
嘉树连忙跪下,正要辩说,却被尹追月抢话:“我们你们仨陪葬!”
三人吓的失色。嘉树、程美连忙求饶,但没了退路的采芳却把心一横,站起来质问尹追月:“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是你害死他的!无论你为他陪葬多少人,都无法填补你曾经犯下的罪孽!你知不知道这十多年来,每一晚他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口口声声说视他如亲兄弟,可你真的关心过他吗?真的了解他内心所想吗?他只是想回家而已!”
“采芳住口!你不要命啦!”嘉树忙捂住她的嘴。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神志不清的常清人念叨着,睁大着眼。他扯着床帘,欲起身,却咽气而死。“噗通”一声倒在床上,撒手人寰,死不瞑目。
“清人!”
“老爷!”
尹追月俯身看着刚死去的常清人,落下滚烫的泪珠,他说:“清人,清人,高晃朗……我……还是想叫你……初八。”他贴着常清人的胸膛,痛苦起来,“我错了,对不起,你快醒来,我带你回家……”
一直在听着动静的房外乔朔望也难掩忧伤,他仰起头,闭上眼,试图不让自己落泪。当他再睁开眼时,发现今晚的月亮已经缺了一角了。他回身离去,正要步下楼梯。
这时,圣哲小跑着上来,跑到茂行身边,悄悄地对他说:“前方探子来报,何雨晴已死。”
恰好被耳敏的乔朔望听到,他眼前一黑,竟整身滚下楼梯。
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三日后,八月十八。
常府。
身着孝服的尹追月因连日茶饭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