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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官难为(BG) 作者:祝禺
了笑,低头道:“是。”转身离去时,面上是意料之中的模样。
翌日。
门房陈方接到一封莫名其妙地信函,送信人他倒是眼熟,是从前一名轻判的船老大,对方千叮咛万嘱咐转呈大理寺卿。
不巧这日陆正流休沐,陈方便把东西还回去,那人不肯,硬问了陆府地址,赶着送上门,不巧,陆正流一早便与友人去了杏花林,至今未归。
船老大又要去杏花林,陈方看他来回跑辛苦,便叫住他:“得,这样吧,我呀正好要去京畿办案,顺路帮你跑一趟送信,给我吧。”
船老大适才放了心。
街坊买豆腐的张大嫂家中最近招了贼,陈方将屋子里里外外查了个清楚,发现西面墙上不起眼的位置有根红腰带,他拎着红腰带问张大嫂相公,没想到后者却一下子面红耳赤,拿起扫把将一群捕快赶出门,嘴里只管说:“行了行了,我不找贼了还不行吗。”
张大嫂在她男人背后一直嚷嚷:“家里招贼你还不许官爷查,你怕贼咬你脚啊。”
陈方和他那群兄弟站在卖菜的巷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面一个卖土豆的少年笑道:“官爷,有所不知,那贼不是别人,正是张大嫂那成日赌钱的相公。”
陈方听他似乎知道内情,也来了兴致,蹲下身买了几个土豆。
“那她报什么官?”
少年一面称斤算两一面笑道:“张大嫂就是背着她相公告的呗,她那相公在外头偷人呐,”他指着隔壁院墙,“那里住着个姓朱的小寡妇,张大哥夜里就从西墙爬过去,官爷捡的那腰带就是张大哥的。”
“这姓张的不怕被人说偷家里钱,倒怕人家说他爬墙,有趣。”陈方笑了笑,忽然沉下脸,问:“你知道得这么清楚,难不成你就是那偷儿想栽赃陷害不成?”
陈方那伙人纷纷拔刀。
少年人却没被他们吓到,笑嘻嘻地指着旁边吓怕的众人:“官爷问问他们,张家那点事,大伙儿都知道。”
陈方望去,那几人显然吓得不轻,缩着脖子点头:“就是,就是,张家那婆娘每天都要打她男人,吵得要命。”
陈方道:“继续。”
见陈方不生气,那人大着胆子说:“谁家婆娘那么凶,追到街上打人,我要是张甲,我也爬墙。是不是,各位?”他朝几个卖菜的男女点点头,几人纷纷附和。
陈方起身笑道:“张甲要真做了那事,也是活该。”
其中一捕快道:“老大,一早上还没吃饭呢,这都晌午了,咱们去上会儿舒大人请客的馄饨摊怎么样?”
另一人拿着剑鞘敲他脑壳:“傻了你,哪还有什么舒大人,现在啊,大理寺只有一个陆大人。”
陈方闻言,收敛笑意:“少说两句能把你们嘴巴毒哑,走,吃饭去。”大伙儿兴高采烈,走出巷子,陈方在路边买了一包热腾腾的赤豆糕,手下都等着他分给大家吃呢,没想到他一股脑塞给了最小那个。
“老大,你也太偏心了吧。”
“对啊。”
陈方不理他们,拍拍老幺的脑袋:“去盯着刚才卖土豆的少年郎。”
小捕快机灵得点头,揣着赤豆糕脚步飞快地溜进最近巷子,再出来已换上一身邋遢的乞丐服,对陈方遥遥点头,脚步平静地向先前那地走出。
手下不解:“老大,你还怀疑那卖土豆的?”
陈方若有所思:“你不觉得他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手下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哪有力气想别的:“先吃饭,吃饱了在谈公事。”
陈方白他一眼,倒没阻止大家吃饭的兴致。
☆、第 46 章
陆正流回大理寺的路上遇到正在吃馄饨的一行人,叫马夫停下,掀起车帘,探头笑道:“陈方,你们出来办案?”
“大人!”陈方放下碗,远远地瞧见陆正流的车驾,高兴地跑上前。
“你们出官差还是打秋风啊。”陆正流说。
陈方道:“都一起。”
他把手往胸口擦了擦,掏出信函递上去,陆正流接过信函,看了看。
“白日里有个船老大非要把信交给你,跑了陆府和大理寺你都不在,我看他可怜,就顺道替他送一趟。”
陆正流打开信函:“你倒是好心。”视线一落到文书上誊写的内容,陆正流神色一凛,他翻了几页纸,陈方看见陆正流眉头越拧越紧,不由问道:“大人,有什么不对吗?”
陆正流抬眼,微微敛容笑道:“无事。我待会儿要进宫一趟,你啊带着捕快们早点回去,听见没。”
陈方领命:“是。”
放下车帘,陆正流沉着脸,掸了掸满是辽金文文书中夹杂的一封家信,上书兄陆正流亲启,这是陆丛的字迹。
这包东西,不用说,准是舒渝使人带回来的。她若不是出了事,这么重要的东西,如何能让旁人捎回,陆丛与她一起,怕也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