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游记(手打结局,爆笑完结)第11部分阅读
嬉游记(手打结局,爆笑完结) 作者:未知
!照顾个小孩比对着甜儿有趣吗?今天也是急忙忙地要出门来接他!”
“你可知晓你在抱怨谁?”黑眸轻凝,他冷幽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
唐四甜一窒,抿了抿唇,她当然知道自己在抱怨谁,当今皇帝…从小娇生惯养,被捧在手心里珍视惯了,到了京城这规矩那规矩的,压根没人在乎她的感受,每天夫君早早进宫,回到皇帝赐的大宅子更是连她的房门都懒得敲敲。
想到他本拖着行程不肯进京,可三表姐才去了京城不久,他却突然说他要上京赴任,到了京城,每日都像心里有鬼在逃离她的监视般,谁知道他在外头做了些什么,都在临阳城,指不准背着她偷偷见了面呢!
“甜儿也是没办法啊,谁让偏巧夫君的老相好也在京城,不看紧点行怎么行?要不甜儿还是写信给爹娘,让他们把三表姐叫回西余好了,免得甜儿疑神疑鬼,也免得梁哥哥你碰上她尴尬。夫君根本不想见她对吧?”
浓黑的瞳轻轻眯起,负在背后的手也攥紧了些。
“夫君,”她蹲在地上,手儿朝他一伸嗲声道,“甜儿走不动了,要你抱。”
“……”
梁幸书终是坳不过她,一低身将她横抱而起,怀里传来一声惊呼,他淡淡得地转开视线,迈着步子往白府走去。
躲在拐角后的唐三好慌了神,浑身打抖回头就想逃,可白公子的府只有一个巷口,往回走会退进死胡同,眼下只有一条路,难道她要硬着头皮去撞上他们么?
梁幸书的脚步正往拐角处靠近,每一步都震在她耳朵里,她死闭着眼睛贴在墙壁边秉住了呼吸,死就死吧!大不了她就慷慨就义被妹夫和妹妹秒杀在白府门口!
意料之中的尴尬碰面没出现,钻进她耳朵的是由远及近凌乱的马蹄声。
马蹄声?这里怎会有马蹄声?皇帝立碑的地方耶!
好奇心一被勾起,顾不上难堪,她噌得睁开眼。
只见眼前一面尘土飞扬,一匹纯黑的高头大马横在自己面前,她被掀起的尘土弄得咳嗽连连。
黄尘渐渐沉下去,露出一脸阴酸冷笑的齐天笙,他一手勒紧缰绳,居高临下地轻轻嗤道,“小姨娘,姓白的家里好玩吗?玩到你留恋忘返了?”
“齐…”她正要出声,却想起还有他人在场,急忙捂住了口,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齐天笙的视线轻扫向旁边,灰眸碰上那俩人的瞬间眯得危险。
而梁幸书被齐天笙这一闹,头一撇注意到一直抖在墙角的唐三好,心上一紧,眼神满是轻蔑和敌意地迎上齐天笙不怀好意的打量。
“齐世子,你是看不懂碑文上的字还是当真眼疾到这地步,这不是你该骑马硬闯的地方。”
“哼!你是什么东西,皇家请来的一名夫子而已,太皇太后请你来教皇上,可没人准你教训小爷。”
“多日不见,你还是如此无赖泼皮,不学无术又蛮不讲理。”
“梁太辅客气客气,小爷再没脸没皮也终是不及你半分,抱着妹妹肖想姐姐,真可谓是男人中的男人。”
被戳中要害,梁幸书眼神复杂地看向唐三好。
多日未见,他怎么也料想不到再碰上她却是在这种状况下,她果然才入京就迫不及待地与齐天笙纠缠不清,完全没有理会他在西余是如何难熬。
唐三好别开头躲开梁幸书探究的目光,可她这番唯唯诺诺落进齐天笙的眼里,全成了碍眼的心虚。
他冷冷一笑,“这就是你今日来白府的原因?”
她被若有所指的话刺到,抬起头撞上齐天笙满是讥讽和轻蔑的灰瞳。
“心里放不下他,所以才偷偷来这里见他?啧啧,可真不巧,人家带着老婆一起来拜访朋友了。”
他究竟是有多蠢,才会被她感动得死去活来,她那些伎俩和动作根本没有半分真心在里面,全是假的,做出来给他看的,他只是她飞黄腾达的道具棋子而已,所以才会偷偷瞒着她跑来白府见梁幸书。
那日她对他大吼什么来着?要他帮忙帮梁混蛋抢回来。
她根本从头到尾都没忘记这个呆子,如今他堂堂正正地上京了,还摇身变了天子帝师,所以她又想粘回去了吗?
没门!
他一拽缰绳,熟练麻利地低身捞起还想解释的唐三好,扳过她的脖子横咬下去。
惩罚性的啃咬在她白嫩的脖口留下几道齿印,她嘶声缩脖,他不让她躲闪,炫耀般扬眉看向梁幸书,他就是要给他看到,这块豆腐现在在谁怀里被谁染指,他有的是资格立场轻薄她!
“齐天笙,你莫要欺人太甚!”梁幸书再也无法安奈,放下还未回神的唐四甜,一马当先冲到黑马跟前,“把三小姐放下来!”
“干什么?又要在小爷面前演一遍英雄救美吗?她没告诉你之前小爷只是让让你而已吗?要不然,你以为你能从小爷手里抢走女人?”他胸口又空又疼,吐出的话也狠不得变成刀子剐了面前的人。
“齐天笙,我总有一天要向你讨还回来!”
“哼!等到你有那一天再说,”他漫不经心地哼哼,满是邪意地舔了舔嫩豆腐的脖颈,轻声在她耳边魅道,“就算你心里有别的男人,也给我藏好藏牢藏结实了,谁让你姐姐要你勾引的是小爷而不是那梁呆子呢。”
他一勒缰绳掉转马头,嚣张又张扬地卷土而走,留下紧咬牙根的梁幸书。
------------17号更新部分——
飞溅疾驰的马蹄声在齐南王府前骤然停住,齐天笙一扯马缰,马儿嘶鸣一声高翘起前蹄。
被横放在马背前的唐三好心眼儿差点从喉咙掉出来,某个残暴无道的纨绔子弟利落地跳下马,抓起她的衣领,将她像麻布袋般扛上肩头快步朝房间走去。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哒!”她飞蹬着后腿挣扎,斜眼看见候在府门已久的侍童,病急乱投医地乱喊出声,“侍剑,奉鞭,你家世子爷疯哒,救我救我救我哒!”
侍剑奉鞭面面相觑,满头滴汗。
“三小姐,我们领九千岁的银子,你找错人了啦。”
“世子爷难得兴致高,玩玩强抢民女,你好好配合下,一下子就过了,过去以后就当被猴子挠了一下,过眼云烟过眼云烟。”
“你…你们!”怎么过眼云烟啊!她再没脾气也不待这么蹂躏的,什么叫作被猴子挠一下,他以为他们家主子是普通的猴子吗?齐天大圣哒!只要他想,他可以信手捻来十八般武器加七十二般变态招数折磨蹂躏她,一口一口咬死她,抽她的筋皮,吸她的血髓!
“侍剑奉鞭。”沉甸甸的嗓音显示着齐世子也有多么不耐烦。
“世子爷?”
“把房门关好。”
“…呃…九千岁,需要侍剑给您在房门外看着么?”
齐天笙默然不语,脸色黑沉地斜睨两只多嘴的猴崽子。
奉鞭立刻会意主子在不爽,捂上侍剑奴性坚强的嘴儿就把他往外拖,边关门边赔笑,“世子爷你忙,有需要叫我们哦,嘿嘿嘿嘿…三小姐,呃,自求多福,回见。”
怎么会有这么市侩的小孩哒?她看错他们了!学武的人就该行侠仗义,路见不平不是吗?
“砰”
门被应声关上。
下一刻,她被重重的甩在不是第一次光临的软榻上。
见求人不行只能自救,她奋而跳起从床榻跳下向要夺门而逃,才到门跟前身后就伸来一只手硬压住门不让她打开,她回头抬望他。
他故意把她的下巴抬得更高,直到硬逼她踮起脚尖仰起头贴上他的唇,好象是她在主动一样,好象他是有多不意愿多被动一样。谁让她并没有非他不可,她还跟别的男人搞不清楚,他干吗要廉价的送上门去?
他抓下她扣出门闩的手,把她强压在门板边,凝视着她惊乱的眼睛,贴着她的颤唇亲昵却明刺暗讽地哼笑,“见到梁呆子,开心吗?”
“……”
“你真能耐。刚招惹完我,转头又可以招惹别的男人,连自己妹夫也没所谓。”
“你搞错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哪种关系?狗男女的那种关系?恩?”他声音轻佻带媚,手绕过她的腰际,圈住,开始放肆地向上游移。
她贴紧门板,侧身歪头躲过他坏意满满地俯身靠近,“他只是甜儿的相公,是我的妹夫,你不要乱说哒!”
“啧啧,瞧你那口气多昧心,舍不得他是甜儿的相公?还是不爽他’只是’自己的妹夫?”冰凉的手趁她不备钻进她微敞的衣口,冻得哆嗦了一阵,再捏住衣领往下一拽,“如果不是你妹夫,你就会想要和他怎样是吗?既然要和他怎样,干吗跑来招惹我?谁准你招惹完我后跑去找那混蛋?”
胸前的布条儿变得稀碎,她怔怔地低头看着自己。
露出的裸白肩头,不是什么诱人,更谈不上什么媚态,他根本不是在调情,只是想羞辱惩罚她,所以她只剩一副落魄的邋遢相。
“既然你要勾引我,就给我听好了!老实待在我身边,你要什么珍珠玛瑙都由你,但是小爷不准你跟别的男人勾勾缠,随便跑去白家给我丢人的事你做这一次就够了,否则小爷就一脚把你踢回西余吃自己!”
“这是主子爷在对借住的人下的命令吗?”
他的话酸意溜溜,却没笨到让她觉得他在吃醋,他跟甜儿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才会说和甜儿一样威胁她的话,这些被人捧在手心的人只会把喜欢这种事当作笑话,没迁就过别人的人怎么会懂别人的委屈和付出,他们只是要享受霸占着一个人当作战利品的感觉。
本来扒在门闩上的手移到胸口,手指轻动,自觉地解下被撕残的外衫,“好。我知道了,我哪里都不去。不会丢你脸,也不打算高攀你,你是大少爷,我是借住的小丫头,要怎么使唤我都随便你,这样伺候您,您满意吗?”
撑死人不偿命的话像在他脸上狠抽了一巴掌,他怎么也料算这块豆腐如此有杀伤力。
那假意顺从卑屈半垂的眼帘,那表面毫无生气实则桀骜不驯的黑瞳,无不让他看了生气上火。
她跟所有人都说,好好好,却惟独开始对他说不好,耍脾气,现在还顶撞他。是她让他找不到人,让他紧张,她有什么资格恶人先告状?
好!既然她要作践自己送上门来,而他又刚好是只牲口,那为什么不能顺理成章地糟蹋她!
作者有话要说:新补的更新,还米有多少,我正在努力码小存稿,先让你们解解馋~~~啊哈哈哈
我卡的地方多销魂?
你问h?怎么可能会有嘛~~反正你们都没在期待了呗哒~呀哈哈哈~
最近大家踊跃出水,某樱甚是感动,抹鼻涕眼泪~~加快速度码字去~
=3=你们都在叫妹夫,给你们给你们给你们~~~~
小猴子米人怜爱呀,多可怜呀~~~~
作者被逼到泪奔呀~~~世界木天理呀~~~~
第二十九章
她头枕在桌面,两手被他压向桌沿,他侧侧脖颈,单手懒懒地脱下银红外衫,露出霜色内衫。
那妖冶的挑逗动作配上男人特有的浊重呼吸,让她撇过头,眼紧闭,眉头紧皱,咬紧嘴巴。
她这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她是什么大义凛然,为国献身的巾帼须眉吗?不得已才得被人糟蹋?
跟他这个恶霸在一起有丢脸到这地步吗,需要露出那种英勇就义的痛苦表情吗?
“你打算用这副倒胃口的表情伺候小爷?”
“我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伺候少爷,您吩咐。”
“……我要什么样妖艳奔放的女人没有!你以为我和那梁呆子一样有问题,谁稀罕和一块没盐豆腐欢好!”
“那劳驾大少爷去找’什么样妖艳奔放’的女人欢好哒!”
“好!小爷找给你看!”他是有多呆,要什么妖艳奔放的女人都行,却愿意花上一天的时间跟她在这里磨,最后还要被一块豆腐糗。
“去啊去啊,你去找啊。找来给我看看够不够妖艳奔放!”
“母猴子都比你妖艳奔放!至少不会被男人压上桌的时候露出吃多了想吐隔夜饭的倒胃表情!”
“那你去找母猴子!把它压到桌上看看它会对你露出垂涎三尺,欢迎临幸的表情吗!”怒火万丈,她蹬腿踢了踢他,力道不大,可那最直接拒绝让他眯紧了眼眸。
虐恋情深的肉欲气氛早已被母猴子彻底打断,他忿忿地抽身转身要开门,回头却见那条惹他眼的玉体还横成在桌上,只着内衫,肩头裸露,一副被人吃到一半丢之可惜的诱惑模样,他有骨气,才不吃不愿入他口的食物,他有原则,才不要人在身下心在别处的女人!
在拣起垂落在脚边的外衫,他大手一甩,遮住她碍眼的身体,打开房门,大步离去。
半晌后的静谧,唐三好缓缓地掀开了眼皮。她有胆跟他吼上两句,可不代表她敢看着他那双银灰色的慑人眼眸。
屋门大敞,她身上盖着他留下的外衫,她裹紧外衫,遮住她残破的内衫,不可避免地嗅到来自他身上的味道。
他…不会真的去找女人了吧?
说她的表情倒胃口,她又不是故意露出想吐隔夜饭的表情,她是真的真的很想吐隔夜饭啊,他把她丢上马颠儿颠儿好一阵,倒现在她的胃还在抽搐抗议想翻吐呢!
“呕!”
她按住胃儿,拖着身心疲惫的身体跨出门,脚跟还未站稳,一道寒气掠过脖间,只见侍剑站在门边手握长剑直指她的脖口。
“侍…侍剑?”他主子要他来杀人灭口么?只是顶撞了他几句,没到要被灭掉的地步吧?
“三小姐,你欺负我主子。”
“咦咦咦?我哪有。”
“啐!侍剑,你这根本不是帮九千岁,我来我来啦,哪有拿把剑抵着女人喉咙保护自己心思敏感纤细的主子的。”奉鞭甩出一鞭卷开侍剑的剑,“啪”得拉紧了手里皮鞭,哼哼道,“三小姐,你最好坦白地告诉咱们,您对咱们世子爷是不是真心的。”
“唉唉唉?”忠心护主也不待照顾个人感情的问题吧?这两只小保镖是不是八卦过头了。
“是啊!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姐姐交代了什么,所以你才对九千岁明拒暗诱,搞得咱们九千岁牵肠挂肚,食不能咽,寝不安眠?”
“不不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一剑一鞭逼得她步步往回退。
“那你干什么无缘故给咱们九千岁留饭?!”
“他没吃晚饭,我给他留饭,有什么不对?”
“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咱们世子爷会很容易就化作一潭春水发浪吗?”
“哈?发…发浪?”所以她今天被人撕了衣裳恣意轻薄,是因为自己多管闲事,不顾王府规则,擅自喂食了野生动物吗?
“什么发浪啦!侍剑,那是感动吧?你把九千岁当交配期的猴子吗?”
“不是发浪是什么?唉!从知道三小姐出门那刻,脸就黑得像被墨汁给浇过似的,他等了一天,我们也挨了一天,搞到最后,还得骑马才把女人抢回来的。我说三小姐,你也真损,你去谁家不好,往白大人家去,你不知道咱们世子爷最忌讳那家伙了吗?害我们这回子饭都还没吃,饿扁了。”
奉鞭没头没尾的抱怨听在唐三好的耳朵里,有些一头雾水,“你们都还没吃晚饭吗?”
她耽搁了好些时候,没赶上晚饭是正常的,可他们不是一直都在府里吗?
“怎么吃啊?”奉鞭跨进齐天笙的房间,朝唐三好招了招手。
她狐疑地跟上步子,奉鞭撂起侧厅的隔帘,偏厅里摆着一张大理石圆桌,桌上四碗四筷,几份已经凉透的菜色分明与她昨夜为他留下的饭菜如出一撤。
一颗石子投进平湖。
齐天笙只着一件霜色内衫,咬着一杆狗尾草,没坐相地架腿坐在湖心亭。
心头乱绪湖中漪。
思及方才说的每一句话,仔细推敲,分明泄露出在乎和没风度的猜忌,他斤斤计较到连他自己都觉得烦人的地步,小气到连他自己都看不过眼,他怎么会说出那些话!那女人说不定发现了他的心思,正捂嘴偷笑。他堂堂大世子,还号称自己过尽千帆,结果幼稚得像个初出茅庐的小毛孩。
湖风一过,撩起他颈边的发,只着内衫的他感到一丝凉意。
背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他几乎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说曹操,曹操就到,来嘲笑他吗?听出他话里的端倪,知晓他根本就是在嫉妒吃酸就来嘲弄他是吗?
他没用,明知道她在勾引自己还要上钩,他很窝囊,明知道她真心不在自己这里还要抱有多余的期待。
嘲吧,弄吧,惹火了他,就把她丢到湖里去喂鱼,逼她湖里边扑腾边说“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哒”,否则就不救她上岸!哼!
“我不知道你在等我吃饭,对不起哒。”那么小小又随手的一个动作,她根本没太放在心上,以为他不会因为这太过家常的动作感动。
背后软绵绵的声音让他浑身一僵,明知道她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表情,他还是不自在地别眼看向湖中央。
“你干吗不早跟我说,你在等我吃饭哒,我会早点回来,不…我就不出门哒。”
“……”
见他还不肯转过头来,她局促地站在原地,“你还在生气哦?”
“……”
“那怎样你才原谅我哒?”
“…知道错了,就自己靠过来。”
“咦咦咦?”
“我不要听咦咦咦,我要听好好好!”
“……好好好。”
她也跟着坐上亭边沿的长椅,靠近了他几分。
还以为她足够聪明,能揣摩出他丢脸的心思,如今看来,她根本还是一窍不通。
“抱着我。”
“咦…”
“你不是要认错吗?态度呢?”
“好…好好。”
两只手试探地从后绕过他的腰际,怯生生地碰了碰他,小心地收紧成圈。
塌实感让他上了瘾头,冰凉的手移向她紧扣的双手。还不够,好象还少了什么…他闭上眼眸,皱了皱眉头,不满地侧颜嘟囔。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把脑袋靠也靠上来。”
“好嘛。”
“嘛什么嘛,我要听好好好!”
明明以前那么讨厌她说好好的,他在闹什么脾气呀?她牵唇一笑,依他,“好好好!”
侧面靠上他的背脊,把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他的手好凉,因为外衫还穿在她身上,她怕他冷,反手扣住他的手,两手搓了搓他冰凉的手掌,“进屋吧,你手好凉。”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被圈进一个不算暖的怀抱。他把她紧紧地搂进怀里,还嫌不够似地往怀里塞,想用她来填补所有的冷虚。
这个府里不算暖没关系,她这里有,这个府里没他立足之地没关系,她这里有。她那些小到可以忽略不见的动作为何总是能踩上他的心弦?让他堕落到甚至不在意她真心与否。
她的脸紧靠着那冰凉的胸膛,他俯下身把脸埋进她的肩窝。
“再一下,一下就好。”
就算她心里还想着那梁呆子也没关系,她跟那个已经变成她妹夫的男人没可能了,他要有风度有气度,她姐姐要她待在他身边,她也只能待在他身边。
他不急,慢慢来。
迟早梁呆子在她面前将变的什么也不是。
“侍剑和奉鞭还在等咱们吃饭哒。”
“让那两个猴崽子饿死好了。”软豆腐在怀,谁有心情关心童工吃饭的问题啊?
“没有猴崽子,齐天大圣就不拽哒。”她正噗笑出声,下巴被他曲指暧昧地挑起仰高,粗砺的拇指刷过她的唇,灰眸里的想亲热的意思不言而寓。
“豆腐。”他启唇,眨了一次眼。
“唔。”
“来亲嘴。”
他侧身低首大喇喇的模样让她脸色一窘,抬手推了推他贴靠过来的胸膛,“为什么突然要亲,不要啦!”
“想亲就亲了,哪有什么理由,难道你要小爷说你娇羞的脸很诱惑,我忍不住了吗?”
“咦?这句台词好熟悉哒。呀!!”
“什么鬼东西,你不要想故意转移话题。”
“不是哒,是你第一次看的滛书哒!”还有他穿女装的俊俏模样,还有关于他的好多好多东西,白龙公子都一一珍惜着,她该不该告诉他呢?关于白龙公子的事…
“哈?”他莫名其妙地瞪瞪眼。他齐大世子看过的滛书车载斗量,谁会记得第一本是什么啊。
怀里的家伙突然仰起脑袋,两只眼泡挤满了不甘愿的委屈,好象被良心和道德感拉扯压迫后要做出最后的艰难决断,两片唇抖了抖,颤颤地掀开。
他不予理会,抱住她的脑袋侧颜俯身凑近就要行凶。啐,今日就算是不甘愿被他亲,他也豁出去了!
“其实,你知道吗?白公子他…他喜欢你哒。”
“噗!”
“呀!你干吗喷我一脸口水哒!”
“……”
“他真的很喜欢你呀,他还说因为你只喜欢女人,他要移情别恋哒!我觉得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要解释一下比较好?”
“……”
“你不要做贼心虚别开眼不看我哒,你心里是不是对他也那个什么呀,你还说不准我去他家丢脸哒!”
“……”
“你抱我起来干吗,呀呀呀,你要把我丢进湖里喂鱼哒?”
“……”
“你果然喜欢他,所以才要杀我灭口哒,是吗是吗是吗?”
过耳秋风声声慢。
似乎听到了遥遥吹来的惨叫声,白龙马牵起深笑,摇摇头,吹着眼前一盏清茶。
“你说的那本褶子何时才能呈上来?”
说话的人是一直低头锁眉不语的梁幸书,白龙马抬眉瞥他一眼,“什么褶子?”
“弹劾齐世子的奏折。”
“你很急吗?”
“是。”他很急,急到狠不得明日就能讨还对那俩人的全部狠意。
白龙马抿唇饮下清茶,“他的事不劳你操心,我自有打算,你只需抱好咱们的小皇帝便是。”
梁幸书低首看了一眼已然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小皇帝,手臂一抬,将他托得更高了几份。
“万岁好象很中意信任你,这小家伙可很难得对人放下戒备。”
“圣上聪慧,书本里的东西稍加点拨一二他便能通晓。”
谈到自己的小徒儿,梁幸书收起了眉间的阴郁。这表情让白龙马出声调侃道,“小鬼难缠,这活换了白某可是做不来,不过,我倒是没想到,梁太辅这么喜欢小娃儿,既是这么喜欢,那便自己生一个来抱不是更好?”
“……”
“媳妇都娶了,再下来便是生子,传宗接代,你不是一直这样想的吗?天天待在宫里,你媳妇的肚子可不会大。”
“……不劳白大人操心我的家务事,麻烦你派人送四小姐回府,我先走一步送圣上还宫。”
一见他被戳中心事,抱着龙娃儿起身要走,白龙马挑眉出声,“你该不是还惦记着三姑娘,至今尚未跟娘子圆房吧?”叫自己的老婆四小姐?怎么听怎么奇怪.
一道冷瞪不偏不移地射向白龙公子,他不躲不闪加深了笑意欣然承受下来,“我只是想,若是有一天三姑娘出现在你床榻之上,你会是如何表情。君子之性淡薄依旧,还是…露出一些食人间烟火的表情来。”
“白大人,这话以后莫名在圣上跟前胡言,免得浸污了圣上,还有,我劝你还是少与齐天笙接触,臭味相投小心近墨者黑。”
“欢迎你加入我们啊。”
“无稽之谈。”
“记着你今日之言,保持君子风度。”
梁幸书抱住小龙尊,拂袖离去,等在厢房里的唐四甜终于发飚了。
男人谈政事女人得回避,她忍了,把她撂在厢房里,她也忍了。可如今是怎样,随便派个丫头跑来通知她,自己夫君要送那儿皇帝回宫,没功夫管她。
一巴掌拍上木桌案,她捏拳咬唇的模样吓坏了来传话的丫头。
哼,才刚见完三表姐,他就一直怪怪的,平时闷声不啃也就罢了,可现在还摆出一副痛心疾首,心神不宁的表情。心痛什么?心痛她被齐大圣掳走了吗?不安什么?不安她被别人怎么样了吗?
瞧她和齐大圣公子那副熟捻样,指不准在西余就丢了清白吧。他还傻不愣瞪地为个残花败柳在这穷担心!
齐公子如此风姿霸气,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看上一块无盐豆腐,这里头一定有文章,不过,最奇怪的便在这里,三表姐明明是上京来投奔唐双彩的,怎会和齐公子混在一起,还出现在白龙公子府邸附近呢?
“喂!我问你!”她吆喝着小丫头朝自己靠近些,“今日可有一位扎团髻的姑娘来拜会过白大人?”
“您是说唐三小姐吗?”
“对!就是她,她和白大人是…”
“哦,她是齐南王府双夫人的妹妹,主爷和齐南王爷交情甚好,所以唐三小姐才会过府拜会。”
“齐南王府?”
唐双彩嫁的人竟是齐南王爷?!
若是她还没嫁给梁幸书,她定要怒得咬指头,不过如今…哼,不过是个王爷的妾,那又有何惧?
想到此间,她轻轻一笑,“妹妹和妹夫到姐姐的府上拜会拜会,孝敬长辈,合符礼数,理所应当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来修理口口哒
又多更了些,大家米看的自己补充下哒~~~
更上满满一章~~~呼~~
咳,因为最近虐的身新疲惫,所以放点糖给大家吃吃
中场休息,下场接着虐,提前预告...
==妹夫和妹妹要上齐南王府拜访哒...
场面混乱~~
喵哈哈哈
第三十章
姐夫高深莫测地过问了几句白龙公子府上的情况,还差她无事可以经常拜访,对自家犬子只字未提。
姐姐因为得知下人线报,以为齐世子把自家妹子抓回房间再次宠幸了一番,把她叫进房间夸奖了几句。
白天里,唐双彩带着她走访京城里的贵太太团,说是在京城里多结识人才能显示身份特别,可每每听到有人提到梁太辅的娇妻,她都手心握拳,淡笑不语,害她好生害怕会在太太团中撞上四甜,毕竟官太太的圈子并不算大。
好在老天有眼,并未开眼让这对冤家相遇。
回到府里,刚跨进屋子,门口就有人丢石头,打开房门必见到两只猴崽子。
侍剑竖起大拇哥向后一指,顽劣道,“九千岁的小姨娘,咱们主子有请,跟咱们走一趟吧。”
奉鞭很没耐性地嘟着唇咕哝,“他到底在摆什么臭架子啊,要约女人干吗总差我们来,我都是自己约小翠玩儿的,世子爷很没种耶。”
自从知道她也怀疑白公子和自家主子的关系,他们的交情突然飞驰十万八千里,于是他们没大没小的对象从齐世子自然跨越到她这位唐三姨身上,还饶有兴致地同她讨论他们主子爷若有似无的情趣暧昧。
“我早说什么来着,白大人就是惦记咱们九千岁。别看咱们九千岁平时吊尔郎当的德行,可举手投足间魅态十足,我早就觉得白大人每次看到咱们九千岁都要停下来多瞅上几眼,那眼神根本就是不对不对,心里有鬼,奉鞭还不肯相信,这下好了吧,白大人亲口跟三小姐说的,他垂涎咱们九千岁。”
“可他们不是斗得你死我活,眼里根本容不下对方么?怎么可能会有情愫暧昧?”
“你懂什么呀,这叫牵制对方对自己的注意。非要让对方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才罢休。八成白大人看不惯咱们九千岁也开始流连女人堆了,所以痛定思痛下的狠招,想把咱们九千岁的注意力给拉回来吧。”
“做为一个身心健全的男人,我还是不能理解男人怎么会垂涎男人,侍剑,你不会看上我吧?我警告你哦,我有小翠了!”
“谁要看上你这种把鸳鸯穿在裤衩上,还每次输给我的男人啊,嗤!”
“…你们是不是偏离主题哒,我在说白公子和你家主子,不是你们两个哒。”
“三小姐,你来评理嘛,你觉得奉鞭配的上我吗?”
“……”能不能别老让她评价两个男人配不配。
躲过下人的眼线,小姨娘不成体统地钻进了俊外甥的房里,大家庭的伦理戏码家家都有,多他们一个不多。
推开他的房间门,他坐在椅子上皱眉写褶子,一边写还要一边漫骂。
“说什么我字写的难看,写的难看就不要看啊,也不想想是谁在京城帮她看着烂摊子,臭老太婆,每次回我褶子都要加一句‘字甚丑,多练字’,我就不信姓白的混蛋字有多好,他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改天小爷写个最漂亮的死字给他看!”
看吧!
‘
他还死不承认他对白公子的心思,明明什么都要跟人家比,什么都要比人家强,这么在意这么上心,不是喜欢,那是什么?
她挪步子靠近他的书桌,想看看他的字究竟难看到什么境地。她在白府有看过白公子的字体,笔峰苍劲,笔笔有力,她虽然看不懂到底何为真正的好字,可见字如见人,白公子的字体可不辱没了他的一番风姿,难道齐天大圣的字儿像猴子挠过一般吗?
她探过头去,还没看清他褶子上的字就被他轻佻地搂起,顺理成章地往自己腿上一搁。
“今儿晚了。上哪了?”
她不自在地挪了挪臀,还不能习惯他理所应当地靠近,“姐姐带我出去应酬了。”
“又是应酬。到底你们是朝廷官员还是富商显贵啊,成天跟她瞎转悠什么,啐!两个后院里的女人天天到处瞎逛。今天又见了谁?”
“还说哩,都怪你哒,你说每天给我报备第二天要见的大人家的家眷哒,你都没说刘大人的老婆那么小呀。”
“啐,你只问他有几房,小爷能记住全京官员和家里人口就不错了,我哪知道他老婆该是多大。”
“结果我弄错了呀!看起来比我还小的姑娘呀,我以为是他女儿,还一口一个令千金好漂亮的夸。呜,被姐姐骂到咩稀巴烂。”
“噗哈哈哈哈哈,你这豆腐脑,把人家老婆当千金叫。人都叫你给得罪惨了。”
“我哪会知道嘛,那怎么办,刘大人会不会很气我,会不会因为这样借故对你不好,故意刁难你?”
她在为他着想,担心自己的小纰漏会拖累他,怕他被刁难为难。
这不安的猜测让他眸色转浓,忍不住想要多亲近她些。
“你不要一直搓我的脸哒,会不会?”
他轻笑出声,“会什么?刁难我?”
她点头点头,模样认真无比。
他捏起她颊边的肉,哼笑道,“如果你觉得他今日让你不爽了,我可以帮你刁难回来。要吗?”
“咦咦咦?”
“罚他什么好呢?惹到我女人发配边疆?还是抄家收监?你选。”十官九贪,打个贪污受贿准没错。
“你…你确定他…不会刁难你哦?”口气这么大,还要把别人整回来哩。
“傻瓜,这天下除了一个不在京城的老太婆,能刁难小爷的人还不存在。包括那个姓白的。”
她翻了翻白眼,还说不喜欢白龙公子,分明三句话离不开他。
可她不再打算好心肠地解除这两位贵公子心头的重重误会。最好他们的误会就一直缠绵延续纠扯吧,她只能保证自己不当坏心女角儿在他们中间搞风搞雨,可要她把自己心上人心甘情愿地让给别的男人,这太高尚了,她做不来。眼珠儿一转,她昧着良心转开了话题,“我跟你说哦,今天回来时在马车上看到京城的枫叶都红了,好漂亮哒。”
“枫叶红了有什么好惊奇,等红叶疯了你再叫也不迟。”他兴趣缺缺地翻开手边的一本褶子,一边扫阅着,一边还颠儿脚像戏耍娃娃似得逗弄她。
她坐在颠颠麻麻的腿上,险些要摔下地去,只好一边揪紧他胸口的衣襟一边抖抖地抗议,“什么红叶疯了,是枫叶红了,你怎么这样哒,你从小住在京城年年都看得到,我是第一次看到真的枫叶,当然会惊奇哒!”
他从没试过像这般同一个女人贴靠得近到胸口,什么也不做,只是闲话八卦拉着家常,侧目斜睨她,舒适暖洋的滋味让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头,“得了得了,闹什么,明日陪你去看就是,不就是红叶疯了嘛。”
“是枫叶红了枫叶红了枫叶红了!”她坚持地纠正,转念想起姐姐回府后交代的话,“明日我恐怕不能出门,姐姐吩咐哒。”
没想到自己的疼宠会被断然拒绝,某世子不爽地拍下褶子,“你现在是怎样,比小爷还忙是吧?我抽时间陪你去看红叶发疯,你跟我说你没时间?”
“明天真的不行哒,姐姐说有很重要的人要来府里,我得帮着照应,改天,就改一天,后天…后天怎样?”
“后天你一个人去看红叶抓狂裸奔发神经吧,啐!”不识好歹的臭豆腐。
第二天,齐世子闹别扭带着手下出门了,唐三姨看不成枫叶,待在府里听候姐姐的差遣。
也不知是什么大人物要来拜访王爷姐夫,白龙公子到王府拜会也没见过姐姐这么卖力过,不仅亲自过问菜色,摆设厅堂,还嘱咐丫头拆了她头上的团子,特别为她挽了别致的发髻。
玉簪银饰金步摇,锦缎罗袖垂流苏。
挂着全身叮叮当当,她溜到府门口想看看那只生闷气的猴子有没有回家。一辆官家马车却在这时停在齐南王府。
小厮翻身跳下车,把怀里的给主子下车落脚的小板凳儿搁在地上,低首朝车内恭敬道,“梁大人,齐南王府到了。”
指节修长的手撩开车帘,墨色朝靴轻踏在矮板凳上,玄黑的朝服倾泄垂下,一身肃然官服的梁幸书站在齐南王府大门前。
他一脸心思低垂眼帘,眉心微蹙在王府门口踌躇了片刻,终是一咬牙,快步走上府门阶梯,再抬眸,他被掉进眼眸里的人硬生生地怔在原地,再挪不动半步。
三小姐……
明知道会不可避免地见到她,明知道会尴尬得无法自处,明知道会牵起他的不甘和妄想,可他还是答应陪同四小姐来拜访唐双彩。
连他自己都奇怪,他到底为何那么记挂她。自那日她被那纨绔子弟拖上马,他几乎夜不能寐,脑子里尽窜出些不干不净的想法,他怕她被满脑邪念的那家伙怎么样了,他想管可又没有立场去插手介入,只能辗转反侧。
可如今看来,他又多虑了,她一身华服,蝉袖绫罗荷边裙,墨发粉腮桃暖妆,显然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疼宠。
他从未见过她此番打扮,就连那日她身着大红嫁衣也不曾,雪肌嫩臂透过蝉衣在他眼前招摇,娇俏妩媚得让他再难用正人君子心无旁骛地打量她,心猿意马钻进了脑脑袋。惊恐自己竟会有扑倒良家女子的兽欲念头,他喉头干涩,手心也跟着冒出几丝薄汗。
她也是打扮成这模样在那无赖面前走来过往吗?若这锦衣玉食就是她要的生活,他不是给不起,他也可以给……
该死,他又在想什么,还没受够她的假意戏弄和市侩现实吗?她分明已在他的心头划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他还在奢望什么期待什么?
他到底中意她哪里?为何她一出现,他就焦躁得失了所有气度。
梁幸书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惊讶,深幽,不自在,气恼,唐三好尴尬地看在眼里,她怎么也没料想姐姐今日要宴请的人竟会是梁幸书,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