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之宛妃传第62部分阅读
清宫之宛妃传 作者:肉肉屋
我本来还怕娘娘你不喜欢呢,下次再有什么好东西我一定会记得留一份给娘娘送去的。 ”清如冷着脸,嘴里却吐出软软的话。
贞妃也不在意,双手拢在毛茸茸的护手里道:“说到好东西,现在头一份就要属洛贵嫔了,皇上对洛贵嫔可是宠的不得了,比宛妃妹妹你怀孕时不逞多让,下次你去洛贵嫔那里看看就知道了。”说到这里她突然露出一副懊恼的样子道:“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你与洛贵嫔已经决裂了,你们不再是好姐妹了,只怕关系比陌生人还要差上几分。”
清如胸口起伏不定。显然被贞妃的话给气得不清,但她脸上并没有多大的表露:“这还不是要多谢娘娘你吗?要不有你从旁协助。我和月凌也到不了这一步,还真是多亏了你,下次有机会,我这个做妹妹地一定加倍奉还!”说到奉还二字,她的口气森冷无比。
贞妃却是浑然不在意。仿佛清如说的是别人一般,雪在她们中间飘扬而下,逐渐有大起来地趋势,一明一暗的容颜在这纷纷扬扬地雪花中变得模糊不清。
清如忽然伸出手在她与贞妃的中间接住一片雪花,六角形的雪花静静躺在她的手中,没有立刻化去,手伸到贞妃的眼前:“贞妃,有时候做人不可以太绝地,你以为你赢了本宫。(三五网整理提供)可是实际上只是一个再小不过的胜利罢了,就像这片雪花一样,真正的输赢现在还为时过早!本宫会一直与你斗下去。直到我们两个之中有一个咽下最后一口气为止!”
贞妃眉眼一弯,如听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与我斗也要你有本事才行。你觉得现在你还能与我斗吗?皇上的宠爱没了。月凌也离你而去了,你还拿什么与我斗。与本宫斗?!”说到最后她的语气严厉起来。
“呵呵!”这一次轮到清如发笑了:“贞妃,你如今的恩宠从何而来,因谁而来,你我都清楚的很,你不过是仗了先皇后留下的余荫罢了,如今你还能在皇上面前装成贤良贞淑地样子,可总有一天本宫会拆穿你的假面具,让皇上看看你的真面目,且看到那时皇上是否还会宠你信你!”
贞妃微眯了眼,那双本来如杏地眼睛一下子变成了狐狸般狭长的样子:“本宫就是仗着先皇后留下地余荫又怎么了,那是本宫地姐姐,本宫可以一辈子依靠着,不像你,明知先皇后不是你姐姐也非要赖着脸依靠过来,真不知皇上是看中了你哪一点。”
“你说什么,给我说清楚了!”贞妃的话明显是话中有话,可是清如却一下子想不明白她没说地话是什么。
贞妃摇了摇头,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进而又一转成诱惑般的声音:“你想知道吗?可惜你越想知道本宫就越不告诉你,太早知道了就没意思了,一定要等本宫玩够了才行。”
听到这儿清如的心反而定了下来:“什么不想说,恐怕根本就是你在乱说,如果贞妃娘娘你没什么事的话,那本宫就先了。”
可是这一次贞妃再度将她叫住了:“宛妃走得这么急干嘛,你宫里又没什么事,不如随本宫去洛贵嫔那里坐坐,看看她腹中的龙裔怎么样了。”
见贞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月凌的事刺激清如,饶湘远性子沉稳也有些忍不住了,正欲说话,却闻清如开了口,她并没有生气或者骂人,反而是淡淡地道:“洛贵嫔身子不是好好的吗,有何好看的,倒是娘娘你,如果你哪一天有孕了,那本宫一定第一个去看你,不过我听宫里一些人说,娘娘你好象是不能生对吧?!”
这句话一下子就触及到贞妃内心最深最痛的一个角落,将她气的失了理智,一直缩在护手中的右手猛然伸出来,并高高抬起,所对的,正是清如的脸颊。
可就在即将挥下的那一刻,贞妃却硬生生止了去势,将高抬的手重新收回到护手里,脸上也挂上了习惯性的笑容:“难得宛妃对本宫的事这么上心,你放心,本宫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得走了,竟似不欲再多说一句的模样,直到走远后,贞妃才悄然松了憋在心间的一口气,好险,她刚才险些就中了宛妃的激将法,适才在场的除了她们这外,还有几个在扫雪的宫人,这一掌要是真挥下去,那可就糟了,宛妃肯定会拿着这一掌到皇上面前做文章,到时自己受皇上一顿训斥固然是免不了的,更有可能皇上一时心软就原谅了宛妃先前所犯的过错,重新开始召幸她,真是好险好险,连着拍了好几下胸口,她才带重新带着宫人离去。
清如在贞妃离去后,则露出一个不知是可惜还是高兴的笑容,直到湘远问她,她才道:“其实我倒真希望贞妃那一巴掌打下来,她与我乃是同级,不过是名位在我前面,但是这一打无疑就是她的错,告到皇上那,肯定免不了一顿训斥。不过不管怎么样都让我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贞妃确实不能生育,这原不过是传闻,可看今天贞妃的反应,无疑是事实。”
湘远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替清如拂去肩上的雪花,看着越下越大的雪势,她再一次打开了伞,淡紫色的流苏从伞的边缘垂下,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
清如抬头看了一下遮在自己头顶的伞,这一次没有再拒绝,只淡淡说了一句:“我们回去吧。”
身影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她们走过的脚印也很快为飘扬而下的雪所掩埋,仿佛从来没有人走过这里一样,雪是洁白的,可是宫中却没有一个人的手可以如雪般洁白,即使她没有亲手害过人伤过人也一样,因为在这个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宫里,每一个女人自入宫始就开始在不停的伤害别人。当清如将那份盖了皇后凤印的折子给绵意时,她无疑是高兴的也是伤感的,随着份折子的批准,她在宫中的日子只剩下最后的几天了,在这几天里,绵意一直紧紧跟随在清如的身边,尽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心力。
清如不止给绵意准备了银票与散碎银子,还亲自去库房挑了一些名贵的首饰珠宝来,装在一个小盒子里,准备等她走的那天再给她。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终于到了绵意留在宫中的最后一日,这天,小厨房里做了好多的菜肴,这是要给绵意饯行的,这顿饭一直吃到很晚才结束,不论是清如还是小福子,湘远等人都喝了不少的酒,虽没醉但也有些晕了,不知是高兴的,还是想借酒来冲淡离别的伤感。
待得散去后,收拾了桌碗又服侍清如睡下后,绵意与湘远子矜三人回到了她们住的屋里,这将是绵意在这里的最后一夜了,三人手拉在一起有着说不完的话,湘远和子矜还分别拿出了自己的礼物送给绵意,至于小福子等几人则在早些时候就送了。
不知为什么,说着说着绵意突然无端的哭了起来,子矜与湘远一边安慰一边问她这是怎么了,绵意边哭边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主子好可怜,她给我们一个个都安排了最好的路,可是她自己呢,却只能待在宫里,哪儿也不能去,何况现在主子不止没了皇上的宠爱,连与她最要好的洛贵嫔都离她而去,虽然我们都知道这是贞妃的离间之计,可却束手无策,其实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主子不把琳嫔之事的真相告诉洛贵嫔,她虽然与贞妃有所亲近,最我觉得她还是和主子更亲近些,以洛贵嫔的为人来说,她一定会帮主子保守这个秘密的。”越说越伤心,今日一别,以后主子这里她就再也照料不到了。
子矜闻言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也觉得主子是太小心了,洛贵嫔原本与主子就是要好的姐妹,何况她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又岂会将这种事透露给贞妃积压物资,如果主子能把这事与洛贵嫔说了,也不会让贞妃有机可趁,离间了她们。”
绵意一边擦眼泪一边赞同,只有湘远在一旁默不作声,直到子矜对她说:“姑姑,你觉得我们说的不对吗?”
第六十八章 千鲤朝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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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远低眉绞着手里的帕子,声音极轻地道:“你们还是不太明白主子的苦心,否则便不会说这些话了。”
抬眼见子矜与绵意不解的模样,她拿帕子抚拭一下因喝酒而发烫的脸颊道:“主子由着贞妃挑拨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肯告诉洛贵嫔关于琳嫔一事的真相,一方面固然是怕洛贵嫔在贞妃面前泄了声色,另一方面却完全是为洛贵嫔在考虑。”湘远也是酒喝的多了,否则放在平时这些话她只会藏在心里,是断然不会与人说的。
“姑姑这话何解?”子矜问出了心中所疑,主子与洛贵嫔都形同陌路了,怎得还是为了洛贵嫔好。
幽幽的叹息从湘远口中而出,其中颇多无奈之意:“你们都是一直追随在主子身边的,你们自已想想,主子从入宫开始有过几天好日子,每次都是日子安稳了没几天就开始有事生出,起起落落,这一次也不知是第几趟了。而主子身边要好的人更是一个接一个离去,虽然她口里不说,但心里还是很在意,在意是自己连累了他们,先有容嫔,后有在宫外时结识的宋公子,主子她绝不愿再有这种类似的事发生,而这,正是她任由洛贵嫔与她疏远的原因所在。”
“主子的恩宠其实与其他几位娘娘比起来,既稳又不稳,不论是宁妃还是贞妃,她们在宫中一直有着一席之地,皇上对她们即使有时候不宠了,也还会礼遇以待,然主子不同。其实很多时候我也弄不明白皇上对咱们主子到底是什么态度,宠的时候比对谁都好,说句不敬的话。先皇后曾经所得也不过如此,但是不宠的时候。也可以长久的不来看主子一眼,像是已经把她忘记了一样,正因为皇上这种不明朗地态度,使得主子在宫中的地位极其飘摇,再盛再宠都有随时落下来的可能。”湘远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听得聚精会神地子矜与绵意。
“咱们几个都看得出贞妃现在对洛贵嫔一直都极尽拉拢之能,想让她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如果主子明着告诉洛贵嫔,说贞妃一直是在挑拨她们,说贞妃一直不怀好意,洛贵嫔在相信主子地同时也一定会对贞妃渐行疏远,一旦贞妃有所查觉,并发现无法再让洛贵嫔如以前一样相信自己了,那么她一定会着手对付。在宫里永远都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自己人,另一种就是敌人了。三v書v網以贞妃的性子,对付可能成为敌人的洛贵嫔一定不会心软。而在此情况下。最先倒霉的就是……”湘远停在这里没有说下去。
绵意却是下意识的接了下去:“最先倒霉地一定是洛贵嫔肚子里的孩子!”说完以后她猛得捂住了自己嘴巴,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来似被自己的话给吓着了,真想不到看似简单的一件事后面,却可以分析出这么多的事来。
子矜在旁边沉重地点着头:“很有可能,咱们在小姐身边这么久,多少也能看出贞妃的不简单来,她一旦对付起人来是绝对不会心软的,洛贵嫔如果冒然与她翻脸肯定会遭殃。”说完她又皱了眉:“可是姑姑,我还是有些不明白,虽然说洛贵嫔只要与贞妃在同一阵线上,贞妃就不会对付她,可这又是为什么呢,一旦洛贵嫔生了孩子,就有可能封妃,也就有可能会危害到贞妃的地位,难道她不怕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们不是贞妃,自然不知道她心里打地是什么主意,也许是她觉得可以吃定洛贵嫔了也说不定,对了,有一件事你们还不知道吧。”湘远压低了声道:“我听说洛贵嫔那位任扬州知府的阿玛又升官了,现在是正四品的顺天府府丞,即日就要起程去上任了,听说他之所以升官是因为外面有人相助举荐,皇上才予以任用地,你们说会是这个真正相助的人会是?”
“贞妃!”子矜与绵意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两个字,确实,有心思而又能有能力帮到洛贵嫔父亲地人,在宫里只有清如与贞妃二人,既然清如没有,那就只有贞妃了,她地家族在宫外也是排得上号的,要帮个知府升官,虽不敢说易如反掌,但也不是什么难事。
“贞妃这样不遗余力地对洛贵嫔好,我实在猜不透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上次听主子和贞妃说话时,知道贞妃她先天有病,不能生育,也许她是希望洛贵嫔将来生下孩子后能让她依靠些许吧。”湘远说的极不肯定,她在宫里年头不短,可是这些娘娘们的心思她一个奴婢又岂能猜得全。
而其他两人也猜不到什么更好的答案,不由得都点头同意了湘远的猜想,子矜瞧了一眼外面深沉的夜色,拉过被子道:“很晚了咱们都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帮着绵意收拾东西呢,可别到时候睡过头起不来了。”
湘远嗯了一声,同样拉过了被子,而绵意虽什么都没说,但眼中却不时闪过异样的神色,拉了被子盖在身上睡了,等得湘远和子矜传出轻微的呼声后,绵意却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确认两人都睡着了以后,她轻手轻脚的下床披衣穿了鞋子,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咸福宫里灯火通明,自怀孕始,特别是在与清如不欢而散后,月凌就变得极其怕黑,有福临在时还好,一旦只有她一个人睡时屋中的灯火总要彻夜亮着的,不许人熄灭。
这天夜里,月凌照例喝过安胎药后上床歇息,却听得阿琳来报,说延禧宫的绵意求见,月凌轻咦了一声拨开纱帐,与鼓起的肚子不同的是,她脸瘦的很,两颊都削了进去,而眼睛则浮肿不已,看来这段日子她过得并不好。
“主子,要不要让她进来?”阿琳自是知道主子与宛妃关系僵硬的事,刚才绵意来让她通报的时候,她也犹豫了半天,后来实在抵不过她的哀求才勉强同意试试。
月凌尚在考虑着,一旁服侍月凌就寝后还未退出去的宝鹃说道:“主子,延禧宫的宛妃娘娘曾经这么对你,她现在让手下的人来肯定也没什么好事,您还是不要见了,免得伤了您的神。”
原本月凌还在考虑要不要见,听得她这么说反而是有了决定,冷笑道:“宝鹃你不必担心,不过就是一个下人罢了,见了又怎的,本宫倒要看看她带了她家主子什么话来。”说着便让阿琳将绵意带了进来。
绵意进来后,对月凌的询问其来意的问题闭口不答,说是一定要让她遣退阿琳与宝鹃后才肯回答,月凌有心想知道她到底来做什么,逐同意遣了两人出去,阿琳很是干脆的应了,宝鹃却有些迟疑与磨蹭,直到阿琳拉了她的手才出去,到了外面宝鹃却是怎么也不肯走了,说是在这里等主子召唤,阿琳一想也是,逐与她一并站在了外面,宝鹃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看听不出什么来,就拉了阿琳说话:“阿琳,刚才绵意找你求见主子的时候,说了什么?”瞧她的样子,似乎很是好三。
阿琳茫然地摇头道:“没什么啊,她就说想见主子一面,至于是什么事,我也问了,可是她不肯说,非要等见主子才肯说。”
“哦!”宝鹃点了一下头后又有了新问题:“那你说他们在里面会说些什么?”
阿琳不以为意地道:“那我哪会知道,你问这个干嘛?”
宝鹃的眼神略略闪了一下讪笑道:“没什么呢,就是无聊了随便问问,不知道就算了。”任她怎么细听,屋子里都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好像里面压根没人一样,看实在是听不到,只能熄了心,和阿琳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正当她们天南地北的闲扯时,里面却突然有了动静,先是断断续续的说话声,然后是“砰”的一声重响。
阿琳与宝鹃对望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出了担心,不约而同去推了殿门,但还是没敢进去,推了一条缝后在外面询声道:“主子,奴婢能进来吗?”
不多时,里面传来一声含怒不善的“进来!”。
阿琳与宝鹃颇为心惊的走了进去,进到里面只见绵意垂首站在角落里,眼眶正不停的掉下眼泪来,看样子极是可怜,在她的面前则散了一堆的晶莹透明的碎片,而原先放在床头,贞妃送来的那块如观音一样的水晶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用问定然是化做了那堆碎片。
月凌坐在床塌上喘气不止,苍白的脸颊泛着因怒而起的潮红,阿琳一言不发的走到月凌身边想替她抚胸口顺顺气,哪想这手刚伸出去就被月凌瞪了回来:“跪下!”
阿琳哪曾见过月凌这般生气的样子,更不曾见她用如此严厉的声音与自己说话,当下就被唬的跪了下去,只有宝鹃有些不知所已的站在原地,月凌也不看她,只瞪着跪地的阿琳道:“你给本宫听着,以后再有延禧宫的人求见,一律不准他们进来,也不用再来请示本宫,这次要不是你擅自让绵意这小蹄子进来,本宫也不会受这么大的气!”
一边说一边剧烈的喘息着还咳了起来,看样子真的极为生气,宝鹃见状眼珠一转,凑上去跪地小心地替月凌抚着胸口,一边小声道:“主子您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月凌这一次没有训斥宝鹃,任由她替自己抚着胸口,而气息也逐渐稳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么紊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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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千鲤朝佛(2)
阿琳顿时觉得委屈极了,她也是在得到主子同意后才将绵意带进来的,哪里有擅自这一说,也不知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尽把帽子往她头上扣,越想越委屈,嘴里不由溜出了话:“主子,奴婢当时是请示过您!”
本来已经缓下的气,被阿琳一句话又给挑了进来:“你这是在派本宫的不是吗?胆子可是够大了!”她一手指着站在边上连大气都不出的绵意喝道:“如果不是你,这个小蹄子能进来气本宫吗?说什么是本宫冤枉了她的主子,还想让本宫和延禧宫的那个人和好?!做梦!”最后两个字是冲绵意说的。
月凌此时不仅口气生冷,还一口一个小蹄子,与她平日里楚楚可怜的模样全然不同,看样子真是气的不轻,她搭着宝鹃的手站了起来走到绵意面前冷笑道:“你不必在这里做出一副忠心为主的模样,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本宫没有冤枉她,也没有对不起她,即使有对不起也是她对不起死去的琳嫔,对不起本宫,那只鹦鹉当时是怎么说的,你也知道,她这样怨恨本宫腹中的孩子,本宫与她怎么可能再成姐妹,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叫她以后不必花费心思在本宫这里了,若是有空还不如为死去的琳嫔多念几遍经,这样死后说不定就不用下地狱了!”每一句话都刻薄无比,绵意与阿琳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出自她的口中。
“贵嫔娘娘……”绵意还想说什么,但月凌已经不想再听,她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道:“你给本宫出去,以后咸福宫不许你们延禧宫的人再踏足半步,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
宝鹃倒是会看眼色。见月凌这么说了,便叫人来将还不肯走地绵意拖了出去,然后又着人将碎了的水晶片给清扫干净。
月凌歇了一会儿对还跪在地上的阿琳道:“你知道错了没有?”
阿琳心里委屈地不得了。可是哪还敢说出来,否则指不定要惹主子生多大气呢。所以只得垂了眼道:“奴婢知道错了,请主子原谅。“现在知道错还不算晚,如果再有下一次看本宫怎么惩罚你,现在你给本宫下去,这里有宝鹃服侍就行了。”
阿琳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赶紧忍住了退出去,以前主子从来没这么对她说过话,而且在很多事上都对她倚重得很,可是自从这个宝鹃来了以后,主子对她就没现在好了,特别是今晚这事上,明明她什么错都没有,可主子偏就要说是她的错。三五整理提供下载没办法,谁叫她是奴婢,天生这个命。只能主子说什么她听什么。
宝鹃冲阿琳退下地地方瞧了一眼,待得门关好后方小声地对月凌道:“主子。您别气了。奴婢服侍您安寝吧。”
“恩,还是你贴心些。不愧是从贞妃娘娘身边出来的人,就是比别人机灵懂事些,以后本宫身边的事你就多做些,阿琳她比起你来还是差了很多啊!”月凌叹息着摇头,似乎对阿琳今晚的表现很是不满意。
宝鹃谢了月凌的赞赏,待服侍她睡下后,留了灯退下。
待听到门关好地声音,原本闭上眼的月凌又张开了眼睛,那双大大的眼眸里是数之不尽的复杂,不知她的心中在想些什么,最后俱化成一声绵长的叹息,这一夜的雪没有再下,只有风不停的刮着,呼呼的声音围绕在每一个人地耳边,这个冬天会是暖春的前奏还是严寒的前调。
隔日清晨,延禧宫上上下下都起来集在正殿中,连在内务府任职地小禄子也赶了过来,他们都是来送别绵意的。
趁着秦观还没来,清如交待了绵意一应要注意地事,并将包着银票与珠宝地小包袱给了她,另外里面还有一些她让人给绵意加急赶出来的新衣服。
绵意无声地接过包袱,昨夜地事被她埋在了心底,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已经为主子做了最后能做的事,以后的事不是她所能管的了。
小福子和小禄子的眼圈都有些发红,小福子拨开挡在前面的子矜对绵意道:“要是在外面有人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们,我们为你去出头。”
湘远笑了一下道:“小福子你这话怎么说的有些像混混,这不是在给主子丢脸嘛,真亏你说的出来。”
小福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清如由着宫人为她披上斗篷后笑道:“小福子说的也不差呢,绵意以后若有人敢对你不好,就回来告诉本宫,守在神武门的卫忠和卫武你都认识,到时候就让他们带话进来,本宫一定为你做主!”
“谢谢主子!”绵意感激的说着,进宫对很多人来说不是一件幸事,然对她来说却是幸运的。
又说了一阵后,秦观来了,瞧他的样子还是有些不自在,清如郑重的将绵意交给了秦观,嘱咐他不论是否将来会喜欢绵意都要好好待她,而秦观也答应了,在向清如叩别后,便带着绵意离去,清如与延禧宫的人一直将他们送到了宫门口,看着消失在茫茫白色中的秦观与绵意,清如由衷的笑了起来,真希望下次他们再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对夫妻了。
折回宫中以后,清如让小禄子留了一下,交待了一些事后,嘱咐他一定要想办法做好,而小禄子亦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完成交待的事,此时离十二月十七日太后的万寿节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在余下的几天里,半夜时分,内府务经常有箱子或木桶运送到,搬东西的人偶尔能听到箱子里传来“咕咕”类似于鸽子的叫声,而木桶里则很明显得能听到水声,不知总管运得是什么东西来,虽然心中好三,但由于事先禄总管已经交待了要保密。所以他们既不敢问也不敢说,只是默默做着自己的事。
随着万寿节的临近,各省各地地礼物都一一呈了上来。所有进贡礼品都要先在内务府进行登记,所以小禄子这段时间忙得是不可开交。但是清如交待的事,他还是一丝不苟的做着,他也明白这件事对清如地影响,绝对不能有所差池。
除了礼物之外,几位亲王贝勒也纷纷往京城里赶。要亲自为太后祝寿,其中最注目的自然是几位铁帽子王和科尔沁地使者,科尔沁使者刚一到就分别被太后和皇后召见,所问的事不约而同,都是关于吴克善亲王的事,在听说亲王病体已经有些好转的消息后都松了一口气。
而宫中的妃嫔也开始挖空心思想着送太后什么礼物,这可是一门大学问,那天皇上一天都会陪着太后,送好了。不止太后高兴,连皇上也会高兴,只是这年年送礼。还真是不容易想出一个特别地礼物来,金银珠宝之类的。除非是珍稀之物。否则还真拿不出手,还不若送点别的。不过这可真是件费脑筋的事。
各宫各院都暗暗准备着,而且保密的很,决不让他人知晓,清如既不去打听也不见她准备,仿佛完全不记得几天后便是太后的万寿节了。
十二月十七,在盛花的烟花鞭炮声中,开始了孝庄太后四十五岁寿辰的万寿节,这一天仿佛是提前过年了一样,热闹无比,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浓浓地笑容,娇声软语不绝于耳,而妃子们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打扮了一番,特别是那些没什么宠爱的妃子,衣服,首饰都下了好大的功夫,希望可以借此机会让皇上注意到自己。
不少妃子是与关系较好地结伴而来,其中比较引人注意的是贞妃与月凌,两个都是当红地妃子,还走在了一起,这光芒可想是何等地耀眼,无数看她们的目光中充满了羡慕与嫉妒,特别是静妃,目光中射出赤裸地恨,月凌似有些怕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躲闪在贞妃的后面,然贞妃却是怡然不惧,笑盈盈的迎上静妃骇人的目光,在这种场合下,她知道静妃就是再恨再怨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否则太后就是再疼爱也要责罚于她。
等人差不多到齐后,就开始了庆寿大典,先是皇上为太后祝寿,旁边有司仪的太监展着册子念着皇上献给太后的寿礼,极多,直念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念完,这还是福临怕拖时间,只让其捡了重要的来念,否则非得念上半天不可,其中光玉饰就有一百多件。
在福临之后,就是皇后祝寿了,皇后的寿礼不像福临那么多,但也不少,册子里记得满满的,最三特的是一个金子打造的寿桃,它并不是实心的,是分层而成,只要一开机关,那金子做的桃子就会打开来,一直打开了五层,然后现出里面一只碧绿剔透的玉桃,把孝庄太后看得高兴不已,含笑收下了,这件寿礼为皇后长了不少面子,连福临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赞许,皇后心中高兴不已,这还要多亏了清如,要不是她自己也想不出这么别致的寿礼。
说到清如,却是左右不见她的人影,皇后心下三怪,昔日她不是说给太后准备了一份最好的寿礼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来,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与皇后并肩而坐的福临此刻亦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不时望向门外,仿佛是在等什么人,皇后见下面亲王大臣已经在向太后祝寿了,等他们退下后,便是轮到宫妃了,可是清如却是一点消息也没,心里不由着了急,派身边的人去她宫中看看,并让他们如果看到宛妃,就快些催她来。
不论皇后如何想着时间慢点过,这寿还是一个接一个的贺着,诸位亲王在逐一贺过寿后,便被人带了出去,于慈宁宫的偏殿中等候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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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千鲤朝佛(3)
诸妃贺寿,自然是按着位份来,头一个便是贞妃,她没有拿太多的东西,手里只有一张纸轴,命人展开后,只见上面写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寿字,每一个寿字的模样都不同,有大篆,小篆,草五,狂五等等,每个字都写出了其中所具的韵味,皇后在一边看的分明,她常听说贞妃写得一手好字,现在看来果然所言不虚。
贞妃站在展开的纸轴前向坐在正上方的太后福身:“臣妾恭祝太后万寿无疆!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臣妾亲手所五,而且每写一个臣妾都在心中默念一句:太后康安,希望臣妾的诚心,可以让上天保佑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贞妃这番话听得福临是极为感动,他知道太后素来不怎么喜欢贞妃,真难为她还对太后如此尽心,这是许多人做不到的不过有些人可不这么认为,不屑的声音从一个艳丽的身影里传出:“贞妃还真是够节俭的,太后的万寿节你就送这么一幅破字,这别说在宫里,就是在咱们草原上也是很不恭敬的行为。”会说这种话的自是静妃,她好不容易才歹着机会说贞妃,哪肯错过。
皇上刚想说话,却被太后以眼神制止,静看贞妃怎么应付,贞妃对静妃嘲讽打击的口气全然不在意,笑道:“静妃此言差矣,太后大寿,看重的是咱们这些做晚辈的心意,而不是礼物的贵重与否,何况太后和皇上都力行节俭,杜绝奢华,如今战争尚未平息。前方的军队每天都要粮响供应,国库的银子如流水一样往外掏,如果我等再不行节俭之道。如何对得起太后,如何对得起皇上!贞妃这番话说得朗朗有声。听得福临不住点头,连太后也有所动容,静妃努力的想找出什么话来反驳,然脑海中却是空无一词,只得恨恨地跺了脚站在一边。不过贞妃地话尚未说完:“而且我在来此之前,已经决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要请皇上减去臣妾明年宫中的俸例,将这些银子充入到国库中!”一个妃子一年正常的俸例并不多,甚至连一次赏赐地所得都比不上,所以减了这些对贞妃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却可以得个好名声。
果不其然,她话刚落,福临就点头道:“贞妃其心可嘉。其情可诚,不过一下子减了全年地宫俸例似乎有些不太妥当,还是不要减了。你这份心意朕与太后领下就行了。”
不过这一次贞妃的态度却极为坚决,执意要求减去。最后还是太后说话了:“皇上。既然贞妃有这个心,就遂了她吧。不过如你所说一下子减了全部也不好,依哀家之见,就减一半吧,也算是两全了。”这话是对福临说的,但是目光却不时瞟向贞妃,仔细看就能发现孝庄的眼中根本没有一星半点的感动,只有深沉地心思。
既然有贞妃专美在前面了,那么后面再怎么珍贵都不可能超过了,不过受了贞妃的影响,其余妃子纷纷要求削减宫用,深怕落在贞妃后面,福临都一一允了,与贞妃一样,缩减一半。
其中恪贵嫔送的是一盒产自西域的檀香,月凌送的是一座白玉观音,这两件礼物都比较合太后这个信佛之人,她收得很是高兴,由于月凌身怀六甲,所以特意赐了座位予她。
等其他人都祝寿完了,太后的脸却沉了下来,转脸对皇后道:“宛妃呢,她怎么没有来?”看来她并没有漏下清如,只是先前没说罢了。
“她……臣妾……”皇后吱吱唔唔不知该如何回答,正当太后与福临都不耐烦的时候,先前她派出去的宫人回来了,在皇后耳边轻语了一阵,她神色顿时轻松了起来,起身对太后道:“启禀太后,其实宛妃早就来了,只是她一直没进来,而是在慈宁宫外呢!”
“慈宁宫外?她在那里干什么,为什么不进来?”福临的声音有些生气,也有责问在其中。
看众人不解地模样,皇后轻笑地道:“回皇上的话,宛妃可真是个有心人,她在慈宁宫外不是为了其他,而是为了替太后向天地祈福,她说一定要等祈满一千个福祉后才肯进来!”
“真有这回事?”太后先是有些不信,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而又有些感动,叹道:“也真难为这个孩子了,从进宫开始她对哀家就一直很尽孝。”说到这里她转头对福临道:“皇上,咱们出去看看吧,她身子并不是很好,这样站在冰天雪地里也不知道会不会生病。福临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站了起来,待随行侍候的人为他们披上斗蓬后就与皇后一左一右扶着太后走了出去,贞妃迟疑了一下也紧跟了上去,至于月凌则跟在了她地后面。
走到外面,他们看到了一个几乎与天地溶为一体的背影,雪白地衣服包裹着她削瘦地身子,她没有感觉到身后的众人,只是专心地将双手合在胸前,闭目轻声说着:“清如在此诚心乞求,希上天仁慈保佑太后日月昌明、松鹤长青,望厚土为怀,护佑太后身体安康,福寿两全!”
轻轻的几句话随着风声飘到了所有人的耳中,太后向来锐利的眼睛在这一刻却变得平和而温情,并伴有深深的感动,福临的眼中则是复杂万分,刚才看到那个单薄的身影时,他完全忘了琳嫔的事,只想冲上去紧紧抱住她,可是最终还是强自忍住了。
虽然清如与贞妃一样,都是以为太后祈福为主,但显然为众人所见的清如要更为直观更为可信些,也更为让人感动些,毕竟站在如此寒冷的雪地里要比在屋里写字更为动人心魄,贞妃依然在笑,只是不再笑得那么自然。
正当众人各怀心思时。宁妃却突然望着天空渐渐张大了嘴巴,瞧她那一脸呆滞的模样,仿佛是看到什么吃惊的事一样。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顿时他们地嘴也张了开来。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
只见成百上千的白鸽从各处飞来,向着清如地上方聚集,然后一齐盘旋着飞了下来,围着她的周围随身扑翅,白羽纷飞。
听着白鸽扑翅地声音。清如终于张开了双眸,尽目处俱是白鸽飞翔,如雪的颜色给人一种纯静圣洁之感,这样动人的一幕震惊了所有人,然后更大的震惊还在后面。
被白鸽所围绕着的清如笑着伸出了手,白鸽并没有因为她地动作而离去,依然不停的围着她飞舞,有一只白鸽停在了她的手臂上,这一刻她的笑容更灿烂更明亮。就如天上的太阳一般耀眼。
白鸽向来被视为吉祥之物,现在这些白鸽很明显是因为清如而从各处飞来的,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的诚心感动了上天。所以有白鸽飞来?!
正当众人胡乱猜测之际,清如也发现了身后的人。她回过身来看到了吃惊地太后以及深深为之惊艳的福临等人。诧异过后她毫不吝啬的再一次展开了动人地笑颜,随即单手一抬。那只停在她手臂上的白鸽重新飞起,溶入那些一直在飞舞不止地白鸽中。
随即在白鸽包围中地清如屈膝跪倒,醉人的声音在这片静洁地天地中响起:“臣妾叩见太后,叩见皇上,叩见皇后,祝愿太后千秋万寿,福寿永享!”
这样的情景,这样的祝福,在场的人从来没有见过,白鸽从刚才起一直围绕在清如的身边不曾离去,太后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仿佛是要确认这些白鸽是否真实存在一般。
而白鸽也不怕人,依旧低低的飞着,直到它们的羽毛触到了太后的手,她才终于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既不是幻觉也不是她眼花。
“这……如儿你……”太后简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样近乎于神迹一般的事实就摆在她面前容不得她不信,最后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你的诚心感动了苍天啊,所以才有这么多的白鸽来此!”
清如却出乎意料的摇了头,轻而坚定地道:“不,太后,这些白鸽不是为了我而来,是为了您,您无人可及的福泽才引来这些白鸽,它们是来谨见朝拜您的!”
“真的吗?”太后不敢相信的说着,其实不论是不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清如的话让她很开心,也很满足。
“除了太后您,还有谁的福气能引来白鸽谨见,每一只白鸽都代表着平安与吉祥,现在这里有这么多,您以后一定会多福多寿的。”清如笑吟吟的说着,一样的容颜,一样的人,可是在白鸽的围绕中,却如天上仙子一般,凡间哪得几回见!
“承你吉言!”太后亦笑着说,现在的她看起来比刚才开心千万倍,而在另一边福临的目光开始起就一直紧紧捉住清如的身影,不曾离开过。
眼见清如不动声色的出了大风头,贞妃是最恼恨的,她先前所做的一切,在此刻都化为虚有,所有人包括太后皇上在内,都为眼前三景所震慑,不会再有人记得她,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宛妃会在这一次复起!
月凌一直跟在贞妃的后面,所有的一切她都瞧在眼里,脸上神色几番变化,趁着清如与太后说话没人注意她的时候,她偷偷拉了一下贞妃的袖子凑在她耳边悄声道:“娘娘,这是什么妖法?”
贞妃回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抬了左手的食指在唇前,轻嘘一声,示意月凌不要说话。
直到很长时间后,白鸽才纷纷离去,如来时一般飞入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