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之宛妃传第63部分阅读
清宫之宛妃传 作者:肉肉屋
际不见踪影。
太后拉了清如的手走到福临面前道:“皇上,这是哀家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贺礼,真多亏了如儿的诚心啊!”
福临定定的望着清如的双眼,直到许久后才将目光转向了太后,唇眼间浮起温和的笑:“皇额娘喜欢就好,宛妃说起来也是您的媳妇,对您尽孝原是应该的事。太后微一点头,不经意地说起:“哀家听说皇上你最近很是冷落宛妃,对她不理不睬,可有这事?”这事太后一直都是知道的,宫里的事她都收在眼中,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温和的笑不曾褪却半分:“哪有这回事,只是朕最近国事烦多,所以才少了去宛妃那里的时间,朕与宛妃一直都是好的。”刚才雪中鸽飞的情景,确实让他狠狠的被震惊了一番,也让他惊觉自己对清如的思念竟已到了极深的地步,刚才他真想上去抱着她,罢了罢了,琳嫔已经死,逝者已矣再追究也没用了,何况清如本就不是有心加害,三个月不加理睬的惩罚已经够了,他不想再惩罚她,也不想再压制自己。
清如回的是一抹同样绚烂的笑容:“是啊,臣妾与皇上一向都是很好的,即使有什么小矛盾也很快就过去了,绝不会坏了感情,太后您尽可放心。”说这话的时候,她悄悄斜了贞妃一眼,待得见到她青白交加的脸色时,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浮现于嘴角之上。
贞妃整了一下紊乱的心绪,撑起笑容对孝庄和福临道:“太后,皇上,这里天寒,还是进去再说吧,宛妃在外面为太后祈福这么久,想必也冻坏了吧。”转眼间她的笑又盛华起来,好象什么事都没有,也好象清如适才的一切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福临连声称是,扶了太后就要回去,哪想去被清如叫住了:“臣妾还有一件事要告之太后。”
“你讲。”孝庄站在原地听清如说下去。
“臣妾今日除了在此为太后祈福外,还写了许多个寿字,折成纸船,让人拿到春秋池中,准备待这里祈福完成后便去那里放船祈福,既然太后已经来了,臣妾斗胆,想请太后与臣妾一起去静意池中放船。”
“嗯,不错,这是个新点子,想法也不错,既是你的要求,春秋池离这里又不远,哀家就与你一起去一趟吧,皇上皇后,还有你们也都去。”她指的是贞妃等人,见太后这般说了,其他人自然也无话讲,纷纷应是,跟在太后与皇上后面一起去了静意池。
贞妃一路上都在想着待会到了静意池会发生什么事,她可不相信宛妃真的只是想让太后与她一起放船祈福,这只是表面话,后面肯定还会有什么事发生。
第六十八章 千鲤朝佛(4)
众人簇拥着太后来到了春秋池,那里的池边已是放满了许多写着寿字的纸船,而子矜与湘远还在旁边折着,看到太后与皇上过来,赶紧放下手里的事,跪地请安。
众妃当中稍微有点眼力的都看得出那些寿字写的既有女子的娟秀又有男子的苍劲,可见宛妃在这些字上定是下过不少苦功。
这里的寿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如此之多的字很多人写到后来都会有手软之象,字亦会变得软弱无力,可是纵观这里的每一个字,都是一如开始那般,太后欣然望着这些寿船:“如儿,这便是你用来为哀家祈福的?”
见清如点头,太后颔首弯下了身,从地上拿起一只寿船率先放入了春秋池中,福临与皇后紧随其后,其余众人见太后与皇上皇后都放了,他们也纷纷拿起一只寿船放入了池中,贞妃只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便拉着月凌一并放起了寿船。
在众人接连的放船中,池边的船很快便少了,最后仅有一只,子矜捧了与太后,由她来放最后一只,太后也不推辞,弯腰将这只船推入了池中,让它随着流水飘在池中,此时此刻,春秋池中停满了无数的纸船,随水飘摇而转,充满了说不出的静美,当众人都以为这放船之事就此结束时,真正的惊喜现在才要开始。
水的波动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打破了一般,逐渐变得剧烈起来,所有人包括太后在内都集中了精神看那水面,想看清楚是什么东西让水如此晃动,波纹一圈接一圈的袭来。很快他们便看清了,是鲤鱼,是无数的鲤鱼。它们从四面八方向太后站的那个地方围拢,一条接一条的游过来。池边地人能够很清晰的看到它们的身影,很多很多地鲤鱼,全部都围拢在太后的身前,这些鱼儿不止将头露出水面,不停地冲太后点着头。更有甚者甚至跃出了水面,优美流的鱼身带起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串连在一起的珍珠。
这样的罕景让刚刚才被白鸽齐飞狠狠震惊了一把地众人再一次目瞪口呆,冬天鲤鱼虽然说不是没有,可是这么多的鱼,还一齐围过来,简直就跟像通人性一般,莫说是别人。就算是大小阵仗见过无数次的孝庄也有些傻眼,这次的情景比白鸽那次还要让她震惊。
“这是怎么一回事?”孝庄无法置信的问着清如,白鸽与鲤鱼都是活物。不若死物那般你想让它怎样就可怎样,活物有着自己的思维与本能。若说先前的白鸽还可以训练的话。那鲤鱼就真不知道应该如何训练才能达到现在这样。
清如笑看了一眼还在不停围聚过来的鲤鱼道:“太后您难道没看出来吗?这一切都是因为您如天一般地鸿福,先前是白鸽。臣妾只是替太后您祈福便能引来如此多的白鸽,现在是这些鲤鱼,它们肯定是感受到太后您的福祉所以才自发游了过来,也是托了太后地福,才让臣妾等人见到了这个毕生难见的三景。”
说到这儿,她再度叩拜下去,脆声如珠地道:“白鸽齐翔,千鲤朝佛,这一切不仅预示了太后您那无人可及地福寿两全,更预示了我大清国运昌隆,江山永固,只有盛世天下,才会有如此祥瑞降下!”“好!说得好!”太后尚未说话,却是福临先说了起来:“宛妃说得极对,咱大清在这片土地上定会繁荣昌盛,千里江山尽在爱新觉罗氏地手中!”
“好!好!”太后听得不停点头,亲自扶起了尚跪在地的清如,拉着清如地手感叹道:“这个万寿节,是哀家自有生辰以来过得最为惊喜与高兴的一个,虽说是天降祥瑞于哀家,但也要有人心诚意诚才行,如儿啊,哀家真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
“能为太后做事,是如儿的荣幸,岂敢言谢。”清如笑着推辞道。
看到清如被太后和皇上如此看重与夸赏,其余的妃子面色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好看,连月凌也不例外,仅有几个是真心为清如高兴,倒是贞妃已经从先前的难掩的暗怒转变到了现在的笑吟吟,在听到清如的话后,她走上去道:“宛妃实在太客气了,今日这两次祥瑞降下确该有宛妃的一份功劳,理应有赏,太后皇上您说呢?”在说到“功劳”二字的时候,贞妃暗中加重了语气,别人只当她是为了突出清如的功绩,只有清如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不过清如并不担心,只安然的站着。
“贞妃此话有理。”不止福临赞同了贞妃的话,连太后也少见的赞成了此言对福临道:“是啊皇上,贞妃这一次可说的没错,你准备赏如儿什么呢?”
福临沉吟了一下,又颇有深意地瞧了清如一眼:“皇额娘,不如就将翡翠十八子手串赏了宛妃罢?”
别人或许不明白这手串的珍贵,孝庄却是一清二楚,那是福临三岁生日时,他皇阿玛,也就是先皇所赏,自赏下之日起,就一直带在他的手腕上没有摘下过,这个手串,连当时已逝的董鄂氏盛宠时都没有赏给她过,在微微的吃惊后她对福临道:“皇上,你真要把手串赏给宛妃?”
诸人包括清如在内听到太后如此郑重的问皇上,都觉有些三怪,不过是一串手串罢了,用得着如此紧张吧,哪想福临亦是同样严肃地道:“朕金口已开,自然是赏了,难道皇额娘您觉得不好吗?”
“那倒不是,哀家只是有些吃惊罢了,既然皇上已经决定了,那自然是可以。”说到这里她将目光转向了清如:“宛妃,快跪下谢皇上。”
“臣妾谢皇上赏赐。”虽然还没见了手串,也不明白这手串有何珍贵的,但清如还是乖巧的顺着太后的话跪下谢恩了。贞妃见状靠近福临道:“皇上,这手串在哪里,不如臣妾派人将它取来给宛妃?”很多时候,从所收藏的地方就能看出其到底有多珍贵。
福临抬手道:“不必派人去取,就在朕这里。”贞妃闻言一惊,原来是福临的贴身之物,难怪刚才太后与皇上都如此慎重。
手串?翡翠?贞妃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在福临身上似乎见过这样东西,而且从不离身,连睡觉也带着,难道……
仿佛是为了印证贞妃的想法,福临挽起了左手的袖子,露出里面一串通体翠绿的手串,整个手串用十八颗翠珠穿成,中有碧玺结珠两颗,下结珠与碧玺佛头相连,其下穿以珍珠、金铃杵、结牌。结牌为金点翠地六瓣式,中心嵌东珠一颗,围以红宝石两颗及钻石四颗,结牌下连碧玺坠角两颗。
若说先前光听名字的时候众妃还不知道的话,那么现在一见之下立时就再明白不过了,这串手串从不见福临摘下来过,其珍贵性可想而知,现在他却要将这手串赏给清如,这一个认识顿时让所有的人都红了眼,然在太后与皇上面前她们就是有气也不发,只能闷在肚子里。
福临自手腕上缓缓褪下手串,然后放在清如高举过头的手心里,洁白的手映着碧绿的翠珠,辉映四周,清如也明白这串手串的珍贵性,她合在手中道:“臣妾谢皇上恩赏,臣妾定会好好保存手串。”
福临微一点头让清如站起来,清如依言起身后又扬了笑脸对贞妃道:“贞妃姐姐,真是谢谢你了,刚才要不是你,皇上也不将这串手串赏给妹妹我。”说着她将手串带在了左手上,那里已经有一个镯子了,是以前初入宫时太后赏的,现在又加了一串翡翠十八子手串,却不再是太后赏的,而是皇上赏的,其珍贵性更甚于玉镯,福临整带了二十年,而且连当初的董鄂氏都没有得到,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贞妃面色微白的轻喘着,手抚上胸口,好似很难受般,好一会儿才道:“这都是妹妹你应得的,姐姐不敢居功。”话是出来了,这笑却是无论如何也自然不了,旁边月凌瞧她如此难受,上前扶了她轻声道:“娘娘,要紧吗?”
待见贞妃摇手并逐渐平了气息后才放心,望向清如的眼里充满了敌意,这样的月凌让清如心如刀割,她有千言万语却不能说出口只能在心中暗道:凌儿,终有一天你会明白姐姐的苦衷,只是不知道你我是否能等到那一刻。
无数汹涌与阴暗暂时都隐藏在平静下,直到其最终爆发的一刻!
第六十九章 晦暗不明(1)
白鸽齐翔,千鲤朝佛,这两件事确是清如事先所预料的那般,为她带来了转机,让她重新得到了福临的注意,这个转机甚至还大过她的设想,所有的人走后清如再一次回到了春秋池边,望着那片澄静不复适才千鲤来朝之三景的池水,清如陷入了一片沉思中,手不自觉的抚着腕间的翡翠十八子手串,还记得当初刚带上时还能感觉到福临的体温,他待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思?
若说他只待自己是一般的妃子,又怎会亲下扬州寻她,现在还赏了这从不离身的手串,可若说他像曾经爱先皇后那般的爱自己又不像,他从来没有冷落过先皇后,一天也没有,可是对自己却可以几天几月不见,可以当她不存在一般,福临,你的心思到底是怎样的?能否让我知晓一些?正当她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时,从刚才起就一直趴在池边,将手伸入刺骨的池水中捞着什么的小福子脸上一喜,然后将手从水中伸了出来,在他的手里拿着一只布袋子,袋子布满着细细的洞,里面应该装了什么东西,只是现在已经全漏光了,看不出曾装了什么。
“主子,已经捞上来了。”小福子一边向清如说着,一边全身发抖,也难怪他,在这么冷的天伸手下水捞东西,还捞了这么久,手没被冻僵就已经很好了。
清如怜惜的看了小福子一眼道:“把袖子放下吧,别再让风吹着了,另外去对面看看子矜那边有没有把鱼网捞起来,要是捞上来了就赶紧拿一起去烧了,不要让别人看到。”
“是!”小福子简短的答应了声。正要过去时子矜已经从对面走来了,手里拿着正是收起来的鱼网,她来到清如面前道:“小姐。已经捞起来了,是不是现在就去烧了?”
随着清如的点头。子矜将鱼网与小福子手里地袋子一并装入事先准备好的包袱里,然后抱着包袱往延禧宫行去,这些东西是不能让别人看到的,所以一定要拿回延禧宫再烧。
小福子又左右看了一遍确认没有痕迹留下后才走到清如身边:“主子,奴才扶您回去吧。您在外面冻了一天了,很容易生病地,在来之前奴才已经叫人在宫里准备了姜汤,你回去后喝一碗驱驱寒。”
清如不经心的应了声,心里还要想着什么,小福子伸出手臂却不见主子搭上来,不敢多问只静静地等在一边,直到许久之后清如才回过神来,低头见到了小福子伸出来的手。五指通红通红的,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可实际上却是被冷水给冻的。微一摇首清如道:“为了我的事却是让你们受苦了,是本宫地不是。”
这句话直把小福子给吓得不轻。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主子。您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奴才们都是贱命一条。三書網收集整理主子您现在待我们这样好已经是我们几世修来的福气了,现在能为主子做点事,奴才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受苦,主子您千万别这样想。”
“本宫知道你们的忠心,否则也不会放心让你们做这些了,好了,等回去后让子矜找些治疗冻伤的药膏给你擦了,免得落下病来。”轻轻浅浅的笑着,抬眼望了一下远方,弯下眼眉道:“不过,这个冬天也快过去了!”
正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却插了进来:“宛妃怎么现在还站在这里不回宫,难不成你再等着另一次的千鲤来朝?”随着声音一齐出来的还有一个人影,她是从宫墙地转角处出来的,所以清如才没有发现。
顺着声音望去,入眼的是贞妃那张时常挂着笑地脸,很多时候不管她内心是怎么想的,脸上总挂着笑,也许这就是她最喜欢地伪装吧,带着一张面具做人,不将内心地真实想法表露出来,这样的女人其实也是可怜地吧。
将不合时宜的想法抛出脑外后,清如淡然道:“贞妃你不也是一样在这里吗,你又是为了什么?”算算时间子矜应该快到延禧宫了,只要将那鱼网和布袋烧了便什么事都没了,所以她并不怕贞妃知道了什么会去说,在以往的几次交锋中她知道,贞妃是一个要有十分把握才会动手的人,没有证据她是绝对不会胡乱出手的,这是她明哲保身的优点,也是她易错失良机的缺点。
贞妃掩唇一笑,挑了眉角道:“我若是不来这一趟又如何能知道这祥瑞降下的真相,宛妃,本宫真的不得不佩服你,你居然能想出这么个办法来引鲤鱼,什么千鲤朝佛,不过是你耍的手段罢了,只是你耍的手段高了些,所以才没有人看出来,然一旦知道了真相,也不过如此罢了!”
清如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她说的不是自己一样:“手段?有吗?祥瑞就是祥瑞,太后的福祉引来了万千鲤鱼,引来了千百白鸽,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太后和皇上也相信了,怎么,贞妃娘娘你还准备将这个真相变一变吗?”
贞妃望着那池面道:“真像?如果太后和皇上看到刚才的一幕,你觉得他们还会相信吗?”
她目不转视地继续说道:“所谓的真像是什么,本宫大胆的猜测一下,那个白鸽的事还没想明白,不过这鲤鱼却是清楚了,内务府的总管小禄子是你手下的人,你要从外面运些鲤鱼之类的东西进来是再简单不过的,然后就用鱼网网了养在这池中,想来在今日之前,这些鱼已经饿了很多天了吧。”看清如没有说话她继续讲了下去:“然后你又在这边的水下放了鱼食,用适才小福子捞起来的布袋装了,扎上小孔,如此一来,鱼儿便知道这里有食物了。可想而知,一旦它们从网中出来,必然是朝着有食物的地方涌了。这便是所谓的千鲤朝佛听得她说完了,清如才道:“没有了吗?即使是你看到了知道了又如何。你敢去向太后和皇上说吗?他们会信吗?贞妃,我早告诉过你,你当初赢地不过是一小场,现在我已经将这一局给扳回来了,我和你会一直斗下去。直到分出胜负的那一天!”如一场约定般的说着。
贞妃笑了一声,左手上两根护甲在夕阳地余辉下闪着幽暗的光芒:“你说我赢地是一小场,你赢的何尝就不是呢?”笑到一半就笑不下去了,因为清如向她展示着自己手腕上的翡翠十八子手串,是啊,如果连得到这个手串都只能算是小赢的话,那真不知道什么才是大赢了。
贞妃笑止之后,清如并没有趁胜打击,一时的愉悦并不能长久。她要地是以后更大更多的胜利,直到将这个挑拨了她与月凌关系的女人彻底打入冷宫,让她即使是先皇后的亲妹妹也不能翻身!
两个女人都静望着湖面没有再说一句话。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样一副情景,定然会以为她们是好姐妹。一齐在这里赏景。可是实际上这两个却是生死不能相融的仇家。
其实有时候后宫里不止情不长久,连恨也不长久。除非是真正冻入灵魂,彻骨生寒的恨,就如以后的清如对福临一般,永生永世的不原谅,不过这是很久以后地事了,现在的清如正努力的抓住福临飘渺不定地宠爱。
当福临第一夜歇在延禧宫时,没有人感到意外,毕竟清如在太后万寿节上表演了这么一出,牢牢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福临会再度歇在她这里也不三怪,可是以后第四夜第五夜,依然歇在她那里时,终于有人开始忍不住气了,不过这一切清如尚不知道。
她此刻正如一只猫儿一样窝在福临地怀里,感受着他地气息,就与那手串上一样的气息,细碎地吻不时撒向她的脸上与脖子上:“皇上……”
“恩?”福临停下了动作,如星辰般的眼睛望向清如,而她也睁了眼,手在福临那张俊朗的脸上游移:“皇上,为什么你这么久都没再来看过臣妾?”梦呓般的话,却带出了她的真心,她真的很想很想问问福临,为什么一直都没再来看过她,是忘了,还是不愿来?
抓了她在脸上的手凑到唇边,在柔软的手心烙下一个深深的吻:“不忘,朕不会忘记宛卿,朕向你保证,永远都不会忘了宛卿!”“那为什么?”清如依然不肯放弃的问着,她的心真的有些难过,即使认清他是皇帝,认清他不可能拥有一个女人,认清他不会如普通男人一般爱着自己,可她还是会爱他,爱着这个第一次让她动了芳心的男人。
“唉……朕要是不说的话,今夜恐怕是不能太平了对吗?”屋内暖暖的,炭盆里的炭足够燃上一夜,随着这句话,本来抱着清如的福临手松一下,清如心中不由得一紧,还没等她转过念来,就感觉到自己被更紧的抱住了。
“朕承认,朕当初真的是很怨你间接害死了琳嫔,让她就这么去了,那是一条人命,而且是朕所珍视之人的人命,所以一时半会儿朕真的说服不了自己原谅你,你能明白吗?”看清如在怀里点着头,他靠过脸与她的脸颊挨在一起继续说道:“到后来,朕的气慢慢消了,琳嫔的事也在脑海中淡去了,再加上皇后几次为你求情,朕已经准备过段时间便重新召幸你了,可这个时候贞妃说了一句话。”
“贞妃?”清如轻喃着这两个字,虽说早想到贞妃会在福临面前进谗,但不想今日会听到福临亲自说。
“不错,贞妃说朕待你太宽容了,不管你曾犯了什么错,都过不了多久便原谅了,这在宫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她说的这话朕听了也确实有几分道理,而且这样让你太注目了也没什么好处,贞妃向来都是个好相与之人,从没做过什么让朕不喜欢的事,现在连她也这么说你了,那就更不用说别人了,所以朕决定暂时不去找你,让你好好的冷静一下,也让朕好好的冷静一下!”
“皇上冷静什么?”清如好三的问,至于贞妃先前在福临面前说的话并没怎么让她惊讶,不过就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话而已,贞妃她毕竟要顾着自己在福临面前温婉贤淑的形像,所以不能说太过的话,不过就是这句话,让她迟了这么久才重新得回福临的宠爱,这笔帐,她会记得的。
福临轻笑着不答,足踝缠上清如的小腿,将她紧紧缠住,就像要溶入身体里一样,直到清如再三追问后他才说道:“朕想要冷静的想一想,为什么冷落你没多久就开始想你了,而且还一天比一天想,每次朕都要花费好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去找你,唉,宛卿,你到底对朕施了什么魔法,让朕想忘都忘不了你?!”
是玩笑话也是真心话,难得说出真心话的福临让清如好一阵感动,只觉一下子身体就热起来了,更有热气想从眼睛里溢出,她眨了几下眼,让眼睛不再这么酸楚后才吸着鼻子道:“臣妾就是施了魔法,而且才不告诉皇上呢,你要是知道了就会找人去解掉,这样你就不会再想臣妾了,臣妾要皇上每天白天夜里都想着,念着,不许将臣妾忘记!”这样的清如有些孩子气,也有些从来没有在福临面前出来过的不讲理,即使她知道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但还是说了出来,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说了出来,有些像当初失了记忆的如诗。
第六十九章 晦暗不明(2)
如此的清如是福临以前不曾见的,没有陌生,只有更喜欢,手指在清如的脸上一下下划抚着:“傻丫头,要是一直想着你的话,朕岂不是连朝也不用上了,就一天到晚和你粘在一起好了,如此一来,朝里朝外还不是要闹翻天了。”
清如被他的话猛然一惊,从先前的放任中清醒过来,她怎的可以将这些也说出口,幸而听福临的口气并没有当真,否则只怕他现在便会冷下脸来,想到这儿,她扬起灿烂动人的笑脸道:“臣妾哪会这么不懂事,只是和皇上闹着玩罢了,哪想皇上居然当真了。”
福临佯做生气地道:“好啊,居然敢开朕的玩笑,看朕怎么罚你,不许跑!”想去挠清如的痒痒,却被她先一步逃开,福临哪肯罢休,不停的追着她呵痒痒,清如一边跑一边笑,银铃般动听的笑声再一次在延禧宫回荡开来,而这与上一次已经隔了数月之久!
在另一端的咸福宫中,月凌正发了不小的脾气,怀孕再加上清如复宠的事,使得她的脾气一日比一日差,而阿琳便成了发泄的对象,时常遭到一顿臭骂,阿琳越来越怕月凌,都快不认识她就是以前的小姐了,与之相反宝鹃在月凌面前却极是吃的开,而且越来越得到倚重,早已取代了阿琳在月凌身边的地位,先前几次月凌训阿琳的时候,她还会帮着劝劝,后来见阿琳越发不遭怠见,她也懒得劝了,只是冷眼旁观,逐当看热闹了。就像这一次,月凌因为福临一直没来看她,憋了一肚子的火。逮到一件小事就将阿琳好生一顿训,只训得她掉下眼泪来。可是月凌还不解气,罚她晚上不准吃饭才罢休。
“可恶!”月凌面带不愤,绞着帕子在屋里来回走,宝鹃几次劝她坐下歇歇她都不肯听,反而大声冲宝鹃埋怨道:“你说她怎么可以这样的无耻。借太后生辰的机会来耍手段,而且自那以后就一直把皇上绑在她的延禧宫,连见都不让我们见,好像生怕我们会把皇上抢去似地。”刻薄的说话,怎么看着都不像从前的月凌,难怪阿琳现在看到她战战兢兢,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被责骂。
月凌说了一阵不见宝鹃答话,逐将话转向她道:“宝鹃你倒是说说。宫里怎么会有一个像她这样地人,先前害死琳嫔不算,后来还想要害本宫的孩子。还好及时被本宫知道了,她才没有机会得逞。原以为这回她该安安份份地在延禧宫过下半辈子了。16k更新最快可未曾想她又施妖法在太后面前来这么一出,让太后和皇上都为她所吸引。现在她得可意了,哼!我看她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宝鹃静待她说完后才上前道:“主子,您先别气,不然容易动胎气,吴太医不是也说了吗,要您好好养着,不可以生太大的气,否则会影响胎儿的,再说了这样的人也不值得您生那么大的气,宛妃现在不过是暂时风光罢了,您想啊,皇上冷落了她这么久,现在骤然相处当然有些新鲜,等这新鲜劲过了,宛妃还不是和以前一样,何况您以后生下了孩子,肯定会和她并肩齐坐地,您现在还是先忍忍吧。”
月凌想了一会儿,矣,别说,宝鹃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等新鲜劲过了,皇上肯定不会再老呆在延禧宫了,想到这儿,月凌顿觉舒服了很多,她这几天首次有了笑容:“还是宝鹃你会说话,这些话本宫听了可舒服多了,胸口也没这么闷了,像你这么机灵的人,贞妃娘娘怎么肯让你来服侍本宫,要是本宫的话,可是绝对舍不得的。”
宝鹃倒了杯热茶给月凌:“娘娘你太夸奖奴婢了,其实奴婢在哪里都是一样服侍主子,以前是贞妃娘娘,现在是主子您,只要主子您喜欢,奴婢就一直服侍着您如何?”
“那敢情好,下次如果贞妃娘娘来讨的话,本宫可是坚决不还了!”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得外面有人道:“什么不还给本宫啊?”声落人到,却是贞妃到了,她来月凌这里的次数多了,又熟悉得很,所以便没让下面的人禀报直接进来了,哪想刚一进来就听得月凌在说自己,所以有了那一问。
月凌看到贞妃来很是高兴,迎上去想要扶贞妃,哪想贞妃却先一步扶了她:“本宫可不敢让你扶,这要是万一碰了小阿哥可怎么办,还是本宫来扶你吧。”说着不顾月凌反对便扶着她到紫檀桌前坐下,月凌现在虽然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但在行动方面妨碍还不大。
坐下后,月凌略带着些羞涩地道:“臣妾身子好地很,哪有娘娘说的这么矜贵,娘娘这样说实在是要让月凌羞愧至极。”
贞妃含笑一并坐下:“你还没告诉本宫,刚才在说本宫什么呢?”她倒还记着这事,月凌闻言笑道:“没什么呢,只是臣妾在与宝鹃开玩笑,臣妾觉得宝鹃既机灵又懂事,很是不错,想要一直将她留在身边做事,所以才说,即使娘娘您来问我要,我也不还给您。”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本宫还以为是什么呢,既然当初将宝鹃给了你,就不会再要回来,本宫可没那么小气,宝鹃啊,那你就好好的留在洛贵嫔身边服侍她,可不要丢本宫地脸。”贞妃平和带笑的说着。
“请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服侍贵嫔主子地。”宝鹃忙不迭地跪下答话,听得她回答,贞妃微一颔首道:“那就好,你先出去吧,我与你家主子有些话要说,记得不要让别人进来。”
“是!”宝鹃刚要出去,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止了步朝月凌的方向低了头,看样子似在等月凌发话,可不是吗。她现在是月凌地侍婢,贞妃已经不能再命令她了,理应要等月凌发话。可是她现在听了贞妃的吩咐却下意识的要执行了,幸而中途想了起来。
月凌似未意识到其中地问题与不妥。见宝鹃止了脚步便道:“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贞妃娘娘要你下去你就下去吧。”这次宝鹃才真的退了出去,并将门给顺手带上了。
“娘娘您有什么话要与我讲,连宝鹃也不让听?”月凌毫无顾忌的问着,在贞妃面前她从来不掩饰什么。特别是在与清如彻底决裂后,而这样地月凌,贞妃无疑很是满意,聪明而单纯的人比较容易控制。
贞妃心里想着,嘴里却没有迟疑:“宝鹃虽说是值得信任之人,但也不能什么事都让她知道,月凌你啊就是太相信人,也不知道防着点。”听她地口气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里面月凌不好意思地低眉道:“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可宝鹃是娘娘您赏下来的人。定然不会有问题,哪还用妨着。”
贞妃闻言笑笑不再说什么,月凌屋里先前放她所赠之水晶像的地方现在已经摆上了一只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枝红梅,淡雅舒缓的香气充满在屋内。她自然知道那水晶像是怎么没地。在摔碎的第二天,月凌就亲自到她宫中去请罪了。坦言自己是被绵意所气,失了理智,一时不慎才打碎了,当时她还安慰了几句,让月凌不必放在心上。
“娘娘您在想什么?”月凌久未见贞妃说话,反而尽望着床头的花瓶出神,不由得出声相询。
贞妃回过神来淡淡一笑,先是起身走到那花瓶处,轻抚着绽放伸展的红梅:“没什么呢,本宫只是看这梅花好看,所以看出了神,你这是从哪里折来的,本宫记得你宫里好象没这种梅树吧?”
普通的一句问话,却让月凌面色微微一变,不过在贞妃回眸前已经恢复了正常:“这个臣妾也不知道,是阿琳折来放这里的呢,要不臣妾叫她进来问问?”
说着就要叫阿琳,贞妃制止道:“不必叫了,本宫也是随便问问,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听得她要说正事,月凌整了坐姿,一眨不眨地等贞妃说话,只听得她说道:“月凌,宛妃现在已经再度复起,她是你昔日的好姐妹,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
贞妃不说还好,一说月凌就气上心头,恨恨地道:“我还能有什么看法,她凭着当日在万寿节上的几个妖法,重新得回了皇上地注意,还赏了她手串,她现在正是得意的时候。”
“不!”贞妃出乎意料的摇起了头,对犹自不解地月凌道:“宛妃所用的并不是妖法,而是计谋。”接着她便将如何引来千鲤朝佛地事说了:“至于白鸽地事本宫还没想明白,所以不知该怎么说,便本宫敢肯定她用的绝不是妖法,而是实打实地计谋本领,说实在的,她能想出如此办法,还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佩服的紧呢!”
月凌却是不服:“那又怎么样,她还不是走了取巧的门径,只是太后和皇上不知道罢了,否则肯定有她的好果子吃。”又生了一会儿气道:“娘娘,这便是您要与我说的事吗?”
“那倒不是,本宫真正要和你说的事是:希望你能与宛妃和好如初!”贞妃说这话的时候无比认真,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和好如初?”月凌艰难的从喉咙间崩出这四个字,然后脑海里只有一个感觉,贞妃疯了,怎么可能,在经过这么多的事后,她怎么可能再与清如和好如初,她做不到!即使退一万步讲,她肯去示好清如也不见得会答应。
贞妃似乎早就知道月凌会这么吃惊,所以她一些也不意外地道:“不错,本宫就是要你和宛妃恢复以前关系,之所以要你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月凌还是不能理解,只觉贞妃的话实在太让人费解了,清如可是一个想要害她的人,怎么与她和好还成了为自己好?
第六十九章 晦暗不明(3)
“是!”贞妃很肯定地道:“以前你与宛妃关系变僵后无所谓,是因为她不能威胁到你,可是现在不一样,她有能力威胁到你甚至是我的地位,从她为太后祝寿的几件事中可以看到她计谋城府都非常之高,只要给她机会,她就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来害我们,特别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说到这儿,她特意扫了一眼月凌的肚子,而月凌就像是被针刺了一样,下意识的去捂小腹,紧紧的捂着,深怕迟一秒就会让孩子受到伤害。
“她……她不会……不会有那么利害,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月凌嗑嗑拌拌的说着话,虽然嘴里说不信,可煞白的脸色告诉着看到的人,她分明就已经信了。
“真的不会吗?”贞妃扬起一丝讽刺的笑:“月凌,你别忘了,早在当初你与她翻脸之前,她就已经在鹦鹉面前不停的说着要你小产的话了,现在你与她反目成仇,她如何还容的下你,只怕过不了多时就要开始对付你了,而本宫就是她的下一个目标!”
“她……她敢!”月凌嘴硬的说着,脚却不争气的抖了起来,贞妃也不着急,继续说道:“她如何不敢,当初她能不知不觉的害死琳嫔,现在自然也能想着办法对付你,她身处高位,却没有生下一儿半女,膝下虽有三阿哥,但到底不是亲生,你说她如何容得下你,容得下你生下阿哥,与她分庭抗衡?!”贞妃此话针针见血,亦针针刺入月凌的心坎中,逼得她不得不害怕。
好一会儿她才镇定了些道:“既然她这么可怕。那为什么娘娘你还要我与她和好?”刚问出没多久,她忽得眼睛一亮急急道:“是了,娘娘你一定是要我与她重修旧好。这样就能让她顾着旧情,不忍对我下手了。”
贞妃不停的摇着头。脸上更带了一丝怜悯般的笑:“贵嫔你太天真了,在宫里这样的天真会害死你地,不过你放心,本宫一定会帮你,决不会让你出事的。”看到月凌眼中流露出感激的情绪。她续道:“就算你有心与宛妃和好,她也不会这么宽宏大量地,她就算表面答应了,实际上也不会再拿你当好姐妹看。”
“本宫让你去与宛妃重修旧好,并没有说让你们真正的和好,只是让你接近她,你别忘了,当初你之所以知道宛妃想害你小产,也是通过她宫里地鹦鹉才知道的。你现在与她不相往来,那她有什么计谋之类的你都不会知道了,这样的情况对你最是不利。所以你要去接近宛妃。就算不能得到她的信任,至少也可以在她身边观测她。看她是否有什么异动。三書網收集整理这才是真正要紧地事。”
“哦,原来如此!”月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旋即她又为难了起来:“可是娘娘,我与宛妃已经撕破了脸,现在又该如何低下头去呢,就算我勉强做了,她也不会相信。”
“呵呵!”贞妃笑着将目光再次转向了红梅所在,唇启处声铃铛:“这你放心,本宫已经替你想好了托词,而这个托词的主人,就是绵意!”
“她?她不是已经出宫了吗?还能起什么作用?”月凌对贞妃提起绵意甚是不懂,想不通一个已经出宫的宫女有什么用。“她自然没用,可是她出宫前来你这里的一趟却是极有用,咱们可以拿这一趟来做文章,让你重新回到宛妃的身边,让她再度接受你,尽管那不是真心,但也足够了。”贞妃起身走到红梅绽处放,摘了一朵在手里轻轻的转着,然后放到鼻下,一股比屋里弥漫的更浓的香气钻入鼻中,闭着眼睛她轻轻说起了自己地计划:“你曾告诉本宫,绵意来这里是为她主子开脱罪名的,说宛妃并没有加害琳嫔,也没有想要你的命,还说这一切都是本宫地挑拨之计对吗?”
月凌茫然地点着头:“是啊,娘娘这一切您不是都知道吗?”说到这里她面色一变,惶恐地道:“娘娘您不会怀疑我了吧?我没有相信绵意的话,绝对没有,否则我也不会将这事告诉娘娘您了,我当时还把她一顿臭骂赶了回去呢,这个宝鹃和阿琳都看到地,您要是不信可以问她们,娘娘您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啊。”
她急着想站起来说话,却被贞妃按住肩膀不得起身,耳边传来贞妃柔缓地笑声:“你急什么,我自然是相信你,否则哪还会与你说这些,你先听我说下去。”听到贞妃这么说,月凌总算是安静下来了,听贞妃继续说下去:“据本宫的估计,那天出宫前夜,绵意来找你地事应该不是宛妃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