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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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尽所有 作者:rourouwu

    子。

    我挑眉,怎么?我去哪里还需要跟妹妹交代吗?

    她以为她是谁?这王府,她做主吗?

    年若瑶脸上明显僵住,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个在府里闻名不管事的福晋会这样把她的话堵死,我笑笑,初蕊,走吧。时间不早了。

    扶着初蕊,我坐上马车,轿帘放下的那一刻,我唇角勾起的是一抹类似胜利的笑容,我不会再为了任何人做软柿子了

    因为如今的我,了无牵挂

    福晋,初蕊听说啊,这里的观音是最灵的,一定可以让福晋如愿以偿,也难怪年福晋也一道来求子了。

    在白云观门口下了车,初蕊便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看着头顶上白云观三个大字,我不禁笑着,真是俗的名字,为什么非得叫白云观?不能有其它名字了?

    福晋,您也是求子吧?送子娘娘一定会保佑您的。

    年轻的小姑娘,就是活泼,我没回答她的话,求子?我不需要,不要给我孩子了,而且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我想,我是承担不起再孕育一个生命了。

    而且,我也经不起更多的失去了

    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一般主角去到什么道观,都会遇上一个什么神秘道士,自称是得道人士,什么半仙,我应该不会遇上这么狗血的剧情吧?

    走进大殿,这里香火的确鼎盛,初蕊给我点好了香,我诚心地跪在垫子上,看着佛像,闭上眼。

    希望菩萨能够保佑弘晖在天堂过得开心,过得幸福,希望菩萨能够保佑康熙,德妃,身体健康,保佑胤禟,胤礽,他们都能平安,保佑胤禛能够早日从压迫自己的处境中走出来,不要说这辈子,下辈子,让他做个能够做个轻松的人,或许,我不会再看着他了,不会再陪着他了,希望,他能得到他想要的

    在香炉鼎上插上香,我才发觉,我没有求自己,其实,求不求又如何呢?转身的那个刹那,我看到那个熟悉的消瘦身影,可馨?

    想必,她也是完全没有办法了才来这里吧?

    可怜又可悲的可馨,终其一生为了一个至爱的男人搞成这样,她选择嫁给了胤禩,不知道在她心里有没有后悔?

    我想,身为一个女人来说,能够为了自己最爱的男人付出,哪怕是一无所有,都不会后悔的。

    那么我呢?我能为谁付出?我能付出什么?

    福晋,求签了。

    初蕊的声音拉回我的视线,可馨,祝福你吧!虽然我知道你们的下场并不怎么好,我也帮不了什么

    接过初蕊手里的签筒,装模作样的摇了几下,还真的掉出一根,我笑笑,我喜欢这玩意,记得小时候,看了电视剧,总在家里拿个笔筒,放一些筷子使劲的摇

    这样的童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重现。

    初蕊兴奋地帮我拿着签,跑去解签了,我无所谓地跟在后面,这种地方,初蕊应该比我熟。

    请问夫人求什么?

    果然,解签的地方坐着一个半仙模样的中年男人,在我看来,不过就是个神棍。我笑着,求平安吧。

    那男人故作深沉的按照签抽出一章签文,有模有样地读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诗句,皱着眉看我,以夫人面相看来,非富则贵,有福之人,不过夫人的子女宫并不好,儿子早夭,今后定能登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但却注定失去夫人心中所要的东西。若是求平安,夫人的父母应该早已分开了吧?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他指的是我在这里的父母还是在现代的父母?现代的父母,的确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

    他神秘的笑笑,我指的是夫人真正的父母。他加重了真正两个字。

    我点头,他继续看着签文,夫人不属于这里,待上天给你的使命完结后,自会送你回去属于你的地方。

    回头吩咐初蕊给他银子,我起身,使命?什么使命?我的使命就是来这里亲身经历失去儿子,看着自己的丈夫娶别人的吗?

    如果这么说,我该经历的也经历了,为什么还不让我回去呢?

    夫人等等!

    我停住脚步,看着他,他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今日算是与夫人有缘吧,这块玉石,送给夫人,仅保平安,请夫人笑纳。

    我接过,拿在手里感觉凉凉的,余光看到他身边的小篮子里满是一模一样的玉石,笑笑,无论是怎么也好,别人的好意,或者是敷衍,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走吧。将玉石握在手上,感受掌心的温度与玉石的冰冷。

    在这里,只会让我跟胤禛悲苦一生,我们相爱吗?此刻,我开始不相信自己对他是不是爱,更不敢相信他对我是不是爱

    我只知道,我们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有像我想象中的理想爱情发生

    我放不下,他更是放不下

    走出白云观,却讶异地发现胤禛的马车停在门口,苏培盛站在马车边,见我出来了,回头对马车里的人说着什么,接着,那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径直上前,不由分说将我拉上马车,紧紧的抱住我,他,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感觉他此时有些苍凉?

    像是寻求着安慰似的?

    我略微挣扎,却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心儿,让我抱抱你好吗?一会儿就好。

    忽然像是触动了我心里某个最柔软的地方,我不再动弹,任由他抱着,因为身体的贴近,我感受到他微乎其微的颤抖。

    他是在害怕什么?

    马车已经在行走,我本来有些僵直的身体在他的拥抱中逐渐放松,我们好像很少这样只是向对方寻求一个拥抱,一个单纯的拥抱,互相慰藉的拥抱``````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逐渐放开我,脸上满是黯然,今天上朝听到消息,说是十三腿部长了个毒疮,行走不便。

    难怪他情绪这么低落,十三被圈禁了,估计在康熙心里也是彻底失望了吧?右手被拉起,你这是什么?

    我摊开握成拳的右手,掌心躺着被我的手温温暖着不再冰冷的玉石,刚刚的解签先生给的。

    你去求签了吗?什么签?他眼中盛满的全是关心,真诚得让我无法拒绝。

    求平安,求弘晖过得好,求皇阿玛跟额娘,还有胤禟跟胤礽,还有我话没说完,他忽然放开我的手,回复一脸的冰冷。

    求废太子?胤禛嘴角挂起冷笑,希望他早日被皇阿玛复立吗?心儿,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胤礽关系这么好?

    我垂下眼,对于他话里明显的讥讽不予回答,他难道不知道,我只是求他们平安,给他祈求的却是最多,最长。

    不过,我也不打算让他知道,我要下车。

    既然这样相对,何苦?他略微沉吟,看我一眼,眼中的情绪很是复杂,我扭头不与他对视。

    苏培盛!

    他喊着苏培盛,马车颠簸了几下之后停下,苏培盛探脸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在这儿停车给福晋下去。

    苏培盛面有难色,王爷,这儿

    我不再犹豫,起身,弓着身子出了马车,这才讶异着,陌生的街道,看着载着胤禛的马车头也不回地超前飞奔。

    什么叫做无助,什么叫做悲哀,此时真是理解得淋漓尽致。

    在我上车之时,他就已经打发初蕊回去了,此时,我是真正的孤身一人。入秋了,有些微凉的秋风朝我迎面吹来,不知道是不是刚从温暖的马车上下来,不习惯,我打了个冷颤。透心透骨的冷

    秋风吹起地上的落叶,我呆楞地站在原地看着,我的心境一如地上的落叶一般萧条。

    漠然地往前走着,其实,我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更加不知道我要走向哪里,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我觉得我好可怜,可怜什么?看着掌心的玉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体温渐失,它也逐渐冰冷,像我的心

    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我停住脚步,缓缓地蹲下,感觉身子无力得很,将头埋在手臂里,为什么命运要扔我来这里?

    为什么不给我安排一个好的归宿?让我对这个时空有些许留恋也好啊!可馨固然悲哀,可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能够倾尽所有帮助自己最爱的男人,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心中有股莫名的悲哀,莫名的委屈,压抑多年的心情在此时爆发,泪水像是泉涌般止不住的流,妈,我好想你!

    马车踢踢踏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逐渐靠近

    抬起眼泪朦胧的眼睛,那辆马车在我视线中变得模糊,驾驶马车的人似乎是苏培盛,胤禛的马车?

    他回来做什么?我迅速起身,无头苍蝇似的向前跑,我不要他看到我此时的脆弱,我不要!

    身后的脚步声渐近,冰凉的身子被置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动弹不得。

    心儿,对不起,我不该扔下你!对不起

    胤禛,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扔下我很久了吗?他扳过我的身子,看了我一眼,脸上满是惊慌,接着一只手探上我额头,怎么这么烫?苏培盛!

    苏培盛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王爷。

    马上回府,宣太医!

    我耳边只有他着急的怒吼,依稀在耳边回绕,眼皮很沉重,闭上眼之前,看到他满是担忧的黑眸,薄唇一张一合,他在说什么呢?

    身子忽然一轻,我任由自己的神智在黑暗中下沉,下沉

    郁结难解

    好吵是谁在那么大声的说话?从头到脚都难受得不行,好冷透心彻骨的冷,我想睁开眼睛,偏偏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似的,怎么也睁不开

    回王爷的话,福晋是心郁难解,邪风入体,所以这次会昏睡不醒。臣等定会尽力医治福晋,请王爷放心。

    谁的声音那么惊慌?像是生怕得罪谁似的?可是,我真的好冷

    放心放心!你们让本王如何放心?两天了!人还没醒!滚出去!

    是胤禛的声音,他好像很生气?生气中又透着担心,是担心我吗?现在的他,果然很有王爷的架势,不怒而威。

    其实,现在是在怒吧?

    一室忽然安静,安静得我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他的呼吸声,床边微微一震,手被执起,心儿,你怎么还不醒?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但是,别这样折磨我好吗?你快醒过来,我答应你,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好好的。好吗?

    指尖触及的皮肤,有些刺手,我能感觉是他的胡渣,却无法睁开眼睛。身子忽然被轻柔的压住,肩头的布料有些湿润的感觉

    心儿你到底要我怎么办?能看到你了,却看不到你的笑容,能触碰到你了,却触碰不到你的心,我们何苦要这样互相折磨?心儿,我已经保护不了十三弟了,你不要有事,请你不要有事

    心,忽然揪做一团,胤禛,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伤害已经造成,是我们无论如何,如何努力,都弥补不了的了,你说得对,我们以后只能这样互相折磨。

    只能这样

    明明在同一屋檐下,明明能见到对方,明明知道对方心里都有对方,却怎么也跨不出那道叫做原谅,叫做放下的槛

    不是不爱,而是太过深爱

    耳边忽然传来敲门声,感觉身上一轻,执着我的手却没有放开,什么事?

    王爷,该用膳了。是苏培盛的声音。

    不用。胤禛的声音响起,显得有些无力,他没有吃饭吗?

    王爷。这把娇柔的声音,一听便知是年若瑶的。妾身们都知道姐姐病了,王爷甚是担心,但是王爷若是不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姐姐病好了,王爷病倒了怎么办啊?

    真是会体贴人困意朝我袭来,感觉额上被印上湿热一吻,心儿,我去去就来。

    去吧去了不要来我管不了许多,脑袋处于昏沉状态,我想,我又要睡了

    意识悠悠转醒,睁开沉重的眼皮,有些难受地抚上额头。

    福晋醒了!福晋醒了!

    耳边传来初蕊兴奋的声音,这姑娘,真够嚷嚷的我又不是死而复生了

    一个人影快速冲到我床前,心儿,你终于醒了?

    胤禛?他怎么会这么憔悴?从认识,到成亲这么些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子。眼睛下面有些发青,黑眼圈?他没睡觉吗?

    喉咙有些干涩发痛,我艰难地张口,水

    终于明白为什么大病过后的人一醒来喊的就是水了,生病消耗了多少细胞跟水分?不喝水怎么行?

    初蕊正要去拿水,胤禛起身,我来。

    他几乎是小跑的跑到桌前端起茶杯,坐到我床前,小心翼翼地扶我起来,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是他小心呵护的珍宝。

    缀着他递过来的水,干涩的喉咙得到滋润,他看起来,真的很疲惫。

    心儿,饿吗?我让厨房给你

    我摇头,我什么也不想吃。虽然肚子空空的,但是我真的没有食欲。

    福晋,你醒了就好了,这些天,王爷可是寸步不离守着您呢!初蕊叽叽喳喳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寸步不离?不会吧?这丫头的话向来夸张,见我不语,胤禛皱眉,你们都下去,别打扰福晋休息。

    我,睡了多久?有些无力地撑起身子,他立刻醒目地替我调整枕头,好让我背后有支撑。

    老实说,不知道是不是正在生病的人会特别脆弱,我居然为他这个细小的动作有些感动。

    他把茶杯放在一边,定定地看着我,第三天了。

    耳边回响起那似有似无的话语,我看着他,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如果,我醒不过来你会怎么办?

    虽然明知道这个问题很无聊,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明知道我会失望。

    别胡思乱想了,你这不是醒过来了吗?

    我无力的笑笑,不想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启禀王爷!年福晋的丫鬟有事求见。

    似乎每次我们就快要说出彼此心里的话的时候,总会发生那么些意外。

    我要睡了。我垂眼,忘记自己是刚刚醒过来的病人。

    胤禛也没再说话,站起身,那我晚点来看你。

    我摇头,不用了,谢谢王爷照顾我,这些日子,肯定疏忽了妹妹她们吧?别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胤禛沉重的叹口气,看着我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我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门口。

    什么事这么急?

    我听见胤禛有些不满的声音。

    听说,今天下午年福晋有些不适,便差了太医来看,太医诊断,福晋已经有了一个月身孕。

    苏培盛的声音渐行渐远,我的心却止不住的一颤,这么快吗?萦绕心头的,是止不住的哀伤。

    白云观的送子观音真是灵验啊!年若瑶才进门没多久,就有了身孕?不过,我记得,她的第一个孩子,没那么早的呀!

    那,只有两个理由,不然就是历史错误,不然,就是人为错误

    拿起不知道谁放在我枕边的那块玉石,年若瑶,放心吧,你所在我最痛的时候做的事情,我也要让你痛一次

    谢谢你,激起了我的战斗欲

    深吸口气,我要快点好起来才行

    接下来的日子,我努力的喝药,却每次都刻意的避开胤禛,每次,只要听到他的脚步声,我就会迅速翻身上床,无论他说什么,就是不睁眼。

    就算再笨的人也看得出来我在避他,更何况精明的他呢?他还是不死心,每天坚持来看我,我背对着他,却感受到他的情绪越来越低落。

    每次他叹口气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就会缓缓睁开眼睛,来到这个时空,我没有资格,也没有勇气呼喊我要唯一。

    我知道,这个时空的男人,没有一个给得起我这个唯一。

    所以,我也要不起,也不敢要。

    掀开被子,翻身坐起,我低头看着我赤裸的双脚,不知道,我这双脚还要走多少路?还能走多少路?

    为什么避开我?

    眼前忽然出现黑色的皂靴,我惊愕的抬头,他不是走了吗?我明明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呀!望着他幽深的黑眸,我无语

    回答我。他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不为什么,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什么也不要说了。

    他忽地一笑,好一句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句什么也不要说,素心,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这些日子,我为你做的你就连一点感动都没有?我如此的小心翼翼,居然换来你一句不知道说什么?

    我没有要你小心翼翼。我与他对视,我从来不记得我传达过什么讯息,要他对我赔小心。

    他缓缓蹲在我面前,眼里满是落寞,心儿,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了,你能不能教我?要怎样,我们才会爱得不那么辛苦?

    我扭开头,你爱不爱我,我不知道,我以前是爱你的,现在,不爱了。

    你说谎!肩膀被他紧紧的钳住,他逼我与他对视,不让我目光挪开半分,心儿,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我不信!

    可能是身体还没好,我想挣开他,手却无力,皱着眉,我残忍?哼。王爷,你忘了九年前你就说过我残忍了吗?我一直都是这样,爱你的女人多得是,刚刚有孕的年妹妹不正是爱你爱得远赴杭州找你吗?不差我一个。

    他一愣,你听到了对不对?所以才这样对我?心儿,我只要你!你知道的!

    我怒视他,我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表现出来的是你只要我吗?王爷,或许你会觉得左拥右抱是男人天经地义的事情,你知道吗?在我们那里,只能娶一个妻子,我不敢奢求你的唯一,因为,我奢求不起,我现在只求我能赶快回到属于我的世界,我实在不想再见到你了!

    见到你,会让我平静不下来,见到你,会让我觉得我自己是多么的软弱,多么的无能!

    你不许走!你哪里也不许去!我不会再让你消失的!带着怒气的吻狠狠地压下来,王八蛋!我刚刚大病初愈,他居然就这样一点都不在意我的身子吗?

    尤其是他的新婚妻子刚刚有孕的时候,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爱新觉罗胤禛!我不是你的发泄物!你要泄欲,找其他女人去!

    这样,我觉得脏!抓起床上的枕头朝他扔去,你虚伪!说什么你心里只有我,说什么爱我,却还不是独宠那年氏?

    我听到我的声音带着泄愤的哽咽,我真的觉得自己很难堪

    心儿

    出去!!!!

    这样的难堪,我实在不想再让他看到,跳上床,将自己死死地埋在被子里,泪水恣意滑落。

    我跟他,算是冷战吗?我无法知道,这场冷战要什么时候才会解冻,或许一辈子都解不了?

    他的纵容

    胤禛上朝去了,知道最近朝中很多事情要忙,也好,我们本来就是相对无语,见到他,只是涂添尴尬而已。这样,有何必?

    年家像是庆贺自己家的女儿才嫁入王府便有了身孕,三天两头便差人送大堆小堆的补品过来。

    我冷眼旁观,我可不会坐不住,坐不住的,怕是王府的另一位福晋了。

    这下可好,那年氏才进门,便有喜了,以后,怕是要爬到姐姐你的头上去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这里变成了三姑六婆八卦的地方,以前从来不见她们这么热络来给我请安,现在?不要说日安了,怕是照着三餐过来。

    还好,我先前说过我身子不好,不喜欢热闹,她们才稍有收敛。

    姐姐,妹妹有个建议,您才是王府的嫡福晋,服侍王爷的这事情,是不是该由您来安排?

    李氏果然是喜欢兴风作浪的人物,换做是以前,我会很厌恶,如今呢,我有种看好戏的心态。

    放心手里的茶杯,把玩着手里的玉石,最近,我总是把它带在身上,贪图它本身带来的冰凉感觉,我挑眉,哦?你的意思是?

    如今,年妹妹有孕在身,自是不方便服侍王爷,咱们姐妹几个,也就多担待些吧。一直侃侃而谈的都是李氏,钮钴録氏跟耿氏也只是时不时的点头附和,没有自己多大的意见。

    这事儿,我没意见,妹妹你安排吧。

    李氏一听我没意见,眼睛都发亮了,那妹妹就帮姐姐分忧了。

    忽地想起什么,我看着她,对了,年妹妹如今有身孕,你好好看着厨房,让厨子们多做些她爱吃的东西。毕竟,头几个月,是最不稳定的时候。

    李氏不是最爱在吃的东西上做手段吗?我就受过她的手段,我不信现在年氏的受宠对她来说,一点威胁感都没有。

    我最后的这句话,想必已经在无意中点醒了李氏,忽然间发现,我也是个可怕的女人,忽然间,想起一首歌,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抿唇,我可没有为难,不是我为难的,所以,我无需自责。

    福晋。

    初蕊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抬眼看去,什么事?

    初蕊向在座的几个女人请安,接着上前,宫里派人来传话,说是德妃娘娘请福晋进宫,有事商议。

    有事商议?不知道是真的有事,还是去寒暄一番,想想,我也许久没进宫探望德妃跟康熙了,因为废太子一事,我也不敢擅自出门。

    这会儿,既然德妃派人来宣了,我也正好进去看看,那日之后,就没再收到胤礽的消息,老实说,我是有些担心他的。

    不是因为他对我表露感情后我才想起他,自始至终,我把他当做兄长看待,论亲情,我又怎能不管不问?

    福晋,你说这事能瞒多久?

    路经花园,我听到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一般这种小道消息都是这样流传出来的。

    我放慢了脚步,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事,也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人。

    能蛮多久是多久,你小点声,给人听见了可了不得。

    是年氏?我兴趣来了,干脆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初蕊示意噤声。

    可是福晋,咱们收买了那个太医,这怀孕的事情可不能装啊。说这话的,应该是年氏嫁过来的时候的陪嫁丫头。

    哦~这事好玩了。我笑笑,不用再听,我也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意思,心情大好,我快速离开花园。

    想着,要是胤禛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失望?愤怒?呵呵,我很有兴趣看。我得想个什么方法让他快点知道才行。

    福晋初蕊欲言又止,我看着她,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更加不要说。

    因为,这场好戏,我不想别人插手。

    年若瑶啊年若瑶,你怎么会以为我乌喇那拉素心这么好欺负啊?你怎么会以为你嫁的那个男人这么蠢?

    来到德妃的宫里,让我讶异的是,她不是单单叫了我,胤禛在,十四跟他的嫡福晋完颜氏也在。

    这是什么?小型家宴吗?胤禛黑着一张脸坐在桌子旁,面无表情,看到我进来了也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低下头。

    我知道那天晚上我说的话对他来说,算是伤害吧!其实,我们之间,谁伤害谁,又有什么分别了呢?

    心儿,来来来,听胤禛说你前几天病了,现在好些了吗?德妃还是一如以往对我亲切,不由分说拉着我在胤禛身边坐下。

    感觉身边的男人有些僵硬,我不着痕迹地挪开一点距离,谢谢额娘关心,心儿好多了,这些日子没进宫来探望额娘,让额娘挂心了。

    其实在德妃这么多个儿媳里面,我能感受到她最喜欢的是我,最心疼的也是我,反观胤祯的完颜氏,她虽然从来不说什么,但是也甚少表现得亲近。

    德妃也没有掩饰她的目的,这的确是小型家宴,菜逐渐端上来,十四跟胤禛的关系并不是太好,所以饭桌上一直没有更多的一言半语,完颜氏也是夫唱妇随,整个饭桌上显得很沉闷。

    起筷吧起筷吧。德妃热情的招呼着。

    我愣愣地拿起面前的筷子,想朝面前的凉拌菜夹去,却让胤禛拉住手,这个性凉,你病刚好,不能吃。

    我看着自己的筷子,他是在做什么?在德妃面前演戏吗?笑笑,我们扮演恩爱夫妻,也不是头一回了。

    一顿饭,各人怀着各人的心思,草草吃完,草草结束。

    德妃看起来也是很累的样子,所以,我也没有留下打扰她。在关宫门之前,我跟胤禛上了王府的马车。

    他靠在车背上闭目养神,我则是想着怎么陪年氏演一场戏,而且,这场戏一定要有男主角看才行啊!

    不自觉的唇角勾起微笑,玩手段这种事,李氏比我拿手多了。

    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对面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挑眉,在想坏事。

    我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变成坏女人,试问如今的我,无牵无挂,我还怕什么?

    他没有表情,只是保持原来的姿势看着我,我被他看的有些发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年妹妹有了身孕,不如在宫里按时请太医过来请脉吧。

    没有太医,怎么玩这场戏啊?胤禛听完我这句话后,狐疑地看着我,心儿,你

    我坐直,我当然不是你想的,接受了,只是,太医请来了之后,你会知道一些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事实。当然了,不能是年妹妹相熟的呀!

    他还是看着我,眼中有逐渐明了的神色,到达王府之后,几乎是跳下马车的,看着他在前面有些愤怒的步子,我在后面扬起笑容。

    迎面遇到向胤禛请安,却得不到回应的李氏,钮钴録氏以及耿氏,真好,人都到齐了!胤禛走向年若瑶的房间,推开门。

    年氏以及她的丫鬟似乎有些慌忙地向胤禛请安,胤禛转头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苏培盛,到宫里宣太医给福晋请脉。

    苏培盛领了命,赶紧离开了,我摇头,命真苦,刚刚从宫里回来,又要被使来使去,可怜的苏培盛

    年氏一听,脸色明显变了,王爷,今日太医已经请过脉了,若瑶身子无恙。

    是吗?你有孕在身,今日本王进宫听太医说,怀孕初期比较容易滑胎,还是谨慎些好。

    此话一出,我更是啧啧称赞,咱们雍亲王的演技实在是越来越好了,居然能够睁着眼睛说瞎话。

    是啊妹妹,我们可是过来人,妥当些,错不了。我适时地幸灾乐祸加了一句,我也算是转变坏女人的典范吧?

    我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嘿嘿

    她的眼光有些惊恐,看着面无表情的胤禛,还有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女人,扑通一声跪下,王爷,若瑶错了,不该欺骗王爷,谎称自己有孕

    真不好玩,这年若瑶的心理素质真不好,一下子就演不下去了,也不给我发挥我的演技,我叹口气,转身,面对上李氏几人惊愕的眼光,我笑笑,都散了吧,夜深了,我想,年妹妹的事情,跟王爷自是有解决,今儿个这事,不该说的,不该做的,大家都知道吧?

    看着她们慌忙点头,我越过她们离开,毕竟这家丑不可外扬,胤禛这么好面子,这里面的事情,我们自家人知道就好了。

    不管他此时对我再怎么愧疚,再怎么想弥补,我也不能做这虎口上拔毛的事情。这点,我还是明白的

    耳边依稀听见年氏的哭泣声,我皱紧了眉头,加快脚步回房。

    坐在镜子前,握着手里的玉石,随意掏出一个木盒子,将它放了进去。虽然,这块玉石,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许只是那个神棍用来对每个求签的人都施予的赠品。

    但是,我却莫名地喜欢它,也不知道为什么

    合上盖子,每天都是这样漫无目的地迎来每一个新的早晨,连我,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听见身后门被推开的声音,是初蕊吧?

    初蕊,我今天不想用早膳。

    为什么不想吃?

    听见他的声音,我放在盒子上的手僵了一下,此时的我披头散发,实在不是什么好样貌。

    王爷怎么来了?

    没有回头,我拿起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这头发,忒长了,手都酸了。

    门被关上,他走至我身后,昨夜的事,你早就知晓对不对?

    我对着镜子里面的他笑笑,当然,只不过,我也就是比王爷你早知晓几个时辰罢了。

    我相信你。

    他只有这么简单一句,倒是让我惊讶了,我转头看着他,他脸上并没有任何愤怒,抑或失望的情绪,反而像是松了口气?

    他背着手,有些轻松地坐在桌前,看着我,知道吗?知道若瑶没有身孕,我竟然松了口气,我心里的担心,算是释放了

    担心?他担心什么?有个念头在脑海里浮起,但是我却不敢肯定。

    其实心儿,我总算是放心了。

    又担心,又放心,神经病!我转身继续梳我的头发,身后伸出来的手臂将我紧紧环住,心儿,你会这么做,证明你还是很在意我的对吗?相比起以前不管不问的样子,其实,现在的你,我更喜欢

    你错了。我冷漠开口,我只是想到晖儿死的时候,年家不可能不知道王爷您的嫡长子病重的消息吧?年若瑶在我身上加于的一切痛苦,我要让她同样的也尝一次!王爷,如果您心疼她,就叫她好好防备,还没完呢!

    愤怒吧!发火吧!我漠然地等着他放开我。

    心儿,只要能让你开心,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吧。

    惊愕,诧异,已经不能用来形容我的心情了,我到底是爱上一个什么男人?该说他冷血吗?该说他无情吗?

    为什么此时我有种想哭的感觉?如果他愤怒的话,我反而更想做这坏女人,可是现在,他的语气居然是放纵我,刹那间,我不知道该做如何感想

    不过此时我真的确定一件事,如果这男人真的爱那年氏的话,他不会允许我说出这样的话,更加不会在知道年氏是假装有孕的情况下松了口气

    对年氏,胤禛,真的只是利用又是一个可悲的女人,忽然的,对年氏的恨,也没有这么浓烈了

    豁然开朗

    康熙四十八年

    复立胤礽为皇太子,立太子福晋石氏为太子妃。

    一切,仿佛又回归原点,我知道,属于太子的一关算是勉强熬过了,只是,另外一关仍然在秘密般的卷土重来。

    朝中,原本属于太子的气焰也已经渐渐消退,逐渐形成的是明显的八爷党跟四爷党,胤禛在这方面的确做得很成功

    而年氏的假孕一事,在府里算是大家心知肚明,她的气焰明显低了下去,年羹尧偶尔来府里跟胤禛商议政事时,也是低眉顺眼的。

    估计,他也是知道自己妹妹的所作所为。

    而胤禛,对我是越来越纵然,以及溺爱

    面对他处处赔小心的爱,我却越来越硬不下心肠去拒绝他,是不是女人的心都是这么软呢?

    软得不堪一击

    福晋。

    我坐在凉亭里,仍旧是练着那日复一日的字,身后的初蕊兴奋的声音,我没有半点感觉,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我面前。

    什么东西?

    停下手里的动作,我看着那个盒子。手却已经自动自觉的打开,玉石?

    掂起那块精致剔透的玉石,又是王爷托人找来的?

    叹口气,我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他发现我似乎很喜欢那年在白云观求来的玉石,之后,便陆陆续续派人自各地买来上好的送给我,这样,算不算是讨我欢心?

    是啊福晋,您回府之后,王爷对您可是越发好了。连带着初蕊,底下的人也是对初蕊敬重有加。

    初蕊的语气里有着纯粹的开心。

    阖上盒子,推到一旁,照样放进柜子里吧。

    我都快能开玉石店了,我房间里还真是专门腾出了一个柜子,放置胤禛送给我的各种各样的玉石。

    今天是什么日子?算算,该是胤禛到钮钴録氏房里过夜的日子了吧?也不知道是说她肚子不争气还是怎么的。

    一直没有动静,难道说胤禛还是不碰她?不会吧?软玉温香在怀,怎么可能不碰?老实说,我压根不相信男人的自制力。

    更何况,钮钴録氏正值貌美,如果是这样,我想,我得帮帮她了。我虽然无法改变历史,但是,总不能阻碍历史呀!

    初蕊捧着盒子离开,我也无心练字了,撑着下颚,看着万里无云的晴空,心里却是无波无澜。

    而我,虽然也有跟胤禛同房,但是,也是一直没动静,我知道的,我的身体在喝了那么多年的药之后,只怕是已经形成了本能的避孕吧?

    不过这样也好,自从弘晖殁后,我整天对自己说,我已经了无牵挂,若是此时,再来一个牵挂,试问我如何安心离开这里?

    算了,这个念头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了,我不必再想了

    感觉一道视线投在我身上久久未曾移开,本能地回头,迎上那双深邃的黑眸。他站在这里多久了?

    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老爱在背后看我呢?我算是知道以前为什么会总有窥视的感觉了,想必,都是这男人做的吧?

    回来了?

    站起身,我面对他,看着他身前的袍子微微颤动,朝着我走过来。

    习惯性的被揽入他的胸膛,呼吸之间所闻到的都是他特有的气息,只是,今日的他有些不寻常。

    我不问,等着他开口,感觉他深吸口气,心儿,你说,我能这么抱着你的日子还有多长?

    我有没有感觉错?他的话里,似乎有着些许哀伤,我不知道他算不算明白我说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不属于这个世界。

    现在他的反应叫做是害怕失去我吗?其实,对于这点,我是毋庸置疑的,我能感受到。只是觉得,我们两个这样彼此心灵上的折磨,始终不是办法。

    所以,我学习着逐渐放下,自从年氏假孕事件之后,胤禛还是像往常般,回去探视她,甚至在众人面前,也做出照常宠幸她的戏码。

    为什么说是戏码?因为他总在王府熄灯之后,会悄悄来到我的房间,有时候,哪怕是这么纯粹的拥我入眠

    他很固执,认定的事情,总是不会轻易改变,一如他对江山,一如他对我。

    或许是知道我的离奇身世,或许是在经历了我昏迷两天两夜的事情,或许是在经历了我悄然离开四年的事情,他对我,越发紧张了。

    平日走到哪里,总会在无意中看到他身边的人,这算是被监视吗?

    如今,我的生活里只有胤禛,自从杭州回来后,胤禟已经很少在我面前露脸了,想来,他应该是死心了吧?

    又或者,是胤禩的事情让他忙得已经无法顾及什么儿女私情了。这样也好,我做我的雍亲王福晋,他走他的人生。

    而胤礽,我已经知道他的人生,也不想再去触及他的伤痛因为,我补偿不起

    你认为呢?

    轻易的,我将胤禛问出的难题丢回给他,却听他低叹了一声。

    好久没有听见你叫我胤禛了,能不能叫一声?

    自从他封为雍亲王以来,我一直喊的都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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