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柯一梦第41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议弄个假发套给我,先蒙混一阵子再说,但被我拒绝了。十日已过,我连个发茬儿都没长出来,抹了无数姜汁,吃了无数巨胜子、当归,根本没用。我怀疑这不是简单的剃发,而是有什么诅咒!
老天爷能如此轻易的放过我?从我多年被虐的经验来看,绝无可能!
但我婴感,这是最后一次,再如此虐下去,我真的要成仙了!
今日胤祥被皇上留下一起用午膳,瑛笛便又把我叫到她屋中商议对策。
“梦珂呀,你头上光光秃的,真的连发根都没有。”瑛笛一边‘蹂躏’着我那可怜的月亮门,一边焦急地道。
我缩回脖子,坐正身子,长叹一声:“瑛笛,这是报应呀。我为求行事方便,常年扮男装。如今老天爷发怒了,给我下了秃头咒,解不开了!”
瑛笛大惊失:“此话当真?那该怎么办,不如……不如你向爷直言吧。”她一把握住我的手:“爷近几月身子大不如年前,我真怕……”
“我也怕……”我开口打断她。我是大夫,胤祥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比谁都清楚。就是因为怕他见我如此遭遇,急火攻心,病情恶化,我才不敢贸然行事。
一方面,我恨不得马上与胤祥相认,一解相思之苦。另一方面,我又怕胤祥不能接受我秃头的现况,让他更加心痛。压抑的苦闷在胸中一拱一拱的,一股想让自己头破血流的冲动油然而生。真是越想越乱,越乱越烦。我突然起身奔向墙壁,伸着脖子朝墙撞去。
“咚、咚、咚。”我玩儿命撞墙,想把心中的苦闷全部发泄出来。
“哎哟!”一下子用力过猛,撞得我头昏脑胀。“瑛笛~~~~,拿块豆腐来给我继续撞!”
与此同时夯土墙表面的墙灰籁籁震落,部分尘埃飘入我的眼睛,另一部分落入我的口中。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抹了抹嘴,慌忙转身急道:“瑛笛,水……,水……。”
紧走两步,撞到一面光滑物体,眼不能睁开,心中暗暗揣测定是傻瑛笛心疼我被撞,立于我身前想让我撞她。我讥诮:“瑛笛,我现在不要你的豆腐,要水……水……。”
“咳、咳。”瑛笛轻咳两声。
我心中苦笑,你咳什么呀,不过这个声音好像不是从身前发过来的,而且身前物体的高度?
此时只觉得一股热流劈头盖脸浇落下来。
“哇……。”我大喝一声,跳开一步,大吼道:“瑛笛,你搞什么?”
热茶冲刷掉眼中的白灰,我扒了扒脸上的茶叶,睁开双眼,一看来人,立即‘扑通’跪倒在地:“王……王爷吉祥。”
“福晋的闺名也是你这个奴才能叫的?”胤祥铁青着脸儿,恨声问道。
“呵呵。”瑛笛干笑两声,接胤祥手中的茶壶。“不是皇上留午膳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啪!”胤祥抬手将茶壶摔落在地,“早吗?再晚一步,本王不落了一出好戏?”
“啊~”瑛笛吓颤了音儿。
我低着头,哭笑不得。这话说得还算隐晦,说全了应该是‘本王不落了一出金屋藏娇的好戏?’
梦珂呀梦珂,你冲过千难万阻,千里迢迢跑了来。你最心爱的男人却以为你在以一个太监的身份‘勾引’他的老婆。
乱!
我心狂乱!
“咣”的一声打消了我的胡思乱想。胤祥摔门而去,丢下了瞠目结舌的瑛笛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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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烟消云散之后,又过十日,一切如常。我拍了拍自己的小光头,抛开所佑念,继续煎药。现在最重要的是胤祥身体状况堪忧。无论用什么法子,我都要保住他的命。回来晚了,有两个已经离开,这最后一个,我一定要保住。
不惜一切代价!
“峂哥哥,药煎好了没?”
亿我门口,正在向我献媚的这位小,就是我进府第一日偏要让我给胤祥送药的那位。自从她发现瑛笛待我若上宾以后,立马就对我另眼相待。每次来时都是细声软语,每次走时都是三步一留。生怕我去瑛笛那里告黑状,影响她的‘远大前程’。
“璟雯呀,还要再等一会儿。”我一边盯着药锅,一边笑着答道。
“哦~~~”
半晌再没有任何声音,我抬头仔细一看,见她平时红润的苹果脸,今日却没有半点血,眉心微微蹙起,连唇都是淡淡的。纤纤玉指轻轻捂住小腹,半个身子都歪倚着门框。
我当即反应过来,定是这小丫头的月事来了,立即笑着道:“若不嫌弃,就进屋坐坐吧。”
璟雯赶忙摆摆手道:“那怎使得?”
我诧异:“这有何妨?请进吧。”
璟雯耸耸肩,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四下打量我的屋子。“福晋说您是宫里请来的,让我们平日里尽量不要打扰您。”
我从一堆药材里捡了几味,用纸包好,递了过去。“回去用开水泡着喝了,可以减缓疼痛。”
璟雯脸上笑容立即僵住,微微颌首,绕着手中的帕子,并不言语。
我手悬于半空中,真想抽自己一下。nnd,怎么又把自己是个假太监这事儿给忘了,我这强迫帮助症什么时候能好呀!
“咳咳。”我把药扔到她手里,转身继续煎药。
把药倒入碗中,把碗放入托盘,带上帽子,我端起托盘言道:“走吧,我与你一同送去。”
“那怎使得?”璟雯慌忙起身,接我手中的托盘:“若是被福晋撞见,奴婢又要讨一顿责骂。”
我旋身躲开,呵呵笑道:“不碍事,若是福晋看见,小的自会解释。”言毕自己先行,等她一堆废话说完了再去,我若遇见‘丧门星’胤祥更倒霉。
天刚蒙蒙亮,一路绝尘而行,璟雯跑跑颠颠疾步跟随。等到书房,我把托盘向璟雯手中一递,转身就走。
回来时路过侧门,瞧见秦柱正在叮嘱套车的奴才,他现在发达了,从十三阿哥的贴身太监‘升级’为怡亲王府的总管。当日瑛笛向他介绍我这个宫里来的太监,要他多多照应时,他就像看见内裤外穿的超人一样盯着我超过一分钟,最后摇摇头长叹一声,眼角儿噙着几滴闪闪发光物。
我当时鼻子一酸,啥也没说。心想着,死小子!恢复记忆治疗都没雷着你,怎么让个假太监吓出眼泪来了,孬种!
抛开心钟念,我一时好奇心起,跨过侧门,进了偏院儿。
只听他对套车的小太监道:“王爷近日来只喜欢喝‘酒老头’酒铺的酒,你去了就跟他直说是怡亲王府要十坛酒,让他务必准备出来。”
小太监苦着脸道:“那酒老头脾气古怪的很,每日只卖九坛,多一坛都不卖。奴才上次差点儿被他轰出来,多亏他家菊婶在一旁劝阻,没让他泼奴才一身酒。”
酒老头?菊婶?
我急忙跑过去,先向秦柱行了礼,又对小太监急道:“请您再说详细点儿,那酒老头和菊婶多大年纪,何等样貌?”
小太监吓了一跳,怔怔看着秦柱。秦柱瞄了我一眼,对小太监道:“峂公公问话,还不快答?”
小太监道:“夫俩六十岁左右的年纪,酒老头长方脸儿没什么特别,菊婶儿倒是生得一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好样貌。”他想了想又道:“这酒老头姓方,他在家里排行老九,九月初九酉时出生,生下廊酒不喝奶,所以他爹爹给他起名叫‘方酒’。后来他爹爹把家里的一间酒铺给他掌管,他自酿酒,飘街巷,远近驰名。”
小太监拍拍马背,笑着道:“咱们王爷一月前偶然经过他的酒铺,自此每日必饮他家的酒。可这酒老头每日只卖九坛,而奴才只能得一坛,可累苦了奴才喽。”
我‘噌’的一下跳上马车:“我跟你一块儿去。”
“啊?”小太监扭头看秦柱。秦柱咽了口唾沫,眨眼盯着我。
我咧嘴一笑:“秦总管,只要我去,保证能把那十坛酒买回来。”
秦柱抢过马鞭,上了马车对小太监道:“你去跟福晋说一声,峂公公与我一同出去,晚膳前才能回来。”
这酒铺距离王府很远,一路无话,快马加鞭赶到酒铺已近午时。我飞身下车疾奔冲至铺里,对站在柜前一位满面红光的老捅道:“你、你、你是……。”
老头呵呵一笑:“我叫方酒。”
我敛了敛心神,斜亿柜前,在柜台上敲了两下:“可是改变社会风气,刺激小说市场,提高年轻人内涵的方酒?”
酒老头探出半个身子,双手拄于胸前,半趴在柜台上:“在下正是气宇轩昂,英俊潇洒,倜傥,玉树临风,远看迷死一千,近看迷死一万,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共存的……”
“方酒~~~~~~~!”两人异口同声。
我想起心中苦涩,一时恨的牙痒,对他斥道:“在下对你师父的所作所为很不爽!”指着自己的脑门儿:“把欠我的还给我!”
酒老头一挑眉:“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口气吗?”
我凑到他跟前,在他耳畔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阿玛的份儿上!嘿嘿……”我又缩回身子朗声道:“我要十坛酒,少一坛砸了你的酒铺!”
纳兰阿玛面上不露声,用读心术对我道:你砸东西上瘾,是吧?
我咬牙:你师父虐待我上瘾,是吧?
纳兰阿玛:那是你的情劫,是你必经的劫难!
我切齿:凭什么我就应该受此劫难?就因为你去勾引皇帝老婆?就因为我是你的私生?就因为我是康熙头上那顶绿帽子?
纳兰阿玛气得满脸菜:就因为你向我讨要不死仙丹!
不死仙丹?!
我差点儿没欢喜得栽倒在地,满脸堆笑对纳兰阿玛道:“酒老先生,在下愿意出高价买你十坛酒。”
纳兰阿玛满脸深深浅浅的笑纹儿都散发着诡异。“把马车拉到后院儿吧,老夫在那里等你。”
我点点头,回身跟秦柱交代了间,示意秦大总管在前堂等候,便出去把马车拉到后院准备装酒。
一到后院儿我就急不可呢摊开手:“仙丹在哪儿?”
纳兰阿玛颇有深意一笑,指着身后的两排酒坛:“把这十坛酒装上马车,仙丹自然就有了。”
我心怒放,冲上前去抱起一坛酒放到马车上,然后回身又抱起一坛,转身时余光扫过,背上突然爬上寒丝丝的冷意,马车上什么也没有!
转过头来一数,1、2、3、……7、8、9,再加上自己怀里的这一坛,正好十坛。
我舔了舔唇,没有说话,心里‘怦、怦’打鼓,缓缓将酒坛子放置车上,迅速转身、迅速抱酒、迅速回身。
马车上还是空空如也!
我抬头狠狠瞪着纳兰阿玛:“我可是你的亲生儿。”
纳兰阿玛眯眼儿笑着:“仙丹要否?”
“要!”
我回身继续搬酒,抱起一坛放置车上,消失!回身再抱起一坛又放置车上,又消失!再抱酒、再消失!
如此反复抱酒,反复消失!
纳兰阿玛朗声念道:“
杭州城内,知府后院,飞石问情,此为第一劫。
金殿之上,为友求嫁,护圣挡剑,此为第二劫。
失忆换命,百计救赎,哪堪情短,此为第三劫。”
哪堪情短?陈年往事历历在目,心里一阵揪痛,竟然痛得出了一头的冷汗,我抬手用袖子拭去额头的汗水。
继续搬酒、继续消失!
“
草原星,巧骗前缘,心不对意,此为第四劫。
豪赛马,狼群困路,箭射定情,此为第五劫。
药不迷人,厉言碎心,一日之恋,此为第六劫。
两情相斥,同心共赛,洞房悱恻,此为第七劫。”
洞房悱恻?纳兰阿玛口中的魔咒声声入耳,像把把刀斧,在我五脏六腑中翻滚,侵入四肢百骸之中,痛得我浑身冷汗涔涔。我咬住下唇,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搬酒,然后……继续消失……
“
腊月扬城,黒牢审恶,情殇魂牵,此为第八劫。
一纸书信,五万精兵,郎表真心,此为第九劫。
凤归九华,鸾陷九渊,真身难辨,此为第十劫。”
真身难辨???
只这一句就把我内心最深处的委屈与怨恨一并迸发出来。我高高举起一个酒坛向那两排酒坛砸去。
“咣!!!”
所有酒坛被砸破,碎成一片小山,在其中间金光闪烁!
我一把夺过碎片中闪闪发光的仙丹死死攥在手里,伸另一手猛戳纳兰阿玛脑门儿气极败坏地叫嚷:“下次高明点儿!别用这种电视剧惯用情节来磨练我!”
打开手一看仙丹还在,再次攥紧:“明白了吗?神仙!”
纳兰阿玛仰天大笑:“梦珂,你很聪明。”言毕飞身上天,直入九霄。
嗯?我很聪明?貌似太乙真人说过这话。我抬头高喝:“你到底是谁?”
纳兰阿玛在九霄云端朗声道:“十次情劫已过,你二人至爱真情感天彻地,为父赠你不死仙丹。长发再生之日,便是可服仙丹之时,切记,切记……”
嗯?这老小子还是摆了我一道。我急声呼喊:“阿玛,我的头发……头发……”
我的头发何时能长出来?
话还没说出口,纳兰阿玛就消失在一片苍穹里。我心中暗骂,他为什么总这样,永远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回身一看,十个酒坛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全部在马车上。
我小心翼翼地将仙丹收在荷包里,拉着马车,叫上秦柱,准备回府。
由于车上有十坛酒,所以回去的速度并不快,进内城时天已暮。正在行进中,远远看见一个人骑一匹快马飞奔过来,我正在想如何躲闪时,岔路口又走出一位带着一个小姑娘。
“快躲开!”那骑马之人扬鞭便向二人抽去。
见无法躲闪立即抱住小姑娘,一鞭着着实实挨在她身上,背上抽出一条长长的大血印。
嗯?
太平盛世,竟有如此狂徒?
我怒从心头起,飞身跳下马车,一把勒住马缰,揪住他的胳膊把他拽下来。
姑奶奶这股邪火憋了快一个月,今儿个算你倒霉,正好拿你撒气。
狂徒怒吼:“混蛋!敢拽爷,不要命了。”
此时秦柱急急忙忙跑过来拦住我,向那狂徒赔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在我耳边悄声道:“这位是皇后娘娘的表外甥,咱们快走。”
我冷笑两声:“这位爷把伤病费留下,我自然放你走。”
狂徒二目圆睁:“谁与你们是一家人,两个不要命的狗奴才。”
此时小姑娘突然扑过来:“坏蛋,你打伤了我娘。坏蛋……”
狂徒一把拉住小姑娘,上下打量一番:“哈哈,这丫头长得俏呀,回去给爷做小,保你一生衣食无忧。”
嗯?
当我死人呀!
我抬腿就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狂徒翻身起来,我紧接着又是一脚。狂徒这次机灵了,摔倒后滚到一边再次起身,张口破骂:“小王八羔子,反了你啦,你知道爷是谁吗?”
诬你是谁!
秦柱冲上前要拦我,我甩开他的手,纵身跳起抬脚直劈狂徒面门,狂徒猝防不及仰面倒地,鼻孔、眼角儿血流如柱。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狂徒一边抹着脸上的血迹,一边伸手肘向后蹭。
嗯?
敢叫我大爷!
我紧随一步,踩在他的胸口之上,双手叉腰高声喝道:“想要小是吧,今儿个大爷就开个药方儿,帮你永绝后患。”
言毕抬脚刚要跺下却见秦柱突然跪倒在地,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王……王爷……”
我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苦尽甘来
打开声音(藤缠树齐豫、齐秦),俺又从《不负》剽歌来liao。
一身宝蓝团龙通绣蟒袍立于我面前,那逼真、狰狞的龙形四爪图案刺痛我的双眼。我缓缓抬起头来仰视,四目相对,仿佛一刹那,世间万事都已化为乌有,天地乾坤只剩下我二人存在。
胤祥痴痴地望着我,眸中噙满迷惘的泪水,脸上各类表情混做一团,惊异、震撼、不可置信……
他……他认出我来啦?
我吸气!心膨彰仿佛要炸裂开来,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栗,想说点儿什么,却又如鲠在喉,一个音节也吐不出来。
胳膊倏地被他大力拉过,我一头栽进他的怀里。他掀起我的衣袖,怔怔盯着我腕上的七彩手串,紧抿一线的薄唇突然张开:“回……回家。”
下一秒钟,我被久违的温暖气息所笼罩,忐忑不安的抬起头:“我……我……”不知自己该讲些什么,只知道二十年寒暑匆匆而过,我样貌无异,真身难辨,可他还是仅凭一句话就认出了我,但我不知这是我的幸与不幸?
“方世玉,把这名男子押回刑部大牢待审。”
“嗻。”
“秦柱,领这两名子去医馆治病。”
“嗻。”
一只大手提起我的后腰,我浑浑噩噩随他上了马车,进了王府,入了梦园。等意识完全清醒的时候,是他鼻中的热气缓缓哈在我那秃秃的额顶上。心中像被冰锥秘戳了一下,我突兀一哆嗦,立即从那个日思念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解开自己的辫子,疯狂抓挠自己的头发。
胤祥一把拦住我,惊诧:“珂儿……你这是干什么?”
“头发……头发……长不出来了!”我满腔的委屈、满腹的无奈,如洪水般决堤而出,一发而不可收拾。簌簌涌出的泪水、凌乱不堪的头发遮盖住我的视线,胤祥焦急的面孔渐渐模糊。
“珂儿!”一双带着厚茧和温暖的大手颤抖地捧住我的泪脸,他慌忙拨开我的乱发。“无论你是是丑,是是男……”
我一窒,立即跳开一步,急切大叫:“我是人,从头到脚都是人,如假包换!”
“我知道。”他的笑容如早绽放的第一枝,人见人爱……见开。
我眨眨眼,让自己的视线再清晰一点儿,以免出现幻觉。
“不信?”他轻松自如地揽住我的腰,“从我刚才抱住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到我的珂儿真真切切回来啦。”
“可是……”
他拾起我的手,轻轻叼啄,把我即将出口的言语逼了回去。丝丝情意从他柔软的唇瓣洒落在我的手背上再传递至我的心尖。蜜糖一样的感觉在心里漫漫融化,甜腻着全身。
“可是……我也曾疑惑过,我也曾去宫里查验过,我也曾为你与瑛笛的暧昧言语羞怒过,我也曾让秦柱对你暗中盯升。但……”他的笑中透出明显的诡异。
“但如何?”我直切追问。
“但除了我的珂儿,又有谁嫉恶如仇?又有谁无视皇亲?”他爽朗一笑:“又有谁成天想着给别人开药方?”
我破涕为笑,是呀,除了我这个有强迫帮助症的呆子,又有哪个太监会对皇后的表外甥拳打脚踢?
“可你真的仅凭抱我的那一瞬间就能确定我是子吗?”我不问道。脆弱的心理防线随时都会被击破,任何细微的变化都会引起我的猜疑。
“我至今不信!”
“啊?”
不等我心碎,他温热的痴吻毫无征兆的骤然袭来,辗转于我的唇间。“所以本王要亲自查验。”
他轻轻解开我的盘扣,一只大手温柔的探入,微热的指尖在我胸前游走,挑起层层涟漪。“查查你是不是那个让我不能寐的珂儿。”痴缠的舌尖点过我的眉心,“查查你是不是那个一贯特立独行的珂儿。”唇瓣划过我的鼻梁在我口边流连,“查查你是不是那个愿意今后……”
“生死相随!”我突然打断,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低语:“我就是那个自此与你生死相随的珂儿。”
胤祥一怔,如痴如狂的热吻风卷财一般扑面压下,天旋地转般的感觉令我眩晕,我紧紧抓住他的蟒袍,生怕自己在他的热吻仲也无力站住。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情愫,不知何时衣衫尽褪,我却浑然未觉,等发现时脸上辣的,烧烫了我整个身子。
胤祥刚将我打横抱起,我如鱼儿般自他手中逃脱,急忙吹灭屋内所有的烛火。就算情意再深,心中的阴影始终也无法自行磨灭。
“珂儿,你干什么?”胤祥一声低呼。
我顺着声音在黑暗中慌乱摸索,抓住他的手后,立即投入他的怀抱。
“我不想看王爷脸上的皱纹儿。”
胤祥悠然长叹一声,“鬼丫头。”
我‘扑哧’一声笑了,曾几何时他是我口中的“小鬼”。如今我却变成鬼丫头。
“小鬼!”
“鬼丫头!”
“小鬼!”
“唉,如今老喽,不是小鬼!”
“是老鬼,老鬼!”
“嗯,是老鬼。”胤祥应了一声,抱我进入内室,将我轻轻放倒在上,他俯身压下,两人的身躯缠绵在一起。
胤祥缓缓进入我的身体,他的动作并不快,但每一下都是情到最深处,令我刻骨铭心。我轻轻嘤咛一声,他痴痴笑着,在我的樱唇印上情意缠绵的一吻,而后移到我的耳蜗吹了口热气。我怎能得起如此挑逗,一石投湖,涟漪四起,全身不由自主的扭动。他哼笑一声,翻身把我放于身上。他平躺在我身下,纤长的指尖辗转于我烫热的身子,不放过我任何一个敏感部位。他的每一次挺身,我的心里都随之一次悸动,瞬间席卷全身,突然一股潮涌出,我惊呼一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令他坐起。胤祥大口、大口的呼气,双手握住我的腰身,由慢至快有节奏的起伏。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呻吟声越来越大,他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起伏越来越急。我只觉得满腔爱意一股股涌出,飘飘仙,虚脱感、满足感盈满全身。不知这种仙死的感觉持续了多久,他突然长长呻吟一声,倏地紧紧抱住我的身体,一股热流涌入,我们……合二为一。
多少次午梦醒我们唇齿相迎,多少次尽兴欢愉是心与心的触碰,多少次畅快淋漓之后我们相偎相依,多少次甜言蜜语的聆听我们轻声言笑。
原来爱情是来自苍穹之外的一片雪,纯洁无暇,不容任何世俗观念的玷污。因为在它落下时,我已接在手心里,迅速融化,与我融为一体。
原来爱情就是一杯绿茶,闻时清,喝时苦涩,留在口中的是无穷的回味与享受。日子久了,你会发现这种回味已然沉淀在你的思想里,而自己……独独喜欢……这一口。
原来爱情就是深入骨髓的血液,从血管渗入身体的每一处,当爱人在你身边时,你就会觉得心潮澎湃,气血翻涌。而这情爱之血会随着我的生命延续,生生不息。
记得曾经看过一篇辩论文章是相爱容易相处难,还是相处容易相爱难。这不正是我与胤祥相遇相知的写照吗?我们相爱难、相处也难,每走一步都是艰难坎坷。
但此刻,我要在内心深处对着自己的爱人诉说:胤祥,我已学会如何包容,如何坦诚,如何理解,如何珍惜,如何……相爱呀。
爱你……直到永远!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杜鹃的鸣叫声把我从甜梦中唤醒,我缓缓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朦胧。等我对准焦距正预备吻胤祥时,他蓦然起身将我压于身下,邪邪笑着……
满面风在胤祥脸上一点点消失,他惊诧地盯着我,眼中的不可思议显露无疑。
我一怔,心跳也随之漏了一拍,莫非自己的样貌又起了变化?莫非我的头发都掉光啦?
胤祥将我打横抱起,直奔铜镜……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自然地披散着,就像黑的瀑布悬垂于半空,我的头发终于长出来了,诅咒终于破解了。泪水蓄得太多,眼眶不堪重负,我怕眼泪淘气,自己跑出来,赶忙扭身埋在他的怀里。
胤祥勾起我的下颚,我盱睢,他俯身用额头轻轻抵住我的额头。长长的睫毛和我的纠缠在一起,我的心随之悸动不已,缓缓闭上双眼……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哪儿来的烂鸟?姑奶奶一会儿把你们都抓来拔光了毛,煲汤喝。嗯?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好像很耳熟。
莫非是秦柱那只烂鸟?
“唉~”胤祥无奈长叹一声,我一撇嘴,立即奉上企盼的眼神。
他望着我那因过于明习挽留”自己顿感羞涩而迅速升温的小脸,轻轻一捏:“乖乖等我下朝。”
“嗯,”我假意应下,又马上道:“不过……你不觉得自己今日有些伤风吗?怡亲王是否应该保重身体先?”
“咳咳。”(他这声咳得s太假!)“是该……是该保重身体……先。要不……”
“等一下!”我突然想起纳兰阿玛所言,赶忙打断他,飞身披件衣服从荷包里拿出仙丹,扭身跑回去,急急地道:“把这吃了。”
胤祥接过之后二话不说就吞了下去,我反而一愣:“你不问是什么药就吃呀?”
他粲然一笑:“珂儿给的,就算是断肠毒草,我也会常”
我微微颌首,含笑不语。静谧、祥和、幸福、眷恋无声的缠绕着我们。
“胤祥,去上朝吧。”我言不由郑
“嗯?”
“今个儿回来前想法子请个悠长假期。”
“不行。”
“嗯?”
“为夫得个想法子尽快实现十年之约,二十年都过去了,为夫怕娘子心急。”
“咳咳……不急……不是很急,也不是完全不急,一般急吧。”
“???”
“你明白的,哈~”
“???,嗯,明……明白。”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清柯一梦之故宫游记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仅已此文献给众位亲亲,祝大家节快乐!
大家打开声音哦!《恭喜发财》卓依婷
某晕刚加完班回来,飘走码字去……
默大律师又一力作,演员阵容强大,前有古人,后有来者。很好,很震撼!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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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柯一梦之故宫游记(一)撞墙记
“今天陪着两个外地来的亲戚去逛故宫,又累、又冷(今天北京零下3度),当我走到养心殿时,腿如灌铅,怎么也迈不动脚步,呼吸着北京冬日寒冽的空气,瞬时泪意浮现。今日我脚下的砖,当日十三是不是也曾经踏过,今日我抚摸过的一石一柱,当日十三是不是也曾经注视过,甚至也抚摸过?养心殿外不远就是军机处,我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路人皆侧目,当日十三是不是也曾经无数次的走过这里?今天的我已经走火入魔,满心悲喜莫辩,不过游人众多,又要陪游,实在不适合胡思乱想,改天独自再去”——
作者回复:
不行,越看越冲动,我这个月内一定要去一次!
哪怕是摸到十三曾经碰过的墙,踩上十三曾经踩过的砖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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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某默前些日子去了一趟故宫,小小的煽情后,勾引的某晕也按耐不住想去寻访十三的冲动,于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的故宫之游提上了日程。
2008年1月28日,早8:30分,晴,时而微风时而大风,北京,广场。
今天广场上的气氛十分诡秘,一个年轻、漂亮的青年身后不远处有两名保安和一名警察在密切的注视着什么,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名青年在广场上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忽然她眼睛一亮,好象找到了,就见她一个箭步冲到一个人面前,大声说:“你好,我是晕,我要穿!”那个人似乎被吓坏了,尖叫一声,撒腿就跑,围观的人群中传出交头接耳的声音“这都是今天的第8个人了。”“真可怜,那么年轻、漂亮怎么就疯了呢!”“不知道她说的我要穿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天冷冻的发晕,想找人要衣服啊!”那个年轻、漂亮的人听到这里实在忍无可忍,不由的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大喝一声:“死默默,你给我出来!”围观的人们皆吓的抱头鼠窜,还有人嚷嚷“不好了,快跑,小心挨打!”人群散去,空荡荡的广场上出现了一个一脸坏笑的子,只见她身穿冲锋衣,肩背一巨型大包,一身标准的驴友打扮,她步履蹒跚的走到那状若发疯的子面前,大声说了一句:“我要穿!”
买好了票,入口处必须经过安检,可是某默的包包实在是太大了,安检仪无法通过,所以只有麻烦警察叔叔亲自动手检查,“这,这,这些都是什么?”警察叔叔有些结巴,某默看着满桌的东西,不解的问:“不会吧,您连这些都没有见过?”“见过是见过,就是没见过有人带这么多这些东西来故宫参观!”“这些东西啊,就是一些面霜、眼霜、护手霜,纸巾、毛巾、卫生巾。这些都是旅行、穿越必备之物品啊。”警察叔叔一脸黑线,严肃的说:“你们是准备穿越的?”某晕实在忍受不了了,怕某默再说出什么刺激警察叔叔的话,连忙接到:“不是,不是,她刚旅行回来,还没有回家就带着行李来了。”“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是企图穿越的呢,故宫有新规定,普通游客门票40元;一脸痴,来睹物思人的游客门票80元;企图穿越的游客门票120元,而且由于企图穿越,他们的行为会极度疯狂,有可能会损坏文物,我们必须派专人陪同、看管,如果你们想穿越,先去补票,再来登记,我好安排人。”某晕和某默听完,连忙否认自己是准备穿越,好在警察叔叔今天心情不错,没淤问下去,某晕和某默顺利的混进了故宫。
“嘿嘿,十三宝贝儿,我来了!唉呦,晕,你干吗打我?”某默一脸的坏笑还没有散去就抱着头大叫。“你还说,被人发现就坏了,收敛点。”“好的,好的,为了我家人见人爱,见开,车见车爆胎的亲亲十三,我忍了!”某默忙不迭的答应了。
第一站,北五所
“真可惜啊,北五所为什没开放啊!”某晕第28声哀叹。“晕,别再绕了好不好,都第五圈了,我的包包很沉的。等等,那有个门。”“真的耶,刚才怎么没有发现呢!”在北五所的东边甬道上,两个神在在的人嘀嘀咕咕,墙上一扇陈旧的木门半开,“咱们过去看看吧!”某默小声说道。“被人抓住怎么办?”晕在犹豫。“没事,就说是迷路了。”某默鼓励着晕。“好,去看看就赶紧出来!”两个人对望一眼,媚向那扇门扑去……“砰!砰!”两声闷响,某默捂着额头上肿起的大包倒地前喃喃的说了一句:“td,原来这门是朝外开的!”……
第二日,各大媒体都出现了一条新闻:“昨日上午,在故宫博物院中有两名年轻子神秘昏倒,至今未醒。据监控录像显示,该两名子自9时许进入故宫,行为鬼祟,有目击者称,该两名子先是围绕着东边一处没有开放的宫殿转圈,窃窃私语,然后同时向宫墙撞去,竟地昏迷了。警方没有发现两名子的随身物品,未能证实其身份,愿广大市民积极提供相关线索,警方联系电话为:1314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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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柯一梦之故宫游记(二)遇神记
疼,疼,除了疼还是疼!某默被头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唤醒,第一个念头就是冲到那个让自己吃了大亏的门前好好踹它几脚(你就踹吧,到处都是监视器,小心会让警察叔叔发现你破坏文物滴!)可爬起荔某默却突然发现那扇门不见了,“晕,晕,”“你别叫了,她的系统还没有安装完毕,暂时无法运行!”“……谁、谁、谁在说话?”“嘿嘿,你猜!”“不管你是谁,别给我装神弄鬼的,快出来!”“我本来就是神,何需装!”某默一脸黑线,“小样,别让我抓住你,姑奶奶不pai你个满天红,你就不知道姑奶奶心为谁开!”“世界如此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某默爆怒的寻找声源,脖子来回转了360°后发现,除了倒在地上的那个以外,周围好象没有别的用两条腿走路并能发出如此讨厌声音的生物,“嘿嘿,都告诉你我是神仙了,你是找不到我滴!”声音好象是从那个大包包里传来的,某默小心翼翼的靠近包包,捅了捅,包包没有动!再捅捅,包包还是没有动!某默左右看了看,墙角有半块板砖,抄在手里,(板砖好啊,刚柔并济,进可攻,退可守,快使用大板砖,哼哼哈嘿!快使用大板砖,哼哼哈嘿!)有了板砖壮胆,某默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包包的拉链扯开,嘴里还嚷着:“小样,看你还装!”咦,没有想象中的两条腿生物,包包里还是那些霜啊,巾啊的,某默不死心,继续往下翻(默啊,别翻了,那个包包就算再大,也不可能装下那种跟你一样的生物啊),我接着翻。咦?这是什么,凉冰冰、滑溜溜的,一阵阴风吹过,某默立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嘿嘿,痒,痒,你别乱摸啊,人家怕痒嘛。”“你、你、你是什么东西?”某人牙齿打架的声音。“你自己看炕就知道了!”“看就看!”某默鼓起勇气,我有板砖我怕谁。这、这、这是什么啊?看着手里的旺仔牛奶,某默一口气没有上来,仰面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就在某默的后脑勺离地面只有001厘米之时,却没有发生预想中的与大地的亲密接触,好象有只大手挡在某默和冰冷的大地之间。“怎么样,现在信了吧!”罐罐上的旺仔很臭屁的撇了撇嘴,“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奶瓶?”旺仔白白嫩嫩的小脸上出现n多黑线,甚至还有一滴冷汗落在某默的手背上(等等,你确定是冷汗,不是热汗、虚汗、盗汗?奶瓶回答:“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非也,非也,我非奶瓶,我乃奶神!”“奶神?那是什么东东?不过这话好象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啊!”某默一头雾水,不管是什么神了,“你是怎么跑到我包包里来的?”“是你把我装进来的啊!”“啊、啊?”那奶神看某默一脸的茫然,就好心的开始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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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柯一梦之故宫游记(三)穿越记
那旺仔细声细气的说道:“昨天我正在对北京节市场上的奶制品进行质量抽查,突然就被绑票了,一双罪恶的黑手把我扔进了一个铁笼子里,看看,我这如似玉的小脸啊,破相了啊!哼,当时我没有看清是谁干的,要是让我知道了,有他好果子吃!”原来那罐上的旺仔脑门正中有些漆被蹭掉了,看上去就象二郎神的第三只眼。
“嘿嘿,那啥,没有啦,很帅啊,这样很象二郎神的说!”某默心虚干笑,狗腿的讨好。心说:“妈妈呀,我就是去买个牛奶,怎么把个神仙就这么给得罪了啊!”某默的小心肝啊,扑通、扑通的乱跳。
“是吗?嘻嘻,那就好,二郎神可是我的心中偶像!”毕竟是小毛神,一听说自己象二郎神这种高级职位的神仙,就乐得屁颠、屁颠的。
“呼!”某默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来是没事了,“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刚才把我们撞晕的门怎没见了?”安抚好旺仔,某默忽然想起了困惑自己好久的事情。
“刚才我在包里呆着,就听见你们说什么康熙啊、胤祥啊、胤禛的,还有什么喜欢啊、穿越的。听你们说的那么起劲,又那么想见见他们,我就默念咒语,找到多啦a梦,借了个任意门,现在你们已经到了你们最想去地方了!”
“你是说我们已经穿了?真的穿了?”某默一把攥紧旺仔,眼神中充满狂乱,“那我的车怎么办?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