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柯一梦第48部分阅读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倒映在水中象是画中的仙子一般丽无双唱完了豪迈激昂的上半曲,她又唱起了蒙语,嗓间也变得娇柔似水,
莫让缰绳碎裂了岁月的羁绊
莫让大雾模糊了带泪的月华
我的等待像是要抓住远遁的幻影
也许只于这寂静地寂静地时刻
无数的牛羊还眷恋在草原上
就如我眷恋你一样
我的爱人,
你的手臂比山峦还要强壮,
你的胸怀比天空更加宽广
我的爱人,
请你多看我一眼,
我就在你身旁,
等待着将你的拥抱默默收藏
图娅的歌唱完了,她灼热的望着我,眼睛里有我似曾相识的熟悉光芒
我叹了口气,眼前的原本令人心摇神驰的风景好象只在呼吸之间已经失了颜——
(1)大清皇帝也兼有「博格达汗」的头衔,而这头衔就是蒙古大汗的头衔(之一)。 即大清是一个【「满蒙」+藏+关内】的联合帝国
(2)斯钦巴日的汉语意思是:智虎
(3)那日苏的汉语意思是:松
(4)都烈玛是古老的蒙古曲名曲子苍凉伤感,是为怀念离去的亲人
(5)图娅的意思是:光芒
(6)这首歌叫我引用了其中的间歌词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康熙番外(二十六)
惆怅梦余山月斜——康熙番外(二十六)
扯起了另一朵,我用手指捻动着茎,抛入碧纹微皱的水面,注视着一圈圈荡漾开的涟漪,我转头看向图娅,“你想让朕为你做什么呢?”
图娅明显一怔,脸上随即蓦然涨得通红,她转过身子避开我的目光,我耐心的坐在一旁等待她急促的呼吸逐渐平复
再度开口的时候,图娅的神情已经恢复了自然,“我阿爸说我必定瞒不了皇上神鹰般锐利的眼睛,当初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然什么都骗不过英明的博格达汗,图娅只想知道,皇上怎么会看穿了我?”
我又扯起一朵,“其实一个月前,朕已经收到坻报,葛尔丹领着三千精锐骑兵,一天一急行千余里,掳走喀尔喀三部不少财物,其中损失最惨重的,就是你土谢图部,这是其一其二,朕初到那日,见你阿爸面苍白萎靡不振,朕本以为是中暑所致,后来让人一查,原来你阿爸是在和葛尔丹的一战中受了重伤而元气大伤其三,朕到了承德的第三天,札萨克图汗、车臣汗就分别上表请奏,一个要将才十二岁的幼许给朕,另一个则想让自己六岁的孙和朕的太子结下秦晋之好,这个时候你却另辟蹊径,朕若还不明白,这皇帝也真是白当了”
图娅愤怒的站了起来,“原来他们也怕葛尔丹么?我们土谢图人丁不旺,而札萨克图和车臣却兵强马壮葛尔丹来袭,我阿爸请他们施以援手,嘎鲁和勒莫(1)只坐壁上观若非如此,我又何必…”苦涩的笑了笑,她满脸恳求的跪在我面前,“图娅两次欺骗皇上,早已罪不容恕,皇上要如何处罚图娅,图娅都毫无怨言但腾格里作证(2),这都是图娅一个人的主意,与阿爸和大哥无关,还请皇上看在我土谢图部自昆都仑汗(3)时便忠心耿耿一力效忠的份上,饶了他们吧”
我搀起了图娅,“你别担心,朕不会降罪于你,你们都是朕的子民,朕一时不察,让你们受了葛尔丹那恶狼的欺凌,朕不怪你,”我微笑着将手中的小插到图娅的发间,“只是,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你以后莫要再如此了”
图娅咬了咬嘴唇,红着脸点了点头她的似曾相识的动作让我不由得一怔,我抬手便想抚上她近在咫尺的晶莹脸颊,“皇上”就在我的手指即将触到她玉般的肌肤时,图娅闭上眼睛呢喃了一声,这声呢喃轻若蚊吟,听在我的耳中却犹如炸雷骤响我抽回了手,用力压下紊乱的呼吸,转身上了白蹄乌,声音重又平静无波,“不早了,回营吧!”
自那日挑明之后,图娅便不再做男儿装扮,常宁一惊一咋的跑来告诉我原来那日苏是个人福全看着我的神情却带着几分担忧与了然接下来的的日子过得飞快,我召见了嘎鲁,勒莫和斯钦巴日,一方面安抚他们,赐了不少金钱财物以补偿他们被葛尔丹掠夺的财物,一方面则告诉他们,要是一昧苟且安自扫门前雪,总有一日会被葛尔丹各个击破,恩威并重之下,嘎鲁和勒莫和斯钦巴日歃血为盟发誓从今以后同仇敌忾,彼此守望相助,绝不再对其他部落袖手旁观
初到承德起,就总听见一个似有还无的声音在心底轻轻的呼唤,回去,快回京城去后来,那个声音一天比一天清晰,我心中的失落和悸动也与日俱增。思念和牵挂变成了不可抑止的执念,冥冥中不断催促着我终于在塞外驻留了一个月后,我决定回京
“皇上!皇上!”太后身边的大太监苏平安一路气喘吁吁的跑到我的跟前
“什么事?”我勒住了白蹄乌的缰绳,拧起了眉毛按这几日的行程,再有一天应该就能回到京城了吧
苏平安擦了擦汗,赔着笑脸说,“皇上,太后她老人家说皇上您这几天日不停的赶路,她老人家的那把骨头已经颠得快散架了今儿个天已晚,太后说她实在撑不住了,请皇上体恤,今日就在此处扎营,明儿个再赶路,可好?”
我抬头望了望天,一轮红彤彤的太阳已经渐渐西垂,福全扯了扯绝影的缰绳靠上几步,“皇上,太后上了年纪身子金贵,受不得连累奔波”
我无奈的点点头,伸手招来李德全,“今日便在这里歇了吧”
烦燥的在大帐里来回踱步,我自己也弄不清这心头的不安是从何而来,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离京前看施琅上折子,如果气候适宜,再次攻台的日子应该就在这几天了,如果这次能够大捷,南边安定了,我就能定下心劳葛尔丹放手一搏,愿苍天保佑我大清水师此次能够得胜凯旋吧!
“皇上!”帐外传来松阔台的声音,“奴才们在巡视时抓住了一个人,她说自己是喀尔喀的郡主,奴才们不敢自作主张,还请皇上过目”
郡主?难道是她?猜测之间,松阔台和阿格尔已经一左一右夹了个人进来
入鬓的长眉,亮闪闪的眼睛,不是图娅又是谁?!
我哭笑不得的朝阿格尔挥挥手,他会意的解开的绑在图娅身上的绳索后和松阔台一起退了出去
我头痛的按着太阳|岤,“你来这干嘛!”
“我…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京城是什么样子,想去看看”图娅满不在乎的说
“朕明天派人送你回喀尔喀去!”
“我不回去!”
“由不得你!”我的怒气隐隐窜了上来
“我就不回去!”图娅一脸坚决的转过头
“胡闹!”我媚一拍桌子,冷厉得眼神直盯着图娅
咬了咬嘴唇,图娅的眼泪已经盈盈滴,“我想我大概是疯了”
我一愣
图娅泫然泣的望着我,“挖好了陷阱,聪明的猎物没釉进去,傻傻的猎人倒自己栽进去了”
图娅的眼泪缓缓的流了下来,“你知道烤羊的那天常宁说什么吗?他说你的马叫白蹄乌,我的马叫墨麒麟,马是一对,连人都是一对,所以你总是帮我不帮他我听了他的话,那天晚上就怎么也睡不着,总是想着你你走的那天,我一直在山坡上看着,看着你越走越远阿爸让我忘了你,可是我忘不了,阿爸说回到喀尔喀就要准备…准备替我另择亲事,我不想嫁人,只想再看见你,所以我瞒着阿爸跑了出来,我没想到承德离京城那么远,走了这些天,我带出来的干粮全吃光了,还淋了一场雨,好容易找到你,你却要赶我回去,我…呜呜呜”图娅双肩微微抽动,终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袍子上沾满了尘土,污渍斑斑,有不少地方还扯破了,她的头发也凌乱的很,显见得是多日没有好好梳洗过
胸口一紧,一股酸热之气堵在心口闷闷的情之为物,两心相许固然是好,可更多的却是落有意而流水无情,我自己深受其苦,又怎么忍心再怪她?
心中一软,不伸臂揽住了她,放柔了声音道,“别哭了,是朕不好,朕不应该凶你,你这几日吃了不少苦,朕让人先带你去梳洗用膳,我们再慢慢从长计议,可好?”
图娅伏在我的怀中紧紧抓着我胸前的衣襟点了点头
我边安抚她,边思量着该尽快差人去给斯钦巴日送信,至于图娅这个丫头,她情窦初开此刻要劝她回去只怕不易看来只能先带她一同回京,等过些日子她心淡了,再在宗室里选个合适的子弟与她相配唉,也只能先如此了
“让开,让我进去,我有重要的事儿要见皇上!”
“宜主子,您就别为难奴才啦,皇上刚睡下。”
“你们都让开,有什么事儿我担着。”
听见帐外的声响,宜嫔?我皱起了眉头,她不是应该在宫里陪着小菊吗?刚才被图娅的事冲散的不安又重新凝聚起来,宜嫔寅离宫来到这里,难道是小菊出了事?
推开了仍抱着我的图娅,“何人在外喧哗?”
阿格尔挑起了帐帘,“回皇上,是宜主子要觐见!”
“让她进来。”
宜嫔进了帐见到站在一旁的图娅顿时一怔,她略带愤怼的扫了我一眼便扑通跪倒在地,“皇上,您快传太医吧,卫要生啦!”
我大惊失,“怎会如此?老胡呢?朕离京前千叮万嘱要他小心侍候着,他在哪里?”
宜嫔语不成声,“胡太医本烂好的,前几日突然跌了一跤,至今还昏迷不醒呢,皇上,你快拿个主意吧,她们都不管,臣想去找老佛爷,可惠说老佛爷的身子也不怎,拦着臣不让去”宜嫔跪上几步抓着我的衣袍下摆,“臣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来找皇上,求皇上快遣太医吧,已经痛了一天一,再不去就…”宜嫔说到一半,突然身子一软,竟是昏了过去
“李德全!你马上回京,有什么事立刻回奏!”
“奴才遵旨。”
“不,朕不放心,来人!备马,朕要回京!”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急急跨上了马,我吩咐阿格尔,“告诉裕亲王,朕先行回京了,太后和图娅郡主由他代为照顾!”
用力一夹马腹,白蹄乌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起来,快些,再快些,我心中默默向上天祈求,小菊她会撑住,小菊,等我,小菊,我回来了!——
(1)嘎鲁和勒莫的汉语意思分别是:大雁,利剑
(2)蒙古民族以苍天为永恒最高神,故谓长生天(蒙语读作腾格里)
(3)清太祖努尔哈赤在万历三十四年,受喀尔喀等五部尊为“昆都仑汗”(意为恭竟)。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康熙番外(二十七)
作者:水龙吟
重重帘幕密遮灯——康熙番外(二十七)
细雨如丝,借着风势交织成网,绵绵密密的扑到我的脸上,极目远眺,远处的道如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灰蒙蒙的教人辨不清方向,只闻马蹄声不断得得作响
身上的衣衫渐渐濡湿,些许寒意透了进来,“皇上!”松阔台在我身后大喊,“雨越下越大了,奴才替皇上找个地方避避雨吧!”我充耳不闻,只不断的打马狂奔,两个时辰后,当那九尺多高的红墙黄瓦终于出现在眼前时,我身上的衣裳已然全部湿透了
李德全刚用令牌叫开了东华门,我便心急如焚的往乾清门(1)方向疾行,才一进协和门,只见金水河的白玉桥上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身披蓑衣,手中不知拿着个什么物事,急急朝我的方向冲过来,口中还不断叫着,“快!快!八百里加急,送去驿站交皇上御览!”下了雨,太侯前的青石砖又湿又滑,那人跑着急了,竟在桥脚下跌了个跟头,刚才雨大天黑,我瞧不清楚,如今他行得近了,又开了口,我加快步子走到他身边,李德全已经极快的将他扶起,“索额图,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呢!”
“皇…皇上?您怎么…回来了?”索额图不可置信的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半晌才回过神来,甩袖一打千,“奴才索额图给皇上请安!”
“免了,”我摆手制止了他要请大安的姿势(2),此刻我只想飞奔去咸福宫
“皇上!”索额图拦住我离的脚步,将手中一直紧紧攥着的物事递到我面前,一个包着青缎的扁匣,上面粘着三根灰的大雁羽毛,只是这扁匣被索额图刚才这么跌已经湿了大半,上面大雁的羽毛也皱成了一团,“八百里加急?”我看向索额图,“是!”索额图敛了神,“施琅派人从福建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奴才正要派人转呈皇上!”
这样的紧急军务自是片刻也耽搁不得,可是…我抬头看向李德全,他会意的垂首道,“万岁爷,容奴才先去打点打点”
雨越下越大,不时有阵阵闷雷自云层后响起,携着索额图进了离协和门最近的文华殿,我在心里默默的祈求上天,挑开了匣上了封漆微微颤抖着打开匣内的素笺,雪白的纸上只有四个字—台湾大捷!闭上了眼,我深深吸了几口气,转身朝着奉天殿的方向注目膜拜,上苍有明,祖宗保佑,台湾疖癣之疾已除,我再无后顾之忧了!
窗外忽的一闪,乌沉沉的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照得整个文华殿内亮如白昼,紧接着声声轰鸣自天际边遥遥传来
“皇上?”索额图望了望我的脸,惴惴不安的问,“如…如何?”
我笑而不语,只将手中的素笺递于了他,他一看之下,欢欣之溢于言表,双膝一跪,“恭喜皇上,收复台湾,天下一统…”
索额图话音未落,“皇上!”李德全踉跄着返了回来,匆忙之间在殿前的门槛上一绊,几跌倒,“如何?”我一把拎起了他,焦灼的问,李德全吞了口唾沫,“恭喜皇上,良主子给皇上添了位阿哥!”
“那小菊呢,她怎么样!”
“皇上放心,母子均安!”
一瞬间,好似天下最的都在我眼前齐齐绽放,无数只嗓音清脆的鸟儿在我心底高声欢唱,我反手一拳捶在索额图肩上,“嘿!你听见没有?朕当阿玛了,朕当阿玛了!”索额图被我狂喜的表情唬得一怔,半晌才讪讪笑着说,“奴才…奴才恭喜皇上双喜临门!”
嗡不上仔细看他略有些失落的表情,冲着李德全一挥手,“走,看看去!”
小菊沉沉的酣睡着,原本红润的脸庞如今苍白如雪,曾经如玫瑰瓣般娇的红唇也毫无血。我痴痴的看了她许久,心疼的摩娑着她唇上咬破的伤痕,我还是来晚了,还好她没事,还好
“皇帝!”皇祖母疲惫的声音传来,我放下了轻抚小菊脸颊的手,恭恭敬敬的起身行了礼
“闹腾了这会子,哀家也实在乏透了”皇祖母轻叹了口气,眼光扫过我的衣衫,我这才发觉这一晚上的雨中急驰,我的身上早就泥泞满身狼狈不堪了
“哀家要回慈宁宫了,皇帝,你随哀家来”皇祖母的语气虽然平淡,却是丝毫不容置疑,依依不舍的回头的看了一眼小菊平静安详的睡颜,卧乖跟着皇祖母走出了咸福宫
换上来苏嬷嬷取来的干净衣物,“皇帝,你过来”我依言走到皇祖母面前,她伸手拉了我坐下,从一旁的小几上端起汝窑莲温碗(3)私我的手上,“皇帝且坐下慢慢把这热姜茶喝了,苏嬷嬷,扶哀家去奉先殿!”
我一惊,“皇祖母,小菊生产您劳累了一,为何还不安歇,为何还要…还要去奉先殿?”
皇祖母眼眸抬也不抬,“哀家去奉先殿,自然是去向列祖列宗请罪”
如此情形,让我顿时如坐针毡,我一撩前摆,规规矩矩的跪下了,“孙儿知错了,皇祖母要怎么罚孙儿都可以,只求皇祖母千万别拿自个儿的身子出气!”
皇祖母淡淡道,“你也知道错了么?你倒说说,你哪里错了?”
我想了想道,“孙儿不该撇开太后和大队人马,轻车简从只带了几个人便这么贸贸然回京了”
皇祖母喟然长叹了一声,亲自把我扶了起来,“我的好孙儿啊,不是皇祖母要教训你,可你要皇祖母跟你说几次你才明白,你是一国之君,乃是万乘之尊,你的安危事关社稷,可你怎么总是如此莽撞呢,你这个样子,叫哀家百年之后如何放得下心去见太宗皇帝?”
我惶恐的低下头,“皇祖母教训的事,孙儿都记下了,孙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皇祖母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凛冽之意
我连忙摇头,“没有下次了,孙儿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
皇祖母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的手背,重又拉了我坐下,“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可你怎没想想,有你皇祖母在这,还能让人翻了天不成?”
我的心里突的一跳,当时听了宜嫔的话未及细想,如今重又思量一番,看来是八成是有人作中作祟了,心里一急,不蹙起了眉尖,皇祖母见状微微一笑,似是成竹在胸,“玄烨呀,需知有些事,防是防不住的,城池守得再严也总有被人攻破的时候,倒不如索大开城门,如此一来,敌人倒未必敢进来了”
我一时未明其意,疑惑的看着皇祖母,她悠哉的抿了一口茶,“哀家的意思是说,把你的八阿哥,交给惠抚养可好?”
什么?交给惠?岂不是送羊入虎口?那怎么行!我身子一挺便要从凳上站起,却在接触到皇祖母的目光时一凛,只得强自按捺着握紧了拳头心思转了几转,只听皇祖母沉稳的说,“哀家便说你是关心则乱吧,你想想,若你有件稀世珍宝,你收而藏之,珍而重之,可另有一人也对此宝垂涎不已,若是得不到,便宁可毁了它,那你该怎么办?”
我茅塞顿开的双掌一击,“索将宝物交到此人手上,换她去收而藏之,珍而重之!”
皇祖母赞赡点点头,“卫小菊娘家无权无势,可惠然一样,八阿哥交到她手里,你既能示好与纳兰家,又能将她那起子腌臜的心思消弥于无形,皇帝你说,岂不是两全其吗?”
理是不错,可我仍是有些愤愤,“那不是太便宜了她?”
皇祖母轻哼了声道,“一个人一辈子所有的指望,只有两件事,一是丈夫,二是儿子,丈夫嘛,你的心从来就不曾在她身上,儿子嘛…”皇祖母勾了勾嘴角,眼里泛出丝丝寒意,“两件事都没了指望,对她的惩罚还不够么?”
“那小菊呢?”我撇撇嘴,“八阿哥是她十月怀胎,千辛万苦才生下的孩儿,就这么交给了惠…”
“皇帝!”皇祖母重重的打断了我的话,顿了顿,她重又放缓了语气,“哀家知道在你心里,她是个什么分量,可这是最好的办法,就算交给了惠,她和八阿哥之间的母子血肉亲情是割不断的,哀家当年不也这样过来了吗?”
我抬头望着皇祖母,她有眼中似有泪华闪动,我黯然的点点头,“孙儿全凭皇祖母作主”
轻喝了口茶,皇祖母状似无意的道,“你准备怎么安置土谢图汗的闺?”
我手腕一抖,茶碗盖重重的磕在茶盏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慈宁宫里袅袅不绝
定定了心神,我嗫嚅道,“孙儿准备…让她先在京城住了阵子,再在…再在宗室子弟里好好选个与她相配的,给她…指婚”
皇祖母轻笑了一声,“皇帝这主意不错呀,哀祭摸着,明天这位小郡主就该到京了吧,她千里迢迢的寻你而来,这消息明天就会象长了翅膀的鸟似的传得满城风雨,你倒是说说,你不要的人,还有谁敢要?”
我顿时心乱如麻,未及细加思量便脱口而出道,“那就送她回喀尔喀!”
“胡闹!”皇祖母将手中的茶碗往桌上用力一顿,我默然无语的望着桌上滴溜溜转个不停的碗盖,真是报应不爽啊,几个时辰前,我才说过图娅胡闹,几个时辰后,这两个字就原封不动的加诸到了我自己身上
皇祖母的脸上好象罩着一层寒霜,“你想过没有,土谢图那边现在只怕早就已经闹腾得翻了天,她一个郡主,失踪了十几天,一路跟着你进了京,最后又莫明奇妙的被你送了回去,你猜喀尔喀另外两部会怎么说?斯钦巴日又会怎么想?你让他丢光了老脸,莫非你嫌一个葛尔丹还不够多么!”
最坏的结果终于还是不能避免吗?回来的路上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我总希望还会有更好的办法,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收紧了拳头,我干涩的开口,“那依皇祖母的意思,孙儿该怎么做?”
皇祖母的脸缓了缓,“玄烨呀,我知道你心里必是不愿意,可是婚姻之事,一为上承宗庙,二为下继后世,于我爱新觉罗家,又多了一条,缔约结盟,你明白么?”
我无神的望着窗外隐隐透进的晨曦,用力咬住了牙根,“孙儿明白了”
“好孙儿”皇祖母轻拍着我的肩膀,“哀家明白你心里的苦处,可谁让你是皇帝呢,自你坐上那把龙椅的那天起,无上的权力和无边的重担就交织在一起,成了你一生解不了的缘”
出了慈宁宫,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而止,已经破晓了,淡淡的青白之从东北角的天际透出来,云层仍是厚厚的连成一片,天,那么阴——
(1)乾清门是一个分界线,乾清门以北是内廷,以南是外廷内廷也就是后宫啦
(2)清朝常见的礼节是请安、打千。有一句话说三天一请安,五天得打千。意思是说如果三天没见请个安即可,请安为小礼,垂手站立,鞠躬唱喏:“请某某安。”如果这人有五天没见到了,久行大礼了。打千为大礼,男人先哈腰,左腿前伸并弯屈,右腿曳后;左手扶膝,右手下垂,与此同时唱喏:“请某某安。”的头微低,双手贴腹相交,膝下蹲,同时唱喏:“请某某安”。
(3)汝瓷在晰宋代被列为五大名瓷(汝、、钧、哥、定)之首,当时被钦定为宫廷御用瓷。
汝州是汝瓷的故乡,汝瓷造型古朴大方,其釉如“雨过天晴云破处”,“千峰碧波翠来”,土质细润,坯体如侗体其釉厚而声如擎,明亮而不刺目,具有“梨皮、蟹爪、芝麻”之特点,被世人称为“似玉、非玉、而胜玉”。
为免大家问我,我自己先招了,碎碎嘴的人是松阔台不要问我什么,剧情需要,纯粹是剧情需要
康熙番外(二十八)
作者:水龙吟
一晌凭栏人不见康熙番外(二十八)
晚风入帘, 空气中夹杂着早桂淡雅而沁人心脾的香气, 也带来了初秋的些许寒意, 只是这风为何总也吹不走我心头淡如薄雾般的忧虑?
由皇祖母作主,图娅暂居绛雪轩学习宫中礼仪, 待土谢图汗进京观礼之后, 她将被正式册封为我的敏贵人
“皇上, 土谢图老汗王的礼单已经送到了, 再过五天, 他就会亲自带着嫁妆来京, 奴才把这礼单给您念念?”
“不用了, 搁着吧” 我朝李德全摆了摆手
“皇上, 这份是礼部拟定的…” 李德全又呈上另一份折子
我以为又是和册封有关, 不耐烦的阻止了他, “让礼部按旧例办吧”
李德全堆起个笑容, “皇上, 这是礼部给八阿哥起名呢!”
我眼睛一亮, 那个梦忽得在我脑中闪过, 好象有一颗颗的珍珠在脑中被无形的线串连起来: 这个人和我关系密切, 你很快会和此人结缘, 此人的到来会解决我一直棘手的一个大问题; 父子, 台湾大捷…
一丝笑意自嘴角边泛起, 我打开折子扫视一遍, 提笔圈下两个字, “传旨, 朕的八阿哥取名胤禩!”
小菊, 我们的儿子有名字了, 可是, 按李世民所说, 我又不可于他太过亲近, 这又该如何是好?
笑意自我唇边慢慢隐去, 我伤神的抚着额际, 也罢, 既然天意如此, 就按皇祖母所说, 把胤禩交给惠妃抚养吧
李德全看着我脸上忽喜忽愁的表情, 试探着问, “皇上, 那奴才这就传旨去?”
我点了点头, 问道, “小菊如何了?” 这些天为了商定平台后如何安抚百姓的事宜, 我和明珠, 索额图, 余国柱等几位重臣每日里忙得不可开交, 数度去看小菊, 温娣总说她刚睡下, 有时我甚至怀疑她是故意对我避而不见 她还在生我的气吗? 因为我没能及时赶回来, 因为小乘, 还是因为…
“回皇上话, 胡太医说良主子产后身体虚, 需得固本培元,慢慢调理” 李德全的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
“朕命小多子去找狗, 找得如何了?”
李德全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皇上, 那狗本是流球进贡的, 奉辰苑配了二年, 才得了一对, 现下…现下就只有太芓宫里的那只了”
“朕不是让你用一对极品白玉爪的海东青去和太子换了吗?” 我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
李德全连忙跪下了, “皇上恕罪, 奴才原是按皇上的意思去了毓庆宫的, 可太子…太子说…他那狗也娇贵的很, 前几天不知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生生的拉稀拉死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下去吧!”
“喳!”
“皇上, 你瞧瞧八阿哥长得多俊, 这鼻子, 这眼睛, 和皇上多象呀” 宜嫔爱怜的勾起胤禩胖乎乎的小手朝着我说
我凑上前去细细打量着我的儿子, 说实话,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看自己的孩子, 包括太子在内, 自生下的那天起就有四十个奴才轮番侍候着, 他们和奶娘和教养嬷嬷相处的时光远比和我相处的时光多 这就是天家的父子和天家的亲情
宜嫔怀里的小人儿被严严实实的包在绣着紫色和白色小稚菊的襁褓里, 白里透红的皮肤几近透明, 嫩得似乎能掐得出水来, 小家伙的眼睛微眯着正开心得吮着自己如藕节般白胖胖的手指 那可爱的模样实在讨人欢喜
“来, 让朕抱抱!” 我朝着宜嫔摊开了双臂
宜嫔看着我的动作一怔, 呆了片刻之后便要将孩子放入我的怀里
“宜姐姐!” 自我进门起就一直躺在榻上默不作声的小菊突然扬起了声音, “把八阿哥给我抱吧!”
宜嫔犹豫了一下,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她给了我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转身把孩子交到了小菊的手中
小菊的脸上, 御花园初见时的青涩不知何时已经然褪得干干净净, 此刻的她脸上扬溢着温柔的母性光辉, 让人目眩神迷
朝宜嫔使了个眼色, 她识趣的福身退下了
我坐到小菊的榻边, 伸手想去抚她颊边散落的发丝, 她却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我不以为忤的笑了笑, 她果然还在生我的气, 不然为何今日我让宜嫔先来, 就不曾吃闭门羹呢? 执意掬起了她的一缕青丝, 放到鼻端轻嗅, “小菊, 辛苦你啦”
“臣妾不辛苦” 小菊的声音平静无波
我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她的冷淡, “小菊, 朕命人送来的金丝菊你看见了吗? 喜欢吗?”
“谢皇上赏赐” 小菊偏过了头, 我手掌心的青丝跟着滑落
我的耐心快被磨光了, 忍下心中的不快, 我托起小菊的下颌, “乾清宫的几株金桂开得好, 朕让人移到你的咸福宫来, 可好?”
小菊的目光越过我的肩头, 眼中无悲无喜,不知看向哪里, “谢皇上赏赐”
我咬了咬牙, 再次放低了姿态, 轻轻拨了拨八阿哥的小襁褓, “让朕抱一抱, 嗯?”
小菊侧过了身子, “皇上,抱孙不抱儿。您还是别抱了。”
“抱孙不抱儿?八阿哥不是你的儿吗?你可抱着呢!” 我的怒气已经慢慢升了起来
“他不是,他是您的儿,是大清国的八阿哥,但他不是我的儿。” 小菊冷冷的说
“够了!” 我终于克制不住的呐喊了出来, 双手用力扳住了小菊的肩, “朕受够了你的冷淡了, 你说, 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小菊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但仍无畏的直视着我, “皇上说的话,奴婢不明白。”
她的冷淡, 她的神情深深刺痛了我, 见她之前, 我反复斟酌, 几易腹稿, 想好好跟她解释, 解释我的迟归, 解释我纳图娅的无奈, 解释八阿哥交给惠妃是为了她好 可是现在, 我自嘲的想, 没必要了, 她根本不在乎!
我为了谁这样低声下气, 又为了谁这样作茧自缚!
拂袖而起, 我的声音也不再带有温度, “好,好,好。你不明白,那就等你明白了再来见朕。”
恨恨的走至门口, 我不解气的转过身斜晲着小菊, “朕已为八阿哥赐名胤禩。惠妃贤良淑德,朕决定将八阿哥交于惠妃抚养。”
“你说什么?” 小菊脸上的坚冷终于破裂, “你刚刚说什么?”
气氛紧张起来, 我慢慢踱回到小菊面前, 居高临下的回望着她, 一字一顿的说, “朕刚才说, 惠妃贤良淑德,朕决定将八阿哥交于惠妃抚养!”
小菊愣愣的看着我, 眼中的愤懑, 不信, 怨怼最后都变成了深深的悲伤, 我的心跟着没来由的一抽, 求我,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只要你求我
可是, 小菊没有求, 她放下了怀中的八阿哥, 神色肃然的理了理发鬓,掀被下了床榻, 端端正正的磕了个头, “臣妾谢皇上隆恩!”
“皇上” 小菊忽得抬头看我, “皇上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有种不祥的预感侵上了心头, “什么话?”
“凡事太尽, 缘分势必早尽!” 小菊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件物事, 我定睛一看, 红灿灿的, 正是她自己的那只同心结!
我身上的血液似乎慢慢凝固了, 傻傻的屏息看着她须臾之间就挑出了线头, 轻轻一扯, 红绳在她手中极快的散开, 金瓜子从散了的红绳中掉了出来, 划过一道金光, “叮当” 一声决然的掉到了地上, 滚了几滚, 落到了我的脚下
小菊, 你这是要自绝于朕吗? 悲怆的感觉席卷全身, 她编这对结时神情专注, 一丝不苟,几乎用了二个时辰,却原来编结甚难, 要拆开它却是如此容易
我闭上了眼睛, 御花园里目光流盼的小菊, 绛雪轩里隐忍落泪的小菊, 夕阳下海子边巧笑倩兮的小菊, 塞外为我挡箭受伤脸色惨白的小菊, 暖芳阁那夜羞涩不已的小菊 那些是我心里多美好的记忆, 如今却象狂风肆虐后枯萎的花瓣, 片片凋零
麻木的转身离去, 未曾听清小菊最后的话语
“祝皇上与郡主百年好合, 琴瑟合鸣”
小菊的声音极轻极轻, 如同清晨升初的阳光下未散的雾霭, 缓缓流过, 似暖还凉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全明星访谈录
各位亲亲,俺想搞个全明星访谈录,请各位随意提问,俺代替演员们回答,所有演员都可以被采访,包括男猪、男配、男龙套,人、仙、兽!
由于爱晕写文乱七八遭,使得各位亲亲看文晕头转向,所以本次活动旨在解释文中不明之处。向‘进可攻、退可受’这种粉cj的问题俺一定会答的。向巴顿的‘骟’后工作之类的问题,俺一定自动54滴,太难回答了。
所以爱晕恳请各位一贯支持俺的亲亲能闲暇时前来捧场,不限个数、多多益善。特别那些千年大潜水,出来冒个泡吧,咱们也不枉相识一场。俺就不信全篇胡扯,就没一个问题吗?
在此俺隆重表扬‘石头叶子’童鞋,每章必然加分,但评论永远是一句“加油,快快更新”。俺狂汗,最后一章鸟,恳请石换句台词吧,俺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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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aple:
亲亲a:楚枫哥哥,第二卷您是重头戏,戏份远超第一男配14,甚至可以与男主13比拟,请您简明扼要的介绍一下自己,及您对小珂的情感。
楚枫:挂上目空一切的招牌笑容:“我是一个徘徊在牛a与牛c之间的人。”
爱晕哂笑:楚锅锅好文采呀!还有一问您还没答呢?那您与小珂的情感世界如何?您可曾动情?
楚枫一挑眉,将目空一切的笑容发挥到及至:“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了,我是一个徘徊在牛a与牛c之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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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请大家将问题发表到本章评论中,访谈录将于水龙吟的小康番外连载完结时贴上。由于水水正在大虐小康,所以大家无需着急,想到什么,随时可以传到本章评论上。俺会整理滴,分类、汇总、合并(报表)是俺的长项。
终于结文喽,俺好开心哦,半年50万字,俺也不算龟速啦,谢谢各位一如既往的支持。
s太酸?
感谢各位多次被雷后仍然力挺爱晕。
三克油外蕊马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