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柯一梦第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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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柯一梦 作者:肉肉屋

    个膝盖中一埋,呜呜的哭了起来正哭得伤心时,好象有人在拉她的袖子,温娣抬起朦胧的泪眼,一块雪白的帕子出现在她眼前,“给你,快擦擦吧!”温娣呆了呆,接了过来,继续抬头,看到的,是一双浅笑着的眸子眸子的主人是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少年的怀里…“小乘!”温娣扑了过去“这是你的狗?”少年好脾气的问

    “嗯,是奴婢主子的”温娣抽抽鼻子

    “你就是为了找它才哭的?”

    “嗯”

    “那如今找着了,你可不用再哭了吧,哭了,可就不了”少年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温娣的脸不知怎么就红了,讨厌,自己明明比他大呢

    “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字?”少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奴婢…”温娣犹豫了一下,看这少年的打扮,又能在宫里出入,应该是非富则贵吧“奴婢叫温娣,是…咸福宫的”说罢绯红了脸

    “温娣”少年轻轻重复了一遍,温娣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念起来,也可以这样好听少年微微朝她倾了下身子,“你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吗?”

    温娣的脸更红了,手猪着衣角,“那…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把脸凑了过来,直凑到温娣的耳边,气息直吹到她的耳朵里,温娣只觉得脸颊似要烧了起来,想要避开,可身子然知道怎么了,一动也动不了

    “我叫…我叫小成!”

    “小乘?”温娣睁大了眼

    “哈哈哈…”少年朗声大笑,转身离去

    “哎,你的帕子”温娣追上几步

    少年转声回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加上眼里的耀眼光芒让温娣不敢再看,“送给你了”

    回转身,少年脸上的笑容渐趋敛去,“哼!原来另一只狗,是给了咸福宫的那位!”

    小心翼翼的把丝帕折了起来,也收进八宝盒里,温娣揉着发酸的腿躺到上,明明已经很累了,可不知怎么了,平时都是一沾就睡着的,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眼里,脑里,全是小成风化雨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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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解人前告密来——康熙番外(二十三)

    初夏的黄昏时分,一片金黄映在宫殿的琉璃瓦上熠熠生辉,渐已西垂的太阳余晖徐徐的洒在御园湖面上,微风吹来,桔的水面跟着泛起阵阵涟漪,一层层慢慢荡漾开去

    风吹走了地上升腾起的热气,却吹不走容若心中的焦躁与不安他已经在重华殿的门口来来回回的踱了一柱的功夫心里反反复复的只有一个念头,她,会来吗?

    看看天,最多还有半个时辰,宫里就要下钥了,容若苦笑着摇了摇头,暗叹自己痴迷不悟,小菊如今得皇上专宠,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下皇子,到时母凭子贵,哪里还会再来赴他的约?可是明白话虽如此,他却始终放不下,那天受了伤,他甚至想不如就此一了百了,倒也干净可惜啊,本就不严重的小伤,加上御茨灵丹妙药,就算他日日买醉过几日还是慢慢好了可见老天就是喜欢捉弄人,偏不愿顺遂了他的心意三天后就是七夕了,大婚近在眼前,他只想再见小菊一面,便是这样的小小心愿也不能达成么?

    罢了,收拾了心情,容若握了握腰上的佩剑准备出宫,方一转身却见一人站在他的身后,穿着冰海蓝的旗装,全身沐在晚霞之中,不是小菊却又是谁?

    两人之间只隔了四五步,但又好似隔了万水千山,容若痴望了小菊许久,只听小菊喟叹一声,犹如梦呓,“痴人,你这又是何苦来?”

    容若嘴唇一抖,没见之前,他有千言万语不吐不快,而今人就在眼前,他却如鲠在喉,只觉胸臆之前酸甜苦辣百般滋味齐齐涌上,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应了一句,“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么?”

    小菊身子沉重耐不得久立,遂寻了处回廊里的椅子坐下,细细打量起容若来,他比上次在北海边见着时更清减了,脸也更加苍白,两片红润的唇干涩的抿着,眉毛微拧,双目微红小菊心中一酸,“前阵子,听说,你受伤了?”

    “嗯!”容若轻哼了声,摸了摸肋下的伤口,已经好了个分,当时若是能死在皇上的剑下,如今倒是什么烦恼都没了呢

    “如今可大好了?”小菊别开了脸,视线只落在崇敬殿前的几盆朱顶红上,声音就象飘在空气中的羽毛

    “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会受伤?”容若慢慢走到小菊面前,把她笼罩在自己遮起的阴影里,“我告诉你,是我和皇上比剑,问意卖的破绽!”

    迎上小菊惊讶中带着担心的目光,容若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你知不知道皇上为我赐了婚?嗬嗬,皇上可真为我着想啊,指了个和盈盈别无二致的福晋给我,我是不是应该很高兴?”容若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可是我这里很痛,你有没有体会过什么叫锥心刺骨?”

    小菊的眼光落到容若紧握在身侧的拳头上,她何尝不能体会容若心中苦和痛?拭去了滑下的泪,“命,容若,这都是命,容若,听我一句劝,认命了吧,好吗?”

    “我不认!”容若狠狠一拳捶在回廊的柱子上,“他可以给我赐婚,他可以要了我的命,可他却管不了我的心!”

    容若的眼神炙热无比,直望入小菊的眼底,小菊身子一颤,心中狂跳起来,嘴唇一嚅,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却见容若突然刷得拨出的腰上的佩剑,“你…你要做什么?”

    容若对着小菊从容一笑,语气温柔,“小菊,你别怕,今生,我想我们是无缘了,我虽无福娶你为,可是,我要许你割臂之盟!”言毕剑落,在小菊的惊呼声中,容若已执着青干对着自己的左臂一划而过

    一道血箭迸出,点点顺着容若的衣袖滚落到了青石砖上,绽放出朵朵鲜夺目的,只是这红的刺眼,如鹃鸟的眼泪,如泣如诉

    容若对手上的伤恍如未觉,脸上笑意反而更深,振臂用还在滴着血的剑刃直指天空,“我纳兰德在此对着苍天盟誓,容若对卫小菊的心,便如那茫茫沙漠上的胡杨,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魂梦相随千万年!”

    小菊的泪止不住的滚滚而下不复的,她不该再来见容若的,自接到容若传来信她就一直在犹豫,让温娣去打听容若的事却又不得其门而入,什么赐婚,比剑,受伤,每一件温娣都说的吞吞吐吐,让她听得心惊胆战这些日子玄烨的心思她并非一无所知,可她不知道玄烨和容若竟已见疑至此所以她才来了,她想告诉容若,现在谁欠谁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平安,重要的是容若可以放开怀抱可是,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来生吧,今生已过也,结取来生缘

    风不定,人不静,乾清宫里,重重帘幕把原来明亮的八宝琉璃灯遮得昏暗不明西暖阁一角的大铜盆里,冰块丝丝的冒着白气,本来最是凉爽的,可是今日却让人犹如坠入了终年不见天日的寒窖之中,从头到脚彻骨的冷

    “你退下吧!”我压抑着心头涛天的痛意,背对着葛根高勒挥挥手

    无力的滑坐到椅子上,只觉得太阳|岤突突的跳的厉害,割臂之盟,容若居然许了小菊割臂盟,那是我满人男子许给他心爱子的血的承诺小菊能不感动吗?

    我和小菊的姻缘是我一力求来的,有了她,别的人在我眼中已是如尘如土,我曾想过,多年之后,我和她儿成群,承欢膝下,该是如何的快活,可如今看来,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啊

    站在正大光明的匾下,我抬头仰望,金的大字熠熠闪光,匾额上的涵义是天道下济,匾额下是无数血泪斑斑的故事,正大的诠释,天地之情可见矣通往龙椅的路从来都是由累累的白骨堆积而成,二十八载的岁月,多少次的刀光剑影,多少年的沥血争斗,逼自己硬冷,逼自己无情,直到一切都成了习惯是小菊清纯的眼睛,无邪的笑容擦拭我心上的尘,让冰雪消融,让我重又欣喜开怀可是,莫非在这幽暗的道路上,光明只能是短暂的瞬息?不!我不要继续寻觅,就算是一划而过的流星,也只能陨落在我的手里

    转过身,对面的落地镜里映出了我的脸,面沉如水,喜怒难辨俐落的把辫子甩到脑后,我用斩金断玉的口吻吩咐李德全,“去把良嫔接来!”

    李德全嗫嚅了一下,行了礼转身离去

    人生何须乐,已随风去,我闭目兀自胡思乱想,小菊的每一个笑容,每一个眼神间或的在眼前滑过最好的时光已经流逝,最精彩的戏已经落幕复的总还是要来一个人枯坐了不知多久,直到暖阁的门轻轻一响,桌上的烛火跟着晃了晃

    “来了吗?”无边的倦意笼罩着我,让我觉悼说一个字都是那么累

    “皇上吉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我抬起了眼帘,面前站着的是个小太监,可是他的身形、声音还有阵阵传来的浓烈味,“你是谁?”我握紧了椅把

    小太监慢慢抬起了头,露出了凉帽下的面孔,好象有点印象,我拧了拧眉头,“纳喇颖,颖贵人?”

    颖贵人给了我一个妩媚的笑,盈盈一福,“颖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我冷笑了一声,这个纳喇颖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穿着太监的服却行后的礼要么在我的必经之路上弹琴,要么专挑我在皇祖母那的时候来慈宁宫请安,今天居然又玩出假扮小太监的样来,真以为有了和皇祖母的那层关系我便不能动她么?

    “你怎么进来的?”我冷冷的睨着她,门口的那些人真是该死!

    颖贵人腰肢一扭,“臣好久都没见皇上了呢,皇上又总不翻臣的牌子,臣想皇上想得紧,只能出此下策啰皇上好看去痕的样子,要不要臣帮皇上捏捏肩膀?”说着就朝我的身上偎了过来

    “不用!”我拨开她伸向我肩头的禄山之爪,打算叫她滚出去,谁知这个人居然顺势在我脚边坐了下来,一手搭上了我的膝盖,“那臣就替皇上捶捶腿吧”一边说着,她的手已经无耻的摸到了我的大腿内侧!

    我自椅上站起,刀锋般冷咧的眼神扫过她满是脂粉的脸,她被我吓得一哆嗦,“皇上,良嫔娘娘来了!”李德全的声音从暖阁的门外传来

    我卡住颖贵人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拖起来,一把推到紫檀木屏风后面,压低了声音说,“不许出来,听见没有!”颖贵人被我脸上冷凝狠绝的表情吓住了,呆呆的点了点头

    抚了抚下摆的皱褶,我重又坐下,“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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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屏梦与飞鸾远——康熙番外(二十四)

    西暖阁的门被小心的推开,李德全扶着小菊走了进来,小菊的身后,温娣的怀里抱着小乘也跟着进了暖阁

    小菊鬓发稍乱,两颊微红,眼睛还依稀看得出哭过的痕迹,可就是这样的她,在烛光下反而另有一种卓约之过去的恩爱缠绵又再度在我眼前交错而过,我收指成拳,那些难道都是梦吗?太的时光总是维持不了几许?

    小菊有些无措的给我行了礼,在今日之前她只来过一次乾清宫,那唯一的一次在我龙上的侍寝竟然让本已不再孕吐的她再度呕吐不止从此以后我便再没于乾清宫招幸她

    冷冷的看着她行足了全礼,我牵了牵嘴角,上前拉起了她的手“皇上招臣来是…?”不理会她带着狐疑的表情,我略有些强硬的拉着她走到窗边“扬州送来几条名贵的锦鲤鱼,朕想让你观赏观赏”靠着墙的窗棂下放着一只硕大的青龙缸,缸里一条瑞穗帝黄金,一条御殿金银鳞,一条鸣海羽白正在欢畅得游弋,时而探出水面,时而沉入水底,时而又互相嬉戏,一派其乐融融的场面

    “如何?”我注视着小菊的一泓秋水,为何她的眼睛清澈如泉,而她的心我却总是炕清?见小菊好象在神游太虚,我深吸了几口气,用力握了下她的手,她回过神来,“皇上说什么?”

    “朕问你这锦鲤鱼如何?”

    “很漂亮”

    “哪条漂亮?”

    “这条”小菊随意用手指了指离她最近的御殿金银鳞,她回答的很快,但她明显心不在焉的表情和敷衍的态度让我心头一拱一拱的,彰难受至极

    “这条好吗?”我用手指随意一拨,御殿金银鳞受惊的潜入水底,淡淡的笑了笑,我玩味的看着小菊,“红脸忠,白脸j,这御殿金银鳞半黄半白,算是什么呢?”

    小菊被我重重的语气唤回了些许神智,疑惑的看着我,“算是什么?”

    扫了眼缸里的鱼,我表情的阴鸷的盯着她,“对啊,这里一共有三条鱼,你说御殿金银鳞是应该和瑞穗帝黄金一对呢,还是和鸣海羽白配成一双?“

    小菊迷惘的看了看,“这个…臣怎么会知道?”

    “你且猜一猜呢?”

    “我…臣猜…该是鸣海羽白吧!”

    我重重的哼了一声,”依朕看,瑞穗帝黄金本来就和御殿金银鳞是一对,倒是这鸣海羽白,没的让人看了就讨厌!”

    小菊脸上的红晕已尽数退去,她倐的睁大了眼,先是惊慌的看着我,继而又逐渐浮上一层柔婉的悲意,察觉到她凄柔的目光,一丝心疼泛了上来,我垂下眼帘,然期然看到她衣角上的一滴暗红血渍,身体里早已经盘踞许久的怒火顿时象荒原里的野草般疯狂蔓延,愤怼如毒蛇的信子似的一下下舔着我的心不,绝不能再心软了,冷笑了一声,我刻意放柔了语调,“小菊,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这的鸣海羽白呢?要不要干脆…?”

    “不要!”小菊失控的喊了出来

    她在为容若求情!她到此刻居然还敢为容若求情,我把拳头攥得格格作响,语气却愈加的温柔,“那你说让朕怎么办呢?要不是鸣海羽白不识趣,朕又何必…”

    “皇上!”小菊急急打断了我的话,“皇上刚才也说金银鳞半黄半白,忠j难辨,既然如此,还请皇上处置了金银鳞,放过那可怜的羽白,莫要累及无辜”

    无辜?在小菊心里容若是无辜?容若许了她割臂之盟,她就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护着容若,那我又何辜?她要将我对她的好一日之内全然摒弃?

    “求皇上成全”小菊悲怆的闭上了眼睛

    “扑哧!”一个非常突兀的声音响起,温娣竟在此时极不合时宜的抱着小乘枝乱颤的笑了起来,“皇上和主子娘娘竟为了鲤鱼的婚事操心,难怪人家说万岁爷日理万机呢!”

    “放肆!”我暴喝一声,高涨的怒火好象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恶狠狠的瞪着温娣,“没规矩的奴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今日若不好好罚戒你,你便永远不知轻重!”

    温娣面如土,扑通跪倒在地,“皇上…求皇上饶了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对温娣的求饶恍如不闻,冷笑一声,“李德全,还不把她拖下去重重的打!”

    李德全为难的看了看我,他还未应声,小菊也跪下了,迎着我的目光道,“温娣失了分寸,还请皇上看在臣的面上饶了她吧!”

    “呯”的一声巨响,打断了我和小菊之间无言的凝睇,也把屋里的四个人都吓了一跳我循着声音回过头去,纳喇颖正狼狈的从倒坍的紫檀木屏风上爬起来她还是那身太监的服,只是帽子掉了,辫子也散落开来,化着浓重脂粉的脸一览无余

    小菊从起初的目瞪口呆到探究,从探究到震惊,答惊到了然,最后她幽幽然扯了扯嘴角,定定的望着我,带着几分无奈道,“看来是臣来的不是时候,搅扰了皇上”

    是我听错了吗?她竟带着几分伤感?

    小菊,你也会妒忌也会伤心么?你可知道每次我听到你和容若纠缠不清的消息,是如何的心痛,如何的伤心?

    心中一震,我正想伸手将她扶起,纳喇颖已经抢先一步扑到我的怀里,大发娇嗔的说,“皇上,您让臣等一会儿,臣都等了好久了,什么时候才算完呀!”说罢她用力抱住了我的腰,挑衅的吊起了眼角看着小菊,仿佛刚刚发现似的说,“哟,良怎么跪下了,这可怎么使得,肚子里还怀着万岁爷的龙种呢,来,快起来吧”话虽这么说,可纳喇颖的手却还是牢牢的抱着我,一点扶起小菊的意思也没有

    小菊对纳喇颖的话充耳不闻,眸光直落在她的手上,冷冷道,“还请皇上免了温娣的杖责吧!”

    纳喇颖格格的娇笑起来,诺大的暖阁里,她尖尖的笑声显得特别刺耳,“我的好,为了一个贱奴才,你这又是何必呢”

    自我纳了她卫小菊之日起,我从没舍得让她在我面前下过跪,上次她下跪是为了她阿玛求情,这次是为了温娣求情,她每次跪我都是为了别人,可她却从没在乎过我,也没于乎过她肚子里快八个月的孩子,那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我的孩子“若是朕偏要罚她呢?”我的声音里是风是雪是寒霜

    “皇上若一定要罚,那臣也有管教不严之罪,请皇上把臣也一并罚了吧!”

    她这是在逼我吗?一咬牙,“你以为朕不敢?”

    小菊梗了梗脖子未应声

    纳喇颖尖细的的声音又再度响起,“我说,你怎么这么倔呢,你瞧,皇上都生气了,还是快点给皇上赔个不是吧,千万别把自己个也搭进去”

    小菊哼了一声,毫无惧意的望着我

    “李德全,传朕的旨意,良嫔言语无礼,君前失仪,朕要罚她足,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她再踏出咸福宫!至于温娣,”我注视着小菊,吐出了两个字,“杖毙!”

    “皇上!”小菊陡然提高了声音,眼里闪过一丝决绝,“项庄舞剑,意在沛公(1),皇上心里恼了臣,直接发落了臣便是,不用拿温娣出气!”

    竭力掩饰的心事骤然间被她戳穿,我又恨又气,浑身燥热,整个脸都火烫起来,“你!”我再也忍不住,狂怒如火,烧得我几发狂,不知不觉间我的手就扬了起来,小菊神木然的迎着我的目光,对我挥到半空的手恍如未觉可她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哀伤却让我的神智恢复了一丝清明,叹了口气,我用力握紧了拳头放下了手

    就在这个时候,小乘猛然挣了几挣,温娣猝不及防之下松了手臂,失了钳制,小乘狂叫着朝我扑了过来

    这畜生自进了暖阁起就不曾安份,现在又对着我狂吠不止,“找死!”我好容易勉强压下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勾起了一抹冷笑,我凝神力贯脚尖

    “皇上不要!”

    “啊!”

    阑及了,在众人的尖叫和小菊凄厉的惊呼声中,我狠狠一脚踢在了小乘的肚子上,小乘发出了一声哀鸣,小小的身躯随即高高的飞了起来,又重重的撞上了一旁的博古架哗啦啦一阵乱响之后,架子上的瓷器,玉器碎了满地

    暖阁里忽地安静了下来,李德全不知何时已经跪在一旁,半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温娣瘫倒在地,簌簌发抖,刚才的燥热已然不知所踪,紧绷的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沉默

    “小乘?”小菊捂着嘴愣了半晌,终于颤抖着双唇挤出了两个字

    小乘痛苦的挣扎在散落一地的碎片中,勉力想要撑起身子,可是四肢却抖调害,试了几次

    都没能成功,我盛怒之下的那脚势大力沉,小乘根本承受不起,它的脊柱可能已经断了我看着它呜呜的轻嘶着,用已经失了神采的眼睛乞求的望着小菊

    “小乘”小菊泪流满腮,慢慢的走了过去,“别去!”我的心中突得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伸手拉住了小菊,“别过去!”

    小菊轻轻甩脱了我的手,竟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我呆望着空落落的手,六月的天气却象有朵朵雪落到掌心,那寒意慢慢的渗进了心里

    艰难的在小乘身边蹲下,小菊抚摸着它的头,小乘好象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钻到小菊的怀里,但却举步维艰,它半阖着眼睛,哀鸣声时断时续

    小菊从怀里取出帕子拭干了自己脸上的泪,又把小乘身上的碎片一一掸落,“小乘很痛是吗?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你就不用遭这样的罪送你来的时候,小多子说你是个金贵的宝贝,可宝贝又怎样,还不是主子的玩物?无百日好,喜欢你的时候,就待你如玉如宝,等到哪一天情分尽了,还不知是个什么结局,你我缘分太浅,如今这般…”小菊话未说完,小乘突然一震,四肢剧烈的抽搐起来,小菊的手也跟着一抖

    “朕马上让奉辰苑派人过来!”我的声音也不微微颤抖

    “不用了”小菊的声音里无悲亦无喜,“不用了”

    我怔仲的看着小菊,她的嘴角竟微蕴着一丝笑意,她轻轻把小乘抱入怀里,“小乘,很快就不痛了,我不忍你看你再这么难受”小菊的声音如拂碧水般温柔,她缓缓的用手中的帕子捂住了小乘的口鼻

    小乘呜咽了几下,渐渐没了声息

    当了二十年的皇帝,经历了大小无数的阵仗,我早已习惯安之若素的面对血腥与死亡,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我觉得忐忑不安,,看着小菊茫然的表情和失去光彩的眼睛,我的心阵阵剧痛

    踉跄的抱着小乘站起了身,小菊淡淡的说,“臣遵皇上的旨意,这就回咸福宫去,从此再不出宫门一步!”

    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情急的拦住她,可是看到小菊镶嵌在瞳眸深处的悲伤,我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木木然梦呓似的问,“皇上还要继续罚臣么?又或者,皇上非要再杀了温娣才甘心?”

    我不由愣仲,心倐地一沉,小菊那双盈着泪水和怨怼的眼睛清清楚楚的告诉我,她伤心了,她开始恨我了只这一会的功夫,小菊已经推开我的手搭着温娣的手迈出了暖阁

    宫灯将小菊的身影拉得纤细削瘦,她的影子就印在我的胸口,好象我一伸手就能揽个满怀,可我真的伸了手,却只得两手空空,她已渐行渐远……

    “滚!”冷晲了一眼赖着不走的纳喇颖,我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皇上,天已经晚了呢,臣一个人回去好害怕,就让臣…呃”

    她接下去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我五指箕张,恶狠狠的卡住了她的脖子,心中对她厌恶至极,要不是她在一旁煽风点火,我和小菊又怎会变成这般田地?我的手指越收越紧,冷漠的看着她的脸在我面前丑陋的扭曲,脸由白变红,由红变紫直到她两眼微凸,我才在最后一刻放松了钳制纳喇颖捂着脖子狂咳不止

    我咬牙切齿的说,“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泄露一星半点,或者你再敢不经宣诏私闯乾清宫,朕就贬你去辛者库倒一辈子,现在,你给朕滚出去!”

    纳喇颖再不敢啰嗦,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西暖阁

    李德全等了许久才嗫嚅着说,“请皇上移驾东暖阁吧,奴才好让人来收拾收拾”

    我无力的挥挥手,“不用了,朕哪也不去”

    终于,该走的,不该走的,全部都走得干干净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毫无睡意的躺在上,幕已悄悄降临,月光如水银泻地般透过窗棂洒了进来如此之后的每一天,会不会都象今天这么漫长呢?孤寂,黯然,惆怅,无奈……种种心绪,如千万条冰冷的蛛丝把我的心层层包裹,在这初夏的晚上静静的,悄悄的,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无情的淹没了我。

    …

    第二天早朝完回到乾清宫,博古架上的空位已经被各式各样或鎏金或镶玉的摆件重新填满,昨天的一切就象根本没发生过依旧是蓝天白云,依旧是鸟语,暖阁内也还是和往常一样的金壁辉煌,华丽绚目可是在我心里,有些地方,空了就是空了,怎霉,也补不回来了——

    (1)秦朝末年,项羽在鸿门宴请刘邦时,项庄藉表演舞剑想刺杀刘邦。于是张良至军门,樊

    哙问情况如何时,张良回答道:甚急。今者项庄拔剑舞,其意常在沛公也。典出是.卷七.项羽本纪。后遂以项庄舞剑指在表面事物之下隐藏了另外的意图。

    总算写出了一个关键情节来,别人说合就合,说分就分了,可是我好象费尽了力才把小康和小菊拆开,还是水平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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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破月来弄影——康熙番外(二十五)

    晚霞的天光之下,远处的山峦重重叠叠,青山翠柏的顶上都闪耀着点点金光傍晚的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无数咤紫嫣红的野在无边草地里翩翩起舞

    离开京城快半个月了,算算日子,再过一个半月就快到小菊临盆的时候了,偏偏太后说在京城热得慌,非要去承德不可,唔,既然到了承德,少不得要见一见那些个蒙古王公,漠西越是不太平,建危消盟就越是重要,只是这么一来,也不知道阑来得及赶在小菊生产之前回京还有小多子,吩咐他再去找条和小乘差不多的狗来,也不知道他办得如何…

    “皇上”福全驭马过来与我并辔而行,“皇上不必担心,有皇祖母和宜嫔娘娘照看着,良嫔娘娘定会平安无恙”

    我装作不在意的笑了笑,用手无意识的抚着白蹄乌脖子上的棕毛,引得它舒服的打了个响鼻

    “不就是生个孩子吗,朕什么时候担心过了你忘啦,朕都是十几个孩子的阿玛了!”

    “皇上您…”福全还再说,已经被常宁打断了

    “三哥你看!”常宁用马鞭指着前面,“科尔沁,喀尔喀还有乌珠穆沁的几位汗王和台吉已经在前面侯着了!”

    “走,你们和朕一起过去”我点了点马腹,白蹄乌会意的小跑起来,耳边福全的叹息似有似无的滑过

    “见过尊贵的博格达汗!”(1)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在我的面前跪下行礼,我含笑搀起了离我最近的喀尔喀蒙古土谢图汗,“老汗王免礼朕和太后来此处消夏,顺便见见你们,大家都免了那些个繁文缛节吧”我见土谢图汗斯钦巴日的脸似乎有些苍白,便关切的问,“天气渐热,老汗王莫不是路上受了暑气?”

    “阿爸!”斯钦巴日的身后闪出个白衣少年,抢在我面前扶住了他的手,“阿爸你怎么样?”

    “你这孩子,怎么在博格达汗面前也这样无礼!”斯钦巴日歉意的朝身边的少年指了指,“还请博格达汗原谅了我这个不知轻重的孩子,他第一次随奴才出远门”转头又对那少年说,“还不快向博格达汗赔罪!”

    那少年几不可见的嘟了下嘴,“那日苏见过博格达汗!”

    我只打量了他一眼,便在心中暗暗纳罕,只见他穿着一身月白的袍子,同的帽子上一块暖玉和他星辰般烔烔有神的眼睛交相辉映,长眉入鬓,唇红齿白,有种说不出的飘逸,好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唯一中不足的是他年纪还小,身量不足,足足比常宁矮了一肩

    “三哥,这个那日苏长得比沈轻舟还漂亮”常宁附在我耳边轻轻说

    我脸上不也浮起了笑意,常宁说的正和我想的一样,可见这世上真是无奇不有,斯钦巴日这样五大三粗的模样,居然也会生出宋玉潘安似的儿子

    塞外风景宜人,倒也暂时让我忘记不少烦恼,常宁对那日苏非常感兴趣,整天和他到处疯玩那日苏年纪虽只十六岁,但从他的言谈间我却发现他和别的蒙古台吉很不一样,他于汉学上颇有些造诣,福全对他也甚是欣赏几日下来,那日苏和常宁一起骑马打围,和我跟福全吟诗作对,倒是很快便混熟了

    “皇上,五弟他们回来了!”福全笑吟吟的指着前方

    我微挺起身子用手搭了个凉棚搁在额前仔细一看,蓝天白云之下,常宁和那日苏一人一骑朝我和福全所在的小山包飞奔而来,两人都骑得飞快,几乎不分前后,快至我们跟前时,那日苏突然呼哨一声,他胯下的马长也跟着一声长嘶,发力,犹如四蹄腾空,一下子把常宁甩脱了一丈有余

    如蝴蝶般翩然下了马,那日苏笑着对随后赶到的常宁拱了拱手,“对不住,恭亲王,这局我又赢了,看来这苦工,你可是当定了!”

    “什么苦工?”福全不解的问那日苏指指一旁架起的火堆和已经洗净串好的羊,出在羊身上“我和恭亲王打赌,谁要是谁输了,谁就做烤全羊给大家吃!”

    我和福全不相视而笑,常宁烤的羊能吃吗?

    “刚才那局不算”常宁大叫着说,“三哥,这不公平,你刚才也看到了吧,那日苏那匹墨麒麟有多厉害!这世上大概也是三哥你的白蹄乌能和它相提并论!我不服哇!”

    我有些啼笑皆非,“你的摘星就差了么,那可是朕赐你的大宛宝马!男子汉大丈夫,要认赌服输!”

    常宁撅着个嘴,一边嘟囔着什么,一边还是挽起袖子对付那只羊去了

    “那日苏,常宁说什么呢?”隔着远了,常宁又说得轻,我听不清楚,只能问离常宁最近的那日苏,那日苏看了我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脸好象红了红,“奴才…也没听清”

    我转头看向福全,他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那日苏,这要隔多久转一转?”

    “那日苏,调料这样涂对吗?”

    “那日苏,大概还要烤多久?”

    “那日苏…”

    “那日苏…”

    在常宁提了无数个问题之后,他终于能优哉优哉的坐下和我们一起喝茶了,烤羊的那个换成了那日苏“三哥”常宁得意洋洋的压低了声音说,“那日苏跟我提过,他阿妈的烤全羊做得可好了,他可是得了他阿妈的真传嘿嘿,今儿个我们有口福了!”

    气越来越浓郁,我好笑的看着常宁坐立不安的猴急样,“烤翰!”随着那日苏欢欣的声音传来,常宁蹭得跳了起来,福全直摇头的拉着他坐下,“你看看你,一付馋嘴相,成什么样子,还是个亲王呢!”

    常宁凤眼一翻,“亲王怎么啦,我偏要当个馋嘴的亲王”

    那日苏把全羊装一个硕大的银盆里端了上来,常宁迫不急待的伸手去抓,“哟,好烫!”看着他边叫烫边往嘴里塞肉又大呼好吃的滑稽样子,我多日来的不快也好象一扫而空

    “皇上请用”那日苏用银匕首割下了羊身上最嫩的那块后腿肉递到我的面前我微笑着接过了银匕首,看到那日苏近在咫尺的手,我心中不一动,他的手完全没有普通蒙古男人的粗糙黝黑,手指修长,手背细腻洁白,几乎炕出骨节山岚间的微风吹来,我甚至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气

    见我直盯着他的手看,那日苏好象有点尴尬,借着为福全和常宁布菜,趁机脱离了我的视线

    常宁没说错,那日苏烤得羊鲜多汁,嫩可口,吃多了宫里烩不厌精的菜肴,这原汁原味的烤羊倒让我们三个胃口大开就着甘淳的马奶酒,一整只羊不一会儿就被分个精光福全酒量最浅不一会儿马奶酒的后劲一发,他已沉沉睡去,常宁也已经醉得东倒西歪

    我也喝了不少,可不知为何,理智却仍旧清明,起身示意李德全取来大氅盖在福全身上,我准备吩咐回营

    “皇上你看,这月亮多啊!”那日苏指着已经悄悄挂上天际的上弦月说

    皓月当空,无数的星星在黑缎般的幕中一眨一眨,闪烁的星光把大地宠上了一层神秘的轻纱

    一阵悠扬的曲调在耳边响起,那日苏执着一支竹箫轻轻吹起了“都烈玛”(4),月光,微风,青草的甘甜,还有空中三五成群飞过的萤火虫让我的心渐渐静谥下来,我重又坐下,闭上眼睛聆听那日苏的箫声

    当那略带着悲伤的曲子吹完的时候,我沉沉的开口问,“你在想念什么人吗?”

    那日苏轻轻的坐到我的身边,“我很想念我的阿妈她在三年前去世了她有这世上最丽的容颜,她温柔的手可以抚平一切的忧伤”

    那日苏的声音轻缓轻柔,象飘过草地的红纱巾,他望着我的眼睛,“皇上也有想念的人吗?”

    我仰望着月亮许久,小菊,她此时是否也在看着这皎洁的月光,她也在想念着我吗?“我会想念一个人,如果她也想念我”

    “皇上说得好深奥,奴才不怎么明白”那日苏眨着眼睛,“为什么要她先想念你,你才会想念她?书上不是说先取之必先予之吗?”

    “小鬼,你懂什么取啊予啊的!”我见那日苏不解的样子甚是憨态可掬,忍不住促狭心起,伸指弹了一下他的鼻尖“时候不早啦,回营吧!”

    转过身,上了阿格尔牵来的白蹄乌,压在心底的落莫再度不可抑制的泛滥成灾,我予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皇上!”那日苏赶了上来,大概也是因为酒劲发作的缘故,他的脸有些潮红,眼眸里闪着异样的光彩,“皇上,昨天奴才的大哥带着奴才去了个极的地方,就离大营不远,明天让奴才也带着皇上去看看?”

    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白蹄乌已经开始不耐烦的刨着土,我看了眼李德全,他不安的说,“奴才这劫派人去催催”

    “不用了!”一个清亮的声音扬起,我拨转马头一看,不由愣住了,那日苏一身白的蒙古袍子,腰上系着翠绿的腰带,编成一条条的发辫中间混着绿松石串成的穗子随着马的奔跑一路叮当作响,煞是有趣

    虽然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但眼前换回装的那日苏还是让我着实吃了一惊,不同于江南水乡的柔媚,那日苏的是明的,英姿飒爽,光彩照人

    我板起了脸,“那日苏,欺君可是大罪哦!”

    “皇上”那日苏在马上朝我行了礼,狡狤一笑,“奴婢可一次都没说自己不是儿身哦

    “真名”我淡淡的开口,“你的真名一定不叫那日苏,你到底叫什么?”

    “奴婢名叫图娅(5),阿妈怀着奴婢的时候非常想要个儿子,便想了个名字叫那日苏,可惜生下来却是个儿,我阿妈说她生我的时候看到天空中有道白光从窗外划过,所以就给奴婢起名叫图娅”

    “皇上”图娅的眼中闪过我熟悉的自信光芒,“皇上可还愿意跟我这个‘欺君的罪人’去那个极的地方?”

    我挑了挑眉毛,“前面带路吧”

    跟着图娅往西行了一段,就隐约听到有哗哗的水声传来,道旁出现了一条小溪,溪水清澈,加着五颜六的瓣随溪飘流,风带着阵阵芬的而来,间或有几只灰兔从面前飞快的跑过水声渐大,参天的树木也越来越多,图娅在两颗树冠巨大无比的胡杨前停了马,回头朝我灿烂一笑,“皇上,马上窘了”

    越往前行,越觉心旷神怡,空气都是甜甜的,树上小鸟啾鸣,间彩蝶飞舞

    转了几转,绕过了一个高高的山丘,水声轰鸣,眼前的景让我心神俱醉,只见一大一小两条瀑布分别从南北两座山头交汇而下,水在山石上飞溅四射,激起片片白雾,瀑布下是玉镜般的一大片湖,湖水碧绿,一直蜿蜒到我们的脚下湖边几只斑点小鹿正自在嬉戏,参天的树木倒映在湖水之中湖水中不时有漂亮的红鱼儿跃出水面又扑通落下,我看得呆了,这里难道就陶渊明所说的世外桃源?

    下了马,图娅拉着我,“皇上,这里可?”

    “忽逢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草鲜,落英缤纷”我学着图娅的样子,也取了湖边的小石头一块块斜飞入水中,看着石子在水面上点了四点后落入湖心

    “我昨天也和皇上一样,以为到了传说中的仙境呢”图娅笑吟吟的望着我,她的眸子随即暗了暗,笑容也跟着隐去,“可惜,我阿妈炕到”

    我摘下一朵脚边的小,轻轻的抚弄着娇嫩的瓣,丽的儿呀,朵朵都是小菊的笑顏。“没关系,你就是阿妈的眼睛,你看到的,就是她看到的”

    “皇上说的怎猛我阿妈一模一样?我阿妈也说我就是她的眼睛,她要我代她看尽天下景,还要快快乐乐的过每一天”图娅又笑了起来,她忽捂住了嘴,“皇上不会怪我吧,哦,奴婢是说,奴婢把皇上和我阿妈相比”

    她娇俏可爱的模样让我不由得失笑,我揉了揉她的头顶,“朕怎么会怪你,朕瞧你也不惯一口一个奴婢,今天朕就准了你不用自称奴婢如何?”

    “太好了!”图娅高兴的原地转了个圈,仪态万方的朝我行了个礼,“为表谢意,就让我为皇上唱首歌吧”

    说罢也不等我回答,便自顾自在湖边寻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清亮高亢的歌声随即响起,

    “飞跃八千里路云和月乘风而来,

    近枯原大地青焕发的光彩,

    跨上我心爱的黑骏马踏歌而行,

    跳起安代拉响马头琴纵情歌唱,

    欢呼丰收的喜悦开拓你的豪迈,

    畅饮金碗奶茶马奶酒飘四海,(6)

    我好整以暇的在湖边席地而坐,湖边参差的树边,图亚白衣如雪,明眸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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