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之宠(女尊)第14部分阅读
妖之宠(女尊) 作者:yuwangwen
下,却依然为了那一点温情,死心眼地处处帮着她,就像他那已故的父皇一般,哀怨地看着母皇雨露均沾地宠爱着后宫中的男子,却依旧死心塌地地为她付出自己的后半生。
“你在怨我?”感受到南宫云的怨恨,南宫慕青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目光有些落寂,这一刻,她不是统领一国的君王,而只是一名普通的母亲,“你在怨我,所以才会请愿出宫,宁愿当个平民也不愿待在我的身边。我知道,他也在怨我,否则也不会早早离开,独留我一个人。”她这冰冷的一生,唯一的温暖便是云儿与他的父亲,可是这两人却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开她,让她再次一个人面对这冰冷的天下。
可是即便如此,她依旧要守护住祖宗留下的基业,将南朝发扬光大,让南朝的苍生百姓生活安康,为此她此次再次辜负了云儿的信任,将他推得更远,可是她却没有后悔的余地。如若时光倒流,她依旧会这么做。
因为她不光是位母亲,更是这整个南朝的君主。
南宫云并不吱声,任由她发泄,任由她在发泄的同时怀念着……
这次比试之后,姬映冰直到第二日才清醒过来,奇异的是,那看似严重的伤势竟然未伤着他的胫骨半分,只留下些体外伤,只要休息几日便可完全康复。
所有的人都对那一日的事闭口不谈,而姬映冰也如南宫云所说的那般,不仅主动同南宫慕青开口,解除了与江孜遥的婚事,并与南朝签下盟友之约,之后,那场惊心动魄的比试便如石沉大海,无人再提。
而就在姬映冰松口的当日,江孜遥便从牢中被放了出去,江家上下欢喜异常,就连江雨筠也别捏地上前道了声喜,使得小妖心中一阵发暖,让她真正地觉得,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让她真切地体会到一个家的温暖。
自她回府的那一日,她便主动去南宫云府中寻他,还未见着他,便被鬼手与汪青那暧昧的笑弄得有些茫然。
“你以为你是怎么出来的?若不是南宫云那傻子应下姬映冰的比试,你至今还在吃牢饭呢。”
鬼手挑高着眉头,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于她听,小妖在听的过程中,面上闪过错愕,闪过惊喜,也闪过激动。
上一次见到南宫云时,他的冷漠,她还清晰地记得,没有想到,他竟然还能为了自己,而……
“谢谢你们!”小妖感激地冲着鬼手与汪青一个抱拳,她心里知道,如若不是她们的帮助
44、凄惨的落败
,南宫云也不会如此快的从牛角尖中钻出来。
通过这次的事,也叫她知晓,她想要娶他,无关身份、地位以及容貌,虽然他在她的心目中有些狡猾,有些毒舌,可是她依旧觉得他在她心里的独特,世事无常,尤其他乃是这南朝七皇子的身份,叫她隐约有些不安。
看来,这婚事还是早些结了才能令人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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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心伤的条件
因为之前江孜遥被关入狱,在宫中的压制下,江家也只是对外宣称她乃是外出办事,事隔将近十日,她再次出现,人们也不足为奇,只是在这同时,她与子邬国八皇子之间的指婚也不了了之,各路小道消息肆传,足足叫南城又热闹了多日。
回来后的几日,小妖觉得自己与南宫云之间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甚至在隐约间又多了些什么,心中对对方的牵挂似乎也更甚。
而江孜遥脱手的酒楼生意,在她回来后也再次交到了她手中,这一次江雨筠并未气恼,只是对她下了战贴,称日后会正大光明的将这些酒楼抢回来。也听江元秋提及,近日来江雨筠仿佛一下子沉稳了许多,虚心钻研于商道,倒也有了些成就与气候。
虽然江元秋说这话时神色如常,可小妖还是感觉到一种为人母的自豪。
可这种轻松自在的日子才没过几日,小妖便病了,病得没有任何的征兆,看似小伤风感冒,可一连修养了几日皆没有好转,反而精神更是颓丧,浑身出着虚汗,酥软无力地躺在床上。
这可吓坏了江元秋,在京都找了几位有名大夫,都在诊断过之后有着同样的疑惑,那症状明明只是寻常的小问题,吃的药也没有问题,可为何没有痊愈,反而越来越重。
一连几日没有守到小妖的南宫云,在打听下才得知她得了怪病,惊慌之中将在外的鬼手传唤回来,准备与他一起前去江府。
就在鬼手刚回到南宫府中不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这里,阻止了他们的离开。
“你来做什么?”皱着眉头,自从那一日的比试后,南宫云便更不想再见到他,尤其是此时他内心焦躁不安,更没有与之周旋的工夫。
对于南宫云的无礼,姬映冰也不恼怒,不请自来地走进屋子,来到桌边坐下,那惬意的模样哪里像凄惨落败的模样,仿佛这里才是他的家,而南宫云他们才是外人。
南宫云没空理会他的怪异,向鬼手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一同离开。
在他们刚刚迈步之时,姬映冰再次出声唤住了他们。
“你们这是要去江府吗?”姬映冰抚着桌上的上古瓷器,满脸的欣赏,看似轻柔的话语却成功地阻止了他们的步伐。
南宫云眯着那幽深的双眸直逼向他,就他所知,这些日子这姬映冰皆在宫中未再出来,他怎么会那么快知晓遥遥的事,莫非他知道些什么?
“她的病莫非是你搞的鬼?”他不得不这么猜测,她的病来的蹊跷,与她们有着恩怨的也只有这个异国来的皇子。
听到他的怀疑,姬映冰也不发怒,只夸张地一笑,双手一摊:“这话可不能乱说,人生无常,如若这次她过不去
45、心伤的条件
,也只能说,你们俩没有缘分。”
南宫云旋身走进屋,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靠近他,逼近他那俊美的面容,以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如若让我查到,这事是你做的,我定不会放过你!”
听到他的威胁,姬映冰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得更是肆意与张狂,尔后才挑衅地丁着他:“你不会放过我?怎么不放过,我乃是子邬的皇子,握有重权,可不是你这个被贬的落魄皇子可以相提并论的!”
一抹阴邪的浅笑划过,姬映冰凑近南宫云的耳边,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道:“如若你真能查出,此事与我有关,那么你岂不是要跪着求我?看来,你还是祈祷此事与我无关才是!”声音中的恨意展露无遗。
那一日的比试,虽然他未说,可是这根刺、这种痛却已经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心底,成了他一辈子的耻辱,没有任何人可以拔除,虽然他不得以之下,解除了与江孜遥的婚事,可是他得不到的,也不想让别人得到,尤其是这个给他下刺的人——南宫云!
如今盟友的协议已经达成,他不日也要回到子邬国,在临行之前,再不送个回礼给他,岂不是要遗恨终身?
南宫云随同鬼手来到江家,江元秋神情哀戚地将两人领进屋,并在一路上将小妖的病状描述给他们,这几日,她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病情也益发的严重。
进了屋,却见小妖闭目沉睡,南宫云抬手,没有让江元秋上前将她唤醒,只使了个眼色,表示他们想单独待在这个房间。
江元秋从南宫云口中得知,此次一同前来的男子乃是有名的大夫,虽然有些怀疑,可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便也轻轻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见屋内没有外人,鬼手忙上前查看,随着他那眉头的越簇越高,南宫云的心也一直吊在半空,上不去也下不来。
“怎么样?”在鬼手的又一声叹息中,南宫云终于耐不住性子,主动探问。
鬼手摇了摇头,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凝重的神态让南宫云隐隐猜出了一些。
终于,鬼手回视他,抿唇似乎在酝酿着该如何开口,在南宫云就要失控的时候,他才悠悠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何缘故。”自他学医术以来,他还未遇到过这种情况,通过各种手段,也只知道她病得不寻常,定不是常见的伤风感冒,除此之外,却看不出更多。
这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她在无意中被人动了手脚。
同南宫云说了自己的想法,两人都沉默了。
南宫云心知,如若连鬼手都查不出是何缘故,那么这南城之中便再没人可以指望得上了,突然,他双目一闪,望向鬼手,除非是
45、心伤的条件
……
似是心有灵犀,鬼手也一个激灵,眸子转动着流光:“对,我可以去找师傅!”只有少数的几人知晓,他鬼手的师傅乃是子邬国的第一毒手,因为其早年便离开了子邬,且从不在江湖露面,为人低调,因此从子邬国派遣来的人一直未能抓到她,而鬼手恰好是此人的唯一收纳的徒弟,可她只传授医学,却从未将子邬国的毒物教授于他,是以,鬼手也不免怀疑,江孜遥此时的奇异反应是否是中了子邬国的毒物。
想到她,南宫云与鬼手二人都很激动,他们心中都清楚,如今嫌疑最大的便是姬映冰,只要找出病因,她们便可确定,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无处入手。
鬼手离开后,不知从何处传出的消息,南城百姓皆知晓江家的大小姐得了怪病,甚至有口杂之人肆意宣扬,说这怪病乃是一种瘟疫,这种说法一出,百姓一旦见着江家人皆绕道而行,而一些大夫即便有重金犒赏,也再不敢登门医治。
南宫云在探望过小妖时,等了一个时辰也不再她醒来,便先行离开着手调查。
他始终怀疑这乃是姬映冰搞的鬼,尤其是当时他的意有所指,更让他的嫌疑多了几分。姬映冰乃是以毒物著称的子邬国皇子,使毒的手段必是高超,可无论如何,他定是要见着江孜遥才有机会下毒。
循着这条线索,南宫云暗中找来安插在宫中的数名眼线审问,在江孜遥入狱期间,那姬映冰是否私下里前去探望过。
可古怪的是,几名看守牢狱的眼线并没有一口否认,而是面露困惑,见到如此,南宫云便知其中定有蹊跷。盘问下来方得知,这几人皆是在一夜感到神智模糊,觉得有些不寻常,几人皆是警惕之人,比寻常的守卫要机警的多,见有异常,便立即前去察看,却没有发现牢狱中的江孜遥有任何的异状,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南宫云双目瞬间变得凌厉如尖刺,那一夜,问题定是就出在那古怪的一夜!
他可不认为那是个意外,这事或许在常人看来是不可能,可是对于子邬国,那么便不是没有可能。
得知这条消息后,南宫云又回到江家,在小妖难得清醒的状态下,问她有没有在牢中见过姬映冰,可得到的答案却也是没有。南宫云不知道是她病得糊涂了,还是像那些暗线一样,被使了什么幻术,可她的否定,却叫他更加的肯定,此事与姬映冰脱不了干系。
而就在此时,鬼手的到来让他坐实了这个猜测。
根据鬼手的描述,他的师傅听了他的描述后,甚是忌讳,并不想多透露,在鬼手的软磨硬泡下,才松口告诉他,子邬国宫中有一种密药,中了此药者不至死,却会逐渐陷入沉睡,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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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醒来,这症状与江孜遥如今的情形极其相似,这种药只有子邬的数名权贵才知晓,是以想以此来定姬映冰的罪是不可行的。
末了,她吩咐鬼手不要将她所告诉他的一切,宣扬出去。由此,鬼手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师傅身份必定不寻常,否则也不会知晓这种密药。
无论怎么说,打探到这一消息后,鬼手异常兴奋,又趁热打铁的询问解毒的方式,却被告知,此毒甚是诡异,不同的人下此毒使用的手法不同,解毒的方式也自是不同,因此,想要解江孜遥身上的毒物,只有找到下毒之人。
这可算既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好在他们终于不必猜测,此毒定是姬映冰所下,坏的是,此毒也只有姬映冰一人可解。虽然大家都不想,可是所有人都明白,想要救江孜遥,只有让南宫云亲自去找姬映冰。
在南宫云派遣人手,在宫中邀约姬映冰出宫相谈,可数次都被拒绝,南宫云清楚地知道,他这是在为难他,来报自己害他出丑之仇,可对于这种委屈,自己却不能多说什么,毕竟,小妖的命还捏在他的手里,自己也只有忍气吞生,等着他的回应。
一连拖了三日,就在南宫云忍耐不住,准备亲自入宫找他之时,姬映冰终于出现了,还是那副眼高于顶,看似高贵的模样,可这模样在南宫云与鬼手看来,却是气焰高涨、嚣张不已。
“你是为了江大小姐找我?”这一回,姬映冰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丝毫不避讳会被怀疑。
“你给她下了毒?”碍于鬼手的吩咐,南宫云也不好直接挑明,直得以这种旁敲侧击的方式来让他承认。
对于南宫云的再一次质疑,姬映冰依旧不吭声。
南宫云冷哼一声:“我询问过牢狱的守卫,有一夜她们皆失了神智,你是不是使了什么手段,到牢中给她下了毒?”
姬映冰眸子中闪过一抹诧异:“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等本事,连宫中都有人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平缓了神情,悠悠地说道,“不过也对,怎么说也是从宫中走出去的皇子。”这深宫之中,哪有简单的角色,如若他真的是一个单纯的皇子,也不会在这吃人的后宫中安然生存到现在。
姬映冰双眸带着讥笑,看向南宫云:“你费了那么大的心思想要定我的罪,怎么不到你母皇面前哭诉一番,让她帮你拷问我?”他可不是瞎子,南宫慕青对他这个皇子的宠爱,虽然隐藏的较深,却逃不过他敏锐的知觉。
“即便你承认是你所为,我也不会同母皇提起这件事。”别说没有证据,就是有证据,他也不会痴傻到惹怒这个瘟神,拿遥遥的性命做筹码。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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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什么?”姬映冰挑高了眉头,显然对他这个说辞很感兴趣。
静默了片刻,南宫云才缓慢而又坚定地吐出两个字。
“救她!”
姬映冰笑了,笑的甚是美丽,可这本该如暖阳般温暖的笑容却让满屋变得凝固,如一阵阵寒风,刮得人脸生疼,起码,南宫云便被这阵笑刺得有些心慌。
“如若我不救呢?”星眸闪闪,满是挑衅。
“你承认了?”
姬映冰轻嗤一声,走到南宫云的身边,绕了他缓步走了一圈。
“这副皮囊的确是好,可我真看不出,除了这副皮囊,你还有什么让人着迷的地方。”摇了摇头,似乎在惋惜江孜遥的有眼无珠,舍弃他这颗明珠而选了眼前的这粒尘埃。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也不怕告诉你,那毒的确是我下的。”说着凑近南宫云的耳朵,轻声开了口,热气直袭他的脖颈,“知道我是怎么下手的吗?那日在牢中,她可是轻薄了我呢,将我的唇咬得生疼。”说着,还一副委屈陶醉的模样。
如若南宫云不够了解小妖,必定会被他这暧昧的说辞激出满满的酸味,可是他知晓,以小妖的武功,定不是姬映冰的对手,且由此可知,这毒乃是从姬映冰的唇舌中进入小妖的体内,这也只能说明,这一吻,姬映冰早有预谋,必定不是小妖主动。
南宫云笑:“那我代遥遥向你道歉,你恨的是我,放过她吧。”
似是想起了那一日的比试,姬映冰瞬间变得冰冷,没有了之前的轻松与自在。
“恨你,我当然恨你,可是我也恨她!”虽然他对她的感情不至于到生死的地步,可是她却叫他第一次尝到了何为拒绝,何为颜面无存,他怎么能不恨,“我不想救她,这样你们俩便都会处在痛苦中,一生为伤到我而感到悔恨!”
“如若你不救她,我会亲手杀了你!”南宫云从未像现在这般愤怒过,以往,只要别人不触动到他最重视的人,他都不至于赶尽杀绝,可今日,他却觉得体内所有的杀气都在叫嚣着,让他冲动地想要上前将姬映冰那虚伪的面孔撕个粉碎。
那浓浓的杀气,姬映冰感觉到了,可他却丝毫不感到害怕。
“我相信,你有那个能力杀了我,可我也不是个怕死之人。但是如若我死了,江家那位大小姐这一生永远别想清醒过来!”
生生凌厉,句句威胁,成功的击到了南宫云的软肋,消去了他的冲动。
感觉到南宫云的屈服,姬映冰又温和地笑了起来:“我本打算不救她,可现在我想到了更能打击你们的游戏,想不想听一听?”
看着南宫云隐忍着怒气,不出声的模样,姬映冰乐了,也不刻意刁难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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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你放心,我会让她清醒过来,我会让你们二人都好好的活着,可是这要取决你肯不肯答应我的条件。”似是想起了自己的计划,姬映冰笑的更是诡异。
“什么条件?”南宫云知道,他必定是想要刁难自己,可是只要能救活遥遥,他注定要答应。
姬映冰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吐出:“我知道你们南朝人最信奉神明,我要你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血为盟,立下重誓,永不嫁江孜遥为夫!我要你们即便都好好地活着,一生也无法结为夫妻,这样岂不是比死了更痛苦?”
“我答应你。”
南宫云愤恨地看着他,这招果然阴毒,他虽然不想答应,却注定必须要答应。
似是记起南宫云的武功高于自己,姬映冰为免今后麻烦,又加了一条:“还有,我要你自毁武功!”
如若眼神是一把尖刀,姬映冰怕是早已死在南宫云眼下千回百回,对于他这个苛刻的要求,就连姬映冰都觉得,他不会同意,可偏偏,他动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重重地打上自己的经脉,吸附出自己所有的内力。
松手时,南宫云脚底的虚浮让他清楚的知道,他那盖世的武功,费了。可是姬映冰仍不放心,依旧探手上前搭上他的经脉,在确定无一丝内力后才放下心来。
南宫云撇唇,似乎在嘲笑他的这般多疑:“你以为没了武功,我便杀不了你?”那只能说,他不够了解他——南宫云!
对于南宫云的“硬撑”,姬映冰倒是难得好心情地没有与他死磕。
南宫云满是讥讽地扭过头:“明日,我会宴请南城所有的权贵,当众立誓。”
听南宫云如此爽快,姬映冰也不含糊:“好,只要你立誓,我立即给她解药,且在离开前的这几日,不会再对你们出手。如有失言,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
南宫云笑了,他迟早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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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当众立毒誓
一日之间,南城之中所有有身份的商人及权贵,皆收到来自南宫云府中发出的邀约,就连一些有声望的文人也在其列,对于南宫云这个身份特殊的前任皇子,没有人敢得罪,对于他的邀约,也没有人敢断然拒绝。
同时,他这种大举动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就连很多未收到邀约的人也是议论纷纷,想方设法想要得到邀约,前去南宫府探探风声。
到了那一日,很多人早早便达到,争相入府,使得南宫云府中的小厮异常的忙碌。
这些平日里才大气粗的贵人,被引入内厅坐下,桌前放置着很多点心,场中各种歌舞表演不断,在这长时间的等候中,他们不但没有丝毫的火气,反而兴致更加高昂,引额期盼着宴会主人南宫云的到来。
可南宫云没有等到,却等来一个叫她们意想不到的男子——姬映冰。
“原来他也在受邀之列?”见到他前来,已有不少人凑到一起咬着耳朵,切切私语起来。
“这子邬国来的皇子,那日受了我们七皇子那么大的屈辱,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说话的人一口自豪,在共同面对外人时,她便忘记了一切对南宫云的偏见,自觉地将她自己与南宫云牵连在一起,毕竟南宫云能在比试时胜过这号称奇才的姬映冰,给所有的南朝人都长了脸。
那一日的比试,应该让这两人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因此此时姬映冰的出现吸引了所有的目光,这目光中包含的诧异、讥讽与同情,让姬映冰心底的怒会更盛,撇唇暗哼一声,便来到南宫云为他准备好的前台坐下,不去理会这些无聊人士的打量。
姬映冰到达不久,江雨筠也来了。
所有人都知晓,自从江家大小姐得了怪病,江元秋的身体便大不如以前,这江家的部分生意也交由江雨筠管理,是以,此次由江雨筠出面应约也不足为奇。
可是因为一些谣言,认为江孜遥得了瘟疫的人都对江家出来的人能逼则逼,因此以往与江家关系不错的人也只是稳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并不主动上前与江雨筠攀谈,这叫江雨筠有一种人走茶凉之感,脸色也渐渐变得森冷,只孤身一人坐于一旁。
不久,南宫云才出现,这一日他打扮地异常妖冶,让这落暮的夕阳也黯然失色不少,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球。
“欢迎各位的赏脸。”南宫云一上来便直接切入主题,不像其他人那般转弯抹角,“今日请大家前来,是想为我作个见证。我们都知晓,江家的大小姐江孜遥得了重病,不知何时才能好转,其实自从她认识我之后,便厄运不断,先是遭遇贼匪,尔后又是得此怪病,看来我们之间是有缘无分,八字不相投。为了给她祈
46、当众立毒誓
福,我今日要在所有的神明面前立誓,此生,我不会嫁于江孜遥为夫,违者定遭天谴!”
说完,台下上来一名小厮,手捧着一只碗,递了过来。南宫云接过那只碗,在所有人还未反映过来时,猛地划开自己的手腕,对准碗口便滴了进去。
这一举措让所有人都从惊愕中惊醒过来,脸色大变。
以血为盟,违者必遭天弃!
这乃是南朝历朝以来流传下来的传统,为所有南朝百姓所信奉。他们此时才察觉到,南宫云并非在说笑,而是真的在拿自己的性命在发着毒誓。
台下,姬映冰满意的一笑,在所有人没有精力注意到他时,悄悄地站起身从后门离去,而江雨筠虽然震惊于南宫云的卤莽,可是毕竟他也希望江孜遥能好起来,报着侥幸的心理,而选择相信了他所说的命克之理,便稳住了想要起身反驳的身子,定定地坐在那儿平服着心情。
而其他的人也只有听的份,没有否决的机会,毕竟,这只是南宫云个人的私事,她们作为旁观者,也无权过问,既然南宫云说了让她们做个见证,那么她们也便不多事地继续旁观为好。
南宫云说完这句话后,便退到场外,表演歌舞的人群再次涌出,珍惜的茶酒也毫不吝啬地被端上,奢侈大方的程度可见一斑。
只这歌舞升平的一夜,整个南朝都知晓了前任七皇子所下的毒誓,不少人惋惜这对赏心悦目的佳偶就此离散,也有人幸灾乐祸地嘲笑着南宫云的难以出嫁,各式说法层出不穷,可都影响不到只在乎解药的南宫云。
在翌日,姬映冰果然没有失言,暗中亲自将解药递来,并在一番冷嘲热讽之后才将那包解药抛给南宫云,而南宫云却没有吱声的承受着这种屈辱,让鬼手仔细检查,并无差错后方收入囊中。
自在众人面前断然下了如此血誓之后,南宫云也不便再登门江家,只是在让鬼手以神医之名前去探望时,将这份解药在他人无意中镶入小妖的体内,之后几日,虽然她的病情没有明显的好转,却也未加重,清醒的时刻也渐渐增多。
那之后没几日,姬映冰便离开了南朝。离开的那一日,尘土飞扬,众多豪华车撵前去相送,可见南朝对他的重视。可南宫云却嗤之以鼻,暗中派遣凤天阁中的人手私下跟随,混入子邬国打探境内虚实。
这些日子,凤天容再次忙碌起来,南宫云也甚难见到他一面,凤天阁的人手派动,凤天容虽然心知肚明,却从不干涉。
南宫云的内力尽毁,鬼手不放心其单独留在南宫府中,而放下手头的一切事情,陪同他一起住在府中,助其重新修炼。
一个月如流水般,悄无声息地流淌过
46、当众立毒誓
。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江家与南宫云再无来往,江家大小姐依旧未露面,没有人知晓她到底病得如何,而江元秋也甚少露面,大多事宜皆依靠江雨筠在外奔波。
最初很多商家因为江孜遥的怪病而纷纷停止与江家的合作,对于江雨筠的出面,没有多少人买她的帐,一时之间,江家损失较为惨重,而江雨筠也颇有大将之风,不焦不躁,继续以诚待人,以江家的商品服众,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也渐渐打动了人心,使得江家的亏损有了一定的回升。
另一方面,本是热闹的南宫云府中,也萧瑟了下来,不少想要去搭些关系的权贵纷纷吃了闭门羹,少有人能入得了南宫府,可也没有什么人从内出来,南宫云与汪青等人便如销声匿迹般,再无人见过她们出现。也幸得南宫云手下的商铺有一群忠实的掌柜,忠心耿耿地为其维持着一切店铺的正常运行。
因那“血誓”而引起的纷扰,因为两位当事人的沉默而渐渐平息,一些翘首以盼等待看好戏的百姓见没了看头,也便认为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逐渐将好奇的目光移挪到别处。
江府。
已经清醒的小妖斜躺于床上,黑眸清明,那苍白无丝毫血色的俊脸却出卖了她,将她的虚弱展露无疑。
江元秋眼中含着激动,欣慰地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喝着奴才们喂的汤药。这一个多月,她本以为会在失去亦之之后,再失去这个女儿,万念俱灰之下,却给她来了这么个惊喜,她竟然又如此神奇地恢复了。
虽然速度很慢,可毕竟她不会再失去这个女儿了!
对于江元秋那深邃火热的目光,小妖由最初的不自在到现在的处然泰之,甚至浓发着淡淡的感动。
在喝完最后一口苦涩的浓黑药汁后,小妖皱着眉头,抿了抿唇,这被当作一日三餐的药汁,真是已经快要让她呕吐,可为了能够早日恢复,她又不得不逼迫着自己,屏住呼吸直往下咽。
“母亲,我醒来已有几日了,怎么都未见到南宫云?”隐忍了一会儿,小妖最终还是问出了口,按照母亲所说,自己生病这一个多月,南宫云数次前来探望她,可为何自己已经清醒了好几日,却一次也未见过他?
听到小妖如此发问,已经有心理准备的江元秋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极力隐藏的面上仍泄露出几分忧虑:“他这几日外出有要事,他……”
“母亲。”江元秋还未说完,小妖便打断了她,目光如炬地看着她,“你同我说实话,我能承受得了。”这些日子,她不止一次问起过南宫云,可是江元秋不是说他有事,便说他外出,这次又外出到哪儿了?加上她说这话时的慌张与不安
46、当众立毒誓
,叫她不得不怀疑。这样的谎言漏洞层出不穷,她如何能不发现其中的破绽?
江元秋仿佛松了一口气,叹息一声,悠悠说道:“孜遥,我知道已是瞒不住你了,南宫云怕不不会来了……”将一切告知于她,就连这几日她派遣人前去南宫云府中,都被拦截在府外,连他的人影都没有见着,想来那南宫云是真的如那日所下的誓言,要和孜遥断绝往来。
在听的过程,小妖面无波动,害得满目担忧的江元秋更是心里没底,不禁猜测,或许孜遥并没有所说的那般喜欢那南宫云,或许他下的此血誓并不会影响到她太多,这么一想,不禁微微放下心来。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自从你和他扯上关系,便厄运不断,如今还得了如此怪病。这不,他刚断绝与你的来往,你的病便奇迹般的愈合了,你说古怪不古怪?看来,他还真是你命中克星,断了往来也好!日后痊愈了,母亲定会帮你找个比他好千百倍的公子,你也就别再总念着他了。”在她这个做母亲的看来,南宫云始终不是孜遥的良配,之前那子邬国来的八皇子倒是不错,可惜就是阴差阳错,没有缘分,不过,以她们江家在南朝的地位,就是找一个清白的皇家公子也不为难,如今南宫云主动断了孜遥的心思,这样也好。
“况且所有人都知晓,这下了血誓,便不得违背,否则必定得遭受天谴,孜遥,就算你再不愿,也不能不顾及南宫云的性命啊,你还是断了这份心吧!”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是江孜遥依旧双目直视前方,无半分表态。江元秋也知,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轻叹一声便使个眼色,让所有屋内侍侯的奴才下去,自己也走到屋外,将房门带上,并吩咐几名机警的小厮在屋外照看着。
这一过程中,江孜遥依旧未出半声。
一整日,江府的奴才依旧照着一日三餐给其送饭,而江孜遥也并无异常的大口吃着,甚至比以往的饭量还要大,并主动要求喝药,态度积极的让江元秋吊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在她看来,小妖是真的已经将南宫云放下了。
仅仅五日,小妖便可下床走动了,又经过三日的康复,她基本恢复到以往的身手。
在她痊愈的第一时间,她便在深夜着便装偷溜出府,来到南宫云住处,照江元秋所说,南宫云府门紧闭,一阵萧条。
刚翻过围墙,便有几名身手敏捷的女子对她出手,将其团团围住,那身手让小妖脑中警铃一响,也迅速地出手反击,看着眼前的三四名陌生女子,气势身手都不是之前的小厮可以比拟的,南宫云什么时候招了这么些厉害的家卫?
渐渐的,小妖的体力有些不支,可毕
46、当众立毒誓
竟接受过凤天容的亲自指导,况且奇怪的是,这些女子的身手套路都似曾相识,小妖回击得也迎刃有余,一时之间,那几名女子也占不到小妖什么便宜。
“住手!”一道响亮的声音划破空际,给这寂寥的夜晚增添了几分鲜亮。
听到这一声声响,几名女子纷纷停手,恭敬地退到一旁。小妖疑惑地抬眸,却见一张有些严肃的汪青站在那,多日未见,她似乎消瘦了不少。
汪青眼眸快速地扫视了小妖一下,眼底有着隐不住的关切,却被那刻意的淡漠给覆盖掉:“江大小姐。”如若说,之前的生疏是小妖的错觉,那么这一句“江大小姐”,让小妖清楚的明白,她是想要和自己划分界限。
苦涩一笑,这一个多月以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让她们一个个都如此地待她。
“汪青,我要见他!”
不必明说,两人便都知晓这个“他”是谁。
“云主子现在不方便见你。”自从他自费武功,便在鬼手的软磨硬泡下回到了凤天阁的密室,由鬼手随同着他重修内力,怕是没有个一年半载是不会出来了,而云主子正是担心她会前来,才会让自己留在这空院之中,等候着她,将一切都说清楚,“云主子让我告诉你,你们之间情缘已了,你不必再找他了。”
“我要见他,我要见他……”小妖明显不愿接受这样的说法,只摇着头重复着这一句话。
“我们回去吧。”汪青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带头用轻功飞身而去,几名女子也紧随其后。小妖自是不会就这么放过她们,一路跟随而去,可没有想到,这几人竟然分头而奔,让小妖乱了方向,失了她们的踪迹。
这南宫云府宅,真的变成了一座空府,再无生息,以往的一切,都如一场梦,梦醒了,便什么也没有了,无论小妖如何找寻,都无法找出一个之前与南宫云有关的人或物。
小妖再一次病了,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还要严重。
她不哭不笑,不吃也不喝,无论江元秋怎么劝她,无论江雨筠怎么激她,她都不再说一句话,不再进一粒食,仅仅三日,她便行同鬼魅,瘦如干柴,江元秋屈服了,她四下派遣人手去打探南宫云的消息,可却无一人知晓。
直到,她等来一个她仇视了半生的人。
凤天容的到来,引发了江元秋所有伤痛的过往,她与亦之凄苦的姻缘便是因她而断,这样的痛让她几乎在见到她时,便想要将她撕碎。
“如若你想让你与亦之的女儿活过来,我劝你最好不要动手。”望着抓着自己衣领的那冒着青筋的双手,凤天容神色丝毫未变,缓缓地说道。
手无力地放开,江元秋就这么看着她从
46、当众立毒誓
自己的面前,走进孜遥的屋子。
将房门带上,凤天容看着面前虽然消瘦许多,却多一份楚楚动人之姿的小妖,面上多了分心疼与懊恼。
“吃!”将桌上还散发着热气的饭菜端到她的身前,重重地喝了一声,却未得回应。
凤天容眼中闪过痛楚,她虽然甚少过问凤天阁中之事,却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两个善良的孩子啊……
“将这吃了,我便将南宫云的一切隐情,都告诉你。”
听到南宫云,小妖果然有了反应,呆滞的神情也渐渐恢复了焦距,闪烁着光芒期待地看着来人,这时,她才看清,在她身旁的乃是凤天容,眼中的激动更甚。
抢过她手中的饭碗,大口吞咽而下,便又期盼地看着她。
凤天容将碗筷接过,放回桌上,才坐到她的身边。
“南宫云在凤天阁密室,他自毁了武功,如今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人。”凤天容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小妖,她作为长辈,并不想这两个孩子就这么活在痛苦与迷茫中,即便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也不能让她们这么猜疑着对方的付出,造就一生的悔恨。
说完一切后,凤天容似乎也身临其境般:“哎,我也没有想到,他就这么将自己苦练的内力费掉,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重视一个人。”就连她这个师傅,也不见得他会作如此牺牲。
“他是为了我才……”几日的猜疑与痛苦,在这一刻彻底释怀,剩下的只是感动与自责,“我想见他……”
凤天容摇了摇头:“凤天阁的密室乃练武圣地,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可一旦进入密室修炼,便不得有外人打扰,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你就给他一年的时间吧,如若一年后他还不愿出来,我就是揪也要把他揪出来。”
“一年……”小咬着红唇,似想到了什么,双目赤红,“姬映冰,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见她的仇恨如此之盛,凤天容无奈地叹息一声:“天命啊,绕来绕去,瞒来瞒去,一切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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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解身世之谜
听凤天容这么说,小妖便知她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瞒着她,可是此时她既然说出口,便也代表她将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因此小妖并不着急去问,只是这么望着她,等待着她的开口。
凤天容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头同她说起,左右思量后又是轻声一叹:“即便你与那子邬国的姬映冰两情相悦,我也断不会让你们成亲,只可惜,前些日子太过繁忙,待回来后,这些不幸的事情都已发生,无法挽回。”
灵敏的小妖立刻听出了话中的关键:“难道我与姬映冰有什么渊源?”否则,一向宠她的凤天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