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爱百变郎第3部分阅读
药爱百变郎 作者:未知
冷漠,反而有点油腔滑调……所以应该是另一个人格罗?
“娘子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为夫又换了个性。 ”说著,他还不忘勾起她小巧的下巴,轻松的偷了个香。
拜托!才不是她太聪明,而是他给人的感觉差太多了!笔茉澄在心中做了个鬼脸。
不过,像他这样人格换来换去,而且每个人格的特色都还满强烈的,难道不会错乱吗?更诡异的是,她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波动会让他变换成现在这个油腔滑调的家伙。
“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你们的个性这样换来换去,记忆不会发生断层吗?”
“断层?那是什么?”他不解的问道。
哎哟,她怎么忘记了,这个时代不会有这种太专业的术语。
“就是……会不会在换个性的同时,忘了前一个个性的人做过的事或说过的话?”
“呵呵,娘子,比起这个,我倒想先问问你,为什么你不问其他的‘我’这个问题呢?”
笔茉澄垂下眼思索著这个问题,然后抬起头来看著他说道:“我想……上次是因为太累了,来不及问那个有点冷漠的你,而小影……问了可能也没用,因为他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是如果不能一次得到完整的解答,我会有点难过,索性就不问了。至于为什么会问你,虽然你油嘴滑舌的,不过应该会老实的回答我,毕竟……我可是你的娘子,对不对?”
“那我可以告诉娘子……你刚刚诱人的味儿,克制不住的喘声,还有这软嫩的双||乳|,都让为夫再三回味呢!”他暧昧的说道,原本搂住她腰肢的手也不规矩的向上摸索,握住她的椒||乳|。
笔茉澄拍掉他不规炬的大手,忿忿的瞪他一眼。 “说话就说话,少在那边毛手毛脚的!”
“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娘子。”他一脸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这可是闺房之乐啊!为夫如此识情知趣,娘子怎不体会我的一番好意呢?”
“什么好意?不过是在耍嘴皮子!”笔茉澄娇斥道,又导回正题,“你老实说,你们的个性有没有可能合而为一,还是会一直像这样说变就变?”
她的脸色有著前所未见的严肃。因为,这每一种个性都是他,却也不像是他;他就像是许多人组成的综合体,每个人都在他身上表现出最鲜明的一部分,却令她看不清他原本的形貌究竟是怎样。
这样的情况让她有些不安。
她不想总是猜测著哪一个他会爱她,哪一个他又不爱她,如果有一天这些不同的人格突然统一了,届时的都鸩影还会喜欢她吗?
都鸩影望著她,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你说呢?你希望我变成一个,还是像现在这样?”
是了!虽然她表面上无所谓,其实心中还是在意的。毕竟这么多的个性挤在同一具身体里,只要是正常人都无法适应吧!
笔茉澄嘟著嘴,有些不满他老是用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方法回应问题,她干脆如法炮制,用问题回覆问题。 “那要每种个性的你都先说说,是不是同样的喜爱我?如果不是的话我可要考虑、考虑了。”
“我的个性或许有许多种,但是心却只有一颗。”这次,他认真专注的回答,暗喻著承诺。
心只有一颗,是吗?她笑靥如花,却仍坚持要这滑溜的家伙说出她想听到的话。“那么,这颗心现在在哪儿呢?”
他也笑了。“娘子这可是在捉弄为夫了,我的心早就给了一朵天上来的茉莉花,哪还给得了别人呢?”
“我很想对你说的这句话表现一下感动之情,但是……你的手在摸哪儿啊?!”笔茉澄拉开正在她胸前肆虐的狼爪,但是他却不死心的马上贴回原位,放肆的挤压揉捏起来。
“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呐!为夫怎可虚度良宵呢?”嘻皮笑脸的抛下这句话,他随即将再度挺立的昂扬深深埋入她湿热的花径中。
她再次抓皱了身下的被褥,一声声的娇喘吟哦回荡在房内,窗外月娘轻笑著,这春宵哪堪虚度……
第六章
山峦青翠,白云如絮,枝头鸟鸣宛转,一切平静如常。
“救……救……”
耳边忽然传来的细微声音,打断了笔茉澄对眼前景象的赞叹,转而仔细搜寻那声音从何而来。
“救……救救……救我……”
草丛里匆然伸出一只沾满血的手,把笔茉澄吓了好大一跳,连忙后退好几步。
呃……死了吗?她皱著眉,试探性的靠了过去,捡起地上的枯枝,朝那一动也不动的血手戳了戳。
原本无力垂落的血手忽然捉紧了枯枝,接著,一个浑身浴血的男人自草丛里爬了出来,呕出几口鲜血后,挣扎著说道:“救……救我……”
说完这句话,伤势不轻的男人也已经没了力气,原本抓住枯枝不放的手再次无力的滑落到地面。
“还没死晴……那……那你等著,我找人来救你。”她转身跑了几步,突然又回头交代道:“你可千万别死啊!”
“嗯……”
她继续跑了几步,再度回头。“对了,帮我顾一下那些药草晴。”
“嗯……”受伤的男人只差没气血攻心直接回西天去,然而没力气破口大骂的他还是只能以单音回应。
直到那娇小的身影终于不再回头叮咛东、叮咛西,倒在血泊中的男子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是——
如果他能活著站起来,一定要大声的叫她闭上嘴!
前提是……他真的能等到她找人来救他……
“小影、小影,大事不好了!有个人快死啦!”
蹲在河畔正准备采药的都鸩影,突然间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和笔茉澄的大喊大叫,一时分神差点从湿滑的石块上跌落到水里。
他小心的走回陆地上,刚好扶住跑太急而差点跌倒的笔茉澄。
“怎么了?谁要死了?”
“不知道啦!刚刚我在采你说的那种药草时,他突然浑身是血的从草丛里爬出来,我看他好像还有一口气在,所以就要他帮我顾著药草,然后马上跑来找你了。”她一口气说完前因后果,差点就让唾液给噎住。
都鸩影轻轻拍著她的背,等她顺了顺气息后,才从随身携带的壶中倒了些水递给她。 “茉茉来,先喝口水,小心别呛著了。”
“小影,你要救他吗?”她睁著一双水汪汪的眼看他。
她知道都鸩影不爱救些杂七杂八的人,因为他学医是为了兴趣,并不是抱著悬壶济世的伟大理想,所以见他没回应,她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茉茉要我救,我就去救。”都鸩影歪著头思考了一会儿,又把问题抛回去给她。
现在是怎样?自从那个油腔滑调的人格出现后,连小影都喜欢玩反问这一招了!
不过要她说的话……救或不救真的要让她决定吗?
“唔……我是很想救他啦!因为都让我看到了,不救的话好像会受到诅咒一样,可是……”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一脸懊恼的望著他。“你向来很讨厌你大哥动不动就把人搬来给你救,如果我要你去救他的话,不就变得跟你大哥一样了吗?”
她挣扎了老半天还是没结果,最后索性耍赖的跺了跺脚。
“哎哟!我不知道啦,不要叫我决定,要救不救都随你了,不要让我再看到就好了。”
说完,她干脆跑到树下乘凉,佯装无事的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他究竟是转回了河边继续采药,还是走往她刚刚跑来的方向救人去。
只不过,她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偷偷用眼角余光瞄他,随著他戏弄似的左右踏步,心里也跟著七上八下。
都鸩影觉得有趣的看著她。呵呵,茉茉想要佯装不在意,却又忍不住偷瞄他呢!他忍不住兴起作弄的念头,故意晃过来,晃过去,就是不让她心里有个底,弄不清楚他究竟要不要救那个可能接近垂死边缘的人。
茉茉真可爱!明明就很想要他去救人,又嘴硬的不肯直说,偏偏要躲在树下那边偷看他的反应……
风吹过树梢,带来一阵凉意,他忽然停下脚步,定定的望著她。
茉茉为什么不直接叫他去救那个人?她明明很想的,不是吗?要不然她不会这么坐立难安的偷觑他。
茉茉应该明白,如果她开了口,他即使再不愿意还是会去,就像大哥的要求一样,不管再讨厌他都会完成,可是……她怎会比他更像个傻子,宁可躲到树下烦恼也不直接要求他呢?
此刻的都鸩影不太能了解
她的用意,但是心里却有股暖流缓缓漫开,让他对笔茉澄更加疼惜与爱怜。
他轻叹一声,做出以往绝不可能做的事,脚跟一转,朝她刚才奔来的方向迈步。
救人,在这个时候不再有任何压迫与勉强。
朱嘉靖意识昏沉的躺在床上,严重的伤势令他失血过多,导致他在挣扎著求救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
此时,喉咙的烧灼感和全身上下的痛楚,起码证明了他还没死……
只是,即使迷迷糊糊的躺在病床上,他仍听得出来房里不只他一个人,那对男女交谈的声音太激动了,彷佛当他这个病人不存在一样。
“茉茉,别理他嘛!来陪我玩!”男声耍赖的说著。
女声轻哄道:“别闹了,他还昏迷不醒呢!等会儿再陪你玩好不?”
“那人有啥好看的?又死不了,等等就会醒了啊!”男声忽然变得不悦,但童稚的口吻却没改变。
“好啦、好啦,小影的医术最高明了,那就等他醒来再说好吗?”
“你要我再把他弄死吗?”忽然,一个冷酷低沉的嗓音加了进来。
被称为“茉茉”的女子连忙柔声劝道:“别这样,我不理他就是了,何必辛辛苦苦的把人救活了又弄死他呢?”
“不麻烦,举手就能让他上西天了。”冷漠的嗓音又进出这么一句话,让朱嘉靖在半梦半醒之间忽地感到一阵恶寒。
“都鸩影!你再给我胡说试试看!”女声似乎也动怒了。“平时一声不吭,这时候倒是爱说些恐吓的话来唬人啊?”
“我才不——”他可是认真的。
“不什么?不是吵著要回房吗?怎么又不走了?”
“……”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出了房,然后掩上了门扉,才又还给病人一个静谧休养的空间。
躺在床上昏沉睡去的朱嘉靖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是——
看来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伤好了还是赶快叫人来接他吧!要不然哪天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恼火的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动人娇媚……被气冲冲的小女人拉著跑的都鸩影忽然这么想。
“都鸩影,你刚刚说什么?”笔茉澄倏地停下脚步回头,像是见到鬼似的盯著他。
什么动人娇媚啊?害她的鸡皮疙瘩都快跑出来了。
“啊?我刚刚有说什么吗?”哎呀!还以为只是心里想想而已,不料这话却自己溜出口了。
不过,看小娘子一脸恼火,现在可不是老实招认那话是从自个儿嘴里说出来的好时机。
“没有吗?”笔茉澄质疑的盯著他。
“保证没有。”
她沉默的打量他好半晌,才又问道:“你现在变身倒是挺快的嘛!刚刚才不依你就换成那副冻死人的个性,现在怎么又变成这个油嘴滑舌的了?”
唉唉,她最喜欢的那个单纯的小影,人格好像越来越薄弱了。
“娘子难道不喜欢为夫这样?”他含嗔带怨的睨著她。
“去去去,你这家伙就是没个正经。”她含笑啐了声,就是拿这个油嘴滑舌的人格没办法。
“为夫要是太过正经,娘子又怎么会在为夫怀里娇喘吟哦、夜夜春宵呢?”他打趣的说道,果不其然,他那个脸皮薄的小娘子马上双颊爆红,抡起粉拳追著他打。
“谁夜夜春宵啊?明明就是你自己不正经!”她又羞又恼的反驳著。
说到这个她就气!
每次都是那个单纯的小影拉她入房,说要她陪他玩,没想到一进了房, 单纯的小影不是变成那个霸道的冷漠鬼,就是现在这个油嘴滑舌的大色狼。
而她,就像是送到他嘴边的肥肉,被这个多重人格的家伙吃得死死的,常常让她到了天明还不能入睡。
明明就是自己爱胡搞瞎缠,现在却说得她像潘金莲再世,彷佛都是她拉著男人上床纠缠一般。
都鸩影回身抓住猛往他身上打的两只粉拳,暧昧的朝她耳边吹气。“怎么样?娘子,现在就跟为夫回房做些不正经的事吧?”
“说什么鬼话!现在还是大白天呢!”嘴上这么说,但是她却对这个大胆的提议有些心动。
不过,这样会不会太“饱暖思滛欲”了?
“谁说大白天的夫妻就不能敦伦?律法上可没这条规定。”他振振有辞的反驳,一点都不感到羞赧。
但是他不知羞,旁边的小妻子可没这么厚脸皮,连忙捂住他的嘴,四下张望有没有人听到他这番大胆的言论。
怎么搞的?她居然变得比他更像个古人了,竟然还要帮他担心这番言论会不会太过于煽色腥!
“别捂了!我们府里又没请佣人,这些话不会有旁人听到的。”就算有人听到他也无所谓。都鸩影拉下她的手,不以为意的说道。
“就算没人我……反正我还是怕人听到嘛!”她小脸嫣红的娇嗔道,甚至孩子气的跺起脚来。“好了,少说那些不正经的话了。我问你,我们救那个人回来会不会有问题啊?”
虽然见死不救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但是后来仔细想想,有哪个普通人会无缘无故被砍成重伤躺在路边啊?
她后知后觉的感到不对劲,心里也忍不住担忧起来。
“我说娘子,现在才想到这个未免太迟了吧?”人都救回来躺在自家房间里了,难不成真要他现在动手送那家伙上西天吗?
就算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他很乐意执行,但她也不可能准吧!
“我……我那时候没想那么多啊!而且你不是也答应了要去救他,才会把人弄回来的?”她嘟囔著,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说娘子,你是不是搞错了一点?救人回来的那个傻子都鸩影,可是你说东他就不敢说西,你都要他救人了,他怎么敢有意见?娘子用这个理由推卸责任,未免太过牵强。”
“这时候倒是很敢把你的个性拿出来说嘴了!”笔茉澄气鼓著双颊,小手使劲捏著他带笑的脸。“以前总说这多重个性不方便,怎么拿来脱罪的时候这么好使啊?”
“娘主怎模能这摸说呢?”被拉著脸颊的他口齿不清的反驳。“就算不同个性的我,人还是同一个啊!所以追本溯源,我也只不过是听从娘子的意见去救人呐!”
“听起来怎么都像是我的错?”她有些沮丧的放下手,为自己的多管闲事感到忧心。
救了人,她是不指望有什么回报,可是就怕救了个灾星回来,让两人好不容易平静许多的生活又因此而烟消云散……
“娘子别再多虑了,与其担心那个,还不如考虑比较实际的问题。”
“什么问题?”她不解的问道。
“家里多了个病秧子要照顾,还有一堆杂事要你处理,才不过几天而已,你的脸色就差成这样了,所以为夫想找个人回来分担家务,让娘子多些时间休息。”
笔茉澄嘟著嘴,有些不满的说道:“可是我还应付得来……”
“哪里应付得来?你这几个晚上哪天不是与为夫欢爱到一半就厥过去了?”
“那是……那明明就是两回事!”她红著脸,不依的抗辩。
就算这几天是比平常累了些,但要不是他晚上老不让人休息,她会这么精神不济吗?
说到底,明明是自个儿的色胚想法惹的祸,竟还赖到其他理由上头!
况且,她之所以不找人帮忙,还不是顾虑到他的处境。也不想想扬州城里把他这个都家少爷说得多难听啊!要不是前些日子靠壮阳药大赚一笔,让两人可以过著有房可住又饿不死的日子,现下他们说不定还在那间破草屋待著呢,更不用说还奢侈的想请奴仆来帮忙了。
虽然找个奴仆不算难事,街上随时都有卖身葬父或卖身葬母的小姑娘,只是……也要看看人家敢不敢进来啊!
光凭他都鸩影的大名,就可以让他们捧著银子也请不到人帮佣……瞥了他一眼,瞧见他一点自觉都没有的笑脸,笔茉澄不由得直想叹气。
“娘子,你就别固执了,为夫虽然不太会挣钱养家,但是也不希望我的小娘子老把力气花在这些杂事上头,瞧你的手都给磨粗了!”
“哪能不粗啊?连最基本的||乳|液都没有,更不用说其他的保养品了。”她随口应道,却让都鸩影好奇的追问。
“||乳|液?保养品?那是什么?”外地的方言吗?
说到这,他的小娘子似乎常说出让人听不懂的奇怪字眼……
心中的疑问不断扩大,但是他没有追问的勇气,怕是一旦追根究柢,现在的小小幸福就会消失无踪。
他孤单了二十几年,好不容易才等到这朵天上来的茉莉花,即使她注定非他所有,他也要逆天而行,绝不放手!
察觉自己又不小心说出未来用语,笔茉澄打哈哈的解释道:“也没什么啦,就是有点像油膏……又像是涂抹的药膏……总之是会让女人的肌肤白皙水嫩的东西就是了。你一个大男人问这做什么?”
“没事。”他轻描淡写的带过,心里却已有了打算。 “我们去街上逛逛吧!家里多了个病秧子,总是得请个人手帮忙熬药、照顾。”
既然该在意的人都不在意了,再反对下去好像她真是天生劳碌命,笔茉澄索性答应道:“那等等,我去拿点银子。”
“去吧!”
望著她逐渐远去的背影,都鸩影忽然想到自个儿身上发生的一些变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罢了,等确定一点再说吧!
第七章
不过是等一下而已,这男人就又换了个性子?虽然说她比较偏好纯真可爱的小影,但是也不要挑在这个时候啊……
看著打从出门后就东摸摸、西摸摸,活像没见过市集的男人——或者该说有著幼年心智的男人——笔茉澄除了叹气之外,还是只能叹气。
从刚刚开始,她就察觉到路上行人抛来既害怕又嫌恶的眼光,害怕应该是因为担心都鸩影在街上胡乱洒药害人,嫌恶则是因为觉得这位都家少爷是个傻子吧!
小影是不是个傻子她心里有数,倒也不会太在意,只是……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看见最不想看见的人呢?
笔茉澄抿了抿唇,拉著正想冲向另一个摊位的都鸩影,打算视若无睹的从那个讨厌鬼身边走过去。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她想低调的走过去,那人却偏要兴风作浪。
“哎哟!我道这是谁呢,不就是我那弟媳吗?”带著一脸嘲弄的笑,都鸩绝嘴里招呼著,但语气可没半分诚恳。
“大哥!”原本高高兴兴想跑过去的都鸩影,忽然想起他之前说过笔茉澄的坏话,顿时又停住脚步,怯怯的不敢向前。
见他那模样,都鸩绝心里鄙夷到了极点,当下连拐弯抹角都省了,直接挑明了嘲笑这个让都家抬不起头的么弟。
“我说你也真够孬了,娶了个不正经的野女人,现在竟然还沦落为被她随意操控的一条狗啦?”
都鸩影垂下头不说话,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虽然两人才成亲没多久,但是笔茉澄可比他的亲大哥更了解他,知道这是他不悦的前兆。
一半是心疼,一半是为了维护现在这个不懂还击的傻相公,她跳出来一脸不屑的睨著都鸩绝。
“我说是哪来的不要脸家伙在这里胡言乱语呢,原来是‘医’事无成、败坏自家招牌的都家大少爷啊!说我家相公是个傻子,那医术比傻子还差劲的你又该称作什么呢?”
就她这段时间的了解,都家在扬州城内的确是享有盛名的医术世家没错,但是这块金字招牌却在都家的老一辈相继去世后,开始有摇摇欲坠的趋势。这一代的都家子弟中,除了都鸩影的医术有乃父之风,甚至青出于蓝以外,其他几个兄弟是一个比一个还糟。
若是医术平平那也不打紧,只要能够好好守住几家药行的生意,日子倒也不至于难过到哪里去,偏偏……
说好听点,是都家兄弟不善于经商,说难听点,就是医术已经不怎么样了,还连固本守成的事业都弄得一场胡涂!
表面上,说到扬州城里的药行,众人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都家药行,可是真正的内行人老早就不跟他们往来了。过去,都家长辈做生意实实在在,无论是药材、斤两都不会有半点差池,但现在,卖的药材良莠不齐就算了,还常常搞混,要东他偏给西!
像这种把人命拿来开玩笑的商家,知情的人哪还肯继续合作?当然是早早断了关系不再来往。
也就是这样,都鸩绝才会老接一些能够赚进大笔诊金的病人,半夜搀到那间破草屋里叫都鸩影医治,藉以填补如黑洞般的亏损。
听到笔茉澄反唇相稽的话语,知晓内情的民众无不点头赞同,让都鸩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不精采。
“你你……你少含血喷人了!”
“我含血喷人?是或不是大家心里都有底。”她瞄了瞄围观的群众继续说道:“要不你自己问问路上的人,看我说的是真是假,只不过就怕你会自取其辱啊!”
“你……”被她左损一句、右亏一语,原本脾气就不好的都鸩绝哪里受得了这种羞辱,倏地举起手,一个巴掌就要往她脸上招呼去。
没风度的臭男人,说不过人竟然想要动手?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心知躲不过的笔茉澄闭上眼,等著预期中的疼痛落下——
“谁说你可以打茉茉的?”低沉冷漠的声音让人忍不住一颤。
咦?不会痛?笔茉澄疑惑的睁开眼,就见到那只妄想打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再顺著拦截住他的那只大掌看过去……
那张冷漠的脸孔、浑身上下生人勿近的气息,让她忍不住暗赞一声。
换得好!换得妙!这时候换成这副冷冰冰的个性再好也不过了!她在心中窃笑著,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退到他身后去。
“都鸩影你……你做什么?还不把我的手放开?我可是你大哥啊!”冷汗一滴滴从都鸩绝脸上滑落。
“大哥?”都鸩影冷笑一声,猛然使劲,让他发出如杀猪般的哀叫。
“那又如何?我们可没什么兄弟情分在,更何况,即使是我同父同母的大哥也不准动茉茉一根寒毛,更不用说是你了。”
“你……你敢说你没沾到都家半点光吗?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这个庶出之子受过都家多少恩惠,你心里有数,我平时是傻了,但可还没真疯,哪人对我是真心好,哪人对我差了,我都点滴记在心里。”说著,他又加重几分力道,让都鸩绝哀号得更凄惨,只差没进出泪来。
“鸩影,够了。”笔茉澄扯著他的衣袖,即使再讨厌都鸩绝,心地善良的她还是不忍见到人受苦。
“哼!”都鸩影随手将他甩了出去,任由他撞上街旁的摊贩,回头面对她时又是另一番表情。“走吧!”
虽然那低沉的声音不变,但是语气中的柔情万干,可就跟刚刚的冷漠差了十万八千里。
“嗯。”她轻应一声,抬头凝望著他的脸,执起他的手离去。
原本挡在他们周遭的人们,自动自发的让出一条路来,眼里除了害怕之外,更有听到新八卦的兴奋。
这可鲜了!原来扬州第二怪不是天生的傻子!
仔细分析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平时傻了,不就代表著并非真傻,而是在装傻吗?
这天大的消息让街上的人奔相走告,就怕晚了一步告诉人家,会显得自个儿的消息多不灵通呢!
有别于众人的兴奋,都鸩绝眼神阴沉的盯著两人离去的方向。
都鸩影!你不过是个庶出之子,竟然让我当众丢这么大的脸,这笔帐我势必会讨回来,你就给我等著吧!他紧握双拳,暗自立誓。
若说近来闹得轰轰烈烈的大事,除了扬州三怪的风风雨雨之外,就是选秀这件事了。
说穿了,其实就是宫里每三年一次的选妃会,只不过以往都是由各地官府点选秀女,送进宫之后由皇上亲自挑选,今年却搞了一个新花样,规定秀女的姓名里至少必须有一字为花名,所以今年的选妃会又被民间戏称为“百花会” 。
由于当今圣上英明神武、俊秀非凡,所以选秀的消息一发布,各家闺女莫不抢著入宫,只盼有幸能得到圣上的宠爱,甚至孕育一儿半女,自身的尊贵地位就不用说了,娘家这边也等于平步青云,变成皇亲国戚啊!
只是今年这特殊的规定,弄得几家欢乐几家愁,姓名符合的姑娘们喜不自胜,不符合的则是暗自饮泣,仅能巴望著三年后还有机会。
不过,这些风风雨雨全跟都鸩影夫妇扯不上关系,他们照样过自己的日子,只是家里多加了两张吃饭的嘴。
其中之一,自然是他们捡回来的朱嘉靖,另一张嘴则是他们从外头买回来的小子。
话说那天都鸩影和笔茉澄上街去逛了老半天,虽然笔茉澄和颜悦色到了极点,但街上那些卖身的人一听到是要进去扬州第二怪的家,大胆一点的转身就跑,没胆一点的就只能瘫在地上抖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两人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有个约莫十五岁的孩子跪到他们面前,说就算要拿他试药也没关系,只要先给他一点钱,让他埋葬唯一的家人。
虽然听到这番话时,有人脸都黑了,但他们还是出钱帮助这孩子埋葬了家人,再带他回来。
结果,原本平静的生活就多了两张嘴,而且还是吵死人的那种——
“茉姊姊,我抹好桌子了,等会儿可以吃糖吗?”这是被唤作“阿福”的小鬼,也就是他们买回来的那个孩子。
“我说茉澄姑娘,等等可以给我沏上一壶茶吗?冻顶乌龙就可以了,我这人很随性的。”躺在床上的病秧子朱嘉靖这么说著。
一个黏过来、一个唤过去,让坐在旁边写配方的都鸩影额上青筋跳动,连手上的笔都快被他握断了,显示著忍耐已快到达极限。
早知如此,当初他就应该让那个爱使唤人的病秧子死在山上,让那个爱缠人的小鬼被买去当銮童,省得他们一个天天黏著、一个不知死活的使唤他的茉茉。
笔茉澄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注意到坐在桌前的男人又已脱离纯真的性子,而且有发飙的趋势。
“阿福乖,等会儿茉姊姊拿糖给你吃。”她拍了拍阿福的头,然后转向气色逐渐好转的朱嘉靖笑道:“嘉靖兄,再等会儿,我就给你送来。”
她左一句安抚、右一句交代,就是独独忘了那个沉著脸生闷气的男人。
这下子,都鸩影终于忍无可忍的站起来大吼:“吃吃吃,吃什么糖?!明明说要来试药的,连根草我都没让你吞过,现在还敢拚命找糖吃?!”
骂完了一个,他转身面向床铺骂另外一个,“至于你,泡什么茶?!给你杯水喝就不错了,还敢指名要冻顶乌龙,这样叫随性吗?!等等我让你吃帖药直接上西天去喝观音的玉露,要怎么随性都随你家的便!”
听见他越说越过分,笔茉澄连忙站到他面前劝阻道:“别这样,顺便而已嘛,又没多麻烦……”
“什么顺便?我的娘子可不是让他们这般使唤的!”就算要忙碌也应该是为了他这个相公的需要,而不是那些闲杂人等。
“这些事也没什么啊!”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恁般小心眼了?还是他一直如此,只是她从来没发觉过?
“不管!你是我的娘子,这些闲杂人等要做什么让他们自己去忙!”说著,他拉起笔茉澄的手走向房门口,一边向阿福交代道:“小鬼,那个病秧子交给你照料,如果死了就直接拖出去埋,不准再来打扰我们,懂了吗?”
被吼得一愣一愣的阿福只能点头应道:“懂、懂!”
都鸩影冷哼一声,不管笔茉澄的轻微抗议,直接将她带出房间,打算来场好好的“沟通
”。
他要让茉茉知道——她的相公,才是最需要她关心的人。
“你做什么啊?在客人和阿幅面前这样,多不好意思!”一进了两人的房间,笔茉澄挣开他的手,有些不悦的说道。
真是的,才想说他的孩子个性自那天从街上回来后似乎就没再瞧见了,没想到这时候又跑出来跟阿福他们争风吃醋。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两个人整天就只会缠著你,连晚上睡觉都还有个小鬼缠你到半夜,要真说不好意思也该是他们说吧!”都鸩影不悦的坐上椅子,原本倒了杯水想解渴,但却越说越火大,用力的放下杯子,在桌上敲击出巨大声响。
“阿福只不过是个孩子,嘉靖兄也还是个病人,多照顾他们一点也没什么不对啊!”
“你相公我可是有个地方疼得厉害,比他们更可怜,更需要你照顾。”他带著诡异的笑容起身逼近她。 “怎么?你不想安慰、安慰我吗?”
“你……你哪里疼?”他的突然靠近,让她有些手足无措,甚至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的。
都鸩影抓起她的手往自己的下腹摸去,状似无辜的笑道:“我这儿……好几天没让娘子照顾了,害我每天都难受得紧呐!”
手中炙热硬挺的触感让笔茉澄小脸火红,“你……你……才不过几天而已,哪有这么严重?!”
“我说娘子,你可知道……”他边说边舔舐她小巧的耳垂。“你相公在娶你之前,可是个没开过荤的男子……”
“那、那又如何?”她在嫁他之前可也是清清白白,这点有什么好拿出来炫耀的?
“你真的不懂?”他舔舐的范围逐渐扩展到她的唇边,用舌尖描绘著她的红唇。“男子越晚开荤,每晚的鱼水之欢越是少不得……所以你说这有没有关系呢?”
听他在乱讲!她根本连听都没听过这种事情!
明明就是色胚一个,还老是爱合理化自己的行为,说得头头是道……
不过这些反驳的话语根本来不及说出口,笔茉澄就已被他的吻封住小嘴,整个人沉溺在他带著微微药香的气息中,无法自拔。
他的吻来得猛烈又迅速,让她措手不及,只能意乱情迷勾住他的颈项,随著他的唇舌起舞。
一吻方休,都鸩影站直身子,看著跌坐在椅上的她娇喘吁吁、满脸嫣红,双眼迷蒙的望著他,那副娇媚模样让他再也克制不住,一把撩起粉色罗裙,撕破她的亵裤,解开裤头就想长驱直入好几天没感受过的湿润软热。
“啊——都鸩影!你做什么?!”他猴急的举动让原本被他吻得昏昏沉沉的笔茉澄惊醒过来,连忙跳离那张椅子,不让他胡来。
“茉茉,过来!”他眼神幽暗的盯著她,嗓音低嗄得过分,衣衫凌乱的向她伸出手。
过去?笔茉澄不住的摇头,还不断的往后退。
开什么玩笑!之前即使每晚他都一样的色胚,但至少还没露出过这种要把她一口吞下肚的表情,要她在这时候乖乖的送上门去当肥肉?她才没那么傻呢!
“不不不,我看你现在需要冷静一下,我等会儿再过去。”
见状,他忽然声音一变,连表情都像换了个人似的。“茉茉……你为什么要离小影那么远?难道你也讨厌小影了?”
笔茉澄以为他又换了人格,生怕无辜天真的小影会伤心,连忙冲到他眼前解释道:“不是的!我怎么会——”
看见他脸上露出的冷笑,她马上明白自己被骗了。
厚,小人!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欺骗她!
“这不就过来了?”都鸩影对于自己利用她心肠软这一点毫不羞愧,反而还露出胜利的笑容。
一把抱起她放倒在最近的软榻上,原本就衣衫不整的他此时连长发都披散开来,细长黑亮的发丝垂落在半裸的胸膛前,充满了邪魅的气息。
如果是平常时候,她绝对会红著脸大大的称赞他一番,可是现在……他那种仿若要好好享用她的表情……
笔茉澄不由得揪紧衣襟,连连往后退。
因为她有种不妙的预感,自己待会儿可能被吃干抹净,连根骨头都不剩!
呜呜……可是要跑也来不及了……
都鸩影跨上软榻,将几乎缩成一团的她圈进怀里,每一口气息都暧昧的拂上她发梢。
“怎么了?娘子你不是最不怕为夫吗?”
“我是不怕啊!只是你……怎么一下自称相公、一下又说为夫啊?该不会个性混乱了吧?”笔茉澄完全不敢抬头看他,只能缩成一团小声的嘟囔。
他惋惜的说道:“真可惜,这回娘子猜错了,为夫并没有个性混乱,而是出现了一个新的我啊!”
应该说,原本单纯的小影心智年龄成熟后就是这副模样——不受世俗的规范,对她充满占有欲和永不餍足的渴望。
“嗄?又一个新的?”笔茉澄惊讶的叫道。都已经好几重人格了,现在又多一个?!
“是啊,娘子何不抬起头来看看这个全新的我?”
“我……你做什么?!”她才鼓起勇气抬头,就发现他的手竟然不安分的摸上她的腿。
“茉茉乖,让我好好的疼爱你,否则可是会弄痛你的。”他强硬的抓住她的双腿,打开成令人羞愧的角度,然后将身子挤进她两腿之间,让她无法夹紧双腿。
“不要……你这样看起来好可怕……”她颤抖著承受他的吻,面对从未如此强硬对待她的男人,竟然不由自主的全身战栗。
“都是你不好,谁教你去理那些闲杂人等?”恣意品尝著甜美的红唇,他霸道的将所有过错都推给她。 “茉茉本来就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我没有……嗯……”她微弱的反驳声在他咬住粉颈时,蓦然打住。
“还敢狡辩?”都鸩影将她的衣襟扯开,嫩黄|色的肚兜往上推高,满意的看著她裸露出来的白嫩胴体。
灼热的眼神从她胸前挺立的蓓蕾一路下移至腿间若隐若现的娇蕊,早已挺立的昂扬更是迫不及待的趋前撞击。
从成婚以来几乎夜夜都受到他极尽所能的怜爱,笔茉澄当然很清楚那正在腿间顶弄的热物是什么,她心念一动,下腹忽然涌出一股热流,沾湿了粉嫩的花办。
瞧见她动情的证据,他将视线调回羞红的小脸上,灼热幽深的眼眸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两人的视线紧紧纠缠。
他视线不动,身子一潜,将昂挺慢慢送进湿热的窄|岤中,仔细的捕捉著她在承受他的巨大时,脸上每一分细微的表情。
第八章
“嗯……好热……好大……”笔茉澄蹙眉呻吟,随著火热的男性一寸寸深入体内,额际的香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