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一朝选在君王侧(全文)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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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选在君王侧(全文) 作者:yuwangshe

    被惊醒,全部围拢过来,瞧见苏怡这种情形,焦急万分。

    法月儿想了想,伸手去解小袄的盘扣。依兰瞧见,忙问:“大冷天的,你解什么扣子?”

    “我想用身子帮怡姐姐取暖。小时候我怕冷,我娘就这样做的!”法月儿道。

    云霓见状道:“你才挨了板子,要是再着了凉,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我来吧!”

    法月儿见云霓对她如此关心,想着平日欺负她责骂她的事,不由心里暗愧,她低头道:“云霓,对不住,从前都是我不好,我给你赔礼,你别往心里去!”

    云霓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和我闹着玩呢,从没往心里去!”

    说罢,她脱了外穿的棉衣棉裙,只剩下贴身的小衣,径直躺在苏怡身边,伸手将她抱住。从苏怡肌肤上传来的寒冷令她猛的一哆嗦,云霓忍不住紧了紧手臂。

    渐渐的,苏怡安静下来,身体也不在颤抖,呼吸也平稳了。依兰和法月儿这才舒了口气。她们又等了会,正打算去睡,忽听云霓一声低呼。

    “哎唷,不好了!”

    风波三

    依兰和月儿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

    云霓惊慌失措,颤声道:“怡姐姐身子烫的很!”

    依兰急忙将手伸向苏怡的额头,从掌心传来的灼热让她猛的缩回手。竟然烫成这样,这该如何是好?

    苏怡的双颊,嘴唇皆被烧的通红,犹如涂了胭脂一般,呼吸急促而沉重,像是在挣扎般的喘气。依兰急道:“快,快,把她的被子拿开,再这样烧下去,会烧坏脑子的。”

    她起身拿了块巾帕,用冷水打湿,敷在了苏怡额头,少待片刻,又重新换过。一连敷了好几十次,苏怡的烧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厉害。

    眼见苏怡的呼吸越来越促,依兰心焦不已。“这样下去不行,得把太医找来!”

    “我去我去!”法月儿是个急性子,不待依兰发话,已经自告奋勇起来。她翻身下床,由于心下焦急,动作大了点,牵动伤处,疼的她直冒冷汗,忍不住哎唷一声叫出来。

    云霓急道:“你快别动,刚上了药,要是伤口再渗出血,可就不好了!依兰姐姐,还是让我去吧!”

    依兰迟疑着:“太医院离这里远,天又黑,你不害怕吗?”她知道云霓素来胆小,从未在半夜时分出过宫女所,更何况是一个人。

    云霓犹豫了下,咬咬牙:“让我去吧,我可以的。”幕如同硕大的夜蝶倾覆下来,张开着诡异的翅膀,迷蒙的月光和淡淡地雾霭笼罩着整个皇城。别有一种凄厉的美。寒风呼啸在四周,穿过狭长而幽深的宫巷,发出如人般呜咽地哭泣声。奇書網收集整理教人忍不住从心底泛上寒意。

    云霓拢紧了墨色的斗篷,加快了脚步。她微闭着眼睛。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看不见。边念,边拼命朝前狂奔。

    她跑过游廊,跑过小桥,跑过一条又一条幽暗的宫巷。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凝结成霜。覆在脸颊上,有一种冰冷的疼痛。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她筋疲力尽,浑身无力,才停下了脚步,伏身大口大口的喘气。

    睁开眼,面前是一座朱墙黄瓦地宫院,宫院正上方悬挂着黑底漆金的匾额,上头用隶书写着太医院三个大字。

    云霓这才松了口气。她缓步走至门前,正欲进去,被门外守夜的两名侍卫伸手拦下。“什么人?敢夜闯太医院!”两名凶神恶煞的侍卫瞪着她。手中的长剑齐齐对准了她。

    云霓吓的几乎要瘫软在地,她眼中泛起泪光。忍不住想哭。忽然想到苏怡危急的模样,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

    她鼓足勇气。祛生生的说:“我……我是未初宫女云霓,想请太医去宫女所看病……”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一名侍卫便丧声恶气的说:“什么云泥,烂泥,滚一边去!这个时辰,哪会有太医大人给你看病!”

    另一名侍卫闻言哈哈大笑:“小小地未初宫女也敢上这里来,你不要命了?”

    云霓见他们拿自己取笑,羞恼交加,待要上前争辩,心里又害怕。一时想起苏怡的病况,又是焦急又是难过,憋了半天了的眼泪终于落下,她索性蹲下身子,哇哇大哭起来。

    “呜呜呜……怡姐姐……云霓真是没用……呜呜呜……”哭声时断时续,凄婉不已,在寂静空旷地深夜里格外清晰。两名侍卫听的心里发毛,正要上前驱赶,身后地宫门吱呀一声开了。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了?”从里面走出来一名穿着深紫色棉裙,梳着双髻地宫女,她连连打着哈欠,面带不悦。

    两名侍卫一见是她,忙哈腰点头,陪着笑脸:“佟儿姑娘,有个不省事的小宫女在门前闹,正想赶她走呢,谁知把你给吵醒了!”

    佟儿揉了揉眼,朝云霓望了望,见她仍自顾蹲在一边哭,不由心下好奇。她缓步上前,轻声问:“这个时辰,你来这里做什么?”

    云霓正哭地伤心,见有人问话,抬起头,泪眼汪汪的说:“我来找太医……”佟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柔声安慰道:“这个时候,大人们都睡下了,你明儿再来吧!快些回去,别冻着了。”

    云霓见佟儿面容和善,语气温柔,不若刚才那两侍卫般凶恶,不由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角,抽泣着:“不可以……怡姐姐……快不行了!”

    闻听此言,佟儿如遭电击,她呼吸一窒,连声追问道:“怡姐姐是谁?快说!你说的怡姐姐是谁?”因为过于激动,她紧紧扣住了云霓的肩,把云霓吓了一大跳。

    “就……就是……新来的未初宫女苏怡姐姐!”虽然害怕,云霓还是战战兢兢的把话说完。话音刚落,就听得佟儿一声低呼,她欣喜若狂的跳起来,转身往太医院里跑。

    “大人,找到了,终于有小姐的消息了……”

    留下云霓和瞧的目瞪口呆的两名守夜侍卫,傻傻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在闻少欣焦急的追问下,云霓一五一时的把苏怡来到宫女所后的事情讲了出来。她一边讲,一边偷偷打量着闻少欣。好年轻,好神气的太医大人啊,就像画上的神仙一样。

    当她讲到苏怡被安排和她们一起学习规矩礼仪时,闻少欣叹了口气。“我一直在打探怡儿的下落,只是黄大富那嘴紧的很,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被安排到那里!”

    他原本想过,苏怡也许会被分到某位妃嫔的院所去,他便以诊病为由,四下探查,却毫无半点消息。后来他又想,苏怡也许被分去了御膳房,针黹司等地,查了很久,却还是毫无头绪,

    万没料到,苏怡会被安排到最偏僻,最容易被人遗忘的角落,未处宫女所。从最低等的未初宫女做起。

    一定是有人蓄意安排的!闻少欣皱起眉头,暗自想道。

    云霓还在继续说着,当她说到苏怡被墨妍推入水中,现在昏迷不醒时,闻少欣再也坐不住。他急忙起身,赶着要往外走。

    佟儿见状,急忙伸手拦住:“大人,不可以……”

    晚上七点还有一更

    风波四

    闻少欣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即就赶到苏怡身边,见佟儿伸手阻拦,不由一怔。“怎么了?”

    佟儿叹道:“大人,依我看,小姐被墨妍推入水中一事,分明是有人暗中指使。只怕她早已在小姐身边安下了耳目,要是大人冒冒然的赶去,必定引起她的怀疑,岂不是为小姐多增事端?”

    自闻少欣进宫后,佟儿最担心的就是此事,生怕有人会拿他和小姐的往事大做文章。虽然此刻,小姐已经不是宫妃,可她毕竟还深处这诡异莫测的深宫,要是梅嫔借题发挥,指证小姐做贵人时就和表少爷私通,滛乱宫闱,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闻少欣关心则乱,一时没想到这层,见佟儿提及,点头道:“佟儿,你顾虑的是,可是眼下怡儿这般生死不明,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佟儿见状,微微一笑:“奴婢倒是有个主意,就是怕委屈了大人!”见闻少欣不解的神情,佟儿嫣然一笑,从柜中取出一套服饰。

    “请大人换上这件衣裳吧!”路,闻少欣跟在身后,两人神色匆匆走在通往宫女所的路上。

    闻少欣换上了一身青色的内侍服,帽檐低垂下来,遮住了大半个脸。脸上也用铅粉涂抹过,原本晶莹如玉的肌肤变成了暗沉的褐色。

    有闻少欣的陪伴,云霓不若来时般害怕,她只是不时转头扫视下四周,担心会在路上遇到盘查的侍卫。

    好在,她的担心并未发生。片刻后,他们已经到达了宫女所。

    “大人,请这边!”云霓低声道。她正要带领闻少欣穿过天井,却被一女声喝住:“站住。什么人!”

    云霓差点尖叫出声,檐下倚墙站着一名高挑清瘦地女子,眉目犀利,神情倨傲,正是宫女墨妍。

    “你你你……你怎么还没睡?”因为过于慌张。云霓结结巴巴,语不成句,她傻傻瞪着墨妍,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未睡!

    “哼,我正要问你呢,这么晚出宫作什么?你反倒来问我?”墨妍一脸不悦,臭丫头,居然敢来质问她?!

    她目光一扫。望见隐在云霓身后的人影,那般高大修长,分明是个男子。

    “好啊。居然敢和男人暗自私会,我去告诉柳嬷嬷。看她怎么罚你!”墨妍拔高音调。心下暗暗得意。夜里,她起身小解。听到门扉响动,出来一看,居然被她抓到了云霓的把柄,真是太幸运了。

    见她即刻要嚷起来,闻少欣上前一步,刻意尖着嗓子道:“这位姐姐好!”

    墨妍一怔,看清了闻少欣身上地内侍服饰,瞬时呆在原地。按体制,太监要比一般的宫女都高上一等,更何况是未初宫女。她回过神来,忙伏身行礼道:“公公客气了,墨妍不敢当!”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问道:“不知道公公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闻少欣淡淡答道:“才刚张太医开地药方漏了一味药,叫我给送来呢!”他知道负责宫女所诊治的是张太医,是以推到他身上,避免引起怀疑。

    墨妍还想问,闻少欣沉声道:“你要不信,只管去和张大人对质!”墨妍连称不敢,转身逃回屋中。

    见墨妍去了,云霓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好担心会被揭穿!”

    闻少欣微微一笑。

    两人在外的声响早惊动了屋内的依兰和法月儿,她们打开房门一看,见是云霓和一位陌生的公公,不由奇道:“云霓,太医呢?怎么来了位公公?”云霓扑哧笑出声来,她拉着闻少欣进屋,轻轻关上门,这才道:“哪里是什么公公啊,这是太医院地大人,闻太医!”

    闻太医,依兰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甚至是久仰大名。自从波斯使臣来访后,这个名字早就传遍了皇城内外,所有人说起他时,皆是一脸的崇拜。像宫女所,就有不少明恋暗恋他的宫女,他那仿若谪仙一般的风华气度,和太液池畔出色的文才武功,早就收服了一众怀春少女,令她们为之神魂颠倒,茶饭不思。

    见传说中的人物出现在面前,依兰和月儿都很激动,她们看着闻少欣除去伪装,露出莹润秀丽的脸庞,一个个都呆了。

    原来传言半分不虚,原来世间真有神仙一般的人,先是苏怡,接着是闻少欣,注定是用来让人崇拜的吧!

    闻少欣丝毫没注意众人对他地惊艳,一颗心全系在苏怡身上。她那么安静的躺着,仿佛只是睡过去一般,若不是她脸上呈现的可疑红云,和在额角渗出地些许汗水,根本不会料到她已经处于昏迷高烧中。

    他收回凝视的目光,沉下心来,将手搭上了苏怡地脉搏。脉象浮大有利,来时如洪波涌起,这分明是洪脉。想是苏怡跌入水中,外邪入里化热,热盛蒸迫气血所导致。若不及时退热,只怕会有损脑内经脉,留下后遗之症。

    可是,为什么高烧一直不退呢?闻少欣思索着,忽然问道:“张太医开地药可曾服用?”见闻少欣问,依兰这才回过神,连忙道:“已经按照剂量服用了!”

    闻少欣沉声道:“将药方拿来我看!”依兰忙将搁在桌上的药案拿来,递于闻少欣。

    闻少欣接过,细细看来,眉头渐渐皱起。依兰见此忙问:“闻大人,药方有问题吗?”

    闻少欣紧紧皱着眉,用力捏紧那张薄薄地纸片,半天,才恨恨道:“你看着张太医亲自写的药方吗?”

    “是!”依兰肯定的答道,她亲眼看着张太医写下方剂,然后亲自去宫女所的小药房取的药。

    闻少欣将药方揉碎,叹道:“以后别用这个了,只是依旧要照着方子去抓药,趁人不注意倒掉就是!”

    该死的,明明是热盛却用治气虚的方子,该服桂枝汤却用了甘温除大热法。难怪高烧一直不退,反而越加厉害,若不是被人换了药方,就是有意为之,姚锦瑟到底和苏怡有什么仇恨,竟然连张太医也收买,要如此置怡儿于死地。

    依兰这才明白方子大有问题,她深知其中的厉害,也不敢多问,只是亲自去铺纸研墨,预备闻少欣书写。

    闻少欣提笔写好药方,慎重的叮咛依兰:“今儿天晚了,明日你亲自去我那里拿,仔细别让人瞧见。药也亲自去煎,别经了旁人的手,切记!”依兰用力的点点头,小心的将药方折好,放在怀中。

    闻少欣回头,深深望了苏怡一眼,这才起身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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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波五

    第二天清晨,依兰就按照闻少欣的嘱咐,亲自动手煎药。她依旧命小宫女去宫女所的小药房取药,只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倒掉。

    苏怡的高烧尚未退去,虽然已不像昨晚那般难受,却仍是昏迷不醒。法月儿和云霓要去上课,所有照料苏怡的事都落在了依兰一人身上。

    喂完了汤药,依兰小心翼翼的将苏怡安置好,伸手去触碰她的额头,顺便将覆在苏怡额上的巾帕又重新打湿,换上去。

    如此周而复使,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直到月儿和云霓回来,看见依兰正疲累的坐在床边打盹。

    “依兰姐姐!”月儿伸手去推她,她惊的跳起:“不好,怡儿该吃药了!”

    一旁的小宫女笑道:“姐姐睡迷糊了,晚上的药才吃过呢,姐姐看,那碗还搁在桌上呢!”

    依兰一瞧,自己也笑了,可不是吗?

    法月儿道:“依兰姐姐去歇歇吧,这里有我和云霓呢!”

    依兰道:“也好,药已经吃过了,你们帮着换帕子就行。我去那床上睡会,有事叫我!”边说边往床边走,这几天,日夜不停的照顾苏怡,她都不曾好好睡过,眼下,应该也没什么大事吧,她真的累了。

    月儿和云霓见依兰一沾枕头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不由相视一笑,转头望向床上昏迷不醒的苏怡时,又一脸愁容。

    “可恶!”法月儿轻声咒骂着,对身旁的云霓道:“你知道今天墨妍对我说了什么吗?”

    云霓闻言瞪大了眼睛,惊道:“她找了你吗?”

    “恩。奇v書v網她警告我别多管闲事,说要对付的只有怡姐姐!”法月儿奇道:“怡姐姐并没有得罪过她呀,为什么要那样说呢?难道是因为怡姐姐太美丽。她嫉妒了?”

    “那你怎么说?”云霓急急问道。

    法月儿嘻嘻一笑:“我啥都没说,只是偷偷把一只死老鼠放在她的桌上。把她吓地半死!”

    云霓心有余悸:“你可别整我呀,我们和好了,是不是?”

    法月儿嘻嘻哈哈的来搂云霓的肩:“那是,咱们现在要一致对外!”

    夜色渐渐沉了,云霓点了桌上地灯盏。一时间,屋内充斥着晕黄的烛光,让人在寒冷中感到了些许温暖。

    “水……”躺在床上地苏怡喃喃自语着,声音微不可闻。云霓听到,忙推月儿:“快,把桌上的茶碗拿来,怡姐姐要水呢!”

    法月儿小心的扶起苏怡,将茶碗凑近她的唇边。苏怡如同饮甘露般,一气喝了下去。喝的太急,忍不住呛出声来,茶水顿时喷洒在月儿前襟。

    法月儿一身狼狈。她顾不得收拾,和云霓一前一后。替苏怡抚胸拍背。好不容易顺了气。不料这一折腾,苏怡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是……月儿吗?”苏怡头痛欲裂。迟疑地问。

    “是!”法月儿随口应着,接着一怔,这才意识到苏怡醒了,喜的大叫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

    “怡姐姐,你……你醒了啊!”法月儿太过欢喜,以至于缓缓流下两行泪来。自从苏怡出事后,最担心最愧疚的就是她了,若不是为了维护她,苏怡也不至于让墨妍有机可趁。担心和愧疚如巨石般,紧紧压迫着她,让她坐立难安,食不知味。

    她私下不知骂了自己几百次,月儿,你这个闯祸精,自己受罚不算,还带累了怡姐姐。今见苏怡醒了过来,满腔的担忧愧疚皆化做了委屈,不由心下一酸,呜呜哭了起来。

    云霓原也是大喜,只是被月儿一带,回想起这几日的担惊受怕,也忍不住哭起来,她原又爱哭,这哭起来竟然一时半会止不住。

    依兰被哭声吵醒,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一骨碌爬起来,见苏怡半坐在床头,怀中是两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丫头,不由松了口气。

    她翻身下床,移灯来看,一边口中抱怨着:“怡儿醒了,你们两个丫头怎么倒哭上了,快别哭了!”

    正说着,只听苏怡问道:“依兰姐姐,天晚了,怎么不点灯呢?”

    她一醒来,便见满室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耳中虽听的到月儿和云霓的说话声,却连半点人影都不见,不由焦急万分。

    依兰闻言,浑身一颤,灯油不小心滴落在她手背,立刻起了水泡,她却半点不觉疼,只觉得如同被雷打中,整个人瞬间傻住,心下暗道不好。

    法月儿和云霓也察觉了不妥,她们齐齐抬起头来,望向苏怡。

    法月儿不由自主冲口而出:“怡姐姐,灯盏在你跟前呢,你……你看不到吗?”

    跳动地烛火下,众人清楚的看到,苏怡焦虑不安的脸,和那双空洞没有焦距地眼神。

    空气凝重,四周鸦雀无声,大伙都傻傻的站着,显然还没从巨大地打击中回过神来。

    沉默片刻后,苏怡轻轻问:“月儿,你和我再开玩笑,对不对?别……闹了!”她地声音有着一丝颤抖,教人忍不住心酸。

    法月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转过身去,不敢再看。为什么会这样,好容易怡姐姐醒了,却让她瞎了。上天竟然如此残忍!

    见月儿如此反应,苏怡一颗心沉了下去,眼中缓缓流出了两行清泪。

    报应!是报应吗?苏家欠下地债老天预备讨还了吗?这报应,终究还是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瞬时心如死灰,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任凭耳边一片悲声。

    看不见了,也好!至少不用再去面对,那些不堪面对的事,不愿面对的人……

    明天夜班

    心结一

    自从苏怡失明的消息在宫女所传开来后,法月儿和云霓每天都要面对,那些未初宫女层出不穷的问题。诸如能不能好起来,是不是永远都看不见了,还能参加春季的考试吗,嬷嬷们预备怎么办等等。

    法月儿烦不胜烦,开始还能耐心的解答两句,到后来干脆扭头就走。云霓不像月儿,容易拉下脸来,被好事者缠的脱不开身,暗地里不知哭了多少回。

    张太医来看了几回,说是高烧的后遗症,开了好些药方,说是什么明目静心,去热化淤的良药。依兰抓了也不敢给苏怡喝,只是偷偷倒了,再去太医院找闻少欣暗中开药。

    只有苏怡,仿若置身世外,除了第一日知道自己失明的事实时,曾流露出沮丧和失望,那以后,再无任何表情她用淡漠和疏离将自己隔离起来,每日只是安静的坐在窗下,一言不发。若问她话,她便答,若不问,她也不主动说,让人看不清也走不进她的内心。人,却一天一天清瘦憔悴下去,抑或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睁眼到天明。

    法月儿等看着焦急,从心底里觉得不对劲,苏怡竟仿佛行尸走肉般,心存了死志。她虽然个性淡定随意,却一直自尊自爱,锦瑟的往事带给她几乎致命的打击,原本就因为愧疚和强烈的负罪感夜不能寐,现下又遭受失明的打击,一时,竟然想,活着也只是累人累已,倒不如死了干净。只是这番心思又不好对旁人说。郁结在心,更伤及身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怡心结难解。整日愁眉紧缩,郁郁寡欢。原本丰莹润泽的肌肤也失去了往昔的光泽,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依兰和月儿并不知道苏怡的往事,只当她是为失明而心伤,不住地宽慰劝解她,却都收效甚微。

    一日。她们避着苏怡商量对策,月儿说:“怡姐姐莫不是在恨墨妍?咱们整整她,为怡姐姐出出气,说不定怡姐姐一开心,病就好了!”

    依兰瞪了月儿一眼:“你以为怡儿像你,有仇必报的个性?现在已经够烦了,你别再来添乱。”

    法月儿撅了撅嘴,不再说话。

    云霓道:“我们不如去找闻大人,看那日情景。他和怡姐姐仿佛是旧相识,也许,他能解开怡姐姐的心结!”

    依兰沉默了片刻。方点头道:“也没有别地法子,只得姑且试试。只是。人多口杂的。大家小心些!”她毕竟比月儿和云霓年长些,也稍通世事。那一日。闻少欣前来,她便看出了他和苏怡间若有似无地情愫,这在宫里,即使只是个未初宫女,也是不被允许和禁止的!

    太医院

    听了云霓说明来意,闻少欣心急如焚。以他对苏怡的了解,他深知,她一定是遇到了极为致命的打击。即使在她被人陷害如狱,或是锦瑟那次,明知自己生还无望的情况下,她都不曾如此绝望,也不曾轻易放弃过。到底是何缘故,让她变地如此自暴自弃。

    “我要见她!”

    他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即赶到苏怡身边,即使明知危险,即使可能会被锦瑟有所察觉,他也不管不顾了。若不能在她最绝望时守在她身边,那么,他所有的爱恋不过是一场笑话。

    “大人……”佟儿迟疑的开口,却被闻少欣沉声打断。

    “你不要再劝我,这一次,没人可以使我改变决定!”粉身碎骨,哪怕万劫不复,他也要听从自己的心,做一次无悔的决定!

    佟儿摇摇头,一脸的委屈:“奴婢不是要劝大人,可是大人想过没有,以小姐的性格,她会愿意在此刻见您吗?就算大人不顾一切的前去,小姐也会闭门不见的!”

    苏怡纵然再出色,再优秀,在所爱地人面前,也会有着普通女子的心态。担心自己不够美好,害怕自己最糟糕的一面被他看到,这种别扭地心态,连大智如苏怡恐怕也不能免俗。所以,佟儿才担心,闻少欣前去,非但见不到苏怡,反而会让她更加抗拒别人的关

    闻少欣怔住,是呀,他怎么会没考虑到苏怡此刻地心情,若是她坚决拒绝见他又该如何?

    “佟儿,你既然这样说,一定有解决地办法,是不是?”还是云霓机灵,立即反问道。

    佟儿笑着点点头,然后俯身在云霓耳边低语着,听的云霓连连点头。次日午后,月儿和云霓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去上课,而是一左一右缠着苏怡说话。

    法月儿道:“怡姐姐,这几日天气暖了,游香榭地迎春花都开了,咱们去瞧瞧好吗?”

    苏怡心下一痛,半天才淡淡道:“不去了,反正,我也看不到!”

    云霓急了,笨月儿,真是不会说话,偏捡了些不中听的说。她恨的伸手拧了月儿一下。月儿自知理亏,只得暗自忍着。

    云霓忙道:“这屋里冷,不如外面暖和,咱们出去逛逛也是好的!”

    苏怡转开话题:“今儿不用去大殿吗?要让柳嬷嬷知道了,又要罚你们了!”

    月儿笑着说:“怡姐姐不知道,今日学里放了假,说是要筹备春试的事!好不容易有假期,再不去逛逛,闷也要闷坏的。”

    自从失明后,苏怡就一直呆在屋里,未曾去大殿,所以她不知道,月儿对她撒了谎。并不是学里放假,而是她和云霓齐齐的逃课了。为了说动苏怡出去,她们甘愿冒着挨打的危险,幸好,由云嬷嬷出面,替她们补的病假,这才没闹出什么事来。

    “那……你们去吧!”

    早料到苏怡会这样说,法月儿故意唉声叹气道:“唉,怡姐姐不去,我们又怎么能放心去玩呢,就算被闷死,也要留下来陪着怡姐姐。”

    她和云霓商量过,苏怡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如果在她面前装可怜博同情,即使她再不愿意,也不忍扫了大伙的兴。

    这一招果然灵验,听月儿这样说,苏怡心里不安起来。自己这样已经拖累了她们,不能总让她们为自己迁就。于是,她便叹道:“那么,就去一会吧!”

    闻言,月儿和云霓交换了个胜利的眼神,小心的搀着苏怡往外面走。

    此时正值早春二月,春寒乍暖的时节。一路行来,不时有娇柔的花朵儿扑入眼帘。迎春,山桃,连翘竟相绽放在树梢和枝头。嫩黄,深红,浅紫,斑斓五彩的驱走了寒冬的苍白单调,让人见之忘俗,继而忘忧。

    只可惜,这样的融融春意,苏怡却看不到,她的世界仍是满满的黑暗和苍凉。

    不知何时,月儿和云霓已经放开了苏怡的手,不知所踪。四周悄无声息,只有草丛中不知名的虫鸣声,和一旁汩汩的水流声。

    苏怡走着走着,心里有些着慌,这是什么地方,月儿和云霓又去了哪里?她试探着伸手向前探去,触碰到的只有虚无的空气。

    一种无法言说的空虚感席卷了她,她从没此刻般觉得自己是如此无助。她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试探着朝前走去,一边张着手,试图抓住一点能让她依靠的东西。

    突然,她被脚下的石子一绊,身子不由自主朝前栽倒。尚来不及惊呼,就被一双手臂扶住,她软软的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里,有着她熟悉且让她安心的味道。

    “是你……“她怔愣着,忘记了挣扎,就这样傻傻的任他抱着。

    这一刻,时间和空间都仿佛静止,凡世的纷扰和喧闹,皆被隔离开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心结二

    闻少欣怔怔的望着怀中的少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天不见,苏怡憔悴了许多。双颊深陷了进去,眼神也不复往日的神采和清明,他不禁心痛万分,一时有太多的疑问和话语要说,却不知如何开口,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

    “怡儿,你瘦多了……”

    苏怡这才回过神来,她慌乱的挣脱那个令她温暖而安心的怀抱,顾不得自己现下失明的事,一心只想逃离。

    真不想这样的自己让他看到,苏怡心慌意乱,连连后退。一不小心踩进草丛中的溪涧处,被冰冷的溪水溅湿了衣裙,狼狈至极。

    “小心!”闻少欣急呼,连忙伸手去拉她,却被她用力推开。

    “……别管我!”苏怡又沮丧又自卑,她紧咬着唇,拼命抑制内心的痛楚,不肯让眼泪落下。唯独在他面前,她不要露出软弱的模样。

    闻少欣深深吸了口气:“我怎么可以不管你,你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那个坚强又从容的苏怡到哪里去了?”

    他的话又快又急,有着掩饰不住的怒意和失望,句句如刀刺针扎在苏怡心上,痛的她不能呼吸。

    “是!我现在只是个懦弱的人,是个没用的瞎子!”她忍不住悲愤和委屈,眼泪终于落下。“你最好不要理我了……”他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连他也放弃她了吗?

    闻少欣几乎抓狂,后悔拿话伤了她。“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偏偏还拿话来堵我。怡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以他对苏怡的了解,她决不该是如此消极软弱的人,光是失明这一点,并不至于如此。难到还有其他的原因,让她失去了求生的意志,以折磨自己来求得解脱?

    苏怡心头一震,那一夜锦瑟声泪俱下的控诉又浮现在眼前。苏越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身为他的女儿,是你一辈子洗刷不去的耻辱!

    不是的,不是的,她在心中拼命否认,每个深夜她几乎都会从梦中惊醒,然后再也难以入眠。这样的羞耻,要怎样说出口,若被他知道,会不会看轻自己。她不想知道,更不愿意面对。她能做的只有沉默,只能是沉默。

    “连我都不能说吗?”见苏怡如此,闻少欣也不愿再逼她,只是轻声道:“让我为你做些事吧!”他不愿意,在她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无力感,让他如锋芒在背,搅得他日夜不得安宁。

    “你忘了我吧!”

    “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她喃喃自语,泪水在脸上肆意。“你是那样完美,和你在一起,我只会更自卑!”

    “是这样吗?”闻少欣无声的勾起一抹微笑,他缓步上前,将站在溪水中的苏怡拉到自己身边,然后,举手取下苏怡发际的簪子,轻握在手中。

    “若是这样,我也不要这双眼睛好了!”他手掌翻动,簪子的尖端便闪着冷光,直直朝脸上刺去。“这样,你会不会觉得自在一些……”

    “不……”苏怡全身的血液都变的冰冷,她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你若这样……我一辈子不再见你!”

    尖锐在千均一发之际停住,在苏怡急促的呼吸声中,闻少欣缓缓松开了手。他重新将簪子插到了苏怡的发际。

    “那么,就不要说这样的话……”

    苏怡脑中一片空白,半天回不过神来,良久,才哇的哭出声,扑进了闻少欣的怀抱。她不管了,什么可笑的自尊,什么愧疚耻辱煎熬,她统统不要理会了。她真的很累很累,只想能找个安心的怀抱依靠。

    闻少欣抬手环抱着她,心中盈满了浓浓的爱意。傻怡儿,何时她才能学会为自己考虑的多一些,不再辛苦的活着,折磨着他也折磨着自己。想起方才的孤注一掷,他惟有无奈的苦笑。

    “答应我,不许再放弃自己!”

    “好!”“不说那些任性的话!”

    “好……”

    “等你能出宫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好!”永远在一起!!!

    他紧了紧手臂,心中说不出的喜悦,如同找回了遗失已久的珍宝。所谓的天长地久,也不过如此吧……

    由于和起点沟通出现问题,造成本书过早封推,而这个月纯色特别忙,所以只能尽量更了。晚上又要回单位排舞,只能把中午匆匆写的一点先发上来,希望大家原谅!

    心结三

    是夜御书房

    齐尧埋头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搁下笔,抬手揉着眉头,伸了个懒腰。他望着在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忍不住偷偷吁了口气。今天的差事,总算是完成了。

    “小德子,给朕倒杯茶来!”他靠在椅背上,闭眼小歇。等了片刻,却不见小德子的应声,不由疑惑的睁开眼。

    偌大的御书房只剩他一人,和满室的静逸寂寥。

    齐尧忍不住好奇,这个时候,人都去了哪里?他站起身,径直向外间暖阁走去,刚走到门边,就听到暖阁里隐隐传来小声的说话声。

    “琉璃,你说的可是真的?”是小德子的声音。在他旁边的是御书房的使唤宫女琉璃,她边裁着手中的宣纸,边小声的说道:“可不是吗,刚听到时,我还吓了一跳。”

    “唉,没想到苏贵人她会……”他虽然只见过苏怡几次,却对她很有好感,没想到后来一连串的厄运会降临到她头上,更料不到,她居然会失明!真是天妒红颜啊,他摇头叹息着。

    听到苏贵人这三个字,齐尧震动了一下。他犹豫片刻,便缓步走了进去。“小德子,朕刚才叫你,没听见吗?”

    小德子见是齐尧,吓的脸色煞白,忙跪下磕头:“奴才该死,万岁爷饶过这一遭吧!”

    琉璃见状也忙跪下告罪,两人心里皆是惊恐万分。16k更新最快

    齐尧不由好笑,心想,朕有那么可怕吗?想到这里,他故意板起脸。吓唬道:“如此不懂规矩,怎么在御书房当差?让黄大富来,领你们回去吧!”小德子吓的胆战心惊。一个劲哀求,琉璃也吓坏了。忍不住落下泪来。被主子弃用的宫人多半会被罚去做苦役,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见两人吓的魂飞魄散,齐尧这才收起捉弄的心,笑道:“要朕不罚你们也行,把你们刚才所说地。说给朕听听!”

    听到这里,小德子这才放下心来,他和琉璃偷偷互看了一眼,轻声道:“才刚琉璃告诉我,原先绾碧宫苏贵人,因为意味失明了!”

    齐尧一怔,一时没回过神,直到小德子连唤了他好几声,才反应过来。“是……是吗?没找太医看过?”

    小德子叹道:“宫女所的当值太医看过了。开了几贴药,总是不见效!”

    “哦!”齐尧无意识的应着。说不上是因何缘由,他只觉脑中乱成一团。他转身进了书房。走至紫檀桌案旁,翻着堆积如山地奏折。不一会。又随手放下,大踏步走了出来。

    小德子见齐尧坐立难安。心神不定的样子,正想劝慰几句,转头看见黄大富躬身进来。

    “敢问皇上,今儿还是歇在露华宫吗?”已近亥时,黄大富如往常般又来请示。这一段时间,梅嫔得宠地很,有此一问,也只是过过场。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齐尧淡淡开声:“朕今日就睡在御书房的暖阁里,叫敬事房不用准备了!”

    黄大富虽然诧异,仍恭谨的答道:“奴才这就去!”

    夜色渐沉,四下静籁无声。齐尧却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径直坐起身,掀开明黄|色的幔帘,怔怔地发呆。

    声响惊动了在床前守夜的琉璃,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齐尧一动不动的坐着,吓了一跳。

    “皇上要什么,奴婢这就去取!”她以为齐尧是要茶或是糕点什么的,忙站起身,垂手等着齐尧的吩咐。

    齐尧沉默片刻,忽然连声道:“快传张君正,朕有话问他!”

    琉璃一激灵,这三更半夜的,抬头瞧见齐尧一脸的焦急不耐,忙应声跑了出去。

    黄大富对着端坐在铜镜前的宫装丽人行了礼,恭敬地说道。

    “皇上已经睡下,梅嫔娘娘不用等了!”

    锦瑟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脸上却维持着温和的笑,状似不经意的问:“有劳公公了,皇上今儿歇在了哪一宫?”

    黄大富不敢隐瞒,将齐尧夜宿御书房暖阁之事告之。锦瑟听了,颇为惊讶。

    “皇上没有召人侍寝?”她追问。

    “只留了琉璃守夜,不曾召得任何宫妃!”黄大富虽然也对此大惑不解,但他深知宫中谨言慎行地道理,更不敢妄自去揣摩主子的心意。

    “知道了,秀好生送公公出去!”见此,锦瑟也不再多问。看着秀云送黄大富出去,她起身踱步到窗下,望着夜空地一轮明月怔怔出神。

    此际夜色深沉,一抹乌云正巧遮住了大半个月亮,只隐隐露出晕黄地一角,另有一种残缺的凄美。

    就在此时,秀云掀帘进来,帘拢响动处,还站着一位婀娜高挑地身影。

    不待锦瑟出声,那身影早拜了下去。“奴婢见过梅嫔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正是未初宫女墨妍。

    “你来做什么?”锦瑟没料到她会来,颇有些惊讶,选在此时来,莫不是有要事禀告?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凛,犀利的眼神直射到墨妍脸上,倒把墨妍吓了一跳。

    “娘娘,墨妍有要事禀告!”见左右无人,墨妍急忙开声,脸上满是邀功的兴奋。

    果然,锦瑟不动声色的端起案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轻声细语的说:“你最好确实有重要的事,这个时候,本宫可不愿意被无聊的事叨扰!”

    心结四

    墨妍怔了怔,随即又堆上满脸的笑:“娘娘,奴婢前几日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想着娘娘或许有兴趣,这才来了露华宫一趟!”

    锦瑟微微挑眉:“是什么?”

    “娘娘可还记得那次太液池使臣宴上大出风头的闻太医吗?”墨妍故意卖着关子,住口等着锦瑟的反应。

    锦瑟心中一动,笑道:“怎么,你认识他?”墨妍微微一笑:“奴婢曾在宫女所和他有一面之缘!”

    锦瑟闻言一惊,闻少欣医术精湛,一向只负责帝王后妃的诊治,以他现在的官职,如何会在宫女所出现?

    想到这里,她忙问:“他去那里做什么?你快详细道来!”

    墨妍便将闻少欣夜探苏怡一事一一道来,未几还说:“他打扮的那样,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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