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弃妃第59部分阅读
一等弃妃 作者:yushuwen
一丝感情的声音说道:“将他们捆了带到前面来!”
“父皇,儿臣究竟做错了什么,你竟然这样对儿臣,儿臣不服!”
直到这个时候,上官铭卓仍旧不死心,眼底涌起了一丝委屈,瞪着上官昊,朗声说道。
“皇上,老臣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如今皇上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让人将老臣抓起来,难道皇上就不怕别人说您是昏君么?难道皇上就不怕这些事情传出去,毁了皇上的名声么?”
端木义的心里恨得几乎要冒火,可是面上却一副毫不知情义愤填膺的样子,忠肝义胆般的说道。
上官昊看着底下早已经逃窜得干干净净的大臣和家眷,忍不住轻轻的勾起了唇角,眼神若有似无的嘲讽的看着底下三个跳梁小丑。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死不认账吗?
那好,他倒要看看在死神面前,这个男人还能保持这么冷静,还能这么信誓旦旦的说他忠心耿耿吗?
穿着明黄|色龙袍的上官昊威严的脸上泛着森冷的笑意,锐利如同鹰隼一样的目光落在了身后的沙漏上,忽然露出了猫捉老鼠般的表情,时间要到了
就在他的眼神微微闪烁的时候,上官青云,容辛落等人面色凝重的在殿外求见。
皇上的声音威严而平静,让人听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只是锐利的目光忽然扫向了端木义和上官铭卓等人,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不知道为何,那样冰冷的笑容让端木义忽然觉得阴风阵阵袭来,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启禀皇上,(父皇),微臣在靖阳侯府,靖阳侯名下的别院,怡亲王府,怡亲王名下的所有别院吗,发现了二十万的兵马,现在已经被微臣纠集了兵马镇压住了,该如何处置,请皇上定夺。”
容辛落和上官青云跪在地上,脸上的神情带着气愤和不可置信,声音里面也多了一丝怒气。
他们的话,让上官铭卓和端木义等人面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瞳孔不停的放大,失声喊道:“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他们精心部署了那么久,在短短的一夜之间就化为乌有了吗?
“端木义,上官铭卓,你们居心叵测,妄图谋反,将朕从皇位上赶下来是吗?想要染指朕的江山,想要取朕而代之是吗?做梦!”
上官昊冷冰冰的眼底闪烁着森冷的杀意,浑身也笼罩着冰冷的怒火,忽然将桌上摆放的珍馐狠狠的砸在端木义的身上,眼神猩红。
“皇上,误会,肯定是误会,靖阳侯府世代忠勇,对皇室的忠心日夜可表,又怎么会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呢?一定是陷害,是诬陷,那些人看不得老臣受到皇上的恩宠。”
端木义死不认账,就算搜出了那些军队,他也不能承认。
“靖阳侯府的人和怡亲王府的人怎么处置了?”
上官昊冷冷的笑了起来,似乎没有听到端木义的话一般,转过头看向了刚刚走到门口的另一个儿子上官盛俞,淡淡的问道。
“回父皇,儿臣已经让人将靖阳侯府还有怡亲王府的人都抓起来了,随时等候皇上发落。”
“就地斩杀,一个不留!”
阴森森寒澈澈的声音从那凉薄的嘴唇里吐了出来,让上官铭卓和端木义等人脸色剧变,“皇上,冤枉了,冤枉,微臣真的没有想要谋反,请皇上明察。”
上官盛俞领了命令退下去之后,皇上挑了挑那两道浓黑如剑的眉,淡淡的说道:“冤枉吗?朕会让你们死得明白的。”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高高在上的皇上甚至还看了满身是血的皇后一样,眼底的笑意更加的深刻了,“周爱卿,你过来,让他们看看究竟他们冤不冤
周尉寒走了上来,眼神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涌动着嗜血的杀意,毫不掩饰的瞪着端木义和皇后,那样的目光,几乎要将两人生吞活剥了一般,手却沾上了一些药水,在脸上抹了一圈,将脸上戴着的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唇角微微勾了起来,“舅舅,文媛阿姨,好久不见了。”
那样的称呼,久远到端木义和文媛都已经忘记了曾经做过那件事情,看到那张和儿子七分像的脸时,瞬间像看到了鬼一样。
“你是······”
文媛的灵魂好像被人抽走了一般,脸色变得煞白,浑身抖如筛糠,失声叫了出来。
“没错,是我!”
上官昊走到文媛的面前,毫不客气的伸出手去,那涂抹了药水的手在她的身上用力撕扯着,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毫不客气的给了她一刀,那锋利的匕首猛的插到她的心脏的边缘,汨汨的鲜血流了出来。像喷涌的泉水,怎么都停歇不住。
“当初你是怎么逼死我娘亲的,你今日就要以同样的方式给她偿命!”
周尉寒的眼神冰冷嗜血,那些隐忍的恨意全部爆发,一刀又一刀的刺在了文媛的身上,“我娘亲视你如同亲生姐妹,你竟然去害她,你这狼心狗肺的女人,今日就为我娘亲陪葬!”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没有想要害你娘亲。”
文媛面如土色,尤其是看到皇上投射过来的如同饿狼一样的目光时,更是止不住的颤抖,“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周尉寒听到她死到临头了,还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竟然朝着皇上笑了起来,“父皇,她说她没有害死母后,怎么办?”
一刀又一刀,落在文媛的身上,虽然不致命,却是硬生生的疼,钻心的疼,疼得她几乎要崩溃过去。
“好一个贱妇,蒙骗了朕近二十年,到头了还死不悔改,还留着有什么用?来人,准备鸩酒一壶,送她上西天!”
上官昊气得吐血,冷冰冰的笑了起来,“你没做错,你没杀了皇后,那是谁将朕的妻子害死,害死他之后还不惜假扮她在宫里蒙骗了朕多少年?端木义,这个贱种是你的儿子吧,如意算盘真是打得好,和这个贱妇勾结,将你们的野种送到皇宫里冒充朕的儿子,好,很好,朕今日倒是要看看你们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个后果!”
“皇儿,过来。”
上官昊看着周尉寒的眸子中多了一丝愧疚,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缓和了一些。
“父皇。”
周尉寒走到上官昊的身边,平静的唤了一声,回头去看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的上官铭卓,眼底有报复后的快意闪过。
“这几个狼子野心的逆贼就交给你处理了,你想要怎么弄死他们,就怎样弄死他们,朕毫无异议。”
皇上的眼神森冷无情,愧对儿子和死去的妻子这么多年,而害得儿子在外面流落了这么多年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这几个人,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
“儿臣多谢父皇。”
周尉寒眼底多出了一些沉重的仇恨,握紧了手中的拳头,走到靖阳侯的面前,冷硬的脸上竟然浮起了笑容,平静的说道:“舅舅,想不到我还活着吧?当时你费尽心思将那个女人送到娘亲的身边,刻意的让她模仿娘亲的言行举止,坐着不切实际的皇上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一天,我曾经在心里发过誓,只要我能够活着走出皇宫,他日我一定要血洗靖阳侯府!”
端木义的脖子上原本就架着十几把剑,分外的狼狈,那双眼睛里却也流露出了一丝恐惧,饶是见惯了生死,看到周尉寒这样饿狼一样的眼神时,他也忍不住心惊胆战。
他想要说什么时候,周尉寒忽然从袖子里甩出飞镖去,钉在了他两边的膝盖上,那飞镖上染着剧毒,瞬间端木义的双腿就从伤口的地方开始腐蚀,转眼之间,膝盖上的肉已经化成了血水,滴滴的落下来,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并且腐蚀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啊”
痛苦惨烈的叫声从端木义的嘴里爆发了出来,他眼底充满了惊恐,看着他的血肉之躯一点一点的被腐蚀,那种恐怖,比看到了鬼还要可怕。
“周将军,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用如此恶毒下作的手段来对付我,我诅咒你断子绝孙,永世不得超生!”
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啃噬着他的神经,疼得他一遍又一遍的哀嚎,已经变成白骨的双腿不住颤抖,那模样,非常的恐怖。
“我卑鄙?舅舅,我不过是在重复着你当年对付我娘亲的事情罢了,我娘是你的妹妹你都能联合她身边的丫鬟害她死不瞑目,我就不能这样对你吗
周尉寒冷冷的笑了起来,袖子中的飞镖再次飞出去,刺在了靖阳侯的肩膀上,血腥味散开,他身上华贵的衣服开始,一点点的腐蚀肌肉,只剩下森森白骨,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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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疼得厉害,躺了一天都没好,先这么多吧,很抱歉
第一百零八章 背叛的下场
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蔓延了全身,端木义的瞳孔睁得大大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肉一点点的化成血水,眼底的那种恐惧和疼痛再也控制不住,痛苦的哀嚎了起来。
“啊啊啊”
充满恐惧和痛苦的声音,一遍遍的在太和殿内回响着,毛骨悚然。
“侯爷”
跌坐在地上的皇后浑身冰冷,瞪着深爱的男人一点点的在自己的面前化成白骨,再也忍不住,痛苦的叫了起来,心像被人狠狠的捏住了一般,疼得说不出来,几乎要窒息,那张苍白的脸上怔怔的流下泪水,再也不顾不得其他,双手撑地,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心痛的奔跑过去,声音里面充满了痛苦和难受,“侯爷,你怎么了。”
那样森然的白骨已经蔓延到了脸上,那张脸变得血肉模糊,腥红的血水滴落下来,洒在了地上,一片血腥,端木义转眼之间便化成了森森白骨,痛苦的哀嚎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着,痛苦挣扎却又挣扎不得的男人没有了呼吸
文媛才跑了两步的距离,脚步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痛苦的捂着嘴不敢再动,眼底的泪水怔怔的流了下来,像不断线的珠子,脸色也是惨白一片,踉跄着跌倒在地上,冲着周尉寒大声的咆哮道:“你不是人!周尉寒,你绝对不得好死!我哪怕是化成鬼魂也要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
“拿下她!”
上官昊威严的下了命令,立刻有几把刀架在文媛的脖子上。
“母后,别哭了。”
一直安静的看着亲生父亲从血肉之躯变成森森白骨的上官铭卓忽然出声了,声音里带着深刻的疼痛,颤抖着说话,“舅舅他已经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望着痛哭不已的文媛,他的心底冰冷一片,她给了他一个不切实际的帝王梦,却又在最后的时刻,硬生生的被碾碎了,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从来就没有怀过那样的梦想。
“父皇,你是不是很开心,终于可以将儿臣这块眼中钉肉中刺除去了?
上官铭卓脸上忽然扬起了嘲讽的笑容,将视线转移到了上官昊的身上,有些自嘲有些沉痛的说道,内心的深处却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你不过是一个孽种,谁是你父皇?假冒了真正的皇子这么久,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天潢贵胄了?”
上官昊听到他说这些话,不由得一阵阵冒火,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有脸叫他父皇。
上官铭卓的唇角勾了勾,轻轻的笑了起来,眼底有沉痛的光芒一闪而过,如果可以,他也愿意是父皇真正的儿子,可是命运总是这么捉弄人,他不是。所以他才会那么的不甘心,那么的害怕秘密揭露的那一天,他的人头被这个他喊了将近二十年父皇的男人叫人砍下来,他不过是为了自保,有什么错?
“我不是,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了。”
他怔怔的笑了起来,眼底却闪过了一丝幽深的冷光,转瞬即逝,“即使是这样,儿臣也有一个请求,作为临死之前最后的一次,你能不能亲自动手,送我最后一程?我很抱歉,我不是你真正的儿子,可是这么多年来我还是一直将你当成我的亲生父亲来看待。”
上官铭卓藏在袖子下面的手悄悄的握紧了,面上却一片沉痛,期盼的说道。
上官昊眼底阴沉,锐利的目光瞪着上官铭卓言辞恳切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怀疑,可是看了很久,还是冷笑着说道:“都已经快要死到临头了,你还想要耍什么花招?”
他深知这个儿子的秉性,不撞南墙不回头,让他知道错了比登天还难,只怕是又在想着什么歪点子害人了。
上官铭卓脸色惨淡的笑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黯淡,苦涩的说道:“父皇你何其狠心,人家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却不肯答应儿臣的最后一个请求,罢了,是我奢望了。”
那双幽深无边的眼底,似乎有晶亮的光芒涌动着,一直站在旁边静默不已的容妍忽然嘲讽的勾起了唇角,无声的笑了起来,那张清丽无双的容颜染上了一抹冰霜,拳头也握得紧紧的,红唇却微微一动,叮咚如同泉水一样的声音缓缓的响了起来,“怡王殿下,不知道你还记不得记得,当初容妍新婚的时候,你做了什么?”
她的语调微微上扬,冲散了空气中的些许压抑,却让皇上忍不住侧目,看向了她,眼底有着深思有着探究,“妍儿,他做了什么?”
“想必皇上还记得容妍新婚的时候被容玉迫害,差点死在井里,如果不是夫君恰好经过将妍儿从井里救起来,只怕妍儿现在已经是孤魂野鬼了。而怡王殿下,当时就站在容玉的身边,帮着她点了妍儿的|岤道,让容玉在妍儿的身上,脸上刺了好几刀,我几乎命丧当场。”
容妍的话语越说越是冰冷,上官昊的眼神也陡的变得阴寒了起来,瞪着上官铭卓,浑身笼罩着一层寒霜,犀利的目光瞪得上官铭卓几乎喘不过气来
上官铭卓气得要死,容妍这个臭女人,竟然这样害他,拳头握得紧紧的,瞪着容妍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却一刻也不能动弹。
想不到周尉寒竟然是那个母后所说的,已经死在了宫外的真正的皇后的儿子,他错得何其失败,只是,他不甘心,绝不甘心。
“你这样阴险狡诈的人,活在世界上简直是多余的,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末日。”
上官昊动怒了,这个虚伪狡诈的小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再活在世上只会害死更多人的性命,还是快点去死吧。
“妍儿,他用那只手伤你的?”
一直站在累累白骨面前的周尉寒忽然回过头来,温柔的看着容妍,坚毅的声音中染上了一丝森冷。
“估计是右手吧,又或者是左手。”
容妍挑了挑眉,不明白周尉寒想要做什么,平静的说道。
“父皇,可以交给儿臣处理吧?”
尽管已经和上官昊相认了,周尉寒依旧有一些小心翼翼,迟疑的问道。
“可是,只要你高兴,怎么折腾都可以。”
上官昊看向周尉寒的眸子里充满了慈爱,他亏欠了这个儿子这么多,如果连这么一点细微的请求都做不到,他就枉为人父了。
“谢父皇。”
周尉寒双手抱拳,跪在地上认真的感谢道,再站起来的时候,竟然是冲着文媛诡异的一笑,弯下腰去,瞪着那个不停的颤抖,眼神呆滞有些崩溃的女人,轻轻的笑了起来,“文媛,好好看好了,看着你在乎的人一个个的从你的眼前崩溃,摧毁到底是怎么一种感觉,我也要让你尝一尝那种痛彻心扉的滋味。娘亲当年对你多好,你回报她的是什么?当年她所受的屈辱,所受的疼痛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那样冷却冰冷的话语,听在文媛的耳朵里,让她几乎要崩溃,跪在地上,第一次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殿下,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卓儿这一次吧,他是无辜的,不应该承受这样的后果。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也没有想过要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你要对我千刀万剐都行,只要你解恨我都随你,求求你饶了卓儿一命吧,他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文媛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哭得十分惨淡,眼底有着深刻的悔恨,当年的一己贪念,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还搭上了最心爱的男人的性命,还有自己的儿子,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她背叛了她的主子,她恩将仇报,所以老天爷来惩罚她了。
悔恨,漫天的悔恨紧紧的萦绕着她,让她几乎要崩溃了,她知道错了,可是要怎么样才能减少伤害?
周尉寒听到这个恨了那么多年的女人悔恨不已的话,轻轻的勾起了唇角,冷冰冰的说道:“知道错了又怎么样,知道错了就可以还我娘亲的生命来吗?知道错了当年保护我离开皇宫的那些侍卫,太监和奶娘就可以死而复生吗?文媛,你这样的人哪怕就是死也只能落入十八层地狱,别想着要超生!我娘亲当年对你多么好,她有什么就有你什么,你名为靖阳侯府的丫鬟,过的日子比一般的大家闺秀还要好,可是这么掏心掏肺对你好的娘亲,你回报她的是什么?是背叛,是要了她的命,这个时候你还有脸来求我放了你儿子吗?当初你对我赶尽杀绝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过我也是无辜的,现在假惺惺的一句你知道错了就能抹杀掉你所做过的一切吗?无辜,现在你知道他是无辜的,他无辜就可以不死吗?你做梦!”
冷冰冰的话语落下,周尉寒甩出了手中的暗器,一只刺入了上官铭卓右手的手腕,另一只暗器射入了他右边的眼睛里,黑色的血喷涌了出来,上官铭卓脸色痛苦的狰狞纠结在一起,十分的恐怖,双膝一弯,咚的一声跪在了
“卓儿!”
文媛眼底的沉痛几乎要将她撕碎了,看着毁掉了一只眼睛一条胳膊的儿子,比自己死了还要难受,声嘶力竭的叫了起来,泪水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
“周尉寒,你是个恶魔,你是彻底的大恶魔,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文媛低低的祈求得不到回应,不再掩饰自己心底的恨意,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她的儿子,从小就高人一等的儿子,如今竟然成后这样的痛苦。
“母后。”
上官铭卓痛苦的闷哼着,祈求的视线落在了文媛的身上,痛苦的扯着唇角,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太痛了,那些剧毒犹如空气一般无孔不入,痛得他几乎要崩溃了,可是他却忍着,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皇儿,母后在这里,母后在这里。”
文媛的心都要碎了,颤抖着声音说道,看着儿子这样受苦,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容妍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你还真当自己是皇后了,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冒牌货,一个假冒皇子的野种,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够不要脸的。”
她向来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句话说出来,让文媛和上官铭卓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恨恨的瞪着容妍。
周尉寒显然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再飞出一个一个暗器,钉在了文媛的肩膀上,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势,他真想将文媛那双眼睛给挖下来,妍儿是她能够瞪的吗?
“父皇,儿臣不想处理他了,还是交给父皇处理吧。”
周尉寒没有将上官铭卓弄死,他身上中的毒,也让他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剩下的就交给皇上来解决了。
上官昊眼底有着锐利的寒芒,淡淡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痛苦不堪的上官铭卓,脸上浮起了一层厌恶,冷冰冰的挥了挥手,十分嫌恶的说道:“来人,将他压入天牢,凌迟处死!”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冒充了他儿子这么多年的阴险小人再活在这个世界上,绝不!
“是。”
御林军毫不客气的押着上官铭卓走出了太和殿,上官铭卓不挣扎,极力的隐忍着脸上的痛苦,忍着彻骨的疼痛,深深的看了自己的母亲一样,那眼神里有着心疼,更多的是悔恨和责备,如果当初不是娘亲将他推到深宫中,给他编织了一个华丽的梦,或许现在他的下场不会那么凄惨,他的悲剧,是他的母亲酿成的。
“卓儿,卓儿!”
文媛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凄然的朝着皇上,重重的磕了好几个响头,磕得额头都破了声音嘶哑的哀求道:“皇上,臣妾求求你了,饶了卓儿一命吧,求求你了,他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更没有参与当初的阴谋,求你网开一面吧。”
她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当初那个自私的想法会酿成今天这样的后果,她死也不同意侯爷的决定,可是现在后悔似乎已经太迟了。
“你是哪门子臣妾?不过是一个贱婢罢了,假扮了朕的皇后这么久,竟然真的将自己当成主子了啊?你连给朕提鞋的资格都不配,滚远一点,不要碍朕的眼!”
上官昊眼底的厌恶和愤怒是那么的明显,不愿意再看这个欺骗了他这么多年的女人,冷冰冰的回过头去,沉声说道:“鸩酒拿来了没?”
被骗了这么久,他的心里早就窝了一团火,此时恨不得快点让这个女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省得让他恶心。
“回皇上,拿来了。”
身后的两个嬷嬷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放着一壶酒,一个杯子,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轻声的说道。
“送她一程!”
波澜不惊的声音里多了一丝阴狠无情,让文媛的身子止不住颤抖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逃跑,可是身子却被侍卫的剑架在脖子上,怎么逃都逃不掉。
文媛的手心里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一股冷意从脚底窜上来,让她冷得几乎没有办法呼吸,恐惧,瞳孔里的恐惧不断的放大,清清楚楚的展现了出来。
死神就要降临在她的身上了,那样的森冷窒息的感觉袭来,文媛的眼泪怔怔的落了下来,终于逃不过了是吗?当年背叛了皇后,所以现在报应在她的身上了。
“哈哈哈”
太过绝望和害怕,让文媛竟然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来,越笑越苍凉,越笑越绝望,原本闪耀着精光的眸子忽然变得十分黯淡,空洞得没有一丝感情,假皇后在经历了十八年的风光无限之后,终于疯了。
“我娘亲在地底下等着你,去吧。”
周尉寒凉薄的嘴唇微微的张开,冷冰冰的说了一句,已经疯癫的假皇后痴痴的笑了起来,身子摇摇晃晃着,似乎什么都不怕了。
端着鸩酒的两个嬷嬷面面相觑,有些犹疑不决的看了一眼皇上,天性凉薄的皇上淡淡的挥了挥手,“喂她喝下!”
御林军架在假皇后脖子上的剑拿开了,手筋脚筋都已经被挑断的文媛跪在地上,浑身是血,满眼空洞,唇边挂着痴傻的笑容。
行刑的嬷嬷相互看了一眼,一人按住了假皇后的肩膀,一人捏着假皇后的嘴唇,毫不客气的将鸩酒倒进了文媛的嘴里,捏着她的下颚逼着她将毒酒给咽了下去。
还没过一刻钟的时间,文媛痛苦的睁大瞳孔,跌倒在地上痛苦的翻转着,嘴里流出了黑色的血,七窍流血而亡。
周尉寒走到容妍的身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心底那丝恨意终于宣泄而出,娘亲,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为你报仇了,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他在心里默默的说道,眼眶竟然有些湿了,这么多年来背负的血海深仇,终于得报了。
容妍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眼眶通红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也有些难受,握着他的手,轻声的说道:“都过去了,娘亲在天之灵一定能够得到安息的,放心吧。”
周尉寒望着她真诚的小脸,轻轻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零九章 惊变
“父皇,娘亲还在她之前所住的宫殿的密室里。”
周尉寒平复了一会心情,将心底那种复杂的情绪给压了下去,才转过身去看着皇上,恭敬的说道。当年他也是从那条密道逃跑,娘亲临死之前那种绝望而担忧的眼神一直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中,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了。
上官昊的眼底浮起了一丝愧疚,拳头握得紧紧的,声音里面也多了一丝沉痛,“去看看吧。”
同床共枕的妻子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可是他却毫无察觉,心底对于亡妻的愧疚又加深了许多。
“是,儿臣带父皇过去。”
周尉寒的声音里面也隐藏着丝丝的痛苦,盼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他激动得有些想哭,握着容妍的手紧了又紧。
“妍儿,你在前面带路吧。”
周尉寒柔声的对身边的妻子说道,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沉痛和压抑,所谓近乡情怯,说的就是这样的一种情绪吧。
“好。”
容妍轻轻的应了一声,小小的脸上浮起了尊敬的神情看着皇上轻声的说道:“皇上,请跟随妍儿来。”
“将这些尸体清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在去寻找皇后的遗骸之前,上官昊还不忘脸色阴沉的吩咐道,被欺骗了这么久,他心里全是怒火,端木义和假皇后这两个阴险狡诈的小人,竟然处心积虑准备了这么久,如果不是尉寒还活着,说不定上官家的江山就真的落到了他们手中了,这一点,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冷冰冰的甩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上官昊率领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太和殿,脸色阴沉,十分难看,他的怒火还没有完全退去,这会儿心情要多沉闷就有多沉闷。
容妍和周尉寒恭敬的在前面带路,朝着那座废弃已久的宫殿走去,才走出太和殿没多久,就看到急匆匆赶来的太后,淑妃和上官静雅等人。
“皇后,太和殿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好好的一场宴会怎么变成造反谋逆了?”
太后说着话的时候脸色阴沉,看向容妍的眼睛里多了一丝不喜,她就知道,有容妍的地方就有混乱,这女人,要她怎么喜欢得起来。
“对啊,皇上,为何臣妾不能参加今天晚上的宴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怡王殿下和靖阳侯怎么又变成逆贼了呢?”
淑妃美艳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困惑,狐疑的问道。
皇上并没有看回答淑妃,而是走到太后的身边,轻声的说道:“母后,这件事情稍后朕会慢慢的跟你解释,朕现在有要事要忙,你先回宫休息吧。
说话的语调虽然是温柔的,但是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坚定,太后还想说什么,看着皇上的脸色,最终还是将已经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那好,皇上既然有要事要忙,就先去忙吧,淑妃,别打扰皇上的正事了,回去吧。”
太后都这么发话了,淑妃要是再坚持那就是无理取闹了,她眼神微微闪了一下,美丽的脸上却浮起了恭顺的笑容,轻声的说道:“臣妾遵旨,皇上忙于国事,也要保重龙体。”
上官昊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便在宫人的簇拥下飞快的向着以前端木情所住的宫殿走去,已经破败萧索的宫殿,依旧能够看得出当初的富丽堂皇。
高高在上的皇上站在这座已经十几年没有来过的宫殿,心情又愧疚又复杂,当年他下江南回来之后,皇后却忽然说这里闹鬼,她很害怕,要换另外一所宫殿来居住。当初他就应该有所怀疑才是,为何没有想到呢?
那张一向锐利又威严的脸上浮起了深深的愧疚,第一次对那个相敬如宾却又早已经远去的妻子升起了一丝怜惜之情。
周尉寒就站在皇上的身边,看着他脸上浮起的难过,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讽刺,娘亲都已经死了这么久,才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太晚了?
容妍轻轻的握着周尉寒的手,眼神却是恭敬的看着皇上,轻声的说道:“皇上,皇后娘娘的遗骸就藏在地底下,请随容妍来。”
她牵着周尉寒的手来到了偏殿里,打开了衣柜,将地上那块松动的木板拿掉,露出了密道的入口。
周尉寒站在她的身后,看着那条地道,呼吸不由得凝滞住了,身子不住的颤抖,娘亲,儿子来了,你受了那么多的苦,儿子来接你了。
周尉寒的眼睛红红的,身子僵硬得如遭雷击,几乎动弹不得。
“皇上,皇后娘娘的遗骸就在里面。”
容妍回过头去,对着上官昊恭恭敬敬的说道,眼神里面有些悲悯,等候着皇上的命令。
“前面带路。”
沉默了良久,有些沧桑有些愧疚的声音响了起来,却依旧带着十足的威严,不容置疑。
“是。”
容妍应了一声,沿着台阶走了下去,在入口处,拿着一根木棍,卷着地上的碎布,点燃了火把,明亮的火把将密道照得稍微亮了一些,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
周尉寒一直站在她的身后,越朝着密道往里面走,就越是心痛,痛得都没有办法呼吸了,他死死的忍着,才忍住内心那种几乎要破涌而出的崩溃的情绪。
周尉寒的身后,是由太监搀扶着的皇上,看着密道里层层的骸骨,他也免不了一阵心惊,走了好久,前面的容妍才停了下来。
靠墙上,静静的躺着一具骸骨,身上穿着名贵的天蚕丝做成的衣袍,无声无息,右边的手指微微向外张开,下面触目惊心的用血书写的不甘就在眼前。
“就是这里。”
容妍有些担忧的看向周尉寒,轻声的说道,心底掩饰不住的担忧。
周尉寒的眼神直了,灵魂似乎被抽走了一般,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骸骨,忽然猛地跪下去,爆发出一声啜泣,控制不住的抱着遗骸,痛苦不堪的说道:“娘亲,对不起,孩儿来迟了。”
硬朗的汉子,眼睛里的泪水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可是现在终于又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娘亲,周尉寒又怎么能够忍得住。
上官昊看着儿子大哭的模样,心里也是酸酸的,望着那件熟悉的天蚕丝制成的衣服,更加深刻更加强烈的愧疚将他的心填满了,喉咙里像被鱼刺哽住了一样,难受得他几乎要窒息,眼神也微微有些怔愣,酝酿了很久,才默默的蹲下来,颤抖着伸出手去摸着早已经变成尸骨的妻子,“情儿,对不起,朕来晚了。”
哪怕是天生凉薄的皇上,此刻心底也被愧疚填满了,当年温柔贤惠的皇后,原来早就在宫闱的阴谋中香消玉殒了,而他却毫无所察。
周尉寒抱着娘亲的尸骨大哭,隐忍了这么久,终于能够将大仇得报了,可是娘亲却永远也回不来了,这辈子再也没有全心全意为他着想,为了保护他连生命都愿意付出的娘亲了。
容妍的眼睛也酸酸的,跪在周尉寒的身边,陪着他,现在她什么都不能做,那么陪着他也是好的。娘亲,今后的日子我会照顾好周尉寒,你在天堂就安息吧。
感同身受的容妍眼角也有泪水掉了下来,颤抖的看着周尉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儿,别哭了,父皇会将你母后隆重的安葬,她是朕唯一的皇后,等朕百年之后和朕一起长眠于地下的妻子只有她,没有别人了。”
上官昊看着周尉寒痛苦得几乎要抽过去的模样,有些感慨,有些心疼,拍着儿子的肩膀,轻声的安慰道,这是他能够给妻子最后的补偿了吧。
周尉寒抱着母亲的尸体哭了很久,才小心翼翼的将娘亲的骸骨抱起来,像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贝,用轻柔小声的语气说道:“娘亲,不要害怕,儿子来了,儿子把你安葬到一个温暖的地方,不要再待在这个阴冷的地方了。
容妍看着他痛不欲生的表情,眼眶微微发酸,跟在他的身边,细心的收拾着散落的骸骨。
“你们上去将皇后的骸骨搬出来。”
皇上看着儿子难过得想要失去一切的样子,急忙吩咐身后的太监上去帮忙,却被周尉寒断然拒绝了,“不用了,娘亲的尸骨不用你们碰,有我和妍儿就好了。”
那么多人碰到娘亲,娘亲会害怕的。
上官昊的脸上有些僵硬,却在想到自己亏欠了儿子那么多时,心底的愤怒被愧疚彻底的取代了,挥了挥手,让那些太监给退了下来。
容妍和周尉寒小心的将骸骨都捡好,捧着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珍宝,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密道的出口走去。
皇上看到他那副模样,却不好说什么,让太监提着火把在前面带路,省得自己的儿子被地上那么多的骸骨给绊倒了。
锐利的眼底有冷光闪过,须臾间,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皇后的骸骨已经被周尉寒和容妍捧着出了密道,安静的摆放在她生前睡过的床上,周尉寒和容妍半跪在地上,眼睛通红,似乎还没有从沉重的悲哀中走出来。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上站在他们身后,眼底也有着深深的悲哀,长长的喟叹一声之后,忽然沉声说道:“来人,传旨下去,靖阳侯居心叵测,勾结皇后的侍女不惜以残忍的手段将皇后害死,又以其儿子李代桃僵,冒充皇子欺蒙圣上,妄图染指大梁国江山,其罪行令人发指,天地不容,现将靖阳侯府所有人等当场诛杀,一个不留,怡亲王府所有人等一律斩杀,府内所有财物统统充入国库。假皇后胆大包天,欺骗主上长达十几年之久,今日当场伏诛。皇后端木情温柔贤惠,母仪天下,明日以皇家最高礼仪风光大葬。骠骑将军周尉寒,实乃朕失散多年的儿子,今日恢复其皇子的尊贵身份,更名为上官尉寒,赐封为寒王,上次良田万顷,黄金百万,周尉寒之妻容妍,册封为寒王正妃!”
“奴才遵旨。”
身后的太监眼皮突突的跳了起来,却不敢对皇上的话有任何质疑,弯着腰恭敬的领了命令。
“谢皇上。”
周尉寒跪在地上,眼睛通红的看着床上只剩下尸骨的娘亲,眼睛通红,轻声的谢恩。
“皇儿,看开些。”
上官昊轻轻的将手放在周尉寒的肩膀上,轻声的安慰道。
周尉寒眼底的伤痛是那样的明显,却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低低的垂下头去。
“好了,折腾了大半夜,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呢。”
上官昊象征性的说了几句话,便让御林军守着这座宫殿,转身走远了。
“父皇,儿臣能够留在皇宫里陪着娘亲一夜吗?”
周尉寒在上官昊踏出宫殿门之前,忽然回过身去,沉痛的问道。
上官昊停住了脚步,微微回过身来,看着周尉寒期待的目光,有些不忍,“你想留,就留下吧。”
“谢父皇。”
周尉寒心里痛得要死,又有着一些怨气,却不得不做出感动的样子,谢恩道。
上官昊转身走远了,在一大群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走得飞快,转眼之间就不见了人影。
容妍沉静如水的目光一直落在上官昊的身上,心慢慢的沉了下去,同床共枕的妻子不明不白的被人陷害死去,身为丈夫的皇上竟然没有一点难过的情绪,她的婆婆活得该是有多悲哀。
她有些担心的看向了周尉寒,他的眼中除了痛心,也多了一丝失望,那双幽深的眸子里一片寒冷。
“寒。”
容妍伸出手去,握住了周尉寒略微粗糙的手,轻轻的摩挲着,眼底的担忧那么的明显。
“我没事。”
周尉寒短暂的失望过后,恢复了平静,早就猜到了他是这样的反应了不是吗?娘亲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死了就是死了,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只是这样的不是吗?
心早就冷却了,周尉寒站起来,望着黑漆漆的四周,缓缓的站了起来,依着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