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弃妃第60部分阅读
一等弃妃 作者:yushuwen
依着小时候的记忆,摸索到梨花木架子后面,找到了好几根红烛,点燃,将整个宫殿照得亮如白昼。
娘亲,不用害怕,儿子陪着你。
容妍一直跟在周尉寒的身边,他做什么,她就在旁边帮忙,然后默默的守在床边。
漆黑的夜,越来越深,有阵阵的阴风灌进来,犹如地狱得不到解脱的冤魂重新返回人间,可是她却没有一丝害怕。
后半夜的时候,空气中忽然绽放出了紫红色的烟花,将漆黑的夜空照得闪亮,容妍望着那烟花,心腾的一跳,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如果她没有记错,宴会时上官铭卓和端木义放出去求救的烟花就是这也样子的,难道事情还有变化?
“寒。”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阴冷,扯着周尉寒的袖子咬着牙说道:“那是上官铭卓他们联系所用的暗号,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了?”
端木义和假皇后死了,难道是上官铭卓并没有被凌迟处死,而是已经逃脱了。
这个大胆的想法让她的瞳孔忍不住眯了眯,眼底绽放出凛冽的寒芒,上官铭卓,你真的那么命大,这样还弄不死你吗?
周尉寒也被容妍森寒的目光看得有些凛冽,眸中难过的神色退去,变成了幽深和寒冷,“我派人去看看。”
他脸色阴沉的走到宫殿外面,让一个御林军去打探情况了,他则挺直了脊梁站在宫殿门口。
“寒,上官铭卓要是没死怎么办?他该不会是被人救走了吧?”
容妍一想到这个猜测,心情变得十分压抑,拳头也捏得咯咯作响,希望她的预感是错误的,上官铭卓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别着急,等等看。”
周尉寒心底也有着同样的疑问,却不敢轻易的下结论,现在只好等消息了。
“将军,不好了,怡亲王,不对,假王爷被人从密道里救走了,皇上请您立刻过去一趟。”
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满脸的急切。
容妍的预感得到了证实,一颗心慢慢的沉下去,浑身冰冷,笼罩着一层寒霜,牙齿咬着嘴唇,几乎要将嘴唇咬破了。
周尉寒的太阳|岤也是突地一跳,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冷声吩咐着身边的随从,“去容将军那里,让他封锁城门,任何人都不许出城门!”
如果上官铭卓真的被救走了,那么现在应该还在京城中,希望现在封锁城门还来得及。
“是,将军。”
身后的随从飞快的走出去了,周尉寒这才捏着拳头,飞快的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上官铭卓,想不到他竟然这么狡猾,竟然在布下天罗地网之后还被他逃脱了。周尉寒越想越气,走起路来一阵冷风经过。
容妍脸色阴沉的跟在他的身边,一言不发的走着,她也想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让上官铭卓竟然能够逃跑了。
御书房的门早就打开了,容妍和周尉寒没有任何障碍的走了进去,跪在地上,“参见皇上。”
上官昊脸色铁青,锐利的眼神里几乎要滴出血来,浑身气得发抖,“平身。”
周尉寒和容妍刚起来,上官昊森冷无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咬牙彻齿般的说道:“上官铭卓那个逆贼逃跑了,皇儿,你负责这件事情,无论花费什么代价,都要将他伏诛,朕绝对允许欺骗了朕这么多年的j诈小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儿臣遵旨。”
周尉寒恭敬的应了一声,带着容妍退了下去,飞快的朝着天牢走去,在那里,才看到,守着天牢的狱卒已经没有了生气,而之前奉了皇上命令将上官铭卓凌迟处死的两个侍卫已经不见了踪影。
天牢里,赫然出现了一条密道,那潮湿的土壤,显然是才挖开的,周尉寒和容妍跳下了那条还有泥土湿润气息的密道,眼神赫然冰冷。
这条密道的尽头一米长的地方是新挖的,而里面则是空荡荡,就连空气都是干燥的,还有层层的阶梯,清清楚楚的昭示着这是早就挖好了,只有头部没有打通而已。
好深的心思,周尉寒握着拳头,捏得死死的,发出咯咯的声音,竟然在天牢早就挖好了密道,就连那两个侍卫都是上官铭卓的内应,很好。
“密道里面有人下去看过没有?”
周尉寒微微眯着眼睛,声音里多了冰冷和嗜血,问着身后被皇上派过来的侍卫。
“回将军,已经派人下去看过了,里面已经没人了,这条密道的尽头是京城外面。”
一个侍卫低着头,有些愧疚的在身后恭敬的答道,声音里面却依旧多了一丝颤抖,这个将军,又或者说是新的王爷,语气真的好吓人。
京城外面?
周尉寒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如果是这样,再封锁京城已经没有任何意思,“我知道了。派人去通知容将军,不用封锁城门了,改成封锁京城附近的所有道路河口,只要有任何可疑的人员,都要抓回来严加审查。”
“是。”
身后的侍卫恭恭敬敬的说道,领了命令飞快的下去了。
“妍儿,走。”
没有什么发现,再待在天牢也没有意义了,还不如回去好好的想想办法,该怎么做才能将上官铭卓抓到。
容妍的心情也有些低落,乖乖的跟在周尉寒的身后,朝着他娘亲所在的宫殿走去,不管如何,明日是娘亲下葬的日子,他想陪着娘亲最后一晚。
“妍儿,对不起。”
走到宫殿的时候,周尉寒忽然认真的看着容妍,眼底有着浓浓的愧疚,早知道如此,他就当场将上官铭卓弄死了,也好过现在被他弄逃跑了。
“没事。”
容妍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轻声的说道,周尉寒的心里已经够难受了,她不愿意再去责怪他。
“妍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他抓回来,你曾经受过的苦,我也要让他承受一遍。”
周尉寒的眼神充满了认真,坚定的说道。
“我知道,其实,寒,你昨夜对他所做的一切,就已经算是为我报仇了,你心里不要愧疚,明日还是等娘亲下葬了之后,再说这些事情吧。”
容妍的心里难受,可是却只能用这样的方法安慰周尉寒,他不欠她什么,她没有资格让他那么辛苦的奔波。
周尉寒安静下来,和容妍站在床边,一直站到了天亮。
昨夜的宫闱之变早已经传到了太后的耳中,她也从皇上的口中知道了在宫里晃悠了这么多年的皇后还有叫了她那么多年的皇奶奶的孙子都是假的,震惊可想而知。
一大早她就来到了周尉寒和容妍待的地方,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周尉寒,后者脸上的面具已经撕下来了,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太后身子有些不稳,眼睛红红的,“你才是哀家的孙儿是不是?”
“是。”
周尉寒敛下眸子轻声的说道,没有多余的字眼。
“孩子,你受苦了。”
太后的语调里充满了心疼,用已经长满了皱纹的手抚摸着周尉寒的脸,周尉寒虽然不乐意,可是碍于对方是太后,是长辈,硬生生的忍住了。
“哀家的孙儿,真好。”
太后喃喃的说道,看着床上被天蚕丝包裹着的真皇后,有些感慨,愤愤的说道:“幸好真相大白了,靖阳侯和那个贱婢竟然蒙蔽了所有的人这么久,就应该砍头,死得好,只是可怜了这么温柔贤惠的皇后早早的撒手人寰了
说着,又是生气又是难过,眼泪扑簌扑簌的掉落了下来。
周尉寒冰冷的心竟然奇异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低垂着眸子跪着,容妍也跪在他的身边,没有说话,直到太监进来说道:“太后,王爷,皇后入殓下葬的时辰到了。”
周尉寒和容妍才万分珍惜捧着娘亲的遗骸,放进了棺材里,眼角有泪水掉落了下来,看着宫里的太监将沉重的红木棺材抬了出去。
宫里一片素缟,周尉寒早就将外面的那件紫色锦袍给脱了下来,里面是一件纯白的素衣,或许是他早就预料到了今天会发生什么,所以早有准备。
而容妍原本穿的就是白色的裙裳,所以也没有换衣服的必要了,她从太监的手里接过两根白色的带子,系在了额头上,跟随着棺木后面走了出去。
太后感慨万千的望着走远的孙子,心情十分难受的朝着自己的慈宁宫走去。
昨夜皇上的圣旨早就传了下去,皇榜也张贴了出去,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端木义和假皇后,上官铭卓那些狼子野心,气愤之余又对早年惨死的皇后对了一丝同情,所有的人家都挂上白布,文武百官送皇后下葬的时候,纷纷跪着,期盼皇后入土为安。
沉重的气氛笼罩着大梁国,阴霾压在每个人的心里,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转眼之间,繁华的,色彩艳丽的京城笼罩在一片白色之中。
群臣们跟随在棺木的后面,看着太监将皇后葬入皇陵中,缓缓的封上了沉重的大石头,盖住了陵墓的入口,一切尘埃落定。
天空忽然狂风大作,竟然纷纷扬扬的飘落了鹅毛大雪,将整片陵墓覆盖了,煎熬了十八年的冤屈终于真相大白。
周尉寒的心空落落的,跟随着送葬的队伍从京郊赶回京城,母后得到安宁了,可是事情却还没有结束。
送葬的队伍散去之后,周尉寒站在雪地里,心底一片冰冷,上官铭卓,我绝对不会让你逍遥法外的。
“寒,娘亲得到安息了,我们回去吧。”
容妍握着周尉寒的手,轻声的说道。
“走,回家。”
不知道容将军有没有确切的消息了,周尉寒眯起了眼睛,骑着马,带着容妍回到了府里。
“周将军!”
他们下马的瞬间,身后扬起了一阵急切的马蹄声,一骑兵马飞快的朝着周尉寒的方向赶了过来,气喘吁吁的下了马,“将军,上官铭卓已经上了一艘大船,从梁河上朝着西凉国的方向逃跑了,容将军已经去追了,请周将军过去看看。”
周尉寒飞快的翻身上马,急切的说道,“妍儿,你在家里等着我,我去看看。”
话音才落下,身后已经扬起了一阵细碎的雪花,马儿已经狂奔了好远。
容妍站在雪地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心里怀着担忧,回到了府里。
“王妃。”
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传过来,容妍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无忧站在角落里,她扯着唇角轻轻的笑了起来,“无忧,什么事情?”
王妃这个称呼,让她真的有些别扭,不过只怕以后也要慢慢的适应了。
“小姐,我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一夜之间你竟然变成王妃了。”
“我也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
容妍笑了一下了,脸色沉静了下去,“你们也累了一整天了,回去休息吧。”
她想静一静,自己回到了卧房中,双手合十,保佑着周尉寒能够将上官铭卓捉拿归案,也希望周尉寒不要受伤。
时间过了很久,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由浅变深,又由深变浅,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周尉寒还没有回来,容妍的心几乎要提到了嗓子眼。
“来人。”
她再也忍不住,唤了一个暗卫出来,“去打探一下,将军在哪里了。”
“是,夫人。”
暗卫飞快的在空中一闪,消失了。
“寒,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千万不要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容妍双手合十,低低的念道,心里全是满满的担忧。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她几乎要崩溃的时候,周尉寒才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白色的衣服已经被染成了黑色,破败不堪的挂在身上。
这一刻,容妍几乎热泪盈眶,扑倒在周尉寒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妍儿,我没事,上官铭卓那厮太过狡猾,竟然在梁河里埋了轰天雷,引爆了,将我们的人炸死了好多,竟然硬生生的让他给逃脱了。”
周尉寒皱起了眉头,那些帮助上官铭卓的人,竟然是西凉的人,想不到西凉人竟然这么大胆,今天的这笔账,他会好好的铭记在心,一定会讨回来的。
“只要你能平安回来就好了,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容妍那种几乎要崩溃的情绪终于得到释放,红着眼睛说道,她不敢想象,如果他不在了,她要怎么办。
周尉寒紧紧的抱着她,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她,“我去沐浴
容妍含笑着让人去给他准备好了热水,坐在椅子上等他,眼底却有着变幻莫测,按照道理说,上官铭卓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从大梁国逃跑,除非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究竟是谁,可以无视皇上的圣旨,顶着掉脑袋的风险帮他呢?
她的眼神闪过变幻莫测的寒芒,握紧了拳头,走到门外,平静的说道:“春杏,夏荷进来。”
“王妃。”
两个丫头微微弯着腰,恭敬的对着她行礼道。
“我让你们暗中培植的势力怎么样了?”
容妍的睫毛眨了眨,再抬起眸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清冷,灼灼的看着她面前的两个丫鬟。
“回王妃,那些势力已经遍布了整个大梁国,随时听候王妃的命令。”
两人恭敬的答道,当初王妃考验是不是要留下她们,除了考验经商的能力之外,也考验了她们培植势力的能力,这么久以来都没有看到王妃过问,她们还以为王妃忘记了呢,没想到竟然还记得。
“去查清楚上官铭卓暗中留在大梁国的铺子,想尽办法弄垮那些铺子。
容妍低垂着眉冷声吩咐道,她要断了上官铭卓的财路,没有了银子,逼迫上官铭卓现形估计会快一些。她不知道周尉寒没有将上官铭卓抓到,皇上会不会大发雷霆?
“是。”
春杏和夏荷恭敬的朝着容妍行礼,退了下去。
容妍还是有些担忧,等了很久,周尉寒还没没有出来,她直接走进卧房后面的浴池,看到周尉寒竟然靠在池子边缘睡着了。
她的眼眶不由得微微有些发酸,走上前去,轻轻的摇着周尉寒,柔声说道:“寒,醒醒,这里凉,别睡着了。”
周尉寒疲惫的睁开了眼睛,那双幽深的眸子此刻布满了血丝,变得通红,看到容妍进来,歉意的笑着,“我睡着了是吗?”
“快点穿衣服,不要着凉了,到床上睡一会。”
容妍递过干净的毛巾,递给他,有些脸红的先走出去了,站在外面等着他,好一会儿,周尉寒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从浴池里走了出来,满脸的疲惫
“到床上睡会吧。”
容妍有些心疼,扶着他走了过去,帮他盖上了被子。
周尉寒忽然长臂一伸,抱住了她,声音里面多了丝丝的疲惫,“妍儿,陪我睡一会吧。”她这两天也基本上没合眼,这么虚弱的身躯怎么能承受得住。
容妍虽然有很多的话想要问他,最终还是不忍,缓缓的点了点头,躺在他的身边,闭上了眼睛,因为太过疲惫,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怔怔的看着坐在灯下眉头紧锁的周尉寒,有些心疼,穿了鞋子走到他的身后,轻声的唤道:“寒。”
“妍儿,你醒了。”
周尉寒立刻换上了一副温柔的表情,深深的看着容妍。
容妍咬着唇,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将心底的担忧说了出来,“寒,如果抓不到上官铭卓,你会受到牵连吗?”
对于这个问题,她十分的担心,虽然说他是皇上真正的儿子,可是君心难测,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周尉寒对上容妍那双真诚又充满担忧的眸子,刚才的烦恼消散了一些,站起来搂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妍儿,虽然出了一些意外,可是相信我,我一定能够将上官铭卓给抓回来。我不会受到牵连的,你放心吧
他好后悔,没有当场涌上最毒的暗器,直接将上官铭卓给杀了,才惹出了这么多的麻烦。
容妍沉默的靠在他的怀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他们能够安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妍儿,去密室里看看吧。”
周尉寒想到最直接的侩子手还没有解决掉,眼神又变得寒冷了起来,张佩的死期应该到了,他可以放过向娉婷,张佩却绝对不能放过。
“好。”
容妍乖巧的跟在周尉寒的身后,穿过长长的密道,打开了密室的门,满身狼狈的张佩和向娉婷靠在角落里,看到周尉寒和她,眼底忍不住闪过恐惧的寒芒。
“周尉寒,快放娉婷出去。”
张佩红着眼眶,瞪着周尉寒,那目光,恨不得将人给撕了,她一生用尽手段,才没想到最后竟然沦落成为阶下囚的命运。
周尉寒袖子里飞出几块小石子,准确又迅速的点住了向娉婷和张佩的|岤道,平静的说道:“我会放向娉婷出去的,只是有一个人,你不觉得有些事情你需要解释清楚吗?”
张佩动弹不得,摸不着头脑的瞪着周尉寒,周尉寒丝毫不在意,将拇指和食指放在嘴里,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半刻钟之后,立刻有几个黑衣人赶到他的面前,“主子。”
“将她们带出去。”
周尉寒平静的说道,冷眼看着暗卫将那两个女人给带了出去,才牵着容妍的手慢悠悠的走出了密道。
“寒,你要带她们去见谁?”
容妍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奇怪的问道。
周尉寒认真的看着她,平静的说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暗卫将张佩和向娉婷带到了客厅里,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容妍奇怪的跟着周尉寒来到了客厅,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时,不由得惊呼一声,“师伯
向天歌转身身来,静静的看着容妍,眼底有着深深的慈爱,“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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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铭卓现在还不能死,因为容玉身上的秘密还没有揭开,现在死了容玉的下场就没有办法写下去了,亲们稍安勿躁
第一百一十章 解决张佩
“师伯,你怎么来了?”
容妍有些心虚的看了向天歌一眼,眼睛里多了一丝不自然,不管怎么样,张佩和向娉婷都是师伯的妻子和女儿,她这样做,的确很怕师伯怪罪于她
向天歌看出了容妍眼底的窘迫,不着痕迹的转移开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张佩和向娉婷的身上。
被点住|岤道的向娉婷和张佩眼底流露出恳求的神情,泫然欲泣,那模样楚楚可怜,看得人心都软了。
周尉寒手指轻轻的一点,张佩和向娉婷的|岤道很快就被解开了。
“爹,救我。”
满脸伤痕的向娉婷眼睛里流出了泪水,祈求的看向向天歌,“是他们把我和娘抓起来了,爹你一定要为我和娘做主啊。”
向娉婷的眼底充满了泪水,恨恨的瞪着容妍,那样怀着深仇大恨的目光,几乎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张佩紧抿着唇,没有说话,但是期待的目光还是落在向天歌的身上,如果有希望,她也不愿意死,眼前的人是她的夫君,是唯一能救她的人。
向天歌眼底充满了失望,严厉的目光瞪着自己的女儿,声音有些冰冷,“娉婷,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你竟然在别人新婚之夜的时候去害人,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严厉的质问让向娉婷浑身冰冷,瑟缩着吞了一口口水,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神情,“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如果不是爹从小就偏心,她至于那么嫉妒容妍,那么跟她不对盘吗?如果爹爹从小多给她一点父爱,她现在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不能这样说你,你做错了事情爹难道还能不管你吗?娉婷,原先爹还以为你只是刁蛮一些人性一些,可是什么时候起,你心肠变得这么歹毒了?”
怪不得妍儿会不念及他的情面将娉婷给关起来换做是别人早就将她给杀了,还让她活到现在吗?
“夫君,妍儿是你的女儿,你帮着你女儿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帮着一个外人,天底下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哪怕娉婷做错了事情,你带她回去严加管教以后不让她再犯这样的错误就行了,为何还要帮着外人在责骂她?”
张佩看不下去了,心底堆积着一团怒火,心疼的为女儿说话。
“你闭嘴!”
向天歌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严厉的目光瞪着张佩,咬着牙说道:“女儿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你教的,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情,竟然和朝廷逆贼做起了私自贩卖兵器的营生,害得整个若水山庄不复存在,皇上的人到处追杀,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还有脸来教训我。”
张佩的脸青一阵紫一阵的,恨恨的瞪着容妍,那样的目光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她就知道,有容妍在,夫君的心思就不会在她和女儿的身上。
心底涌过强烈的悲哀,紧紧的萦绕着她,几乎要硬生生的将她逼疯了。然而她却咬着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那些情绪给咽了回去,努力的维持平静,“不管怎么样,你今天来是带我们走的对吧?”
她还不想死,她还没有好好的体会人生,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师伯,你知道她原来的身份吗?”
一直站在旁边的容妍忽然说话了,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只是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却有一丝狡黠的光芒闪过,看着向天歌。
向天歌蹙起眉头,眼底带着一丝怀疑的看向了容妍,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她以前是皇后宫里的一个小宫女,因为懂些武功,被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送到宫外秘密的培植势力,后来在发生宫变的时候,她成了靖阳侯和假皇后文媛的爪牙,负责联络杀手在外面追杀皇后的儿子。”
容妍淡淡的笑了,在张佩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中揭露了她一直隐藏的秘密
向天歌眼底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回过头去瞪着张佩,声音变得十分的寒冷,咬着牙恨声说道:“妍儿说的是真的吗?”
“不,不是真的,夫君她在诬陷我。”
张佩的唇色发白,极力的否认道,如果让向天歌知道她的那些所作所为,只怕这辈子他都不会要她了。
“呵呵,你现在还要狡辩吗?”
容妍的眼底闪过不屑的光芒,走到周尉寒的身边,从后者的袖子里掏出了那份张佩亲手写下的认罪书,一步步的走到向天歌的面前站定,“师伯,这是她写的认罪书,如假包换,是不是我诬陷她,您可以自己辨认。”
向天歌展开那张纸,眼睛里的失望越来越明显,浑身被低沉的气压压着,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捏着纸张边缘的手渐渐的握紧,再握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住自己森寒的怒火。
“夫君,那是他们逼迫我写下的,不是我自愿你,你相信我。”
张佩的眼底涌现出了晶莹的泪水,颤抖的看着向天歌,极力的解释道。
向天歌失望之余,脸上还浮现出了嘲讽的笑容,冷冰冰的说道:“相信你,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如果不是证据确凿的事情,他们会诬赖你吗?张佩,你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人寒心。”
张佩遍体生凉,喉咙里像被鱼刺卡住了一样,难受得几乎要窒息,尤其是看到向天歌决然的神情时,心不断的下沉,下沉,冷得她忍不住颤抖。
“张佩,你我夫妻缘分已尽,我可以忍受一个有私心小心眼的女人做妻子,却不能忍受那个女人心肠歹毒,没有一丝人性。我会写一张休书给你,从此以后恩断义绝。”
向天歌的眼底有着沉痛,却是异常认真的说道,为了女儿他可以勉强接受一个小心眼的女人,可是张佩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即使不能够很善良,也绝对不能害人。
“夫君,不要休我,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能这么无情无义的休了我。”
张佩如遭雷击,怔怔的看着向天歌,面色苍白如纸,想要冲过来跟向天歌解释,可是身体却被点住了|岤道,怎么动弹也动弹不得。
她不能被休,夫君是她的世界,她不能让她的世界轰然倒塌,现在若水山庄没了,再没有丈夫,她应该要怎么办?
“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无法忍受,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做我的妻子吗?”
向天歌失望之余还戴着一丝愤怒,瞪着张佩,忽然转过身去,对着周尉寒说道:“周将军,不,寒王,借你的笔墨纸砚一用。”
周尉寒让人拿了笔墨纸砚上来,向天歌提着笔飞快的在纸上写了一封休书,扔到张佩的身上,沉声说道:“从今以后,你的一切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若水山庄的一切都归你,我什么都不要,女儿必须跟着我,再跟你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娘亲以后她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
张佩只觉得世界忽然变成一片灰色,她怔怔的站着,忽然嘶声裂肺的痛哭了起来,声音里面充满了痛苦,“夫君,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你别不要我,没有你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我想要做你的妻子,别扔下我。”
向天歌只是沉着脸,看着周尉寒,“王爷,她的事情你看办就好了,至于娉婷,还请王爷网开一面,让草民将她带走严加管家,再也不让她出来害人。”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向天歌也不忍心看着女儿去死,张佩所做的这些事情,应该和女儿没有多大的关系。
“师伯,我说过会放了她,就绝对不会食言,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必须要让师伯知道,否则师伯可能会悔恨终身。”
周尉寒脸上扬起了一丝恶作剧的笑容,意味深长的看着张佩,轻轻的笑了,只是那样的笑容看在张佩的眼里却是那么的毛骨悚然,不能动弹的身体竟然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她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放大,几乎要逼得她崩溃了。
该不会是那个最深刻的秘密被他知道了吧?不可能,不会的,除了她自己,不应该有别人知道。
张佩僵硬的站着,掌心里已经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几乎要蹦出了嗓子眼来,千万不要是那件事情,否则她和女儿都要完了
“什么事情?”
向天歌微微侧过头去,眼底有着疑惑,不明白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弄清楚的。
“你确定向娉婷真的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周尉寒唇角微微勾起,好整以暇的看了张佩一眼,风轻云淡般的说道,那样的一句话,让张佩的信念轰然倒塌,怀着期待的心变成了一片荒芜,眼前只有空白,一片空白。
“什么?”
向天歌和向娉婷同时大声的叫了起来,面上的震惊可想而知,尤其是向娉婷,眼底像藏了一把锐利的刀子,咻咻的向周尉寒射过来,咬着牙恨恨的说道:“你别血口喷人!”
就连容妍的脸上也是一片震惊,眼底有着意想不到的光芒,看向了周尉寒,想要探究他所说的是否是真的。
周尉寒懒得理会向娉婷,只是认真的看着向天歌,平静的说道:“当年她可是靖阳侯的女人,只是不到两个月,忽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你的夫人,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可疑吗?”
向天歌的眼皮突突的跳了起来,眼底有疑惑的光芒闪过,看向了张佩,声音里面除了怀疑又多了几分的愤怒,“他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的,夫君,娉婷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宁愿相信坏人也不愿意相信我呢?”
张佩脸色惨白,眼底的恐惧是那么的明显,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水,那样魂不守舍的模样已经深深的出卖了她。
向天歌看着她的反应,苦涩的一笑,“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结果是什么了。”
“娉婷是你的女儿,夫君你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给骗了,不要啊。”
张佩声嘶力竭的喊道,眼底有着深深的恐惧,如果连他也不要娉婷了,娉婷以后要怎么办?
“爹,娘亲说得对,我是你的女儿,你不要被人骗了,我是。”
向娉婷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之后,着急的对着向天歌解释,如果她不是向天歌的女儿,那该怎么办?她想做爹的女儿,而不是别人。
“容妍,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我不过是害了你一次,你用得着想要拆散我的家吗?”
向娉婷想到这个事件的罪魁祸首,恨恨的瞪着容妍,眼睛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都是这个女人,害得她的家都要散了。
容妍接到向娉婷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冷冰冰的笑了起来,红唇轻启,异常清冷的说道:“我拆散你们家,如果张佩真的没有做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是师伯的女儿,你觉得我能拆散你们家吗?与其在这里跟我斗嘴还不如想想办法看怎么证明才能证明你是师伯的亲生女儿。”
向娉婷听了容妍的话,眼底一片灰败,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她要怎么证明呢,眼角的余光扫到娘亲的脸上,那样苍白心虚的眼神,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难道她真的不是爹的亲生女儿,而是娘亲和别的男人生的吗?
恐怖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闪现,让她不由得害怕了起来,如果是这样,她还能逃得掉吗?
“那你们又能证明我不是爹的亲生女儿吗?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不会信你的,爹也不会信你的。”
向娉婷大声的喊了起来,颤抖的对向天歌说道:“爹,不要信他们,他们对娘亲和我恨之入骨,所以才会这么做的,你一定不能上当了。”
她能够得救的唯一希望就在爹爹的身上,她不想死在这里。
周尉寒不在意的笑了起来,平静的说道:“来人,将东西拿上来。”
黑暗中一道暗影捧着一个小小的盒子从窗口飞了进来,恭敬的递到周尉寒的手里,才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师伯,这里面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周尉寒将那个盒子递到向天歌的手里,脸上依旧挂着平静的笑容,平静的说道。
向娉婷他可以留着,可是张佩是绝对不能留的,她的身上背负了那么人的鲜血,如果不将她杀了,他没有办法给那么多为他牺牲的人交代。
向天歌狐疑的打开那个小盒子,拿出了一叠纸,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了张佩从宫里出来之后的经历,包括在靖阳侯府做了侍妾,后来又被送出去培植势力,为了敛财所做的坏事,最后那一张,上面记载着张佩怀孕了想要打掉孩子时,去看的大夫,以及大夫给出的诊断。
关于张佩的行踪记载得那么清楚那么的完整,容不得向天歌不相信,脸色阴沉的向天歌瞪着张佩,眼底有着浓郁的怒火,咬着牙沉声说道:“你骗得我好苦。”
“不是的,夫君,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一定是容妍和周尉寒陷害我,你不要相信他们,我是你的妻子,你应该相信我才对。”
张佩忍住内心的恐惧,苦苦挣扎着,死不认账,可怜兮兮的说道。
“张佩,你不要再说了,究竟是真是假,我自己能判断,不需要你告诉我。”
向天歌的话语里充满了失望,将那叠记录着张佩的一举一动的资料展开在她的面前,她浑身僵硬着,嘴唇紫白一片,想要说什么却也知道没有什么用了。
“是,娉婷不是你的女儿,可是向天歌,不管我做了多少坏事,我对你的爱都是真的,我是真的爱你,可是你呢,你对我却是那么无情无义,你把我当成你的妻子过了吗?”
张佩泪如雨下,控诉的瞪着向天歌,再也不想委曲求全,她这么多年来,虽然身为向天歌的妻子,可是丈夫的心却从来没有在她的身上过,她能不恨吗?
“你又比我好得了多少?你爱那个女人,连带着她的女儿也对她那么好,可是对娉婷却是那么冷淡,为何就不能给娉婷多一点关爱,你知道我在看到娉婷可怜兮兮的样子时,我心里有多痛吗?我恨不得将这个贱女人弄死了,只有这样,你才能看得到娉婷的存在,我只是想让女儿过得好一点,有什么错?”
张佩哭得泪眼滂沱,声嘶力竭的说道。
“如果你真的爱师伯,就不会怀了别人的孩子来欺骗他,以欺骗为名的爱算是什么爱。”
容妍满脸森寒的打断张佩的话,目光锐利如刀,“师伯才是最终的受害者,张佩,你执迷不悟,才是导致你悲剧的原因。”
“妍儿,别说了,娉婷我会带走,至于她,你们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吧
向天歌脸上一片失望,看着呆若木鸡的向娉婷,有些苦涩般的说道。
“那师伯要把她管好了,不要再让她出来害人了。”
容妍唇边挂着和善的笑容,轻声的说道。
向天歌抱起向娉婷,转眼消失在了夜色中,留下满脸泪痕的张佩。
“夫君!”
张佩的心底升起了浓烈的恐怖,瞪着笑得灿烂而诡异的男人,浑身似乎被放在冰水中泡过了一般,冷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不敢相信,向天歌就这样直接扔下她跑了,那她留在这里岂不是死路一条,应该怎么办?
周尉寒幽深的眸子里浮起了恶作剧般的笑容,用玩世不恭的语调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娘亲十八年前是皇后,我的名字才是真正的上官铭卓,不过我觉得那个名字太难听了,所以不要也罢。”
简单的一句话说出来,让张佩仿佛见到了鬼一样,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生气,身子也忍不住摇摇欲坠了起来。
他竟然是那个没死的孩子,竟然是他!
张佩几乎被漫天的恐惧淹没,怪不得,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知道自己那么多的秘密,原来如此。
只是,她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还能活得了吗?
张佩的脑子一片混乱,像溺水的人,快要窒息了,却寻找不到支撑的信念,怎么办?她要怎么逃才能逃离开这里?
周尉寒锐利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瞪着张佩如同调色盘一样精彩的面孔,淡淡的笑了起来,她终于想起来了是吗,当年那么多的鲜血,那么多的尸体,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记得住。
“妍儿。”
周尉寒轻声的唤道,容妍站在他的身边,唇边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张佩,“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张佩,你想要怎样的解脱方法?”
张佩的唇角哆嗦着,浑身冰冷,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死定了,怎么办?
周尉寒随手的一点,张佩的|岤道被解开了,能够动弹了。
她朝着周尉寒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泪流满面,“王爷,我对不起皇后,对不起你,请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吧,以后的日子我做牛做马偿还以前所犯的罪孽,请你饶了我把。”
她还不想死,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僵硬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痛苦流涕的向周尉寒求饶。
周尉寒嘲讽的勾起了唇角,扔了一把剪刀,三尺白绫到张佩的面前,平静的说道:“自己选择一个痛快的了断方法吧。”
这个残忍的侩子手,要是饶了她地·下的那些冤魂也不会放过她。他发过誓,一定要报仇雪恨,怎么可能因为廉价的几滴眼泪就动了恻隐之心。
张佩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只要给她一点点的机会,都有可能以极其疯狂的方式反噬,他绝不会傻到自掘坟墓。
“王爷,我罪该万死,我知道我罪孽深重,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吧,我再也不会害人了,求你饶了我这一回吧。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