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一帘幽梦同人之珠帘梦深深几许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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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帘幽梦同人之珠帘梦深深几许 作者:肉色屋

    ,就觉得特别特别的傻。

    他嘴唇发白,看着我,说:你明白了什么?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我叹:楚濂,你既然选择了紫菱,就不该在我向你说喜欢,向你表白时拥抱我,吻我,既然你一直喜欢的是紫菱,你就不应该对我好,不应该对我温柔,你明白吗?我静静的看着他,他避开我的注视。我叹,说:如果我能早点醒悟,早点看清楚你,或者今天就不会在这里,面对这样一个你。出事以后,我对你有愧疚感,我很自责,但当我知道你在紫菱喝醉酒回来第二天就向紫菱表白了,你们从那天就开始交往了,你叫我情何以堪?那时的我,还以为我能努力抓住你的心!你为什么不在和紫菱确定恋人关系后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喜欢的是紫菱,你选择了她?

    他依旧沉默不语。

    我自嘲的笑了笑:当然了,不要和我讲什么因为在大人眼里我们是一对,所以你没办法,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这样的说法,只会让人觉得好笑,幼稚。

    他蓦地转头,懊恼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吗?紫菱说不要伤你心,说或许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我只能……只能那样。

    我嗤地笑了起来,看着楚濂青白交加的脸,我的心,那么伤。我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不仅仅是因为紫菱阻止你说吧,还有你那男人的自我满足,看着我们姐妹俩都喜欢你,看着我对你表白,是不是特别的有成就感?既然已经和她在一起,你又对我留情,你究竟想干什么?是想一箭双雕吗?

    楚濂阴霾的眼神,盯着我,一字一句,咬牙说:我从没这么想!

    我靠着轮椅,轻轻的说:楚濂,你不该犹豫,从开始,到后来你们相爱,甚至,在你叫我出去时,都不应该犹豫,其实,说清楚,仅仅是几句话,那就是,对不起,绿萍,我喜欢的人不是你,谢谢你喜欢我,仅此几句,仅此而已。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因为失去你而活不下去,可是你犹豫了……

    楚濂缓缓抬头,苦涩笑了笑:我承认我犹豫不决,那是因为,我心里,对你,对紫菱,都有感情,只是紫菱,对她的感情,在那一天冲破了长久的压抑,绿萍,我曾喜欢过你,我对你,不是没有感情。

    我说:呵呵,谢谢你,楚濂,可是感情,或者说爱情,一直是具有排他性,独占性的,在爱情的世界里,一个人,太孤单,三个人太拥挤,两个人,才刚刚好。你一开始就做错了,现在,你还一错再错。

    楚濂木然的看着我,喃喃:一错再错?

    我说:因为你没了一条腿,你觉得配不上紫菱,所以你骗紫菱说,你发觉爱的人是我,对吗?你还骗她说,我告诉你我不爱你,导致你受刺激酿成了这场车祸,对吗?

    他露出很复杂的神情,看着我,似有愧疚,似有警惕。

    我说:你放心,我受伤的只是我的身体,而不是大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都明白。纵然我能理解你的苦心,但,你的这些说辞,对我就公平吗?

    他一震,眼眸闪烁。

    我直视他的双眼,慢慢的说:你这样做,不仅是在推卸责任,也完全没有考虑我的感觉和处境,你只考虑了紫菱,你不想她为你伤心,不想她跟着你受苦,但是,你考虑过,你这么说这么做,我和紫菱的姐妹感情会有多大的影响?如果我放任你不管,紫菱会怨恨我的无情,因为我对紫菱说过,我爱你!可是,我如果违背自己的意愿,来照顾你,负责你的一生,我和你永远都不会快乐,也不会幸福,那个时候,你让紫菱又怎么想?她毕竟是我妹妹,无论我怎么做,我的位置已经被你放在了最尴尬的地方,而紫菱……我叹,慢慢的说:她也永远不会快乐了。

    他拿着杯子的手猛地颤抖起来。

    我盯着他,说:不如这样子,你既然那么想推开她,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让我告诉她,你是如何对待我的,让她彻底看清你,看清你其实一直周旋在我们姐妹之间,这样,你的目的会更彻底的达到,她会彻底的离开你,也许会伤心很久,但时间会抚平她的伤口,她会再遇到她喜欢的人,而我和紫菱的姐妹感情也不会因为你而破裂,你看如何?

    我盯着他颤抖的杯子。

    许久,他还是不说话,只是双手青筋爆出,死命捏着杯子。

    沉默。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里闪烁着恨意:你一定要这样子对我和紫菱吗?你还是我认识的绿萍吗?

    我淡淡的说:对不起,你大概从来没有认识我过,真实的我,是个小人,有仇必报,我不恨紫菱偷偷和你交往,因为她的世界里,只出现了你这样一个看起来还是比较称头的男人,所以她会爱上你,这是完全没有悬念的。我恨的人,是你。我不会原谅你在我们姐妹之间周旋,就算你现在残废了,也是你自作自受。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来看你吗?我是要告诉你,是个男人,就活下去,别断了条腿就要死要活的,要再这样持续折腾下去,你刚开始醒来就应该自杀,或者那时我来劝你,你就应该坚持绝食,别摆着现在这个死样子来折磨你的家人,我和紫菱都看不见你这幅鬼样子,最伤心的还不是你爸妈和妹妹!你要是还是个男人,就站起来,一切重头开始,那么,我还会佩服你,现在的你,我非常看不起!你已经不再是我心目中曾经那个保护我们的楚濂了。

    他抬头,眼神混乱挣扎,蓦地将手里的杯子向我砸来,他大吼:你滚!你这个可怕的女人,不管你恨也好爱也罢,现在,你给我出去。你给我滚!滚!

    我眼一花,杯子就重重的砸在我的额头上,咣的一声,那温热的水倾倒在我的身上。杯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就像我早已破碎的心。

    我看着地上的碎片,和水渍,身上却觉得寒冷。

    妈妈和楚伯母在门外听到声音冲进来,楚漪大叫:哥!你做了什么?

    妈妈和楚伯母快步到我身边,妈妈抓着我的手,惊呼:绿萍。你怎么这个样子了。

    楚伯母转身拿来一块干毛巾就要往我头上按,她嘴唇颤着说:绿萍,你流血了!

    我轻轻的一笑,接过了楚伯母手里的毛巾,我当然知道,因为温热的液体自被砸的地方顺着额流下来,我捂住额头,看着病床上气得发抖的楚濂,我淡淡的笑了:这种幼稚的举动,你很伟大吗?你伤害了我吗?你伤害的是你自己吧?别借题发挥,把自己弄成个疯子,害你全家伤心了,你该醒醒了。

    楚伯母正掩着嘴,闻言,轻轻的哭起来。

    妈妈在一边焦急的说:绿萍,究竟怎么回事?你和楚濂……

    我以手示意妈妈不要再说了,然后我看着被楚漪扶着,在病床上摇摇欲坠的楚濂,我凄楚的笑起来,对着妈妈说:妈妈,我们回病房吧!

    回到病房,妈妈扶着我上床,焦灼的说:绿萍,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楚濂为什么要拿杯子丢你,你和他究竟在说什么啊?你明知楚濂他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受刺激……妈妈说不下去了,皱着眉,嘴角抽搐着,愁眉苦脸的看着我。

    妈,我头疼。我轻声的说,刚才被被子砸到的地方,开始疼起来。我拿下捂着的毛巾,上面粘了一团殷红的血迹。

    妈妈紧张的看了看,说:肿了,楚濂竟然拿杯子扔你吗?她愤怒的说:他这个孩子怎么会变得这样子!不行,我得叫护士给你来处理伤口,说着就走出去了。

    我斜倚着,只觉得额头的伤越来越痛,连带得,我的心,也绞痛起来,我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捂着心口,闭上眼,等着妈妈叫护士来给我处理伤口,迷迷糊糊的,心里想起一句话,感情是个双刃刀,伤人伤己,残留的感情,伤了他,也伤了我自己,慢慢的我睡了过去。

    第二十八章 原来是你

    我这一睡,待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我睡下去以后,便开始发高烧,一烧就是一天一夜,急坏了的妈妈跑去揪着楚濂,说我有什么万一,要他以死谢罪,弄得楚家伯伯和伯母都脸色不好看,又为难不已,具体情况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楚漪来看我时悄悄告诉我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迷糊的睡去后,只知道有一双温暖的大手,牢牢的握着我,让我任性的睡下去,不想醒来,不想醒来面对这纷乱无力的局面,可是我逃不掉,我最终还是要醒来,面对伤残的楚濂,疲惫的爸妈,面对伤心的紫菱,面对忧伤的楚伯伯楚伯母,还有,面对现实。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为我奔波操劳照顾我的父母,愧疚的说:我没事了,你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爸爸明天还要去公司,妈妈最近为了照顾我也累,再者家里紫菱也需要妈妈照顾的,爸,妈,你们回去吧,我有陪夜阿姨照顾着呢。

    妈妈坐在床边,为我掖了掖被子,不语。

    爸爸站着,低头看我,满眼的深思,然后问:绿萍,你究竟和楚濂说了什么?

    我虚弱的笑了笑,说:没什么。

    可是……爸爸刚要说什么,妈妈厉声说:展鹏!这是什么场合,你别给孩子心里添堵了,行吗?

    爸爸叹,看了我一会,说:那我和你妈先回去,明天我们再过来,你晚上好好休息,知道吗?

    我微笑,很乖的面对着他们。

    妈妈收拾了一下东西,对着陪夜阿姨叮嘱了又叮嘱,才依依不舍的跟着爸爸离开。

    陪夜阿姨说:小姑娘,你福气真好,有那么多人关心你。

    我笑了笑,看着天花板,白得刺眼,只是我的额头隐隐作痛,大约楚濂使的太大力,我的脑门又不是石头,这样砸过来,没骨裂,已经不错,回想起楚濂那一砸,我的心冷冷的,以前的情分,以前的眷恋,就似那一刹灰飞烟灭了。

    我合上眼,时醒时睡,忽然,感觉自己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一热,接着就被一双手,轻轻合在掌心里,我心一动,那个午夜男人!我微微睁开眼,看过去,他坐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呼吸轻轻的,我闻到一股淡淡的古龙水香味,我心一悸,费云帆?这个味道,我闻到过一次,和费云帆合奏kiss the ra时,他身上就有这样的香味。我没有动,我不知他是否知道我在看他,但我知道他在看我,不知多久,他悄悄放开我的手,站起身,我闭上眼,只感觉到他将被子给我往上轻轻掖了掖,我半眯眼看他转身,我蓦地支撑着坐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然后去按我床头上那个灯按钮,灯亮了,我迅速松开了他的手,果然是费云帆。

    我说:原来是你。

    他点头,笑了笑说:你还真像个机警的猫,我还是吵醒你了

    我问:我睡得不是很好,所以你一来,我就醒了。

    他拉过他刚才坐的凳子,在我面前重又坐下来,说:我吓到你了?

    我摇摇头,想了想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说,然后打量着我额头,拧紧眉头。

    我摸摸额头,知道他在看,不在意的说:不过是挨了一杯子。没什么大不了。

    哦?没什么大不了?他直视我,说:这一杯子仅仅是打在你的头上吗?

    我沉默了一会,坦白的说:不仅仅打在头上。

    他颔首,直视我,说:据说你去楚濂那里,痛斥了一顿楚濂?

    我轻笑起来,带着淡淡的自嘲:你也知道这个事情了?痛斥?或许是泄愤吧!你知道吗?我和紫菱聊过以后,楚漪来找我,告诉我楚濂对紫菱说,他爱的人是我,他因为我说不爱他,才造成了车祸。我前思后想了一番,才恍然大悟,为什么紫菱要对我说她和楚濂是相爱的,为什么会那么的,气愤,她纵然心里质疑我爱不爱楚濂的问题,但是她还是要为楚濂出气。她的心里,楚濂的份量有多重,我终于清清楚楚的知道了。

    他安静的看着我,问:然后呢?

    然后?我沉吟着,说:然后我去找了楚濂,我如你所说,跑去痛斥了他一顿。

    他忽而笑起来,说:露出真本性了?

    我轻轻的笑了,点头,说:算是吧。

    费云帆眯眼,看着我,淡淡的说:我以为你会恨紫菱和楚濂。

    我轻声的说:我恨楚濂,恨他在我和紫菱之间犹豫不决,两头留情,恨他以我为借口去推开紫菱。

    他不语。

    至于紫菱……我叹气,说:小费叔叔,你也有一个哥哥,我想,你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紫菱是和我血浓于水的妹妹,我们是家人,无论她犯了怎样的错,我都会原谅她。我是个护短到极点的人,紫菱纵然瞒着我和楚濂交往,纵然逼着楚濂和我摊牌,纵然她对我说了那么多让我很难过的话,她还是我妹妹,对我来说,她犯错,或者伤害我,我都可以原谅,家人之间,是不应有仇恨的。我承认那晚她和我说的话,句句刺伤了我,但我了解她,紫菱若不是逼急了,也不会对我说那些话。而且当我看到她的blog以后,我就知道我恨不起来,每一篇日志都记录了紫菱的挣扎苦楚,我看在眼里,很心疼。我顿了顿,思索着说: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不是女人为难女人,而是那个让两个女人互相伤害的那个男人,如果楚濂不是对着我表现得暧昧,对紫菱又关怀备至,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斜倚着椅子,神情有些莫测。

    我看了他那样子,问:你那什么表情?

    他挑眉,说:没什么,只是……他慢吞吞的说:只是我发现,你比我预料的更理智点。

    我苦笑,说:理智?你觉得我很理智吗?

    他轻轻的笑了,说:按照你现在的情况,换了很多人应该发狂了。

    我无语。

    他耸肩,说:不管怎样,你能看清楚问题的根本,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绿萍,有一点我想提醒你的是……每个人的人生,应该由他们自己去走,谁也代替不了。

    他什么意思?我看着他,沉默了一会,说:说起来,小费叔叔,你知道所有的事情对吗?我看他眼神一烁,问:我想,紫菱一定向你倾诉了她的感情和想法,你甚至应该很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

    费云帆老实的点头,并没有逃避我的问题,说:是的,有些事情,是她说的,有些事情,不需要她讲,怎么,你这是要追究我知情不报吗?

    我回忆起之前他的种种行为和话语,暗叹了一声,说:我明白了,我没打算追究,就像你说的,每个人的人生,只能由自己去走,谁也代替不了。我疲倦的笑了,低低的说:我累了,这次,真的累了。

    你对他们已经做得够多了,你应该做的,是为自己打算。他说。

    我轻声的说:我为他们做了什么吗?什么都没有。而且,我腿好了以后,就可以出国留学,将这里所有让我烦心的事情一丢了之,相比我,他们要惨许多。不过,楚濂怎样,与我无关,而紫菱……我的眼神放在他身上,慢慢的说: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虽然我也吃不准她现在的心态和对你的感情,不过,以你曾穿梭百花丛中的风流与经验,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一切。

    他皱眉。

    我说:你,明白我的意思。

    他眼眸忽然冒出火来,就像那晚在酒吧时那样抓着我的手,问:你被楚濂的杯子砸昏头了吗?

    我目无表情的迎着他的怒火,说:我很清醒,小费叔叔。

    他盯着我,许久,怒极而笑,那笑,有一丝自嘲,他缓缓放开了我的手,说:好,很好!

    我注视着,他自嘲的勾着嘴角,神色寥落,这个男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我第一个求婚者呢!我知道他关心我,他的关心几乎可以与我爸妈的关心相媲美。

    他站起来,淡淡的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我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抬起头,看他,声若蚊蝇的说:费云帆。

    他低头,看着我。

    我边思索边说:你明知道你从没多管闲事,你对我的关心,我很感激,你向我求婚,我也受宠若惊,只是——我看他,看进他的眼底,我缓缓的说:我犯过一个错,那就是和妹妹爱上了同一个男人,这样的错,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他凝视着我,没有言语,没有表情,良久,淡淡的说:我也不会让你继续犯错,ilsion。说完,他深沉的看了我一眼,慢慢走出去。

    我紧紧抿唇,身体微微颤抖,我想,我和费云帆这段交情,在今夜,也到此为止了吧?

    第二十九章 家庭会议

    费云帆离开后,我的心里翻江倒海,来来去去的都是紫菱和楚濂的脸,他们说的话,还有紫菱那个一帘幽梦。偶尔费云帆淡淡笑着的脸,会自脑海里浮现,便会想起他轻轻印在我额上的吻,温柔却贴心,我使劲闭上眼去,是他淡淡的说,我也不会让你继续犯错,ilsion。

    我猛地坐起身,呆呆的看着窗外,直到天明。

    一清早,妈妈和爸爸就带着紫菱过来了,妈妈给我放好早餐,说:先吃饭,一会儿,我们一家四口人开个家庭会议,关于……楚濂。

    我心知肚明,于是沉默着打开盖子吃起来,迅速吃完,抬眼看,爸爸和妈妈坐在窗边沙发上,紫菱则一直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天空,一言不发。我放下筷子,擦嘴,轻轻的说:我吃好了。

    妈妈站起来,把碗筷收拾掉,坐到我的床边,拉着我的手,小心翼翼的说:绿萍。那天你在楚濂病房……家里都知道了,我们和你楚伯伯楚伯母也通了气,今天爸爸和紫菱也在场,我们就是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语,看着紫菱,紫菱僵直着背,依旧面向窗外。

    爸爸沉吟着,带着研究的眼神看着我,说:绿萍,你说吧,我们听着。

    我把眼神自紫菱身上收回来,笑了笑,说:我害了楚濂出车祸,这个责任,自然要我来负。

    妈妈说:什么叫你来负责任?楚濂开的车,就算当时因为你的原因,导致了后来的车祸,你说的负责,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点头,说:我的意思是,楚濂之后的复健和安装假肢等等费用,都由我出,我手里也有一些存款,现在请妈妈给我取出来,先转交给他们。至于以后,我出国以后,我会边打工边学习,定期汇钱回来给他们。

    妈妈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点头说:这样也好。不过,还是由我们家给吧,你就安心养病,出国好好读书。

    爸爸皱眉说:虽然楚家经济上确实和我们家有距离,不过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没有人情味了?绿萍?

    我轻轻的说:人情味?可是,爸爸,我能弥补他们的,也只能这样了。

    妈妈点头说:对,这样好,这样也不用……绿萍再做什么了,绿萍。你放心吧,钱的事情,我会帮你给他们的,你就乖乖养病,我问过医生了,你现在恢复得很不错,可以出院回家休养,我已经给你请好特护了,过几天咱们就可以回家去了。

    我点头,看着爸爸深思的神情,说:爸,你不赞同吗?

    爸爸神情高深莫测,良久,说: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腿不方便,但最起码可以去经常看望他,不过,你那天在楚濂那里,究竟说了什么?

    我微笑,问:说了什么重要吗?而且,我不会再去看他了,爸爸,至于原因,对不起,请原谅我不能讲。

    妈妈抚摸我的手,说:我才不管你说了什么呢,楚濂那个孩子那样没轻没重的,拿杯子扔你,你不去看他是对的,他现在的情况,和个疯子有什么区别?每天不是折腾他妹妹就是折腾他爸妈,我原本以为他是个坚强的孩子,现在看来,丢了一条腿,反而让他变废人了。

    妈妈!我打断她,说:别这样说楚濂。

    妈妈说:你别不爱听,虽然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可是他断了腿,是事实,他开车出了车祸,害你也骨折了,也是事实啊!

    爸爸蓦地沉着脸说:舜娟!你不能只想到我们自己女儿,楚濂的腿现在这个状况,我们家难道就只出钱就可以了吗?我们和楚家那么多年的交情呢!

    妈妈反问:那你说怎么?难道要我们绿萍嫁给他吗?照顾他一辈子?我们绿萍有的是大好年华,要出国留学,要开公司的,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家出钱还不够还要出人是不是?那你去好了啊!你去照顾楚濂啊?你也不看看那孩子现在这个德行,见谁咬谁!

    爸爸眉头拧紧,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不是这个意思了?妈妈也皱着眉头,说:先前我们是很看好楚濂,那毕竟是先前没出车祸的时候,他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的,和我们绿萍是很配,而且我们也是看着他长大的,知根知底的,大家都放心得很,我这个做妈的,自然希望女儿嫁个好男人,但那是之前,和现在能比吗?哪个做父母的会想把女儿嫁给个废人了啊?你还说不是这个意思?钱不能解决,那剩下的不就是嫁女儿了?难不成还我理解错了?

    一直面向窗口,呆呆站着的紫菱蓦地转身,看着妈妈,眼里含着泪水,气愤的喊:妈!你够了吧!不要一口一个废人叫着,楚濂不是废人,他只是断了一条腿,他没撞坏脑子,他现在是有点喜怒无常,但那是因为他接受不了断腿的事实,假如你也断了腿,你难道就可以比他更镇定了吗?

    妈妈冷笑了一声说:哟,你是在咒我断腿吗?

    紫菱愤怒的咬唇,压抑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爸爸抬眼,说:紫菱,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

    爸爸!紫菱喊道:怎么会和我没关系!

    我们全部看着她,她捏紧了拳头,看着我,眼里有着不解,她憋气的说:如果绿萍不愿意去照顾楚濂,那么……

    那么怎样?我问。

    她看着我,眼泪掉下,她哽咽的说:绿萍。为什么呢?你难道和我说的是假话吗?你不是说你爱楚濂吗?你不是说你会帮我解决问题吗?为什么你现在要这样冷冰冰的说给他们家钱?为什么要这样?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以身相许,照顾楚濂一辈子,来弥补这次车祸中我的过失吗?我静静的问。

    她点点头。

    我叹了一声,说:楚濂并不需要我的以身相许,也并不需要我照顾他一辈子,他现在需要的是心理治疗和截肢部位的康复。这些都需要花钱,而楚伯伯楚伯母他们这边,在经济上一定已经吃紧了,虽然他们不说,但这钱,我是一定要给的,至于说到照顾,难道你觉得需要我这个也腿骨骨折的伤残人士去照顾他吗?你不觉得那样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可以花钱请经验丰富的护理人员去照顾他,那样,还比楚家这么照顾着要好很多,更利于楚濂恢复。我现在不就是在解决问题吗?

    紫菱一脸的不可置信和痛心,说:这样就是你所说的解决吗?你开口钱,闭口钱,枉费了楚濂他——曾喜欢你!

    我捏紧了拳头,看着她,不语。

    妈妈斥道:紫菱,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姐姐说的哪里错了?

    我伸手,拉拉妈妈的手臂,看着紫菱,说:你比我清楚,楚濂是不是曾经喜欢我。我这样做,合情合理,紫菱,我已经尽力,请不要再说什么了。

    爸爸站起身,手搭在紫菱的双肩上,缓缓的说:好了,绿萍说得也不无道理,不过,即使要用钱,也不能用得那么直白,你知道,那样会很伤人,最好是帮着他们付掉一些费用,这样比较温婉一点。这件事,你们两个就不要再争执了,我来处理吧!

    我点头。

    紫菱盯着我,脸色惨白一片,眼泪湿漉漉的挂在脸上。

    我回视她。

    她蓦地冲了出去。

    妈妈大喊:紫菱,紫菱,去哪里?

    她没有停步,一溜烟的消失在病房门口。

    妈妈抱怨说:这个孩子怎么回事?最近一段时间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没说话,转眼,触到爸爸的眼神,他的眼里,有着深思和了解,不管他知道了什么,我只能苦笑一声,除此之外,还能如何?

    第三十章 香草冰激凌

    爸爸快步出去找紫菱,妈妈去洗碗筷,我独自坐在床上浏览网页。

    一个人走进来,说:早!

    我抬头,是骆先生。我笑了笑点头。

    他看了看我,问:你一个人?

    我说:没有,我妈去洗东西了,一会就回来的。

    他点点头,看了看我,说:今天脸色很坏。

    我抹抹脸,脸色很坏?我刚才还以为我一直很平静呢,还是被气到了。我说:你今天来得好早。

    他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点头,说:没事,就过来了。他顿了一下,说:今天天气很好!

    我闻言转头看向窗外,不由喘了一口气,呆在病房久了,外面的空气是什么味道,我都有点忘记了。

    他说:我带你下去散步,怎样?

    我点头,说:好,等我妈回来,我们就下去。

    他笑起来,灿烂得耀眼,我脑子似乎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片段,我挑眉,不以为意,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大约是做梦梦到过或者记忆错位。

    过了一会,等妈妈回转来,就由他推着我下楼,妈妈满脸的笑,看着我一脸欣慰。

    医院的花园。

    天气不错,有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虽然已经深秋微凉的空气里,飘着温暖的气息。我和骆先生慢慢的走着,他推着我,说:你不开心。

    我迎着阳光,微微眯眼,笑:没有,你看,我是笑着的。

    他固执的说:你不开心。

    我转头,看他,问:你说话,为什么那么简短?多说一个字,会死吗?

    他看了我一会,说:习惯了。

    我笑了,这个人,真有趣。

    他看了看,然后推着我走到小花园的喷水池边说: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我楞,来不及反应,他已经迅速的跑开了,身手还真矫健。我迎风深呼吸,心里的郁闷,稍稍缓解了些。

    等了一会,骆先生快步走回来,手里捏着两个蛋筒冰激凌,然后递给我一个,我呆呆的看着他。他说:吃吧!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过来,然后他一屁股坐在水池边上,面对着我,自己也开始吃冰激凌。我舔了一口,香草味,挑眉。

    他吃着冰激凌,慢慢的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一个冰激凌,会让你心情好一点。

    我问:有科学研究证明吗?

    他说:没有。不过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冰激凌。

    而且是香草味的,对吗?我接口问,嘴边带着微笑,怪不得了,上次我闻到了香草冰激凌的味道,原来如此。这个男人,此刻吃着冰激凌,本该和他身上带着的男人味和匪气完全格格不入,现在看来,却是缓解了他严肃,表情不多等等诸多外貌上类似面瘫的缺点。

    他抬眼,看我没有吃,问:你怎么不吃?

    我咬了一口,吃下去,问:你全名叫什么?

    骆东杰。

    哦。我点点头,大口吃着冰激凌,然后发现他一脸失望的看着我,我挑眉,问:怎么了?

    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他问。

    我诚实的摇头,我确实是今天第一次听到,但是他脸上这样失望,好像我应该记得他的名字一样,我想起他很早之前说的话,你忘记了,不过没关系,我想你会记起来的。我微微皱眉,看他,问:你……我们以前见过面吗?为什么你一直那样,好像我应该记得你认识你啊?

    他低头吃着冰激凌,没搭理我。

    我吃着冰激凌,香草味充盈在我的口腔和鼻翼内,很好闻,还带着冰激凌特有的香味,我抬眼看他,这个味道,我有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却不知是什么记忆,在我的脑子里,就像一个黑影,看得见,却看不清,我歪头看他,问:你……车祸那天,为什么跟踪我?

    他眼睛亮晶晶的看我,脸颊却可疑的微微红了,不答。

    我等了半天,不见回应,问:很难回答?

    他咬着蛋筒,说:也不是……

    那么,为什么那天你跟踪我?

    他别开眼睛,不看我,脸上又没有表情了,他是我遇见的人里,最面瘫的一个,而且,也是最容易脸红的一个,偏偏这人又有那么点匪气,长得也很an,混合起来倒是和谐,成就了一个字:怪。我是笑,心想,他是怪人,费云帆也算一个,想到费云帆,我嘴角的笑,渐渐褪了下去,吃着冰激凌,却觉得凉意慢慢直通心底。

    这时,我看见妈妈慌慌张张的跑下来,在花园里仓皇的看来看去,看见我们,脚步有些踉跄的过来,表情复杂,叫:绿萍!绿萍!

    骆东杰站起来,转身看我妈,点头,说:汪伯母。

    妈妈潦草的笑笑,可那笑几乎是勉强得一塌糊涂,她走过来,说:紫菱跑去楚濂的病房了,楚家那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我一愣,问:乱成一锅粥?紫菱她……出了什么事?

    妈妈叹气,说:不是紫菱,紫菱没事,是楚濂!他昏过去了,正在急救!

    我手一松,冰激凌掉落在地上。

    骆东杰看看我,对着我妈说:那现在上去吧?

    妈妈嘴角微微下垂,点点头,走过来要推我,骆东杰先她一步走到我身后。

    我吃惊,任他推着我往住院大楼走,楚濂昏过去了?在急救?怎么会这样?紫菱怎么会跑去他的病房?她究竟做了什么事?

    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我转头,骆东杰低声说:别担心!

    我点头,说:我不担心。

    我不担心吗?我闭眼,额上冷汗淋淋。

    第三十章 混乱

    第三十一章 混乱

    楚濂病房外,爸爸正在安慰楚伯母,而楚伯母靠着楚漪,拿着纸巾,擦着眼泪,楚伯伯在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踱步,不住叹气,

    紫菱坐在一边,失神的盯着病房门,满脸的泪水。

    妈妈快步走上去,焦急的问:怎么样了?

    楚伯伯叹气,摇摇头。

    妈妈看向紫菱,她皱眉,伸手推推紫菱,骂道: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你叫我怎么说你才好,啊?

    紫菱像个木头娃娃一样任着妈妈推攘,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牢牢盯着楚濂的病房看。

    妈妈拽着紫菱的衣服,哽咽,已是气极,她死命的摇晃紫菱,说:你说话啊!你哑巴了啊?你刚才在病房里不是很能说吗?你说了那么多话?你不说那么多,楚濂能现在这样嘛?啊?

    爸爸走过去,一把抓住妈妈,强硬的说:舜娟,好了,现在不是骂紫菱的时候!他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深意重重。

    我看看紫菱,她双手捏得紧紧的,盯着病房。

    妈妈走到楚伯母身边,说:心怡!

    楚伯母抓住妈妈的手说:我们家濂儿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到底做了什么孽!

    楚漪哭,道:妈,不要这样,哥会没事的,真的,一定会没事的。

    楚伯母看着妈妈,抽泣:我已经搞不明白了……他们这些孩子!搞不明白现在到底怎么一回事了,你们家紫菱……

    妈妈也不由哭出来,说:心怡,我们家对不起你们啊!

    楚伯母抱住妈妈痛哭。

    我转头看骆东杰,他似乎知道我的意思,未及我开口,就把我推到了紫菱身边。我看着紫菱说:哭,解决不了问题。

    她抬眼,意识似乎有些游离,喃喃的说:我该怎么办?他还是说爱你,不爱我啊!

    我一愣,看她。

    她呆呆的看着我说:你为什么要那样子,你应该嫁给他,照顾他,我已经退让了,我已经要不爱他了,你为什么要说你不能嫁呢?钱不是万能的啊!钱不能弥补他的啊!可是,我说我要嫁给他,他不要啊!他要我滚呢!

    我不语。

    她忽然一个激灵,一把抓住我,说:你去和楚濂说,你爱他,你去说,快!绿萍,求求你,求求你,你去说啊!你说了,他就不会那样子了,他不要我做他的腿,但你一定可以!

    我皱眉,厉声说:紫菱,清醒点,你现在在说什么!你和我心里都清楚楚濂怎么想的,你现在犯什么傻?

    她张大眼睛,看着我说:你怎么会这样?你骗了我,你说你爱他,其实你不爱的,对不对?如果不爱,我当初和他干嘛要和你摊牌?不摊牌不就什么事都没了?他也不会断了腿,也不会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咬牙,伸手,一个巴掌扇在她脸上,大声说:你给我清醒点,汪紫菱!楚濂从头到尾爱的人是你,和我没关系,你别把楚濂推到我这里,你想他死得更快吗?

    她捂着脸颊,看着我,眼神慢慢清明起来,爆发式的推开我,惊恐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不该那么说!她纵身跃起,扑到紧闭的病房门外,凄厉的叫:楚濂,楚濂,我爱你的啊,你不要推开我啊!楚濂,不要死啊!

    爸爸疾步上前,和楚伯伯一起把她架开,摁回座椅上坐下,爸爸忍耐的说:绿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可是你现在这样,还知道轻重吗?什么事能不做,什么话不能讲,你脑子清楚吗?

    我看着爸爸,刚才打了紫菱的手还微微颤抖着,我静静的说:爸爸,我只是打醒她而已,你以为我想打她吗?从小到大,我一根指头都没碰过她。

    妈妈愤怒的说:汪展鹏,这关绿萍什么事情!你在说什么?

    我身后的骆东杰蓦地大声说:现在不是责怪谁的时候!汪先生。

    爸爸眼神锐利的看着骆东杰说:这是我们的家事,就算是你是我们家的恩人,也请不要随意插手!

    骆东杰走前一步,我拉住他,他转身低头看我。

    我仰头,含泪,说:骆东杰,谢谢你今天来看我,这里的事情,确实……爸爸说得没错,请你走吧,明天或者后天什么时候来看我,好吗?

    骆东杰眼睛精光慢慢敛去,他凝视我,再转头看着爸爸,简短的说:那好,告辞!说完,转身大步向电梯间走去。

    我吸吸鼻子,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向爸爸,说:他急救多久了?

    他转身,不语,负手于背后,走向楚伯伯。

    我看向病房,再看看紫菱,妈妈,我用力扳动车轮,向妈妈滑动。妈妈看见我移动轮椅,走到我面前,俯身轻轻的说:绿萍,我送你回病房吧?

    我摇头,说:妈,让我也留在这边吧,你知道,我回去也不会安心的,还是在这边陪着你们吧!

    妈妈看了一眼紫菱,把我推到楚濂门口对面的一排座椅边,她搭着我的手,慢慢坐下来,望着和楚伯伯低声交谈的爸爸一眼,再看看我和紫菱,流着眼泪,叹气,几不可闻的小声说:你们两个孩子,究竟要和楚濂纠缠着闹到什么时候啊!

    我看看离着我两三个座位的紫菱,她似乎对于身边一切都已经视若无睹,只是牢牢的盯着病房。

    楚濂病房门打开,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出,医生看看我们,对着楚伯伯说:他现在已经没事了,是因为神经刺激导致的急性心肌梗塞,以前别的地方是有这么一例,我这是第一次遇到,你们家属尽量不要刺激他,本来病人因为截肢,对于残肢的幻觉以及心理上的创伤已经很难在短时间里复原,加上车祸以后,他五脏六腑不同程度受到的损伤,如果再有一次刺激,就很难说会不会像今天这么幸运了,万一再有什么并发症是很麻烦的,80车祸患者都是死于并发症。

    楚伯伯脸色沉重,郑重的点头,说:林医生,谢谢你。

    这个楚伯伯口中的林医生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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