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一帘幽梦同人之珠帘梦深深几许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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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帘幽梦同人之珠帘梦深深几许 作者:肉色屋

    首,转身去和护士讲话,然后便走向医生办公室。

    楚伯母挂着眼泪,颤声问:怎么样?濂儿怎么样?

    楚伯伯说:没事了,不过不要刺激他了。他转头,对着爸爸说:展鹏,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楚,你们就不要进去了,那个……他转头看向紫菱,叹看口气,拍拍爸爸的肩膀,和楚漪一起扶着楚伯母慢慢走进楚濂的病房去。

    紫菱紧紧咬着嘴唇,脸色发白,看着他们走进去,站起身,跟着就要进去。爸爸伸手拦住她,摇摇头。

    紫菱低声说:爸爸,让我进去看看他吧?

    爸爸搂住紫菱,说:今天不行!

    紫菱闻言,嘴角颤抖着,看向爸爸,大哭起来。

    妈妈摇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悲伤。我握紧妈妈的手,说:楚濂没事,就好!

    妈妈深深叹息说:你们这些孩子,究竟是什么造了什么孽啊,一个个……我冲妈妈安慰性的摇头,妈妈知道我的意思,叹气,不再说什么,可怜的妈妈,以前那么的意气奋发,如今为了我们这些孩子,每日担惊受怕,每日操劳奔波,现在的她,脸上除了疲惫还有悲伤,言语也渐渐少下去。

    爸爸扶着紫菱走过来,对着妈妈说:舜娟,带孩子们回绿萍的病房去吧。

    妈妈无语,摸摸我的头发,站起来,跟在爸爸身后,推着我往我的病房去。

    我看着爸爸扶着瘦弱的紫菱,看着紫菱不断抽泣耸动的肩膀,紫菱,我真的,搞不懂你了。

    第三十一章 我要嫁他

    回到病房,我坐在轮椅上,妈妈坐在我身边,爸爸立在房间中间,我们统统看着一回到病房就蜷缩在沙发里的紫菱。

    爸爸负手于背后,神情肃穆,看着紫菱,几乎有些痛心疾首,说:你到底在胡闹什么?

    紫菱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大拇指在嘴边来来回回被她无意识的啃噬着,全身微微颤抖,眼泪不停的流。

    妈妈沉默了一会,说:你爸爸问你话呢?哑巴了?大人问话,你那是什么态度?刚才你在楚濂病房里那理直气壮的样子跑哪里去了啊?你说啊?

    紫菱蓦地抬眼,看着妈妈,眼里有一丝怨怼,她含泪喊:我没有胡闹,我只是在思考!

    思考?妈妈不假思索的冷笑,说:听听,思考,你是我生的,我倒真的越来越惊奇我会生出这么个会思考的女儿来了,我们汪家二小姐也会思考了?你要会思考,你还会跑到楚濂病房里,不知羞耻的说要和楚濂结婚了?

    紫菱蓦地跳起来,指着我说:绿萍不也去了楚濂病房,不也说要和楚濂结婚?凭什么她可以去,我就不可以?凭什么你只会说我不知羞耻,就不说她?我和她都是你的女儿!

    妈妈恼怒的说:你还知道顶嘴?你姐姐什么状况?你什么状况?你姐姐和楚濂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在交往的,就算说要结婚,哪怕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这么说,和你说是一样的吗?你现在什么情况?你脑子有没有搞清楚啊?你才几岁?19岁啊?小小年纪,跑到人家楚濂的病房里去要死要活要嫁给他,弄得人家楚濂急性心肌梗塞,差点死掉,你这没皮没脸的,想过我们没有?你这样的突然袭击,我们和楚家十几年的交情还要不要了?难道要因为你,就和楚家绝交吗?妈妈愤怒的一口气说完,

    交往?哈!紫菱含泪冷笑了一声。

    妈妈气极,冲上去,抓着她的肩膀说:紫菱,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我问你!!!

    爸爸不语,只是看着,我叫:妈!让紫菱好好说,好不好?

    紫菱擦擦眼泪,对着我喊:绿萍,你不要管,我的事,我自己解决!她对着妈妈说:我爱楚濂,所以我要嫁给他,就那么简单!

    妈妈蓦地放开她,失望的说:爱?你这么个鸡蛋里才出壳的小鸡,走还不会走,就想跑了?你懂什么叫爱?你懂吗?还说要嫁给他?楚濂现在就是个废人!你嫁给他,他怎么养你?你以为他们家和我们家一样可以养着你吗?你以为嫁给一个废人,就很浪漫了?就可以让你所谓的爱很伟大了吗?你有没有脑子啊?啊??

    紫菱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妈妈,眼泪一串串掉落,愤怒的喊:我再说一遍,楚濂不是废人!

    我扳动轮椅,到紫菱和妈妈中间,深呼吸,抬头,伸出手,将紫菱隔离到我身后,说:妈,这件事,我来和你说吧!紫菱你别说话,好吗?

    妈妈喘着粗气,惊讶的看着我。

    我看看妈妈,再看看爸爸高深莫测的表情,我轻轻的说:有的事情,可能爸爸妈妈都隐约知道,却不那么完整的知道,还有我这次和楚濂出的车祸,我想,既然今天这里也没有外人,而事情也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紫菱情绪激动,我来说吧,毕竟,这是我和紫菱,还有楚濂三个人之间的事情。话说完,病房内无声一片。

    我转头,看着紫菱,她大眼看着我,带着感激,我心中却划过愧疚,我微微一笑,说:都坐着吧,毕竟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完的。

    紫菱点点头,窝回了沙发里。我拉住妈妈的手,她的手冰凉得没有温度,我抬头,看她,说:妈!

    她不语,走到另张沙发上坐下,爸爸不语,站着看我,说:你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吗?

    我点头。

    他问:紫菱,你同意你姐姐把所有的我和你妈不知道的事情都讲出来?

    紫菱点头,说:是的,爸爸,如果不讲,我想你们是不会答应我嫁给楚濂的。

    爸爸颔首,转过眼,看我,说:说吧,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们。

    我握紧双手,看着妈妈说:首先,请妈妈不要生气,我就把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大致讲一下吧,至于紫菱现在的行为,就让她自己解释。

    他们不说话了,看着我。

    我轻声说:爸妈。在你们眼里,我和楚濂一直是天生一对,金童玉女,而楚濂对我也一直很好很温柔,也常常来我们家,我们家和楚家是世交,我想爸爸妈妈眼里,楚濂是我的最佳老公人选。

    爸爸颔首。

    我叹气,说:这真的是一场天大的误会,就连我,也是前不久才想清楚。其实,楚濂喜欢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们的紫菱。

    妈妈眼神闪着一丝泪光,忧郁的看着我,我无奈的笑了笑,继续说:你们更不知道的是,其实,楚濂和紫菱才是真心相爱的,在交往的恋人吧!

    爸爸叹,注视着紫菱,眼里是怜爱的目光。

    我转头看紫菱,说:就是因为大家眼里我和楚濂是一对,甚至我自己也以为我和楚濂是一对,才让他们即使相爱了,也不能在阳光下在大家面前展示他们的爱情,才有了楚濂为了要解除这个误会而约我出去摊牌。我叹了一口,说:或者说,是我一直不肯认清楚濂爱的不是我,才心存希望,最后等他来告诉我,他的选择吧。结果就出了这个车祸,可以说,是因我而起。这也就是我之前说的,我要负责任的原因。

    爸爸说:既然你知道你妹妹和楚濂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

    我看着爸爸说:你觉得,我有这个权利把他们的事情告诉你们吗?我看向妈妈说:说起来,妈妈你应该是早就猜到了,是吧?

    妈妈颔首,擦眼泪,不说话。

    我转头看着紫菱,她哀哀的看着我,全身蜷缩得似小婴儿,我叹,慢慢的说:不过,你和他明明已经决裂,你也说你觉得没那么爱他了,为什么还要跑去他那里呢?紫菱?

    紫菱将头埋在膝盖里,恸哭起来。

    爸妈都沉默着,一言不发。许久,爸爸缓缓的说:这么说来,一直是我们这些大人误会了你们这几个孩子的感情?

    我默默的点头。

    爸爸走到紫菱面前,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说:紫菱,结婚不是玩家家,而且楚濂现在没了一条腿,你嫁给他,你需要面对很多的问题,知道吗?

    紫菱蓦地抬头,哽咽的说:我知道,楚濂的腿断掉以后,很多事情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一开始是没办法适应的,我明白我也很清楚,而且,我现在后悔的是,我不应该赞同楚濂的气话,甚至还……总之我差点就伤害了他,失去了他,但是今天绿萍那么冷冰冰的说要拿钱补偿楚濂,拿钱来负责任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才看清楚自己的心!她加重了语气,看着爸爸,坚定的说:我爱他,我爱了很久,很久,从很小就爱上了他,他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我要和他结婚,我要做他失去的那条腿,我心里很明白,我不会轻易丢下他的,所以,请爸妈答应我,让我嫁给他!

    妈妈转开头去,脸上强忍了悲伤与愤怒。

    爸爸沉默。

    紫菱看着爸爸,说:我相信,我和楚濂,用我们的真爱,可以排除所有的困难。

    爸爸动容了,却一脸严肃的说:你明白你以后将面临什么?

    紫菱点头,说:我要肩负起帮助他复健的任务,还要做一个合格的妻子,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还要帮他恢复正常的工作生活,我知道,那会很难,但,我不怕,我真的不怕!我怕的,只是失去他。

    妈妈转头,看着紫菱,盯着她看了许久,看向爸爸,坚决的说:我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同意!

    爸爸皱眉,说:舜娟!

    妈妈低落的说:你总是宠着她,现在宠得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爱情?爱情可以当饭吃吗?按照她的话说,爱情就可以无敌了,是吗?不,我不会把我的女儿嫁给一个废人!

    妈妈!紫菱眼里燃烧着火焰,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楚濂不是废人,他只是少了一条腿,但不是一个废人!他还有他的大脑,还有其他健康的四肢身体,你忍心那么说一个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吗?你这样说,好残忍,你知道吗?

    妈妈瞪着她,憋着气说:我好残忍?她猛地一拍沙发扶手,叫道:我要是答应你,让你嫁给楚濂,我才叫好残忍!我那才叫做把自己的女儿推到火坑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没了这个男人你会死吗?你看看你姐姐,你姐姐失去了楚濂,你姐姐怎么样?你姐姐就不难过不伤心了?你姐姐还帮你说话,你给我看看清楚!你所谓的爱情,就是你青春期的幻想!我告诉你,我不答应。我绝对不会答应,你给我趁早死了这个心!

    紫菱看着妈妈,良久,缓缓的说:我会嫁给楚濂,虽然你生了我,养了我,但你无权干涉我的婚姻,现在不是旧社会,现在是新社会,不讲究那套父母之命了,现在奉行的是自由恋爱!

    你!妈妈瞪眼,气结,紧紧按住胸口,我忙扳动轮椅,到沙发旁,帮妈妈顺气,我轻声的说:妈!别生气。

    爸爸说:这事,就不要再说了。

    紫菱抗议:爸爸!

    爸爸摸摸她的头,说:你现在情绪激动,惹得你妈也情绪激动。这件事,我和你楚伯伯他们沟通过以后再说吧。楚濂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这边为了这个事情争吵,是无济于事的,关键在于,我想知道楚濂的态度!

    妈妈低低哭泣起来。

    我看着紫菱,没想到我说拿钱给楚濂,用来弥补他,竟激起了紫菱的“真心”,只是,真的是真心吗?还是一时激|情?想起刚才在病房门口她的举动,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第三十三章 出院

    家庭会议开完,爸爸就强制带着紫菱回家去了,妈妈留下照顾我,她坐我床边,叹气说:我真是上辈子不知造了什么孽,居然会生出紫菱这么个不孝女来,你看看现在,我们家都弄得手忙脚乱了,还把楚家那边弄得兵荒马乱。

    我翻看资料,看妈妈忧心忡忡,只得说:妈,按理说,我不该说这些,不过,紫菱对很多事情都容易感情用事,这次也不例外,现在看起来她是很清楚自己的决定,但,我怕她冲动过后会后悔,特别是……我叹,说:特别是最初她看到楚濂时的反应,我心里挺慌的。

    妈妈直视我,正色的说:绿萍,你告诉妈,你还知道什么没有告诉我和你爸的?

    我沉默了片刻,慢慢的说:妈妈,你最好,好好的和紫菱谈谈,千万不要骂她,她的逆反心理很重,我怕,今天我说的赔偿,刺激到她了,她这个年纪,对于爱情,并不了解,有时她以为是爱情的爱情,并不是爱情,她要嫁给楚濂,这个想法,我担心的是最终不是她爱楚濂,而是因为受到我的刺激和同情……

    妈妈颔首,没再说什么,脸上始终徘徊着忧虑和难以抹去的疲惫。

    紫菱的大坦白过后第四天,周末,我出院了。能够走出这个充满了单调和病人的环境,我还是很高兴的,一早我便看着妈妈在整理我的东西,我笑嘻嘻的说:妈,回家以后你就可以不用跑来跑去了。

    妈妈微微一笑,说:是啊,这样很好。

    门外进来一个人,是骆东杰,他显然是知道我要出院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看起来傻头傻脑的样子,因为他双手交叉抱胸,一副装出的正经的样子,恭恭敬敬的冲我点头,说:汪小姐好!

    我一怔,抿唇笑起来,看向面无表情的骆东杰说:这位是?

    骆东杰慢条斯理的说:你可以忽略这个人,不重要的。

    我看向这个人,笑道:你好。

    这个人居然很恭敬的说:我很好,你也要好。虽然杰哥说我不重要,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窝头。

    窝头?

    妈妈转过脸来,笑道:这孩子,看起来很老实呢,窝头?骆先生,这是你弟弟吗?

    骆东杰没说什么,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倒是窝头点头哈腰的说:汪妈妈好,我是窝头。那样子很滑稽,逗得妈妈笑了,她看看窝头,点点头,说:恩,乖。

    窝头好像没有料到妈会说他乖,傻傻的张着嘴,笑了。

    骆东杰看着我说:开心?

    我点头,说:可以不用呆在医院里,当然开心。

    他嘴角微微勾起,点头,对着窝头说:去帮忙。

    窝头应着,走到妈妈身边,说:有什么重的活,我来干就可以了。

    妈妈想了想,说:也没什么重的活啊!

    窝头有点为难的看看骆东杰。

    骆东杰吐了一个字:笨!

    窝头忽然福至心灵,说:啊,行李,我来拿好了。说着便去抢着拿妈妈整理完的一个行李包。

    我乐不可支,这人,真有意思,难得骆东杰身边还有这么号朋友啊!我看向骆东杰,他推着轮椅缓缓走到我身边。

    我说:谢谢你!

    骆东杰挑眉,不语。

    这时,爸爸和紫菱走了进来,看见骆东杰和窝头有些讶异,紫菱看了看骆东杰,又看了看窝头,就站到床边去了。爸爸对着骆东杰淡淡的颔首,然后对妈妈说:东西整理好了?

    妈妈嗯了一声,看紫菱站在窗边,一脸的神不守舍,不由说:紫菱,站着干嘛?还不快过来扶你姐姐到轮椅上去?

    紫菱闷声不响走过来,骆东杰先她一步,说:我来就好!说着面向我,笑了笑,伸手扶我。我抓住他的手臂,不料他伸出另外一只手,弯腰把我从床上抱到轮椅上。

    爸爸说:骆先生!

    骆东杰安顿完我,看向我爸爸。

    爸爸说:谢谢你今天来看绿萍。不过我们马上要接她回家了。

    骆东杰点头,说:我知道。

    爸爸说:一会儿就不劳烦你们了。

    骆东杰不语,看向我。

    我说:爸。

    爸爸转头对妈妈说:我去给绿萍办出院手续。说完就出了门。我看看骆东杰,为爸爸的冷淡对他有点抱歉。他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双手插着裤袋,看着窝头兴致盎然的拎着行李和妈妈笑嘻嘻的说话,我看向紫菱,她看着我,脸色憔悴,眼眸子里已经没有了曾经才鲜亮,我心中一痛,伸出手向紫菱,说:紫菱!

    紫菱缓缓走近我。

    我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凉得很,我说:你没有好好对自己。

    她嘴抿着,还是一言不发。

    妈妈说:你姐姐和你说话,你怎么不响?

    紫菱皱眉,看向妈妈,然后转身就向病房门口走。

    紫菱!我和妈妈同时叫出声。

    她转身,轻声的说:我在门口。

    妈妈叹了一口气,说:别管她了,这几天都这个鬼样子。

    骆东杰忽然说:爱之足可害之。

    妈妈闻言,笑了笑,转身对窝头说:你和我先把东西拿到下面去吧。

    窝头点点头,跟着妈妈出去。

    我对着骆东杰说:你能帮我把我妹妹叫进来吗?

    骆东杰点头,走到门外,不多时,紫菱满吞吞的走进来,看着我,说:你叫我?

    我说:你还是打算嫁给楚濂?

    她黯然的说:不可以吗?

    我凝视着她,我的小妹妹,假若楚濂没有断腿,也许我会祝福你和他,但是现在,我不能看着你嫁给他,他能给你幸福吗?我不相信。我轻声的说:没有不可以,只是,现在的情况,想和实际做是不一样的,或许你们结婚以后会快乐,但那快乐会长久吗?随之而来的就是很现实的柴米油盐的婚姻生活,我没机会和你好好谈谈你为什么转变那么大,现在有这个时间,我只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吧!

    紫菱紧紧的捏着双拳,看着我,说:什么叫再考虑考虑?

    我温和的说:婚姻,是人生的一道选择题。

    紫菱说:我知道。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忽然就说要嫁给楚濂?你们,不是决裂了吗?我问。

    她抬眼,说:我爱他,就这么简单。

    我无语。

    骆东杰和爸爸一起进来,爸爸说:可以了,我手续办完了,我们走吧!紫菱推着你姐姐!然后他客气的笑着对骆东杰说:骆先生,今天谢谢你了,我开了车来的,不过可能坐不下那么多人。

    骆东杰简单的说:没事,我了。

    爸爸满意的笑了,对着我说:绿萍,要回家了,高兴吧?

    我点头,看向骆东杰,有点抱歉的看着他。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跟在我们身后下到地下车库里,窝头已经和妈把我的几包行李放进后备箱里,然后等着,看到我们,妈妈对着骆东杰说:谢谢你们了!

    骆东杰耸肩,笑:客气了。

    妈热情的说:哪里啊,你们两个人真的很不错,有空一定要到家里来玩。

    骆东杰点头,说:一定。

    爸爸打开车门,把我扶进车里,收起轮椅在我身边,然后叫紫菱上车,妈妈和骆东杰唧唧咕咕轻声说了几句,骆东杰点头,和窝头并肩站着,看着妈妈上车,我冲他挥挥手。他神情出奇的温柔,看着我,笑,挥挥手。

    爸爸发动车,缓缓开出医院,将骆东杰和窝头的身影抛在身后。

    第三十四章 爆发

    回到家里,阿秀笑着出来拎我的行李,一边说:大小姐,有人送了礼物给你呢!

    我意外,看她,说:谁送的?

    阿秀说:我不知道,一个大大的箱子,没有写任何东西,是快递公司送过来的。

    妈妈挽住我,和紫菱一起把我扶到轮椅上,推着我往屋子里走,疑惑的说:我早上出来的时候还没送来吧?

    我心里也很疑惑,默默的被推进屋里,然后触目就看见一个有一米多高的箱子立在客厅里,谁会特意送那么大的箱子过来给我?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对阿秀说:阿秀,帮我把箱子拆开看吧!

    阿秀似乎一直很好奇,闻言马上放下行李,乐颠颠的跑去,拿了拆纸刀,将箱子外面的胶带割开,打开箱子,哇了一声,从里面拿出一块米黄|色的木板,我心中一动,眼睛牢牢盯着木板,那不是木板,那是一块4开大小的画板,然后阿秀又接连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油画箱子,和一个木制画架。我握紧了轮椅扶手,问:里面没有什么纸条之类的吗?

    阿秀翻了翻,摇头。

    妈妈奇怪的说:谁会送你那么多画画的东西啊!绿萍,你不是早就不学画了吗?这些东西要来有什么用?

    我默然,妈妈不喜欢我画画是由来已久,她认为琴棋书画,四样东西里面,琴为上,极优雅,又可展于众人眼前,而书画位居下,其中画为末,画画不但脏,而且不容易出彩,多少有名的画家往往生前穷困潦倒,死后才得扬名,不是一个很好的项目,所以当初也只是初初让我学习了一段时间立马转报了钢琴的学习班,她自然是没想到会有人忽然送了画具到家里。

    紫菱!你要去哪里?你推你姐姐到一楼的房间去,我给你姐姐去准备吃药。妈妈喊住了正要偷偷上楼的紫菱,紫菱看了我一眼,低头,缓缓走过来。

    妈妈说:我已经把楼下的客房收拾干净了,你的东西也都搬到客房了,等你腿好了,再搬回你房间去,恩?

    我笑了笑,说:谢谢妈妈!

    妈妈摸摸我的头发,宠爱的笑笑,对紫菱说:推你姐姐过去吧!

    紫菱没有说话,默默的推向客房,客房已经整理过了,放满了我日常的用品,阿秀正在把我的行李打开,往洗衣篓里扔衣服,我说:阿秀,一会把那个箱子里的东西都搬到这里来吧!

    阿秀点头,拿着洗衣篓走出去。

    紫菱见状也想走出去,我叫:紫菱!

    她停步,转身,默默。

    我沉吟,问:你……恨我,对吗?

    紫菱闻言露出一丝笑来,说:那,你恨我吗?

    我看着她,微笑着,却是假笑,那一瞬间,我有些讨厌看到她的笑,就似在嘲笑我一般,从头至尾,在楚濂,她,以及我三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是胜利的,都是输家,楚濂失去了一条腿,紫菱失去了她的梦,那个有楚濂的梦吧?而我呢?我失去了什么?我嘴角勾起笑,飘渺的笑着,我失去的是一段自以为是的爱情,以及对爱情的信仰。

    我淡淡的说:我恨你吗?或许,我太喜欢你,已经不知道怎么去恨你了。

    紫菱注视着我,轻声说:绿萍。你知道吗?我最恨你的是,你对楚濂的冷漠。

    我回视她,同样轻声的说:他已经不值得我关心。

    紫菱咬唇,脸色苍白,这段时间也不得安生的她,看起来比我还像个病人,她说:你怎么可以那么,那么残忍!他难道不是你爱过的人吗?

    爱吗?我呢喃,勾着嘴角,说:不,我爱的不是他,我爱的是我自以为是的爱情,哪怕那个和我们一起长大的人不是楚濂,我照样还是会爱上的,初恋,总是没有任何理由,也不需要任何理由,不是吗?

    紫菱走到我面前,双目牢牢盯着我,说: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抬眼,看着她,说:紫菱,你应该长大了,不要再沉浸在你的一帘幽梦里了。

    她如遭雷击,看着我,眼里带着防备,说: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

    我平静的微笑,说:很讶异吗?

    紫菱不答。

    我没有回答她我怎么知道的,这无关紧要。我看着她,说:我在医院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反思,我和爸爸宠爱你,与妈妈苛责你,其实都是同等的强烈,爸爸放纵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你想要什么,我也想办法给你找来,交到你手里,而妈妈,却对你抱有太大的期望,对你的行为处处要求,我们三个人对待你的方式,都过于偏执,也是这样的偏执,让你躲在一帘幽梦里,不能走出来。你的一帘幽梦,我能懂,你的所有伤痛和心思,我也了解,在车祸以后你的种种行为,我理解为你不知道怎么面对,而选择了逃避。但是……

    她脸色愈加苍白,整个人似摇摇欲坠。

    我继续慢慢的说:但是,你该长大了,紫菱。

    沉默,弥漫在我和她之间,我看着她大眼在我脸上来回游走,许久,她脸上露出一丝悲哀来,说: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你想说什么?你直接说吧,我,听着你说。

    我看着她,说:我想说的,就只有这一句,以后,我不会再管你。当然,你仍旧是我最亲爱的小妹妹,但是,你已经长大了,对于所有的事情,有自己的判断力。

    紫菱忍耐的说:你的意思,是关于楚濂这件事,我没有自己的判断力?

    我温和的说:我没那么说,你有自己的思考力了,紫菱,任何事情,请在下决定前,能仔细的斟酌。

    她看着我,凄楚的笑了,说:现在我知道了。

    我不语。

    紫菱认真的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绿萍,我只能说你是何其的冷酷无情,对于楚濂,你为什么要那么无情?你为什么要否认你的感情?

    我蓦地打断她,狠狠的说:楚濂,楚濂,楚濂!你的心里只有楚濂。紫菱,我不想骂人,我也不会骂人,可,你一定要不懂事到这个地步吗?你一定要逼我说我本来不想说的话吗?

    紫菱愣住,看着我。

    我深呼吸,知道自己终于被紫菱逼得失控了,心里潜伏的那条毒蛇,窜了出来,喷着蛇信子,牢牢的咬住了我,我痛楚的看着她,说:你非得在我面前一遍遍的提醒我,我曾经喜欢过楚濂吗?好,我承认,我是喜欢过他,我也曾经幻想过嫁给他以后的生活,但是,我不是笨蛋,我能感觉到一个男人对你的温柔的真假,能看出一个男人看另一个女人的眼神背后的含义,只是我一直不肯承认,一直不想放手,我一直骗自己说,楚濂爱的人是我,他对你是亲情,不是爱情。现在答案已经揭晓了,他选择的人是你,你们两情相悦,相爱至深,你还想怎么样?你责怪我对楚濂冷酷无情,请问,我该怎么样去做,才能让你汪二小姐满意?他不爱我,我没必要凑上去为他要死要活,我能补偿他的,不可能是感情,只能是金钱,而这样做,却在你口中说成了冷酷无情,你有脑子没有?你难道希望我抓着楚濂不放吗?你还想我怎么样?

    我盯着她,疲倦的说:紫菱,我已经很累很累了,这场两姐妹爱上同个男人的戏里,我只能顾全我的家庭,我只能顾虑到你,至于楚濂,既然不爱我,我也不会再多给他一点我的感情,就算断了腿,他也不需要我的可怜或者同情。请你,不要再和我提楚濂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而你,我最亲爱的小妹妹,你刚才不是问我恨你吗?

    她眼里含着眼泪,看着我。

    我咬牙切齿的说:我恨你,恨你的不懂事,恨你拿着这把叫做楚濂的刀,一遍一遍,反复的在我心口里狠狠的插着。

    她后退了一步,眼里满满的是惊慌失措。

    我看着她,深呼吸,说:我恨你不懂事到只看见楚濂的痛苦,而没有看见爸妈的伤痛,只看见楚濂的绝望,而没有看见我的心酸。在医院时,妈妈已经为了我的事情焦头烂额,而你又去自寻短见。我没有时间去哀悼我失去了什么,却要听你说着半真半假的话,为你烦恼,试着让你远离烦恼。我用尽心思去处理车祸后的种种事情,尽力而为的时候,你却指责我冷酷无情,汪紫菱,在你心里,还有这个家,还有我这个姐姐吗?难道你心里只有楚濂吗?

    她嘴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我自嘲的笑了,说:或者,你心里只有你的一帘幽梦,你一会儿说爱上了费云帆,一会说爱的是楚濂,要嫁给他,说穿了,你不过是在选择一个人和你共此一帘幽梦而已。

    她凄厉的大叫了一声,泪水滚了下来,她看着我,大喊:我恨你!汪绿萍,我恨你!你好残忍!你好残忍,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凄楚的笑了,看着她转身狂奔而出,撞到妈妈,妈妈手里的水洒了出来,她不管不顾的夺门而出,妈妈震惊,半晌,转向我:你们姐妹两个,怎么了?

    我安静的说:没什么。

    第三十五章 礼物

    一个月之后,某个风淡云清的下午。

    我坐着轮椅在露台上,左手拿着调色盘,右手执着画笔,看着露台外的风景,慢慢在白色的画纸上涂抹上色彩。眼前是深秋特有的金黄|色调,在温暖的阳光下,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树木清香。

    关于我现在在用的这套画具,虽然没有署名,但我想我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他已经离开了我的生活,却依旧留给我,他能给的关心,这是一个成熟男人特有的温情,在我心里漾起涟漪轻轻。无论家里爸妈几次旁敲侧击的询问,对赠送人的名字我缄口不提。

    转眼已经离我出院,有月余,我一直沉浸在画画之中,很多事情,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仔细想来,甚至会觉得可笑。紫菱自那天我忍无可忍的训斥她以后,便开始与我疏远,我并未如先前以为的那样,会对于她的疏远不能释怀,姐妹情谊虽在,却感觉到心灰意冷,或许大家都有错,但,她,或者楚濂,都与我无关了。我抬眼看着湛蓝的天空,淡如薄纱的浮云,飘荡在上,这样的一幅秋高气爽的风景。童年至少年时期那段青涩淡然的感情,就这么在复杂的亲情与壮烈的车祸中,消失殆尽,自医院出来的那天起,我知道,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身后传来阿秀的声音,说:大小姐,骆先生来了。

    我转头,就看见他手里拎着一个小篮子,上面有个盖子,我微笑:你来啦!

    他点点头。

    我对阿秀说:泡杯咖啡给骆先生,另外再给我倒杯水。

    阿秀点头,说:对了,大小姐,该吃药了呢!我一并给你拿过来吧!

    我笑,目送阿秀进屋,骆东杰走到我身侧,看着画板上的画,说:每天画,不累?

    我指指露台上的椅子,说:坐吧!

    他拉过椅子坐下来,把那个小篮子放在膝盖上,说:每次我来,你都在画画。

    我拿画笔在调色板上旋转,想调一个棕黄|色,说:乐在其中。因为养伤的缘故,我妈特别通融我能每天画画,我觉得很开心。

    他看着我的脸,双目熠熠,片刻,咳嗽了一声,说:我给你带了个小礼物。

    我其实早就有点好奇,只是一直隐忍着自己的好奇心,闻言,转头看向那个小篮子,目不转睛。

    他笑起来,说:你的眼神,真可怕。

    我伸手,去摸篮子,说:是什么小礼物?你每次来看我都会带好玩的东西,我都开始期待你一个礼拜来看我一次了。

    他但笑不语。

    骆东杰自我出院以后,便来看我,不过,不知什么缘故,爸爸非常不喜欢,要骆东杰不要再来,最后我和妈妈一起说情,说服了爸爸,允许他每个礼拜来看望我一次。我叹,爸爸,似乎在我车祸后有些不一样,可是究竟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他只是更加忙碌,听说公司业务十分红火,他分 身乏术之下不得不与员工一起加班奋战,每天基本都近午夜才回来,脸上疲惫不堪,妈妈心疼他,嘱咐阿秀煲汤给他喝,还预备夜宵。只是爸爸回家就去书房,常常忙碌到凌晨,累了就在书房沙发上窝一宿,妈妈说了他几次,没办法,只好给他在书房临时搭了一张床……

    发什么呆?骆东杰问。

    我这才发现自己盯着小篮子走了神,忙笑,说:没,我只是在猜你会送我什么。

    他低头打开了小篮子的盖子,一只毛茸茸的脑袋露了出来,是一只灰色的小狗,脸蛋圆圆,像个小熊,乌黑的眼珠盯着我看,我呀的一声,看骆东杰,他微微一笑,说:送你的。

    我放下调色盘和画笔,拿过擦手的湿布把手上沾染上的颜料擦干净,才伸手从骆东杰手里把这只小狗抱了过来,说:好可爱啊!

    他看着我抱起小狗,说:整天呆着很无聊,就和它玩吧!

    我一叠声的嗯嗯嗯,完了,看他,他正注视着我,那专注的目光,看得我有些不敢对视,我低头亲亲小狗,说:谢谢,我很喜欢。

    他点头。

    小狗比我手大不了多少,在我手里摇晃着四肢,短短的腿,整个儿像个小毛球。我笑。

    骆东杰静静的看着我,一言不发,眼里却流露笑意。

    阿秀托着托盘过来,把咖啡递给骆东杰,把一碗药递给我,我接过来,犹豫了一会,他看着我,说:怕苦?

    我叹,说:难道你不怕?

    他沉默了一会,说:怕,不过,良药苦口。

    我低头,嗅到药散发出的味道,犹豫。

    阿秀在旁,劝:大小姐,喝了吧,喝了我好拿去洗碗。

    我叹,说:每次喝药都要做大量心理准备,妈妈特意配的药,真的教我苦不堪言啊!

    骆东杰笑起来,连带那只小小狗也在我怀里打滚,似乎是在笑我般汪汪叫了几声。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小粒巧克力,说:喝了那药,这个给你。

    我一愣,看着他手里的德芙巧克力,苦笑说:那也不用黑巧克力吧?苦上加苦。

    他笑:以毒攻毒比较好。

    我不语,心里从一数到十,屏息一鼓作气把药喝了下去。他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颗巧克力,剥开外包装,递到我面前,我张口吃下去,一愣,是甜的。

    他面不改色的把他之前拿出的那颗剥开,吃了下去,说:不那么苦了吧?

    我将碗递给阿秀,口中药味与巧克力香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却在我心里溶出一股奇怪的味道。我摸摸小狗,垂眼。

    第三十六章 旁观

    你给它取名字吧!骆东杰看我吃完药说。

    我想想,说:不知道取什么名字,不如就叫做东东吧!

    他一愣,脸上哭笑不得的样子说:东东?

    我低头对着小狗说:你看你巴巴很好玩,不喜欢你叫东东呢!

    骆东杰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说:我觉得,可以叫小绿。

    我摇头,郑重其事的说:怎么可以叫小绿,多俗气啊!要么叫小杰。

    他说:那……还是东东吧!

    我笑起来,他那个样子十分好玩,不善言辞又不得不同意我的取名,真是委屈他了啊!我笑嘻嘻的揉揉东东的头,说:那就叫东东了哦!

    他无可奈何的点头,说:有点后悔了……

    后悔?我看他,不禁大笑起来,他这个样子真的太逗了,他看我笑,慢慢的脸微红,也笑起来。

    ……

    我抱着东东,和骆东杰东拉西扯的闲聊着,大多时候,我说得多,他只是看着我,微笑着倾听我说话,我看看他,叹了一口气,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唠叨?

    不会。他回答。

    我刚想说什么,就见爸爸走进来,身后跟着紫菱。爸爸的脸上满面怒容,径直走到客厅,将手里的公文包大力掼进沙发里,脱下西服外套,伸手松开领带,对紫菱说:你给我坐下。

    骆东杰看了一眼,说:看来,我得告辞了。

    我拉住他,说:别走,陪我去花园转转,这里没我们什么事情。

    他点头站起身,推着我往客厅里走。

    爸爸看见我们,皱眉,不语。

    我叫:爸,回来了?

    他眼里酝酿着暴风雨,哼了一声,对骆东杰的打招呼只是淡淡的点头。

    我说:看来你们有事要说,我和骆东杰去花园转转吧!

    爸爸看了一眼站着的紫菱,说:你别去了,骆先生,不好意思,我这里有些家务事要处理。

    爸爸!我叫。

    他没看我,只是转头看向紫菱,说:你给我在这里坐下!

    紫菱慢慢挪步。

    骆东杰说:我下个礼拜再来看你!

    我无奈,只得点头,看着他离开,抱着东东一动不动。

    爸爸大声叫阿秀。阿秀自厨房里跑出来,以为失火了,脸上惊恐万分,问:先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太太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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