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一品闺秀 紫伊281第6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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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品闺秀 紫伊281 作者:未知

    百年后,我再去向他请罪吧!”

    三天后,大家分别搬离了这座大宅院,相互留了地址,方便以后往来,不过没有人去询问阮文石的住址,倒是阮文石,生怕大家找不到他,以至于延误了分红利的时间,主动把住址告诉了三老爷阮文昌。 长房没有马上就搬去里仁巷,相信里仁巷的宅子不会闲置多久了。而阿语和娘也在这一天,坐上了马车,直奔俞府。

    泰氏热情的接待了俞氏母女:“可把你们盼来了,再不来,我可直接上阮家要人去了。”

    “阿语,你跟我住吧!”俞又蓉小声的请求着,眼神充满期待。

    泰氏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笑嗔道:“以后阿语就住在咱们家了,还愁没机会相处?”

    “可我喜欢阿语跟我住。”俞又蓉难得这样坚持。

    又蓉的亲近让阿语心中暖暖的,以前她总想着跟别人保持距离,希望有独立的空间,只为了那个秘密,而现在,神秘空间已经与她融为一体,只要小心一点,不用担心被人发现,更何况盛情难却,所以阿语爽声道:“好啊!我求之不得。”

    俞又蓉笑了,笑眼格外的清亮。

    融入俞家几乎是水到渠成那般自然,没有半点隔阂,因为这一家子不管事爽朗的泰氏,时而深沉时而温和的俞若谦,还是温柔的又蓉,沉静的又枫都是满怀诚意,真正拿她们当亲人看待。

    而后的几日,阿语和俞又蓉的谈话里,数次有意无意的提到了她那惊艳绝才的师傅卫胥,而俞又蓉在聊天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轩辕彻,真是各有各的心思。

    然后有一天泰氏在跟俞氏聊天的时候,说道:“听说阿语拜了大康有名的琴师卫先生为师傅?”

    俞氏听到这个名字,面上忍不住微微泛起红晕,莞尔道:“是啊!也是阿语的造化,竟入了卫先生的眼。”

    “那是阿语自己争气,我听说卫先生收徒的条件极为严格,多少名门世家的公子小姐想请他指点一二都难。”泰氏感叹道:“我一直就想给蓉姐儿找个好的琴师,可惜滇城那地方……”

    俞氏听出泰氏的意图,便顺水道:“卫先生极疼阿语,上次阿语请他指点阮家的十五弟,十六弟,卫先生就允了。”

    泰氏眼睛一亮:“真的?那……可不可以让阿语去求求卫先生?请卫先生也指点指点蓉姐儿?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不能让阿语和卫先生为难。”

    俞氏莞尔一笑,心道:卫胥应该不会拒绝吧!

    阿语几日布局等的就是泰氏这句话,当下就应承了,第二天就去了钧天坊。

    卫胥虽然很久没去阮家,但他的心一直都在阮家,所以阮家发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得知阿语的来意,卫胥笑的意味深长。

    “师傅,您倒是说句话啊!这可是我努力为您争取的机会,只要您跟我舅舅搞好关系,我娘那肯定没问题。”阿语说的很直白。

    卫胥饶是再淡定,也不禁老脸发热,干咳了两声,故作镇定:“你是不是还要为师感激涕零啊?”

    “那倒不用,只要师傅能让我娘幸福,我很乐意做个小红娘。”阿语笑嘻嘻道。

    卫胥赫然:“汗,为师如今收徒都快跟收白菜一样了。”

    阿语默默,不知道超哥儿越哥儿还有又蓉表姐若是知道自己成了名震大康的卫先生口中的白菜会做何感想。阿语耸耸肩,不以为然道:“我介绍的可都是好苗子,就算是白菜也是长的最好最嫩的白菜。”

    卫胥哂笑:“好吧!你让你舅舅下个帖子,我好登门拜访,你也知道我名声在外,总得矜持一下。”

    阿语笑道:“没问题,师傅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这个红娘,阿娘当的十分快乐,她有绝对的信心和把握撮合这对有情人。不过,面对俞又蓉多次的旁敲侧击,阿语只能装聋作哑,轩辕彻说过喜欢俞又蓉,想娶俞又蓉,而俞又蓉仅仅见过轩辕彻一面,就被他烧包的外表和谈吐给吸引了,他们算不算有情人呢?阿语没把握,因为她对轩辕彻这家伙缺乏信心,谁知道他的热情能维持多久。

    第二百二十三章 关于亲事

    如果只是一个出色的琴师,或许他能受到一般人的尊敬,但如果是一味可以被称作大师的琴师,那么,他就有足够的理由获得每一个人的尊敬,上至皇室,下至百姓,而卫胥就是大康顶尖的大师,当然,还有一些人知道,在大康,还有一位比卫胥更有天赋的大师,当今三殿下,其实大康还有一位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大师”,只是这位“大师”太过低调,人们不知道,然而这些丝毫不能影响卫胥在大康乃至天下琴艺无双的地位。所以,当阿语带回卫先生送去一封言辞诚恳的帖子,邀请他来俞府做客。

    两者都是有心交好,自然相谈甚欢。毫无意外的,卫胥成了一封的座上宾,兼俞又蓉的家庭教师。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但一定不能操之过急,最好是让俞若谦自己产生某些念头,当然,这念头的产生也是需要一些诱因的。

    “表姐,你不用怕师傅的,我师傅外表看起来挺严肃,其实他是个和善的人,当然,前提条件是,你不能偷懒,一定要勤奋刻苦。”阿语对正在练琴,却有些心不在焉的俞又蓉说道。

    俞又蓉感觉压力很大,她自认为学了十年琴,在滇城那么千金小姐中算是不错了,第一次在先生面前弹琴,她可是卯足了劲,狠下了一番苦功,拿出了她自认为弹的最满意的一首曲子,可是卫先生听完以后,给出了琴音流于技巧,虽华丽,却无灵魂的评价。什么才是琴的灵魂?卫先生又如是说,亲的灵魂便是抚琴者赋予亲的心声……

    “阿语,先生的要求太高了,人琴合一,那是琴艺的最高境界,如果我能达到那样的境界,我也是大师了。”俞又蓉气馁道。

    阿语莞尔道:“琴为心声,琴之所系,心之所侍,说起来简单,要做到最好确实很难,先生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你的琴技已经很娴熟,唯一不足的是,你对琴曲的理解,每一首曲子都有它要表达的意境或思想,而弹琴者根据自己的理解,根据抚琴时的心境又能万化其意,就如你弹的这曲《流水》,你心中只有工尺,却无江河,如何能弹出淙淙之意,滔滔之流?”

    俞又蓉茫然:“我还是不懂,我已经很用心的去弹了,可就是做不到。”

    阿语叹了一气:“你起来,我弹一曲,你仔细聆听。”

    俞又蓉连忙起身让座。

    阿语坐定,闭目静心,左手按弦,右手拂滚而上,琴声起,若一脉清泉潺潺流出由远而近,流过山涧,流过平原,载着飞花,载着落叶,汇入江河,奔流东去……天地间只余江水一片,而她就是那旋转的落花,奔流不息的浪花……

    一曲终了,江水仍自悠悠,俞又蓉半晌才怔怔的呢喃:“阿语,你怎么做到的?”她总位移自己的流水已经足够行云流水,然而听阿语一曲,方知,卫先生为何给出那样的评价,琴果然是有魂的。

    阿语嫣然一笑:“投入,忘我。”

    俞又蓉撇了撇嘴:“我努力吧!”

    俞又蓉想起一个问题:“阿语,你跟卫先生学了几年琴?”

    阿语想了想,其实她跟卫先生学的时间并不长,大多的时候是白离在教她,但即使这样,也足够证明她是个天才,不过,如果说实话的话,可能会打击俞又蓉的积极性,阿语便道:“算起来有三年了吧!”

    “才三年?”俞又蓉惊呼,不禁又沮丧起来,“我都学了十年了,却远不如你。”

    “那是正常的,名师出高徒嘛!”阿语大言不惭。

    “但愿我也能有所进步。”俞又蓉希望道。

    “那是一定的。”阿语笑眯眯的看着俞又蓉,“你快练吧!我去看看舅母,就不影响你了。”

    今天娘被大伯母请去了,不在家,本来她也想去的,去看看阮思萱和阮思卉,可今天是俞又蓉第一天上师傅的课,她总得看着点,果不其然,俞又蓉被师傅打击了一下,很需要安慰,不过,安慰过了,她可不想在急速留在屋子里听俞又蓉一遍一遍的弹流水,所以只好去找舅母聊天。

    泰氏正在处理一些外务,舅舅虽然只是个工部的五品官,却是个肥缺,因此应酬也多,连带着泰氏也很忙碌。

    阿语在门外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舅母的好,正要转身离去,泰氏却是瞧见了她,唤道:“阿语,怎么来了也不进来?”

    阿语扬起笑脸:“看舅母这么忙,阿语不好意思打扰。”

    “都忙得差不多了,快进来吧!”泰氏笑呵呵的说着,示意丫鬟婆子都退下。

    阿语依言走了进去,在右下手边的椅子上坐下,立刻又丫鬟给她上了茶。

    “你表姐还在练?”泰氏听着后院传来悠扬的琴声,笑道。

    “嗯!表姐很努力的。”阿语中肯的说。

    “能请到卫先生来指点,她当然要努力,可不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泰氏的消融很是愉悦,她虽来京不久,却知道有多少达官权贵想请卫先生去当坐席都没成功,包括工部尚书,而她的蓉姐儿却有这等荣幸,得卫先生指点过也是女儿家的一个资本,对将来说亲很有利。

    阿语微然而笑,她明白舅母的想法,不是想俞又蓉在琴艺上有什么建树,只为多一个资本,就像现代,很多父母送孩子出国深造,并不是为了让孩子在外面学多少本事,要的只是海归的身份,镀镀金而已。

    “我师傅不收徒则已,收了徒就会很认真对待的。”阿语笑着说。

    “那是,像卫先生这样惊艳绝才之人,整个大康可再难找出第二个来。”泰氏由衷的感叹,以前只闻其名,现在见到本人,一睹大师的风采,若非她已为人妇,为人母,都忍不住要对这个风度优雅,琴艺绝佳的男子动心了。

    “哎!我师傅什么都好,及时还不肯给我找个师母,我一直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女子能配得上我师傅。”阿语别有用心的说道。

    泰氏眉头一簇,露出几分讶然之色:“哦?你师傅还未婚配?”

    “没有啊!我也开玩笑的问过师傅这个问题,师傅说,一切看缘分,我真不知道缘分是什么东西。”末了,阿语又惆怅的叹了一气。

    泰氏不由笑道:“你操心的还真多。”

    阿语皱着眉:“还不止呢!我娘也让我挺操心的。”

    泰氏好笑道:“你娘又有何事让你操心了?”

    “我爹走的早,这几年我娘带着我,过的听不容易的,我实在不忍心看我娘这么辛苦,将来,我若是出嫁了,她一个人该怎么办?虽说如今又舅舅舅母照顾着,可我娘终究是一个人。”阿语带着几分落寞说道。

    泰氏怔了怔,阿语这事想给她娘找夫婿吗?说起来,她这小姑子也是可怜,本以为找到了命中之人,会一直幸福下去,没想到,哎……天意弄人啊!

    “阿语,你顾虑的极是,你娘还年轻,一辈子还很长,这事儿,我跟你舅舅商量商量,若是有合适的,你舅舅一定会给你娘做主的。”泰氏不是个迂腐的人,什么三贞九烈,一女不事二夫,人活一世不容易,何苦为了世俗为难自己,况且,在大康,寡妇改嫁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这世上要找跟文彦一般优秀,又真心待小姑好,待阿语好的人可不容易找。

    “就凭舅母这句话,阿语就得好好谢谢舅母了。”阿语起身给泰氏行礼,今天的话只能说到这个份上,剩下的就让舅母自己去体会了。

    泰氏暗暗感慨,阿语真是个体贴懂事的孩子。

    阿语这边努力做红娘,俞氏那边也有人请她做媒人。

    姚氏今日请俞氏来乃旧话重提,承哥儿有了功名,她说起这事也有了底气。

    “六弟妹,这事我原也不好意思开口,咱们阮家毕竟不是以前的阮家,说句实在话,论门第,我们承哥儿是配不上蓉姐儿,可承哥儿现在好歹有了出息,如果舅老爷能提携他,将来必定会出人头地的。”他说把话挑明了说。

    俞氏心里是认同姚氏的话,她从不认为承哥儿配不上蓉姐儿,尤其是承哥儿现在有功名在身,但蓉姐儿毕竟不是她的女儿,这婚姻大事轮不到她来做主,还有阿语之前说的那番话,似乎很有道理。不过既然姚氏这么诚恳的求她,她总不能一口回绝,她也就是传个话而已,成与不成还是大哥自己说了算,便道:“她大伯母,承哥儿是个好孩子,不论人品和性情都是没得挑的,我也觉得跟蓉姐儿很般配,不过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先问问我大哥大嫂的意思。”

    姚氏听了喜道:“就是就是,你先问问,若是舅老爷不反对,我立马就登门提亲。”

    第二百二十四章 风云色变

    姚氏这边催得紧,泰氏却是犹豫不决,阮家大公子这个人她看着倒还顺眼,斯斯文文是个老实人,品貌不俗,且又有功有名在身,若是走走关系,进翰林院也是有可能的,她不图蓉姐儿嫁的又多么风光,只希望蓉姐儿找个可靠地,只是……总还不是最称心的,泰氏想再看看有没有更好的人选。

    阿语旁敲侧击,试探俞又蓉口风,俞又蓉却是没有半点兴趣,阿语心知阮思承是没戏了,便让娘少使些劲,阮家那边先敷衍着。

    自打香水配方交给了阮思萱,阿语就放手让阮思萱去调制香水,虽然阮思萱提炼的香精,香味和纯度都不及阿语提炼的效果好,但也差不离了,不是特别敏锐的鼻子辨别不出来。

    “阿语,用这个不会影响香水质量吧?要不,这些就作废?”阮思萱自我要求严格,觉得很不安。

    阿语淡淡一笑:“没关系,就你调的这香水已经比很多调香师都要好了,值这个价。”

    “可还是不如你。”阮思萱怏怏道。

    “你才学多久,慢慢的会好起来的。”阿语鼓励她,阮思萱的天分已经很不错了。

    阮思萱的脸这才阴转多云,决然道:“我会再琢磨琢磨,一定要做到最好。”

    两人又在调香室里忙碌了一阵,阿语说要去看看九婶,阮思萱也要同去,因为阿语的关系,阮思萱跟九叔一房也自然而然的亲厚起来。

    阮文清的新住所离香水铺子不远,所以阿语和阮思萱就步行过去,走了没多远,只听前方一阵嘈杂,行人纷纷避走,阿语拉着阮思萱也避到路旁,须臾只见一队数百人的官兵小跑而过,步伐整齐,嚓嚓嚓,震得人心发颤。

    “怎么回事?大白天的。”阮思萱低声道。

    阿语心中凛然,看来是有事发生了,只是不知道是何事。

    一旁的行人纷纷交头接耳,神情惶恐,阿语竖着耳朵,听见有人在说:“京城要出乱子了。”

    “是啊!有好几户官家都被官兵包围了,现在不知道轮到哪家倒霉……”

    “这动静可真不小,是不是又出什么大乱子了?”

    阮思萱是见识过抄家的情形,心有余悸,拉拉阿语的衣袖:“阿语,咱们还是赶紧回吧!”这个时候还是莫要出门的好。

    阿语思忖道:“也好,我先送你回去。”

    把阮思萱送回了铺子,阿语就去了天香楼,她认得刚才那队官兵是禁卫军,禁卫军都出动了,肯定是出大事了,阿语担心轩辕昊,虽然她从未问过轩辕昊会怎么复仇,就算问了,轩辕昊也不一定会告诉她,但她知道这事万分凶险,阿语只怕今天的事情跟轩辕昊有关,所以,她去天香楼找轩辕彻问问。

    然而轩辕彻也不在天香楼,天香楼的伙计说他几天没来了,阿语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等她出了天香楼,街上的情形更乱了,不时看到有官兵当街抓人,遇到反抗的,就地格杀,真真有一夕之间风云变色的感觉。

    算了,先回家,说不定舅舅知道内情。

    阿语回到俞府,才知道舅舅他们都被拘在户部了,消息还是舅舅身边的小厮跑回来传信的。

    俞府上下人心惶惶,泰氏神色凝重,强作镇定,派那小厮再去户部打探消息,命下人关好门户,谁也不得出去。

    俞又蓉脸色苍白,惊恐不安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紧紧拉着阿语的手:“阿语,你说我爹会不会出事?”

    这场风波来的莫名其妙,水知道怎么回事呢?阿语安慰她:“别怕,舅舅是才来京城上任,平日恪尽职守,就算别人都有事也轮不到舅舅。”

    泰氏一言不发,心里想的也是阿语这句话,话虽这么说,可官场上的事又岂能用简单的是非对错来衡量,无妄之灾并不少见。

    俞氏思忖道:“事情来的太突然了,阿语,你是不是去找晋安王世子问问?”

    “我已经去找过了,世子不在,说是好几天都没去天香楼了。”

    俞氏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无奈道:“那咱们只能等了。”

    泰氏勉强挤出个笑容:“大家不用担心,老爷不会有事的。”

    阿语很佩服舅母,这个时候还能这么沉得住气,可她沉不住了,连户部的官员都被拘了,可见这场朝廷的大地震威力不小。

    “娘,我出去找个人,或许这人知道怎么回事。”阿语说着就往外走。

    有事急声唤道:“阿语,现在外面乱着呢!不安全。”

    “是啊,阿语,外面太危险了。”泰氏也出声阻拦。

    阿语无奈:“舅母,娘,我会小心的。”

    “这孩子……”俞氏追到门口,阿语已经不见了。

    泰氏忙喊下人:“关好门,别让表小姐出去。”

    俞氏摇头:“算了,就算关着门,阿语照样出得去。”

    泰氏愕然,难不成阿语还会飞檐走壁?

    阿语一口气跑到乌衣巷,今日的乌衣巷跟往常一样静谧的可怕,连只苍蝇都看不见,阿语心念一动,进了空间,催动念力,瞬移到了那个人人谈之色变的地方。

    沉静,死一般的沉静,阿语感知着外面的情形,心情越发沉重,乌衣卫全体出动了吗?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

    枕霞宫里,轩辕昊悠闲的抚琴,外面的额狂风暴雨似乎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处于风暴中心的这方小地依然是清风徐徐,暗香幽幽,没有人知道,康仁十四年的这场政治风波正是眼前这个双腿残疾,神情悠然的男子之手,这双手不仅能奏出绝世之音,亦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此时,京城到处在抓乱臣贼子,人心惶惶,此刻一干大臣跪在御书房外,人心慌慌。

    轩辕奕和另外几位皇子则跪在御书房内,以首伏地不敢言语,因为,此刻那架龙座上的人,神情阴郁的可怕。御书房内乌云密布,闷雷滚滚。

    一切皆因为,太子谋反了。

    太子谋反,说来可笑,被立为太子,就是大康未来的帝王,只要等皇上驾崩,他就可以顺位而上,名正言顺的坐拥万里江山,何须谋反?然而一条条证据摆在眼前,太子竟是早就与平南王勾结,参与了平南王造反一案,原本圣上也是将信将疑,面对如山铁证,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会造自己的反,派了禁卫军前去东宫将太子抓来质问,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太子竟然逃了,更令圣上龙颜大怒的是,禁卫军在东宫搜出了龙袍。

    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可这个儿子要造老子的反,要夺老子的江山,简直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轩辕奕手心里都是汗,他一直在想办法废太子,没想到果真就抓到了太子党额把柄,王珫竟是周皇后的人,光凭这一点,就足以把太子拉下马,将他大落尘埃,再无翻身之地,更没想到的是,太子会心虚而逃,禁卫军还在东宫搜出龙袍,真是太作孽犹可活,自作孽无可活。他只想夺这个太子之位,但是没想过要太子死,然而……这次,恐怕太子是死定了。他该高兴的,多年筹谋,终于在望,可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贵妃娘娘……该喝药了。”一名宫娥端了药撩开明黄的绞纱云帐,对着床榻上那位面色蜡黄,形容憔悴的娘娘说道。

    沈贵妃无力的睁开眼,浑浊的眼珠子迟钝的转了转,有气无力的问:“皇后那边怎么样了?”

    宫娥默了默,低低道:“回贵妃娘娘,皇后……皇后已经被打入冷宫,等候发落。”

    干燥的有些开裂的嘴唇微微扬起,衬着她枯黄的面色,消瘦的容颜,显得有些狰狞:“是吗?她也有今日。”

    “贵妃娘娘,喝药吧!药该凉了。”宫娥柔声催促。

    沈贵妃皱了皱眉:“这药不喝也罢!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好不了了,沈贵妃在心里重复了一句,深感悲凉,不知何故竟染上这等恶疾,药方开了一张又一张,药喝了一剂又一剂,然而,病情却越来越严重了,太医院的都是一群废物,沈贵妃郁郁的想。本来她很不甘心,她要死了,再也赢不了皇后那个贱人了,没想到,在她闭眼之前还能见到那个贱人的下场,也算是有所安慰了。太子一倒,太子之位非她的奕儿莫属,哈哈哈……

    宫娥看着沈贵妃时而眉头深皱,时而痛苦不甘,时而又大笑,心中惧怕,莫非贵妃娘娘的病情又加重了?

    沈贵妃没有发现宫娥的异色,兀自沉思,枕霞宫里那个废人,还是不能让她彻底放心啊!按说他已是废人一个,无法对奕儿造成什么威胁,经她这么长时间的观察,那个废人似乎再没有野心了,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他太过淡然,淡然接受他残废的双腿,毫不关心宫中的争斗,终日抚琴弄箫,一派与世无争。可他原来不是这样的……还是因为她自己心里有鬼……

    第二百二十五章 死不瞑目

    阿语没有找到易明,失望的回到俞府。

    如此焦灼不安的等到第二日黄昏,俞若谦终于回来了。脸色憔悴,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官服也是皱巴巴的,哪里还有五品官员的威风与气势,活像个被罢免了官职的倒霉人士。

    秦氏见老爷回来,喜出望外,忙命下人打水泡茶,伺候老爷梳洗。

    俞若谦洗了把脸,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一杯暖茶下肚,总算是缓过神来,看看一屋子的亲人,大有劫后余生恍若隔世之感。

    “总算是回来了……”俞若谦感慨了一句。

    秦氏低低的问了一句:“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一日一夜,可愁死我们了。”

    俞若谦重重的吁了一气,揉揉发胀的太阳|岤,说:“户部尚书李大人,还有平日跟李大人走的较近的汪大人,周大人都被下狱了。”

    众人心惊,秦氏问:“为什么?”

    俞若谦神情无比凝重,一字一字道:“太子谋逆。”

    这四个字,犹如数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直炸的大家魂飞魄散。尤其是俞氏,当年阮氏一族就是牵涉到平南王造反一案,家财被抄,全家老少铃铛入狱,若不是祖宗庇佑,便是满门抄斩也是寻常,如今大康又出谋逆之事,怎能不叫人心惊胆战。

    阿语惊悚的久久说不出话来,太子谋逆,是真谋逆还是某些有心人,处心积虑的设计?虽然她对这个太子没好感,甚至可以说很讨厌,巴不得他赶紧下台,可是你下台就下台好了,偏生闹的这般轰轰烈烈,不知道又有多少无辜人士受牵连,遭此无妄之灾,汗……幸亏舅舅没事。

    历史上不乏因皇位之争引发的惨剧,残酷而惨烈,像玄武门之变,九龙夺嫡……为了争夺那至高无上的宝座,父杀子,子弑父,兄杀弟,弟谋兄,什么父亲情,手足义,在那张龙椅面前全部成了狗屁。

    “这场风波估计还要好一阵才能平息,这期间,俞府闭门谢客,若无要事,都不要出门。”俞若谦疲惫的挥挥手,示意大家退下。

    这一闭就是一个多月,期间俞若谦被唤去问了两次话,第二次被传去问话的时候,顺喜来给阿语送过一个口信,简简单单两个字……勿忧,果然,俞若谦很快就回来了,阿语心想,如果轩辕昊有什么事,易明肯定也会给她送信的,这样一想便安下心来慢慢等。

    阮家如今无人为官,倒可以安安心心,只是香水铺的生意快要淡出鸟来,也难怪,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涂脂抹粉,熏香抹蜜。冯老太太派三老爷来询问过几回,阮文清领夫人之命也来关心过几趟,甚至七老爷和八老爷也来表示过关怀,这让俞氏很感动,她虽离开了阮家,但阮家还有人念着她。

    政治斗争,有人遭殃,有人得福,一批乱臣贼子清理出去,自然要补充新鲜血液,于是好运就这么降临了,俞若谦升任工部侍郎,阮文林被重新启用,补了礼部侍郎的缺,阮思承也顺利进了翰林院做了编修。

    幸福来的这么突然,如同当年的灾难一样,让阮家人有些措手不及,意外过后是巨大的惊喜,冯老太太立刻决定搬回里仁巷老宅,重设宗祠,摆上三牲,好好祭了一回祖宗,阮家上下无不欢欣鼓舞。

    阿语自然也很高兴,毕竟她也是阮家的一份子。

    久未谋面的轩辕彻终于冒泡了,派人来请阿语去天香楼,正好阿语有许多问题想问他,欣然前往。

    “过些日子,我也要去都察院任职了,以后就不能常常来天香楼了。”轩辕彻遗憾的摇头。

    “你会去都察院?”阿语表示怀疑,不是怀疑轩辕彻的能力,而是他这个贪财的家伙,既然要入仕,怎么不挑个油水足的地方?

    “没办法啊受人所托。”轩辕彻郁郁道,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做这个官,做官哪有当天香楼大东家来的逍遥自在,来的有趣。

    阿语当然知道轩辕彻说的那个人是谁,踌躇道:“他……现在可好?”

    “好,当然好,如今圣上最看重齐王,不出意外的话,齐王应该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轩辕彻道。

    “那太子殿下呢?”

    “流放岭南苦寒之地,终身不得回京,要不是齐王带着几位皇子在御书房外跪了三天三夜为太子求情,太子的小命就玩完了。”轩辕彻冷笑道。

    对轩辕奕此举,阿语不予评价,她才不相信轩辕奕对太子有多深厚的手足之情,这样做,应该是作秀的成分比较多,太子谋逆证据确凿,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还不如买个人情,搏个贤良的好名声。

    “这次阮家大老爷和你舅舅的事,多亏了齐王,你可别多想,重新启用阮家是齐王早就有的心思,你大伯是个有才华,有才干的人,埋没了可惜,至于你舅舅,嘿嘿那是我未来的老丈人……”轩辕彻得意的笑。

    阿语白了他一眼:“什么你未来的老丈人?我舅舅可没答应你,我也没答应。”

    轩辕彻怪叫道:“你凭啥不答应?就凭咱们的交情,你也该助我一臂之力。”

    “你囔什么囔?都要当官了,也得有个官样,别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的。”阿语数落道。

    轩辕彻摸了摸鼻子:“当官的什么样?一本正经,不苟言笑,一天到晚跟戴着张面具似地?我才不嘞就算叫我当宰相,我也该笑就笑,该叫就叫。”

    “当宰相?你行吗?”阿语损他。

    轩辕彻愁苦道:“阿语,你能不能不损我啊?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

    阿语耸耸肩,不以为然道:“习惯了,没办法。”

    轩辕彻很是泄气:“得了,你就吃定我了是吧?”随即叹气:“算了,算了,看在你将来是我表姨子的份上,我就让着你。”

    阿语苦笑:“哎你真打算娶我蓉姐姐?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轩辕彻很认真的想了想:“说不上喜欢她什么,就是觉得有一种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之感,觉得她就是我想找的那个女子。”

    阿语夸张的吸了口冷气:“酸,真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所谓的缘分吧在古代,大多数男女婚前都不曾谋面,一直等到洞房花烛,两个陌生的男女一夜之间就要变成最亲密的人,做最亲密的事,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议,然而,这却是这个社会最平常最真实的事,她虽有点信不过轩辕彻,但是那些未曾见过的人,更难以相信,说起来,她倒宁可俞又蓉嫁给轩辕彻,好歹轩辕彻是因为喜欢又蓉所以才娶她的。

    阿语郑重了神情,威胁道:“将来你要是敢欺负我表姐,哼哼我的手段你可是见过的。”

    “你那些手段,我这辈子肯定是没机会领教了,因为,我肯定不会欺负你表姐的。”轩辕彻笑呵呵的说,阿语的威胁等于是认同,轩辕彻很开心,他是一点也不担心俞家会反对,却是在乎阿语的看法,说起来,他的这种在乎有些莫名其妙,可他就是希望能得到阿语的认同。

    沈贵妃的病一日重过一日,就连除去心头大患也无法让她的病情有所好转。枕霞宫的那位依然很安淡,太子被废,另几位皇子开始蠢蠢欲动,纷纷使出小手段,想争太子之位,而枕霞宫那位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些。沈贵妃心里有数,只要枕霞宫不出变数,太子之位非奕儿莫属。

    思虑过甚,沈贵妃神情倦怠恹恹的迷糊过去了,迷迷糊糊间,依稀仿佛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她床前,沈贵妃定定的看着那人,那人慢慢的抬起头,一张七窍流血的面孔在……沈贵妃瞳孔骤然缩紧,惊惧万分,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可是,身体不听使唤,再怎么用力也不能挪动半分。

    “你……你已经死了……”沈贵妃颤声说道,不断的安慰自己,这个人早就死了,是幻觉,是幻觉。

    那人笑了,笑着笑着,嘴里鲜血不断淌下来,滴落在白色的衣襟上,狰狞可怖。

    “沈如梅,我视你为亲姐妹,你为何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幽冷的声音仿佛从地底透出。

    “娘娘,我……没有害你,没有……”沈贵妃吓的快要哭了,她想喊人,可是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任由恐惧一点点的在心里放大,压迫的她透不过气来。

    那张带血的脸凑近,几乎要碰触到她的鼻尖,她能闻到那浓重的血腥味。

    “没有?你日日在我的饭菜里下毒,我那么信任你,而你却给我下毒……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幽冷的语声蓦然变得凄厉。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皇后,我不甘心,我们一同进宫,凭什么你就是皇后,而我只能是卑贱的宫女,我哪一点不如你?皇上明明爱的是我,可是你拦在那……”沈贵妃哭道。

    那人一怔,发出阵阵冷笑,在这空旷的宫殿里回响着,令人毛骨悚然:“皇上爱你……哈哈哈,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你以为皇上宠幸你,皇上就是爱你?那么三宫六院,皇上爱过多少人?你害我也罢了,可你丧心病狂,还要去害昊儿,昊儿可是救过奕儿的命,你却连他也要害,若不是奕儿心里有这个三哥,日日守护着他三哥,昊儿早就被你害死了……”

    沈贵妃咬着牙,发狠道:“挡着我和奕儿路的人,我都要将他们一一铲除。”

    “很好,很好,这就是你的答案,那么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如愿,杀人偿命,我不禁要你的命,我还要你儿子的命,我会让轩辕奕的下场比太子还不如。”那人咬着一口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

    沈贵妃大惊:“你敢……”

    那人大笑:“我不敢么?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

    鼻息间一阵异香,沈贵妃猛然清醒过来,那张带血的面孔渐渐模糊,换之是一张冷峻的面孔,黑曜石般的双瞳冷冷的注视着她,居高临下。

    “轩辕昊……”沈贵妃惊恐之情无以复加:“是你”

    “是我。”轩辕昊冷傲的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妇人。

    沈贵妃颤抖着双唇:“你没有残废。”

    “让你失望了。”轩辕昊漠然道。

    “你不会得逞的,奕儿很快就会成为太子。”沈贵妃自我安慰。

    “是吗?”轩辕昊轻蔑的一笑:“你以为揭露太子谋逆的是谁?你儿子?太子跟平南王勾结的证据是我暗中提供给你儿子,东宫的龙袍是我让人藏的,太子跑路也是我通知的,可是,你一定想不到,我留有后手,我手中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把太子谋逆事件变成你儿子诬陷太子,意图篡位之罪,到时候流放闽南的可就是你儿子了,你说我敢不敢?”

    沈贵妃面如死灰,因为她相信眼前这个人说到做到,而且他有这个能力做到,他蛰伏了这么久,谋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这个认知让沈贵妃再也嚣张不起来,她只能放下身段去恳求,哀求。

    “对不起你的人是我,害你母后的也是我,跟奕儿没有半点关系,奕儿一直敬你,爱你,你怎么忍心对他下手?你要报仇就冲我来,放过奕儿。”

    轩辕昊冷笑:“你,我当然不会放过,我母后是怎么死的,我要你也怎么死,不,我要你死的更痛苦,死不瞑目,我要你多年苦心孤诣化为泡影,我要把你的儿子也打入十八层地狱。”

    沈贵妃绝望了,她死不足惜,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奕儿被毁掉。她拼尽所有的力气,放声大喊,她要喊人来拿下轩辕昊,毕竟现在她还是贵妃,一个皇子深夜潜入贵妃的宫中,意图谋害她,这是死罪,至于前皇后的案子,已经过去很多年,谁能查的出来?

    “来人,有刺客……”

    嗓子沙哑,孱弱无力。

    “喊吧你再怎么喊也不会有人听见的,你的宫女,还有外面的侍卫都被我迷晕了,自从你在我耳边告诉我,我母后就是被你毒死的,我就一直在研究毒药,比你以前用在我母后身上更毒的药,无人可解的毒药。”轩辕昊淡淡的说。

    “原来,我的病是你下的毒?”沈贵妃恍然醒悟。

    “没错,今晚我来给你下最后一剂猛药,你的寿命,到今夜为止。”

    翌日清晨,沈贵妃宫里传出一声尖叫,沈贵妃薨了,而且死状非常可怖,双目圆睁,死不瞑目,颈上、胸口被她自己的十指抓出一条条血痕,可见死前异常痛苦。太医查验死因,只得出,病入膏肓,无力回天几个字。

    丧钟敲响之时,枕霞宫的琴声断了,轩辕昊抬头看着湛蓝高远的天空,有青鸟飞过,轩辕昊默默:母后,您的仇,儿臣替你报了,您可以瞑目了。

    轩辕昊摇着轮椅来到书案前,拿起一份折子,看了看,丢进香鼎中,火舌卷起,吞没了折子。

    这份折子足以毁掉轩辕奕,可是……

    昨晚说的那些话,无非是想要沈贵妃死的更痛苦,更不甘,他的确想过,将轩辕奕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把仇报的更彻底,然而,他下不了手,他昏睡不醒之时,是这个五弟日日来看他,陪他说话,父皇被沈贵妃挑唆认定他是妖孽,想要将他烧死之时,是五弟守了他三天三夜,不让任何人伤害他,就凭这些,他无法下手,最重要的一点,为了大康的江山后继有人,排除私念,五弟确实是皇位的最佳继承人,才华出众,有勇有谋,又不失仁德,就这样吧恩怨了解。轩辕昊淡然一笑,接下来,他该好好想想阿语的事了。

    先是太子谋逆,皇后被废,紧接着沈贵妃又薨了,圣上经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一病不起,命齐王代理朝政。

    夜半,易明来到枕霞宫。

    “殿下,这是您复出的好时机。”易明进言道。

    轩辕昊摇摇头:“耿狄,以后,你好好辅佐齐王吧”

    易明脸色骤变,急声道:“殿下,您这是为何?我们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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