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耽美第14部分阅读
一千零一夜 耽美 作者:未知
候,由於情绪影响,人们觉得某些痛苦的时刻太长、而他们拥有的快乐时间又太短。
这些例子之中,有一种人属於例外,他们感觉到的夜晚总是比白天长,这无关於特殊情绪。
「两千五百五十六只羊、两千五百五十七只羊、两千五百五十八只羊…」
死板而速度相等的声音不停响起,骆唯睁著眼睛瞪向天花板。他一边数羊一边在脑海想像著一只又一只的羊。
从一开始的单纯小羊数数儿,到後来的众羊跳火圈、骆唯还替每只羊编著不同的落地姿势…到现在数到两千多只,,骆唯脑海中的羊已经换了数十种长相与出现方式。
「两千五百六十二只羊、两千五百六十三只羊、两千五百六十四只羊…」
小羊们一边报号一边前进,然後羊腿一蹬儿,它在空中翻了个後转圈又加上半身转圈,从悬崖上跳下,再来…又是另外一只重复动作的羊儿。
睡眠不就是这麽回事!对於某些人来说,他们想睡的时候睡不著、不想睡得时候偏偏周公又来邀赛。
雅纳尔…我要见你!
骆唯不死心地继续数羊,他之前已经喝了三大杯的热可可,作了二十分钟的柔软操,可惜的是家中没有安眠药,不然他会再加上吞几颗药的动作来帮助睡眠。
或许是最近睡太多,也可能有别的原因,骆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著。
他现在知道了其实他是可以拥有梦境的部分掌控权,不想要按照骆琳的意思作,骆唯不愿意切断这与雅纳尔唯一的联系方式。
对!即使如此,我还是愿意选择他!对不起了…姊姊、爸、妈、宴以及…我的朋友们…。
你们可以怪我不成熟,竟然把爱情当作生命的全部。但是,我真得不愿意失去他。我所经历的几个梦境中让我知道,他…不能没有我!而你们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陪在身边。
每个人都是不可取代的!
但就像姊姊说的,时间会让人遗忘曾经的悲痛。请你们原谅我…我希望,能够陪伴在他身边。我知道我很任性…但还是…。
想要尽速进入梦中,与那人商量解决的方式。骆唯现在的身边没有一个人支持他,所以他唯一能找的「人」也只有雅纳尔。
但试了又试,骆唯仍是无法顺利睡著。一方面,也可能是他有些介意姊姊会在自己睡著的时候对自己动手脚。
不行!我还是睡不著!
骆唯放弃了已经数到近三千的羊,他坐起身,决定采取别种方式。
嗯…既然睡不著,那就不要睡好了。
与之前完全相反的动作,骆唯拿著衣服到浴室冲冷水澡,然後又到厨房泡了杯浓浓的咖啡,坐在沙发前,骆唯打开电视机就这样放著看。
他在等,等著另一个时间点。
此刻的这个屋子里,只有一个人正安稳地熟睡著。
另外两个醒著的人,一个盯著电视上激烈的打斗而振奋精神,一个沈著脸不停地在房中各处摆放的瓶子里收集自己需要的材料。
※※※※
碰碰碰!碰碰碰!
六点不到,天才刚蒙蒙亮,梁官宴便被大声的敲门声给惊醒。他拨了拨头发,一脸不满地走去开门。
「他妈的那个王八蛋,一大早…」
「宴!快!收拾行李,我们回学校去!」
骆唯无视於好友的灰青脸孔,他一看见对方开门,便提著一个行李走进去。然後开始在床上、椅子上、桌上抓起梁官宴的衣服与一些零碎的物品。
「你干嘛?」
双手环抱,梁官宴靠著门有些懒洋洋的样子,他疑惑地看著像蚂蚁般快速移动东西的骆唯。
「你还站著干嘛,去洗脸换衣服啦!我不是说了我们要回学校去!」
骆唯手边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他抱著满手的衣服移动到梁官宴的身边,然後将衣服一股脑儿地丢给对方,推著对方走到这房间里独立的浴室。
「你…?」
「快换,快点快点,换完我们就出门买车票去。」
「现在才几点啊?骆唯你搞什麽…」
眯著眼,骆唯的表情有些凶狠。
「你要我替你换吗?要不然我是也不介意拖著你就这样上街!」
虽然不是很明白对方的举动,但梁官宴在骆唯的动作中的确发现对方十分的紧张。快速的言语炮轰、完全停不下来的动作,这是骆唯紧张时的标准表现。
没了反抗的声音,梁官宴挑挑眉拿著衣服就转身进了浴室。
等到梁官宴换好外出衣服,他才一出浴室门怀中就被人塞了一个包袱。
「拿著,这是你的。嗯、好了,我们出门吧!」
一只手被强拉著,梁官宴根本无法阻止骆唯拉他出门的举动。
「等等、你不先跟琳姐说吗?」
梁官宴一边稳著身体一边说话。
但对方听见这话,他的脚步却是愈来愈快。走楼梯的时候,梁官宴差点因为站不稳而压到骆唯。
俐落地打开大门然後上锁,骆唯拉著好友便是往大路冲。
一大清早,街上唯一开始营业的只有早餐店。马路上只有小车几辆,骆唯急得连闯了红绿灯都不知道。
终於,在骆唯松开握住好友的那手时,他开始举手招向计程车。
「唯!不准走!」
骆琳的声音从身後传来,骆唯往後看了一眼,他看见拖著拖鞋、一身狼狈的姊姊正往自己的方向跑过来。
黄|色的计程车在骆唯眼前停下,他赶紧打开後门,将站在一旁正想要回应骆琳的梁官宴一把塞入,补踹了一脚让好友缩进计程车另一边,骆唯将行李一丢,自己也很快地进入车子里然後关门。
「火车站!快点!」
毫不犹豫地命令著,骆唯甚至没有再回头看骆琳一眼。
他知道他不能够转头,只要一转头,说不定原本做好的计画就会因为自己心软而放弃。
「骆唯、骆唯!停车!停车啊!」
隔著车门,车里的两人仍能听见骆琳的尖叫。
梁官宴回头,他看见骆琳正不放弃地追著车子,但再转头,眼中看见的却是骆唯冷硬地不停叫司机开快点的神情。
「骆唯你…」
「不要阻止我!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你想要帮琳的话,我等等就把你丢下车!你一个人回学校去。」
骆唯硬起心肠假装没听见姊姊愈来愈小声的呼唤,他一脸坚决地看著好友。
梁官宴知道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放骆唯一个人,他皱著眉头,只能暂时妥协现今的状况。
「不行!你跟我回学校!」
两人的学校中虽然拥有访客的相关规定,但访客却不能进入他们的宿舍。骆唯一时也想不到要到哪儿去,他知道他若是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应该比较好入睡。
「可以,但你不能帮琳,这件事情你们谁都帮不上。」
梁官宴没有回答,他的脑中正在很快地思考著应对方式。
「宴…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硬的不行来软的,骆唯柔和了表情用祈求的声音拜托的对方。他知道好友这人是吃软不吃硬的。
本来就在两人中无法决定支持谁,梁官宴看见好友露出的这种脆弱神情更是感到为难。他沈默地点点头,然後看见骆唯变得欢喜的表情。
希望,我的决定不是错的。
车子很快地飙到了火车站,两人买了最近时间的电车车票便赶紧上车,然後中途他们才又换了可以回到学校的另一班列车。
这是骆唯为了避免在等车时间内被骆琳追上所想出的办法,即使花了比较多的时间与金钱,他仍是选择这种能够安全到达学校的方式。
学校的宿舍是骆唯除了家之外能感到最安心的地方。就如同大部分的东方人一样,骆唯对於自己的小窝会拥有一种特别的重视感情。东方人恋家,特别是某些拥有崇敬祖先宗教信仰的国家。
骆唯与梁官宴在下午的时候回到校园,他们先将行李放到宿舍去,然後再去教务处报到并将前几天的旷课作了一个请假的动作。
两人在餐厅解决肚子饿的问题後,便回到宿舍去拿课本好参与下午的课程。
下课时间,两人被其他同学包围住,朋友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询问著两人不寻常的举动,但都在骆唯的淡笑解释下知难而退。
「没什麽,家里有点事情而已,我请宴陪我回去一趟。」
然後就没有别的解释了,骆唯全身笼罩在一股淡淡拒人之外的气息,他现在没有心思来面对其他人事物,而梁官宴也知道这点,所以他跟著保持沈默的原因是不停地在观察著好友。
心有所思地结束下午的课程,骆唯收拾了东西就往外走,他并没有往宿舍走去,而是往操场的方向过去。
等到梁官宴追上他时,他看见骆唯丢著书包就开始绕著操场跑了起来。
把自己弄累点,今晚,一定要去找雅纳尔。
骆唯一边这样打算一边持续慢跑著。
虽然好友口中不说,但梁官宴也能知道骆唯的想法,所以他卷起袖子也将书包放在一旁,便转身往器材室的方向过去。
回来的时候,梁官宴手上多了一颗篮球,他招呼著骆唯一块儿打几场。
运动中,两人都能稍微忘却烦心的事情。这样的轻松一直持续到他们两个回到宿舍中。
即使一方再怎麽想要帮忙,在另一个人只有拒绝的态度下,这样僵持的情况两人都无能为力。
「明天早上,我会叫你起来。」
这是梁官宴的最後底线,他不能让好友漠视身体状况而持续进行危险的举动。
骆唯点点头,他躺在床上闭著眼睛感觉身体的疲累,他渴望能够顺利睡著。
迷迷蒙蒙的状态下,他不停地回味著与雅纳尔的相处时光。他突然想到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脑中自动播放那首自己原本是唱得白雪听的歌曲,但骆唯此时却发现这歌词清楚地道出了自己的感情。
「sowhere out there
在外面的某个地方
beneath the pale oonlight
在皎洁的月光下
soone’s thkg of and lovg tonight
今晚,有人在想著我、爱著我
sowhere out there
在外面的某个地方
soone’s sayg a pray
有人在祈祷
that we’ll fd one another
祈祷我们找到彼此
that big sowhere out there
就在外面广阔的的世界
and even though i know
即使我明白
how very far apart we are
我们相隔多麽的遥远
it helps to thk we ight be wishg
却使我们了解到也许
on the sa bright star
我们正对著同一颗明亮的星星许愿
and when the night d starts to sg a loneso lby
当晚风唱起了寂寞的摇篮曲
it helps to thk we’re sleepg underneath the sa big sky
使我们了解到我们正安睡在同一个广阔的天空下
sowhere out there
在外面的某个地方
if love can see through
如果爱能带领我们
then we’ll be together sowhere out there
我们就能在某处重逢
out where dreas e true
在某处,在美梦成真的地方」
那个人,牵著一匹被自己嫌弃不是白马的马儿走到自己眼前,清朗地自己介绍。然後开启了两人在数个梦境中没有休止的相遇故事。
雅纳尔,我们是不是也能找到一个地方,让我们美梦成真的地方…相守。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急切又巨大的声音将骆唯惊醒,他看著围绕自己四周的物品而愣了一下。
我记得我才眯了一下吧?现在…我已经到了梦中了?
骆唯知道自己不用印证那个疑问,现在他眼前陌生又怪异的房间的确不是自己的宿舍。房间里特殊的装饰风格让骆唯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这比起之前都…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没脑袋的,你醒了没啊?你又忘记今天是你轮班了吗?」
怒吼声远远地传来,骆唯慌张地拿了一旁的外套套上,然後便赶紧寻找大门的方向。
还好这屋子的格局很普通,骆唯能从他原本身处的二楼轻易地找到楼梯下楼,然後他快速地将碰碰作响的大门拉开。
迎面而来的拳头让骆唯反射性地蹲下,他蹲在地上看著那名来客。
「你你、你这个鬼样子该不会是才刚刚醒来吧?」
表现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眼前人的样貌著实让骆唯呆了一下。
夸张的男士礼服裹住他圆圆的身体,高礼帽与燕尾服的尾端都绣著蕾丝边,这人像颗球在四肢的地方插了竹签的体型让骆唯惊讶不已。
张著口,骆唯不知该说甚麽话。他还不清楚现在这个梦境的背景,不过目前的这一切看起来都很夸张就是了。
气冲冲地,那颗球拉著骆唯自行走了进去,他很熟悉这地方似地走往二楼,也就是骆唯刚才醒来的地方。
放开手,那颗球拉开旁边漆著怪异颜色的东西开始翻找了起来。骆唯探头,看见里面挂满了衣服才知道那是一个衣橱。
为什麽?会有人把衣橱做成粉红色的菜头形状?
骆唯心中并不是用红萝卜来形容这个衣橱,因为这衣橱的颜色实在是…太亮丽了。不是一般的红色,而是亮眼到让骆唯觉得要流泪的正桃红色。
几件衣服被丢上床,正确来说,那是一张花花绿绿的大毛地毯。骆唯知道这是床的原因是因为他刚刚就是从上头醒来的。
球先生关上菜头形状的衣橱,眼睛在四周转了转。然後在一个看得出来是花朵形状的桌子上拿起一个圆圆的东西塞给骆唯。
「笨蛋,你别忘了九点的时候要到广场去计时,今天的这场比赛可重要了。她可是不会听你辩解任何原因的。」
严肃地叮咛,但球先生的体型跟表情还是让骆唯很想笑。
球先生才说完,便有往一楼走去的趋势。骆唯赶紧拦住他。
「等等…广场怎麽去啊?」
现在的状况好像没办法让自己慢慢地探测这身体的身份,骆唯从这人的话中明白自己今天该作的事情。
可能之後就会知道了吧!
眼睛几乎要跟大张的嘴巴一样圆,球先生惊讶的表情让骆唯的嘴角忍不住颤抖。
「什麽!?你连这个都忘了?你这个脑袋怎麽三不五时就出状况啊?上上次是忘了你家的住址、上次则是差点将她的茶杯弄不见,你现在还来问我广场怎麽去!?」
「天啊天啊…我怎麽会认识这样的笨蛋!啊啊啊…。」
骆唯好笑地看著那颗球在房中冲撞,口中还不停地发出惨叫声。
终於,等到惨叫停止,那颗球滚到骆唯眼前然後又夺去之前塞给他的圆圆物品。
将银色的圆盘用力打开,然後递到骆唯眼前,骆唯看见那东西的图案长得很像是指北针,因为它的正中央有一根银色发亮的长针。
「笨蛋笨蛋!怎麽正好在今天给我忘了路,今天刚好是它们刚醒的时候,这时候的它们最爱玩了!我看你的头铁定是今天比赛用的球了。」
碎碎念、碎碎念的球先生口里满是骆唯听不懂的话语。
它们?球?
骆唯即使有疑问也不敢出声,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问话的好时机。
将长针转了好几圈,然後球先生伸出肥短短的手指指著长针。
「看到没,不动了就要多转几圈才会动。然後你看看,旁边这不是有一个小小的按钮,按下去就对了!」
像按码表般的动作,球先生示范性地按著按钮。每当他按一下,圆盘中央的一个框框就会转动,骆唯仔细一看,发现那转动的框框其实是银色薄片,而每个转动的薄片上写著不同的文字。
将薄片上的文字转到广场,球先生停止了按按钮的举动。然後过了一会儿,圆盘上的指针开始自行移动。
「转到你要去的地方,这里面已经设定了大部分你所需要去的地点。然後指针开始移动,你就跟著指针的方向走就是啦,广场那儿有牌子。」
「就这样?」
骆唯疑惑地接过那个银盘,他把弄著那刚好吻合掌心大小的东西,发现这东西的背面是个时钟。
原来…这是怀表啊!
「什麽就这样!笨蛋,现在都七点多了,今天是通道活动的日子,你可能要转好几次才能到达广场耶!」
球先生的脚不停地踱地表现怒气,他的脸几乎要涨成猪肝色了。
「通道?」
不由自主地将疑惑重复,骆唯看见眼前的球果然气得连帽子都好像竖了起来。
「你、你连这个都忘了!总之…总之,你跟著指针走就是了,看见没路又有很漂亮的光圈时就给他走进去!」
探头看了一眼骆唯手上的怀表,球先生的紧张取代了怒气。
「不行不行!我也得走了!真是的,不管你了,你快点换衣服然後出门就是。」
咚咚咚咚!
球先生飞快地像用滚动的方式下楼,然後砰的一声,骆唯知道他已经出了这个房子。
看著指向七点多的怀表,骆唯决定还是先稍微观察一下现在身处的地方。
每看一眼,骆唯感觉就是一滴冷汗滑过脸颊,他不懂得怎麽会有人将房间装饰得这麽奇怪。
88
风从菱形形状的窗户外吹来,吹动了天空色印有白色小花的窗帘,乍看之下,仿佛空中有着朵朵白花飞舞着。
如果将这房中的人物用漫画的手法来表现的话,骆唯的头上应该可以用毛笔豪迈地加上一条条的黑色直线,顺道在这房中画出一只只飞过的乌鸦。
“啊-啊-啊--”
状声词的框框必须用占满整个背景的大小才能表现出骆唯此刻的无言以对。
桃红色的菜头型衣橱、花花绿绿的大毛地毯还只是这房中小部分的摆设。
骆唯手里拿着银色的怀表,然后随着目光转动身体。
黄花绿叶的造型桌椅随着风而摇摆,骆唯上前摸了摸,发现这桌椅的触感像是固体的胶质物。
房间内完全没有统一的色调,所有的家具颜色就像是个恶作剧的孩子将油漆桶倒翻后的杰作。东一块红、西一块绿,显得十分…生机盎然。
捂着眼睛,骆唯发现因为这些颜色都太鲜艳的关系,而让他感到眼睛有些酸疼。
算了…我还是先换衣服去什么广场吧。
骆唯抱起那堆衣服,摊开一看,他发现那是套黑白双色的“正常”西装。
嘴角勾起,骆唯看见熟悉的衣服时有些高兴,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不用烦恼这衣服的穿法是否正确。
左右看看,骆唯看见房中的另一边有一个看来是兔子形状的镜子,他知道自己应该不会错认那银色的反光。
骆唯很快地换好衣服然后站到那镜子前,他不甚熟练地打着领带。
等等!那是什么?
低头的骆唯面部一僵,他好像在刚刚的镜子倒影中看见一个不寻常的东西。
手中还维持着圈了一半的领带,他缓缓抬头。
“啊!!什么?”
暴吼一声,骆唯的领带从手中滑落,他不敢置信地抓着镜子的两边。
目光直视着镜子的上方,也就是自己倒影的头上。骆唯将手慢慢地从镜子的框框两边移到自己头上,然后…他抓住那两条毛茸茸的白色长条物。
“啊啊!!为什么我有耳朵?!”
耳朵!人类本来就有耳朵,但骆唯此刻眼睛大瞪的是出现在他头上的那两条兔子耳朵。
白色短短的绒毛将耳朵的肌肤覆盖住,耳廓的地方呈现着粉粉的淡红色,骆唯甚至还能感觉到那兔耳朵上的温热。
我是…兔子?!不对啊!
用双手紧张地触碰着自己的身体,骆唯在上下仔细的察看后,他能肯定现在的这个身体除了兔耳朵之外,并没有其他异样。
不…还有一个地方!
由于离他上次剪发已经有段时间,骆唯的头发已经长到可以盖到眼睛的长度。
他深吸口气,然后拨开脸颊两边的落发。
“没…有…?没有?没有!”
像受了打击般的失神,骆唯口里喃喃着这句话。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脸颊旁原本应该与一般人一样长有双耳的地方却是一片平坦。发际比一般人低,自己的黑发将那两个原本有耳朵的部位覆盖着。骆唯仔细看着镜子中的影子,他的脸颊那儿完全没有长过任何器官的痕迹。
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骆唯镇定心神移开目光,他将双手放到头上,抓住那两条毛毛长耳朵。
骆唯看见自己的长耳朵正晃动着,他有些疑惑,但不知怎么的,骆唯发现自己其实可以控制长耳朵的动作。
左点、右点、左弯弯、右弯弯、交叉再圈起来…。
骆唯想笑但又笑不出地玩弄着自己的耳朵。
“唔…好灵巧的耳朵!”
拉了拉耳朵,骆唯觉得或许是那儿的皮肤较薄的关系,两条长耳朵对于自己的触摸其实也挺敏感的。
“啊!”
好大声…。
骆唯拉下其中一条耳朵放在口边吼,他觉得自己感觉到听觉的距离与大小确实有差别。
这表示了这对耳朵的功能是正常无误的。
转动转动,这对长耳朵可以各自转动大约两百七十度的角度,骆唯觉得自己有点像是电视的天线。
随着心情起伏,那对耳朵也有些无力地垂下,骆唯继续手上未完成的工作。他沉默地整理着外表。梳头发时,他甚至将梳子移到毛耳朵旁轻轻梳着。
不要紧的,兔子而已嘛!又不是什么面目全非的妖怪。雅纳尔一定认得出我来的。
可是耳朵…。
心中仿佛有着另一个声音在说话,骆唯知道自己其实有些介意被替换的这对耳朵,因为他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现在的这对耳朵很怪异。
已经没有雅纳尔漂亮了,那至少也要尽量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完完整整”地让那人看到啊!更何况自己应该还是能够稍微控制梦境的主人!
放下梳子,骆唯皱着脸自己给自己打气。
“哼哼!兔耳朵…也只是换了一对兔耳朵,这不是重点、这不是重点。我还是我、我还是骆唯。没错!”
“啊,对了,要拿怀表。”
想起被置放在毛地毯上的银怀表,骆唯转身抬起的脚步因为想起什么而顿住。
兔子、怀表…奇怪装饰的房间跟长的像球的人!
该不会,这是爱丽丝梦游仙境吧!?
骆唯脑中不停地转啊转,他愈想愈觉得有这个可能。至少,以兔子为主角的故事并不多,骆唯觉得自己不是吴刚伐桂中的月兔,因为他现在身处的状况已经明摆了是西方世界的背景。
其余的,骆唯一下子也想不出有什么别的故事。
如同之前般,知道了这个梦境的故事背景后,骆唯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他感觉比较踏实了些。
好吧!既然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那么我就是兔子先生啰!嗯…这对耳朵…我也不可能是爱丽丝或红心皇后吧!
做好心理准备的骆唯,他拿起银怀表从这屋子中走出去。
“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雅纳尔,我期待你的出现!”
大声地对着天空吼着,骆唯想到那人,他萎靡的精神马上被振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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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菱形形状的窗户外吹来,吹动了天空色印有白色小花的窗帘,乍看之下,仿佛空中有着朵朵白花飞舞着。
如果将这房中的人物用漫画的手法来表现的话,骆唯的头上应该可以用毛笔豪迈地加上一条条的黑色直线,顺道在这房中画出一只只飞过的乌鸦。
“啊-啊-啊--”
状声词的框框必须用占满整个背景的大小才能表现出骆唯此刻的无言以对。
桃红色的菜头型衣橱、花花绿绿的大毛地毯还只是这房中小部分的摆设。
骆唯手里拿着银色的怀表,然后随着目光转动身体。
黄花绿叶的造型桌椅随着风而摇摆,骆唯上前摸了摸,发现这桌椅的触感像是固体的胶质物。
房间内完全没有统一的色调,所有的家具颜色就像是个恶作剧的孩子将油漆桶倒翻后的杰作。东一块红、西一块绿,显得十分…生机盎然。
捂着眼睛,骆唯发现因为这些颜色都太鲜艳的关系,而让他感到眼睛有些酸疼。
算了…我还是先换衣服去什么广场吧。
骆唯抱起那堆衣服,摊开一看,他发现那是套黑白双色的“正常”西装。
嘴角勾起,骆唯看见熟悉的衣服时有些高兴,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不用烦恼这衣服的穿法是否正确。
左右看看,骆唯看见房中的另一边有一个看来是兔子形状的镜子,他知道自己应该不会错认那银色的反光。
骆唯很快地换好衣服然后站到那镜子前,他不甚熟练地打着领带。
等等!那是什么?
低头的骆唯面部一僵,他好像在刚刚的镜子倒影中看见一个不寻常的东西。
手中还维持着圈了一半的领带,他缓缓抬头。
“啊!!什么?”
暴吼一声,骆唯的领带从手中滑落,他不敢置信地抓着镜子的两边。
目光直视着镜子的上方,也就是自己倒影的头上。骆唯将手慢慢地从镜子的框框两边移到自己头上,然后…他抓住那两条毛茸茸的白色长条物。
“啊啊!!为什么我有耳朵?!”
耳朵!人类本来就有耳朵,但骆唯此刻眼睛大瞪的是出现在他头上的那两条兔子耳朵。
白色短短的绒毛将耳朵的肌肤覆盖住,耳廓的地方呈现着粉粉的淡红色,骆唯甚至还能感觉到那兔耳朵上的温热。
我是…兔子?!不对啊!
用双手紧张地触碰着自己的身体,骆唯在上下仔细的察看后,他能肯定现在的这个身体除了兔耳朵之外,并没有其他异样。
不…还有一个地方!
由于离他上次剪发已经有段时间,骆唯的头发已经长到可以盖到眼睛的长度。
他深吸口气,然后拨开脸颊两边的落发。
“没…有…?没有?没有!”
像受了打击般的失神,骆唯口里喃喃着这句话。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脸颊旁原本应该与一般人一样长有双耳的地方却是一片平坦。发际比一般人低,自己的黑发将那两个原本有耳朵的部位覆盖着。骆唯仔细看着镜子中的影子,他的脸颊那儿完全没有长过任何器官的痕迹。
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骆唯镇定心神移开目光,他将双手放到头上,抓住那两条毛毛长耳朵。
骆唯看见自己的长耳朵正晃动着,他有些疑惑,但不知怎么的,骆唯发现自己其实可以控制长耳朵的动作。
左点、右点、左弯弯、右弯弯、交叉再圈起来…。
骆唯想笑但又笑不出地玩弄着自己的耳朵。
“唔…好灵巧的耳朵!”
拉了拉耳朵,骆唯觉得或许是那儿的皮肤较薄的关系,两条长耳朵对于自己的触摸其实也挺敏感的。
“啊!”
好大声…。
骆唯拉下其中一条耳朵放在口边吼,他觉得自己感觉到听觉的距离与大小确实有差别。
这表示了这对耳朵的功能是正常无误的。
转动转动,这对长耳朵可以各自转动大约两百七十度的角度,骆唯觉得自己有点像是电视的天线。
随着心情起伏,那对耳朵也有些无力地垂下,骆唯继续手上未完成的工作。他沉默地整理着外表。梳头发时,他甚至将梳子移到毛耳朵旁轻轻梳着。
不要紧的,兔子而已嘛!又不是什么面目全非的妖怪。雅纳尔一定认得出我来的。
可是耳朵…。
心中仿佛有着另一个声音在说话,骆唯知道自己其实有些介意被替换的这对耳朵,因为他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现在的这对耳朵很怪异。
已经没有雅纳尔漂亮了,那至少也要尽量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完完整整”地让那人看到啊!更何况自己应该还是能够稍微控制梦境的主人!
放下梳子,骆唯皱着脸自己给自己打气。
“哼哼!兔耳朵…也只是换了一对兔耳朵,这不是重点、这不是重点。我还是我、我还是骆唯。没错!”
“啊,对了,要拿怀表。”
想起被置放在毛地毯上的银怀表,骆唯转身抬起的脚步因为想起什么而顿住。
兔子、怀表…奇怪装饰的房间跟长的像球的人!
该不会,这是爱丽丝梦游仙境吧!?
骆唯脑中不停地转啊转,他愈想愈觉得有这个可能。至少,以兔子为主角的故事并不多,骆唯觉得自己不是吴刚伐桂中的月兔,因为他现在身处的状况已经明摆了是西方世界的背景。
其余的,骆唯一下子也想不出有什么别的故事。
如同之前般,知道了这个梦境的故事背景后,骆唯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他感觉比较踏实了些。
好吧!既然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那么我就是兔子先生啰!嗯…这对耳朵…我也不可能是爱丽丝或红心皇后吧!
做好心理准备的骆唯,他拿起银怀表从这屋子中走出去。
“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雅纳尔,我期待你的出现!”
大声地对着天空吼着,骆唯想到那人,他萎靡的精神马上被振奋起来。
兔耳朵随著身体的动作而摇摆,骆唯一边看著银怀表上的指针方向一边快速走著。
他现在知道那位球先生口中的通道是什麽了。骆唯站在一个闪著五彩光芒的亮眼圈圈外,他试探地将一脚踏入,然後把头穿过那彩色的平面。
眼睛所见的几乎是另一个地方,骆唯又把头缩了回来,他看看自己原本站的地方,脚下是一条乡间小道,但刚刚眼睛看见的另一个地方却是郁郁森林。
指针稳稳地指著光圈内部,骆唯考虑著要不要走进圈圈里。
嗯…应该没问题吧,球先生也都这麽说。
骆唯打定主意後,毅然决然地走进光圈,然後看著身边的景色有了大幅度的变化。
一路走走停停,骆唯不知道自己到底经过了几个通道。有时候是森林、有时候又是一个很大的房间…骆唯觉得这个世界的通道还挺有趣的。
唯…等等我。
再次停下来,骆唯左右张望著,他这一路上已经出现好几次这种幻听了。他总觉得听见雅纳尔叫唤自己的声音,但每当自己停下来寻找他时,却又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雅纳尔会是爱丽丝吗?
骆唯心中存著这样的疑问,他甚至还在某一次停下时足足等了十分钟,却都没有见到那人。
如果雅纳尔是爱丽丝的话,他应该会追在我後面跑吧?
失望地又一回头,骆唯的长耳朵没精神地垂在脸颊两边。
唯!
骆唯在踏入光圈时,听见身後传来清楚的叫唤声,但当他回头再走入通道,却仍是没有看见雅纳尔的身影。
反反覆覆了几十次,骆唯开始变得有些疑神疑鬼。他会停下脚步来察看身边的任何不寻常处,这样动作对他的直接影响在那银怀表发出叫声时他恍然大悟。
时间是八点四十五分,他只剩十五分钟可以利用了。
没关系,迟到而已!应该没什麽关系吧!
一开始时,骆唯并没有想得太多,身为学生的他对於迟到这种事可说是家常便饭。而且人们总是这样,住得愈近、反而上课愈容易迟到。
骆唯在一条森林的小径中走著,他看见路旁的一个景色时停下了脚步。
一条青色肥壮的大毛毛虫躺在巨大蘑菇上,正呼噜噜地抽著水烟。一个又一个各种形状的烟圈从他嘴中吐了出来,骆唯看见对方吐出一个兔子形状的烟圈时笑了出来。
「你好啊。」骆唯笑著对毛毛虫打了招呼。
毛毛虫没有说话,他又吸了一口烟,然後吐出两个英文字母。
「h、i…」
骆唯从字母中读出毛毛虫的意思,他正想要开口和毛毛虫说个几句话时,却再次被银怀表的叫声给吓到。
八点五十分。
骆唯开始有了些警觉意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儿逗留。
「嗯…抱歉,我快迟到了、所以得先离开,那…祝你有个愉快的一天!」
骆唯抱歉地点点头,然後看著毛毛虫仍在吐著一只又一只的兔子形状烟圈。
说完话,骆唯没有等到对方将bye的字母吐完,他便赶紧朝著指针的方向小跑步移动。
随著时间愈来愈少,骆唯的步伐也愈来愈快,他不停地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通道,对於这好像无止尽的路程他开始有些慌张。
「快唷快唷!不然小兔子就惨了,红心皇后会砍你的头来玩喔!」
用说笑的口吻说著这带著恐吓的话语,骆唯看见一只笑脸猫躺在树上对著天空说话。
心知肚明,骆唯知道自己是这猫说话的对象。
经过笑脸猫的提醒,骆唯才突然想起红心皇后的嗜好—砍人头。
啊,惨了。
一边这样想,骆唯一边开始用跑步来取代有些温吞的脚步,他并没有理会那只笑脸猫,因为骆唯惊恐地发现自己只剩五分钟。
「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口中碎碎念的骆唯在脑中想像著最不好的情况—自己还没找到雅纳尔变被红心皇后砍了头。
不行不行呀!虽然有白蛇传那次的经验,但我不希望我的头被砍下来当球踢时我还没死啊!
那时身边有会使用法术的白夙真,而现在,自己难道得祈祷自己是不死之身,头与身体分离了还能活著。
不不不!这太恐怖了。要是一个没弄好就这样醒了,那我不是白白错失机会了吗?
他是红心皇后还是国王什麽的都还好,我还能指望他救我,但要是雅纳尔是爱丽丝呢,我不就成为这故事中最短命的兔子了!
拿出跑百米的速度,骆唯脑中乱转著却不影响他的步伐。终於,他看到了那个标明广场两字的看板。
「兔子先生、兔子先生,您终於来了!快、女王就快到了呢!」
一个上头标著黑桃六的侍卫紧张地上前招呼著骆唯,而骆唯在他的引导之下,有惊无险地赶在女王到达之前站上了位置。
兔耳朵随著身体的动作而摇摆,骆唯一边看著银怀表上的指针方向一边快速走著。
他现在知道那位球先生口中的通道是什麽了。骆唯站在一个闪著五彩光芒的亮眼圈圈外,他试探地将一脚踏入,然後把头穿过那彩色的平面。
眼睛所见的几乎是另一个地方,骆唯又把头缩了回来,他看看自己原本站的地方,脚下是一条乡间小道,但刚刚眼睛看见的另一个地方却是郁郁森林。
指针稳稳地指著光圈内部,骆唯考虑著要不要走进圈圈里。
嗯…应该没问题吧,球先生也都这麽说。
骆唯打定主意後,毅然决然地走进光圈,然後看著身边的景色有了大幅度的变化。
一路走走停停,骆唯不知道自己到底经过了几个通道。有时候是森林、有时候又是一个很大的房间…骆唯觉得这个世界的通道还挺有趣的。
唯…等等我。
再次停下来,骆唯左右张望著,他这一路上已经出现好几次这种幻听了。他总觉得听见雅纳尔叫唤自己的声音,但每当自己停下来寻找他时,却又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雅纳尔会是爱丽丝吗?
骆唯心中存著这样的疑问,他甚至还在某一次停下时足足等了十分钟,却都没有见到那人。
如果雅纳尔是爱丽丝的话,他应该会追在我後面跑吧?
失望地又一回头,骆唯的长耳朵没精神地垂在脸颊两边。
唯!
骆唯在踏入光圈时,听见身後传来清楚的叫唤声,但当他回头再走入通道,却仍是没有看见雅纳尔的身影。
反反覆覆了几十次,骆唯开始变得有些疑神疑鬼。他会停下脚步来察看身边的任何不寻常处,这样动作对他的直接影响在那银怀表发出叫声时他恍然大悟。
时间是八点四十五分,他只剩十五分钟可以利用了。
没关系,迟到而已!应该没什麽关系吧!
一开始时,骆唯并没有想得太多,身为学生的他对於迟到这种事可说是家常便饭。而且人们总是这样,住得愈近、反而上课愈容易迟到。
骆唯在一条森林的小径中走著,他看见路旁的一个景色时停下了脚步。
一条青色肥壮的大毛毛虫躺在巨大蘑菇上,正呼噜噜地抽著水烟。一个又一个各种形状的烟圈从他嘴中吐了出来,骆唯看见对方吐出一个兔子形状的烟圈时笑了出来。
「你好啊。」骆唯笑著对毛毛虫打了招呼。
毛毛虫没有说话,他又吸了一口烟,然後吐出两个英文字母。
「h、i…」
骆唯从字母中读出毛毛虫的意思,他正想要开口和毛毛虫说个几句话时,却再次被银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