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代一双人(耽美)第46部分阅读
一生一代一双人(耽美) 作者:未知
伪圣有好感又如何呢?我爱着的人是此时在我身边的男人,我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让我所爱的人能够活得好好的。
为了我所爱的人,就算是伪圣我也可以亲手递出利刃。
坚持着这个信念,我走到了这一天,走到了亲手刺伤了伪圣的这一天。
可现在,我所爱的人却告诉我做错了,他的事情不需要我去管,更不需要我这个人去插手。
那么一直以来,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时候?
伪圣伤痛悲哀的眼神,如同一根针一样始终扎在我的胸口,我痛得难以呼吸,而此时我所爱的人却一副不理解我的样子。
我不知道此时步风尘是否知道他看我的眼神,就如同看一个陌生人,看一个怪物一样带着不可思议的复杂眼神。
到底要告诉我些什么呢?直接说出来告诉我不可以吗?不要再这以看着我了……
“我只是……不想,真的不想让你掺和进这样的事情中,可为何最后……会是这样呢……”步风尘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望着我染了血的手,男人轻声说道:“愁天歌,不要再这样了,今天……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夜吧。”
这男人随后便离开了房间,留下了我一个人。
难得的见面,他却离开了,因为我伤了伪圣,所以连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了吗?
低头望着自己染了鲜血的双手,我一阵阵的发愣,待麻木过后,待我清醒的认识到刚刚做了什么之后,双手颤抖的几乎停不下来。
“好难受……”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无法理解为何眼角竟然也会落下泪来。
我只是为了步风尘而已,我只是不想让我所爱的人离开而已……不停的,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犹如自我的催眠。
“呜呜——”可是为什么,越是这样想,就越是无法阻止眼泪落下来?
我也会哭吗?
原来,我愁天歌也会心痛的落泪啊……
伤与被伤,谁才是最为受伤的那一个人呢?
第十四章-和平共处
有一些不对劲……
这,还是我吗?这还是我愁天歌吗?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早已经自认为看破了一切的心中会变得如此波涛起伏,每一天,每一夜,都被莫名的焦躁与忧愁所困扰着,直至在某一刻做出了连自己都诧异的事情。
若是以往的我,就算真的要为步风尘做一些事情,也不会这样的吧?
急促的喘息之后,我低头望着自己染了血的双手,慌乱不安的眼神渐渐沉静下来,直至最后变冷。
缓缓闭上眼睛,试图从这几个的回忆里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在和伪圣意外的发生了一夜之后,有一些地方就不对劲了,或许根源并不是因为我仅仅和一个男人做了些事情我就会变掉。
还是,其他一些因这几天来烦躁不安心情下而没有觉察到的关键点呢?
“白河……”
……
……
冷风寒夜,乌云渐渐弥漫,不见了月光。
沙沙沙——竹林海摇曳,滴落地面的血迹早已经凝固,半跪在地上的男子不曾离开,银白的长发遮掩了此时的面容,看不清的表情,还是看不清的心情。
一声叹息,一声无奈。
到头来,还是将那个男人牵扯进了他和他的恩怨仇恨之中。
后腰下一寸的位置,差了那么一点点就刺中了,若是愁天歌的手没有那么抖,心没有那么犹豫的话,可能此刻他已经躺在了地上。
任何一个人都有他的弱点,他也一样,这个弱点他知道,另外一个他也知道,只是伪圣心中很明白,另一个他是不会将这种事情告诉愁天歌的。
愁天歌的那一刀,刺的可不是意外,意外之下,又如何能刺的如今靠近。
是谁将他的弱点告诉愁天歌呢?此刻,只需要稍微想一想的话立刻就能明白过来,这也算是他的自作自受了吧,多年前惹下的麻烦事和麻烦人,如今碰巧在这个时候出现。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呢?”干脆盘坐在了地上,伪圣步风尘慢慢调息的同时,也缓缓开口说了一声。
空荡荡的后院,吹起一阵又一阵的寒风,这风,冷的刺骨,犹如从地狱吹来一般,冷到了极致的时候,竟然会炙热的伤人。
“太令人失望了,我本以为你们二人会斗上一斗,好让我捡个便宜,可惜啊,明明你都已经伤得如此,只需要轻轻用把力就能让你消失,这样的好机会,另外一个步风尘却这样轻易的放弃了,呵呵呵……不过这样也好,我早已经期待亲自将你送入地狱多时了。”一个模糊的黑影渐渐在月光下凝聚,仿佛是被风吹的摇摇晃晃一般,更像是一个虚无的影子。
“魔主,多年不见,可还好?”伪圣平静的望着面前的黑影。
四年前圣门突然摇晃不已,封印已有了破裂的迹象,当年他突然丢下愁天歌一个人回到了圣门,也是为了再次将封印加固。
可谁知道呢,还是让这位有通天本领的魔主逃出了一魂。这脆弱的一魂,直至今天才有出现,不到不承认,这位魔主还是如同几百年前一样狡猾而又沉得住气。
“呵呵呵呵——”一阵阴冷的笑,黑影的声音低沉而透着刺骨的森寒,“托你步风尘的福,我过的那是很好啊!”
“在那刺目光亮的地方整整被压制了五百年,每一天都忍受着你们圣门之人的恶心气息,每一天都被你们这虚伪的圣人吸取力量,我如何会过的不好呢?只怕在过上五百年,我就该魂飞魄散,什么都不剩了。”一点点的,黑影渐渐靠近了步风尘。
望着盘坐在地上的男人,黑影杰杰怪笑道:“啧啧啧,真是可怜啊,被自己所爱的伤害滋味如何呢?步风尘,你们二人实在太令我失望了,本以为你们都是冷酷决然之人,不曾想到竟然还会为了一个区区凡人动心动情。”
话语之中,竟然还带了几分嫉妒之情。
“若是记恨步风尘,魔主直接来找我们就是,何必牵扯上无辜之人呢?”伪圣步风尘轻叹一声,本来还流淌着血液的伤口,在不被人看到的地方已经渐渐停止了流血,外在的一条伤口,慢慢的愈合着。
“步风尘,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我如今仅有一魂在此,如何能够正面对付的了你们二人,莫将话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满口仁慈,只是天底下的人还不知道,你这步风尘的心到底有多硬,有多狠,才会在当年将我这个救了你们二人一命的恩人打入圣山之中封印起来!”声音变得越来越大,暗藏了太多的怒气与怨气,黑影歇斯底里的喊叫了起来,“忘恩负义之人,步风尘,你如果一直冷酷下去或许我还不会如此恨你们,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竟然也会爱上人!”
伪圣只是低垂着眼,淡淡望着那在不远处因怨气而剧烈颤抖摇摆的黑影,当年拼了命的也要将这人封印,也是出于不得已。
轻叹一声,伪圣喃喃说道,“宣华,当年你救我们一命,这恩情,我们始终牢记在心,可是有些事情,勉强不得,我知道你心怀怨恨,若是取我一命能换你怨气平息,那步某的命,你尽管拿去就是,活了这么多年,我也够了。”
“唔——的确,我一直在渴望有一天将你拥抱入怀,轻轻的……轻轻的品尝你灵魂的味道,一点一点的将你整个人融入我的体内,那般的滋味该是如何甜美?到了那一天,你步风尘就将永远陪伴在我的身边。”话语一顿,黑影发出冷冷的笑声,“只是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为了一个所谓的凡人,宁愿放弃余下的生命,这只会让我觉得更生气!”
“说你是疯子,你就是一个疯子,就算被封印了五百年,你也还是没有一点改变。”突然之间,黑发的男子出现在了黑影的身后,轻轻看了盘坐在地上的伪圣一眼,伪善轻哼一声,说道,“圣者,你也让我失望了,对于这样丑陋又恶心的东西,你若是甘愿献上灵魂,倒不如干脆让我这宿命者吸收算了。”
“你……”黑影一阵摇摆。
“我?我如何,想要看到我们二人两两相斗,你再得渔翁之利,宣华,看来不但是你这疯子一般让人厌恶的脾气过了五百年都没有变,连着脑袋都没有稍微变得聪明一些,这些小伎俩,你从前就用过了,如今再来,莫不是将我们当成了傻瓜一般?”冷笑一声,乌黑如墨的长发在夜风中轻轻飘扬,伪善一伸手即亮出了曾经在南国一举刺杀魔怪的圣戟,金色的耀眼光芒顿时让一片夜空都变得刺眼了起来。
丝毫不说废话,伪善直接一个瞬间移动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圣戟轻轻的刺破了黑影……
“哈哈哈哈……你们是杀不了我的,这世间有光明既有黑暗,黑暗即是我,我即是黑暗,生生世世,不入轮回,永不消亡!”黑影在圣戟的光芒下渐渐的变得透明了起来。男子轻声笑着,说道,“你的脾气还是这么糟糕啊,不过,与其来这里帮助你的宿命者逃过一劫,为何不回去看一看你那脆弱的凡人是否还活着呢?”
“愁天歌?”伪圣轻轻皱了皱眉头。
“不要相信他的话。”伪善轻笑一声,手上微微用力,圣戟顿时一阵光芒大盛,犹如金色的火焰一般讲黑影燃烧其中,“在出来之时我已经在屋外设下了结界,就算是有人进去了,天歌身上也有你我二人的元魂珠,除了眼前这位疯子以外,也无妖魔鬼怪可以接近他。”
“元魂珠……你们竟然将流光送给了一个凡人,疯子,你们才是疯子!啊……”黑影越发透明了起来,直至消失的最后一刻,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阵阵笑声。
“呵呵呵呵……等着吧,我还会回来的,我……市永远都不会死的……”
瞬间,黑影消失的一干二净,夜空之中的乌云仿佛也随之消散了,月光再一次轻柔的洒在地面上。
“谢谢。”伪圣步风尘轻声说道。
“谢我什么?哼——愁天歌说你是伪圣之人倒是一点都不假,既然没有被伤到要害,何必坐在地上装虚弱,”瞥了伪圣步风尘一眼,伪善手一甩收起了圣戟,淡漠的说道,“你这条命是我的,若是想和宣华同归于尽的话,等成为我手下败将之时再说。”
低声一笑,伪圣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毕竟是雪刃造成的伤害,虽然不会致命,但对于步风尘来讲也需要一些日子才能恢复过来。
“看来在彻底将这麻烦人封印起来之前,我们得和平共处了。”
第十五章-一个解释
“白河?”
当我打开门试图去寻找步风尘的时候,却看到了站在了门外不远处的白河,不得不说,他来的可真是时候,如果此刻让我在步风尘和白河两个人中做选择,我会选择白河,我的意思是,我此刻更愿意见到这个男子。
白河还是一如既往的透露着脱俗的清丽之美,柔顺的黑发,俊美而带了几分让人不自觉想要怜惜的感觉,一袭轻衫,站在夜风里摇摇欲坠,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美男子,却一次又一次的给了我一些滋味不同的感受。
“既然来了,不进来吗?我知道步风尘在房子四周设置了结界,不过……” 我看了看四周,轻
笑一声,说道,“这似乎并不是针对凡人的。”
“天歌……” 他轻轻念着我的名字,朝着我走了过来。
伪圣之前已经让我恢复了功力,四周的确有一些异常的存在,不过那些东西既然不属于人,应该也就进不来这结界,至于人的话,似乎也就白河一个人。
我不知道何时这凡人国度的王,也会和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混在一起,不好好的在辰国待着,白河偏偏跑了出来做什么,费尽心机的想要把我毁了,还是彻底让我生气激怒我,让我亲手毁了他?
保持着脸上淡淡的笑容,我带着白河进到了屋子里。
“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走进了屋子里,我打开了窗户,天空中一轮明月悬挂其间,不知道这
个时候两个步风尘都在哪里,我家那个生气发火的,应该是回去找伪圣了吧?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似乎真的不应该插手,不管是不是因为我被白河下了药。
真的是这样吗?可我明明就被卷入了进来,要我怎么不去插手呢?
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吧。
“这里是你当初和步风尘第一次从圣门来到凡间,又是共同建立了一双人客栈的地方,我想,
除了在江城,你也不会去哪里了,” 话语一停顿,白河在我背后低声说道,“只是我没有想到竟然
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会有两个步风尘。”
轻叹一声,白河继续说道:“天歌,当初你曾经说过,你会与步风尘回到圣门过平淡的日子,可是如今你却又出现在了凡间,成了风月国的人……”
看来我那失去了一年的记忆里,白河也知道些什么啊,就只有我,什么都忘了。
双手杵在窗户边,享受着夜风的清凉,我低头望着自己藏在袖子下还染着血迹,还未将血迹清洗掉的双手。
“为什么要下药?” 漫不经心的,我轻声问道,“那天在南国皇城的时候,你借着来看我的名
义,其实是在酒壶里下了药吧,故意让我和那圣者发生关系,呵呵,白河,我真的是不懂你。”
“我也是逼不得已!” 几乎是随口的,白河就焦急的说了出来。
“若是不那么做……若是不那么做的话,你早已经离我而去!天歌,我真的是不能失去你,你可知道在这四年里,我每一天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那步风尘是什么,他只会带给你无尽的麻烦而已!你知不知道,步风尘所面临的危险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大,和他在一起你根本不会有什么平淡的生活!” 我耐心的听着白河发牢马蚤。
说实话,我也真的是不明白为何白河会有这么多不甘心的牢马蚤话。
还不够吗?我都已经将辰国让给他了,他还想要什么?
我吗?可笑,真的是可笑。
不过白河口中所说的“步风尘所面临的危险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大” 又是什么,步风尘果然还是
瞒了我一些事情吧。
“天歌,我想你,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回到我身边好吗?我不能失去你……”白河的声
音越来越近,这男子在一步步的朝我走来。
我不由得低声冷笑,带了几分嘲讽。
“爱我?所谓的爱我是指什么,是从我手中千方百计的夺取政权,将我逼下悬崖呢,还是佯装示弱的趁我不备在酒里下药,让我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唆使我亲手刺伤圣门圣者?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有够伟大的。” 冷冷的,我望向了白河。
男子的脚步顿时一停顿,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白河是否知道,他所下的药不但让我和伪圣那个家伙发生了关系,今天还差一点就害我杀了伪圣,更是差一点就让我把自己给逼疯了。
若不是手上染了伪圣步风尘的鲜血,若不是一直佩戴着的流光珠一阵阵的将一丝丝清冷之气灌入我体内让我渐渐冷静了下来,此刻,我大概早就走火入魔逼疯了自己。
上一次跳个悬崖顶多摔个粉身碎骨,这一次呢?
白河是想要让我愁天歌彻底碎了理智,彻底成个疯子,完完全全的消失不成?!
这就是白河所谓的爱,这样的爱,实在是让人觉得恶心至极。
“当初……当初若不是你故意在我面前与步风尘亲热,我也不会嫉妒如此!” 嘶吼着,白河的
瞳孔瞪得很大,整个人都有些歇斯底里。
望着他的这个样子,一下子让我想起了刚刚的自己,何曾的相似?
只是,我有些分不清白河是本来就是这样歇斯底里,还是因为和我一样中了某种东西以后才会变得如此情绪起伏。
不管因为什么,这都不会成为他一次次给我制造麻烦的借口。
“哦,原来你在嫉妒我和步风尘的亲热吗?” 缓缓的走向了白河,我微微眯着眼睛伸手轻轻挑起了男子的下颚,白河有些不解的望着我,眼里,流露出几分迷茫,还有几分一如既往的惹人怜惜。
只是如今,这对我已经毫无作用了。
我已经,毫无感觉了。
“当年我是爱过你的,你大概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告诉我一定要将你除去,只有如此,我才能稳稳坐在我的皇位上高枕无忧,但最后我还是将你留了下来。你也应该知道,当初在悬崖边我若不是跳崖自尽,自然可以等到镇守边疆的援兵赶来,可那样一来辰国定会因此遭受他国的袭击,” 伸手握住了男子的肩膀,我望着白河,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以为你会是一个好皇帝,可如今,我真的是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愚蠢至极的决定。”
若是当年我亲手除去了白河,也不会有后来的跳崖,不会有后来遇到步风尘的一切,更不会有今天。
“天歌……” 白河望着我,我感觉到了他在轻轻的颤抖。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让我觉得恶心,知道吗?我之前都决定不再找你麻烦了,可你偏偏来招惹我,哦,对了,你不是爱我吗?那就和从前一样脱了你的衣服让我开心一下。” 冷漠的说着故意伤害他的话,我伸手就撕扯了男子的衣服。
白河似乎是有些被吓到,不知道反抗的望着我,直到我差不多把你衣服撕光了之后才焦急的想要往外跑。
都已经送到面前来了,怎么可能会让他离开?
我大步上前一手就抓住了男子,用力一甩把白河甩到了地上,摔得可能有些重,他可能会受一些伤,但这依然还不能让我释然。
“知道吗?我从来都不打女人,也不打有过那么几分缘分的人,但你真的太让我生气了!” 抓
起了白河,我直接一个巴掌打了下去。
“啪——” 清晰而又响亮的一声。
“呜呜……” 带了几分哭腔,衣衫不整的男子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颊,浑身颤抖不已,“如
果能让你回来,抱我吧,打我也无所谓……天歌,我会和从前一样躺在你身下……”
“呵呵呵……我好嫉妒,好嫉妒!”
白河躺在地上,胡乱的说着话,就像是……已经疯了一样。
看着这样的他,我还有什么力气呢?
颓然的从男子身边跨了过去,我推开门走了出去,迎面而来的,是步风尘,两个。
“既然没背我捅死,我也就不用太内疚了吧?” 苦涩一笑,我看了看步伐缓慢明显受伤的伪圣。
然后,望向了另外一个步风尘。
“已经没事了。” 那男子一瞬间就来到了我的面前,伸手紧紧抱住了我,“对不起,刚刚对你
发火了,这件事情我会与你好好解释的……”
“可以的话,也把我失去了那一年记忆的事情解释一下可以吗?” 如此明显,我感觉到了步
风尘身体的微微一僵。
第十六章-冒牌步风尘
“进屋子吗?”
“不用了,我不想进去。”
“屋子里……有人?” 放开了我,步风尘淡淡瞥了眼关着门的房门。
“就让他在里面好了,不必管。” 轻吸了一口气,我望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微微一笑,说道,“
好了,我准备好听你们的解释了。”
事情的发展,往往都不会如人所愿,而面对意外时,总要学会去适应。
深夜里,无人入睡。
我们三个人一同来到了江城的一条河边,河边栽种着的柳树早已经因秋风而变得枯黄了起来,
摇摇欲坠,凋零了一河。
“一切要从五百年前说起……” 伪圣步风尘一个人坐在了河边,他微微眯着眼睛仿佛在享受着
夜风的清凉带给他的惬意与舒服。
我靠在了附近的一颗树上,低着头望着伪圣步风尘先才被我刺了一刀的地方,本是雪白的飘逸轻衫,只有那个地方染了一片刺目的红。
幸运的是,看起来那地方并没有再流血了。
似乎是觉察到了我的视线,伪圣轻轻的朝我投来一个温和而让人安心的眼神,他还真的想要当圣人吗?明明都已经被我刺了一刀,竟然还反过来安慰起我来了。
有些怪异的低下头不去看伪圣步风尘,我悄悄的望了眼在我旁边不远处的另外一位黑发步风尘,那男人看起来并没有注意到我和伪圣之间的异样,仅仅是在望着伪圣而已,那眼神有一些让我说不出来的感觉。
很快,伪圣就继续讲了下去,五百年前我所不知道的一切。
五百年前,那时候的步风尘还是一个人,而这里所说的一个人仅仅指的是一个身体,这身体里始终存在着两个互相斗争的灵魂,而这样的斗争已经持续了整整五百年,五百年过去了也没有任何的结果,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是尽头呢?
两个人,一个身体,每一天都试图将对方赶出去让自己成为独一无二的步风尘。
可是在自己变强的时候,对方也在变强,在这五百年的时间里,步风尘的修为一天比一天精进,游遍了大陆的每一个地方,甚至还发现了一些不属于凡间并且能让人修行更为有效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就是如今的圣门。
后来,这对冤家就一同建立了圣门,起初不过是觉得有些无聊,有些孤单,需要寻找一些事情去做,正因为步风尘几乎走遍了大陆的每一个地方,他们也遇见过了各种各样修行的人。
从这些修行者中,他们特别挑选了一些带到圣门,一同探讨修行之路,从彼此的身上学习,这就是最开始的圣门。
再后来,就逐渐成了今时今日的圣门。
而就在大概五百年以前,圣门已经和今天的圣门差不了多少,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九重门,仅仅是七重门而已,那个时候也没有九重山,更没有九重山上的泪滴湖与雪山。
直到有一天步风尘偶然来到了一重门瀑布后的山洞,惊奇的发现原来山洞里存在一个力量强大的法阵,而这个法阵则阻止着外来人进入山洞深处。
山洞的深处是什么?
圣门所在的地方本是就是一个灵气极重的上好修行之地,但没想到圣门里还有他们没有去过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定是灵气最为浓烈,最为适合人修行的地方,甚至还会有让他们两个人分开的办法。
只要有一个机会,一个小小的可能性,步风尘都不会放弃。
居于好奇之心,步风尘用了整整九九八十一天的时间才破解了这从古老久远的多少年前流传下来的法阵。
“这法阵的背后,是九重门?” 听了伪圣的叙述之后,我惊叹的问道。
当伪圣讲到瀑布,山洞,法阵的时候,我脑海里意外的跳出了“九重门” 三个字,可我明明没
有去过圣门,更没有去过九重门。
不,不对。
或许应该这样讲,这三年里我没有去过九重门,但并不代表我以前没有去过圣门,从这几日来的所见所闻来看,我三年前一定在圣门待过,刚刚脑海里突然跃出“九重门” 三个字,也是源于此吧。
“是。” 伪圣步风尘点了点头。
那地方的确就是九重门,只是一直以来都被强大的幻术与法阵所遮掩,以至于步风尘在建立了圣门多年之后才偶然的发现了九重门所在。
在发现了圣门中竟然有如此一个地方是他曾经都没有觉察到的之后,艺高人胆大,活了太久以至于完全不怕死的步风尘直接就闯进了九重门里。
“当年的九重门,和现在的稍微有一些不一样,花还是那些花,草还是那些草,只是雪峰之上住着的并不是我步风尘,而是从远古时候就留下来的金色神龙,那金色神龙,曾经是远古一位天神的坐骑,当天神已然消逝之后,金龙却依然守护着天神的武器圣戟。” 伪圣继续讲了下去。
金龙?天神?圣戟?
这些仿佛都是传说一般的事物,从步风尘口中讲出来之后就变得令人可信了,世间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尽管步风尘的出生一点都不平凡,但归根结底,步风尘原本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而已,这个曾经与芸芸众生一般的男子却硬生生的以他独特的天赋,一步步的登上了几乎靠近神的位置。
抛却一切感情而言,这样的男人强大而耀眼的让人自心底去崇拜。
尽管,在和真人相处之后我的这些崇拜之情都会化为云烟消散的一干二净,不管是站在何等绝尘的高位上,人依然是人,有喜怒哀乐,有悲欢离愁,在我的眼里,步风尘就是一个男人而已。
“你们遇到了金龙?” 我问道。
伪圣点了点头,嘴角一扬微笑着说道:“不错,你说到关键的地方了,我们在进入九重门之后
很快就遇到了沉睡在雪山上的金龙,这从远古时代就存活至今的金龙,虽然早已经衰老不已,但昔日的力量与神威却依然健在。”
伪圣步风尘轻轻一叹,说道:“这是一场激烈而令人永生难忘的决斗。”
可是最后,金龙已经不见了,金龙曾经的窝也成了圣门的一部分,成了如今站在这里的步风尘的九重门。
“在进入金龙镇守之地以前,我们曾经就听说过一个久远的传说,在最光明的地方总有最黑暗的存在,而金龙就代表了光明,这最黑暗的存在,就在金龙的附近,而那最黑暗的存在,我们通常将其称之为魔主,即一切黑暗魔魅之主。” 讲到这里的时候,伪圣明显的轻轻一叹,眼神显得有一些黯淡了下去。
步风尘口中所提到的魔主,或许才是他们真正想告诉我的一些什么吧。
金龙存活久远,早已经能够通人语,有了人一般的思想,当步风尘他们遇到了金龙的时候,金龙并没有立刻出手,仅仅是警告他们立刻离开那里,并且永远都不要再踏上这片土地,否则它一定会毁了他们。
当时的步风尘也不想随意动手,可也不想空手而归,之后他们仅仅是问了关于魔主的事情之后就立刻惹怒了那金龙,兽依然是兽,或许也有一些当时步风尘所不明白的原因,总之金龙发怒之后决心要将步风尘永远的留着九重门,用它的爪子将这男人撕成碎片。
“你们为什么要找魔主?” 我问道。
“在发现圣门那个好地方的时候,我们就曾在圣门中看到了一些刻在石头上的图画故事,显然是许久之前就留下来的。” 说话的人是黑发的男子,步风尘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代替伪圣说了下去。
在圣门的某一些地方,步风尘发现了石头上刻画着久远之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那时候的黑暗与光明犹如神与魔一般互相争斗,神孕育这万物,而魔就像是所有传说中描述着的那样要统治一切。
那石头上刻画着的内容也是如此,简单来讲,就是骑着金龙的天神与统治黑暗的魔主相斗,结果天神死了,而魔主也不见了。
真正吸引步风尘的可不是这些神话故事,而是图像里所描述的关于魔主的力量,那就是控制人的灵魂,吸取人的灵魂,主宰人的灵魂。
“这是什么鬼能力?” 我挑了挑眉,惊奇的出声道。
我看了看这两个人,有些不可思议的轻笑一声,说道:“等等,你们看到了这魔主的能力,就觉得他可以有办法让你们两个人的灵魂分离出来,所以你们才去寻找这神话传说中的魔主的?”
虽然我觉得有些过于不可思议了,但是步风尘还是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测。
“一开始我们也并未当真,毕竟神话就是神话,不过既然都遇到了金龙,我们也想看一看所谓的魔主是否存在,未曾想到我们这一问就惹恼了金龙,后来虽然费尽力气将金龙打败,但与此同时我们也受了可怕的伤。” 伪圣步风尘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对我说道,“与你所造成的伤相比,你这一匕首可以说是太过温柔了。”
伪圣步风尘这是在安慰我呢,还是变相说他是一个受虐狂?
还真的是……别扭又奇怪的安慰人的方法。
步风尘当时所受的伤到底有多厉害呢?就他所言,也就是整个人快要灵魂崩碎的程度,全身上下都被无以计数的伤口所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从来战无不胜的步风尘就该轮回转世了。
“本以为会死在那里,可是就在我们打败金龙没一会儿之后,整座雪山都颤抖了起来,就像是
……有什么被压制的可怕事物要出来了。” 伪圣摇了摇头,叹道,“如果那时候知道雪山里镇压了
那么一个可怕的人……”
那个可怕的人,就是神话传说中的魔主,当年天神牺牲自己也要压制住的存在。
但命运或许就是这般有趣,多少年之后,步风尘的一个某然举动让金龙倒在了地方,而因金龙倒地法阵一时变弱的时候,一直被封印在其间的男人出现了。
“魔主,是存在的。” 步风尘,一声叹息。
金龙死了,当封印松动之时被封印了不知多少年的魔主便从黑暗中降临,当时身受重伤的步风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他们当时也不知道,原来金龙镇守着的会是封印魔主的法阵。
传说中的可怕人物出现了,但并未像传说中的那么可怕,至少一开始是这样。
黑色的衣,黑色的发,黑色的眼,白得有些半透明的冰冷皮肤,这男人即是统治黑暗世界的魔之主,名为——宣华。
“魔主宣华,确实如传说中的那般拥有控制人灵魂的能力,不仅仅是灵魂,它可以轻易操控一个人的情绪,只需要一点点突破口,就能让一个人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让一个理智的人,变成疯子。”
当听到伪圣这么说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我先才的奇怪反应,难道和这魔主宣华有关吗?
看起来,这就是步风尘想要讲述的重点了。
在一开始的时候,宣华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那么可怕的人物,至少他把步风尘救活了,步风尘讲到这里的时候仅仅是三言两语就带了过去。
但从他的话里我还是抓住了一些重点,像是步风尘之所以能够将自身分开,也是由于当年宣华的传授;像是后来他们之间发生了无法弥补的裂痕与分歧,以至于最后步风尘费尽力气重新将宣华封印了起来。
封印的地点依然是圣门九重山,而这一封印就是整整五百年过去了。
“四年前封印突然松动,随后其后我尽力进行了弥补,但宣华的一部分魂体还是逃了出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与仁慈挂钩的人。”轻声一叹,伪圣望着平静的河面,说道,“虽然知道终会有这样的一天到来,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们两个人之所以不得不分开也有这样的一个原因,虽然视彼此为眼中钉,但是成为了两个步风尘以后就等于有着两个步风尘的力量,他日若是封印无法再压制住宣华,也算是增强力量的一种方法。”这也是为什么两个步风尘都已经分离了三年多,却从来没有正面交手过的原因。
时机还不成熟,而他们所考虑到的问题已经出现。
“他很危险吗?”我不是很能完全将步风尘的话吃透,但大致上也了解了,哪位传说中的魔主大概是要回来找步风尘报仇了。
如果白河的所作所为都是那魔主在背后推了一把,也就等于我那时候的疯狂也是由那位魔主造成的,他是想借着我的手让伪圣变得虚弱?
啧啧,我愁天歌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成为他人的棋子和炮灰。
“嗯,若是一个人的心神不稳的话,极有可能会被宣华所控制,他的能力并不是只有控制他人灵魂这一项……”伪圣看起来十分的困扰,不过男子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镇定摸样,就像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无须担心一样。
“幸好,封印的力度并不足以让宣华再一次以本尊出现,就算是他以本尊出现,我们也可以勉强一战,不过就算如此,宣华狡猾多端,先才虽然一抹魂被我们消灭,但宣华的残魂可不是如凡人那么稀少,”伪圣望着我,慎重的说道,“愁天歌,不管何时何地,你都不能将流光珠取下。”
我感觉到身旁很少说话的黑发男人朝我轻轻看了一眼,我回头望去,对上了黑发步风尘温和的眼神。
温和?
脊背突然莫名的一凉,从刚刚开始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我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劲了。
“圣者,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镇定自然的走到了伪圣步风尘的身边,说道“你现在受了伤没关系吗?若是遇到了你口中所说的宣华,能不能打败他?”
“应该没问题的。”伪圣步风尘点了点头,说道,“他已经盯上你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要待在门主身边。”
说话的时候,伪圣步风尘看了眼一旁的黑发男子。
只是……这个黑发男子并不是我所认识的,我家的那个步风尘。
在我刺伤了伪圣之后,我家那个步风尘就算生气也不会将我一个人丢下独自离开,而且那结界是怎么回事,就算隔绝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为何不把人也隔绝出去?
最重要的一点,刚刚这男人拥抱我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我家步风尘带给我的安全感,刚刚他对我的笑也十分可笑,我家那个步风尘可不会露出和伪圣一样的表情。
所有的一切只能说明一点,此刻在我和伪圣旁边的,不是真正的圣门门主。
“总不能永远都在一起吧,那如果我不小心落单还遇到了那可怕的人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制胜的方法?”强行压制住内心的不安与愤怒,我继续佯装和伪圣交谈。
我家那个的嫉妒心可不是说着玩的,看到我和伪圣讲了这么多话,旁边这位也只是看着而已,不就是个假的?
“他有一个弱点,”伪圣继续讲到,“不喜欢光,遇到光良的时候力量会减弱,若是当你一个人 的时候遇到了他,而那天又是乌云之夜的话,就将流光珠拿出来。”
“像这样?”我笑了笑,几乎是下一刻就将流光珠从衣服底下拿了出来,正正的,对准了异常沉默寡言的“步风尘”。
“步风尘”眉头微微一皱,他正想要往前踏一步的时候,一直都在我身边坐着休息的伪圣步风尘刹那间就从原地消失,下一刻就一掌拍向了“步风尘”。
“哦——被发现了吗?呵呵,凡人,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一些啊。”假冒的步风尘身体顿时往后倒飞了出去,那冰冷的笑声像是从骨头里发出来似的让人听了难受,“呵呵呵呵……要小心啊,说不定你身边的那个也是我假冒的呢?”
“愁天歌是吗?我很想将你的灵魂放在火上烤上一千年啊……”
轰然间,冒牌步风尘在半空中化作一阵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那笑声,却久久未曾散去。
“唔——”待冒牌步风尘消失之后,一直佯装没事的伪圣顿时往旁边吐了一口血,摇摇欲坠。
“伪圣,你没事吧?”我赶紧上前扶住了男人。
“无碍。”摇了摇头,伪圣轻吸了一口气轻轻将身体的重量交给了我,似乎是察觉到我的不安,他微笑着安慰道,“你不必担心门主,他应该马上就来了,若不是你先才的提醒,我可能还没发现刚刚的人会是宣华假冒的。”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