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清华第26部分阅读
一世清华 作者:未知
心中一跳,下意识地看向八福晋,却只见她转头望着别处,脸色漠然。她使劲地拧着帕子,强忍着愤怒,扯开一个笑容,道:“瑾侧福晋言重了。”
齐布琛又将视线转回到冬梅身上,淡声道:“冬梅,你再说一次,世子,可是我让你去请过来的?“
冬梅重重地磕了个头,咬着牙道:“没有,世子是自己慢慢走过来的。”
五福晋皱起了眉头:“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还在闹个什么劲?该打的打,该罚的罚!外头冷着呢,咱们赶紧回房去吧。”
八福晋终于出声,道:“冬梅疏忽职守,拖下去杖责三十,赶出贝勒府。至于春杏,污蔑主子,言行恶劣,杖毙吧。”
冬梅满头冷汗地瘫软在地上,心中忍不住后怕。没想到还能保住性命……还好,还好她做了正确的选择。
春杏则是面如死灰,不可置信地看着八福晋:“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
八福晋提高声音喝道:“人呢!快把她们拖下去!”
很快,从门外小步跑进四名小太监,捂住那两个丫鬟的嘴,将她们拖了下去。
八福晋言又止地看了齐布琛一眼,对迎璋点了点头:“世子,我们先告辞了。”
迎璋抱拳:“婶子们慢走。”
八福晋点了点头,先转身离开了。
不是我引你入局,我也是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康熙出手~~大家不要这个样子,多给我撒点花儿吧,好桑心好桑心~~
正文 人心各异(未完)
气氛已经变了,无论五福晋怎么圆场,众人都热络不起来。八福晋心中所想颇为复杂,不想说话:齐布琛被人算计,心中不快,已经是懒得应付,但又不想让五福晋下不来台,只在被问到的时候应两句;九福晋因为事情没成,不知道该如何向九阿哥交代,也没心思说话。
几个回合下来,五福晋也顿感无趣,边撂开了手,起身道:“我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该回了,以后再来和八弟妹聊吧。”说着,她又看先齐布琛,问:“齐布琛,与我一同回去,如何?”
齐布琛也是这个意思,便点了点头。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告辞离开了。
谁知八福晋和其他人道别后,却突然开口对齐布琛道:“齐布琛,你上次不是让我帮你挑一套头面吗?我前些日子正好得了,不如你先等一等,一会儿与我一道去看看,如何?就算是东西不好了,一起探讨探讨总是没什么关系的。况且,你也算是我的表妹。表妹在姐姐这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姐姐没点表示怎么可以?”
九福晋拧了拧手帕,急道:“八嫂!”
八福晋眉梢一扬,斥道:“与你无关!你先回去吧!”
九福晋越发恼怒,最后也只能将怒火吞下,思考着如何向九阿哥交代、
齐布琛转身的动作顿了顿。她对五福晋笑了笑,示意她放心,转而眼神掠过九福晋,又对八福晋道:“那就有劳八福晋了。”八福晋这话一出,她再拒绝,就是不识好歹了。
五福晋捏了捏她的手,轻声道:“我在这里等你。”
齐布琛想要拒绝,但转念又担心她们会给她设了别的陷阱,若是五福晋在这儿,多多少少都能帮上一些忙,便道:“多谢了。”
众人都已离去,五福晋则去了偏殿,给这两人留了说话的空间。沉默了许久,八福晋才叹了口气,低声道:“今日之事,实非我所愿,实在是抱歉。”
齐布琛在椅子上坐下,低垂的眼眸中带着些冰冷的嘲讽:“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的主意。这一次是,上一次换座位的事情,也是。”
八福晋一惊,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你……你都知道了?”
齐布琛自嘲地笑了笑,道:“我能知道什么?那一次让前太子侧福晋从主位上撤下,换我去做,本来不就是要挑拨前太子和我们爷的关系吗?那件事儿原本就是你在安排的,本来你就有最大的嫌疑。就算不是你,那么谁有那么大的权力能够调动八贝勒府里的事务?至少你是知道那件事的!表姐,我不是傻子!”
八福晋握紧了椅子上的扶手,道:“既然你知道了,为什么……”
“为什么不揭穿你?为什么还来你的贝勒府?”齐布琛接过她的话,道,“我没有证据,贸然揭穿了有什么好处?说不定会给设局的那人反打一耙,责备我不敬嫡福晋!”
顿了顿,她有些伤感道:“表姐,我们虽然认识地玩,但你对我的好,我从来都是记在心里的。我知道在那拉氏没有生病前,你在她面前对我颇多回护,希望那拉氏能够顾忌着你,不轻易对我下手。我也记得,在我伺候四爷时疫的那一次,是你在众人面前据理力争,维护我的名誉。前边爷们儿的事,我很少过问。我在和你接触的时候,也一直小心翼翼地不提及和前朝有关的事儿,不想因为她们,而毁了我们之间难得的关系。可今日的事情告诉我,我所做地一切都是白费的!”
她讥诮地笑了笑,道:“今日的事儿,表姐就算不是主谋,至少也是默认对方的行为!我改感谢表姐给我留了一条生路吗?若是今日来接我的,是你身边的映红,而不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小丫鬟,我定不会起疑,也不会有反击的机会。”平日里引她进门的,都是映红。今日却突兀地换了一个人,着实让她心中疑惑不已。再加上后来,那小丫鬟穿得是三等丫鬟的衣服,对她却太过了解!
什么时候她的生活习惯连一个三等丫鬟都能知道了。
八福晋扯了扯嘴角,问道:“你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还去了那园子。”
齐布琛道:“表姐啊表姐,就算我没有去园子,但若有人要这样算计我的话,不管是在哪里都可以!只要我和迎璋遇上了,就算是在大路上,也有人会将私会的罪名扣到我的头上!”
八福晋转过头,不去看齐布琛嘲讽的表情,低声道:“对不起,我……无法阻止。”
齐布琛摇了摇头,道:“我以为这一天,会迟一点再来的。可惜啊……九阿哥不让……”私会外男那是大罪。若是她被扣上了这个罪名,那么她和弘昭,布耶楚克,萨伊坎,弘旷,都算是玩完了,连带着四阿哥的名声都会受损。那样的话,阿玛和哥哥在军中的地位再高,对四阿哥都是无益的。运气好的话,他们还能借机破坏掉四阿哥和同事一族的联系。
这样一举数得的事情,他们怎么会不去做。若不是九阿哥有所吩咐,九福晋能够那么卖力?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出门,接下去的来不及写了,明天一定会多多地补上,请大家努力撒花吧~~
正文 惊天秘密(一)
李德全从永和宫出来,匆匆赶到了乾清宫。康熙靠座在龙椅上,睁开刚刚闭着的眼睛,问道:“她都吃了吗?”
李德全小心地看了康熙一眼,忙又收回视线,低垂下头,道:“回万岁爷的话,德妃娘娘说,此次新菜式甚好,谢万岁爷赏赐。”无上的荣耀下,掩盖的是众人完全不知的波涛汹涌。不知道到时,德妃会不会为今日的荣耀,而感到悲哀。
康熙点了点头,随即又头痛地看向桌子上的公文。那公文里,有一张全是上次选秀留了牌子却还未婚配的秀女。他有心给老四指一个在身份家世上能够压制佟佳氏的侧福晋,可无奈,老四府中侧福晋的名额已经满了。若是再特赏一个侧福晋,他又怕会暴露了老四。
再者,以佟佳氏现在的地位和手段,所指的女子没有足够的本事,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这可如何是好?
康熙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突然直起身,道:“李德全,让刘斌去给雍亲王福晋瞧瞧,务必要治好她的病。”希望那拉氏还能压制她。佟家,绝对不可以再出一个皇后!
李德全躬身道:“嗻。”刘斌是康熙的御用太医,看样子,雍亲王府内院,又要有一番变化了。
齐布琛回到雍亲王府后,将所有的人都打发了出去。等房间里空无一人后,她闪身进了空间。空间里依然如往日般静谧,上空中偶尔会传来雅索卡的鸣叫声。
齐布琛轻轻抚摸着落在地上的大雕的头,轻声问道:“雅索卡,旭哥儿已经四岁了。再过两年,他就该搬离繁景院,去宣黎院了。我很担心,我不在旁边看着,旭哥儿会遇到麻烦。所以,以后你跟着旭哥儿,好不好?”
雅索卡蹭了蹭她的手掌,长鸣了一声,似乎是在回应她。
齐布琛笑了笑,道:“好了,你先自己去玩,我去找点东西。”
雅索卡在她的掌心蹭了蹭,往空中飞去了。
齐布琛往四合院里走去,在妆奁盒中找了许久,找出了一根粉色的水晶手链。之后,她又去药房,拿了一包用曼陀罗研磨的药粉。做完这些之后,她才出了空间,将林嬷嬷叫了进来。
她将簪子和药粉交到林嬷嬷手中,又在她耳边耳语了一阵,等林嬷嬷点了头,才让她离开。
九福晋,既然种下了恶因,你就要自己尝尝后果。她佟家齐布琛,也不是面团捏的,任由你这样欺辱!
等林嬷嬷离开后,青茹又进来,行了礼后看着她言又止。
齐布琛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青茹见她表情仍旧平静,眼中却透出不耐烦,便明白主子着实是被气到了。一时间,她又有些犹豫,怕说出的事儿让她更加生气。
齐布琛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压下心中的不快后,放缓了语气,问道:“我没事了,你说吧。”
青茹见状,便道:“春芳穿信儿来说,林大姑娘在贾府过的不是很好。先是贾家老太太让她和二房的二爷住在同个院子里。虽说林大姑娘才六岁,可男女七岁不同席,林大姑娘到底也快到了避嫌的年纪了。吉嬷嬷出面,费了好大劲儿,才让大姑娘另外住了个院子。可是没过多久,贾府里又传出大姑娘骄纵奢侈,不敬长辈,刻薄小气的话。那贾府的主事儿,要没有去管,反而任由流言继续流传。”
“这对她的名声可不好……”齐布琛沉吟了一下,道,“你让人去给我嫂子传个信,让她将黛玉接回佟府。明日早上,你再传贾氏过来一趟,我敲打一下便好。横竖林如海也快到京城了,再过半个月,我们就不需要搀和这事儿了。”
“嗻。”
四阿哥书房里,高无庸皱着眉头对在房里伺候的小厮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出去。那两个小厮惊恐地后退,退到门口的时候,一个不注意被门槛绊倒在地,两人都摔在了地上。那两个小厮顾不得拍干净衣裳,立刻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高无庸见他们离开了,躬着身站在角落,努力稀释自己的存在感。
四阿哥周身满是狠厉的气息,黑眸中燃烧起熊熊怒火。“啪——”一声,他狠狠地拍向书桌,很快,书桌一角便“咔嚓”一声断裂了。
高无庸浑身一震,往后缩了两下后,立刻又上前,惊叫道:“爷,您的手受伤了,快叫太医吧。”
四阿哥瞥了他一眼后,紧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跳。他死死地咬着牙,忍着怒火吐出两个字两个字:“不必!”
老八老九,欺人太甚!
暂且不说齐布琛名声受损后,雍亲王府的重大损失。单就他们如此算计齐布琛这一点,他就无法忍受!
原本爱新觉罗迎璋,就是他的心结。每次一提到那个人,他就会想起在庙里见到的,那对神仙眷侣般的人影。齐布琛见到迎璋时所表现出的随意,亲昵和隐隐带着的撒娇的感觉,都像是根刺一般扎在他心里。她在他面前,永远都是温柔却不失恭敬,体贴却少了一份随意。她将最真实的自己藏了起来,纵然他们之间相处默契融洽,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再靠近她一步。
前一阵子刚得到的安全感,瞬间消失无踪了。
四阿哥坐在椅子上,脑海中恍然又出现了齐布琛灿烂的笑脸。她似乎,真的很久没有那么毫无顾忌地笑过了。想到此,他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心中一阵阵地抽疼。
虽说是老八的阴谋,但齐布琛在见到迎璋的那一刻,她有没有……
四阿哥忍不住出声问道:“高无庸,佟主子回来后,做了什么?”
高无庸低垂着头,谨慎回答道:“回爷的话,佟主子回来后,让人将那个被逐出八贝勒府的冬梅接到庄子里,让人看管了起来。主子似乎是气狠了,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许久。”
四阿哥努力让自己将心神稳定下来。她说过,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阿玛,是她以后要一直陪伴着的人。他们的人生交缠在一起,她无法将他摘除出她的生活。
无论如何,她是他的女人,身上贴着他的标签,死后要葬在他的身边!
爱新觉罗迎璋,想都不要想!
四阿哥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大步朝繁景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考虑了两个月之久,我还是决定,放弃考研。从现在起,我要开始找工作了。
先让四阿哥发现一点点小东西,让他不安一下。至于康熙对齐布琛出手,大家放心,这个时候老四再放弃齐布琛的话,那就真的太过了。这个考验,他会通过的~~
正文 惊天秘密(二)
吩咐完了该办的事儿,齐布琛心里依然觉得窝火,就算是巴图鲁和耿根在她身边讨好地撒娇,也没能让她心情好起来。她拿着未绣完的荷包,在那边用针使劲乱扎。一个好好的荷包,顿时变得面目全非。
四阿哥进门的时候,没让人通报,所以一进齐布琛的房间,他便看到了她那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的心紧了紧。
齐布琛见四阿哥进门,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荷包,然后脸一红,立刻将荷包连同针线盒子都推到了一边,起身对四阿哥行了个礼:“见过爷,爷吉祥。”
“嗯。”四阿哥瞟了瞟那个被她推开的东西,叫了起后在她身边坐下,然后随手拿过她扔在一边的绣活,递给她,道,“这不是要给爷的荷包吗?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齐布琛看着那个荷包,心中突然有些感伤。她是个要强的人,喜欢将能够掌控的东西掌控起来,放在眼皮子底下。一旦被掌控的东西有些异样,会做出对她有危险的事,她就会毫无犹豫地将它消灭。一直以来,她都做得很好,不去算计别人,也很少被别人算计。
她很少有在意的人,也很少相信别人,所以很多心事,都深深地埋在心中,从不和别人说起。可这一次,她是真正感觉到累了。
这样疲惫,却只能压抑着自己,只在绣件上扎几针,发泄一下情绪。
这皇家,果然不是常人能够呆得起的。
她突然,很想离开。
四阿哥看着齐布琛走神,抿了抿唇,又问道:“你在想什么?”
齐布琛回过神,在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又看了眼那荷包后,突然跪在了地上:“爷,妾身错了。”
四阿哥心中一紧,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他看着齐布琛眉尖蹙起,眼帘垂下,遮盖住了眼中的情绪,粉色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将她温顺外表下的倔强表露无遗。他有些心疼,手上一用力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声音低哑道:“有什么事好好说不就行了,哪里用得着行这么大的礼?”
齐布琛挣了一下,没有挣出来,索性靠在了四阿哥的肩上,轻声道:“是我的不对,我差点儿毁了自己,毁了四个孩子,也差点儿,毁了雍王府的名声。若是那时候我有一点点犹豫,局面恐怕就已经难以收拾了。是我太自负,太自以为是……幸好,幸好……”
四阿哥轻轻拍着她的背,沉声道:“你这一次确实是太大意了。”
齐布琛揪着他胸前的衣服,闷声道:“你罚我,尽管在场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是府里的人和外人都不知道。不罚,会影响您的威信。”
四阿哥的手抚上了她的脸,声音中带上了一些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温柔:“无妨,这个爷自有主张。”顿了顿,他又道:“礼郡王世子如今可好?”
“世子?”齐布琛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后明白他说的是迎璋,不由气道,“我话都没有和他说两句,哪里知道他好不好?爷上朝时不天天都能看到世子吗?好不好的,怎么反倒来问我了?”说罢,她觉得还是生气,从自己脸上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咬下一口。
混蛋,居然在这种时候,还怀疑她
四阿哥感受到自手上传来的微微刺痛,愣了一下,随即,他对上她气愤的眼神,心中一喜,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还不快松开,跟野猫似地。”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永永远远地忘了爱新觉罗迎璋,以后再也不要想起,就这样一直呆在他身边。
齐布琛轻轻咬着他的手掌不松开,看着他的目光仍旧是指控的。
她的反应,让四阿哥彻底放下心来。愉悦的情绪一下子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忍不住想要逗逗她。看着齐布琛咬着他的手不放,他的目光便移到了她小巧精致的耳垂上,然后头一低,就咬上了她的耳垂。
“呀”齐布琛耳垂上轻叫出声,忙松了口。谁知下一刻,她的头就被一只宽厚的手固定住了,紧接着,嘴巴里窜进了一条火热而柔软的舌头。
一阵深吻后,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齐布琛靠在他怀里,待平复下来后,低声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那么在意礼郡王世子,可我和他之间,确确实实是清清白白的。世子小时候住我家,旁人都以为我们师兄妹四个都是一处学习的,但事实上,因为先生太过注重礼仪,我和哥哥他们是分别在两个房间里上学的。说起来,除了用晚膳时,我和世子根本就不见面。选秀时,阿玛的确是看中了世子,但其实是有些不满的。世子家风不好,阿玛数次想要另外帮我寻门亲事。只是最后没有想到,爷插手了这件事,阿玛也不再打点,只在家里等万岁爷的旨意。”
说完后,她又抬起头,迎上四阿哥深邃的黑眸,抚着他的胸口,低声道:“我是哪里做的不好了,让你那么不信任我?”
四阿哥把下颚抵在她的发顶,沉默着不说话。
在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确觉得齐布琛已经做得很好了,很让他放心了。她对他恭敬,柔顺,以他为重,亲力亲为地伺候着他。他敢肯定,没有人还能像齐布琛那样细心,让他在她那里放松下心神。可是当他渐渐投入感情,直到最后无可自拔却无法得到一丝回应后,他是真的,开始忐忑不安。
没有回应,那是因为她对他没有男女之爱,还是因为,她的心早已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上?
他越来越不放心,越来越不安,最后甚至是陷入了魔障般,无法自拔。
死心觉罗迎璋,成了他的心结。
齐布琛见状,只能微微叹了一口气,闷在他怀里,低声道:“对不起。”
四阿哥紧了紧抱着他的手,嘴唇抿出一条坚毅的线条。
晚上的时候,齐布琛一直断断续续地做着恶梦。她惊恐地从噩梦中惊醒时,却发现四阿哥仍然在她身边,睡得安稳。
齐布琛有些慌了。
四阿哥是个睡眠浅的人,平时她有一点点动静,他就会醒过来。可如今她这么大动作,他却好无所觉般,兀自睡得沉。
该不会是生病了?
她忙拉过四阿哥的手,将手指搭在她的脉上探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她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还是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齐布琛咬着唇,推了推四阿哥,没有任何反应。她又大力地推了推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下事情大条了
齐布琛忙下床套上外套喊道:“青茹?青茹”
门外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心一沉,立刻加快脚步推开了门,结果却发现在门外守着的那两个丫鬟正倒在地上呼呼大睡。齐布琛推了推她们,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现象,和四阿哥的病状一模一样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忙回身拿过挂在墙上的佩剑,握着剑往外面小心翼翼地走去。
一路上过去,巡夜的小太监都睡倒在了地上,就算被泼了冷水也醒不过来。繁景院里很安静,仿佛只有她一个人是醒着的。
等她走到庭院那边的时候,突然眼前闪过两道白光,紧接着,一个道士和一个和尚凭空出现在了她面前。
齐布琛双眼一眯,暗自想到:红楼梦里那两个四处要度人家孩子出家,被拒绝后四处让人在尘世受苦为前世偿债的无赖道士和和尚,在红楼梦剧情被破的乱七八糟后,终于出现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来应该是昨天的更新,可是昨晚网络太烂了,登不上……该死地jj又抽了吗
老九福晋要倒霉了~~~
正文 惊天秘密(完)
齐布琛将剑横在胸前,眼神微冷,道:“癞头和尚?跛足道人?你们来做什么?”
癞头和尚笑容慈祥,跛足道人慈眉善目,两人一起对齐布琛笑道:“瑾侧福晋,贫道(贫僧)有礼了。【 ]”
齐布琛看着他们,冷声道:“有礼?深夜闯入我雍亲王府,迷昏我繁景院众人,这可不算有礼。你们两个出自堂堂仙家,又是出家人,这种行为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可就真正成了笑话!”
癞头和尚笑着挥了挥手,安抚道:“瑾侧福晋莫急。贫僧此番前来,不过是想于侧福晋商量一些事情罢了。只不过贫僧所说之事,委实过于惊世骇俗,故而让府中之人陷入昏睡。不消一个时辰,这些人皆会醒来。”
齐布琛轻笑出声:“你说与你商量,我便要与你商量吗?”
跛足道人笑笑道:“贫道要与侧福晋商量的,自然是与侧福晋相关之事。”
齐布琛收回横在胸前的剑,挽了个剑花后直指地面,轻笑道:“这话就有些好笑了。我既不是金陵十二钗,又没有上司命簿,也不是那冥顽不灵的石头,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与你们商量的?”
癞头和尚与跛足道人脸色一变,随即肃容道:“既然侧福晋明知金陵十二钗之事,为何又要插手林黛玉与贾家之事?”
齐布琛眯了眯眼,抬起头直视着他们的面容,声音中带了些冷意:“两位仙家常年居于安宁平静的仙界,自然不知我等凡夫俗子,做事为的不过是一个‘利’字。林如海乃江南巡盐御史,乃我兄长嫡妻之兄长,在官场中与我佟府互相扶持,相携而进。林如海与佟家,休戚相关,而贾府不过区区包衣,外表光鲜,内部腐烂,平日里草菅人命,恶事做尽,我又岂能让贾府攀上林家,从而影响整个大局?”若是贾府和林家再度结亲,林如海只怕会成为贾元春的助力。她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顿了顿,她又接着道:“绛珠仙子要给神瑛侍者还泪,我也甚为感动。但权衡其中利弊,我自不能因为此事,将我佟府拖入水中。但因我个人原因,坏了绛珠仙子此桩大事,我心中也极为不安。但为人者,必要有所担当。若是绛珠仙子回了太虚境,因此事恼了我,我自然一力承担,绝不拖累他人!”
见癞头和尚与跛足道人脸色变换不停,她又轻笑一声,问道:“如此,两位可还有什么意见?”若是红楼剧情如此重要,早在林如海妾室徐氏诞下庶长子,并将其平安养大后,这两个人早就该出面了,又何须等到今日剧情已经被破的七七八八地时候才出现?
癞头和尚与跛足道人有些尴尬。【 ]他们虽然有些法力,往来于人间仙界之间,但到底不能过多干涉凡间之事。尤其是中间插手那人,本身具有鸾凤命格,身边兼有真龙天子与白虎神将,真真是尊贵无比,他们又怎敢对她动手?况且,金陵十二钗虽说结局已定,人生走向却不由天定,最后到底会如何,谁也不知道。十二钗之首林黛玉已经走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他们出现,也不过是试着阻拦一下罢了。
癞头和尚长叹一口气,道:“瑾侧福晋乃是尊贵之人,绛珠仙子又怎么会责备于侧福晋?但若是如此,绛珠仙子此次入世算是白费了。不如,贫僧与侧福晋做个交易,如何?”
齐布琛心下一转,道:“什么交易?你先说来听听。”
癞头和尚与跛足道人见事情有所转机,心中一喜,忍不住对视了一眼。跛足道人道:“侧福晋之来历,贫道也是知道一点。身为后世之人,侧福晋自然清楚四阿哥乃在成为真龙天子的路有多少艰辛,也清楚若是他日,他果真为帝,作为满姓为‘佟佳氏’,又育有一子的妃嫔,将要面对多少问题。瑾侧福晋若是愿意不再插手绛珠仙子之事,贫道愿意保侧福晋一世平安。”
齐布琛的眉头忍不住跳了跳。
该死的!怎么连这种事情都知道?!
癞头和尚见齐布琛不语,眼神却越发戒备,立刻道:“瑾侧福晋不妨想一想,您插手贾家之事,不过想争取林如海之力,使得四阿哥多看重您几分。可若您身后力量太大,反而会引起四阿哥的戒备。贾敏已经去世,贾家若是要攀上林家,单单捏住一个林黛玉是远远不够的。况且,贾府注定要亡,贾元春注定要牺牲,您暂且将这件事放一放,与您是百利而无一害。”
齐布琛拧紧眉头,心中万分纠结。
就算他们知道她是从后世来的,那又怎么样?将这件事情告诉四阿哥?若是他们可以插手凡间事物,早就先把红楼剧情给扭转过来了!她走到如今,每一步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她骨子里的骄傲,让她根本就无法接受这种,飘渺而虚无的保护。
然而,她的穿越却明明白白的告诉着她,神佛之力,可以不信,却不可以不敬畏。她不屑于这样的保护,但别人若是得了这种保护,她又不得不忌惮。
思索了许久,她才拿定了主意,浅笑着道:“两位仙人,我和你们另外做一桩交易,如何?”
癞头和尚颇感惊奇:“侧福晋请说。”
齐布琛收起剑,又笑了笑,道:“不如,两位仙人保我的孩子们一世平安,我从此后不再插手贾家之事,你们看如何?”
“这……怕是不妥吧?”癞头和尚与跛足道人对视了一眼,皱了皱眉,说道。
保她的孩子们一世平安,也就是说,不仅仅要保她现在所生的孩子,还要保她以后所生的孩子;而她说不再插手贾家之事,却没有保证不再插手林黛玉之事。这样的交易,明显是不平等的。
齐布琛微笑:“两位可以再好好想一想。于我来说,我有足够保护自己和孩子们的本事,所以,两位所承诺的保护,其实是可有可无的。而贾府,毕竟不过是小小包衣而已。若是它让我感觉到,它威胁到了我或是佟家的利益,我自然不介意提前让它消失不见。现如今,无论贾府灭不灭亡,对我的影响都不大。所以,我并不关心它。但对于神瑛侍者和绛珠仙子来说,这可是他们故事开始的地方。”说着,她收回手里的剑,又对着他们笑了笑,慢慢吐出一句话,“轻重缓急,想必两位心中自然明了,我就不在这里多说了。”
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犹豫着没有说话。
齐布琛想了想,又咬咬牙道:“若是两位告诉我如何能够回到后世,其余条件我一概不再提,且保证不再插手绛珠仙子与神瑛侍者之事!”
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愣了片刻,随即笑道:“侧福晋好才智。绛珠仙子与神瑛侍者下凡时,我等皆保证过,会好好看顾他们一番。如今走了这一遭,我等也算是全了与他们之间的情分。只是这回后世之事——罢了,也是我等学艺不精,对那时空转换之事并不了解,所以怕是要让侧福晋失望了。如此,就依侧福晋所说,我等保侧福晋子女一世平安,侧福晋万不可再插手贾家之事。”
齐布琛心中升起难以掩饰的失望。末了,她还是勉强笑了笑,道:“多谢二位了。齐布琛是重信之人,自会遵守承诺。”
癞头和尚颔首道:“如此自然是最好的。侧福晋放心,不过再小半个时辰,这满府的人就会醒过来,各归各位。府中我已加了结界,在众人醒来前,雍亲王府不会有任何危险。我等先行离去了。”
齐布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两道白光闪过,庭院中便空无一人,又恢复成了原先的情况。
半空中,癞头和尚笑着道:“你这道士,真真是坏心肠。你让四阿哥陷入昏睡,睁不开眼睛,却偏偏要将对话传于他听,这不是在给佟佳氏惹麻烦吗?”
跛足道人哈哈大笑道:“佟佳氏狡猾,原来来这时,我便没有指望能够阻止她。你也不想想,她给我等带来了多大困扰。不过是个小小的麻烦,那是她该得的。”
齐布琛回到房间后,发现四阿哥满头大汗,呼吸很是不平稳,仿佛正在做恶梦。她心中一惊,忙又手绢浸了水,轻轻帮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似乎是感到了她的气息,四阿哥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了。
齐布琛坐在床边,看着他即便睡着了也难掩冷峻的面容,喃喃道:“在你大事未成之前,在孩子们未长大前,我一定会陪着你们。但若哪一天我不在了,希望你,能够好好照顾我的孩子们。”
下一刻,四阿哥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齐布琛忙在他身边半躺下,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他的胸口。
等四阿哥再次平稳下来后,她也靠在他的胸膛上,慢慢睡着了。
小半个时辰后,四阿哥猛然睁开了双眼。
轻轻搂住靠在怀里沉睡的人,四阿哥的眸光晦涩难懂。许久之后,他才紧紧地抱住了她,仿佛想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离开……想都别想!
作者有话要说:咳,本来昨天要更的,结果被同学拉出去吃饭逛街了,实在对不起啊,抱头~~
要不,明天双更?把昨天的补上?
大家中秋快乐哇!!
正文 年氏报复(一)
“旭哥儿,快过来,额娘送你个礼物。”第二天,齐布琛送四阿哥去上朝后,就对着来请安的弘昭招了招手。
已经四岁的弘昭乐颠颠地扑到了她的怀里:“额娘——”
布耶楚克对弘昭做了个鬼脸,然后刮了刮自己的脸,嘲笑道:“大哥撒娇,羞羞羞。”
萨伊坎见姐姐如此,也跟着做了个鬼脸:“羞羞羞。”
弘旷看了看两个姐姐,又看了看腻在额娘怀里丝毫不以为意的大哥,立刻毫无骨气地抛弃了两位姐姐,迈着小短腿跟着扑进了亲亲额娘的怀里,也跟着撒娇:“额娘——”
齐布琛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揉了一会儿,才放开他们,然后领着四个小包子去了庭院。站在庭院正中央,她一手牵着弘昭,一手拿起一个竹哨,对着天空吹了一下。紧接着,没过一会儿,空中出现了一个小黑点。仿佛应和着齐布琛的哨声似地,那雕发出一声长长的雕鸣仿佛,飞快地俯冲到低空,在齐布琛头上盘旋。
齐布琛收起哨子,将弘昭拉到前面,郑重对他道:“旭哥儿,这些年来,雅索卡一直陪着额娘。今天,额娘正式将它交给你,以后,你是它的主人,也是它的伙伴。你要照顾它,关心它,信任它。有它在身边保护你,额娘也放心一点。你明白吗?”
雅索卡在低空中又长鸣了一声。
弘昭仰着头看着天空中矫健而威武的雅索卡,双眼发亮,满脸激动:“额娘!额娘!儿子一定好好照顾雅索卡!”
齐布琛揉了揉弘昭的小脑袋,将手里的竹哨递给他。弘昭肃下脸,郑重地接过竹哨:“儿子,谢谢额娘。”
“嗯。”齐布琛微微笑了一下,又揉了揉他的脑袋。
弘昭已经四岁了,再过一年,就要搬去宣黎院,又过一年,就要去上书房念书了。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还能顾着他的安全,若是离开了她的身边,还不知道有谁会用什么样的手法伤害他。雅索卡和巴图鲁它们一样,极有灵性,对未知的危险有特殊的感应,有它在弘昭身边,她也能放心一点。
布耶楚克看着在半空中盘旋的大雕,撅着嘴羡慕道:“额娘太偏心了,为什么大哥有,宝宝没有?”
齐布琛好笑地看着她:“你不是有小布了吗?哥哥可什么都没有呢。”巴图鲁和耿根的三个孩子,几个月年分别被她送给了布耶楚克,萨伊坎和弘旷。
布耶楚克嘟了嘟嘴:“小布,没有雅索卡雄壮,威风!”
齐布琛蹲下|身,语重心长道:“小布一直陪伴着宝宝,对宝宝最忠心,宝宝这样说,小布可就要伤心了。”
布耶楚克想了想最喜欢和她一起玩闹的小布,不忍心让它伤心,便点点头,道:“好,宝宝最喜欢小布。宝宝,要对小布好。”
齐布琛这才又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很快,十二月到来,雍亲王府里又忙碌了起来。虽说齐布琛不沾手府里的事务,但是对外的应酬,却不得不由她来做。
快过年的时候,朝堂里又动荡起来了。康熙的心情十分不好,动辄骂人。文武百官每一个都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句话。这样紧张的气氛,自然也影响到了后院。
年家似乎也在这个关头有什么事,年氏的母亲已经在一个月里第三次来府里看望年氏了。
齐布琛自然是关心这个事情的。只是她在年氏身边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只是说年氏的母亲为年氏找了很多祛斑的秘方,送了很多药材,想要帮着女儿恢复昔日美貌。
齐布琛皱了皱眉,又让那人将年氏母女的原话都传了回来。细细思索了后,有一句话终于引起了她的重视:“我苦命的女儿啊,你要振作起来。虽然如今,雍亲王的恩宠,咱们是不指望了,可你好歹也要为自己打算打算。你二哥在翰林院呆了这么些年,眼瞅着有些希望了,可偏偏你……”
年羹尧有些希望了?
齐布琛眯了眯眼,暗自想到:莫不是康熙要提拔年羹尧了?
这可不是个好讯号。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一个月前,康熙让自己的专用太医来给那拉氏看病的时候,就有不好的预感了。
康熙子女众多,哪里有时间去关心哪个儿子的福晋病了?他这么做了,只能说明一件事,康熙瞄上四阿哥了,并且,他觉得四阿哥的嫡妻不能出事,不然,会影响到他的打算。
太子被废,康熙看重四阿哥,能是为了什么?齐布琛忍不住叹了口气,闪身进入空间,提笔给达哈苏和雅尔德宏写了一封信,让他们尽量低调,无论职位有何变动,用心办差便是,不用为她操心。
写完后,她才想起雅索卡已经被她送给弘昭,不能帮她送信了。无奈地将信烧了后,她打定主意要找机会让林氏来一趟,好好和她说说话。
佟佳氏一族太过显赫,不能再出一个皇后了。
又过了两日,还未等她见过林氏,康熙就颁布旨意,将雅尔德宏平调至兵部,而他原先的位置,则由年羹尧顶上。
年氏的母亲再一次进府的时候,看到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她因为年羹尧的事情,迁怒年氏。
齐布琛看得好笑不已,四阿哥却有些不耐,让高无庸去给年氏的额娘传话,暗示她来得太过频繁。年氏的额娘听了他那话后,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除夕前一日,天空中又是大雪纷纷。齐布琛从外面回来时,在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