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错情:鬼王的冥婚新娘第13部分阅读
一夕错情:鬼王的冥婚新娘 作者:未知
,轻声的问出口,其实这答案她知道,只是太想确定一下,心跳鼓噪着喧嚣着她的心,声音之中也带了丝丝的不安定。
金鹞扫了一眼绯璃,只见她的双手紧紧的扭在一起,那帕子已经没了形,原来冷静如冰如她也有这样的时刻,只为他吗?
突然不想再让绯璃去猜,金鹞弯起了眉眼,这才说道:“若是孤王的王后说这话,孤王自然是要赞叹王后宽容大度,为国家社稷,为后宫稳定,做出一己之力,是个百姓敬仰,孤王敬重的天下之母。”
这的确是绯璃之前的预计,这目标的确是能让人流芳百世,一如大昭国的皇后。sxv。
“若是阿璃说这话……”
金鹞的话停住了,眼光褶褶生辉的瞧着绯璃,嘴角勾起一抹似有非无的微笑。
绯璃的心一下子被提的高高的,忍不住的对视上金鹞的双眸,咬着牙问道:“怎样?”
“那阿罗就要伤心了。”
绯璃的心一下子涨满了,双眼泛动着耀眼的光芒,就那么看着金鹞,突然问道:“你希望是谁说的?”
金鹞却道:“我也想知道是谁说的。”
绯璃注意到了,他说我而不是孤王……
“是王后说的,不是阿璃说的,阿璃死也不会说这种话的。”
绯璃快速的说出这句话,却再也不看向金鹞,最后的一点伪装也没有了,以后该怎么办?
脚步声轻轻传来,绯璃越发的垂头不想让金鹞看到自己的脸,她这辈子做了最糊涂的事情。
“既然阿璃不愿意,为何不反抗?”
“宫规制约,太后有令,违抗不得。”
“宫规也是人制定的。”
“?”
看着绯璃有些迷糊不解,金鹞贴上前来,轻笑道:“你对西戎国的国政如此了解,想必也是对金鹞这个人做过调查的,金鹞什么时候拘泥于世俗礼法,宫规制度了?孤王就是要做古往今来只此一人,与任何人都是不一样的,孤王的王后也不用这么的小心翼翼,你不觉得这样一来才是绝配吗?”
绯璃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看着金鹞近在咫尺的脸,看着那一双眸子里的狂妄邪气,那个传闻中的金鹞扑面而来,这才是真正的他吗?
“你要让我做妒妇?”绯璃反应过来,惊呼控诉。
“你不想做?”
“我豁不出去……”她还是要脸的!绯璃可以想象得到与自己同一张脸的绯歌可以大作泼妇状,可是周绯璃怎么能做得出那样的事情,她死也做不出来,她自从出生以来就一直是尊贵典雅,做事方正的人,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不是不想做,而是她真的做不到。她可以有千万种方法铲除敌人,却不能这样张扬的做一个妒妇。
据说她的母妃在这方面颇有经验,可是她没遗传到,绯歌倒是学的十足十。
金鹞居然让她做形于外的妒妇,那真是要为难死她了。
你能想象让鱼飞上天,让鸟水中游,乌龟不缩头,黄鼠狼不吃鸡吗?
不能!所有让优雅高贵的大郡主去做市井泼妇状,简直难于登天。
金鹞咬牙了,脸黑如墨。
“听闻你是最奇谋百出,最腹黑狡诈的大郡主,这点事情就做不到?还是说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
“我做不来市井妇人之状,若是绯歌必定信手拈来,活灵活现……你不能逼着兔子吃肉,狗狼吃草。”
其实金鹞也很难想绯璃做个泼妇,只是一想便忍不住的笑了,那眼眸里到处闪着细金子般的耀眼光芒。
绯璃明白了,金鹞其实不太希望自己做一个宽容大方的不妒不怒的女人……喜悦铺天盖地的袭来,试探着说道:“如果你不希望这话是阿璃说的,那么我可以有几十种方法收拾善后。”
上个下不。周绯璃的确有手腕既能堵住太后的嘴还能管束住后宫诸位嫔妃的不满,只要不做泼妇,一切好商量。
金鹞叹息一声,他知道周绯璃有的是手段,可是有些事情不能太低调相反的还要高调,这个周绯璃简直要气死他!听说当年武宁王妃那是一个相当有名的泼妇,宣帝赐婚武宁王,当时还是侧妃的武宁王妃后宫抗旨,对抗宣帝,扬言要与争夺武宁王的女人一较高下,还敢威胁当时在场的达官贵妇,谁家的女儿要想嫁进武宁王府只好自求多福。那是何等的气势啊,想想都觉得令人浑身的血脉喷张。
可是周绯璃怎么就能一点也没有武宁王妃的那种惊天动地的架势,要是她敢这样与太后叫板,他睡着也能笑醒的!
☆、079:男人也如雾中花
其实金鹞忘记了一点,武宁王妃行事张扬的确可以令人畏惧,可是绯璃这样整人于无形的才更适合于在后宫生存。太过于张扬,就算是绯璃是王后,太后更有借口整治她。当王后对上太后,一个孝字,一个妒字,就足以让绯璃冷宫里呆一辈子。尤其是太后现在手里还有权利,能令动朝臣的时候,更是不能轻忽。
当金鹞想明白的时候,绯璃还在纠结要不要当泼妇,最终还是放弃了,她实在不是那块料。
因为王后劝谏王雨露均沾一事,惹得王上拂袖而去的事情顷刻间传的沸沸扬扬,这件事情无异于是近期以来后宫里除了绮妃怀孕一事之外最轰动的事情了,一时间引起各方紧密注意。
“倒是没有想到王后居然还真的去劝谏。”叶澜看着太后说道。
珠花宫里飘散着淡淡的香气,墙角的金兽里白雾渺渺,太后斜倚着厚厚的明黄|色团花软枕,闻言这才说道:“王后这次倒是十分的听话,就是不知道因为哀家惹怒王上,心里会不会怨恨与哀家。”
“怨恨不怨恨的也没什么关系,王后跟太后又怎么能相提而论?”
太后闻言一笑,淡淡的说道:“吩咐下去,过了晌午让人把各宫里的绿头牌呈上去,不管王上翻谁的,只要不在流华宫留宿就可。”
叶澜点点头,转身去了。
奉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低声回道:“太后,苏觅芳回来了,要怎么安置她?”
听到这个名字太后眉心一蹙,随即说道:“这次在行宫也算是立了功,让她在你手下听差吧。”
奉谨微楞,但是还是点头应了。
太后瞧着窗外一片绚烂,细碎的阳光透过窗子披洒进来,眼眸微眯,随口问道:“朝堂上可有南昭王的折子?”
“回太后的话,还未有,岳大人刚递进消息来,说是南昭王已经到了岐山郡,相比很快就有消息了。”奉谨谨慎地应道,神态卑躬。
太后点点头,挥挥手让她退下,瞧着满园明朗中那园角的一抹阴暗默默不语,纵然是在阳光正盛的时候,依旧有它不能照耀的地方。
怡月宫。
“此事当真?”白绮罗皱起了眉头,这段时间安心休养身体已经好了许多,这孩子终究还是保住了,那份喜悦总是难以言语的,她跟他的孩子。
“是,千真万确,如今后宫谁人不知。”浣月带着丝丝兴奋,王上跟王后闹翻,以后一定回来自家主子这里的。怀孕虽不能侍寝,可是陪着说说话总是可以的。
白绮罗没有丝毫的开心,一颗心却逐渐的沉沦下去。
按照以往,如果王后这样贤惠大度,他应该开心才是吧?可是居然拂袖而去……
若是不生气怎么会拂袖而去?可是为什么生气呢?就因为王后让他雨露均沾?以前的时候自己也让他雨露均沾,怎么不瞧见他生气?
白绮罗的神情越发的有些难看,她应该知道的,应该能感觉出来的,他对王后是不一样的,虽然这些日子免了她每日给太后、王后的请安,可是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感情甚笃的传闻……
曾几何时那个冷硬如铁的男人他的心里也会住进一个女人,大家都以为他最宠爱的是自己,可是只有自己知道那不是爱,只是……
轻轻地叹息一声,白绮罗再睁开眼睛,柔声吩咐道:“吩咐厨房炖雪羹汤,然后给王送去。”
浣月立刻兴奋的应了一声,她们主子终于开始行动了,她就说嘛,前些日子就该这样了,在王的心里,她们主子怎么能跟其余的女人一样?
浣月亲自提着食盒来到了倾樱殿,门口的小太监一看是她,立刻笑着应了上来,说道:“浣月姐姐,你这是?”
“我们绮妃娘娘担心王的圣体,特意吩咐了厨房炖了雪羹汤,娘娘身体不便不能亲自送来,奴婢就过来了。”浣月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手里的雪花梨镂空雕四季花卉的食盒嫣然一笑。
“食盒奴才就代替姐姐送进去吧。”小太监伸手来拿。
浣月神色一愣,随即说道:“这怎么行?娘娘吩咐了,要亲自送到倾樱殿,奴婢也不敢不这么做啊。”
小太监谨慎的王四周看了看,着草压低声音说道:“姐姐还是回去吧,王正在发怒呢。刚刚还掀翻了侍寝的牌盘,就连奉上绿头牌的小太监都挨了打,还是别进去了,免得……”
话未说完,可是那意思谁都知道的。浣月神色就是一变,忙笑道:“既是如此,就有劳了,改日必当重谢。”
“浣月姐姐说的哪里话,以往也没少承您照应。”王后没进宫前,最受宠的是绮妃,如今王后虽然圣宠无限,可是昨日大昭国的特使刚走,今儿个王后就挨了训斥,这以后还不定什么情形呢。更何况绮妃还有了身孕,本就甚得王宠,这以后母凭子贵,孩子生下来怎么着也得升为夫人了,明烟的人谁不小心翼翼的巴结着。
浣月匆匆的回了怡月宫,将知道的事情回了一遍,这是流纱也在,眉头轻蹙,抬眼看向白绮罗。
白绮罗的脸色越发的白了,别人不了解他她是了解的,看来这次真的动心了,他动心了,她该怎么办?下意识地摸摸肚子,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今日的事情似乎格外的多,上午金鹞因为王后劝说雨露均沾一事拂袖而去,下午送上绿头牌的小太监就挨了打,连绿头牌盘都被掀翻了,就连白绮罗命人送补汤事情也传的沸沸扬扬,就如同是煮沸的水,全面开花。
太后自然是气得不轻,没想到金鹞居然会这么做。
白绮罗的身子似乎又不舒服了,下去就宣了太医,太后忙赶过去探望,绯璃自然也得劳动一番,赶了过去,只是没有想到到的时候金鹞也在,便是一愣,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清清冷冷的给太后行了礼,又给他问了安,这就退到一边询问了太医白绮罗的情况。
“忧思过虑,心有不宁,这才导致胎气不稳,绮妃娘娘应该放开心,这才是上策。”太医脸色凝重,绮妃本就有摔倒的前科,如今心思又重,这样下去只怕是不妥。
屋子里布满阴霭,金鹞神色很是不好,看也不看绯璃,却把太医给训斥了一顿,然后看着白绮罗说道:“好好的养身子,没事别想些有的没的,身子本就不好,受不得劳累。”
白绮罗微垂着头,神色怯怯的,还是点点头,道:“臣妾记住了,让王担心是妾的不是。”
金鹞就叹口气,不管什么时候面对白绮罗总是觉得有些愧疚,看到她这个样子,脸色越发的沉了。
太后这时缓缓的道:“王上没事的时候就过来坐坐,自从你回了宫来怡月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好歹绮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你好歹得顾念一下才是。”
绯璃适时的面色一僵,微垂着头做小媳妇状,太后这么说就是直接指责金鹞忘记旧情,影射绯璃独霸君宠,当真是无比的犀利。周围来探望的低级嫔妃谁也不敢言语,都默默的站在一旁,李贵嫔是个爱说话的,偏生被禁了足,周婕妤是个不怎么言语的,还有个位置高的胡昭仪却在养病不露面,这里周婕妤为首,她不说话别人更不言语了,屋子里顿时变的有些尴尬沉闷起来。
白绮罗偷偷地看向金鹞,就见他脸黑如墨,心里就是一软,便看着太后说道:“太后,王上也是公务繁忙,王上对臣妾一向甚是优待您知道的啊,是我自己不争气身子弱,哪里能怪得了别人,你别生气,不然绮罗心里更难受了。”
太后看着白绮罗真是恨铁不成钢,瞪她一眼却好在没有继续说一些难听的话,嘱咐了绮罗好生的将养身子,这才离开。
太后一走,绯璃看了金鹞一眼,揣度着他的意思,便也跟着要走。
“王后到哪里去?”金鹞低声轻喝,顿时把这里所有的人给唬了一跳,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大着胆子往外走,只能看着太后的銮驾越走越远,恨不得立刻飞过去跟上。00000
傻子也看得出王上跟王后神色都不好,争宠都想要,可是没人在这个时候当个炮灰。
绯璃毫不慌乱的对上金鹞的眼睛,这才一字一句的说道:“臣妾只是不想打扰王上跟绮妃妹妹,绮妃妹妹身体不好,王上还是要好生的陪陪才是。”
看来王后果然不是一个嫉妒的人,这个时候都还想要让王陪着绮妃,这份心胸真是令人佩服,一下子大家对于绯璃顿有好感,有个这样的王后她们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点。不像绮妃那个时候,独占皇宠令人生厌。
“王后倒是宽容大度。”
金鹞话里的讥讽人人尽知,皆垂头不语。
绯璃神色淡然,接口应道:“这是臣妾的本份,不敢当王上的夸赞。”
这一句话顿时让金鹞冷了脸,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踱到绯璃的面前,一把拉起她的手,狠狠地攥着,道:“你就这么不待见孤王,硬要把我往外赶?”
绯璃一愣,呆呆的看着金鹞,好像有点失控了……剧本貌似不是这样的……
“臣妾不敢。”
“我看你倒是胆大得很。”金鹞咬牙切齿的声音,听的周围的人心中生寒,金鹞眼中的怒火,看得大家心生恐惧,看着依旧镇定如常的王后顿生崇拜,这得需要何等的定例跟胆量啊……sxv。
绯璃索性垂了头一字不回,金鹞似乎越发的生气了,居然一把拉着绯璃就那么往外走去,只留下一屋子大眼瞪小眼的女人。
“王上在生气?”某人捂着胸口惊呼道。
“傻瓜也看得出来,还用说。”不屑的声音随之而起。
“可是王后这样大度,王上不应该开心吗?”某人的声音夹杂着疑惑。
“王上说王后把他往外赶,这是怎么回事?”有人不淡定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跟他们预料的不一样的?
“谁知道究竟如何,我只看到王上因为王后劝谏后宫雨露平均一事惹怒了王上。”
“王上今日还掀翻了绿头牌盘……”
“王上方才把王后拖走了……”
最后众人屡清楚了一件事情,王后宽容大度,可是王上似乎并不喜欢王后宽容大度……众人的脸都白了,难道说他们的王真的爱上了王后?要是这样天要塌了!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除了白绮罗一言不发,还有一个周婕妤。两人的神情都有些说不清楚的哀伤,似乎是心有感应,抬头相望竟然对视在一起。周婕妤立刻收回目光,恢复以往的冰冷,道:“娘娘多保重,臣妾先告退了。”
周婕妤这一走,其余诸人也立刻跟着告退了,大殿里立刻又清静下来。
白绮罗挥手落下帐子,这才让自己隐忍已久的眼泪垂落,果然……他真的喜欢上了她……那她呢,该怎么办?
一回到了流华宫,进了寝殿,绯璃这才大口的喘着气,抬眼看向金鹞,再也没有方才的疏离之色,只是轻轻地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
周绯璃做不了泼妇,金鹞只好做个妒男,真是为难他了。
金鹞瞧着绯璃一头的乌发埋在自己的胸口,他怎么就沉沦到这个地步,想他金鹞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居然为了一个周绯璃,费尽心思的去演戏到这个地步,他的形象全都毁了!
太后有权有势,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金锦,绯璃与之对上不是好事,绯璃的确很聪明,也很有手腕,可是人生地不熟,在这后宫里没有自己的人脉,没有自己的根基,与太后对抗简直就是蚂蚁撼树,自不量力。
思来想去与其让绯璃冒着巨大的危险做一个妒妇,倒不如换个角度让他自己做个妒男好了,只是这样一来,金鹞的处境也不会很妙,但是至少还是安全的。
“我让你为难了。”绯璃的声音闷闷地。
“是这个后宫太复杂了。”金鹞轻声应道。
绯璃眉眼一笑,散着淡淡的幸福,她以为会等很久才能等到他的心,却没有想到居然是这般的容易,想起大漠中金鹞为了救她不顾他自己的生命的时候,也许两人之间就有些不同了,再也不是绯璃单方面的相思,金鹞也已动了心,只是这幸福来的这般快,总是令人有些身在梦中的感觉。
即便是没有了那一年的记忆,命运的齿轮依旧让金鹞轻易的交出自己的心,爱情也许只需要一个用眼神,却从来不需要理由,爱上一个人从来没有理由。
金鹞又想起了白绮罗,心里便是一闷,自己终究还是负了她,他知道一直知道,绮罗的心里一直都有他,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怎么办呢,金鹞只有一颗心,在这数年之中没有交给一直为他做事的白绮罗,却轻易地沦陷给了周绯璃。
人生,总会有不期而遇的温暖,一刹那就沦陷了自己的心。周绯璃,就是那样温暖了他的心,带走了他的爱。
三生绘成桃花扇……金鹞想也许上一辈子,再上一辈子都是他欠了周绯璃的,所以今生才会这样的情不由己。
后宫的这种演戏每日都在上演,绯璃努力劝谏金鹞,金鹞每一次都会拂袖而去,可是晚上总会留宿流华宫,这种无比诡异的循环,在这个西戎国数百年也不曾出现过。没有人知道金鹞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可以在一个女人这般的忤逆之后还放不开……
太后这个时候却是更苦闷,原本想要离间他们的感情,却不曾想激起了金鹞的执念,反倒是弄到如今这个境地。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个时候,金锦的奏折掀起的另一番波浪暂时遮掩了后宫的异样。
岐山郡众匪招降是假,居然偷袭招降军队,南昭王一怒之下请旨剿匪。
权临风浑身轻震,突然之间有些事情想明白了,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的上了当,金锦这个时候只怕是恨不得铲除自己的羽翼才是。
金鹞看着权临风有些铁青还要极力隐藏的神色,心中甚是欢喜,可是面上却怒道:“无知匪徒,不知道感念天恩,还行如此恶事,简直就是目无尊上!权丞相,此事是应你所求,你看该如何处置?”只然候了。
权临风出列,应道:“匪民无知,居然敢蒙蔽皇恩,自当不赦,请王上下旨剿灭!”
金鹞布置许久,这一次跟权临风的斗法,今日终于大获全胜,喜悦自然是盈满于兄,脑海中突然想起绯璃,若不是她的主意只怕还不能如此的圆满,没有比这一刻更想让他将她拥于怀中的冲动。
金鹞想不到的是,伴随着金锦的回宫,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轨道,那千年的诅咒,终于要应验了……
☆、080:红颜祸水言官参
权丞相府。
“真是可恶,我们谋划那么久,居然不过是旦夕之间就功夫白费了,还真是小看了我们的王!”楚南风咬着牙,一脸的乌黑,为了这些山匪他自己偷偷摸摸的跑了岐山郡十几趟才达成盟约,怎么就会这么轻易地反悔招降呢?
“不是他们反悔招降,只怕是这里面还另有乾坤,你着什么急?”沈河看了一眼楚南风道。
“我说沈河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里面另有乾坤,只是这毫无征兆的太突然了些。”楚南风十分的不满。
沈河瞥了楚南风一眼,这才说道:“你带兵突袭别人营地你会提前告诉别人吗?”
楚南风一阵语塞,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从头至尾权临风都没有说一个字,静静地站在窗前,一身黑色滚金边直缀,腰束革带,脚踏云靴,依旧是黑色暗云纹,整个人似乎都裹在无边的黑色里,那一头如墨般的黑发被风吹起在空中扬起唯美的弧度,渐渐地又落回肩上,这个时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那一双漆黑阴鹜的双目紧紧地盯着楚南风跟沈河。
权临风,字非墨。真是有意思,字非墨,却偏爱穿一袭黑衣,整个人都似一团黑墨般,令人不敢去直视,不敢有丝毫的轻慢。
“想必是我们动作大了些,被他察觉,这才暗中动了手,只是没有想到金鹞借用的刀居然是南昭王金锦。”权临风缓缓的说道,愤怒已过,这时的他倒是一如平常,毫无涟漪。
“金锦背信弃义,也不是好鸟!”楚南风几乎是从牙齿里哼出这一声,显然是气急了。
沈河却摇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楚南风,这才说道:“南昭王行事向来缜密,又怎么会这么莽撞?”
楚南风一愣,弄眉一蹙,道:“你的意思是?”
“这里面肯定有人搬弄是非,不过这人的手法太高明,连南昭王都能上当,可见是真的下了功夫了。”沈河道,说到这里看向权临风,迎窗望去,权临风一身黑衣映在一片金黄的阳光里,却毫不突兀的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光明的感觉,分明是黑的一塌糊涂的人,却给人光明,到现在他也没弄清楚权临风的脾性,只是自己却是心甘情愿为他卖命。00000
权临风对上沈河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跟南昭王虽有盟约,可是两人缺乏坚固的信任基础,被人有隙所乘也在所难免,只是这人一击就中我们两人的要害,能让我毫无察觉岐山郡的异状,还能让南昭王对我心存怀疑,就这样的手腕跟心机……跟我们王以往的作风有些微的不同……”
沈河很快的明白过来,道:“丞相大人的意思是王的背后还有人出谋划策?不过也不难猜到,四皇子一直是王的智囊。”
“这也不似四皇子的行事作风,四皇子谋略是高,可是有的时候难免失于急躁而这人行事,稳中带狠,步步为营却又不失于锋锐,能让我们这次毫无先机的一败涂地,当真也算是个人物。”权临风的声音淡淡的,可是楚南风跟沈河都感觉的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那这个人究竟是谁?最近也没见王的身边多了扎眼的人……”楚南风看着两人说道,眉宇间带着疑惑。
沈河却看了权临风一眼,心里咯噔一下,良久才说道:“王的身边的确是多了一个人,最近风头正盛,专宠无限风光。”
楚南风瞪大双眼,指着沈河说道:“你是说……王后?这怎么可能,一介女流之辈……”
“王后在大昭国的盛名难道南风你不知道吗?”沈河嘴角一勾,眼中带着戏谑,南风一向是不怎么看的起女人。
“徒有虚名之辈见得多了!”楚南风不屑地说道,怎么会是王后?怎么看那样一个娇小的美人也不像是有这样手腕的人啊。
权临风这时候看着楚南风说道:“周绯璃不是徒有虚名之辈,周家的人都不能小看,这次周绯璃让我栽了跟头,我总得回报她一下。吩咐下去,王上专宠一人有违祖制,不利于后宫安稳,言官们应该好生劝谏才是,莫让王后担上了红颜祸水的恶名。”说到这里权临风那漆黑如墨的双眸荧光一闪,又说道:“想必岳家也很希望有人这么做,让咱们的人跟岳家的人同气连声,联名上奏,声势越大越好。”
沈河的心开始跳跃起来,嘻嘻一笑:“我就不信这样一来王还能稳得住!”sxv。
风雨在金锦到达锦城的前一刻便开始酝酿着风暴,因为一群山匪引起的第二次较量正悄无声息的展开,朝堂与后宫从来不是平行线而是错行复杂的相交线。如今这不过刚刚开始,这命运的棋盘上就已经乱成一团。
绯璃午睡方醒,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子溜了进来,在窗台上形成半圆的弧度,闪闪生辉。
“娘娘醒了?”沈汐笑着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明黄|色的透雕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甜汤,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绯璃坐了起来,点点头,道:“又是甜汤,不想喝。”
绯璃待沈汐似乎是越来越亲近了,说话间也不经意的就带了亲昵。她是相信金鹞的,所以相信沈汐。
“哪能不喝,这是王吩咐的为您补身体的。”沈汐笑道,将白玉小碗端到绯璃的面前,面色轻柔,眉眼间带着丝丝安稳。
绯璃闻言便是一笑,金鹞对她总是极好的,看她身体瘦弱,从进宫伊始就吩咐人为她熬补汤,甜甜的带着香气,也不难喝,喝着喝着竟也习惯着。
绯璃喝完后,沈汐收了碗,这个时候却听到绯璃问道:“听说今日早朝有人上折子弹劾本宫善妒不容,独宠后宫?”
沈汐身子一僵,王后嫁过来这才没多久,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居然短短一月有余就能这么快的知道前朝的消息……想了想说道:“娘娘,这些事情王上自然会处理妥当,这次言官冲着您来,还是避避风头的好。”
绯璃明白了,看来这次声势挺大啊……
挥挥手让沈汐退下,自己一个人站起身来在这屋子里轻轻的来回踱步。心里却在想,这次的事情究竟是太后下的手,还是权临风下的手?在这朝堂之上,能在一夕之间掀起这样波浪的人也就只有这两人了。
太后对自己专宠不满,有动手的理由。权临风不是傻子,肯定会猜到金锦剿匪一事事出有因,可是他要是能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猜到是自己出的主意,还能反应迅速的作出反击,这人也的确是令人不能小看。
据绯璃得到的情报,权临风跟岳家似乎不怎么对盘,不过这也难说利益之下没有永远的敌人。
正想着白馨悄悄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绯璃这才说道:“老奴幸不辱命,已经跟凤枭联系上了。”
绯璃面带惊喜,眼中流光溢彩,问道:“他们怎么说?”
“自然是唯主子之命是从,如今您是凤枭的新头领,说什么是什么。听说凤主跟四大护法都来了锦城,这样咱们心里更有底了。”白馨也是松了一口气,在这王宫里到处都是太后跟绮妃的人,想要培养自己的心腹还不知道花多长时间,有了凤枭的帮助自然是如鱼得水,心头上的压力顿时小了一些。
绯璃点点头,这边刚联系上,自己手里就有扎手的任务,轻轻的笑道:“嬷嬷,你吩咐下去,请他们调查一下这次的言官风波,是权临风下的手,还是太后下的手,又或者两人联手。”
白馨点点头,居然敢说一国之母是红颜祸水……这些人真是不要命了。
“听说王在朝堂上雷霆大怒,您先别担心,奴婢瞧着王对您也是一片真心,兴许用不到您烦心呢。”白馨试图开解绯璃,笑着说道。
“我知道,可是我也不想让他难做。”说到这里绯璃声音一顿,看着白馨说道:“嬷嬷,知道凤枭的人就只有你跟我,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不管对谁都不要说出咱们跟凤枭的关系,爹爹说了这是我最后一道护命符,就连王也不能说,明白了?”
“是,老奴知晓。”武宁王早就吩咐过了,她自然是格外的上心。
绯璃这才点点头,白馨转身去了,凤枭……有了凤枭绯璃在这西戎国也总算是觉得自己能站稳脚跟了,有了支撑的力量,人总能多出一股子勇气。
凤枭的手段果然是令人惊秫,不过半日的功夫就有消息传来。
样楚身一。“果然是这样。”绯璃眼眸一沉,抬眼看着白馨问道:“凤卿尘还有没有说什么?”
“凤主说让娘娘安心,再给他时日他必定会神不知故不觉得安排人进宫,后宫里面也有咱们的人,只是多年不用还要细细的考校一番。”说到这里一顿,压低声音说道:“王登基后曾经对后宫进行过梳理,有好多的咱们的人都被清理出去,因为凤枭这些年一直沉寂,所以这后宫也就没有安插人。”
绯璃嘴角微勾,金鹞总是这样的小心,心中一软,伸手招过白馨在她耳边低声细语,白馨一脸惊讶,看着绯璃道:“真要这样?会不会有点过分?”
☆、081:再出手丞相大怒
绯璃眼角一挑,淡淡的说道:“不过分,既然敢挑战与我,就要承受相应的下场,这是他们应得的!”
白馨瞧着绯璃的神色,怎么突然觉得时光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王妃那个时侯,素来知道大郡主青出于蓝,这次这笑话可要好好的看了。
言官弹劾王后专宠,金鹞金殿上怒火喷发,一桩桩一件件,风一般的吹遍了整个后宫,让这些日子有些沉寂的后宫呼啦一下又热闹起来。
“……王后专宠是不假,难道爱卿没有听说王后劝谏孤王雨露均沾吗?是孤王不愿意雨露均沾这与王后有什么关系?”金鹞半眯着双眸,脸色阴暗,这些人吃饱了撑的,简直就是颠倒是非!
“身为一国之母劝谏不利,自然是有失职之罪。”一言官不肯罢休,咄咄逼人,一脸刚正之相,大有死谏的架势。
另一言官这时也复议道:“正是,身为王后应当以国家社稷为重,怎能因一己之私专宠独断,祸殃后宫。”
金鹞冷笑一声,看着那言官,道:“爱卿的意思是孤王是个昏君,连个后宫都管理不好?”00000
“臣不是此意,只是……”
“只是什么?孤王的后宫乱了?还是前朝乱了?还是王后蛊惑孤王做什么劳民伤财的事情了?嗯?”
言官顿时汗如雨下,可是依旧梗着脖子,道:“一国之母须坤载万物,德合无疆,王后不能劝谏王上后宫之中雨露均沾,为西戎国绵延后嗣,已是失德,当朝太后昔年为皇后之时,便是宽容大度,处事公正,于后宫之中颇有威信,与先王夫唱妇随,令人敬仰。王后须要像太后学习才是。”
太后?金鹞心里冷哼一声,看着那言官的神情越发的阴鹜,正欲发怒,却听到一道阴冷的声音徐徐传来:“臣来迟了,却不成想王上的朝堂真是越发的热闹了。”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大殿门口一身鲜红的红衣滚着雪白的皮裘的南昭王徐徐走来。
南昭王幼年时得过寒疾,极为怕冷,因此一年四季皮裘不离身。有其他极爱大红色,每每出现在人前,总是红衣皮裘,漆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身后,发尾依旧垂着金璃缀角,上面的桃花依旧灼灼其华。
南昭王真的是一个极美的男人,尤其是那一双如白狐般灵动的双眸转向那言官的时候,不知何时眼角有了丝丝的笑意。
金锦突然出现,着实令人大吃一惊,金鹞看了他一眼,脸上依旧笑道:“二哥总是这样神出鬼没,今日倒是来的正巧,这里正热闹着。”
金鹞让自己冷静下来,方才的怒火也因为金锦的出现逐渐的散去。相比起来,金锦的危险更甚于言官。
金锦跪地行大礼,道:“微臣参见王上,愿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哥请起,这一路奔波真是辛苦了。”金鹞笑容越发的和煦了,瞧着金锦的目光也带着让人心动的温暖。
“为王上分忧是微臣的荣幸。”金锦一本正经的说道,然后这才看向那言官,眉眼微挑,笑道:“胡御史真是老当益壮了,这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一言一语真是震耳发馈,令人佩服。”
胡御史忙谦虚道:“王爷过奖,老臣的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金锦微眯的双眸中闪过丝丝戾气,眨眼间似乎消失无踪,这才笑道:“胡御史乃是两朝忠臣,这些年来为西戎国也是鞠躬尽瘁。”
胡御史的脸上就是一脸的得意,轻轻颔首。
“不过小王有件事情不明白,还请赐教。”金锦那张绝美的脸上带着诚恳,眼神十分真挚。
金鹞轻轻地击打着手心,一时间不明白金锦这是要做什么。金诺也狐疑的看了一眼金锦,两兄弟眼神一碰旋即分开,心中越发的狐疑。
权利风眼眸微眯,细细的打量了金锦一眼,总觉得应该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今天的金锦似乎跟金鹞格外的亲密,难道他们兄弟只见有什么秘密盟约?
胡御史也是一愣,看了金锦一眼,忙说道:“微臣不敢当,不知道王爷有什么赐教?”
“小王是请教,可不敢说赐教。”金锦扬声笑道,全场一片肃穆,竟然无人在这个时候插嘴,胡御史就是浑身一颤。
“王爷请说。”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样说来修身在前,齐家居次,然后才治国平天下,是不是胡御史?”金锦似笑非笑,那狐狸一般的双眸闪着幽幽的光。
胡御史不明白金锦的意思,只得见招拆招的说道:“是。”
“这话放之四海皆准,是不是?”
“是。”
“既然如此,胡御史斥责王后劝谏不利,王上专宠一人,那么将这件事情放到寻常人家就是正妻得宠,小妾失势,是不是?”
“这怎么能跟寻常人家一样,自然是不一样的。妻妾之间本就是地位悬殊,可是王宫又怎么能是寻常的后院,后宫的一举一动都能影响到前朝的安稳,自然是不能小看的。”胡御史挺直腰板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小王受教了。胡御史的意思是寻常人家后院正妻是无比尊荣的,妻妾之间地位不能相比。后宫里……莫非胡御史的意思是后妃也能跟王后一较高低?”
胡御史顿时哑口无言,一时失言,他不是这个意思,家国怎么能一样?家祸害的不过是一家,后宫祸害的可是天下,正欲解释,南昭王却根本不给他时间,接着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小王今日回京,正好经过胡御史的家门前,就看到门口跪着一名妾室,脸庞红肿不堪,本王那个一好奇就派人打听了下,原是尊夫人正在整治后院,惩罚不听话的妾室,这手段当真是雷厉风行。胡御史弹劾王后毒霸圣宠,可是尊夫人这行径又怎么说呢?”
胡御史大惊,这……这不可能啊,看着金锦说道:“王爷切莫不可胡说,贱内一向温和大度,善待妾室,从不曾做出这等荒唐之事。”
“哎,本王也不相信,早就听闻胡御史家教甚严,妻妾和睦,儿孙绕膝,今儿个看到的这一幕实在是令小王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说到这里金锦看向金鹞,恭敬地应道:“王上,胡御史一向管家甚严不假,不过这次的事情又是小王亲眼所见,胡御史既然不肯相信,不如就请王上亲派一人前去查看。”说到这里仅仅微微一笑:“权丞相一向是秉公执法,严正不阿,不如就烦请丞相大人走一趟如何?”
金鹞突然觉得金锦这匆匆而来似乎是为他解围来了,想来是胡御史家真的出了状况。要是这样的话,约束自家都不利怎能指手皇家?
“就如南昭王所言,权丞相,你可愿意跑一趟?”金鹞笑着问道,看着权临风的眼神带着深思。
权临风出列,躬身应道:“微臣自当为王上分忧,这就走一趟。”sxv。
权临风离开后,金锦倒也没有继续缠着胡御史,反倒是一脸严肃的回禀起了剿匪的事情,神态严肃,身子笔直,道:“微臣奉命招降,因此到了岐山郡便先令人送上书信一封,给众匪过目,商定见面日子,行事章程。万万想不到,众匪狡猾至极,居然按照书信中臣弟所给的地址半夜偷袭,臣弟所带兵勇折损大半,这才一怒之下请求剿匪。天幸吾王高瞻远瞩,答应下来,这才免于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