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错情:鬼王的冥婚新娘第26部分阅读
一夕错情:鬼王的冥婚新娘 作者:未知
神色端凝,倒也没有任何的不悦,心里便是赞了一声,能够这样沉稳才是做大事的料子。
白绮罗自然是感受到了太后‘关切’的目光,抬起头看着绯璃轻轻一笑,这才说道:“王后娘娘说的是,妾身自然不会生气,妾身只是挂念不知道怜容华可好些了?”
绯璃嘴角微勾,道:“怜容华若是知道绮妃妹妹这样关切与她自然是十分的感激,太医诊过脉,要煎了药服下。已经好多了。”说到这里绯璃又说道:“怜容华病情还不稳定,大家也不要过去打扰她,待她病好了再相见也不迟,免得她要应付人来人往,反倒是伤了精神,太后您说呢?”
绯璃讲话说的面面俱到,太后也不好反驳,只是淡淡的应道:“就按照王后说的办吧。”说到这里太后瞧着绯璃,又道:“怜容华既然病了也就无法侍寝了,便将她的绿头牌撤下,身体好了再送上去,免得不成体统。”
太后这就是要剥夺怜容华跟金鹞见面的机会,更何况有病的妃嫔不能侍寝乃是宫规,就是绯璃也不能明着走私,点头笑答:“太后说的是,回去就让敬事房撤了。”
说完此话,绯璃不再言语,大殿里倒是有些安静下来,太后看着主人说道:“王上对你们恩宠不断,你们也要争气些让哀家早日抱上孙子,这一个个的连个消息也没有。”
众嫔妃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难道要她们亲口说出王上只是在她们的宫里坐一坐就走吗?后宫的女人最怕的就是无宠,便是为了面子谁也不会把这件事情给说出来,因此太后这么一说,一个个的脸上都是极为的别扭,却还要躬身聆听教诲,那叫一个难受。
白绮罗这个时候看着太后,轻声说道:“太后勿要担心,王后娘娘身强体健,如今跟王上尽释前嫌,自然会早早的为您添个龙孙,不像臣妾命薄,好好的孩子也没能留住,倒是无颜面见太后了。”
太后这时眉头一皱,道:“这与你何干?要不是那一日王上对你发火,害得你受惊,孩子又怎么会保不住?说起来这件事情跟王后也有很大的关系。”
关于白绮罗孩子没有的事情,绯璃倒也知道一些,白绮罗开个头,太后立刻就把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倒真是配合的默契。
抬眼看着二人说道:“太后这话臣妾可担当不起,那个时候臣妾生死未卜,哪里知道绮妃妹妹小产。绮妃妹妹莫要含血喷人,听说那日绮妃妹妹力劝王上身体为重,勿要亲自寻找本宫的下落,可见绮妃妹妹真的是忧思过虑了。人的心思不能太多,这一多可就承受不住了,太医原本就说妹妹的胎像不稳,我方进宫的时候,妹妹就险些滑胎,做姐姐的劝你以后心思还是清明些。”
这话可就有点不可气了,绯璃其实也没打算跟太后还有白绮罗讲道理,毕竟当有人处心积虑针对你的时候,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太后神色一凝,这时倒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倒是白绮罗说道:“多谢王后娘娘宽解,臣妾其实也没有想不开的事情,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三番四次的总要暗害与我?”
绯璃眉头一皱,问道:“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谁要暗害与你?本宫跟太后都在,自然会为你做主,你且说来就是了。”
白绮罗深深地看了绯璃一眼,这才说道:“昨天臣妾的厨娘回家去了,晚上想要和雪梨银耳粥,便让浣月去了御厨房通传。这个时候恰好是怜妃妹妹发病的时候。坐在宫里我也是心有不安,于是便派人去请给怜容华瞧病的太医过来询问,知道并无大碍后这才安了心。便是在我询问太医的时候浣月端着雪梨银耳粥回来了,我便抿了一口,却觉得跟往日有些个不一样,微微的发苦,太医听到我的话,便请求看看我的粥,没想到这一看不得了,居然在里面看出了千萝香。”
厨好然后。千萝香的名字一说出来,绯璃便听到了周围的吸气声此起彼伏,不由得眉头微皱,即便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但是看大家的神情也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白绮罗突然说出这个又牵扯出了自己管辖的御厨房……心里隐隐的有了些痕迹!
“听闻王后娘娘的四姨母一声未有身孕,便是因为服了千萝香。王后娘娘的娘家人既然知道这么个东西,那么请问王后娘娘,臣妾究竟哪里做错了,您要下这样的狠手让臣妾终身不孕?”
说到最后,白绮罗便嘤嘤的哭泣起来,朝着太后跪下说道:“自从王后娘娘接管后宫大权,臣妾怎么也想不到王后娘娘居然会以权谋私,加害臣妾,还请太后为臣妾做主……”
绯璃这时才恍然大悟,从哪个厨娘请假离宫,白绮罗就已经谋算好了这一切,如今扯上了四姨母更是有备而来,眉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
☆、125:下手
绯璃是知道一些四姨母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原来害的四姨母不能生育的是千萝香,想到这里绯璃抬头看着绮妃,嘴角噙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冰冷,这才说道:“绮妃知道的还真多,本宫尚且不知道四姨母究竟服了什么不能怀孕,没想到千里迢迢之外的你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那我倒是要问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本宫的四姨母是服用了千萝香?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本宫的手上也有千萝香?起飞一口咬的这般的清楚,那定是有铁证,就请拿出来给大家看看,空口白牙,可不是一个好的事情。”
白绮罗瞧着绯璃,满眼通红,眼中一片泪光,期期艾艾泣不成声。冯贵人这个时候说道:“王后娘娘,这还需要什么证据吗?王后的家人有人服用千萝香而不孕,王后难道不知道?这也太可笑了些,毕竟那也是您的亲姨母。至于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这也容易得很,只要前去大昭国证实一下也就是了,又有何难?”
冯贵人跟绯璃积怨以深,便也不用再装出什么和善的面目,索性撕开脸,因此说话便是格外的犀利如刀,刮过人的心口生疼生疼!
殿外阳光明媚温暖,风声刮过树梢,席卷而来带着阵阵花香,一切那么祥和,可是大殿内却是寒冷如冬。
绯璃还未说话,李奉瑶却忍耐不住了,瞧着冯贵人笑道:“冯贵人这话真是可笑,莫非你的家族中所有亲戚家的事情你都能知晓?莫说是姨母,就是你们自家中有些事情只怕是做父母的也未必会说与你们未出嫁的女儿听,更不要说别人家的,你这想当然倒是有趣得很,还是说冯贵人家与旁人是不一样的,不管什么事情都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摊开来说?真真是好家教!”
绯璃听到这里就笑了,李奉瑶的嘴巴向来不饶人,更何况她跟白绮罗本身就有嫌隙,冯贵人这样的火上添油,便是李奉瑶也忍耐不住了,连讥带讽的一阵连珠炮,这嘴巴刻薄的连带着冯贵人的家人也跟着吃了瓜落。
冯贵人脸色一阵涨红,却依旧挺着脖子硬说道:“贵嫔姐姐真的是好口舌,这样的事情堪比天大,女子不孕本就是塌天的事情,当初一定闹得很大,王后娘娘怎么会不知晓?”
绯璃听到这里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众人听到绯璃的笑声不由的有些惊讶,谁会想到这在这个时候他们的王后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绯璃盯着冯贵人,讥讽道:“冯贵人为了污蔑本宫,行为当真是令人不耻。”
冯贵人并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看着绯璃犟着脖子笑道:“王后娘娘这话嫔妾听不明白,嫔妾说的句句实话,难不成是娘娘自己心中有愧?”
冯贵人早就恨毒了绯璃,只要有一点点的机会又怎么肯放过?白绮罗的说的事情要真的能证实,王后的位子可就保不住了,残害嫔妃,灭绝皇嗣这是多大的罪名?坐事了的话当真就是令人大快人心的事情。冯贵人越是想越是觉得希望很大,因此便越是得意洋洋,那张扬的神色,看着就令人有些不悦。
太后看了白绮罗一眼,又看着冯贵人,眼眸之中亮起星星火焰,抿着唇角说道:“王后,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哀家要听听你的解释!事关皇嗣,谁敢轻忽??
胡昭仪这时突然站了起来,看着太后说道:“太后,嫔妾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胡昭仪向来是不招惹是非的人,兼之常年有病,与众人倒也没有利益纠纷,正因为事事置之身外,所以这个时候胡昭仪突然开口,真的是唬了一跳。
莫说是太后诸人,便是绯璃也是唬了一跳,细细的打量着胡昭仪,只见脸色微白,身材瘦弱,越发的添了三分怜惜之情。
太后皱皱眉头,不过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也不能说什么,只得说道:“你说!”
胡昭仪点点头,这才看着冯贵人说道:“臣妾有句话想要问问冯贵人,王后姨母的事情说起来跟王后的确是有很深的关系。不过既然是按照时间算来,王后的姨母出事的时候,王后应该还未出生,又或者只是一两岁的幼儿,便是当时闹得天翻地覆,王后又怎么会知道?还是冯贵人认为王后天资聪慧,如此之小便能听到、明白这些事情。”
冯贵人脸色涨红,这才明白自己的话里有这样大的疏漏,一时间便有些慌张,不过依旧嘴硬道:“便是以后听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胡昭仪还真是设身处地的为王后娘娘着想。”
面对讥讽胡昭仪也不以为意,眸色放空,这才缓缓的说道:“我素来不管闲事,一来自己没有那个兴趣,二来,我身体向来不好,不宜费神。只是今儿个听到这件事情不管谁与谁争论,我也不过是为了公正说两句话罢了。冯贵人说我为王后娘娘着想,那么冯贵人又是为了谁着想?世家大族讲究的向来就是外面花团锦簇,不管宅子里发生什么事情都会以最快的速度消灭于无形。所有涉事的奴才丫头仆妇,重则杖毙,轻则发卖,哪里会让人有嚼舌头的地方?更何况妾侍谋害正妻这样的事情更是天大的事,如果真的发生了,如果王后娘娘的姨母真的被人设计陷害服用过千萝香,那么这件事情如果搁在诸位的家里会怎么做?要是传扬出去,男人便会落一个管束妾侍不力的罪名,谋害主母这样的腌臜事情不知道会引起多少人的笑话,若是发生在我家,我家人必定会封锁消息,严惩罪魁,然后将所有的涉案人员处理干净,我想不只是我,便是在座的诸位,也是从小受的这般的教导,家族的一切重于自己的生命。既然如此,王后娘娘当时尚小亦或者还未出生,待到她长大即便是还能听到这样的风声,只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了。冯贵人你说是不是?”
胡昭仪轻叹一声,最后说了一句:“风闻奏事,不知道枉害多少性命,做人啊还是要心存一丝善念,莫要被欲、望蒙住了双眼。”
绯璃看着胡昭仪,没有想到她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便朝着她微微一笑,说道:“胡昭仪到底是心思清明之人,明白是非曲直,本宫很是感激昭仪仗义执言,在此谢过了。”
胡昭仪轻轻的摇摇头,道:“我并非是帮娘娘,只不过是要说句公道话罢了,娘娘不用放在心上,嫔妾这样人身怀陈疾,能活几日便是福气了。”000
胡昭仪这么一说,倒是令人心生不忍,看着她缓缓的坐回座位,绯璃这才瞧着冯贵人说道:“冯贵人今儿个这风闻奏事,污蔑本宫的清白,若不加以惩处,这宫规还真的只是摆设,太后您说呢?”
太后瞧着绯璃,心里却是阵阵恼怒,嘴上却平平稳稳的说道:“冯贵人确有言行不妥,不过也是担心绮妃的安危,王后素来大度,应该不会真的计较这么多吧?法不外乎情,便罚俸三月以示惩戒吧。”
太后亲自为冯贵人讲情,绯璃也不想跟太后正面起冲突,于是淡淡的笑道:“太后既然这般说了,臣妾也不好说什么,就这样吧,希望冯贵人能够记住这个教训,以后管好自己的嘴。”
冯贵人恨恨的瞧了绯璃一眼,谢过了恩,这才退下。
白绮罗抬眼看着绯璃,似乎并未受方才的事情影响,缓缓的说道:“王后娘娘,您还没有给臣妾一个交代,这雪梨银耳粥里怎么就会有千萝香?”
绯璃也不恼,看着白绮罗问道:“绮妃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本宫下的手呢?”
“厨房原本是太后管辖,可是后来娘娘强行夺权,御厨房如今都听您的,想要做点手脚岂不是很容易?”白绮罗低声说道,似乎夹杂着无限的委屈,身形颤动越显娇弱。sny。
绯璃冷哼一声,看着白绮罗说道:“绮妃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些,这御厨房人多眼杂,每日子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来往往,你可有人证、物证,只凭两嘴一碰便要给本宫定罪,是不是太随意了些?”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后,只要你一句话,谁敢不听命?”绮妃这时转过身看着太后,哽咽道:“太后,臣妾要求搜宫,还要求将御厨房里的人严加审问,这头一个是臣妾,这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姐妹遭殃,请太后做主!”
绯璃皱起了眉头,这御厨房里本就是太后的人居多,如果有太后的授意,想要拿出一两人命诬陷自己也不是不可能,而且白绮罗要求搜流华宫……难不成她就这么有把握能在流华宫搜出东西来?须知道搜王后的寝宫也是大事一件,没有十足的把握,白绮罗怎么收场?
绯璃这才发现,白绮罗这个人果然是有些门道,不动则已,动则腥风暴雨,自己总要想个办法才是……
☆、126:借力
绯璃其实心里并不怕白绮罗真的会有什么手段在流华宫里做了手脚,毕竟自己重新掌权以后,这流华宫里里外外的人全部都换掉了,很大一部分是凤枭送进来的人,可以说是门户严紧,绯璃其实更担忧的便是太后。
白绮罗做不到的,但是太后能做到!
想到这里绯璃看着太后,微微一笑,神态大方,面色如常,缓缓的说道:“太后,不知道绮妃仗了谁的势,以一个二品妃位张口就要搜一国之母的寝宫,这样不合规矩的事情,绮妃张口就来,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自从本宫进宫以来,绮妃一直安分守己,恪守宫规,本宫一直将绮妃作为后宫的标杆来看,今儿个……”
绯璃的话没有说完,可那意思大家都明白了,白绮罗的连顿时变得苍白,她的确是太冒进了些,居然忘记了她跟本就没有权利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到这里轻咬着红唇,抬眼看向太后,她没有权利,可是太后有!
只要太后张口,周绯璃就跑不掉!。
绯璃看着白绮罗的眼神,心里冷笑一声,缓缓的站起身来,低头看着白绮罗,晶莹剔透嵌宝石的水晶护甲轻轻的抬起绮妃的下颌,淡笑道:“绮妃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本宫身为和亲的公主可不是来受冤枉气的,本宫的寝宫除了王上下旨搜查,谁也没有这个权利。绮妃这样煽风点火试图引导太后下旨搜宫,可是想要引起两国的误会,以至于牵连边关百姓,陷于水火之中,嗯?”
白绮罗只觉得浑身一颤,周绯璃的眼神冰冷,散发着幽深的青色光芒,让她的心口不由的紧缩起来,突然之间就有一种惧怕起来!
太后却是觉得脸上无光,手掌重击扶手,喝道:“王后,难道哀家连这点权利都没有?王上素来孝顺,怎么会置哀家于不顾?”
太后这是威胁绯璃,拿着金鹞的名声作怪!
绯璃却是浅浅一笑,松开绮妃的脸,抬头看向太后背着众人,那眼神轻轻一扫,带着丝丝蔑视,却偏偏只有太后一人瞧见,绯璃这才说道:“要是以前,太后自然有这个权利,只是太后觉得现在你还有这个权利吗?”
绯璃声音虽低,却让人觉得心口一阵阵的颤动,是啊,王后前些日子被太后整治地那样凄惨,王后的身后站着强大的大昭国,谁又敢轻易地撼动她?
太后的脸苍白无血色,十指紧紧地抓着扶手,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当初她就不同意和亲,果真引了一匹狼来!
在这一刹那间,众人突然觉得以往一向宽厚的王后却也有这样犀利不让人的一面,那扑面而来的气场夹杂着丝丝阴冷,让在场的人只觉得周身似乎也、凝固了一般,竟然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出一句话来,每人的心头都有一个直觉,谁先开口,必定会灰飞烟灭与这个后宫!
绯璃微垂着眸,良久这才抬起头看着太后,神情惬意的说道:“忙了这么一会子真是乏了,太后若没有别的吩咐本宫便要告退了,这后宫事情繁多,还有很多大事要票处理。”说到这里轻轻一顿,底头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绮妃,道:“绮妃应该本宫好好的解释一下,你一个宫婢出生,外无娘家依靠的人,如何知道千里之外本宫姨娘家本宫都不知道的事情。说来还真没有听王上提起过,他的后妃们手眼通天到这个地步!”
绯璃扬长而去,太后脸色发青,白绮罗一下子瘫倒在地,便是其余人也跟着就告辞了,走出大殿外,明明是艳阳高照,却偏偏阵阵阴冷!
绯璃抓住了一个关键,一击将白绮罗打倒在地!白绮罗究竟是怎么知道千里之外的事情的?如果太后不肯替她担待起来,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一向温柔的绮妃娘娘居然勾结外臣,本朝一向深恶痛绝后妃与前朝牵连过深。白绮罗隐忍这么多年,却在急于击倒绯璃的事情上留下了这样一个隐患,足以致命的隐患!
流华宫里早已经今非昔比,宫里处处都是工匠们精心挪过来的各色鲜花,一眼望去初春的花色竟然在这里都能看得到。绯璃在后院里打了个秋千,她记得绯歌最愿意玩秋千,每次都让侍女将她抛得高高的,那一串串清脆的银铃笑声整个武宁王府处处可闻,那些如花温柔的岁月,如今回想起来,是那么的让人心暖。
金鹞自然知道了今天绯璃与太后、绮妃的是非,一下了朝听说后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原以为绯璃正在窝火伤心他也好好生的劝慰一番,谁知道却听到了后院子里那串串的清脆笑声。
好然王有。彩色的衣裙在空中划出一个玩玩的弧度,随着绯璃的身体一次次的被抛高,翻出波浪般的花纹,煞是好看。金色的阳光下,满园的花丛中,秋千上那笑的张扬四溢的面孔一下子戳进了他的心里,没来由的,早朝上的各种烦心事情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那金色的眸子荡漾着圈圈涟漪,泛着丝丝温柔,原来幸福如此简单,只要她笑靥如花,他便浑身舒畅再无烦忧。
宫人们瞧见金鹞,忙弯腰行礼,秋千没了人的推动,渐渐地缓了下来,绯璃侧过头,身子依旧在摇摇摆摆,却能看得清楚距离他不足一丈远的男子浑身散发的温柔,不由得展颜一笑,道:“阿罗,推我荡秋千……”
白绮罗跪在流华宫门外,身子笔直,面色苍白,听着后院中传来的男女笑声浑身似乎没了生气一般。
原来……他也能笑的这样的开心!
以前便是金鹞只是嘴角微勾,浅浅一笑,她便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从未想过他还能这样的笑,她从不知道这样的笑声会有一天出现在他的身上,他一直以为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会如同其他的凡夫俗子一样……原来不是不能,只是他肯笑的人不是她,仅此而已!
荡完秋千,绯璃跟金鹞在院子里亲自折了花插在美人花斛中,这才相对坐下,只觉得浑身粘腻腻的,这样疯玩下来,不出汗才怪。绯璃让人抬了热水进来,想让金鹞沐浴更衣,自己则坐在外面等着。
“娘娘,绮妃在外面跪了两个时辰了,您看?”白馨低声说道,提议绯璃见好就好,莫要太过分,与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绯璃也不恼,淡淡的笑道:“嬷嬷不要着急,今儿个只会有人处置她,何用我出手?”
瞧着绯璃流波婉转,似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净房,白馨恍然大悟,抿嘴笑道:“娘娘真真是厉害。”
绯璃轻手托着玉腮,听到里面有脚步声传来,转眼间整个人趴在炕桌上,假寐过去。白馨悄悄地退了出去,却未走远,就在金鹞刚要走出净房的时候,她恰巧抬脚进来,看着绯璃睡着了正为难的站在那里,满脸的着急。
金鹞一出来就看到这幅样子,便皱着眉头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听到金鹞的声音白馨似乎才发觉到金鹞,忙转过身来行礼,这才道:“回王上的话,奴才刚接到通报,绮妃娘娘正跪在流华宫门外,这起子黑心的奴才瞧着王上跟王后在后院子里玩得正开心没敢上前回禀,听说回屋了这才禀报老奴。老奴就来请王后娘娘的示下,谁知道娘娘竟然睡着了,这可如何是好?绮妃娘娘任凭奴才怎么劝说也不肯起来,春风似刀尖,这要是伤了身体岂不是娘娘的过错?”
金鹞便有些皱眉,脸色一沉问道:“跪了多久了?”
“两个时辰了。”白馨小心翼翼的回道,又似乎无意的叹息一声,“娘娘跪着的时候王上刚进了流华宫的宫门还没一刻钟。今儿个娘娘心情很是不好,从珠花宫回来便吩咐了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要禀报,便进了后花园。”
白馨说道这里偷偷的瞧了瞧金鹞的神色,又加了一句,“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二郡主每当心情不好便会荡秋千,将自己抛得高高的,王后娘娘在王府的时候可不曾这样做过一次,今儿个却命人使劲的推秋千。”
这话里话外透露的信息足以让金鹞细细捉摸了,白馨最是知道一件事情,夫妻之间就怕有隔阂,便如同前一阵子这两人闹别扭,真真的是怕极了。所以这一次白绮罗故意挑着金鹞来流华宫的时间下跪请罪,可见居心不良。绯璃故意装睡也只是不想因为白绮罗跟金鹞再生分了,所以自己不出手处置白绮罗,转手将问题推给了金鹞。
绯璃并未睡着,其实她也很想知道,这个白绮罗在金鹞的心中究竟是个什么地位!
☆、163:处置
金鹞听到这里脸色一点点的沉了下来,那眸子里风雨渐浓,光洁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随后说道:“好生伺候着王后娘娘。”
“老奴遵命!”白馨立刻躬身应道,转头看着金鹞已经大步的走了出去。白馨看了看偏殿门口站着的点点头,颔首悄悄的跟了上去。
白馨这才看着绯璃说道:“娘娘,王上走了。”
绯璃支起头来,神色渐缓,幽幽的说道:“如今我也开始与他斗心眼了,我心里十分的不愿意,可又能如何?白绮罗……她始终不明白她在王上的心里是个什么地位,越是这样越是要小心翼翼才是。”
白馨眼神一暗,长叹一声,才说道:“老奴瞧着王上对娘娘真的是一片赤诚之心,这也是十分难得了,娘娘还是往开处想,一个绮妃也翻不起大浪来,这次她独自来请罪,就是不知道太后娘娘有没有为她开脱?”
绯璃明白,白绮罗是太后的人,如果太后经过这次的事情依旧为白绮罗撑腰,那么以后绯璃的日子只怕是依旧不好过,念及于此,绯璃抬眼看着白馨说道:“太后那边不要轻易的松手,时时刻刻地盯着。太后年老成精,掌权几十年,自然有过人之处,今儿个我故意盛气凌人与她撕开脸面,这以后更是水火不容,若是连面子情也没有了,这下起手来也就更没有顾忌了。”。
白馨怎么能不明白,忙点点头,“奴婢省的,娘娘只管放心,再有一两个月慢慢的安置好咱们的人,总有一拼之力。”
绯璃点点头,苦一点也没关系,只要金鹞心里有她,一切都是值得的!
很快的绕了回来,打起帘走了进来,低声说道:“王上将绮妃娘娘给带走了。”
绯璃抬起头,问道:“可曾说过什么话?”
抹一把汗,这才说道:“王上训斥了绮妃几句,说她越活越回去了,连规矩都不知道了。”
绯璃皱眉,又问道:“还说别的没有?”
“奴婢距离的远,没有听清,还是说了几句的。绮妃哭的梨花带雨,真是看着我见犹怜,不过王上的神情似乎并没有为之心动,还带着些厌弃的神色。”
绯璃瞧着窗外一大片的繁花如锦,冷笑一声:“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仔细打听着怡月宫的事情。”
躬身退下,绯璃将白馨也打发出去,抿嘴一笑,这宫里要安顿一段时间了。
当天晚上宫里就传出了两条消息,绮妃病了,王上有旨等闲人不得去打扰绮妃休养,说得好听,谁不知道这是变相的圈禁了。另一条消息冯贵人下午侍奉金鹞喝茶,却不小心将一整碗滚烫的热茶尽数泼在了金鹞的身上,金鹞大怒,将其贬为宫女,打发去了浣衣局。谁不知道进了浣衣局这辈子就完了。
一时间宫里的风向顿时变了,白绮罗跟冯贵人都是今儿个污蔑绯璃的人,如今一个被圈禁一个被迁怒,谁不知道他们的王上为了讨王后的开心才这么说的,宫里一时间在也无人兴风起浪,就连太后都没有过问白绮罗的事情。
绯璃正是佩服太后这一点,能屈能伸,一个女人稳坐高台不是没有理由的。”……就非得用这种办法才能惩治冯贵人?“绯璃拿着药膏轻轻的给金鹞抹着烫伤处,眼眶红红的,一开始听说金鹞被烫到了也没上心,绯璃想着以金鹞的伸手兴许只是一个幌子,谁知道竟然真的是真的被烫伤了一大片,水泡都起来了,用银针将皮一个个给挑开了,慢慢的上了药。
金鹞看着绯璃一脸的心疼,心头便是一暖,缓缓的说道:“你的心里终究还是有我的,我原以为因为上次的事情你才不会管我的死活了。”
听到金鹞这样故作轻松,绯璃眼眶便是一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说道:“只对付一个冯贵人根本不用这样的苦肉计,只是做做样子就好,你实话实说,这是唱的哪一出?”
金鹞摸摸鼻子,他就知道瞒不过绯璃,幽叹一声:“你就不能再笨一点?”
“不能!”绯璃咬着牙,要是让她知道是谁给金鹞使绊子,她就不客气!
子意我着。金鹞看着绯璃的神色,良久才说道:“岳家准备送他家的小女儿进宫,太后的嫡亲侄女。”
绯璃手里一顿,神色一僵,缓缓的看着金鹞,抿紧了唇不语。
岳家的女儿,太后的亲侄女……这样一来只要岳家的小姐进了宫,只怕是闹得更欢了。太后这是看着白绮罗不成大用,舍弃不管,要将自己的人给提上来,想到这里问道:“说进宫就进宫这也太容易了些,在大昭国想要进宫只有等到选秀,在这里倒是轻易的很,太后一道旨意就能把人接进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绯璃觉得事情有点不妙,太后的侄女可不是轻易的能下手的,打狗还要看主人,烂船还有三斤钉,更何况太后根本就不是烂船,还是一艘五六成新的大船!
金鹞看着绯璃上完药膏,放下袖子,将她圈进怀里这才说道:“西戎跟大昭国本就有很多的风俗不通,而且这后宫太后掌权几十年有些东西已经不是轻易能更改的。”说到这里金鹞犹豫了一下,这才又说道:“先帝的时候,喜爱女色,太后曾经不止一次的直接宣召大臣的女儿进宫。”
绯璃沉默,原来从先帝的时候太后就这样巩固自己的地位的,既然是已经成了先例自然不好更改,不然的话岂不是成了不孝不悌之人?若是被言官知道少不得又要大做文章。
“那你打算怎么办?”绯璃轻叹一声,伸手揉揉额头靠在金鹞的怀里,只觉得这一步步的连个光亮也没有。
“马上就到了春闱,这个时候自然是国家大事重要,其余的咱缓一缓。”金鹞道。
“也只是缓一缓……”绯璃轻轻地说道。
“能缓缓也是好的,总归有点时间安排一下。”金鹞皱紧了眉头,冷哼一声,道:“要只是这一件事情也就罢了,可是偏就在这个时候权临风在春闱主考官一事上与孤王意见相左,令人头痛。”
绯璃就明白了,要是这个时候金鹞再跟太后怄气,抵制岳家的女儿进宫,岳家跟权临风联手,事情就更难办了。所以在这件事情金鹞退步,只是不想让两家结盟,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战略,就如同绯璃来和亲其实是一样的道理。
又是权临风!绯璃眯紧了双眸……
犹豫半响,绯璃从金鹞的怀里扭转过身,盯着他问道:“那我问你,你跟权临风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金鹞先是一愣,随即一张俊脸微红,咬着牙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嗯?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
绯璃撇撇嘴,故作无奈的说道:“这可难说,男女通吃的也不是没有……”
话未说完,就被金鹞压进了锦绣堆中,只听他吹着气在绯璃的耳边说道:“看来为夫得用实力来证实一下才是……”
绯璃没想到金鹞对这种事情这么的在意,一番征战下来累的连个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听金鹞说道:“当初也是没有法子,非墨跟着我受了不少的委屈,我对他是没那个意思的,一切不过是做戏。”
绯璃只觉得浑身一冷,紧紧地靠在金鹞的怀里暗暗的思量,他是没有那个意思,难道说权临风对金鹞有那个意思?
细细密密的汗出了一层,绯璃只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一片黯淡,女人跟自己抢丈夫也就罢了,怎么男人也来插一脚,真真是愁杀人了!
“权临风难道真的是个那什么?”绯璃模模糊糊的问道,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这事可就大发了,怨妇就不好打发了,再来一个绝顶美男的怨男,还是一个手段毒辣,心思缜密,腹黑如墨的怨男,这前途真真是……没法混了!
“难怪你每次提起权临风都怪怪的,还有这个心病在里面。”绯璃的口气酸酸的。
金鹞摸摸鼻子,而后才说道:“我对天发誓,我可没跟权临风有过那什么,顶多就是睡在一张床上……”
“还睡过一张床?”绯璃顿时眼冒红火。
“就只是谁在一张床上,跟木头似的,你别多想。”金鹞连忙解释。
绯璃冷哼一声,眼睛深处却露出一丝笑意,好吧,权临风这次你就好好的接招吧。感觊觎我家的男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周绯璃从来不是一个手软的人,对于男人更不会手软,对于一个具有高危险,高智慧的对手更会集中炮火,春闱……来的真是时候!
☆、164:风起云涌
西戎国地处地方,尚武之风甚为浓烈,自从太祖以来学习大昭国以文治国这才逐渐的走上了正轨的科举之路,百余年来已经成为寒门学子的一条出路。
宝元二年的春闱却是金鹞登基以来的第二次科举因此格外的重视,上一次春闱权临风技压群雄,一手锦绣文章自不必说,大殿策论更是做到的极好,兼之其俊雅绝伦的容貌,着实成了锦城的一段佳话。
有了上一次的例子,因此今年的春闱就格外的引人瞩目,大家都在暗地里猜度着今年的状元会是个何等的人才,因此各地的学子一入京便立刻被人品头论足,不出三日功夫,便被评出了一二三等。
要论才学,当属鹿郡的齐廉,要论傲气,当属涿郡的韩墨,然则要论样貌,却是奉郡的凤卿尘!
一时间这三人在锦城当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齐廉才名远扬却有些木讷,与之交好的寥寥无几,韩墨一身傲气不好接近,与之相交着也并不多,唯独凤卿尘满脸温和的笑容,一身白衣,一柄玉扇,当真是如众星捧月般,好大的排场。
状元楼是锦城最大的酒楼吗,能住进来的皆是有身份地位的,说来也巧,这三位都住在这里,因此这状元楼每日的都是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春闱的前几日,状元楼越发的热闹起来,店门前都是来来往往穿梭不停的人。
楚南风皱着眉头说道:“今年的春闱要比相爷当年还要热闹,不过也太热闹了些。”
沈河摸着下巴,淡淡一笑,看着楚南风说道:“这就是上面想要的局面,自然是越热闹越好。”
楚南风冷哼一声,眼中尽是不屑,道:“相爷这等人才百年难出一位,王上想要凭借着科举再选出一位与相爷争锋的人怕是不能够,只是白费心思罢了。”
沈河瞧了瞧权临风,只见他面沉如水,不做声响,因此只说道:“这次春闱王上便发四海的皇榜,山野之中多有良才,这个也未必。”
楚南风却是不屑,讥讽道:“京都最近盛传的那个什么三公子,齐廉是个书呆子,韩墨就是个目中无人的,那个凤卿尘也不过就是个小白脸,如何能与相爷相比?”
“我等不能与高高在上的相爷相比,那么这位仁兄你呢?”
讥讽的声音破空传来,夹杂着丝丝冷笑,声音甚响,一时间半条街都静了下来。
权临风眉头轻皱,抬头往声音来源处看去,却一头装进一双如水般幽深的双眸里,那眸子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嘴角挂着高高的弧度,手里一把玉扇缓缓的摇着。只见那人斜倚着状元楼二楼的窗口,一条腿大喇喇的搭在上面,一只手里提着白玉酒壶,温暖如金的阳光下,越发的映衬的眉目如画,正是大名鼎鼎的凤卿尘。
饶是楚南风见惯了权临风的玉树临风,俊朗不凡,却依旧被一身玉白衣衫的凤卿尘给震得晃了几晃,好一个白面书生,端的是令人移不开眼睛,最难得的便是那通身放荡不羁的形态,既不娇柔做作,又不刻意伪装,简直就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才越发的令人心醉痴迷。
沈河轻咳一声,楚南风才回过神来,老脸微红,便有些不自在,正欲说话,却又听到另一人说道:“原来小民用功读书,奋发上进,在仁兄的眼睛里竟然是书呆子,真是罪过罪过。古人云,君子不言他人非,仁兄与在下并不相识,相交,甚至于并未见过一面,如何就能人云亦云,妄下断言,真真是令人感叹世风日下,君子无几。”
楚南风只觉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回去,一张脸更是五色相杂,煞是好看。
“原来这一位就是声名远扬的鹿郡第一才子齐廉齐小兄弟,误会一场,我这位兄弟想来心直口快却无恶意,人却是极好的。”沈河少不得出来打圆场,双手抱拳朝着状元楼门口一身青衫的齐廉微弯弯身。
这齐廉虽不如凤卿尘颜色明媚,却也另有一股子书香之气,眉眼坚毅,看来是个有主意的,听到沈河后退一步道歉,倒也不想与人斤斤计较,只是淡淡的说道:“如此也罢了,道听途说最是要不得。”
楚南风恨恨的咬咬牙,却在的沈河的示意下闭上嘴,依旧是心里不服。
凤卿尘瞧见这一幕,眼睛在权临风的身上停顿了一下,嘴角泛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黑衣滚金边,果然当成丞相的招牌装束。提起玉壶喝了口酒,这才转头对着他身旁的一个男子说道:“韩兄今儿个倒是沉得住气。”
听到凤卿尘的戏谑,韩墨眉眼微抬,鼻子里挤出一个声音:“狗仗人势罢了!
凤卿尘闻言忍不住的哈哈一笑,那边楚南风心里正憋气,却以为凤卿尘笑的是他,一张脸由红变黑,由黑变青,怒道:“笑什么?”
凤卿尘却不看楚南风,只是瞧向权临风,道:“早就听闻丞相大人身边一文一武左膀右臂,这爆炭脾气的怕就是楚千户了?”
楚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