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锦落梨花第19部分阅读
倚天之锦落梨花 作者:肉书屋
几次内旋外展,又询问了男孩几句,这才放下心清洗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与老汉道:“店家不必忧急,向来并无大碍。孩子意识清楚,说话条理明白,应是没有伤到头,身上也并未见其他伤处,腿上活动并不受限,骨头想必无碍,只是皮外伤而已。但仍需密切观察才好!”
老汉懵懂点了点头。
殷梨亭又道:“方才替他把脉,似与常人不同,哭泣之时,呼吸之间也较常人断续急促……店家,孩子可是有旧疾?”
老汉惊讶地看着殷梨亭,过得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拉了殷梨亭的手,道:“官爷果真厉害,孩子生来便有这毛病,也看过一些大夫,只是……哎!官爷既知道何症,还请官爷帮帮这孩子。”说着,便屈膝似要下跪。
殷梨亭吓了一跳,慌忙扶起,道:“我并非大夫,不过懂得一些罢了。若要治他,却是不能的。襄阳有家至微馆,店家可带孩子去寻一位名叫郭叙的大夫。郭大夫善小二哮证。”
老汉一时有些踌躇。至微馆的名声也曾听偶尔过路的路人提起,只是……
殷梨亭愣了一会便明白过来,襄阳离此地虽说不上多远,却也不近,来回步行又带着身子有疾的孩子多有不便,若租用马车,但观这小小茶寮的简陋,天下又不甚太平,老汉怕是并不这等银两。
殷梨亭掏出一锭银子,又想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乱世之中,老汉手无寸铁,这等大的银锭子恐带来祸害,五指稍一用力,捏成碎小的银块,又从怀中取出一瓷瓶同塞入老汉怀中:“孩子的病要紧,这银两给你去租辆马车,这瓷瓶里装的是药粉,若路上孩子不舒服的紧了,便用热水泡上小许,只是并不是给孩子吃的,凑在孩子鼻尖让他闻闻,一会便好。”
老汉感激涕零,连连应了,抱了孩子进内屋休息,立马又出来为几人端茶。
张翠山一时恍惚,没想到十年不见,当初那个腼腆羞涩的六弟竟也渐渐沉稳下来,但见他方才诊查,与老汉言语,竟是头头是道,疑惑道:“六弟何时学的医?”
殷梨亭安排了老汉回来,正巧听得这一句,笑道:“我哪里学了医,不过是天天瞧着小锦摆弄这些,随她出诊的多了,十年间耳濡目染的也略懂了些罢了!”
俞岱岩打趣道:“五弟是不知道,咱们六妹可是当世名医,我这一身腿脚当年便是六妹给治好的。”
张翠山一时更觉好奇,不知俞莲舟和俞岱岩言语间多有亲近称赞之意的“六妹”究竟是何等人物?
一只白鸽扑腾着翅膀在几人头顶盘旋几回,与殷梨亭肩上落下。
殷梨亭取下白鸽脚踝细小竹管内纸条,俞莲舟眼神一瞥,上方字迹清秀熟悉,道:“可是青书与莫愁发过来的?蕊儿找到了?”
殷梨亭看完纸条,一喜,道:“是。蕊儿找到了。而且,连我那无忌侄儿也找到了!”说完将纸条递上。
众人阅完。俞岱岩笑道:“这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五妹现在可放心了,青书已带着无忌回武当去了。”
殷素素心下欢喜,自己因病着,耽搁了十数日,这般算着时间,无忌应当还走在他们前头,此时怕是已到了武当山了。但那信上写着无忌受了伤,一时又担心起来。
殷梨亭忙宽慰道:“五嫂,信上不是说了吗?那寒毒又非不能解,大哥已经在教无忌九阳真经了!”
俞岱岩笑道:“这九阳真经去岁何飞才从昆仑寻了来,咱们都还没来得及好生研习,此番倒教无忌尝了鲜。”说至一半,但见张翠山面露不解,仍有忧色,忙解说道,“五弟可还记得当年师父曾和我们说过的昆仑三圣挑战少林之事。”
张翠山点了点头。
俞岱岩接着道:“师父一直遗憾不解,‘经在油中’是何意。到得去岁,六妹的师兄自昆仑行商回来,途中无意救了一只腹部溃烂流脓的白猿,竟在白猿腹中发现了四部九阳真经。原来所谓的‘经在油中’却是‘经在猴中’。”
张翠山自听张三丰说过九阳真经厉害,这般一来,无忌的伤自然是无碍了,心中一宽,喜道:“九阳真经是当年觉远师祖所习,如今得以寻回,师父必定高兴得紧!”
只是殷素素却仍是忧虑,想见爱子之心越发急切,也不肯再多做停留,茶也没来得及喝,便言说要走。
众人自是理解她的心思,也未多说,匆匆与店家道了谢,便又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张番外就完结了。或许在今晚,或许在明天。
番外四
因心中急切,一路疾驰,并未多做停留,不过三日便至了武当山。
方上得山来,于大殿口便听闻一阵孩童嬉笑吵嚷之声。
蕊儿握着倚天剑与拿着屠龙刀的张无忌一边对招,一边叫唤:“‘倚天不出,谁与争锋’,我
的倚天剑肯定比你的屠龙刀要厉害! ”
殷素素心下大喜,立马奔上前去,搂紧了张无忌,眼泪泫然而下,再说不出话来,这段时日所
有的担心害怕终是放了下来。
张无忌也自是抱紧了素素,连日来的惶恐不安这才疏散。
蕊儿也丢了倚天剑,一把扑入殷梨亭怀里
溜溜直转。
殷梨亭笑道:“这是你五伯和五伯母! ”
“我知道无忌哥哥的爹爹和妈妈”蕊儿甜笑着拉了殷素素道,“五伯母,五伯母!无忌
哥哥说他在冰火岛养了好大一只北极熊,还有大白猿,是不是真的?您带我去瞧瞧好不好?”
殷素素被她这般天真好奇的模样逗得噗嗤一笑:“自然是真的。不过,你却是瞧不到了!冰
火岛可不是人人都去得了的。”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蕊儿颇有些失望,耷拉着脑袋,垂了头,不一会,又抬起问道:“北极熊是什么?能吃的
吗?”
众人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殷梨亭宠溺地摸了摸蕊儿的头:“你妈呢?”
话方问完,殿内一人影闪出,绯衣罗裙,下方裙摆宽大,腹部高高隆起,显见得怕是离临盆
不远。发髻随意挽起,一只碧玉梅花簪横插如鬓,除此之外再无藻饰,或许因着怀孕的缘故,面
色有些慵懒,却是更添了几分妩媚。
殷梨亭笑着上前搀扶:“这几日如何?”
“这孩子可比蕊儿听话多了,怀蕊儿那会,真真是折腾死我! ”
殷梨亭轻笑,想起那段时日,虽过了多年,仍是皱眉。花似锦怀蕊儿之时,反应甚大,前几
个月几乎无法进食,吃什么吐什么。殷梨亭看着焦急,汤药食补,古方秘方也用了不少,却是一
点用也没有。
那时,他们尚出门在外,这般情形却是不便会武当了,只得就近去了万花谷。本以为过得三
四月后,总会好些,谁知,花似锦却越显疲累,身体也跟着浮肿起来。
殷梨亭手俯上花似锦的腹部:“蕊儿当初没少折腾你,如今大了也同样不让人省心,只盼这
孩子听话些!”
花似锦噗嗤一笑。当年从怀蕊儿到生产,每一环都将殷梨亭给吓怕了,因为,这许多年都不
愿再要孩子,只说有蕊儿一个便够了。为此还偷偷翻寻花似锦的医术,暗地里进食能避孕的食
物。这些花似锦如何会不知道?只是,对于医之一道,殷梨亭到底是门外汉,便是随着花似锦懂
得一些,也不过是皮毛,如何斗得过花似锦?
这边厢,张翠山与殷素素将张无忌上下检查了好几遍,确定并无大碍,才长舒一口气。望着
地上被丢弃在一旁的倚天剑与屠龙刀,疑惑不解,微微皱眉。
张无忌忙道:“不是义父的屠龙刀,是回武当的时候,在山下买的。倚天剑和屠龙刀各一两
银子一把。蕊儿妹妹买了好几对呢! ”
张翠山与殷素素对视一眼,皆自诧异万分。
俞莲舟道:“五弟刚回中原,自是不知。这十年来武林中倒是出了不少事。最为轰动的怕就
是这屠龙刀和倚天剑了。
当年,谢逊夺了屠龙刀将你和五妹带出了梅。各大派四方寻找,均不得其踪。谁知,过得两
年,江湖中竟传言谢逊拿着屠龙刀回来了。这消自是真是假,无人知晓,总之,无人亲见。
只是于此同时,江湖上却是出来了许多把屠龙刀与倚天剑,一时间街道铁匠铺竟是都有贩
卖。这事看起来蹊跷,本来想着那些刀剑必定都是假的。众人虽不解这是怎么一回事,却也不非
如何在意,不过是有门下弟子因着倚天屠龙的名头也有买上一两把来瞧瞧的。
只是,事情却是奇了,后来,江苏林家与飞客门的弟子争斗比武,用的便是这倚天屠龙二
剑,谁知刀剑一经碰撞,皆自从中而断,自刀剑内落出一部兵书兵法与一部武林秘籍来。
围观众人均是傻了眼。这才恍然大悟,所谓的‘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
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二十四字传言是何解。
能号令天下的自然只有用兵入神的兵法要典,不然,一把兵器如何可能做到?而倚天不出,
谁与争锋,怕是防着若拿到兵法的人乃是德行有亏之人,旁人自可惜倚天剑除之。
只是,江湖中人对兵书自不在意,何况,那兵书大家也都见了,写的虽不错,但比之孙子兵
法,却未必及得上。而那倚天剑中的秘籍,也不过如此。各大派自是瞧不上的。
倚天屠龙的秘密虽解了,却叫大伙都大失所望。
只是,如今五弟回来了,谢逊还拿着屠龙刀在冰火岛上,此事怕是……”
殷梨亭搀扶着花似锦相携而来,方巧听到此处。花似锦轻笑,这不过是她让何飞策划的一出
戏,那兵书不过是寻了万花谷众多书籍中的一二填写了一些上去,而那秘籍也是如此,别说逍遥
派的武学己没落失传,便是还存的几招精妙招式,花似锦怎肯能这般写上去?
花似锦不愿在此事上多做论述,笑着打断俞莲舟的疑惑:“江湖上倚天剑屠龙刀那么多,谁
又能知谢逊夺走的那把便一定是真品?就算是真的,如今也变成假的了! ”
众人明了,如今江湖人既然都己认为当初断掉的倚天屠龙才是真,那么,他们又怎会将谢逊
之事说出,徒然为武当惹来祸害呢?
不如便照殷素素回归中土时所言,谢逊已是死了,至于那屠龙刀在哪?是真是假?大海茫
茫,谁又可知?何况,那“恶贼谢逊”确实已经死了。
几人心照不寻,但笑不语。
花似锦得空与张翠山殷素素相见了,转头与殷梨亭调笑道:“你瞧!我当初说的不错吧!待
得五哥回来,必定已是有妻有子,和谐美满了! ”
殷梨亭只笑不答。
“再过两日便是师父百岁寿辰,如今师父可算开心了!五哥是不知道,这十年来,师父每每
牵挂你,到得寿辰总要念上一遍,至后来,连这寿都不愿意做了。自去年五月起,师父闭关便快
一年了,至今未曾出关。我本想着,我肚子里这个便是这几日就要出来了,算得上是给师父的一
份大礼,谁知,五哥你竟是在此时回来了,生生把我给比了下去师父如今倘若见了你,只怕咱
们都得靠边站了! ”
话音娇俏,似有几分不服,故作了一丝气恼之态,但却不见半分酸涩不满,促狭打趣笑意甚
浓。
殷素素之前从无忌口中得知途中乃是得蕊儿相救,回到武当又得花似锦多番照料,即将临盆
却仍是亲自诊治施针开方,心中对其本自感激,如今听得这般直率言语,更觉亲近。
张翠山得知自己竟是让师尊兄弟担忧了十年,极是愧疚。武当七侠十年来头一回聚首,自是
有许多别情要叙。
花似锦笑道:“五嫂,他们自叙他们的旧,咱们也有女儿家的话要说,可不与他们这些臭男
人一块,没得到时还埋怨我们不知趣。”
般梨亭甚是哭笑不得。
花似锦却己牵了张无忌,道:“无忌,六婶带你去吃绿豆糕去!去你大伯母做的绿豆糕可比山
下那些什么素心斋的名店还强上好几倍呢! ”
蕊儿听了,双眼放光,嚷嚷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要你背的汤头歌可会背了?”
蕊儿脖子一缩,立马躲到殷素素身后,并不作答,反拉了殷素素,说起韩碧的糕点技艺来:
“五伯母,您不知道,大伯母做的绿豆糕可好吃了,您一定要好好尝尝! ”
殷素素与花似锦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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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众人前往后山迎接张三丰出关,见得失踪十年的爱徒张翠山,自是欢喜异常。又逢百
岁大寿,武当上下一派欢欣。
殷素素刚来武当,不熟事务,花似锦又身子不便,一应杂事都摊在了韩碧身上。好在本是百
岁寿宴,张三丰虽是一早便表态不愿大办,但他们怎会当真不办?早于一月前便将事情处理妥
当,也不忙乱。
白龟寿一早交待了事件真相,天鹰教今年来也忙着寻找殷素素,没有那般心思与各大派计
较,因为虽偶有冲突,却也并无大闹。
花似锦算着时间,张翠山应也该回了,因而早嘱咐了人与沿海相询。见到了疑似张翠山的竹
筏便己告知了武当。俞莲舟前往相迎,却是并没有与天鹰教打斗一出。也没有一上岸便被众人逼
问一事。
路上虽遇着一些武林中人惊诧相询,殷素素也只道谢逊己死,再不多言。花似锦之前便几番
明里暗里言说童言忌b,俞莲舟怎会不知其意,因为张无忌也未曾有机会说出谢逊乃是其义父之
语。
此番寿宴,张翠山与殷素素仍是坚持谢逊己死,又有前些年闹出的倚天屠龙之事在前,众人
对屠龙刀的觊觎一减,对于谢逊的愤恨也便没那么重了。再加之,这些年,花似锦有意各派交
好。
众人皆知,华山严掌门当年乃是得花似锦相救,如今虽因着那次事件,身子多有不逮,早将
掌门之位传于白垣,但华山却得认着这份情。
班淑娴多年不孕,何太冲自成为掌门后又娶了几房,花似锦为班淑娴诊治了几次,令其与前
年得了一子。
另有崆峒派五老为习练七伤拳而伤了己身,花似锦虽未曾出手,却是得林枢问救牿。
这些事件,江湖人士人人皆知,如今武当咬死谢逊己亡,各大派便是有疑惑,也不能再行相
逼,武林名门最是看中声名,江湖人士更是害怕这“忘恩负义”之言。
何况,至微馆这十年间名声鹊起,救治武林人士无数,各位在江湖上混的,总有个伤患,不
兑要顾忌几分。
因而,如今之事便只剩了少林一门,龙门镖局命案己事过多年,无从查证,众人总不能只信
圆业等人一家之言。
最后相持不下,却也只得比武来论,以真武七截阵对阵十八罗汉,自是武当完胜,少林掌门
无奈,自能应了之前所说,下得山去,此后龙门镖局之事再也不提。
花似锦端坐着,半眯着眼,瞧着蕊儿一边断断续续背着汤头歌,一边伸直了脖子往远处瞧。
花似锦失笑,她如何不知,她身后不远可藏着个枪手。蕊儿所背的汤头歌的每一句均是他写
下高举了给蕊儿看,好让其可照着念的。
青书和莫愁素来知道她的性子,自然不会这般帮着蕊儿,而武当山上如今敢这般做,又会这
般任自蕊儿差使的便只有张无忌一人了。
花似锦有些恍惚。那些武林秘籍圣地,她寻了多年,一无所获,倒是叫何飞跑了趟昆仑,便
这般轻易地得了这九阳真经。
花似锦不兑郁闷叹气:难道,便只是她没有这等的运气?
如今,武当有九阳在手,张无忌的寒毒己无需担心,那么蝴蝶谷之行,昆仑之行……是不是
也都不存在了?那么明教教主呢?
转而一想,那些剧情到得现在,却是己不剩多少了?只是,纪晓芙依旧生下了杨不悔,如今
峨眉均不知晓,不知日后会如何;胡青牛依日隐居了蝴蝶谷,依旧“见死不救”;或许日后也总
有一些机缘能让张无忌再等上明教教主之位也未可知。便是不能,又有什么关碍?与他们何干?
张无忌也不过是在哪位子走了一道罢了。依着如今这般,在武当平安长大,少了那些波折,岂不
更好?
花似锦想开,睁眼便见得殷梨亭端了汤盅过来。自怀孕以来,她都让他给养肥了不知道多
少。
“算着日子,便也在这几日了,你有何必在此时还与蕊儿计较?”
花似锦接过扬盅,气道:“她便是仗着我如今不便,你又宠着她。你瞧瞧,这一卷汤头歌,
她都背了多久了。”
“蕊儿没有这份心,你有何必勉强,不是还有莫愁吗?她倒是有你几分真传。再说,我瞧着
无忌似是对此道也有些兴趣,你还怕没得教?”
她哪里是想叫蕊儿从医,不过是想收收她那野性子罢了。花似锦欲要辩驳,突感腹部一阵不
同于常识的疼痛,一阵一阵,忙道:“六哥!我……我要生了! ”
殷梨亭吓了一跳,慌忙将花似锦抱进屋,又去唤了玉阶与魏紫同来。
虽已有了一次经验,可殷梨亭的慌张担心却不曾减少半分,在门外来来回回,一时想着当初
生蕊儿的情景,心如同悬在半空一半,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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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次颇为顺利,且很是快速,天边残霞未落,屋内己传来婴儿的啼哭之声。合着树
上鸟儿叽叽喳喳的高歌,似是一首奇妙的乐曲,谱奏生命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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