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无垢青书第16部分阅读
倚天之无垢青书 作者:肉文屋
,手抬树枝朝张无忌纵身飞去。
张无忌连步后退,侧身闪避挑开宋青书手中树枝,反身顺着他的后背直插而上,被宋青书一个利落的转身挡开。
就在两人比剑之时,韦蝠王和杨左使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围观,见相隔几月,宋青书的武功大有长进,倍感惊奇,道,“我说韦蝠王,依我看,你这徒弟将来的成就只怕在你之上。”
韦蝠王大感欣悦,只觉杨左使这席话甚为中听,笑道,“我老蝙蝠从来不看重名声地位。青书小子将来能成就一番大业,也算遂了我这师父的心事。总算没白教他一场。”
杨左使听他话中有话,当即又问,“看来,你早就知道这小子是个练武的奇才。当初抓他时,怎么就不见吸他的血来着?”
韦蝠王大笑道,“杨左使你也说了,他是块练武的好材料,我韦一笑一生独来独往,总不能到死都没个继承衣钵的弟子。若不是他之前太过懒惰随性,今日也早该有番作为了。”
杨左使看着不远处比剑的两人,笑言,“好在醒悟还不算晚。武当张真人的太极剑法果真名不虚传。只可惜他那几个弟子资质不佳,也未能得其精髓,以至武林中人误以为太极剑法平庸,不过尔尔。如今再看青书小子使的这套剑法,当可扬名天下。”
只见宋青书剑气松沉自然,剑式绵延不断,深中窍要,得其精义,起招时身形轻灵柔和,大有草木竹石皆可为剑之意境。
起初张无忌倒是真有心试他近来成果,眼看着十几招过去,宋青书手中招式愈发连绵不绝,如行云流水、瞬息万变,心中黠狯一闪而逝,缓缓收回招式迎身对上宋青书刺来的树枝,在距离不过一臂长的地方侧身一闪,绕至宋青书身后轻捏了一下他的腰侧。
宋青书眉头狠狠一跳,扬起手中树枝反手打了过去,张无忌身子往后一仰避开,起身闪至剑气外圈时顺手从宋青书的脸上抚过,气得那人双目圆瞪,招式愈发卯足了力量杀来。
偏偏张无忌存心要和他戏耍,不是趁机在他腰上捏一把,就是在他脸上掐一下,更有直接将他搂在怀中,在他耳后呼一口气,等他的树枝反势打来时又忙松手闪开。
几个回合下来,宋青书虽剑法上看似略胜一筹,暗地里却不知被张无忌揩了多少油。心里既恼火又不服气,暗暗提了一股内力,将九阳神功和太极剑法结/合在一起,朝张无忌飞身刺去。
张无忌惊见他剑气猛然大增,退步往后一个纵身逆转,来不及避开他手中树枝,顺着右臂衣料直擦而过,只听见“嘶”地一响,衣衫被拉开了一道口子。
宋青书也始料未及,见张无忌退了一步捂住右臂,还以为出了血,忙扔了树枝上前就要查看,“是不是流血了?我看看。你怎么不躲啊?看着我刺过来还傻愣愣的站着。你不知道运用内力吗?要是比内力,我肯定是近不了你的身的。”
张无忌本想直言“没事”,但见宋青书一脸的担心焦急,遂握着手臂哀声道,“唉哟,好痛啊!可能真的要流血了。说好了不必内力,你突然一变,我哪料得到。”
不说还好,一说,宋青书立马来气,一拳揍上他胸口怒道,“痛死你算了!说好了比剑,你中途偷偷摸摸那是在干嘛?”
张无忌本还想再作势哀号几声,见宋青书恼了,也不敢继续,涎皮赖脸地凑上前转移话题,“师哥啊,你那太极剑法已掌握了精髓所在,不过,怎么最后那几招来势如此凶猛?”
被张无忌一打岔,宋青书也不觉疑惑起来。想了想,道,“开始没用内力,后来被你弄得来了气,就把九阳神功跟着一起用上了。”
张无忌也只觉纳闷,心道,难道太极剑法和九阳神功相结/合,倒能产生这么大威力?
转念一想,当年太师父传授太极剑法时,就曾提到应和武当九阳功同使用,不但可提升内力,其剑法也能练至最高境界。想不到今日让师哥误打误撞,勾起了这段被他忘却的记忆。
张无忌和宋青书私下一商议,将太极剑法和九阳神功融会贯通,又琢磨着让青书将武当梯云纵和青翼蝠王所教的轻功相融合,取其精华所在,再让他演练时,果真更胜从前。
对于张宋二人将他的轻功擅自改动,韦蝠王并未多言。又见宋青书施展梯云纵时身形灵动飘逸,宛如庭院信步游走般,当下大为赞叹。
又过一月。这日,张无忌和宋青书正在后院比划剑法,韦蝠王送了一竹简进来道,“教主,这是汾阳坛主朱元璋的飞鸽传书。”
张无忌接过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寥寥数语,却是道汝阳王已请旨派兵收复中原武林人士。第一个要拿下的就是明教。如今,汝阳王的女儿赵敏已率领三千兵马围攻汾阳,准备先灭了朱元璋这支明教座下最强的分坛,再逐一消灭其它各坛。
张无忌勾唇冷笑,黑如夜幕般的眼眸罩上一层寒霜,“就凭一个赵敏,也想灭我汾阳分坛。简直是痴人说梦。”
韦蝠王眼底盛满青凛,阴测测的话语下隐着明显的嘲弄,“这赵敏既然郡主当腻了,教主何不成全她,送她一程。”
“韦蝠王说得正是。”杨左使大步走了过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谢狮王、白眉鹰王和五散人,“教主,咱们现在就去汾阳支援,把那些蒙古狗贼打个落花流水!”
张无忌点了点头,即刻下令,“好,就依杨左使所言。杨左使、韦蝠王、外公、舅舅、周颠、冷谦,召集五行旗弟子随我一同前往汾阳。彭和尚、张中、说不得,请你们助我义父坐镇光明顶,天地风雷四门留守,以防汝阳王的人调虎离山来攻总坛。”
众人高声齐应,皆都摩拳擦掌,对汾阳一战已迫不及待。独有谢狮王最是不悦,拉了张无忌问道,“无忌,我也是明教中人,为何汾阳一战却要将我避开?难道你是嫌弃我这个瞎子不成?你义父我虽然老了,但要杀几个蒙古狗贼,还是不成问题的。”
张无忌忙解释道,“自然不是。义父老当益壮,孩儿怎敢有怠慢之心?只是这坐镇光明顶也是极为重大之事。倘若汝阳王的兵马来袭,有义父在,孩儿也能放心。”
布袋和尚说不得知道张无忌心思,遂上前朗声道,“谢狮王,别说教主让咱们坐镇光明顶,就是去扫落叶,我说不得也愿意的很。除非谢狮王有心嫌弃我们五散人,不愿屈尊和我们一道,那就另当别论了。”
话已至此,谢逊怎好言“是”,只得答应张无忌留在光明顶。
一切准备就绪,张无忌分派各个人手整装打点,与三更时分避开外人耳目从光明顶出发。
交代完,看着大伙儿各自去忙碌,张无忌回头看向身旁的宋青书,笑问,“师哥,你……”
“我和你一起去。”宋青书目光灼灼,铿铿道,“跟赵敏好好的算一算旧账。”
第 46 章
三更时分,明教一袭人从光明顶出发前往汾阳。
途中,张无忌不时收到朱元璋的飞鸽传书,大体都是告知汾阳如今的情况。
入夜,张无忌,杨逍,韦一笑,殷天正,殷野王以及周颠,冷谦,聚在大帐内商议这一仗该如何打,才能将伤亡降到最低的同时,又能成功驱走元兵。宋青书对用兵并不熟知,遂站在一旁静静聆听,不发言语。
殷野王提议此战当以赶尽杀绝为前提,杀光每一个来犯的元兵,一举擒获赵敏和敌方大将。
杨逍却不甚赞同,摇头道,“元兵自然要杀,但也不能因此误伤汉人。否则,我等岂非和那些蒙古鞑子等同?”
张无忌点头道,“杨左使言之有理。这一次我明教上下齐心,要打赢这场胜仗也不算难事。但总不能每次元兵来犯,就让整个明教前去支援。何况,还有明教以外的门派受袭,又该当如何?”
张无忌一语问到点子上,众人皆都沉默不语。
宋青书将他们的对话听在心里,稍作思忖后,开口,“我能说句吗?”
张无忌唇角随即弯起,眸中溢出温柔的笑意,“师哥可是有什么好法子?”
宋青书道,“师父从……王保保那里夺来的武穆遗书难道是摆看的?要我说,把这张武穆遗书交给元璋大哥,让他来驱除元兵。只有推翻整个蒙古王朝,我汉人才有出头之日。”
话语虽有大逆不道之意,却恰恰说中了张无忌等所有人的心思。
但要推翻一个王朝,谈何容易。在场之人皆都明白,武穆遗书固然是好的,但也不能当做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仙阵法。若真有此神效,前朝也不会兵败如山倒,最终灭亡。
宋青书却知道,历史的齿轮一直都在按照轨道滚动前进着。下一个朝代——明朝的开国皇帝,便是这位汾阳分坛的坛主朱元璋。
宋青书并不是很想去改变历史。就好像他们现在生活的空间,就是一个历史。如果妄动,便有可能导致从现在开始往后推移的一切,都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那么未来还会不会有金庸再写《倚天屠龙记》这本小说,他是否还能穿越来此,都是一个未知数了。
战术商讨最终在“能否推翻大元王朝”上结束。众人各自回帐篷。宋青书刚转身要走,张无忌拉住他,悄声道,“师哥你先等一下。”
宋青书只得停下脚步,等所有人都退出去后问道,“怎么?”
张无忌嘻皮笑脸地一把抱住宋青书滚到榻上,不顾他大惊失色的挣扎牢牢压了上去,在他唇上轻啄道,“师哥,到现在你还要拒绝我吗?从前你说对我无心,也就罢了。如今好容易你允了我,偏又遇上……倒叫我忍着憋着,光是看你在身边晃来晃去,却不能摸不能碰。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是如何过来的?”
宋青书只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火辣辣的燥热从双颊一路延入了颈间。
“你,你就再忍忍。”宋青书难得一次瞠目结舌道,“再说了,什么叫‘不能摸’,这段时间你摸得还少吗?”
张无忌大喜,凑上前在他额头、脸颊印下绵绵热吻,最后寻找到他的唇覆上,炙热的舌长驱直入,纠缠住他口中的柔软吸/吮缠绵,只吻得宋青书心跳剧烈加速,几乎窒息在这柔情蜜意里。
张无忌手指轻易挑开宋青书的束腰,顺势滑入衣襟,在他光洁的肌肤上来回游移,触上他胸口的一处茱萸轻柔搓捏。宋青书浑身一震,反射性从榻上跳了起来,一把推开张无忌慌忙整好衣襟,坐到一旁喘气不语。
张无忌原本高昂的兴致一下子冷却,无声叹了口气,从背后一把搂住他,耳鬓厮磨道,“师哥,我不逼你,你也不许逼你自己。过去的事咱们都不放在心里,只看以后如何。”
张无忌劝慰的话语轻悠入耳,宋青书紊乱的情绪逐渐平静,扬笑开口,“既然不逼我,那说好了,我不在这里睡。”
张无忌见他脸上带笑,眼睛里也没有恼怒之气,想是已经平定了心神,顿时松了口气,拥着他腰身的力度微微收紧,略带委屈道,“连日赶路,我也少跟师哥一处说话,如今好容易得了这机会,也该坐下来聊聊才是。”
宋青书挣了几下未能挣开,也只好随他去了。“你想聊什么?”
见宋青书不再抗拒,张无忌难掩内心喜悦,想了想,认真道,“有一事我放在心里很长时间,为它寝食难安彻夜不眠。按理如今这样我也不该问你,但若继续这样憋着,我却实在难受。”
张无忌一手捏住他下颚迫他扭过脸来,两人四目相接,近得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拂在自己面上。
宋青书心里几乎已经猜到了他想问之事,又见他眼睛里盛载着温柔、坚定、后怕等多种情绪,心头一软,口气却十足的强硬,“你是真笨还是假聪明啊?我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你还问!”
张无忌纳闷道,“你说什么了?”
宋青书嘴角抽搐着,就想狠狠赏他一记栗子,“你……你故意的吧?”才刚开口,脸上一燥,好容易咬着牙将话说完,“你刚才才说,我允了你,现在又来问,你讨打啊?”
张无忌一怔,随即眼底涌起一股狂喜,脸上洋溢着难以置信的彩光,却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忙握住青书的双臂再次询问,“师哥,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是不是表示,你心里也有我了?”
宋青书轻咳了一声,脸上还未退去的红晕愈发浓郁,低吼道,“你鬼吼鬼叫个毛啊?想把别人都引来看戏吗?是不是你自己去想,反正就是那字面上的意思。我要睡了,有事明天再说。”语落,也不及脱去外衣,扯过被子就往头上罩了去,翻身背对着张无忌,完全忘记了这儿并非他自己的帐子。
张无忌连着被子将宋青书一把抱住,紧紧锁在怀中,心底那抑制不住的喜悦仿佛破壁而出的泉水般,流遍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连带着眉间眼角也挂着难以言喻的欣喜。
“师哥,有你这句话,我也再无遗憾了。”张无忌阖上眼帘,此时的欢喜之情竟是他二十二年来从未有过的。
缓缓睁开双眼,张无忌低头隔着被子印上一记亲吻,轻语道,“师哥,我爱你。”
宋青书只觉心脏瞬间停跳一拍,一股酥酥麻麻的异感从四肢百骸迅速蔓延散开,全身的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
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宋青书眸子里涌出阵阵暖意,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笑使得他整张脸散发出迷人光泽。
张无忌并不奢望能得到宋青书的回应。想到自己在师哥的心里已有了一席之地,就足以让他振奋好些日子。至于那三个字……
张无忌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抱着宋青书一同入眠,心里甜滋滋的想着,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说出来的……
大队人马按路程继续前行。在进入平遥县时,宋青书找了个单独的时机对张无忌道,“那张武穆遗书,你得亲手交给朱元璋,而且还是当着所有明教弟子的面。”
张无忌黑亮的眼中闪着点点异光,笑问,“为何?”
宋青书道,“你笨啊!一来,可以显得你大公无私。二来嘛,这武穆遗书是从你张教主的手里送出去的,就算将来朱元璋收复汉室江山,别人也会知道,他是你明教教主张无忌座下的一名坛主。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武穆遗书别人不都争着要吗?你现在送给朱元璋,可以趁机将他的心再拉拢一些。”
张无忌听他说得句句在理,却又好像多了些什么,不禁蹙眉道,“照你的意思,难道元璋大哥有谋夺教主之位的心思?如今我和他情如兄弟,何必再借故拉拢?”
宋青书白了他一眼,忿忿道,“说你聪明,你有时蠢得跟头猪似的。你天天蹲在教主的位置上,站得高望得远,但底下的事你管了多少?这明教有多少地盘都是朱元璋打下来的,你可知道?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难道甘心拱手让人?现在跟你称兄道弟,是因为你是教主。再者,他的势力还没扩大到需要夺位的地步,所以臣服与你也没什么。但真有一天你阻碍了他的大业时,你觉得,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人家以后可是大明的开国皇帝,谁会乐意皇帝的头上还顶着个教主——而且还是个半路好运捡到教主之位的浑小子。
这句话,宋青书明智的放在心里。当然,他也不会告诉张无忌,将来朱元璋当了皇帝后会大肆斩杀明教中人,否则只怕这明太祖现在就保不住小命。那明朝还能不能建国,就是个未知数了。
宋青书不想影响随后而来的明宋清朝演变,但也不愿明教的弟子在张无忌离开后,便如同过街老鼠般被朝廷中人围剿,最后落得个躲躲藏藏甚至要将教名改成‘日月神教’才能逃过一劫的下场。所以他现在便要开始为明教将来的存亡做打算——最好是既不会阻碍到朱元璋的雄图霸业,也不会让明教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听完宋青书的分析,张无忌心中微有松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戏谑道,“我怎么觉得,自从上次师哥退了烧醒来后,倒比从前聪明了百倍?看来还是过去太懒了些,不但怠懒练武,就连脑子也荒废不用。如今再把思绪洗洗拿出来用,就连我都快赶不上了。”
宋青书扯着嘴皮子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总不能告诉他这些都是‘未卜先知’,只得含糊应道,“以前就知道混日子,得过且过,也不愿意多管闲事,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也不算闲事了不是。”张无忌接口道,“我的事不就是你的事,你能不操心点么?万一将来我有个好歹,你岂不是要一辈子守寡……唉哟!”
话还未说完,被宋青书飞起一脚踹中了胸口,只痛得张无忌倒吸一口凉气,揉着心窝处委屈道,“才刚说完,你就下这狠脚,是真想守寡……好好好,我不说了!”迫于宋青书杀气腾腾的眼神,张无忌连忙改口,“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宋青书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低声啐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还治不了你了我。”
杨左使等人走在前头,回头看了一眼张无忌和宋青书的小打小闹,轻笑摇头,早已见怪不怪。倒是周颠,扯着嗓门喊了一声,“看来咱们明教不久就要办喜事了。”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宋青书脸色青白红紫瞬间交错,难看至极。
张无忌知道宋青书心中有结,也不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难堪,遂轻轻咳嗽一声,暗示杨左使支走周颠,以免他再说出其它惊世之言来。
一行人紧赶慢赶,总算在预计的日程内提前两日到达汾阳。
朱元璋,常遇春,徐达,以及汾阳分坛其他弟子齐出城迎接。众人简单的道了好后,张无忌上城楼遥望不远处的山坳,注意到山头似有袅袅青烟,问道,“那里驻扎的可是赵敏的大军?”
朱元璋垂首道,“正是。这汾阳虽是明教分坛要地,但所处地理位置并不讨好。三面环山,城池恰好在盆地中央。那些元兵昨日便在山头扎营,迟迟未攻下来,也是忌惮这边人多。但只要他们想到一个万全之策,只怕汾阳迟早会落入蒙古鞑子手中。”
张无忌仔细观望查看了四周地形,果如朱元璋所言,三面环山,按兵家所言,乃是劣势。但总算有一好处,便是这三面高山光秃陡峭,寻常人难以登上。若是赵敏想通过高处的优势采取巨石进攻,可能性倒是不大。看来,她也在苦恼这攻击法门——强攻,攻不下;爬山,上不去。也怪不得汝阳王派兵前前后后围剿了汾阳多次,都未能将其一举拿下。
杨左使、韦蝠王等人已随常遇春去军营查看练兵情况,宋青书站在城楼的另一端,眸光眺向山峦的尽头,微风迎面拂过,撩起他胸前的发丝悠扬舞动。张无忌转身看着日光笼罩下的他,心底猛地滋生出一种莫名的异感——总觉得经历这么多事后,师哥有些地方不一样了。虽然面上还是大大咧咧不着边际,但能感觉到,他内心比从前沉淀、沉静了许多。
心矍然生痛。张无忌大步走上前从后面搂住宋青书将他抱了下来,面上却笑道,“何事看得这般出神,都快掉下去了。”
宋青书瞪了他一眼,意外地没有挣开,任由张无忌揽着,道,“我在想,如果我是赵敏,会怎么做。”
朱元璋惊见张无忌和宋青书两人言语动作如此亲密,又不敢直言相问,直疑惑的看着宋青书,眼中满是不解。
张无忌手臂一收,将宋青书身子贴近自己,笑眯眯的对朱元璋道,“元璋大哥,这人你不认识了吗?宋青书,我的娘子。”
第 47 章
擅自挑战宋青书底线的下场,便是第二天张无忌盯着一只熊猫眼去军营巡视。
杨左使等人一见张无忌那一圈深黑的眼廓便知发生了何事,当下想笑,又不敢,一个个憋着在心里好一阵闷笑。
张无忌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微咳了一声,等杨左使等人面上神色恢复无常后,瞟了一眼身旁的宋青书,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明知我为三军主帅,还……现下你叫我如何见人?
宋青书扬唇一笑,无视张无忌眼底的暗示,扭头看天看地就是不朝张无忌多瞅一眼。
朱元璋忍俊不禁,忙上前打圆场,将军营如今的训练情况和进度一一禀告给张无忌听。
宋青书对行军打仗并不在行,遂也不插言,只在旁边安静聆听。一个时辰后,张无忌离开军营,朱元璋、常遇春等人亲送至大门口。
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目送的朱元璋等人,宋青书满腹疑惑,却还是忍住未有开口。直到闲暇无人时,才问张无忌道,“那武穆遗书你怎么今天没有交给朱元璋?”
张无忌弯唇一笑,眼底似有高深莫测一闪而过,“等打完这场胜仗再给,也不迟。”
宋青书更是不懂,待想要追问清楚,又见张无忌嘴角笑意意味深长,想着他心中必是有了完善的计划,遂也不再过多干涉他的决定。
一日后,张无忌和明教众人议定攻防分配,决定和赵敏正面对敌。
张无忌调配了三百弓箭手驻守城墙,以做远程攻击。又命人连夜赶造了一面楼层高的带刺木板竖立在城门后方,只要赵敏的人撞开城门冲进来,便会惯性撞在那些尖刺上。
虽然张无忌并不担心赵敏真有那本事攻破汾阳,但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遂有让人灌了百桶柏油藏在进城的道路两旁,待元兵入城后可顺路面浇灌点火焚烧。而未免烧及汾阳城,张无忌早在一日前便将城门附近的百姓迁走,在火势控制范围区域密密围上一圈浸泡一夜的木桩,外圈则清空成空地,能够有效阻止火势蔓延到城内。
战事随即爆发,两军对垒,赵敏并未出现。元兵由一名将军指挥攻城。
宋青书本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极为普通的对战,明教能够很快击退那些蒙古鞑子取得胜利,却不想赵敏带来的三千精兵并非寻常士兵,皆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甚是有身怀武功之人。何况随同前来的还有玄冥二老和其他投靠在汝阳王麾下的武林高手。
硝烟四起,尘土飞扬。城墙外厮杀成混乱的一片,难以分清敌我双方之人。
宋青书站在城楼上,看着外围敌方挥刀冲来,大约目测一下,元兵最多不过千余人。而且赵敏似乎并不打算让他们搭云梯强攻城楼,只命几百人马冲在前方厮杀,后有几百人搭弓射箭为前方士兵开道做掩护。
按理来说,赵敏这三千精兵再精也不可能将朱元璋的兵逼得节节后退,但宋青书分明看见赵敏那五百骑兵、五百射手联合之下,明教弟子竟大有不敌之势。
扭头去看张无忌时,只见他脸上淡然平静,眸子却一瞬也不瞬地牢牢注视着底下情形。
少时,张无忌唤着身边的杨逍附耳靠近,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杨逍点头离去。
宋青书正想问他是否有何良策,张无忌转头对上青书视线,问道,“师哥,你看了这么久,可曾瞧出什么端倪来?”
耳边还传来刀剑相碰的厮杀声,宋青书目光再度转至城下,见赵敏的骑兵已有几人杀开血路朝这边直奔而来,阳光下,那人和马身上反射出粼粼亮光,不觉上前一步,这才发现元兵所穿盔甲竟是精铁所制,上面竖着密集的尖刺,使得人无法靠近。非但如此,就连那些战马也都披上了带刺的盔甲,所以才能这般所向无敌。
张无忌勾唇冷笑,道,“看来赵敏在出发前,就已命人打造好了这些,只等两军交战时再拿出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说罢,单手一挥,两旁的弓箭手即刻拉弓往城楼下射箭,阻挡已然靠近的元兵。
宋青书正想问他可有对策之时,只见杨逍、韦一笑、白眉鹰王、殷野王、周颠和冷谦从城楼上纵身飞下,各人手持双刀径直奔向那些骑兵,手起刀落割断马腿,只听见马的嘶叫声凄厉传来,瞬间“扑通”倒地,将那些元兵狠狠摔了出去。
与此同时,城门大开,五行旗弟子蜂拥冲了出去。但因元兵身上所穿盔甲刀枪不入且自带尖刺,一时间难以下手。白眉鹰王一个箭步飞上前,一手掐住其中一名元兵的颈间猛地一个用劲,那人当场气断生亡。
宋青书忍不住拍手叫好,眼光不经意间瞥见敌方主将右手一挥,蒙古骑兵迅速后退,四排弓箭手疾步上前,瞬间满天长箭齐飞,犹如暴雨般往明教众人这边直射而来。
那四排弓箭手替换着拉弓射箭,竟没有一丝的空隙,令杨逍等人只能驱赶长箭之余,再无分/身乏术去顾及那些撤退的骑兵。
宋青书目光紧紧锁定在元兵那名主将身上,见他左手微微一扬,弓箭手全部集中对付杨逍、韦一笑、白眉鹰王等人,而已经退出战圈的骑兵再度奔回,和五行旗弟子厮杀成一片。
看来,元兵的主要核心就是那个主将。宋青书暗道,是他在指挥整个攻势。怪不得赵敏没有现身,原来他们一早便布好了进攻策略。
想到这里,宋青书一把抽出身旁之人腰间所佩长剑,纵身飞下城楼进入了混乱的战圈。
耳边似乎传来张无忌的一声惊呼。那句“师哥”还未完全落入耳边,便被凌乱的厮杀吼声给淹没。
宋青书几步窜上前腾空飞起,手中利剑直挑上迎面而来的一元兵头顶,利落削去他的头盔反手在他喉间一划,霎时鲜血如注喷出,那元兵瞪大了双眼倒在地上。
宋青书抢过那匹马跨上,拉扯着缰绳双腿一蹬马臀,骏马掉转头朝元兵阵地疾奔而去。
只见蒙古主将手一挥,其中一排弓箭手瞄准青书拉下长弓,锐利的箭破空而来,青书脚尖一点纵身飞起,身下那匹马裸/露在外的躯体上被插满了长箭,嘶叫着倒地。
宋青书扬起手中的剑,脚点梯云纵的轻功步法,宛如游走在水面荷叶般,只看见前方那道墨白相间的长袍随风一撩,眼前闪过一道疾风般的影像,青书已闪身飞入了弓箭队之中,手握长剑凌空一划,瞬时见血封喉放倒了数名元兵。
有了一个缺口后,杨逍等人顺势抓住敌方射来的箭,反手掷了回去。
宋青书脚下不停继续奔前,一手摸入怀中找到一包药粉,一手持剑避开元兵攻势直直刺向那名主将。
那蒙古主将未想明教内会突然杀出一人,将他全盘计划打乱。想到郡主之前分析的明教教众,再看眼前之人,虽有几分像她口中所说的武当宋青书,却怎么也未料到他的武功如此出神入化,和郡主所言“不过是个武功平平的小子”相差甚远。
来不及多想,元兵主将拔出佩刀挡下宋青书刺来的剑。身旁围拥着的元兵忙抽刀上前保护将军。
宋青书转动长剑,逼退护卫的元兵后迎头挑向那主将胸口,玄冥二老见状抽身撤出战圈前来营救。宋青书剑招连绵不绝,似虚而实,似柔而刚,看似轻柔缓慢,却又奇诡快速,极易抢攻。
玄冥二老不想数月未见,宋青书剑法如此突飞猛进,十几招后竟有不敌之势。当着两军好几千人的面,又不想输在昔日这毛头小子手上,遂齐齐抬掌朝青书胸口震了去。
宋青书迅捷连退,剑尖上幻出点点寒星。待玄冥二老掌风逼近时疾趋抬剑,剑气顺着他二人的掌心划过,玄冥二老疾退收掌,低头一瞧,两人双手上被划开一道细长的血口。四只手并列时,那剑痕可连成一条直线。
趁着玄冥二老退开的那一瞬,宋青书长剑大开直逼蒙古主将,不过几个回合便取下他的首级纵身飞回了汾阳城楼上。那主将临死前还想着,郡主百密一疏,终究未能料到,宋青书的武功根本就不在“平平”二字上……
尘烟中,只见宋青书一手持剑,一手提着那主将的首级站与高处,脸上沾满尘垢、鲜血,墨白相间的锦袍上被血渲染得几处漂红。少时,青书扬起一抹胜利的笑,高举着手中首级喊道,“你们的将军已经死了!再不放下武器投降,把你们统统杀光!”
张无忌无语地揉了揉额头,暗想着,师哥,你那句话喊得有些太掉身价了。
不管掉不掉身价,总归宋青书的喊话起到了作用。主将一死,元兵军心溃散,不消片刻便弃甲丢盔不战而败。
第一场战役便大获全胜,明教弟子各个欢呼呐喊。
入夜,汾阳城内喜气洋洋,军营上下举杯畅饮,以示庆祝。
朱元璋率领明教众弟子连敬了张无忌三碗酒后,主动倒了两碗酒递给宋青书道,“青书兄弟,这一次多亏有你。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一切尽在酒中。来!”
宋青书起先就已跟着喝了不少,如今见朱元璋换了大碗过来,胃里忍不住酒意翻腾,忙推搡道,“不不不,我不能喝了。其实我不太会喝酒,就算了吧?”
“那怎么行!”常遇春朗声大笑,带着其他教众一同起哄道,“不能不喝。非但要喝,咱们弟兄几个还要轮番来敬。你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做兄弟的。”
话已说到这份上,宋青书只得硬着头皮接过碗,看了一眼泛着微波涟漪的满满一碗烈酒,吞了口唾沫,嘟囔道,“这么多啊……”
“喝啊!快喝!”常遇春笑着抬手托住那碗送至宋青书嘴边,逼着他紧闭双眼一口气灌下,纷纷拍手叫好。
宋青书打了个饱嗝,还未来得及歇一口气,杨逍、殷天正、殷野王、周颠等人也轮番前来劝酒。基于对方是长辈,又在明教中地位甚高,宋青书不得不将那一碗碗的酒强行灌入肚中。
转眼几坛酒下肚,宋青书整个人也昏昏糊糊摇晃起来。一手扶着张无忌的肩,一手胡乱摆动,“不行……真的不能再喝了……”
韦一笑也端了大碗上前,阴恻恻的笑道,“怎么,别人的酒都喝得,就唯独不肯喝师父这一碗?”
宋青书强睁着双眼,只觉韦一笑那挂着冷冽笑容的脸在面前晃成两张、三张、四张,最后又阖拢成为一张。
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宋青书笑着接过那碗,点头道,“喝,师父的酒……一定要喝……”
刚说完,人往旁边一歪,若非张无忌抱得及时,只怕连人带碗一起摔到了地上。
张无忌本想替他喝了那酒,怎耐韦一笑不肯,只好帮着宋青书将那碗酒送入肚中,笑着对韦一笑道,“我送师哥去歇息,你们自便。”
韦一笑脸上拉开一抹古怪的笑,道,“教主请。”
张无忌一手环过宋青书的腰身,一手扯过他的手臂扛在自己肩上,半拖半抱的将他带离。谁想路上才走了一半,宋青书脚下一软差点倒地,张无忌赶忙将他拦腰抱住,却只听见他不住嘟囔着,“无忌……无忌,张无忌……那个臭小子,当年在蝴蝶谷……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那些花花肠子……”
听见他念叨到了自己身上,又拉扯起小时候的事,张无忌只想发笑。干脆抱起他疾步如飞边走边问,“那张无忌怎么了?你又知道些甚么?”
宋青书再度打了个嗝,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张无忌蹙着眉摇头暗道,就这酒量,日后还是让你少碰些为好。
正想着,只听见宋青书喃喃道,“无忌……臭小子,再敢来撩拨我……弄得我心烦意乱……无忌,无忌……”
前言不搭后语,始终猜不出他究竟想说些什么。少时,声音逐渐弱了下去,张无忌俯身凑耳至他唇边细细聆听,见他总是来回反复念着“无忌”二字,霎时目光一凝,起笑时眉眼间氤氲着浓郁的柔情蜜意。
一脚踢开门将他抱入卧房,张无忌本想打水来替他擦脸,再让他舒舒服服睡上一觉,谁想刚将宋青书放到榻上,那人往后重重一仰,连带着张无忌也跟着一起倒了下去,两人抱着滚成了一团,张无忌的唇恰好落在宋青书的唇上。
见身下之人双颊红如晚霞,半闭星眸迷醉朦胧,口中还模糊不清呻吟着自己名字,张无忌气息一紧,一股热流自小腹窜起。
“师哥,师哥?”轻声唤着身下之人,见宋青书模模糊糊应了一声,张无忌俯身印上双唇,舌尖在他唇瓣上一圈圈描绘舔舐,直到青书受不住痒而自动张开唇,滑腻的舌探入他口中,温柔而热烈地扫过他口腔内的每一寸,汲取他口中的蜜津,纠缠着他的舌缠绵吸吮。
宋青书双眸紧闭,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张无忌闷哼一声,忙伸手制住青书的乱动,挑开他的束腰顺势滑入,在他光洁的肌肤上来回抚动,指尖寻到一处凸起轻轻捏揉,只引得青书浑身仿佛被火点着了一般,胸口炸开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感。
反手就想推开身上那人,却反被一把抱住,耳边随即传来熟悉的声音,“师哥,我是无忌。”宋青书莫名的感到一丝心安,逐渐停止了挣扎与抗拒。
张无忌在青书的耳后、颈间印下绵绵细吻,双唇一路往下停留在他的胸口,含住一边的茱萸,唇舌轻轻舔咬,青书下意识呻吟出声,胸口那股火热顺流而下,在他腹部灼灼燃烧着。
见身下那人醉眼迷蒙,双颊因情欲和酒意染满了酡红,双唇红润微肿,张无忌只看得眼神一凝,呼吸不觉重了几分。
伸手顺着青书的肌肤一路抚下,停留在他腿间,触碰到那一处要害轻握住,见怀中人猛地一颤,张无忌手指柔柔搓动,另一只手在他腰侧上点火。
宋青书只觉一股渴求铺天盖地而来,压抑不住内心想要的欲望。偏那人手指在自己身上游走时,或轻或重,携着点点星火,令他指尖所到之处肌肤如被烈火焚烧般难受。
见宋青书意识愈发迷离,张无忌呼吸也更加粗重起来。手指上的力度微微放重,在宋青书欲到顶端之时突然停下,柔声唤了几声“师哥”,迫他勉强睁眼,沙哑开口,“师哥,我是谁?”
宋青书眼花缭乱的看着张无忌,正觉身体颠倒沉沦,仿佛置身在太空之中,突然那人手上动作停止,只觉心中一空,那股欲求而不得的渴望在体内轰然散开。好容易模糊认出眼前之人,口齿不清道,“无……无忌,无忌……”
张无忌心中大喜,手指缓缓揉着宋青书的要害,凑唇至他耳旁,轻声问,“师哥,你对无忌,可有爱慕之心?”
宋青书呻吟出声,随即紧咬住下唇不愿再开口。张无忌指尖力度一紧,青书“啊”了一声,脱口而出道,“有,有……”
看着宋青书意乱情迷的模样,张无忌险些把持不住。终究还是强忍那火热的欲望哑声道,“师哥,你记住,我爱你。你是我的。”
宋青书双手不自主地攀上张无忌后背,被欲望折磨得不住战栗的身子靠近他怀抱,喘着气道,“记……记住……我是你的,我爱你……爱你……”
心知宋青书会错了意,张无忌也不想、不愿再多做解释。
喜悦与欲望在张无忌体内交融扩散,手中力道加快几分,只听见宋青书大口喘气,双手紧紧抱住张无忌猛地一个痉挛,片刻后身子软软躺回了榻上。
张无忌抱住青书伸手探入他身后,动作极为轻柔地替他扩张,以唇封缄,身子蓦地一沉,青书只痛得眉头蹙在了一起,眼角似乎还有泪水溢出。
张无忌张口含住青书的耳垂轻柔舔舐,双手更是绵尽柔情地在他身上敏感处四处游移,撩拨着火源,待他逐渐适应这疼痛后,才慢慢律动起来。
卧榻上,灿灿生金的银铃轻悠摇曳,发出阵阵清悦声响。轻纱幔幔,檀香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