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忆风舞,情一诺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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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风舞 情一诺 作者:yuwangwen

    抹去她的泪水,莞尔道,“怎么,丫头舍不得姐姐嫁人?”

    “不是。”

    “那是什么?”

    “姐姐要嫁给司空离,可是姐姐又不爱司空离……”她蓦地止住,不再继续说下去。

    他俯首吻去她眼角的泪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归宿,绝姒是个聪明人,我想她有自己的想法,不好担心了,嗯?”

    他的吻轻若羽毛,语气低头,但是眉毛却蹙了起来。绝姒要嫁给司空离,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会凑到一起,这其中一定少不了溪孟安和独孤翊的插手,只是不知,这究竟是溪孟安的阴谋还是独孤翊对绝姒的报复。

    “师父,姐姐说,司空离喜欢她,所以才上门提亲。”她轻轻啜泣,有些不相信,“司空离真的喜欢姐姐么?司空是太子,将来就是皇上,三宫六院会有那么多女人,姐姐一定不会幸福的。”

    “绝姒怎么说?是独孤翊逼她的么?”

    “看姐姐的表情,不是。”这才是她最担心的地方,她最怕的就是独孤翊故意报复姐姐,姐姐却还是一心想要报恩,毁了自己的一生,“但是我不信。”

    他抿起唇,眉心若蹙,将她搂紧怀里,轻轻拍着,“不要担心,我会查的。如果是独孤翊相逼,我会尽力阻止。但若是绝姒心甘情愿,我就无能为力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温暖的晌午。

    阳光洒在玲珑雅致的假山石林,间或有汩汩的流水在假山之间的回流,墨色的青苔将满园山水点缀得更见韵致。

    繁花似锦,一片片轻红嫩绿,偶尔可见蝴蝶飞舞,蜻蜓点水,为这迷离的景色增添出些许灵动。

    修长的身影,紫衣黑发,徐徐地在假山间出现又隐没,而后迈上回廊,步履沉稳而优雅,清风徐来,扶起他宽大的衣袖,带着一分闲适,两分清雅,还有七分飘渺。

    绛紫的衣袍徐缓地荡过长长迂回的走廊,拂过主屋的门槛,朝屋内的软榻飘去。

    他脚步极轻地走到榻边,轻轻坐下,望着榻上让他眷恋一生的娇颜,心无比地平静与充实。

    舞儿蜷缩着身子侧躺在榻上,双手合拢放在脸下,像婴儿般的睡姿,有着他熟悉的稚气,睫毛微翘,菱形的红唇,小巧的挺鼻。

    他轻轻拂开在她眼帘上的一丝散发,静静地望着她,不自觉地勾唇浅笑。

    似是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她睁开眼睛,惺忪的睡眼朦胧若雾,她眨了眨,正好对上他的温柔含笑的眸,模糊不清的视线让她不得不再次眨了眨眼,微翘的睫毛揭啊揭,看得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勾起优美的弧度。

    她怔怔地望着他,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忙将枕在脸下的双手取出,胡乱地摸了摸身前软榻上的空处。

    他含笑俯身,将散乱在地上的几本书捡起,“在找这些?”

    她蓦地撑起身,抢过他手里的三本书,抱在怀里,迷迷糊糊地抹了抹眼睛,“我真得有在看!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师父给她了几本关于阵法的书,让她好好研究研究,而开始真得很枯燥诶,所以一不小心,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她也不想睡啊,可是瞌睡虫来了,她也没办法嘛。

    他但笑不语,起身取了帕浸湿,给她擦了擦脸,而后走到书桌前坐下,“鞋子穿上,过来。”

    她穿上鞋走到桌边,看到他已经摆好了一张极大的宣纸,准备好毛笔,正含笑望着她,“将你那天进竹林看到的,描绘一遍,我把它画下。”

    她迷惑地眨了眨眼,不过在他认真的眼神下,她不自觉地陷入回忆,将那夜看到中的有印象中的所有都一一描绘中。

    等她说完,发觉他已经在图上画了密密麻麻的奇异图示,手中一只羊毫不停地在纸上留下他秀逸的字迹。

    “师父,这些是什么?”舞儿瞅着图上奇怪的标志,很是好奇,看起来有点像布阵图。

    他放下笔,将她拉入怀中安放在腿上,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我让你看那些关于阵法的书,就是想让你看看,能不能想明白怎么破千回百转阵。”

    “千回百转阵?!”她眨眨眸,将脸朝图上俯去几分,仔细瞧了瞧,摸着图上那几棵大树,想着影儿最后确定是在那几棵大树后消失,难道是这几棵树在作怪?

    “嗯。”他轻敛着眉,朝图上看去,细润的指覆点在图上几棵相连的树,“按你刚描绘的样子,从你的角度只能看到四棵,但是它们的后面应该还有四棵,另外的这四棵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八棵树的树枝纠连在一起。”

    她恍然大悟,小手“砰”地一下拍上脑袋,“就是这四棵树,我才跟丢了影儿?”

    “对。”他不禁浅浅一笑,“这些相连的纠枝中,应该有两棵树的枝叶纠缠得非常错乱,那两棵树纠缠错乱的部分就是阵眼。”

    她点点头,咧开红唇,“所以说,破了阵眼,就破了这个阵,我就不会跟丢影儿了。”

    “丫头。”他状似认真地点点头,欣赏地望着她,“睡过中午这觉,可真是聪明多了。”

    “师父!”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她娇嗔地用粉拳捶上他的胸口,“好嘛,好嘛,之前是笨了点,但是现在开窍了也还来得及嘛!”

    他展颜,沉吟良久,“按颜奇最近一直跟踪得来的线索,影儿每隔一天就会去一次竹林,还是三天就要比武,所以明天影儿去竹林那次,你一定要跟上,找出阵眼,只要一掌达中枢,就能将阵势彻底毁掉,即使布阵之人也无法在几天的时间内重新布阵。”

    “嗯。”

    他交给她一个药瓶,“这是防迷|药的解药,进阵前记得服用。”他忽而抬眸,迎向她清澈的目光,一字字道,“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摸清影儿武功到底多深,但并不低。而且她的轻功了得,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被她发现。”

    “明白。”她乖乖地点了点头,但还是满腹狐疑,“既然颜奇大哥也跟丢了数次,师父为什么不告诉颜奇大哥怎么破阵眼?”

    他漾着春水般的暖眸柔柔地望着她,拍拍她的脑袋,“因为你的轻功比颜奇好。”他教她的武功中,最让他欣慰的是她的轻功,除了他,武林挡住能比过她的,恐怕不出四人。

    “我会让他在不远处掩护你,但不能跟得太近。”与舞儿相比,颜奇身形太高大,动作不如舞儿轻灵,容易被发现。

    她嘻嘻地笑起来,腻到他怀里,“原来我的轻功比颜奇大哥好哇?哈哈,原来我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她欢乐地笑声穿过敞开的窗洒向园中,欢愉的泡泡逐渐笼住整座圆,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活力十足。

    她的笑声胜过任何灵丹妙药,让他原本因比武有些沉郁的心情转好。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像是缩小了几圈的药瓶,挂在红绳上。在她疑惑地表情下,他将那个小药瓶模样的挂坠系在她的脖颈上。

    小手抚上光滑冰凉的瓷瓶,“这是?”

    他清俊的面容上眉骨微沉,温浅的眸变得幽深,低低悠悠地声音飘出薄唇,“这个一定要留好,等比武完后再看。”

    她定定地望进他幽深的眸,浑身忽而一阵发冷,打了个冷颤,“为什么要比武完后看?现在不能看么?”

    他悠悠的视线下移,看到她摸着挂坠的手微颤,大掌抬起覆上她冰凉的小手,带给她一种如诗的温暖,“听话,答应我,一定要等比武后再看。”

    她怔怔地望着他,忽而一下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师父,你答应过舞儿,会一直陪着舞儿,不能不说话不算数哦。”

    他拥着她,垂眸,瞅着她的头顶不语,眸底的神色明明灭灭,变幻莫测,慢慢地,他抿起嘴角,慢慢抿成一抹笑,用出奇低柔浅缓又如丝般的声音屡屡在她耳边萦绕,“当然,师父永远会在你身边。”

    他的回答丝毫没有减轻她心底的不安,她抬起小脸,“那师父答应舞儿,在比武的时候,连头发都不会掉一根。”

    他无声浅笑,“好。”

    ————

    南城府。

    偶发的清风带起舞园百花的芬芳,在院中的假山流水中穿梭。天刚朦朦亮,除了下人们忙碌穿梭的身影,在舞园的凉亭中比平日的此时多了一道身影。

    独孤翊一坐在石凳上,身后靠着石柱,右臂搭在石栏上,闲闲地、散散地,偶尔拿过石桌上的饲料,撒入停下的水池中喂着逍遥自在的游鱼。

    他的视线不时地落在舞园的拱门上,蓝眸底藏着浓浓的笑,似是在等着什么人。

    果然,在辰时,一道红影风风火火地踏进拱门,一个跃身,如羽般轻灵地落于凉亭中。

    舞儿不客气地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是你逼姐姐嫁给司空离的,对不对?”一进南城府,她还没来得及朝独孤翊住的苑落走去,就有人告诉他,城主在舞园的凉亭中等她。莫非,独孤翊早就猜到她会来替姐姐抱不平?

    “先喝茶。”独孤翊直起身,平和地望着她,“这是你最爱的花茶,我专门让人为你准备的。”

    “谁知道你有没有下什么迷|药或毒药。”舞儿面对独孤翊,一丁点儿也不掩饰自己的怀疑。她瞥了眼石桌上他刚为她倒上的一小杯茶,抬眸看着他,“回答我的问题。”

    独孤翊也不因她的直言生气,自己倒上一杯润润嗓子,“既然你来我这,应该是已经找过绝姒了。她怎么说?”

    “姐姐能怎么说?”舞儿轻哼一声,冷冷得望着他,没有因为他近来的改变就对他另眼相看,“那就是把她卖了,她还是会为你说话。”

    独孤翊不可置否的挑起浓眉,而后笑开,忽而,又止住笑,分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绝姒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在我眼里,她就是我的亲妹妹。姐姐已过世,她就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你扪心自问,我会害她么?”

    她看着他,然而他的眼神却没有使他动摇。“既然不会害她,就不要让她嫁给司空离。嫁给司空离,姐姐是不会幸福的。”

    独孤翊看着她坚定的模样,沉默半晌,用低低沉沉的嗓音慢慢说着,“虽然我很想答应你,但是司空离已经让皇上下旨赐了婚。”

    舞儿震惊地睁大了双眼,司空离速度居然这么快,这么说,这亲事非成不可了?!难道连师父也无法阻止?

    “明白圣旨的意思吧?”独孤翊收起了笑容,似乎能看出舞儿的想法,湛蓝的眸望着她,在轻风的吹拂下似乎能扬起圈圈涟漪,“君无戏言。即使圣忆风,也无能为力。”

    舞儿走出南城府,想着独孤翊的话,君无戏言,就是圣忆风,也无能为力。

    这句话一直盘旋在她的耳畔,使她原本就烦闷的心变得更加沉重。

    她满腹心事地走进凝香苑,与绝姒聊了一整个下午,又满腹心事的走出凝香苑,守在影儿进入竹林的必经之路。

    她藏在高高的草丛后躺在软软的草上,高而软的草将她娇小的身子很好掩盖起来,看不出丝毫。

    她平躺着,睁着大大的眼睛,透过层层细草从缝隙中观望着晴空,一阵一阵地迷茫,她显然在挽回自己的神智,正在能与不能之间。

    姐姐要嫁人了,嫁给自己不爱的人;蓉儿马上要面对高轩叶的拒绝;她一直认为是朋友的溪孟安,却足足是个骗子!

    明日,就是师父与柳曦决战的日子,她却从今早开始就无法静下心,近段时间的诸多不顺,难道是预示着什么?

    越是如此想,心里越是发慌。舞儿捂着发闷的胸口,忽而,眼皮跳了一下,她的心,也陡然加速跳动起来。

    她静躺在乱草中,无声得望着天空平复自己内心的躁动,等着夜慢慢降临。

    天色逐渐变暗,深蓝的夜幕中开始出现点点星光,闪闪烁烁耀动。

    估摸着时间大概接近,她直起身,在只有昆虫轻声鸣叫的夜晚,悄然无声地将自己隐藏好,再拨开草丛凝望着草丛外的小路,等待目标出现。

    第二百三十四章

    舞儿静趴在单丛里,按理该影儿出现的时刻,静悄悄的夜里却无一个人影,纵是如此,她也丝毫不敢放松,双眼直直地盯着远方。

    夜幕中的繁星愈来愈多,直到凌晨,一抹黑影才从远方迅速飞来,待飞影如风般掠过眼前,舞儿才服下解药,迅速从草丛中钻出,掠身而起,朝黑影追去。

    越过清光下重重黑暗树影,舞儿轻盈地落于那四棵大树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待影儿的身影消失在树间,这才飞身至四棵大树前,接着圣忆风说的顺序,轻巧地踩着步伐逐一寻

    找。很快地找到圣忆风说得阵眼,而后用凤剑一剑劈开,顿时,缠绕的树枝似是有生命般缓缓松开纠结的枝条,舞儿立于两棵树之间,本完全看不出有路的地方豁然开朗。

    迈进被破掉的千回百转阵,眼前几步远外是一圈与地高矮当相当的树丛,她走进树丛,拨开层层树叶,看到被树丛围绕的中间悄然立着一个竹屋,散发着幽幽的烛光。

    月光照亮舞儿绯色的绣花鞋,小脚正要踏出树丛,想起圣忆风的嘱咐,收回脚在原地站好,将自己隐藏好后,竖起耳朵用干里闻音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内两人的对话缓缓地顺着夜风推入舞儿的耳中——

    “确定没人跟?”含笑的声音,有着平日里病弱着时独特的虚弱,却又比住日多了几分底气。

    “没有,所有人都已睡下。”影儿的声音也是平日里前所未闻的冰冷,冷得刺骨,好似冰天雪地里的一柱冰。

    溪孟安笑笑,声音略微低沉一些,“即使有人跟来,恐怕也进不来这千回百转阵,圣忆风身边的颜奇数次跟丢你,也还真沉得住气。”

    舞儿水亮的眼眸逐渐暗下,原来,这才是溪孟安的真面目。

    她当初居然傻傻地被他柔弱的模样迷感,同情他的遭遇,没料到他居然是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人。不过,溪孟安真得很会装,不但骗过了她,也骗过了姐姐,甚至骗过了整个

    南城的人,让大家把师父当做坏人,哼哼,狡猾的家伙。

    “那个傻姑娘呢?她对你有怀疑么?”幽幽微微的嗓音,在提及舞儿时,带着连自己都难以觉察的温柔,以及吐字时微微上扬的唇角。

    傻姑娘?原来她在溪孟安眼里是这样的形象!

    她就知道溪孟安一定会取笑她!

    舞儿瞪圆杏眸,瞅着远处灯火摇曳的窗,以及窗上映出的剪影,恨恨地咬起牙,粉拳握得咯吱咯吱响。

    “没有。”影儿的回答,干净利落。她本隐隐觉得舞儿有时看她的眼神,已不如之前的亲昵,后又暗笑自己多心,绝舞那种单纯的人绝对看不透她。想来,应是前几次与绝舞

    争论圣忆风的事,绝舞对她有了不满,所以才待她不如从前。

    舞儿抬眸,看到窗前躺着的剪影似换了个姿势,改为侧卧着,“她跟圣忆风目前如何?”

    哼,还想拆散她和师父,想得美!即使之前,她因为师父要杀他而难过,那也是因为怕师父伤害了自己,而不是担心他!

    “自那日在山洞中见到主子后,绝舞就更坚信是主子是被圣忆风囚禁,两人大闹了一场。”

    “哦?”溪孟安的音调轻轻上扬,显得很是愉悦。

    轻扬的简短音节后,是短暂的沉默。

    窗内的人不再动,随着烛火的轻曳,床上的黑影也晃了晃。

    看来这几天来,她和师父故意演戏给影儿看,还是有用的,影儿也没那么聪明嘛!

    “确定圣忆风已经接连服用解乌兰三十日左右?”溪孟安的语气温柔如往昔,吐出的话却让舞儿狠狠地打了个冷颤,“明日所有成败可都是在于解乌兰,你若出了任何差错,

    今日就成了你我最后一次的见面。”

    舞儿手中的枝叶被她紧紧攥着,不知不觉中,在她的手中竟化为粉末。她虽不知解乌兰是何物,但是从溪孟安的口气中,也隐约的明白,绝对是会影响师父明日比武的东西,

    而且,溪孟安居然说师父已经服用了三十日?!这怎么可能,如果饭中有毒药,师父一定会觉察的,就是师父无法觉察,还有高大哥啊!

    想起溪孟安那双看着她时迷朦的眸子,以及此刻溪孟安声音中字字透出的算计,她的心猛地一沉。忽而惊觉,溪孟安既然准备的如此充分,欺骗了这么多人,万事都做得滴水

    不漏,那给师父下药也肯定是计划很久的事,会轻易的出错的么?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舞儿睁大眼晴看着宿上的剪影,等待影儿的回答。

    “圣忆风每日喝的汤中,都有解乌兰,属下肯定,每碗汤圣忆风都有喝下。”每日绝舞送完汤,她都暗藏在窗外不远处,能听到绝舞因圣忆风喝下汤后的愉悦笑声。

    鸡汤……

    手指猛地嵌入手心的嫩肉,眼眸也落在远处的纸窗上一动不动,舞儿感觉自己的呼吸猛地沉重起来,心头仿佛压着一颗巨大的石头,紧紧的,沉沉的,又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扼

    住自己的脖颈,让她无法呼吸。

    鸡汤,是她每日炖给师父喝的……

    怪不得影儿说,会教她煮汤,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心,如刀割般疼痛,无法抑制,痛苦得连呼吸都无法继续……

    可是现在她不能乱了阵脚,深呼吸,然后呼气,而后再深呼吸,舞儿将所有的情绪全部都吸入身体里,暂时掩埋。她没有时间自我厌恶,目前最重要的是通知颜奇大哥带人来

    抓溪孟安,而后她赶回去阻止师父,不能让师父去赴明日的比武。

    绯红的绣花鞋踩在落满绿叶的地上,软软的陷入落叶中,她放开树枝,悄然退步,在清淡的月色,宛如蝶般轻盈地跃起消失在黑黝黝竹林中。

    舞儿找到隐藏在身后远处的颜琦,吩竹过后朝竹林外飞奔而去。

    竹叶因风而起的簌簌声在她耳边想起,所有景色迅速在地两旁倒退,她眸光不变地直奔目的地。

    “舞儿。”一道低沉的轻声细语,蓦地让舞儿停身于青竹顶端,足尖点着竹顶,轻轻盈盈,如点水的蜻蜓。

    视线下移,看到地上不远处一道高大的身影,“独孤翊?”

    舞儿不耐地飞身而下,站离在安全距离之外,远远望着他,“什么事?”

    什么事让独孤翊三更半夜跑来这回尘家庄的路上堵她,还是……独孤翊也与溪孟安有什么交集?!所以故意来堵她?不可能,刚她听到对话,溪孟安和影儿根本就没发现她。

    独孤翊朝她大步走来,语气急促,一接近就要拉住她的手腕,“来不及了!你先与我去了再说1”

    凤剑闪电出鞘,准确无误地架上独孤翊的脖颈,另一只手是按住独孤翊伸来的手,柔腕轻转,一掌打开独孤翊的手。

    独孤翊轻叹一声,身体向后退去,避开舞儿接二连三袭来的掌风,还要顾及脖手上的利刃。

    “舞儿,你先给我个喘息的机会!”独孤翊不想伤地,只有不断退让。

    舞儿瞪着他,手中的剑轻转,改变方向朝他胸口袭去,“那你就让开地方,我没时间跟你玩!”

    然而出乎舞儿的意料,独孤翊突然间停在原地,定定地望着舞儿,不再闪躲,“绝姒出事了!”

    什么?!舞儿一惊,及时收剑,然而攻势太快,剑尖还是插入独孤翊的前胸的肌肤,鲜红霎时间渗出他湛蓝的衣袍,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独孤翊稍稍退后一点,退离身体里的剑,用手捂住胸口,吃痛的闷哼了声,抬眸看着舞儿,眼中的受伤之色不言而喻,“绝姒出事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来找你?你的态度

    已经很明显,我不会再不知廉耻的缠着你……”

    “姐姐出什么事了?”舞儿根本就不顾及他胸口的伤,只是讷讷地看着独孤翊。她手中的剑缓缓放下,上面的血一滴滴的落下,滴在地上的草丛上。

    独孤翊的眼神逐渐变暗,捂着胸口的手被血迹浸染,只是垂下头,“去看看她吧。”

    忆风舞,情一诺第二百三十五章

    凌晨的南城府,除了偶尔的虫鸣,悄然无声。

    娇小的身影飞速冲进南城府,朝舞园奔去。舞儿顾不上身后的行动稍缓的独孤翊,用最快的速度朝目的地飞掠而去。独孤翊说,姐姐出了事,被安置在舞园,她要忙赶到那里

    ,才能在天亮前回到尘家庄通知师父。

    颜奇大哥应该已经带人包围了竹屋吧,不知道溪孟安有没有被抓。

    脑袋里一团乱,舞儿终于到了舞园,不做喘气地一把推开舞园主屋的门,“姐姐!”

    紧紧关闭的窗将屋内笼成一片黑暗,木门推开,月光顺着敞开的门洒进屋内的地上,隐隐约约看得到屋内的摆设。

    舞儿朝床边走去,想起独孤翊在郊外时,脸上沉痛的表情,她的脚步有些颤抖。甚至不自觉地开始想象,纱帐的另一侧,绝姒的模样。

    姐姐会不会了无生气的躺在那里,一脸苍白……

    小时候,灭绝门满门的大火以及尸体烧得发焦的气味一下子翻涌而上,屋子废墟中,断垣残壁上,到处都是亲人的残骸尸体,鲜血在地上蔓延,仿佛一条条蜿蜒爬行的毒蛇,

    吐着鲜红的信子,她的亲人,一夕之间全部丧命……

    姐姐……

    不要!她不要姐姐再次离开她!

    小手蓦地捂住快要呻吟出声的嘴巴,颤抖地轻轻揭开床幔,视线紧张而胆怯的从盖着被子的人的脚部一直移动到脸上。

    屋内昏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绝姒的面容,她轻轻地跪到地上,将小手伸入被子中紧紧握住绝姒的手,“姐姐……姐姐……”

    慢慢地,床上的人有了动静,舞儿感觉到她抓住的手微微动了动,“姐姐!”

    轻轻一声模糊的梦吟后,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借着昏暗的月光以及熟悉的声音,认出了声音的主人,“……舞儿?”

    舞儿抓着绝姒的手不放,“姐姐!是舞儿!”

    绝姒慢慢的撑起身,揉了揉睡梦中迷糊的眼睛,蹙眉道,“舞儿,半夜三更的,你怎么在这?”

    绝姒的声音虽轻虽低柔,却丝毫没有重病或受伤的虚弱,而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迷糊。舞儿顿时觉得事情蹊跷,缓缓地抽出放在被子里的手,右手下移,悄悄地握住腰间的凤

    剑,“姐姐没受伤?”

    “受伤?怎么突然这么问?”她睡着睡着,突然感觉到手被人紧紧握着,而后传来轻轻的鸣咽,她吓了一跳,听到舞儿唤她的声音,她才知道是舞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

    这个时候出现在舞园。

    绝姒的视线从舞儿脸上,疑惑地移到舞儿身后,“翊哥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啧啧!真是姐妹情深啊!”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舞儿身后响起,舞儿一惊,手中的凤剑迅速出鞘,却在同时脖颈上蓦地传来一阵疼痛,绝姒的惊呼成为她昏迷前最后听到的声音。

    绝姒震惊地跳下床,将昏倒在床边的舞儿抱在怀里,不敢置信地望着独孤翊,“哥!你这是干什么!”

    颀长的身影背着月光在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刚毅的面孔笼在黑暗之中,看不表五官,让绝姒更加心颤,“你对舞儿做了什么?!”

    独孤翊俯下身,在绝姒紧紧的怀抱中,动作温柔地抱起舞儿,将她安置在床上,顺便拂开舞儿脸颊旁的发丝,“什么都没做,只是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下午,她就会醒来。

    ”

    绝姒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独孤翊的侧脸,一种陌生情绪就那么慢慢淹没而上,几乎让她无法呼吸,“为什么这么做?”

    如果她没记错,明天是圣忆风与柳曦的比武,武林中各界人士几乎都知道这个消息。独孤翊选在这个时候把舞儿留住,是怕舞儿明天会成为他的阻碍么?可是,他明明说过不

    想再争什么,不想再与圣忆风为敌,难道是骗她?

    “只是希望明天的事情进展得顺利些,你不用担心。”独孤翊安置好舞儿,转向绝姒,“你也下去休息吧。”

    绝姒抓住独孤翊的手,绝姒蹙眉道。“你明日要做什么?”

    “没什么。”独孤翊望着绝姒,湛蓝的眸宛如夜间宝石,散发出闪亮的光,耀眼而诡秘,“只是希望明天能将一切都结束。”

    近日来独孤翊的行动以及种种猜测在绝姒脑中汇集,她忍不住脱口而问,语气却有着迟疑与不定,“哥,你不会跟司空离联手做了什么吧?”

    “司空离?”独孤翊轻哼一声,甩掉绝姒的手,“他还不配。与我们合作的是溪孟安,那个大家眼跳无辜的受害者。”

    绝姒没空思考他口中的“我们”二字,只是因独孤翊语气的讥诮而疑惑,“溪孟安?”

    “对,你以为你查出的都是真的?”独孤翊走到桌前,点亮一只蜡,高大的身躯在椅上坐下,蓝眸在烛光的映衬下闪烁着光芒,让人不敢迎视,“溪孟安可是自小怀恨活到现

    在的,对圣忆风的恨比柳曦跟我还要深,他怎么可能放过圣忆风?”

    独孤翊的话,让绝姒冷不丁退后一步,跌坐在窗沿。溪孟安要找圣忆风报仇?甚至比柳曦和翊哥哥还恨圣忆风,那就是说,翊哥哥根本就没有放弃对圣忆风的报复!之前对她

    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独孤翊看到绝姒脸上的震惊与受伤,嘴角轻轻一扯,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轻蔑弧度,“你背叛过我,我只是说了一些小谎而已,用不着这么震惊吧?”

    “与你对我做的而言,这点诺言根本微不足道,对不对?”幽深的蓝眸望着绝姒,里面隐藏的,不知是恨意,是失望,是不甘,还是轻微的疼痛。

    绝姒的手缓缓抓紧衣裙,望着自己的脚尖失神。是啊,她背叛了他,他甚至因为她丢掉了太子之位,失去了皇上的信任,因为她,几乎失去了一切,她有什么资格责怪他的欺

    骗。

    她是最没有资格指责他的人。

    “不用觉得对我有愧。”独孤翊望着绝姒如死灰般的眼神,强压下在心底渐渐升起的不舍,倏的站起身,“等到你嫁给了司空离,我们之前的一切就一笔勾销,我不会再耿耿

    于怀。”

    绝姒坐在窗沿,没有移动,没有开口,还是静静地望着自己的脚尖。

    她垂着着,听到独孤翊打开门,又将门紧紧地关上,吩咐外面的人,守好屋子里的人,不能让任何一个在明日下午前踏出屋子。

    随着开门儿吹进的夜风,卷起屋外的落叶飘进屋里,她的眼角有珍珠似的液体被吹落,伴随着落叶一起跌落在地上。

    她闭上眼,不敢去探究,那些泪水有着什么样的含义。

    ————————————————

    圣忆风和衣而卧,斜斜的倚睡在软榻上,墨黑的发散在他绛紫的衣袍上,宛如莲花成片绽放,衣袍下摆沿着软榻边滑下,轻轻地荡在空里,偶尔因从门窗外吹进的风而缓缓摆

    动。

    清雅俊美的脸庞上,那双凤眸是时不时地会睁开,痛过敞开的门一直望向园中的小径深处,等待出去的人儿回来。

    幽幽一叹,端起塌边的茶水饮下。

    再看看外面的天色,剑眉朝中心蹙起,这个时候,怎么还没回来。

    朦朦胧胧中,却是睡意上涌,竟渐渐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却是很安稳,以至于惊醒时,眼前一片乍亮。他怔怔地睁着眸子,看向窗外的天色,竟发觉已是晌午。

    竟会睡得这么沉么?他望了眼桌上的空杯,似是忽然明白过来,是轩叶怕他担心舞儿无法安睡,影响今日的比武吧。

    这样想着,抬眸看到高轩叶踏入屋内,看到他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而后又看了看整齐的床铺,“少主昨夜没上床睡?也没关门窗?”

    “嗯。”修长的腿从塌上移下,他清明如水的眸光因初醒有些朦胧,如笼着雾气的湖水,“舞儿还没回来?”

    “没见到。”说到这里,高轩叶的神色有些凝重,“不过昨夜凌晨,颜奇说绝舞姑娘已经破了阵,并通知他派人前去围剿。可是,那竹屋也诡异得很,赶到时,人却凭空消失

    ,后来找到一个密道,直直追下去,从密道中出来,是郊外的月湖,人早已无踪影。”

    “那舞儿?为何现在还没回来?”平缓无波的眸渐渐散去雾色,漾起一抹担忧,朝屋外的天色望去。

    “听颜奇说,绝舞姑娘说是赶回来要告诉你什么,之后就再没消息。”

    圣己风站起身,微微有些晕眩,伸手揉了揉额际,扶住桌沿定了定神。

    高轩叶上前欲扶,“少主?”

    “没事,睡多了。”须臾后,晕眩的感觉已然消失,他抬眸凝眉,似是思索着什么,幽邃的眼瞳望向高轩叶,“颜奇回来了?”

    “回来了。”

    “让他立即去找舞儿。”他的语音向来是优雅从容,清澈如水,只是在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带着几丝威严的冷意。

    “是。”

    “少主,已备好马,我们该启程了。”高轩叶看出圣忆风的担忧,“绝舞姑娘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小姑娘了,她现在足以自己保护自己,而且颜奇已经出去找,少主大可放心。

    我们再不启程,怕是在约定的时间赶不到断情崖了。”

    圣忆风望着门外,眼瞳变得幽邃,过了许久,才施施然朝屋外走去,“……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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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头好晕。

    舞儿还没睁眼,就用双手按住发胀的脑袋,紧紧地蹙着眉,平息脑袋中的胀痛。

    头脑逐渐清醒,忽而,昨夜的一切在脑中回现。她在郊外等着影儿的出现,而后跟着影儿到了竹屋,听到溪孟安与影儿的对话,急忙要赶回去给师父报信,却被独孤翊半途中

    劫住,接着去了舞园,然后……

    心紧紧地一抽,舞儿猛地从床上跳下,看到外面的天色,倏地煞白了娇红的脸颊。

    师父!

    顾不得穿上绣花鞋,她朝门口飞奔而去,却发觉门已经在外面上了锁,急忙奔去窗边,发觉窗也同样上了锁。

    视线移动,看到趴在桌边还没醒的绝姒,“姐姐!”

    绝姒悠悠地转醒,看到舞儿,“……舞儿,你醒了。”她无眠了一整夜,天亮时才逐渐睡着。

    舞儿抓住绝姒的双肩,急得红了眼睛,“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师父会有危险的!”

    绝姒虽不知何事,但从舞儿的表情以及独孤翊拦下舞儿的蹊跷中,肯定有事情会发生。“你不要急,我们想想办法,翊哥哥让人守在外面,我们硬闯是出不去的。”

    提及独孤翊,舞儿水灵的双眸被焰火取代,似是能喷出火般愈燃愈旺。“如果师父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把他大卸八块!”

    绝姒心知独孤翊过分,不再开口,而是突然跑到门边,急声大呼,同时给舞儿做着眼色,“舞儿,你别吓姐姐啊!快醒醒啊!外面有人么?!快来人啊!”

    “凝香姑娘,出什么事了?”门外传来护卫的询问。

    “我妹妹出事了,快把门打开啊!”舞儿轻声走到门前,取出腰间的短剑,准备冲出去。

    “城主吩咐过不可以开门。”

    见门外的人无动于衷,绝姒用舞儿对独孤翊的重要威吓,“你们!你们知道关着的是谁么?是绝舞!向来你们知道她对城主的重要性吧?!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城主不会放

    过你们的!”

    “这……”提及此事,门外的人犹豫了。而后门外似乎传来三人的讨论声。

    绝姒看到他们动摇,急忙装出哭腔,“舞儿,醒醒啊!”

    急而,绝姒扬音量,冲着门外大喊,“她要是出了事,你们也会人头落地!”

    “凝香姑娘,请往后站,我们这就开门。”

    在三人进门的瞬间,躲在门后的舞儿利落一掌击在一人的脖颈后,短剑划过另一人的腹部,在第三人逃出屋内时,在空中一个轻盈的翻身,堵住第三人的去路,短剑出手,飞

    旋地划过第三人的脖颈,又旋回手中。

    她取出软帕,抹去剑上的血清,倏地,一道黑影闪至眼前,正要出手,听到来人开口,“绝舞姑娘。”

    看到颜奇,舞儿再次想起圣忆风,“师父呢,还在尖家庄么?!”

    “少主两个时辰前已经上路去断情崖。”

    “什么?!”舞儿蓦地一阵惊寒,猛地跳了起来,转身便飞身而去。

    颜奇看到舞儿的反应一时之间怔在那里,正准备追上去,身后传来绝姒的声音,“等等!”

    颜奇回首,认出绝姒,“姑娘?”

    “舞儿虽没来得及说,但是圣忆风似乎有危险,她那么莽莽撞撞的跑出去,怎么也追不上人的,我已经让人备好两匹快马,你,保护好她。”

    “是。”

    南城前往北城的古道上,两匹快马飞驰着,扬起古道上的沙尘几乎淹没了视线。

    舞儿在马上以最快的速度飞驰,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的路,一眨也不眨,好似在一个拐弯,她就会看到他的身影。

    她的眼中含泪,面露担忧,精致的五官几乎因担忧拧在一起,泪水被疾飞过耳畔的风吹落,在身后划出一道道的泪弧。

    前几日的不安连同影儿与溪孟安的话一股脑地涌现,强烈的不安让她颤抖地几乎抓不住马绳。

    影儿说,在师父的汤中放了解乌兰,解乌兰该死的到底是什么药!师父一连服用了近三十天,究竟会怎么样!

    怎么办,怎么办!

    想着师父可能因解乌兰而出现的任何一个状况,她都难过地想要死去。

    舞儿的呜咽声越来越大,逐渐盖过马匹飞奔的声音,颜奇跟在她身后,担忧地望着前面狂奔的人儿,生怕出什么意外状况。

    忆风舞,情一诺第二百三十六章

    断情崖位于北城和魅门正好相对的东南方向,是龙国最大的一座崖,占地极广,足以容纳数百人。因地处北城,崖上终年积雪,气候寒冷,因此虽是第一个崖,平日里却人迹罕见。

    而当圣忆风等人到达断情崖时,才发现柳曦并不只邀了魅门,崖上聚集了很多人,江湖各大门派几乎都能见到踪影,扫视一周,却没有见到任何独孤翊的人,难道独孤翊几日真目标定于魅门了。

    “魅门主,多日不见了。”此人正是当日在武林大会上和圣忆风有过一句之缘的空幻大师,他双手合一,无不体现出一代客运量的沉稳。

    “大师近来可好?”圣忆风并不是多话的人,尤其在外人面前,曾经的圣忆风给人的是一种飘忽鬼魅的感觉,而自从在武林大会上解开身份后,多给人以清冷和稳定的感觉。空幻大师是他武林中唯一一位钦佩的人,因此才表现的较易于亲近。

    “一切安好。魅门主今日能前来,实在是武林这幸。”若是圣忆风今日能将柳曦除去,等于是除去武林一大祸害。

    “这是晚辈分内之事,前辈过奖了。”圣忆风轻淡笑道。

    一阵狂妄的笑声自崖边传来,“哈哈!圣忆风!十三的之后,你我还能如此相见,真是缘分哪!”

    顺着笑声望去,淡定的眸色逐渐泛起涟漪,冷厉的目光射向崖边狂笑的人,“你的命恐怕也就延续到今日为止了。”

    “圣忆风,你好大的口气啊,哈哈,不急!一会儿便见分晓!”

    当场年长的人中有人认出柳曦,“那不是曾经魅门宏火堂的堂主么?原来他就是日教后来上任的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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