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难驯小贼妃 又名野性难驯小贼妃:妖夫如
野性难驯小贼妃 又名野性难驯小贼妃:妖夫如狼似虎 作者:肉肉屋
风如一缕轻烟袭扫而过。
纵然微乎其微,仍叫安宁微微一寒。
安宁上前,向夕颜劝谏道:“王妃,夜凉了,回房歇息吧!”
夕颜正想说好,却在回眸间瞥见无垠夜色中一道风影倏然掠过。
刹那,夕颜的心砰然一跳,急忙将视线再次投向夜空。
茫茫夜色,风过亦不留痕。
夕颜不禁在心中嘀咕:“是我看错了?不应该啊!”
第1卷 这个世界的贼怎么干活【2】
以贼的眼光看,大半夜飞檐走壁的人也多半是个贼。
“王妃,回吧,小心着凉!”
这时,耳边又传来安宁尽职尽责的关照。
夕颜敛目,回头望了眼深沉的夜,倒也没再迟疑。
向安宁微微点头与他一同步下顶楼,回了三层的居室。
安宁命人为她铺好被褥,熄了烛火,又点燃夜灯。
一切安置妥当后,他才默然退出。
末了又在门口守候半天。
待确定倘佯着潺潺水声的空气中,隐隐夹杂着人均匀的呼吸,他才安静地离开“水云间”。
只是,前脚,安宁刚走,后脚,里面睡着的人已经翻身起床。
夕颜迅速穿上一套简单的长衣出门。
在夜色的掩护下,偷翻过墙头,潜出王府,朝着刚才发现风影的方向疾步追去。
夕颜并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
只是出于职业的关系,遇到同道中人,她还是很有兴趣了解下这里的贼是怎么干活的。
沿着大道,凭着匆匆一瞥的直觉,顺着一个方向一路小跑。
跑了三条街,直到前方被一座恢宏的建筑横档,她才停下脚步。
望着眼前紧闭的宫门,夕颜诧异:
怎么跑到皇宫了?
这里的贼可真大胆,连皇宫也敢偷?
夕颜身如夜猫,脚步轻盈灵动地绕着墙根先巡查了一遍。
可惜,已无迹可寻。
追逐到此,夕颜岂会轻易放弃。
稍加琢磨,决定先找个僻静地方蹲守。
今晚一定要看看到底是哪路英雄比她还胆大包天。
坐在墙角,受了大半夜的冷风,别说人影,就连鬼影也没见半只。
夕颜难免失望,考虑到若是一直徘徊在宫门外,别没见识到同行,自己反被当贼,那可成了天下奇冤。
思及此,她站起身,掸掸身上的尘土,准备撤退。
可这脚还没迈开,突听宫墙里传出高声呐喊:“站住!哪里跑!”
第1卷 这个世界的贼怎么干活【3】
顷刻,声声追缉,阵阵疾跑,把静谧地夜踏个粉碎。
听到动静,夕颜心想,坏了,八成那位同道失手了,正被人追杀呢。
夕颜动作利索地攀上高墙,便想要一探究竟。
怎料,她刚爬上墙头,迎面一道黑影迅速朝她扑来。
吓得她心口一紧!
想躲,整个人却被那人牵连带着翻过墙头。
“嘭”地一声,又摔回了原地。
背部着地的同时,那人也全趴在她的身上。
这剧烈的撞击和压力,让夕颜险些直接晕死。
夕颜狠狠地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气来。
夕颜不禁暗呼倒霉,戳着身上将她压个结实的人,没好气地催促道:“喂,你快起来,还真把我当人肉垫子使了?”
可是任由夕颜呼唤,那人就是一动不动。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夕颜用力将身上的人掀翻在地,恶狠狠地盯着他就要破口大骂。
但当看到他紧闭的双眼,紧拧的剑眉时,夕颜倒吸一口冷气。
带着惊讶,伸手拉下他蒙了半张脸的黑布。
霎时一张俊美绝伦的脸跳进眼底,把她惊得小嘴大张,语无伦次:“你,你,真的是你!濯焰烈,你在玩什么?你,该不会就是那个贼吧?老天,打晕我吧!”
听她在耳边不停聒噪,神志恍惚的濯焰烈恹恹地掀开眼,虚抬起手示意她别出声。
瞧他这奄奄一息的样子,夕颜终于发现异样。
敏锐地吸嗅到一股血腥,大惊,低呼道:“你受伤了?”
然而,不待濯焰烈回答,宫墙的那边已经宫门大开。
一声声急促的人马声,追缉声,回荡在深夜,惊心动魄。
夕颜来不及细问,赶紧搀扶起濯焰烈,磕磕绊绊地朝黑暗处跑去。
“刺客在那边,快追!”
“刺客?不是贼?”夕颜诧异。
但逃命要紧,哪儿还顾得上盘问其他,拖着濯焰烈拼命朝前跑。
第1卷 这个世界的贼怎么干活【4】
夕颜平时最自豪自己跑得快。
此时因为拖着足足比她高一个头濯焰烈,那两条飞毛腿也跟打了钉子的木桩子一样,不听使唤。
火把在夜风中撕扯呼啸。
照亮了黑夜,也照亮了追兵手中的刀剑。
夕颜慌张回望,明晃晃,逼得她瞬间汗流浃背。
死命地拽着濯焰烈向前逃,恨不得两肋生翅。
可惜,任她使出浑身解数,也跑不过后面兵强马壮的追兵
眼看追兵越逼越近,夕颜心如电转。
私闯皇宫,无论是刺客还是贼,被抓住都是脑袋搬家的罪。
现在摆在她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丢下濯焰烈自己跑路;二是,陪他同归于尽。
她刚获新生,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这里的美好人生,如果就这么又挂了,真是做鬼也是冤死鬼。
可是用出卖义气换来的命,她同样一辈子寝食难安。
“怎么办?”夕颜六神无主。
尽管思想在剧烈挣扎着,脚步却丝毫不减,费力地拖着濯焰烈逃亡着。
“站住,再跑放箭了!”
身后追兵转眼只剩几十步之遥,再不下决定,可真要一路去阴曹地府了。
夕颜艰难地望了眼怀中呼吸越来越沉重的濯焰烈,猛一咬牙,恼道:“冤家,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
她终是不能抛下濯焰烈独逃。
夕颜迅速脱下外衫,动作麻利地将濯焰烈紧捆在背上。
拉开决斗的架势,眼冒决绝的狠光就要与追兵一决生死。
追兵围拢,亮出刀剑。
生死一线之间!
轰!
伴着突来的一声炸响,一股呛人的白烟在夜风中迅速弥漫散开。
浓烟滚滚中顷刻扬起喷嚏声,咳嗽声,以及马匹慌乱的蹄踏声……
夜晚空旷的大街上霎时乱作一团。
夕颜机灵,知道有人相帮,正准备趁乱跑路。
怎料,她尚未动弹,便眼前一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她与濯焰烈已经飒然悬空。
第1卷 又被他戏弄?【1】
他们二人被人拎在半空中,急速飞行。
冰凉的夜风吹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但这丝毫不影响人逃出生天的喜悦。
只是这劫后重生的欢呼还没出口。
突觉身体一沉,她和濯焰烈竟又被人从高空抛了下去。
“啊——”
夕颜大惊失色,惊恐地尖叫。
来不及思考双手已经反抱着濯焰烈凌空翻转一圈,让她自己面朝地面摔去。
然而,就在夕颜以为必死的瞬间,身后不知是谁拉了她一把。
握住她的腰肢,将飞速坠落的身体向上猛提了一截,助她双脚先着了地面。
尽管如此,夕颜还是狼狈地向前踉跄了好大一步才站稳脚跟。
虽然有惊无险,但在半空中当了一把空中飞人,饶是夕颜胆大如斗也被吓得心惊肉跳。
脚着了地,心还像踩在云团上一样不真实。
骇得她闭着眼睛,猛拍胸口给自己压惊。
“还活着?”
忽听,耳边响起一个奇怪的调侃。
夕颜诧异,是在和她说话么。
只是不等她回答,身后已经有人替她说话:“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别插手么!”
“这就是你支开我的目的?为什么不让我帮你?”
“说完了吗,说完赶紧滚!咳咳……”尽管濯焰烈虚弱的声音,夹杂着咳声,却有一股不同以往的威严。
夕颜虽听不懂他们话里的玄机。
但听到濯焰烈与人若无其事的聊天,刹那,她以为自己又被那恶劣的男人捉弄。
顿时怒不可遏,扭头瞪着身后面色惨白的濯焰烈,恨道:“你又耍我!亏我为了救你连命都豁出去了,你就这样报答我吗?狼心狗肺的家伙……”
夕颜还没骂酣畅,忽见濯焰烈一头栽在她的肩上,昏迷了过去。
“死小子还敢装死?真不知死活!”
夕颜怒气腾腾,伸手在他腰间死劲一掐。
没听濯焰烈反应,却摸了一手黏稠湿漉。
冰凉凉,挟带着血腥味。
分明就是鲜血!
第1卷 又被他戏弄?【2】
夕颜的心跟着一紧,立即解开身上的绑带,将他放下。
借着微弱的光线,夕颜和常笑看到濯焰烈的腰间已经被鲜血完全浸湿。
而濯焰烈絮乱的气息也渐渐微乎其微,眼看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夕颜惊呼:“濯焰烈,你快醒醒,不能睡,千万不要睡!”
“怎么伤这么重?”
常笑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骇然心惊。
抬手在濯焰烈的身上连戳几下,封住他的|岤位止住鲜血。
而后那人也不和夕颜知会一声,抱起濯焰烈眨眼消失在夜色中。
“等等!”
夕颜被这种独断专行的人气得够呛,怎么全是一帮唯我独尊的疯子。
夕颜在后面一边腹诽恶劣的常笑,一边用尽有生以来最快地速度疯狂地追。
可她哪儿追得上江湖人称南盗浮光的常笑。
好在她天生直觉敏锐,很少出错,一路疾跑,终于跟到一处宅门前。
抬眼一看,又好惊讶。
怎么转悠来转悠去,又跑回了九王府?
难道跟丢了?
夕颜也犯了迷糊,站在王府外张望、踌躇。
夜深人静,连风也悄悄隐退。
茫茫夜色,已是万籁俱寂。
夕颜站在门外,叹了口气,心忖:看那人的紧张一定与濯焰烈是朋友,这样她也算放心了。
抬眼望了眼天边渐行渐远的新月,估计要不了多久天就该亮了。
今晚闹了这么大的动静,皇上肯定要派人彻查。
为避免再生枝节,夕颜思前想后,决定先回王府。
这样即使来人调查,她也能先为濯焰烈挡一挡。
打定主意,她绕过正门,翻墙原路返回。
可是当夕颜抹着黑回到水云间时,惊讶发现,二层的阁楼上有昏暗的灯光在摇曳。
“难道九王爷也遭贼了?”
揣着疑惑,夕颜像只猫一样,蹑手蹑脚地进入阁楼。
这脚刚迈上二层的楼梯。
突然,一把寒剑抵在她的喉咙。
第1卷 私人禁地
一把寒剑抵在她的喉咙的瞬间,一股杀气刺痛了她的喉咙,吓得她唰地冒了一身冷汗。
“谁?”
当辨认出那道低沉的声音正是刚才带走濯焰烈的男人,夕颜又惊又喜,赶紧出声,圆滑道:“别误伤!是自己人!”
常笑也听出她的声音,惊讶不已。
收回宝剑的同时,取笑她道:“谁和你是自己人。”
解除危险,夕颜也恢复了硬气,冷嗤道:“别自作多情,我只是担心刀剑无眼误伤了我。”
“伶牙俐齿!”
常笑与濯焰烈不同,常笑比较沉默,平时一句话能解决问题,绝对不说第二句。
自然,像他这种惜字如金的人,遇到夕颜这种嘴皮子厉害的角色,也只能甘拜下风。
常笑不与她缠斗,转身的同时利剑归鞘。
动作优雅如清风,真是潇洒又漂亮。
可惜,刚刚交过手,再帅气夕颜也当他是耍酷。
夕颜在后面撇撇嘴,抬脚大大方方地也进了房间。
常笑诧异,回头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也进来了?”
夕颜鼻音出气,语气又冷又硬:“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进?倒是你,未经主人允许擅自闯入,我没追究你私闯民宅,你倒鸠占鹊巢了。”
常笑被她一番贬损堵得哑口无言。
可转念,又无比惊讶,不可置信地问了句:“你真住这儿?!”
这座“水云间”是濯焰烈的私人禁地,平时连王府里的仆人也不能随便踏入。
想不到他竟然会将这位假王妃安排在这里。
夕颜不知道常笑在想什么,也没兴趣知道。
对于他弱智般的问题更懒得与他周旋,经过他,径自步入内室。
绕过屏风,果然见濯焰烈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正被一名老者医治包扎。
待看清那老者正是九王府的管家安宁时,夕颜错愕。
今晚的惊讶还真是一件接着一件,连她都快应接不暇。
第3卷 王爷做刺客
眼瞅着医治熟练利落的安宁,敏锐的夕颜嗅出古怪。
回想刚刚安宁劝她安寝时,不正是她发现有飞贼的时候吗?
夕颜勾唇冷笑。
她向来信奉这世上只有人为,没有凑巧。
刚才安宁一定是察觉她也发现了异动,不想她追根问底,才刻意混淆她的视听,意图掩盖。
思及此,夕颜又很诧异。
这不也正说明安宁早就知道濯焰烈要夜闯皇宫?
安宁身为王府的管家不会不懂主子进宫行刺是何等大罪。
他更该清楚,一旦东窗事发,他们做奴才的也得全跟着陪葬。
而他,非但不怕死,不阻止濯焰烈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行径,还试图为其遮掩。
这是什么道理?
还有,濯焰烈身为王爷,为什么要进宫行刺?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夕颜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眼前这一切就好像站在大戏台上看戏。
每个人都扮演着不同寻常的角色,演着不可预知的戏码。
叫你想置身事外,又蓦然发现自己已是身在其中。
这时候,安宁已经将濯焰烈的伤口处理妥当。
回身,见九王妃犀利的眸子盯在他身上。
安宁微微一怔,随即恭谨地行礼:“夜深了,王妃请回房安寝吧!”
见安宁在自己的注视下仍是一副若无其事,夕颜并没有自以为是的追问。
绕过安宁走到濯焰烈的床边,看着那刚刚包好的纱布上又渗透出鲜红的血迹,夕颜蹙着眉问道:“他,会有危险吗?”
安宁看出她的忧心,如实回道:“不会!”
夕颜没再多话,凝望着床上的男人,怔怔出神。
昏暗的烛光将他了无生气的脸色照得更加苍白。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像冬日里的冰雪,又白又冷,刺得人眼睛也跟着一痛。
夕颜抿抿唇,心底没征兆地漾起一股难受。
不禁感慨,生命无常。
第3卷 趁机吃豆腐【1】
谁能料想这白天还嬉皮笑脸,活蹦乱跳的人,一转眼就成了这副模样。
忽然,眼中那张苍白的脸上眉宇微蹙,刻下几分痛苦的沟壑。
夕颜立即放下所有心思,上前坐在床边。
低柔的声音充满关心:“濯焰烈,你醒了?伤势要不要紧?”
濯焰烈恍惚地张开眼,入眼,是一双充满担忧的眸子。
刹那,他的心不禁一暖。
缓缓抬起手,抚上她被尘土染脏的小脸,虚弱的声音不乏温柔:“没事,你呢?”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叫夕颜眼神一紧。
不是她多愁善感,只不过,自从母亲过世,很多年,她都没再听到这种关怀的声音。
多少凄风冷雨,她都是孤独一人。
如今这久违的温暖忽然而至,叫她沉寂的心也不禁怦然一动。
不过,多年的伪装让她很快收敛起澎湃的心潮。
转眼她又是一脸灿烂,豪气地对他说道:“我能有什么事,我可是金刚,铁打不坏!”
濯焰烈虽身受重伤,眼睛可没瞎。
清晰地扑捉到她稍纵即逝的哀伤。
看着她强颜欢笑,他的心也难受得紧,一股想要抱她的念头支撑着他坐了起来。
夕颜见他勉强起身,赶紧扶住他,劝道:“你快躺下,需要什么和我说。”
“我想要你!”濯焰烈眼望着她,悠悠笑道。
这本是轻佻的玩笑在此情此景下,竟也是那般情深似海,令人实在无法怀疑他的认真,也令屋内所有人目瞪口呆。
夕颜明知他在开玩笑,心还是不由自己地泛起一缕开心。
但当眼角瞄到屋里那两个大活人,她脸皮再厚也不禁无地自容。
虽没再与他斤斤计较,还是忍不住拿小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
“哈哈……咳咳……”
濯焰烈被她可爱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不想,却乐极生悲,牵动了伤患。
“该!”夕颜瞪他。
第3卷 趁机吃豆腐【2】
夕颜一边动作轻柔地帮他顺气,一边在他耳边低低嗔骂。
眼见他们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常笑与安宁对视一眼,二人很有默契地退出房间。
待他们离去,濯焰烈笑颜上淡出真意,轻缓地说道:“谢谢你!”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夕颜却完全明白。
回想刚刚的生死一念,真叫人既赧颜,又感慨。
同样,也只有她最懂濯焰烈心底的感触。
因为他们同病相怜!
因为他们都是孤寂的人!
心中百味杂陈,让人不知如何开口。
好半天,夕颜才言不由衷地笑道:“你别太感动了,我救你,只是因为你答应我的银子还没给呢。你要是这么死了,我找谁要钱去。”
“我会给你双倍价钱,小财迷!”
濯焰烈轻笑着打趣她,趁机靠在她的肩膀上,揩点油水。
她的肩膀很柔很软,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和安心。
不知不觉,濯焰烈闭上了沉重的眼。
听说有双倍的银子拿,夕颜一扫阴霾,兴高采烈的说着:“这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可别赖账,否则我搬空你的王府。”
“嘿嘿……对了,不止今晚要付双倍,以后每帮你一次就要多加一份才行,听到没有?”
夕颜笑眯眯地精打细算着,她笃定过了今晚他的麻烦肯定少不了。
到时候自己就能狠狠敲他一大笔,最好把他钱全变成自己的。
可惜她自言自语了大半天也没有听到濯焰烈的回答。
夕颜疑惑地垂眼,以为他舍不得,正要取笑他小气,这才发现那人已经熟睡。
凝望着他病恹的气色,夕颜脸上的玩笑褪尽,小心翼翼地将他放躺下,为他盖好被子。
火烛在黑夜中静静燃烧,发着昏黄的光。
静悄悄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将他嘴边的那抹微笑照得无比柔和。
夕颜在床边躺下,静静地,注视着濯焰烈的睡容。
第3卷 陪二奶风花雪夜【1】
这个时候的他,不再轻佻,不再狡诈!
睡像安稳的像个毫无戒心的孩子。
孩子?!
恍然,夕颜又被自己古怪的想法逗得轻轻笑了。
小孩子要像他这么多心眼儿那还得了。
恍然,那一直徘徊在脑中的疑惑也不期然地再次浮现:
“濯焰烈,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夕颜躺平,头枕着双手,闭上眼,想在心里好好琢磨琢磨这两天发生的事。
可是当她再睁眼时,已是天光大亮。
不知不觉中,她竟然睡着了。
一夜无梦。
这是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她睡得最安稳的一晚,并且是在一个算不上熟悉的男人身边。
这对习惯了一个人的夕颜来说,绝对的不可思议。
夕颜侧目凝望身边的男人,想思考下过去和将来的问题。
可惜纵然她脑袋灵光,面对这多变的事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忽而,她笑了。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事情再糟糕也不过如此。
想罢,夕颜收拾起凌乱的心情。
见他还没有醒来的迹象,轻轻地掀开被子,查看了他的伤处。
虽然纱布上渗出大片血红,但血迹已经开始干涸。
看样子伤口止血了,能止住血说明伤势没有恶化。
只要按时换药医治,再好好补养一段时间,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端详着他没有血色的脸,夕颜重新为他掖好被子后悄悄下床,出了水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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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放亮,王府里还很肃静,只有清扫的家仆在默默地打扫着。
夕颜在一名叫秀香的小丫鬟带领下,来到王府的厨房。
打算为濯焰烈亲手做一些滋补的汤水,给他恢复元气。
对于厨艺夕颜并不陌生,母亲在世的时候,每天都会煲一些美味的汤留给父亲。
还时常念叨,父亲为这个家太辛苦,自己能为他做的,就是给他调养好身体。
第3卷 陪二奶风花雪夜【2】
瞧瞧多么贤良淑德的妻子!
可惜,她心目中的好丈夫,却在她辛辛苦苦操持家务的时候,陪着二奶风花雪夜。
从父母身上,夕颜很早就学到,男人是靠不住的。
想过得好,就得靠自己。
想起母亲,夕颜的心情很沉重,连表情也渐渐木然。
秀香很伶俐,见王妃突然变脸,也不敢多嘴多舌,默默地帮她准备食材。
夕颜并不是那种迁怒于人的人,看到秀香小心翼翼的乖巧,她掩起心事,与秀香若无其事地闲聊了起来。
“你在这里多久了?”
秀香见王妃终于不再板着脸,也跟着松口气,笑着应答道:“已经五年了。”
“这么久?那你多大了?”
“奴婢十岁进府,今年已经十五了!”
提及自己的年纪,秀香的话音和眼神里都带着一种期待的憧憬,似乎很想快快长大。
“难道秀香想嫁人了?”
夕颜本是随口的一句玩笑,没想到,却叫秀香红了脸。
瞧那少女怀春的羞涩,夕颜诧异。
这女孩才十五岁就思春了,还真早恋。
不由地,打趣她道:“你这么小就想嫁人,莫不是已经有了心仪的人?”
怎料,秀香听了,认真地看着她,说道:“奴婢不小了,王妃应该也和奴婢年纪相仿吧?”
夕颜点着她的小鼻子,自然而然地回道:“我已经二十五了。”
“怎么会!王爷今年才二十四!再说王妃怎么看也不到二十岁啊,您一定是在逗奴婢呢!”
秀香的一惊一乍倒提醒了夕颜。
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应和着秀香的话说道:“呵呵,小丫头倒挺机灵的!”
秀香被她赞扬,高兴得有点得意。
夕颜趁机转移了话题,问道:“这王府里除了王爷,还有其他人吗?”
秀香很喜欢这位平易近人的王妃,对她的问题自然是知无不言。
很热情,事无巨细地向她介绍着九王府的人和事。
第3卷 他也喜欢金屋藏娇
夕颜从秀香的口中得知,因为九王不喜与官员往来,又时常不在府上住,以至九王府可谓门可罗雀。
而王府里,除了九王爷也再无其他主子,终日冷冷清清。
这倒让夕颜略有诧异。
很难想象,像濯焰烈这种游戏人间的纨绔子弟也会过着“灶坑打井,房顶开门”这种清心寡欲的日子。
不过,这与世隔绝倒正合夕颜的意。
藉此,她也好安安静静过段舒坦日子。
但转念,夕颜又觉得不对劲。
按照百里紫玥所说,濯焰烈仗着长相俊美,风流倜傥,惹了不少风流债,身边必定侍妾成群,怎么会孤家寡人?
“难道这家伙也喜欢金屋藏娇?”
这臆想令夕颜忽然不屑地冷哼一声。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就该把他们的腿打断,再让他们变太监,看他们还怎么花心。
夕颜恶毒的想着,连手上的菜刀也带了狠劲。
当当当,剁得又狠又急。
吓得秀香赶紧噤声,小心翼翼地在旁边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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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朝阳普照。
灿烂的光辉落在清澈的湖水中,把那流水也染了五光十色。
绚烂的波光透过宽敞明亮的窗户映入房间,连飘满药味的空气也披上琉璃般的光,让刚刚醒来的人有些不适。
濯焰烈眯了好一会儿眼,才看清身边的忙碌的人。
环顾四周,只有安宁在为他换药包扎,他黑亮的眼目微微闪动。
安宁伺候九王多年,主子的一颦一笑皆在他的心中。
安宁恰到好处的汇报道:“王妃正在厨房为王爷煲汤!”
听说夕颜在为自己忙碌,濯焰烈有些高兴又有些诧异:像毛丫头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也会煲汤?
濯焰烈觉得好笑,实在怀疑那个毛丫头煲的汤能不能喝。
待会要是一不小心被她给毒死,那他可成了全濯焰国最大的冤死鬼。
第3卷 夜猫子进宅了【1】
玩笑的同时,濯焰烈也发觉出不同寻常:这个百里夕颜怎么与初见时判若两人?
他清楚的记得,那日在灯会上,百里夕颜举止婉约,婀娜聘婷。
连笑都带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温婉娇羞。
宛如在水月里绽放的水仙,楚楚动人又光彩照人。
令人怜惜,令人向往。
就连性格冷酷的濯焰沄也对其一见倾心。
但是,现在这位百里家三小姐。
啧啧,叫人实在不敢恭维。
不但脾气火爆,行为粗鲁,言辞犀利,更有一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技。
若非她们容貌一模一样,而百里夕颜也并无孪生姐妹,决计无人相信她们是同一人。
难道百里夕颜以前的温柔贤德都是装出来的?
现在才是她的真本性?
蓦然间,濯焰烈在心中萌生了和夕颜同样的疑惑:“百里夕颜,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六王爷这么早就来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正当濯焰烈心思恍惚的之际,忽听外面传来说话声。
从百里夕颜不善待的口气,濯焰烈听出是濯焰沄前来滋事。
“他也确实该来了!”濯焰烈勾勾唇角,淡出一抹似笑非笑。
而后,朝安宁递了一个眼神。
安宁会意,出去准备将六王打发回去。
但当安宁来到楼下,看着那对恃的两人,他并没有参与。
而是静静地侍立在九王妃的身后,等候差遣。
濯焰沄听说昨晚闯入皇宫的刺客受伤逃脱,一大清早便赶来九王府查探虚实。不想,却被百里夕颜拦挡在外。
瞧她俏丽的容颜上全是冷冷冰冰,濯焰沄的心也仿佛被霜冻了一般。
从头寒到脚,又只能保持着声无波澜地说:“本王听说老九病了,前来探望。”
听濯焰沄此言,夕颜顿时明白,这是夜猫子进宅啊。
恐怕探望是假,探查才是真。
夕颜笑里带着狠劲:“呵呵,是哪个不开眼的敢诅咒我家王爷?真是无法无天。”
第3卷 夜猫子进宅了【2】
末了,夕颜脸上又挂上几丝皮笑肉不笑:“六王爷请回吧,我家王爷身体好得很,不劳费心。”
“嗬!”
眼看着她维护濯焰烈,濯焰沄鼻音冷笑,话里有话地说道:“难不成将客人拒之门外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六王爷这话可严重了。进门便是客,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只不过这里是我与王爷的内院,您造访此处恐怕于理不合吧?”
“若六王爷不嫌弃,请到前厅稍坐,我定会命人好生招待。”
夕颜也不是吃素的,从她懂事就见惯了打官腔的人,再难缠的小鬼遇到她也得退让三分。
果不其然,濯焰沄听完她冠冕堂皇的理由脸色一沉,明显不悦。
不过他也不是善茬子,不达目的岂肯善罢甘休。
抬脚逼进一步,注视着夕颜阴沉地说道:“如果不想传到皇上那里你就让开。”
夕颜并没有因为濯焰沄凉薄的兄弟情感到惊讶。
世态炎凉她看多了。
别说区区兄弟,就是亲生父亲不也为了自己的幸福而牺牲了她这个女儿么。
对待这种无情无义的人,只有比他们更绝情绝义。
夕颜笑得无比纯美,说出的话却如剔骨的刀子,冷酷无情:“敢问六王爷这是何意?还是说,饱读诗书的六王爷连‘唇亡齿寒’的道理也不懂?”
“你与九王一奶同胞,就算要斗也该等到把所有敌人全部肃清之后。”
“我不认为你现在向皇上打小报告是明智之举。”
“因为不管你承不承认,在所有人眼中你与九王就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看濯焰沄冷厉的脸色,夕颜又言道:“我也送六王爷两句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六王爷请吧,恕我今天不适,不能招待。安宁送客!”
下了逐客令,夕颜转身进屋。
反手,毫不留情面地将大门紧闭。
第3卷 贱皮子的男人
虽然不清楚濯焰沄此行的真正目的,但夕颜相信,一个满心权谋的人是绝不会自掘坟墓。
濯焰沄被百里夕颜奚落得不轻,铁青着脸站在门外好半天纹丝未动。
那闪烁的眼神似生气,更似惊讶,变化莫测实在令人更难揣摩。
安宁静默地守在一旁,并没有促催。
眼看着六王爷吃瘪,他心情倒是出奇的好。
没想到自家这位友善活泼的女主子说话这么毒,三两句话就把濯焰王朝最厉害的六王爷打得哑口无言。
真是痛快!
心里解气的同时,老管家对这位新王妃更是赞赏有加。
“哼!”
濯焰沄转身,正瞧见安宁微微的得意,心火更盛,冷冷地扫了安宁一眼,拂袖而去。
若非安宁曾是尽心尽力服侍母妃的人,就凭他藐视亲王这条罪就足够死上几百次了。
濯焰沄怒气冲冲地出了九王府,翻身上马。
但他并没有立即离去,回头望向九王府的大门,回想着刚刚的种种,他心头沸腾的怒火竟忽然平息。
虽然一大早吃了一记闭门羹,但从百里夕颜包庇的态度,倒已能确定濯焰烈是真的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
濯焰沄心想:看来自己高估了老九,他根本不是什么北盗掠影。不过是只知吃喝玩乐,一无是处的九王罢了。
倒是百里夕颜让人好生意外。
以前只觉她娇美婉约如一朵水仙,惹人怜爱。
不承想,她却是一朵带刺的蔷薇,美艳又刺人。
这样的女子更叫人怦然心动,难以割舍。
濯焰沄压抑扑熄的情火再次死灰复燃,且来势汹汹。
心忖:纵然她已是九王妃又如何?只要他想要,从没有得不到的。百里夕颜,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下定决心,濯焰沄驾马奔腾而去。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贱皮子,唾手可得的总是不屑一顾,处心积虑去抢的才是最好。
濯焰沄便是如此。
第3卷 又被他轻薄【1】
打发走六王濯焰沄,夕颜端着亲自煲的汤来到二楼。
进门便见濯焰烈一脸古怪地瞅着她笑,那似笑非笑的样子直叫人毛骨悚然。
夕颜将托盘放在桌上,夸张地耸耸肩,嗤得道:“你大清早的抽什么风,想吓死谁吗?”
濯焰烈假意揉揉脸,换上一副很无辜的嘴脸,嘀咕道:“难道我笑得不够真?我这是在赞扬爱妃的聪明机智哪。”
“得,你还是收收吧,我还以为你又在算计我呢。”夕颜盛了一碗鸡汤,端到床边。
一边与他逗贫,一边将汤吹凉些递给他。
濯焰烈盯着面前清淡的鸡汤,光闻着香味,他已经饥肠辘辘,可还是半天没敢接。
夕颜见他想吃又怕烫的样子,笑话他道:“怎么,怕我毒死你?不吃拉倒,你可别后悔。”
说着话,自己舀了一勺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还不时地砸吧着小嘴,故意惹人眼馋。
眼看一碗美味的汤全进了别人的肚子,濯焰烈端不住了,伸手抢过汤碗,一口气喝干。
这汤咸淡适中,口感清爽。
也不知用了什么特殊的做法,苦涩的草药与鸡肉炖在一起,不但没有任何难以下咽的苦味,连肉质也有一种奇特的甘香,令人回味无穷。
濯焰烈意犹未尽地咂巴着嘴,说道:“再来一碗。”
夕颜好歹也得过母亲的真传,对自己的手艺有绝对的信心,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瞧他这副得了甜头的馋样,一面去为他盛汤,一面调侃道:“不怕我毒死你了?”
濯焰烈滑头,没理也得抢三分:“爱妃这可冤枉本王了,本王是心疼爱妃操劳,才想爱妃先喝点,滋补一下身体。”
“又能满嘴油腔滑调,看来这伤好得差不多了,这样我也就不用再为你操劳。”
“别介,爱妃这手好汤本王就是天天喝,月月喝,喝一辈子都不嫌够。”
“那要看你付得起银子不!”
第3卷 又被他轻薄【2】
虽知他在说恭维话儿,可听在耳中还是叫人心情无比的舒畅。
夕颜展露笑颜,这发自内心的笑使她愈发光彩照人。
再混着她身上特有的那股灵气儿,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看得那男人眼神一愣一愣的,连递到面前的汤碗也忘了接。
“还看!”
夕颜被他赤裸裸的目光瞧的面红心热,难得地露出几分憨然的窘态。
濯焰烈接过汤碗,没有喝,而是放在床头的案板上,抬手招呼她道:“过来。”
夕颜狐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不过看他一脸神秘,还是好奇地靠了过去。
怎料,却被他突然一把抱进怀里,“啵”地一声,在她的滑嫩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这回可真是好奇害死猫!
夕颜的大脑轰地一下空白,怔怔地望着他,半天没醒过神儿。
濯焰烈望着怀中惊呆的小女人,明明得了便宜,还装得很大气地说道:“毛丫头,这是赏你的。”
只有傻到家的人才会把轻薄当成赏赐。
见他得便宜还卖乖,夕颜与他怒目相视,咬牙道:“你真是活腻歪了!”
言罢,她如凶狠的小豹子,猛地将他反扑在床,骑在身下就要抡拳头。
“住手”
突然,一声厉喝横空传来。
濯焰烈与夕颜同时一怔,望向门口。
然而,就在他们呆滞的瞬间,门外怒气腾腾的少女已经飞冲过来,不容分说,抓住夕颜的身体,用力甩了出去。
“啊——”
夕颜措手不及,惊呼中“嘭”地一声被摔在地上。
眼看夕颜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表情痛苦地紧捂着身体
濯焰烈腾身跃下床,一箭步冲过去将夕颜抱入怀中,急急询问道:“怎么样?摔伤没?”
见她微微泛白的小脸上冷汗涔涔,明明很痛还在向他摇头。
烈焰的心就像被人拿一把钢针狠狠地扎了一下,一股心疼没征兆地自心底蒸腾。
第3卷 打是亲,骂是爱
濯焰烈瞬间怒火澎湃,倏地掉转过头,对一旁行凶的少女怒斥道:“你胡闹,滚!”
这一嗓子,阴沉沉,不高亢,却如一把利剑瞬间射透人的心魂,叫人心惊肉跳。
虽然早已觉察他这个人就像一头酣睡的雄狮,有着股深不可测的危险。
但当真正面对他的怒火时,夕颜还是很吃惊。
瞥见一旁的少女也被他吓得手足无措,眼泪汪汪地委屈难纾,夕颜有些于心不忍,对濯焰烈说道:
“我看这只是误会,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先扶我起来吧。”
少女听夕颜为自己说话,也意识到一时鲁莽了。
连连点头应和的同时,便想上前想帮忙搀扶夕颜,却又被濯焰烈一个冷眼吓退回去。
濯焰烈小心翼翼地将夕颜抱起,安置到床上,确定真没大碍他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