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难驯小贼妃 又名野性难驯小贼妃:妖夫如
野性难驯小贼妃 又名野性难驯小贼妃:妖夫如狼似虎 作者:肉肉屋
舒了口气,回头瞪着少女,训斥道:
“要是把你九嫂摔个好歹,我唯你是问。”
少女好心办了坏事,心里也委屈得很,不敢大声反驳,只能在底下小声嘀咕:“我以为她在欺负你……”
濯焰烈听得真切,心里也明白她的心意。
不过一码归一码,看着夕颜被摔得惨痛,态度虽不再那么阴恻,语气仍恶劣至极:
“你哪只眼睛看见她欺负我?打是亲,骂是爱,你懂什么!”
少女心直口快,回嘴道:“我是不懂,把挨打当亲热,那不是贱胚子么。”
“……”
碰到这种较真的人,纯属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通。
濯焰烈懒得跟她争辩,转眸,向夕颜慢声细语地介绍道:“这是小七,濯焰漪漪,不懂事的毛孩子,你别跟她计较。”
“毛孩子”三个字,濯焰烈咬得特别重,意味深长,明显在替夕颜出恶气。
夕颜会意,笑他睚眦必报的同时,一股淡淡的温暖也盈上她的心头。
连夕颜都了解濯焰烈的意图,从小在他身边的七公主濯焰漪漪又怎会不懂——
ps:提示一下,濯焰,在这里是复姓,汉语拼音:zhuoyan,“濯”同灼音,濯焰来源于一种上古神鸟。濯焰鸟。
第3卷 嘴毒的男人
濯焰漪漪委屈地瞪着眼,朝他恼道:“九哥,有你这么损人的吗?亏我还担心你吃亏。”
濯焰烈挑了挑眼角,不领情道:“你少给我惹点麻烦,我就念阿弥陀佛了。”
“你……”
濯焰漪漪扁扁嘴,水盈盈的大眼,泫然欲泣。
怕是濯焰烈再多说一个字儿,那眼泪就会掉下来。
夕颜看在眼里,对身边的濯焰烈轻声责备道:“你真是不识好歹,人家心疼你,你还怪人多管闲事。”
濯焰烈诧异,张张口,正要言语却又被濯焰漪漪抢先说道:“就是!还是九嫂善解人意。”
濯焰漪漪甜甜的一句“九嫂”唤得夕颜瞬间红了脸。
也让濯焰烈的阴霾尽褪,俊脸上终于又淡出笑意。
抬手点了点夕颜的小鼻子,宠溺味十足地调侃道:“你倒会做好人,也不想想我这都是为了谁。”
夕颜被他自然而亲昵的举动弄得浑不自知。
眼角余光瞄到站在床边笑呵呵看着他们的濯焰漪漪,羞赧的同时,小手又在他腰上狠掐一把。
这一回濯焰烈没嚷嚷,两道整齐的剑眉微微一拧,一抹痛苦之色在眉宇间稍纵即逝。
夕颜看得清楚,立即敛起笑闹,低头查看他的伤处。
这一瞧,吓了一大跳。
刚刚还雪白的纱布上又被鲜血浸染湿漉了大片。
夕颜急道:“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闹,你这人到底有没有心肺啊!”
怒斥出口,夕颜更是自责,说他没心没肺,自己又何尝不是没轻没重。
面对她的紧张,濯焰烈却掩起衣襟,阻挡了伤患,漠然置之:“无碍!”
然而,这习惯性的戒备就像一根看不见的冰刺,缓缓棉藏进夕颜的心里,让人醒悟。
无论他们怎样谈笑风生,嘻哈笑闹,说到底,他们不过是两旁世人。
当各自达到目的之时,也是曲终人散之际。
那么,又何必事事上心!
第3卷 把洞房补上【1】
随着一抹懒洋洋的笑在唇边漾起,夕颜那才敞开一丝缝隙的心扉又缓缓关闭。
心思敏捷的濯焰烈,同样察觉出夕颜的淡漠。
只不过,他面如止水,连一丝涟漪也未曾起伏,又怎能让人看穿他心中所想。
一旁的濯焰漪漪满心全在濯焰烈的伤势上,并没有察觉出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
看着濯焰烈遮挡的伤处,濯焰漪漪担忧道:“九哥,你这样还能参加狩猎吗?”
“狩猎?”
濯焰烈轻问出声时,嘴角又不自觉地漾出几丝玩味的笑意。
濯焰漪漪点了点头,如实道:“其实我今天是来传话的,父皇已经下旨,明日邀群臣围场狩猎,并要求,所有皇子公主以及家眷,必须一同前往。”
这时夕颜已调整好心情,见濯焰烈深沉的笑也顿时明白。
这狩猎只是一个幌子,怕是意在调查昨晚的行刺。
濯焰烈稍加思考,对濯焰漪漪平静如常地说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九哥……”
濯焰漪漪听他有伤在身还要前往,便想劝他收回决定,却被他一个眼神阻止。
小七漪漪不甘心,正欲再开口,又被夕颜轻柔地截住:
“公主不必担心,王爷自有安排,公主先请回吧!”
尽管夕颜也觉得此行颇为冒险,不过,濯焰烈的决定是对的。
在这个风口浪尖之时,他若是借故推脱,反会惹皇上疑心。
濯焰漪漪瞧他们一副淡定自若,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何况,她也深知九王的性情。
别看他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调似的,性子却坚如磐石,一旦做了决定便是雷打不动。
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伤得不轻。
笑闹尚已勉强,又如何在马上纵横驰骋,弯弓射箭……
忽然,濯焰漪漪心猛地一紧,脸色大变,语带惊颤地问道:
“九哥,有件事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第3卷 把洞房补上【2】
眼见平时心直口快的濯焰漪漪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濯焰烈眯了眯眼。
示意她:“说吧!”
濯焰漪漪瞧了眼一旁的夕颜,并没遮掩,直言不讳道:“不知是哪里空|岤来风,宫中传言,你与九嫂并无夫妻之实。如果此事属实,恐怕这次狩猎就是有心人设的圈套,到时候……”
往下的厉害,濯焰漪漪没有细说。
但这“欺君罔上”意味着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眼观他们皆是一脸凝重,摆明了合谋欺骗了父皇,濯焰漪漪叹息!
这结果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刚刚看到濯焰烈对百里夕颜的紧张,有那么一刹那,濯焰漪漪以为百里夕颜在九哥的心中与众不同。
她甚至高兴地以为,终于有一个人能打开九哥封闭的心门。
如今看来,这不过仍是自己的一个奢望罢了!
濯焰漪漪没再逗留,最后看了一眼他们,默然离去。
然而,就在濯焰漪漪转身的瞬间,夕颜清晰地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混在潺潺流水声的空气中,听在耳中竟有一种悲悯的意味。
夕颜怔怔神!
恍然,那走出眼中的少女也徒然褪去几分稚嫩的娇纵,平添几分成熟的沧桑。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触?”夕颜心中疑惑,柳眉难抒。
濯焰烈睨扫她一眼,缓缓起身。
走到桌边自斟了一杯清茶,端起的瞬间,风轻云淡地说道:“你要怕死,离开就是了。”
听他无所谓的口气,夕颜回神。
望着他笑了,揶揄道:“真的这么简单?”
“不然呢?”濯焰烈挑眉,抿了口清茶。
放下杯盏时,又是轻佻的玩笑:“话说,如果爱妃愿意假戏真做,本王也十分乐意效劳。怎么样?爱妃,想好了,是走,还是留?”
瞧他挤眉弄眼的暧昧劲儿,夕颜鼻音出气,一点儿不含糊地翻他一记大白眼。
第3卷 把洞房补上【3】
“哈哈哈!”
碰了一鼻子灰,濯焰烈不以为意,反倒心情大好地畅快欢笑。
也是,这不过就是他的一个调笑罢了,傻子才会当真,何况是百里夕颜这种聪明绝顶的女人。
可惜,事情往往出人意料,这世界还真有傻子。
只听百里夕颜十分严肃地说道:“留就留,还怕你不成!”
嚣张的叫板瞬间杀了濯焰烈一记回马枪,令他的大笑戛然而止。太过突然,还险些害他咬断舌根,错愕得连声音都不连贯了:“你,你,你……”
“你什么你!舌头被猫儿叼了?”终于逮着他吃窘的机会,夕颜尽情地嘲笑他:
“一句话就把你吓磕巴了,亏你还是堂堂的王爷,我看最没胆的是你!”
但此时,濯焰烈哪儿还有心情与她逗贫。
深邃的星眸紧紧地盯在她的脸上,不放过她纤毫表情。
然而,纵使在谈笑风生,她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仍没有丝毫的闪烁。
仿若幽潭的眸子盈满坚定的光,不带一丝玩笑。
濯焰烈眉宇沟壑深深,轻缓的声音亦如他深邃的眼神,深不可测:
“你可否想过,这么大的赌注,你一个女人能否承受得起?”
孰料,面对他犀利的质疑,夕颜不屑地笑了笑,明知故问道:“你指什么?清白?”
“或许这里的女人把它看得比命还重要,可是在我眼里,它与几百条人命相比什么都不是,我更不能因为我个人,陷百里家族于不忠不义。”
“再说,你现在才来问我赌得起,赌不起,不觉得太晚了吗?”
不看濯焰烈微变的脸色,夕颜好整以暇,从容言道:“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从你胁迫我与你同谋那一刻起,我的命已经被你押上赌桌成,皆大欢喜,败,身首异处那么,你又何必猫哭耗子惺惺作态?”
“而我,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就已做好承担一切的准备,敢做就要敢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第3卷 找个男人学学经验【1】
“好一个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这番大义凛然,正气浩荡连濯焰烈也不禁拍手叫绝。
由衷恭维道:“想不到百里小姐竟有如此气魄,真是令天下男儿望尘莫及!”
“小姐尚有如此豪情,本王再磨磨唧唧岂不有负大丈夫之名。来吧!爱妃!”
濯焰烈向来是行动派,说风就是雨。
言谈间,他已经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子,一边向床边踱步,一边挑指解开衣带。
这世界太善变,前一秒还瞻前顾后的人,下一秒就成了勇往直前。
转变太快,叫人还真一时难以应对。
夕颜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怔怔地坐在床上,瞅着他一步一步地靠近。
眼看着他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美感的胸膛,向她展开双臂,只等佳人投怀送抱,夕颜突然大喊一声:“等等!”
“还等什么,你该不会临阵退缩吧?哈哈,女人到底是女人!”
“这激将法对我没用!”
迎上他戏谑的神态,夕颜冷哼一声,倒也恢复了镇定,傲然道:“我的词典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二字。”
这话倒是实话,虽然夕颜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坑蒙拐骗偷,她从不会心慈手软。
但她也有原则!
她还没恶劣到随便拿人生命开玩笑。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欺君罔上”是何等大罪。
性命攸关,她虽孑然一身无所畏惧,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百里家因她的谎言遭受灭顶之灾。
不过,本着礼尚往来,只要她一个人牺牲怎么行!
好歹,他也得付出点儿什么才公平!
思及此,夕颜对环抱双肩站在床边睨视着她一脸看戏的男人,扬眉道:“你想坐享其成?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噢!”明明看出她的小伎俩,濯焰烈还佯装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随后,煞有其事地应和道:“依你之见本王应该拿什么呢?”
第3卷 找个男人学学经验【2】
“清白?本王早就没了!至于别的,说出来多伤感情,是吧,哈哈哈哈……”
这滚刀肉似的男人真叫人吐血。
对上他无赖的嬉皮笑脸,泥人也得气跳脚。
但他好像忘了,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夕颜貌似惊讶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雏鸟对老家贼就是注定吃亏的买卖。不行,看来我也得先去找个男人学学经验,这样才公平嘛。”
“呵呵……呵呵……”
这女人的性子还真野,这么不矜持的话也敢说得理直气壮,还真是不服天朝管了!
濯焰烈笑,只是空洞的笑音里狠劲十足,冷飕飕。
让夕颜觉得一股危险的气息排山倒海地从头顶压下。
夕颜微微眯眼,内心的警觉瞬间拉高。
突然,濯焰烈猝起攻击,身如迅豹欺压而下。
夕颜时刻提防着他,他动的瞬间,她也已出手。
两手猛擒住撕扑的他,双脚曲蹬,手脚并用愣将健硕的他整个人摔翻在床。
乘胜追击,迅速将他压在身下,禁锢他的双臂,叫他动弹不得。
见他又被自己制伏,夕颜激动,兴奋地叫嚣道:“我可是柔道九段,敢和我玩阴招,你省省吧。”
夕颜一时得意忘形,没有留意到,濯焰烈在听到她奇怪的说辞时,眯过的眼色;
更不知道,濯焰烈已将她的字字句句暗记于心。
这剧烈的撞击,使得濯焰烈的伤口顿时崩裂,冷汗瞬间湿透。
但他并没有像前两次一样夸张大叫。
沉缓的声音似无起伏,话音里的意味却极为挑衅:“什么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不过是空口白话。女人哪,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女人的嘴。”
听他竟拿她自己的话来对付她,夕颜真是啼笑皆非。
钳制他的手本想再加把力道,狠狠给他一个教训。
然而,在瞥见他微微变白的脸色时,她蓦地松开了手。
第3卷 如狼似虎的男人【1】
夕颜眼神下瞄,看到他缠腰的纱布已经被鲜血全部浸透。
她的心也不禁一颤,紧拢眉心才将心底升腾起的那股异样强压下去。
同时暗恼:这该死的家伙总有办法惹她动粗。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儿上,绝不轻饶。
恼得咬牙切齿,夕颜倒也没再动手。
翻身坐好,直接道出了条件:“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只要你把实情告诉我。”
濯焰烈错愕,问道:“什么实情?”
夕颜明眸紧锁着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进宫行刺!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
听完她的要求,濯焰烈笑。
不同于平时的嬉皮笑脸,这一次他的笑容很深。
就像那夜洞房内初见时那般深奥莫测。
墨黑的眼瞳幽远深邃似两道漩涡,流转着噬魂的光。
这回夕颜看得真切,但她没再移开眼,而是坦荡荡地迎上他慑人的目光。
她莹莹的目光里有一股特别的执着,就像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以往,濯焰烈最不喜欢这种一条道跑到黑的人。
可唯独遇上她时,他竟无法讨厌。
似乎这执着落在她身上也有了蛊惑的魅力。
濯焰烈看似漫不经心地别开眼,音调平缓地拒绝道:“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被人防范,已在意料之中。
毕竟这赌注很大,万一她真是别有居心,将来以此要挟,他就算不伤大雅,也难免斡旋麻烦。
夕颜叹了口气,坦言道:“知道一件和知道十件有差别么?我已经知道你进宫行刺,知道你故意受伤。那么,你是不是应该杀了我灭口?”
听完她的叫板,濯焰烈沉默了。
夕颜看出他的动容,一鼓作气道:“我不会奢求你有多信任我,但如今我们坐在一条船上,“唇亡齿寒”,如果我们之间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那么,又怎能同舟共济,共渡难关呢?”
第3卷 如狼似虎的男人【2】
“同舟共济!”濯焰烈轻声咀嚼着这四个字。
忽而,他沉寂的脸上又泛起笑的涟漪,伸手将那能言善辩的女人搂进怀,在她耳边低柔地说道:“是不是告诉你,你就心甘情愿了?”
这突来的亲昵叫夕颜浑不自知,本能地就要推开他,却在听到他此问时停止了挣扎。
夕颜抬头,视线迎上他清冽的目光。
那幽深的眼光清清亮亮,纯净剔透的不掺一丝杂质。
将她的倒影清晰地映在其中,鲜活得仿佛她是活在他的眼中。
“濯焰烈……”
夕颜无意识地呼唤着他,大脑空茫得不知所措,心却又无比清明!
他……是认真的!
望着怀中的女人眸子愈发潋滟如潮,迷离的眼中没了算计,没了防备,濯焰烈柔柔笑了。
这发自内心的笑意刹那点燃了他妖娆的眼目,本就光辉四溢的眸光浩瀚如烟波千顷;
映衬着那抹微微勾勒的纤薄红唇,处处是道不尽的迷人风情。
蛊惑得那未经人事的小女人再也无法自拔,蜜样的樱唇紧张地微微翕阖。
似喘息,更似邀请。
濯焰烈心尖一热,情难自禁地俯首,将那诱人的唇瓣轻轻纳入口中,由浅入深,细细品尝。
他的唇像云,温温柔柔,即使紧紧揉压在她的唇上,仍是那么柔软。
他的舌像蜜,勾勾勒勒,在她的口中涂满甜甜的味道。
夕颜忽生感叹,难怪人们喜欢亲吻,这滋味真的很美好,让人爱不释口,心醉流连……
在这柔情万千之中,就连三千烦忧也仿若随风而去,只余缱绻风流倘佯彼此。
夕颜沉醉,已在不知不觉中环上他的颈项,与他缠绵悱恻。
忽然,她的胸口一凉,随之又被一团火热覆盖、包裹……
脑中描绘出那是手的轮廓,刹那,意乱情迷中的夕颜猛地惊醒。
用力推开他,惊怒交加,道:“你做什么?!”
第3卷 如狼似虎的男人【3】
濯焰烈被她问的一懵。
望着她防狼般的戒备,他眼中的柔情似水渐渐变淡,转眼,又是一潭深邃的清幽。
注视着他渐冷的目光,夕颜幡然清醒:
这是已经达成的共识,他并没有轻薄她,只是她一时难以适应,反应激烈了。
回想清楚,夕颜冷厉的小脸闪现一抹尴尬。
脑中飞快转动,支吾着自圆其说:“我,不是后悔,只是,只是……濯焰烈,你耍赖!”
终于在心里翻腾到借口,夕颜顿时又中气十足,指着他指控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想吃霸王餐,不厚道。”
“喔!原来如此!”
明知她在强词夺理,濯焰烈还是很给她面子。
顺势递了她一个台阶:“怪本王心急了,还请爱妃宽宏大量。”
夕颜有错在先,受他歉意直觉赧然。
但又不想承认自己的懦弱,在他面前丢脸,只好打肿脸充胖子,强装大度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追究了。现在说吧!”
濯焰烈扬扬眉,不紧不慢地讲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濯焰沄以常笑的安危要挟我进宫篡改遗诏。我在宫里转了一圈,故意让侍卫发现,并刺伤。这样一来,濯焰沄只会当成我不济事,不会再纠缠于我,我也可籍此逃过这大逆不道。”
“就这么多?”
“这还少啊!哈哈,毛丫头可不能不知足哦!”
濯焰烈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中的凶险,夕颜完全能够想象。
只是她依稀觉得,事情远不止这么单纯,他一定隐瞒了更重要的东西。
可惜,一时间她也猜不透那会是什么。
但也正如他的玩笑,篡改遗诏已经是滔天大事,够份量了。
夕颜知分寸,并没有纠缠不放,转而问了下一个问题:“那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好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第3卷 如狼似虎的男人【4】
好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真是巧妙到了极点。
你说他敷衍,这答案又分明深奥无比。
认真,又模棱两可,叫你不满也只能干瞪眼。
“狡猾!”夕颜磨牙。
“那你又是怎样的人?”
夕颜听他问,眼波一转,把他的话又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哈哈哈,原来是同道人!”
濯焰烈一语双关,转眼,他又故态萌发,痞气十足地笑道:“问完了,咱们可以继续了吧?我的爱妃!”
语毕,不再给她任何机会,大手在她身前一划拉,将她已被敞开的内衣彻底剥离。
随手一扬,丢下床去。
随之,他整个身体都倾覆在她的身上。
夕颜本能地惊叫一声,又蓦地收声,紧紧地咬住嘴唇,死死地闭上双眼。
她的身体绷得僵硬如石,就像英勇就义般视死如归。
濯焰烈微微垂眼,微笑间掩盖了眼底一闪而逝的冷意。
如桃花般妖冶的薄唇,惩罚般落在她白皙剔透的雪肌上,烙印下一串串荼蘼的色彩。
这一次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亲吻。
她就像一道美味的餐点,全身都在他的唇下。
任他吮吸……由他撕咬……
而随着他不断播种下的热情,她僵冷的身体也渐渐回温。
一股股莫名的躁动在体内肆意地流窜……
燃烧着她的血肉,化作澎湃的欲流!
强烈的欲望就像一只被禁锢疯狂的野兽,似乎下一刻会破体而出,却又无处可宣泄;弥留在体内积聚膨胀,灼人又难耐,折磨得人神志焦灼。
夕颜不安地扭动着,试图寻找宣泄的出口。
然而,他似乎并不想给她解脱。
只一味地在她身上煽风点火,让她焚烧在又热又痛的火焰中。
夕颜被他折磨得几近疯狂!
一声声妖异的吟哦,如染了魔魅的音符般,从齿间不停流淌……
第3卷 如狼似虎的男人【5】
而她映在眼梢的风情万种,亦如烈焰般屠烧着他的身体,吸噬着他的意志。
一道道热汗,顺着濯焰烈整齐的鬓角淌下俊脸。
掉落在她莹莹肌肤上,晕染开一片凄迷的水色。
春色无边,惑人心。
但他依然执着于爱抚,似乎不将她的全身都烙印上他的痕迹,誓不罢休。
而强烈的隐忍也将他健硕白皙的身躯染满荼蘼的绯红。
轮廓分明而妖美的五官,在那情欲弥漫之中,愈发深邃迷人。
这狂野不羁明明邪恶的要命,又邪魅性感到了极点。
夕颜再也经受不住这种情动至极的蛊惑,主动伸手托起他的头,送上香唇,与他唇齿旖旎纠缠。
可是,不知道是欲望太强烈,还是她太紧张!
渐渐地,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大脑也开始停滞……
夕颜再也看不清,想不清……
只有身上那无止境地灼热,伴着疼痛残留在意识里。
剩下的,便是无休止的梦幻旖旎!
梦里,她与濯焰烈疯狂缠绵……
梦里,她睡在云端,享受着世上最温暖,最舒适的怀抱……
这一觉她睡的很沉,很香!
再醒来时,已是翌日的清晨。
夕颜张开惺忪的睡眼,望着眼前俊美的男人,感受着身体上隐隐的疼痛。
恍然,她竟分不清哪里是梦,哪里是现实。
明明身上很痛,无一处不在真实的提醒她经历的情爱!
可是为什么?她依然感觉不到真实?
“我这是怎么了?”
夕颜找不出答案,越想,头越痛,最后叫她不得不放弃思考。
“爱妃醒了?”耳边传来濯焰烈温柔如水的声音和关怀:“还疼吗?”
这直白的关心,即使是亲密爱人也叫人吃不消。
夕颜羞涩地藏在他怀里,再也不敢抬头。
“哈哈哈,原来你也会害羞!”
濯焰烈又不知死活地趁机取笑她。
第3卷 在大庭广众下调情【1】
他还算有自知者明,在她实施报复之前,已经狡猾地起身下床。
唤人为他沐浴更衣时,也吩咐秀香进来为夕颜洗簌装扮。
夕颜坐起,当看到自己的“遍体鳞伤”,着实吓了一大跳。
这男人是狮子,还是老虎?
竟把她全身上下咬得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
还真是恨不得把她拆解果腹了?!!
这副惨不忍睹的狼狈,哪儿还敢让秀香帮她更衣。
只好自己忙活着找了一件领子较高的裙装穿上。
纵然这样,仍挡不住雪颈上一块块暧昧的红痕。
这回夕颜可囧大发了。
在心里把那罪魁祸首的男人骂了千百遍也不解恨。
赌气,直到出了水云间也没和身边的濯焰烈说一句话。
濯焰烈瞧她气鼓鼓的模样,突然一声大笑,将她拦腰抱起,横抱在怀中阔步走出王府的大门。
“啊!”
夕颜猝不及防,惊吓中紧紧抓住他的肩颈,一想又不对劲,在他怀中挣扎扭动就要下去。
可是越挣扎,他抱得越紧。
夕颜赧然,含气道:“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不放!”
濯焰烈笑逐颜开,痞痞地张扬,对那较劲的小女人语出威胁道:“你再动,我现在就亲你!”
随笑意浮现,他那星子般闪亮的眸子也愈发光辉闪耀。
“你敢!”夕颜面红耳赤地瞪着眼恐吓他。
但当看到他阴恻恻的笑里满是不怀好意,她的心没来由地绷紧。
果不其然,突然,他俯首袭击。
夕颜惊叫,摇头闪躲。
“哈哈哈哈……”
濯焰烈在与她近在咫尺间停下,看着她像受惊的小兽般不知所措,他蓦地爆出促狭得逞的大笑。
夕颜意识到又被他捉弄,气急,回头像发怒的小狼一样,狠狠咬在他的胸口上。
“嘶——”濯焰烈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
似痛苦,似享受,更似调戏。
第3卷 在大庭广众下调情【2】
这绵长的呻吟落在人耳中就像一团火落下,烧得人耳根子发烫。
夕颜恨极,咬着他的小牙正准备再加把劲。
忽然,眼角余光瞥见随行的家仆们都在用诧异的眼光看他们。
她浑身猛地一抖,被气昏的头脑也霎时清醒过来。
松开牙齿,转眸一瞧!
轰!大脑又一片空白。
方才只顾和他斗气,没留意他们已经走出了王府的大门。
此时坐在他怀里,看着往来路人投来的异样眼光,她脸皮儿再厚也挡不住那汹涌袭来的羞赧。
夕颜猛地一头扎在濯焰烈的怀里,再也不出来,学起鸵鸟装死了。
而她这俏皮的举动自然又惹来濯焰烈爽朗的笑声。
濯焰烈眸光瞟扫过往驻足观望的路人,笑容愈发深刻难以捉摸。
抱着百里夕颜,大摇大摆地上了马车。
夕颜耳尖地听到马车车轱碾动,才腾地坐起身,瞪着濯焰烈恼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咱们是夫妻,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听他满口不以为然,夕颜火气冲天,跳脚地怒斥道:“胡说!别说这是思想守旧的古代,就是在现代,也没人随便把老婆抱怀里,在大庭广众下调情的!”
濯焰烈听她满嘴新鲜词,不觉好奇:“什么古代,现代?还有,“老婆”是什么意思?”
问过,他自个儿低低沉吟。
他也真是聪明绝顶,在脑中稍加串联,忽而惊喜掺半地笑道:“老婆是不是指夫人?这词儿还真新鲜。”
夕颜在听他的自言自语时,已经幡然惊醒自己一时冲动,说漏了嘴,正在心惊,不知如何自圆其说。
听他只执着于“老婆”这个词,她赶紧趁机不动声色转移他的注意,奉承道:“没错,你还真聪明,这也猜得到。”
“哈哈哈!”
濯焰烈被她称赞得心花怒放,眉眼一挑,抛给她一记风情万种的媚眼。
第3卷 莫不是本王没有满足你?【1】
夕颜被他轻佻的红了脸。
别过眼,坐在他对面望着窗外不再吱声。
聪明人无需多言,一个眼神夕颜已经明白他放过自己一马。
但这并没有让她轻松,反之,心更是紧紧地吊起。
很明显,濯焰烈已经对她有所怀疑,自己以后必须加倍小心,再露出马脚定然后果不堪设想。
濯焰烈看似慵懒地仰躺在卧榻上微眯眼眸休憩,修长如玉的手指,附在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弹动,优雅自在极了。
但那双幽深的眼睛却像明镜一样照在夕颜的身上,将她忧心忡忡的模样尽收眼底。
不觉,那盘桓已久的疑问再次浮现:“她究竟是什么人?”
夕颜生性敏锐,他默不作声的打量仍没避过她。
夕颜转过头,与他对视,斟酌着说道:“濯焰烈,等事情结束了,你会如约放我走吧?”
只要离开,也就不必再过这种如履薄冰的日子,是不是一缕幽魂又如何。
濯焰烈懒懒地掀开眼,望着她,勾唇,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似笑非笑。
语气明明暧昧得不得了,却又叫人打心底升腾起一股森森的寒意:“你还舍得本王吗?我的爱妃!”
“舍得舍得,不舍哪有得!”
夕颜避重就轻,不直接回答他玄机重重的问题,又巧妙地道出了自己的坚定。
聪明如濯焰烈,怎会听不出她的奥妙,冷哼一声。
故意曲解其意,戏谑道:“你还想得到什么?莫不是本王没有满足你?”
“谁说不是呢!”
夕颜本想平心静气地与他谈几句,结果又被他的轻佻奚落气得冷笑岑岑。
睨了眼傲然挑衅的女人,濯焰烈并没有像往常与她斗嘴,而是缓缓闭上了那双深邃的眼。
他觉得这种争吵根本没有意义。
事情几时由她做主?
他若不想,她就永远也跳不出他的五指山。
可惜夕颜不懂他的心思,他的退让在她眼中全成了不理不睬。
第3卷 莫不是本王没有满足你?【2】
夕颜忽觉很无力,不禁心想:“也是,曲终人散时,他们便是陌路,又何必争这一时的长短。”
夕颜不再言语,将视线调向窗外。
随着颠簸的马车,默看过往的风景。
两旁的绿茵静静地看着行过的人,偶尔随风扬起几片落叶,又很快随风卷落,就像那过往的过客一样,不留痕迹。
只有那车轱,不停地碾动着道路,发出的咯吱声,风中犹唱。
可是听多了,连那枯燥声中也多了一抹寂寥。
亦如这颠沛的人生!
无论经历多少繁华风流,遭遇多少悸动过客,终究只有自己孤单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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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远的道路因沉默而愈发冗长无尽。
直到夕阳西下,日落西山时分,马车的速度才缓缓减慢,在山脚下一处宽敞地停泊。
马车停稳,外面传来安宁的轻唤声:“王爷,王妃,围场到了!”
夕颜敛神,起身便要下车。
忽然,手臂被人握住。
夕颜微微蹙眉,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濯焰烈,用眼神疑问。
濯焰烈缓缓站起身,抬起手亲自将她略有凌厉的衣领整理服贴,轻柔地对她说:“别怕,一切有我。”
温柔的安慰落在夕颜的耳中却是别样滋味。
一般女子只怕被感动的感激涕零,而夕颜却是笑里带着一丝嘲讽。
淡漠的声音掩不住冷意,告诫他道:“不要轻易对女人说这种话!”
言罢不再停留,率先步下马车。
她从不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更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美丽编织的幻境。
上一辈子的摸爬滚打让她很早就学会了一件事:一切只能靠自己。
但濯焰烈怎会知道她的过往,十分不解一个顽劣调皮的女人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冷漠疏离。
他宁愿她整天牙尖嘴利地跟他斗法,也不愿看到她这副深沉孤傲,就像她是一个饱经沧桑的世故人,已经没什么值得她一顾。
第3卷 女人,你给本王下来【1】
濯焰烈打心里不喜欢这样的她,望着她凉薄的背影,眉宇沟壑难平,莫名地荡出一股郁结之气,面沉似水地随后步下马车。
“九哥!”
濯焰烈刚站稳脚,便听身后传来一声亲切的呼唤。
夕颜也听到声音,转眸望去,入眼是一位衣着华丽的青年向他们疾步走来。
青年如阳光般的笑脸,在夕阳金子般的余晖下,愈发光辉灿烂,连他身上绛红色绸缎长袍也被渡上一层淡淡的光辉。
使他看起来光芒四射,活力充沛。
他大踏步走到他们面前,亲切地向濯焰烈问候:“九哥好!”
目光落在夕颜的身上,他又亲切自然地笑道:“这位就是九嫂吧?十弟给九嫂请安了!”
“嗯!”
夕颜听到濯焰烈不待见的哼声,不觉诧异。
抬眼瞧向身边的人,却见那人一脸寒霜,就像谁欠他几千吊钱似的。
濯焰烈整日以嘻哈示人,喜怒不会形之于色。
他越生气,笑容只会越深,是那种万千凶险藏于心的男人,像这样毫不掩饰的怒气还是头一次见。
再瞧十王爷被他不冷不热弄得面色发窘,夕颜只好出言打破尴尬,微笑着回礼道:“十王爷客气了。”
“哪里哪里!九哥九嫂请!”
十王爷濯焰闻好像天生的好脾气,给点阳光就能展露笑颜,礼数周到地请夕颜他们先行。
濯焰烈对他们的寒暄视而不见,濯焰闻话音未落,他人已经背着手独自走向围场的大门。
留下身后的夕颜和濯焰闻尴尬不已。
夕颜被他晾在一边,嘴角抽搐,目光扫视,正好瞥见安宁意味深长的憋笑。
刹那,夕颜懂了,合着濯焰烈在和自己呕气!
可她不明白,自己又怎么惹那瘟神了。
“难道是因为我的那句告诫?”
思及此,夕颜也觉有气。
不是他先疏远她,让她看清事实的吗?
怎么这会儿又狗皮帽子,里外全成他的理了?
第3卷 女人,你给本王下来【2】
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高兴了抱起来逗两下,不高兴就扔一边不管不顾,把她当什么?
这一想歪,人的怒气也跟点着的炮仗似的,噌地窜起八丈高。
哪儿还管身在何方,掐着腰,指着朝前面的男人指名道姓地吆喝道:“濯焰烈,你站住!”
这含着怒气的一嗓子,在空旷的场地格外响亮。
陆续到来的车马人流都被她惊诧,站在原地愣愣观望。
只有濯焰烈置若罔闻,依旧大步流星。
夕颜气急,这人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反了他了。
盛怒之下,撩起裙摆,摆了一个助跑的姿势,嗖嗖两步疾跑,像一只小豹子从后面噌地跳上他的脊背。
双腿紧锢在他的腰上,双手抱着他的脑袋,也不管是脸,还是耳朵鼻子,逮着就往死里掐。
“百里夕颜,你给本王下来!”濯焰烈被她掐的满脸火辣辣的疼。
一手扯她逞凶的手,一手往后抓背上的她,想把她扯下来。
怎料,这女人就像章鱼一样,死死地盘着他的腰,不用劲儿还真斗不过她。
可即便被她在大庭广众下骑着打,濯焰烈也没舍得用大力气,潜意识中并不想伤了她。
夕颜此时怒不可遏,哪儿还管你谦让还是心疼,边掐边扯边骂: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当我是什么,你养的阿猫阿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任你耍?你做梦!我揍死你。”
濯焰烈听她的指控也上来火气,一面拿手遮挡着脸,拦打她逞凶的手,一面反唇道:
“那你当本王是什么?萝卜白菜?想吃就吃,想扔就扔?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
“好啊,不服气,那咱今天就一决高下!!”
夕颜听他把责任全推卸在自己身上,更恼,话音里都带着狠劲,两手使劲掰他挡着脸的手。
两人在围场外面打成一团,揪扯不清,惹来更多的人驻足围观。
第3卷 叫你三天下不了床
一旁的濯焰闻和安宁也被这火爆的场面震慑,全看傻眼了,连劝架都忘了。
不知是哪家的夫人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