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异世逍遥水色np完整!@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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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世逍遥水色np完整!@ 作者:xyuzhaiwu

    坐在与那人对面的木椅上,眼睛一直看着她。

    明明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以她的阅历和心计,为什么看不透眼前这个人,宇田司暗暗心惊,表面上却是不露声色道:“那么,你要找我何事?我并不认识你。”

    “你的确不认识我,而且这也不是重点。”低垂着眼眸,指尖磨蹭着腰上的那个白色锦袋,“何况,以你的能力,你的探子在第二天就应该会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

    即使她没有看着她,宇田司仍觉得她那双犀利而透彻的眼睛,一直没有移开过,要不何以她会觉得如坐针毡。

    “我找你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司空桓。二是,交易。”

    偏头看向窗外,不去看那人的眼睛,宇田司为自己的逃避感到有丝可耻,但身为一个家族的族长,她不能允许自己有丝毫的软弱和低头,冷声道:“为什么是我?”

    “原因有二:一是,你以司空桓为敌;二是,你的实力与司空桓相当。”

    静默数秒后,宇田司又开口道:“你说的交易为何?”

    “很简单,除去司空桓。”青璃淡然的口气,没有任何波澜。

    宇田司心下惊讶,她不是司空桓的人?那她是谁?为什么要除去司空桓?垂下眼眸,冷哼一声:“我确实要除去她,但我凭什么相信你,而且,以你的能力,要除去司空桓并不难吧。”

    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人要除去她和司空桓也许并不困难,因此就大胆猜测。

    青璃淡淡瞥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讥诮,这个宇田司虽然多疑,但也有些手段和智慧,只不过,她最厌恶耍心计和阴谋,有颗优秀的头脑又怎样,有铁腕的政策又如何,本不该与虎谋皮,然而非常时期,也只好非常对待。

    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扶手,微斜的目光转向窗外:“没错,要除去司空桓,很简单……只是……”回头,直直看向对面那人的眼睛,微眯的眼眸中,无限深邃,“只是,我要斩断她所有的羽翅。”

    平静无波的话语,却让宇田司生生打了个颤,无爱,无恨,更没有悲和欢,就是那无澜的寂静中,蕴藏着无数的漩涡,将人卷入那万劫不复的黑洞中。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平静淡漠至此?即使面对着述说着自己的敌人……

    “雪莲,换你一天的合作。”青璃拉下腰上系着的锦袋,抛给对面的宇田司。

    接下那个锦袋,犹豫地拉开一看,果真是雪莲!宇田司惊讶,她居然有雪莲?整个圣缨城里就只有司空桓有雪莲,她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她从来没听说过这号人物……敛下心神,表情平静如初,系紧锦袋放在桌边,抬头复杂地看着青璃:“你要我怎么做?”

    听她那么问,青璃的眼神依旧没有离开窗外,避而不答道:“你可知,司空桓此人最大的特点,或者说是弱点,是什么?”

    虽然疑惑,但宇田司仍然是沉思了一会,才道:“司空桓最大的弱点?与她交手至今,我深知此人阴狠毒辣,也道她生性多疑……你是说……”中年女子惊讶抬头,“她的弱点,理应就是多疑这一点。”见对面的人点头,她又猜测道,“你想要我……利用她多疑这一点?”

    “可以这么说。”对坐的青璃,用指腹细细描绘扶手的雕花刻纹,眼里是一派深邃,“留言既是流言,就该如流水一般……丝丝流转,润渴滋旱不是?”

    椅上之人沉吟数秒,抬头问道:“那么,当如何?”

    眼眸一暗,唇中清晰地吐出四个字:“无中生有。”

    宇田司心下一转,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却又不确定一问:“何为无中生有?”

    “无中生有,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虚实互变,扰乱敌人,使敌方造成判断失误,行动失误。”

    “好一个无中生有!那具体应该怎么做?”中年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钦佩和赞赏。

    “此计可分为三步。这第一步,示敌以假,让敌人误以为真。”

    “你的意思是,顺着这个流言,让司空桓认为,我真的与祁氏家族联手?”

    “没错。”青璃点点头,又道,“借流言这一误会,约祁世家族的人出来,故意将你与祁氏族人的见面透露给司空桓的眼线。当然,那人不一定要其族长——祁连,只要有能够表明身份的物件便可。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这个可以,祁氏家族的人腰间都系有兰佩,并不难得到。”

    “嗯。第二步,让敌方识破我方之假,掉以轻心。”

    “怎么说?”

    “我要你两日后围攻司空桓。并且放出消息,说是当夜祁氏将与你联手,派出全部人马全力剿平司空家族,重点兵力就在南门……再让那假扮的祁氏之人与你大吵一架,说是祁氏决不同意贸然出兵,容他们考虑数天,再做决定。当那人离去后,你便找来亲信,便说是:行动照旧,要攻司空桓个措手不及。”

    中年女子低头抚额,沉吟道:“这?……”

    白衣人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漏过那人低头的瞬间,眼里闪过的那一抹犀利,但她并不以为意,只是心中冷哼一声,接着道:“第三步,我方变假为真,让敌方仍误以为假。这样,敌方思想已被扰乱,主动权就被我方掌握。”

    “两日后,履行我们的合作,围攻司空桓。这假变真么,就是重兵确在南门,以埋伏为主,其他兵力在西门驻守,做出一副埋伏的假象,司空桓定会以为你不会攻击那个易守难攻的南门,而改攻西门,到时南门松懈,就是突破之时。”略微一顿,又道,“这真正的假么,就是祁氏确实不曾与你合作过,而那时,司空桓已无力分辨何为真,何为假了。多疑如她,决不会相信你与那祁氏家族是清白的,便也会多方忌讳……”

    字字珠玑,步步为营。宇田司听得是冷汗涔涔,状似不经意,语言也并不犀利,然而其中却是句句深意,道破谋术,司空桓那样的人物也不过是这个人玩转在手中的一个戏角,那么她呢……她是否也要将她玩转在手中……而她,就是那个轻易举棋落棋,摆弄一方棋盘的棋主吗……

    夜很深,也很凉,听不见虫鸣,也看不见星光,只有一地朦胧的清辉,摇曳幻化着万千迷离,淡淡的瞑烟遮住的,岂止是一轮明月,更是一方古城中被权术玩转着的一个真相……

    一个无心之人不能轻易发现,有心之人没有勇气发现的真相……

    [圣缨篇:第90章久违之剑,红尘绝唱]

    血红的晚霞早已消退,蝴蝶形谷口,冷风咧咧作响,悬崖峭壁上沙石纷纷滚落,几丝几缕的风将细沙卷向夜空,而那深蓝的夜幕,依旧一轮明月,呼啸沧桑。

    偏僻的廊下,剑拔弩张,弓在弦上,蓄势待发。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谷地主战场上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兵器辎重也没有任何一方争夺,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呜咽渺渺的风声和紧张的呼吸声,以及出于劣势的人怒火满腔,压抑浓重的鼻息。

    原来,对方的人马早已压制住了谷口的所有守卫,只要她们轻轻扭动一下脖子,那么黄沙滚滚的地上将会多出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

    扫视了一眼那些脖子上被架着利剑的手下,司空桓手中发力,将剑柄握得吱吱作响,脸上是阵阵青白,一双充满阴翳的凤眼里已趋近疯狂,满脸的狰狞印证了她即是罗刹这一事实,然而,即便是罗刹,那上面亦有阎罗这一魔魅压制着,更何况是超脱生死和轮回的站神。

    血红的双眸死死瞪着对面矮崖上,那居高临下的青璃和宇田司等人,但见那白衣人傲然兀立,似置身于凡尘之外,月白长袍迎风飘扬,与翻飞的墨发舞成一片,月光下,那片耀白不是照耀黑暗的光明,而是刺痛灵魂的利芒,泠泠的月白分明刺痛眼眸,司空桓的眼里是不甘,更是愤恨!

    看向南门北面那黑蒙蒙的一片,黑色旗甲的兵团整肃的排列在大纛旗下严阵以待,那翻飞的旗上依稀可见“宇田”两个字,司空桓的脑中只有这几个字:南门失守!南门被突破!南门沦陷!

    那一声声发颤的禀报,震得司空桓的脑袋轰轰作响,耳朵也听不真切,只是那双红眸愈发地阴翳,暗沉沉地漾着一片残红,一如季末凋零的血杜鹃,一地荼糜,一地惨殇。

    两天前,宇田司确实按青璃说的那么做,派手下假扮祁氏家族的人与她见面,并且确切地让司空桓的眼线窃取了情报,误导了司空桓的判断。

    而那之后,计划也正一步一步按照青璃的所想的进行着。正如青璃所料,司空桓在知道第一手资料后,并不相信宇田家族和祁氏家族会在两天后联手围攻她,更不认为宇田司那老狐狸会笨得让自己的手下去南门送死,司空桓对南门地势的严峻,道路的崎岖再清楚不过,她自是不会相信祁氏也会傻傻地让他们的人马葬送在南门。

    尽管不相信,然而多疑的司空桓仍是觉得不能掉以轻心,经过这两天派去监视宇田司的眼线禀报,宇田司确实正秘密策划围攻司空家族,因此,经过推测和打听,司空桓得知宇田司她们会近期内夜袭,她便早早做了准备,怕祁氏会给与宇田司某些助力,她便把南门三分之一的兵力也调往其他关口驻守。

    然而,如今这一局面却是司空桓怎么也料想不到的,而且,那个陌生的白衣人和司空泣羽怎么会和宇田司在一起!

    该死的!低低咒骂一声,司空桓愤恨咬牙,嘴里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冒火的眼睛只能死死看着对面,脑中乱哄哄一片,脑海里闪过的都是过去在腥风血雨里穿梭,玩弄权术,追求野心的片段,几十年的煎熬却全毁在这一刻,叫她情何以堪!叫她怎能不恨!!

    好!好!好!好你个宇田司!好的很!我怎能甘心败给你!!这圣缨城从来都不是你的囊中之物!满脸狰狞的司空桓已然走火入魔,走火入魔?不,她从来就是魔,又何来入魔一说!哈哈哈!她是魔!没人能奈何得了她!没人!

    “哈哈哈!……宇田司,你好样的!我竟然轻易地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哈哈哈~~好你个宇田司!我不服!!你是什么东西!!”猖獗的呐喊在风中直冲云霄,整个天地里都是司空桓充满恨和不甘的嘶吼,“你们都该死!!司空泣羽!司空婉月!你们这两个叛徒!贱人!你们居然没死!!哈哈……哈哈哈哈!贱人!你们怎么不死!!你们该死!!”

    看着对面廊下那癫狂成痴的司空桓,宇田死握紧双拳,眼中一片暗沉,说不出的复杂。司空桓,你对野心的追求竟到了这步田地了吗?

    倘若这个圣缨城到了你手中,那必然是一座人骨和血肉堆砌而成的鬼城,你的残暴和凶残注定了你众叛亲离的下场。与你为敌是我从来不想的,不,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任何人的敌人,你只不过是被自己囚于牢笼中,被一根粗重的名为“野心”的铁链束缚着的困兽,你伤害别人的同时,却也自残自虐,你的心,你的魂,早就被权力吞噬了,你的骨血里,怕是早已腐烂发臭了。

    司空桓,猜忌多疑如你,绝想不到,我的人马确实是如我放出去的消息所说的:重兵在南门。

    而你司空家族的南门最易守,却最难攻,但确是进入司空族的一个天然要塞,只要通过南门,那么就会直达司空家族的宗祠高庙——即司空家族的重心所在。

    我将重兵放在这个比往常少了三分之一兵力的南门,突破了它最后一道关口,司空桓,你有什么资格不服!你不是自诩权术计谋是你信手拈来的伎俩吗,怎么会将这三分之一的兵力调往别处!怎么会把南门这个通往你司空家族的大门向我大敞!你太自负,也太低估对手的能力!

    而且,你千不该,万不该,得罪了我身边的这个人!你可知道,你如今的下场,全拜这个年轻的女子所赐,你确实应该不甘,确实应该不服,但,那又如何!如今,你已失去一切!

    宇田司看着场下的情景,脑中一热,这个圣缨城,将是她的了!斜眼看了看旁边依旧面无表情的青璃,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犀利和复杂,然而只是一瞬,眼中又淡然无波,面色平静地看着司空桓,冷冷开口喝道:“司空桓,到现在还不放下你手上的剑吗?”

    “哈哈哈……呸!宇田死你这老家伙!你别得意!我决不会投降!哈哈……哈哈哈……这个圣缨城是我的,你别想从我手中夺走!”

    言罢,待众人再看向廊下的时候,那里哪还有司空桓的身影,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昏暗。

    宇田司眯眼细看,脸上神情尖锐,冷哼一声:司空桓,你想逃跑吗?!

    然而,只是在她一偏神的瞬间,在不知什么时候眼前一个青色的身影已握剑直刺她的胸口,宇田司一骇,急退数步,勉强躲过那迅捷猛力的一剑。

    “司空桓,你!……”

    宇田司话未说完,司空桓又向她发力,劈出生猛的一掌,宇田司心下愤然,然而下面的士兵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急急向这边赶来,一旁的青璃等人只是冷漠地看着她们,一点要帮忙的意思也没有。

    而宇田司又怎会想到司空桓的功夫居然如此了得,竟然只是在瞬间就从廊下跃到这崖上。更何况,她宇田司向来只赢在脑力这一方面,在武学造诣这一方面却是极其普通的。

    宇田司狼狈闪躲着司空桓的攻击,不得已只能向一旁冷眼旁观的青璃求救。

    冷然瞥了她们一眼,青璃踱步向前,脚下的细沙发出微微的鸣响,尽管细弱,却让司空桓停止了攻击,警惕地看着她,而宇田司也乘机闪到青璃的背后。

    青璃走上前,冷眼看着一脸阴沉和怨毒的司空桓,清冷无澜的眼眸中毫无情绪。

    司空桓警惕地持剑以待,眼睛紧紧锁住对面的白衣女子,心下确是丝毫没底。几天了,派去的眼线却根本查不出她的任何资料,只知道她们不是这圣缨城的人。能在不惊动任何守卫的情况下,并且毫发无伤地救出司空泣羽,就足以说明她的功夫不低,因此她不能掉以轻心!

    青璃缓缓摸上腰间的那抹银白,纤臂一扬,月魂已然出鞘,众人屏息,一匹白练瞬间银光乍现,寒光逼人,刃如霜雪,众人呼吸一顿,而月魂在瞬间已成一把银白长剑,荧荧泛着银蓝光晕,那,是剑气!

    月魂,原名红尘,是一把软剑。据说,这把剑是天人共铸的不二之作。为铸这把剑,千年赤焰山山破而出锡,万载若耶江江水干涸而出铜。铸剑大师乃若水国史上第一个国师——岳水圣,即岳水天的祖辈,岳水圣承天之命,呕心沥血铸磨十载此剑方成。剑成之后,赤焰山闭合如初,若耶江波涛再起,岳水圣也力尽神竭而亡,而这把剑当时已成绝唱。

    而百年之后,岳水天在看到史册上的记载后,劈山取剑,而那把剑便随岳水天初涉凡尘,陪伴着她看遍千山万水,斩尽三千繁华落尽后的情思,顾名:红尘。

    当岳水天将剑交给青璃的时候,红尘顿出的剑气,却是最精纯的冰蓝色,与岳水天使出的火焰红截然不同。青璃挥剑一刺,软剑倏尔硬挺直逼前方,只见一团光华绽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剑柄滑直,与剑身浑然天成,其上的雕饰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似月光浑然一体,像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而剑刃就像壁立千丈的断崖崇高而巍峨。

    而当青璃收回内力时,红尘又柔软似一抹银白锦缎,冰幽点青,淬雪清宁如月,青璃煞是喜欢,为之改名为——月魂,即幽月之魂。

    丝毫不受周遭紧张气氛的影响,青璃轻抚着月魂的剑身,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幽幽地渗入肌肤里,回想起当时岳水天赠剑时的那一脸温柔慈爱,青璃的神情透出一抹追忆般的柔情,嘴角含笑,心中轻道了一声:久违了,月魂。

    这是你,继我们初见后的,再一次出鞘!

    [圣缨篇:第91章月魂出鞘,斩尽纷扰]

    银芒流泻,光转明灭。这天地间,就只剩这一溜银白,在清冷的月色中,呼吸着时隔几个春秋的空气。

    不似青璃的浑然忘我,另一端的司空桓却是紧张地看着青璃所持的月魂,她当然也知那是一把绝世好剑,身感那剑流露出的凛冽剑气,看着青璃一脸的追忆神情,司空桓乘机提剑,全力刺向青璃。

    而青璃只是缓缓抬眸,轻易地避开那突如其来的攻击,司空桓深知已错失一次机会,咬牙一个回转,丝毫不留喘息的机会,再一次向青璃攻去,剑气迎面直逼,青璃也已收回思绪,以剑相抵。月魂既出,碧光荧荧,点青淬雪,剑气所至,寒影携随,好一把绝世的神兵利器!

    一溜银芒自光影中流灿,瞬息万变,冷月霜天!下一个瞬间,一阵金属撞击直刺耳膜,眼花缭乱地看不真切,但见青光寒影撼天动地,那一白一青两具身影碰撞中瞬间互相弹开,从矮崖上至回廊下,漫天剑影倏地消散,剩下两人横眉冷对!

    然而仅是一叶落地的短暂时间,两柄利器再次相争,银光碧影错杂交横,互不相让,铮铮作响,飞沙黄叶漫天纷飞。转瞬间,两人已互拆招百余式。司空桓刚舒口气,又觉寒光一闪,本能侧身闪开。却见青璃已手持月魂向他袭来,避无可避,司空桓勉强抗衡,现已气喘吁吁,而青璃招招出神入化,变幻莫测,气息更是平稳如常。

    冷月缥缈,凉风习习,飞沙黄叶之中,碧影飞舞,幽蓝明灭,银白长剑忽骤起直刺,又轻点低旋,风中月白衣袂翻飞如蝶,似醉于花间的美好,白影轻闪,挟带着轻微的风尘,却没有丝毫落在如雪的白衣上。

    清雅的白影舞剑如飞虹,突飞跃而起,势如破竹,流光清影飞旋凛冽,剑气如风,划过处必卷起疾风如锯。而那青影却是狼狈避让,在白影回剑的瞬间,闪至树下,握剑急喘。

    空中白影骤落,月魂瞬间化为一抹银白腰带,缠绕于腰,青璃挺直负手而立,宛若月下天山之巅的一株冰莲,遗世独立。

    眼看青璃手中月魂已成腰间白练,司空桓咬牙再次提剑直袭青璃,剑眼直指她的胸口,而青璃却是毫不躲避,一旁的月弥他们呼吸骤顿,欲飞身挡剑,却觉身侧一阵柔风拂过,青璃二指并拢,迎着剑光过而去,他们大骇,然而当下心思一转,又骤而释然,止身在原地观望。

    指尖接触到利剑的一刹那,众人几乎忘了怎么呼吸,瞪大了眼睛,而仿佛时间也似乎凝住了,一切的对与错,过与往,都在那人的指尖上,起起落落。

    司空桓的攻势猛然顿住,手中百炼精钢的长剑,竟在月光下化为齑粉,纷纷落下,散了一地的银白,青璃化指为掌,朝她拍去,司空桓闪躲不及,硬生生地接了那一掌,散放的内力还来不及收回,在方才那排山倒海般的深厚一掌下,瞬间消弥无形,几十年的修为在眨眼间,化为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司空桓大骇,捂着胸口倒退数步,五脏六腑似有千斤巨石砸落,只觉一股猛烈的剧痛直袭全身,喉中咸腥难耐,又大吐了一口血后,无力地狼狈跌坐在地。

    艰难抬头,双目怒瞪着青璃,眼里的不甘和愤恨已成癫狂,连喘数口气后,咬牙道:“为,什,么!”

    青璃背光而站,月光泠泠地落在她的肩上,昏暗的光里,她的神情看不甚真切,只有那双比夜更深的黑眸,清冽无垢,空灵澄澈,不染半分尘埃,深潭也似无尽深幽,冷然的嗓音带着一股明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太自负了。”

    闻言,司空桓的眼眸瞬间黯淡,如一地的败灰,只是那表情依旧是带着疯狂的,嘶哑低吼的声音里,夹着时断时续的呛咳,以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竟有说不出的惨然:“呵……哈哈……咳……咳咳……哈哈哈……人外……咳……有人,天外有天吗,哈哈……咳咳……错就错在,我的确低估了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咳咳……”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只想告诉你,毁了你的,不是我,也不是任何人,而是,你那那太过疯狂,太过偏执的野心。”青璃缓缓走到她的面前,俯身看着她,一脸的傲然与疏冷,“而且,你的确错了,但错不在你低估了我,而是错在,你伤害的,正是我要保护的人!所以,你该死。”

    “呵……咳咳……野心,我有什么错!咳咳……他有什么资格和我抢……咳……这司空家族是我的……他才该死……哈哈……整个圣缨城也是我的!哈哈……咳咳,就是那宇田司也该死……咳……哈哈哈……”司空桓的脸颓败如灰,满口鲜血,但是那表情却是异常骇人的疯狂。

    青璃眼中寒光一闪,随手甩出一条两指粗的冰龙,瞬间缠绕住司空桓的脖子,蜷卷着散发出极寒,而跌坐在地的司空桓,只能大张着嘴,瞪大了双眼,发不出一个声音。

    青璃直起身子,不看她那垂死的挣扎,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和不屑一顾:“抢?这只不过是你的假想。而且……”转身,冰冷的寒芒投注在那张惨白的脸上,“谁都不该死,但,除了你,司空桓!”

    毫不在意司空桓一脸的愤怒和怨恨,青璃淡漠的声音却让人心颤,好似一束利芒,直直刺向她的灵魂:“司空桓,你很寂寞吧。所以才让那野心,入了你的骨血里。”

    闻言,司空桓的瞳孔骇然收缩,身子忍不住发颤。她,太可怕。

    不只是因为她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剑术,也不只是因为她非凡人所能的高超法术,更是因为……因为她深切地了解,怎样彻底摧毁一个人,不只是单纯的肉体死亡,而是连那灵魂也要一并毁了……她,太可怕了。简直是超脱地狱之外的战神。

    那深邃的眸中,侵吞一切,又毫不遮蔽地看透人心,这,才是她最恐怖最强大的地方,冷冷的嘲讽,却像世界上最锋利的匕首,轻易地刺穿眼底人心每一处隐秘,却从不沾染一丝可能的血腥。此时,司空桓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一张脸已经如纸一般惨白。

    青璃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冷冷一笑,接着道:“怎样?是否感到高处不胜寒?司空桓,你也害怕吧,害怕寂寞入髓,害怕寂寞侵吞了你,所以你拼命地追求野心,企图驱赶那种陌生而恐慌的孤独,是吗?但是……你是不是觉得,离你的野心越近,你越感到那寂寞的疯狂滋长,而你却又无力抵抗,而你对野心的追求,却是怎么也停不下来,一旦有那种想法,你面对的,是否就是万劫不复?我说的,可正确?”

    瞥了她一眼,将视线落在天边的那一轮明月上,青璃继续道:“真正的寂寞,不是在无尽的死寂中只有一个人,而是周围明明嘈杂的拥簇着许多人的时候,仍然只觉得是一个人。在庄严的宫殿里,看到无数张谄媚惊惶的脸;在满是奢华器品的寝宫中,夜夜可以听到自己脚步的回声。我说的,可又正确?”

    孤寂和伪装是上位者永恒的悲歌。司空桓,我可怜你。

    说完,不待司空桓做任何反应,整条冰龙已贯穿她的咽喉,在月光下依旧幽蓝光转,不带一丝血腥,尔后,冰龙渐渐消隐于空气中。

    而已然断气的司空桓死睁着双眼,一脸的愕然与惊骇,那死寂的血眸里,留下永难泯灭的悔与恨,只是不知,那悔的是什么,恨的又是什么,而青璃她,没有兴趣去探究。

    皱眉看着那最后凝刻在她脸上的疯狂与覆灭的神情,青璃轻轻喟叹:“自古皆有死,常饮恨而吞身。”司空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转身,相视而望。

    修眉凤目,眼眸漆黑如夜,眼波流转间惑人心神,嘴角噙一抹淡笑,三分深,三分浅,三分不可捉摸,却带着四分傲;那个笑容,似温和,又似淡漠,极美丽,也极魅惑。

    而他们终是看懂了方才那个眼神,那是将天下万物推入棋盘,将万里江山运于股掌,却又顺手抛开、万事不萦于怀的眼神;然而,正是在这样带着对碌碌苍生温柔的轻蔑漠视的眼神里,他们看到了那最深处的宽容和怜悯。

    这个站在他们心口上的女子,便是那一身了一身者,方能与万物付万物;还天下于天下者,方能出世间于世间。

    夜色清谧,她临风而去。离开,决绝的背影不带一丝犹豫。死寂的夜里,只留下一群自始至终不发一言,表情各异的人。

    今晚,在场的人,怕是毕生也忘不了了。这简直不是一场杀戮,因为,自始至终,那个像裁决者像战神一般的人,丝毫不带一丝血腥和尘埃,简直堪比一场华丽而震撼人心的绝世舞蹈,而整个天地,都是那个人的舞台。

    那柄绝世神兵——月魂,有着弧线的利刀,斩断的,是茫茫不尽的纷扰,还与世人,一个明澈如水的人世凡间——

    瑟瑟寒风扑面而过

    望苍天,云卷云舒

    瞰沧海,潮起潮落

    问世间谁是英雄,剑枭称霸惟有英雄泪洒

    问天下谁主沉浮,掬酒一杯笑看人世风云

    悲欢离合同生共死,携手共赴刀尖血海

    柔情刻骨铭心之痛,斜阳归去生死与共

    恨人生短暂但求永生相伴

    叹人事无常惟祈永结同心

    苍山,沧海,沧月

    潇湘望断天涯路

    梦中征尘笑桑田

    物是人非,人去楼空叹流年……

    ……

    原先一直站在角落里,目睹了全程的宇田司,在青璃转身给了她一瞥后,颤抖的双腿终是支撑不住那股惊骇,发软地跪坐于地,惨白着脸,失神地看着司空桓那被洞穿,却不流一滴血的脖子。身上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湿透,脑中是大片的空白。

    一股阴冷的风吹过,透过汗湿的衣衫,直直吹进她的身体里,吹到她的心里,禁不住地,生生打了个颤,一个激灵,才缓缓回过神来,而四下里,只剩下一群同样惨白着脸的侍卫。回想起刚才的一切,她又抑制不住地一抖。

    太可怕了,她,她到底是谁,她绝不是圣缨城的人,那她……到底从哪里来的……那简直不是凡人该有的力量……

    宇田司深深为自己没有与她为敌,而感到庆幸,而那之前,她居然还不自量力地与她谈条件!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圣缨城,哪怕是这整个天下,想必只要那个人想要,那也必定是她的囊中之物,而她居然……还怀疑她窥觑这个小小的圣缨城,想要在除掉司空桓后,一并将她除去!

    宇田司想到面对自己的无知和不自量力,以及那人离开前那清绝一切的深眸,呼吸狠狠一窒,颤抖着双手抚上自己的脖子,只觉得那里已是冰冷一片,只有那皮下微弱的跳动还提醒着她:她还活着……

    [圣缨篇:第92章谁能挡我心飞扬]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天下伤心处,劳劳送客亭。

    余晖满楼,独留两片薄影在暮色里成双。不遣青柳条,秋风飒飒,目送远去的身影,两汪眼眸中浸润着离别愁绪,却在转身的瞬间,忽然冥会——

    “未央……”

    “嗯。”

    “弱水三千,但求一瓢……我们,再也不分开。”女子展颜,笑如初阳,微凛的容颜流露出一抹温柔,更洋溢着幸福与美好。

    闻言,一直站在她身边的纤细男子,转头温柔回视,忽而笑开,眼眸眉梢尽是明媚:“好,再也不分开。”

    亭下两人相携,落日停驻,如夕阳般温婉的柔情镌刻在此时,定格成永不退色的美好记忆。

    离别的亭,见证一双人一世的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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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里,根据地图的指示,青璃他们一路向北,去寻找宝藏的第一站——废城“悬苑”。

    然而,此“悬苑”是否就是彼“悬苑”?青璃暗自摇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觉得有些莫名的期盼,那个世界的产物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不过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尽管对那个世界没有留恋,但是在遥隔几千年的时空,能够再次见到过去的事物,多少是比别人多了一点兴奋的,人,大多是有些恋旧情节的,而她也免不了受到这种惯性式的恋旧,因此,心中难免有些莫名的情绪。

    轻叹一口气,收回心神,策马往前,停在一个像狮子般的石墩旁,回头看了看泣羽,出声问道:“是这个山头吗?”地图里确实有这样一个石墩的标志,只是不知道那个废城是在眼前两座山的哪一个。

    听到前面青璃的问话,泣羽抬头,指着左边的山头,眼眉都笑开了,弯弯的眼睛像两弯新月,好不娇俏:“嗯,就是这个山头。”

    看着那人回头继续策马前行,泣羽的眼睛却仍柔柔地凝在那人的身上,扬起的嘴角明媚如春,思绪又飘回了五天前——

    除去司空桓后,司空家族的继承权理应落在司空泣羽的头上,但是他却把所有的权利转交给司空婉月,几天内,司空婉月大刀阔斧地对司空家族进行改革,重编死士和卫兵,并召开了长老会议,将决策权和提议权交由长老会,司空家族的几个资深长老对新一任的族长——司空婉月很是满意,年纪轻轻却沉稳老练,严肃寡言却谦虚有度,因此,他们也放心地把司空家族交给司空婉月。

    但是在司空桓死后,圣缨城的实力开始倾向宇田家族,由于青璃一干人等还在司空家族内,宇田司未敢明着打压司空家族的势力,只是在暗地里悄悄网罗其他势力,虽然司空家族因司空桓的死而使其实力受到损害,但是庞大而久远的司空家族仍然是宇田司得到圣缨城的最大阻力,所以她不得不防。

    然而,无意做力量中枢的青璃对这两个家族的抗衡丝毫不感兴趣,对宇田司暗地里的动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认为,既然把司空家族交给了司空婉月,那么这种事应该是司空婉月该操心的,而她关心的,只有藏宝图里的各个指示。

    从司空家族的长老们那里知道了废城“悬苑”的地点后,他们便决定立即出发,因为他们在圣缨城里耗了太多的时间。得知圣缨城以北是最大的一片绿洲,因此听取了司空婉月的建议,他们改骑马匹以加快行程的速度,因此,在告别了司空婉月他们后,青璃等人也整理好行李,准备好干粮和水出发了。

    一群人在天未亮的时候来到了城门口,街上还没有什么人,有些冷清,风也如往日里的萧瑟,更吹出一股离别的惆怅。青璃拢了拢披风,策马来到司空婉月的面前,千言万语最后只浓缩成一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珍重。

    司空婉月拉住青璃所骑的马的缰绳,仰头看着她,眼里已经有些湿润,嘴里的话哽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青璃有些动容,了然地点点头,坚定的眸光看着不远处角落里不经意露出的一角红裳,对司空婉月说道:我会照顾好他的。

    司空婉月亦转头看像那处角落,紧皱的眉头和湿润的眼角露出笑意,他还是这么倔强,好笑地摇摇头,温柔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同样已经哽咽的司空未央身上,紧了紧互握着的双手,低头附耳安慰了几句,司空未央噙着泪也笑开了。

    “泣羽,怎么还不上马?你藏在那边该不会是因为不好意思吧,哈哈~”魅眯着眼睛盯着某处角落,调笑的语气十分欠扁。

    角落里的某人原先确实有些扭捏,也许是情怯吧,亲人和爱人他都不舍得,然而回想起过去的一切,他决定跟从自己的内心,在余下的生命里为自己而活,为他所爱的人而活,但是他仍旧有些担心,担心月姐不肯同意,也担心哥哥的不舍,更担心青璃他们的不愿,所以他偷偷地藏在角落里犹豫不决,看他们在那里一一作别,却没人发现他的不在场,心里难免失落和难过,抱着手中的包袱却未敢上前,只是忍着不落泪,迷离的目光望着那个白衣之人。

    听见魅的调笑,泣羽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但一想到魅的调侃,立即像只被气坏的猫,弓起背就要跳出去理论,随即又想到自己的处境,又冷静了下来,却迟迟不肯答话。

    靠在墙壁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绣鞋上的花藤弯弯转转,缠缠绵绵,就像此时他的内心一样,道不明,理还乱。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酸酸涩涩,既是担心又是期盼,这样的他不像原来的自己,原来的他应该是乐观而开朗的,不应该是这种小男儿的姿态,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心里有道不尽的复杂,为什么……

    迷蒙的眼里,他看到一颗晶莹的水滴直直坠落,在地上砸出一朵深灰色的泪花,愣愣地看着地面,脑中一片空白。

    蓦地,四只马蹄突然闯入他的视野,在他还来不及抬头的瞬间,一个清冷的女声传入他的耳朵里,直直闯进他的心底,引起心湖的一圈圈涟漪:“跟着我,让你很委屈?”

    不同往日的疏冷和淡漠,那语气里竟有些调侃的意味,泣羽一愣,蓦然抬首,急急摇头否定。

    看着他着急而无措地摇头,眼里的水花四溅,青璃叹气,倾身抚了抚他的长发,眼神柔了下来,说到:“好了,别摇了,我都知道。”知道你的情怯,知道你的不舍,知道你的不放心,但是,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你应该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接下来的道路他们必须自己行走,你的善良和美好我们都知道,你的担忧和牵挂他们也知道,你为他们挂心,他们又何尝不怜惜你呢?

    “你……都知道?”哽咽的语气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抬手擦掉眼泪,他以前从来不哭的,现在怎么回事,真丢人!

    “是,都知道,还不赶快上马。”青璃正身拍了拍马头,一边安抚有些焦躁的马匹,一边示意泣羽上马。

    泣羽点点头,刚想移动脚步,却发现自己的手突然一轻,疑惑转头,看见始终沉默的月弥手里正提着他的包袱,泣羽感激地对他笑笑,月弥则是对他报以理解地点点头,泣羽心中豁然开朗,但联想到自己刚才,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在一群人的注视下上了马。

    默默相望,才发现他们已然默契如此,心中有种难以言状的感激和感动,满满地就要溢出,无力释放,最后只有化成那一抹镌满深情和感激的投注,以及一个如春花半放的微笑。

    想及此,泣羽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把他们当成自己的生命,被他们守护,也欲要守护他们。

    曾经的少年,在风的原野里,在苍穹的云邈里,在海的激浪中,在正望日出的孤峰上,张开了双臂,梦想凌空飞翔。那一刻,天纵宽,地纵广,海纵深,身如疾风,飞越长空,心中有梦,谁能挡我心飞扬!

    闭上眼睛,感受微风拂面的柔和,鼻尖上有青草的芬芳在跳跃,他分明感受到了春天!

    “泣羽,怎么了?快走吧,他们已经走远了。”一个温和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山里地形复杂,不要走散了。”

    闻声,泣羽倏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明亮,银白的色泽闪着与主人一样温和的光晕,明明灭灭,如水钻一般闪亮,而那嘴角的一抹温和更是如春风一般香暖,直直吹进人心,让人十分欢喜。

    “莲碧,我们追上去吧。”泣羽璀璨一笑,美丽的凤眸轻轻一弯。好似那远远的天山上便冰雪融化,融化成……一个最美的春夜,微醺的暖风在身边缭绕回旋,耳里花开的声音清晰得令心雀跃颤抖。

    莲碧歪着头,疑惑看着策马飞奔而去的红衣男子,眸光中水灵灵的色泽让人一阵酥麻,银发侧肩流泻而下,像一席银白的垂瀑,荡涤着心中的阴霾,让人归复云淡风轻。轻轻扬鞭,紧随其后,将疑惑抛诸脑后,银白的长发在空中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露出那一抹温和的笑,好似莲开绽香,十里芬芳。

    暖暖的秋后阳光自遥遥九重倾泻而下,照亮这几张年纪轻轻的面孔,而那天么,似又宽了几分,那阳光么,似又灿烂了几许……

    [圣缨篇:第93章遗落时空中的“悬苑”]

    青璃从马上跃了下来,蹲在地上,看着一块半插在地里的黑色的玄武岩泥板,用马鞭掸去上面的灰尘,隐隐约约可看见其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那是什么?”魅也跳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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