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异世逍遥水色np完整!@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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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世逍遥水色np完整!@ 作者:xyuzhaiwu

    奇地蹲在青璃旁边。

    皱了皱眉,低头仔细辨别上面的刻纹,不在乎脏与否,伸出食指描绘上面刻纹的形状,这是……

    青璃眉头又紧了紧,一边接过魅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一边在脑中快速地搜索着信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应该是楔形文字……”青璃若有所思地低喃道,尔后不理会一脸疑惑的魅,径自上马去了。

    公元前4000,苏美人最早发明了表意和指意符号的楔形文字,因为这种文字大多刻在砖石或黑色的玄武岩泥板,因为起笔重而印痕较深,成尖劈形,形似木楔,所以被称为楔形文字。

    而这楔形文字出现于那个世界的米索不达米亚平原,那么这块泥板又是怎么回事?巧合吗?那么那个“悬苑”呢?难道真的是……

    带着深深的疑虑,继续往前,也许只有真正看到那个“悬苑”的时候,一切谜底才能彻底揭开吧。

    看着前面的青璃一脸的深思和专注,月弥他们默默地跟在后面,心里也难免有些疑惑,青璃发现了什么吗?为什么一脸深究的样子……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的路程,途经的路面上不规律地散布着同之前那块差不多的泥板,只是有的只露出一角,有的也是半插在地里,大小不一,形状也不规则,上面的刻纹被腐蚀地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这些泥板越到后来散布的越密集。

    但也许只有青璃明白这些石板上的文字和所代表的意义,而月弥他们自然是不知的,他们只好默不作声地跟着青璃,将疑问暂时压在心底。

    然而,当他们站在带有双翼的人头牛身巨大雕像和许多精美的石版雕刻面前,青璃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人总是奇怪的,当你真正远离你所想要逃避的东西后,而某一天又再次出现后,你心里的感觉远不能用复杂二字就能形容的,你觉得陌生,同时又觉得熟悉,带着深深的疑虑和不是回忆的回忆,心中的感情不能言喻,你从不曾留恋,但此时却几乎出于本能地追忆它。

    真的是……那个世界的东西呢……

    青璃苦笑地看着河边的两堆很大的荒丘,或者,她应该称它为卡拉。她以前对巴比伦文化十分感兴趣,曾特意去了解,所以,她看见那些泥板时,有说不出的熟悉感,直到见到了带有双翼的人头牛身巨大雕像和许多精美的石版雕刻,她才敢确定,这是亚述的王宫遗址。

    泣羽不知道青璃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对他们来说,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废城,但青璃的表情却是透着一抹苦涩的追忆,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他知道废城这个地方,也曾来过这里,但几百年来,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个废城的由来,好似从圣缨城存在的开始,它就一直存在在这里,它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谜,而青璃她……是否知道什么……

    青璃可以确定,这里不是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这里只是若水大陆,然而眼前的这条河确实是底格里斯河。

    1849年,拉雅得在这里找到了西努基立王的大宫殿遗址。这座宫殿曾经遭到米堤亚人的焚毁,许多刻有图画和楔形文字的泥版还有大火烧过的痕迹。而如今她所看到的景象与二十一世纪的遗址如出一辙,那么,这座废城是平行时空扭曲的结果吗?

    月弥他们跟随着青璃纷纷下马,看着这样的废墟无不惊讶,完全不同于若水大陆,好似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中:异域的风情,别样的文化。

    被焚毁的断臂残垣上,隐约可见那上面神秘的兽纹,不一样的格局和高高的轴柱,可以想象它曾经的辉煌和壮丽,然而如今的颓败让人感到异常遗憾,遗憾那不曾见到过的神秘的文明就这样在历史的长河中凋零,只留下这令人叹惋的遗迹。

    徒步往废城中走去,欲寻找那七大奇迹之一的“空中花园”——“悬苑”,那个记录着美好爱情的花园,那座曾让她翻阅图书馆中所有有关其资料的神秘花园。

    然而这一路的走马观花,却让她有些感伤,曾几次梦想过要亲身去体验巴比伦的文化和风情,但当她真正置身其中的时候,却完全不同于在看资料和图书时候的兴趣和好奇。

    巴比伦的繁华,巴比伦的奇迹,巴比伦的高墙铜门和它的“空中花园”,都变成了一堆一堆的荒丘废土。它曾经雄伟的城垣、壮丽的宫殿,如今皆已不复存在,只剩这大片的灰黑色焦土,和长满灰绿色青苔的颓壁。

    那立体叠园手法,在高高的平台上,分层重叠,层层遍植奇花异草,并埋设了灌溉用的水源和水管,花园由镶嵌着许多彩色狮子的高墙环绕。神奇而美丽,一如巴比伦自身,只是,现如今,它已不复美丽。

    站在高高的“悬苑”遗迹前,青璃仰望着它,也仰望着蓝天,寒风过处,似有草色变,花凋落,叶飘零,绵绵不绝,空有满怀的凄切悲愤,一如那个已逝的狂王和他的爱妃之间那段曾经美好的爱情,终究是在寒风中,消散,成烟。

    空中花园,亦称“悬苑”,它位于幼发拉底河的东岸,距伊拉克的首都巴格达南约50公里,依偎在幼发拉底河畔,新巴比伦王国国王尼布甲尼撒二世曾以兴建宏伟的城市和宫殿建筑闻名于世,他在位时主持建造了这座名园。相传,他娶波斯国公主赛米拉米斯为妃,而公主日夜思念花木繁茂的故土,郁郁寡欢。尼布甲尼撒二世为取悦爱妃,即下令在都城巴比伦兴建了高达25米的花园。

    也许那狂王绝想不到,他单纯为了取悦爱人而建造的花园,会在几千年后被世人列为一个奇迹,晓谕全球,更不会想到,在另一个平行的时空里,它将指引着一条寻宝之路。

    当爱情不再纯粹,当你的空中花园不再只是空中花园时,那么狂王,你是否也会哭泣呢?那些烟花里忽现的绚烂,那些流沙里遗失的思念,究竟是你的天荒,还是我的地老?

    青璃静静地看着,恍惚间看见那一砖一沟的婉转,和一花一木的绮丽,而这条风光明媚的蜿蜒路径究竟花了多少时间才建构完成,那模糊不堪的路标又是何时早被刻划上去的?一切事物都不存在永恒,时间使它荒芜,它再也不能自然地孕育着稀少美丽的花卉。

    它的永远,只在那一刻,从不曾延续到现在。因为爱情的美而美,也因为爱情的消亡而消亡……

    青璃一声喟叹,隐入风中,扬起的墨发与风纠缠,回首,柔和的眸光在这一刻镌满深情,对他们来说,对她来说,现在即永恒,那么,还有什么好深究的呢,过去已过去,将来还将来,而今,又何必深皱着眉头,苦苦地问:永远有多远?

    将飞扬的长发拢到耳后,释然的表情带着淡淡的喜悦,终于,步上了这座空中花园呢。

    缓慢的步伐,不错过任何一节台阶,她知道,历史的一点一滴,巴比伦曾经的一丝一毫的繁华都在这脚下。郑重而庄严的步履,微扬着头,下巴和细颈处勾勒着美好的弧度,在月弥他们的眼中,此时的青璃像一个自豪而喜悦的朝圣者,她通往的,不仅仅只是一个花园,而是那个真正的乌托邦。

    阳光灿烂,碧天云净,天空一片浩瀚的蓝,蓝得如大海倒灌。

    而那碧蓝高远处,有云流过。

    叹浮云,本是无心,也成苍驹。

    时间洪大而无始无终,无穷无尽。自高空反观自身,微如一芥。尘海波涛无边,依附于物,总不若变成浮木,这是否好些?

    青璃闭着眼睛,依栏凭风,想像自己是山中轻云,悠然舒卷;是石上清溪,自在流淌;是涧底红树,一任荣枯……

    渐渐地什么也不是,如空气般幻化在这空明澄澈的世界里……

    良久,再度睁眼时,那深邃无波的眼眸幻化出万千光辉,锦绣十色全在里面,琉璃七彩光转流泻,那表层的水波晶莹柔润,澄澈见底,而那底么、依旧深邃如泓,只是偶尔有流光闪过,熠熠生辉,就像自九天摇落的七彩光华落入了深海中,而他们好似从海底仰望着九天光华,迷幻的色彩醉了一群人……

    也许,只有真正面对过去,才能真正地彻悟。刻意追求的那一份宁静,脆弱地经不起一点波折,只有将自己融入时间的洪荒里,勇敢地面对繁华落尽的无奈和悲哀,才能在明悟里真正地了然,真正地出离过去,才能真正地把自己放在一段新的生命里。

    青璃笑了,对过去说再见,真正的不再见。

    过去去了,将来也来了,而他们,虽不在她的过去里,却在她的将来里。

    明绝的眼眸看向远处,抬起的纤臂直指东方——

    “那,就是下一站。”

    众人回神,顺着她的手看过去,遥远的东方屹立着一点孤独的红,正如地图上所画的,像极一滴血泪——那传说中,被水神遗忘之地——焰狱山。

    [圣缨篇:第94章神之泣,焰之狱]

    宇宙洪荒,混沌初开惊雷响,雨骤风狂。一片暗沉的茫茫巨海之上,悬空漂浮着一个蓝衣飘渺的神者,她怜悯地看着这远古的蛮荒之地,心中似听见那深埋在海底的生命的悲鸣。

    风吹起她宽大的衣袖,她逆风在空气中一挥手,暗沉的海面慢慢耸动,却在下一秒翻涌出阵阵排天的巨浪,一泼一涌,皆来自那深海之底,那被称之为“若水”的大陆渐渐浮出水面,玄黑色的礁石无声地散发着远古海洋千万年来寂寞的气息。

    蓝衣神者依旧一脸悲悯,无声地再一次挥手,一道蓝光落在巨大的礁石之上,瞬间化成一汪碧水,山峰静谷,绿树红花,飞禽走兽,明月清风,都在这汪碧水里慢慢衍生。

    蓝衣神者一个回首,竟是五百年。看着清明毓秀,蓝绿相间的若水大陆,她露出一抹包容天地的温和笑容,而后满意地转身离去。

    然而,仅仅只是那转瞬的一瞥,那西北角高高耸立的黑色礁石却是没有丝毫生机,蓝衣神者飞立于石顶,蓝光漫过整座礁石,却发现它仍旧没有任何变化。她疑惑地开启心眼,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山峰状的黑色礁石静静地坐落于海底,海水温柔地环抱围绕着它,红色珊瑚礁顺坡攀爬而上,紧紧地攀在礁石之上,一个温柔地包覆,一个依赖地攀靠,那画面竟是温馨而和谐的。

    蓝衣神者愕然,不曾想,千万年来,石心竟为那海水那红色珊瑚而柔,它不愿离开海底!

    然而,海底一次翻涌,那海水不再是原来的海水,那红色珊瑚丛也被巨浪生生打落,褪尽火红的外衣,一身灰黑地毫无生机地被浪推向岸边。

    即便礁石再回海底,然而一切都已不复从前。

    蓝衣神者黯然,她原以为赐以的是生机,却不曾想她生生斩断了礁石的执著。千年修行却毁物于道,她的修行还无法运转那楚天云雨,还无法将那万物推向逍遥之外。

    抬首远望,云天碧净,浩瀚高邈,光明已经来到这片大陆上,然而一切事物都是初生,都在寻找新生的规律,它们对生命感到陌生,即便如她,也是对这些新生命感到不熟悉。

    千万年来,她看着暗淡的天空,在九重天之上俯瞰下界,那里只有暗沉沉的一片,因此她想改变,她的脑中有无数的想法,她想象着一些从未见到过的事物:白云蓝天,青山绿水,清风细雨,野树红花,那一切都那么令她感到新鲜,又那么让她觉得美好。她自九天而下,按照脑中的想法改变着这片暗沉沉的下界。

    然而,对海底有着深深执著之念的礁石却让她疑惑了——原以为,万物之始为生命,万物之终也必为生命,但是,那礁石的执著源于什么?

    感情。脑中闪过这个陌生的词语,连她也未能明白这是什么,但她知道,这必然不同于那些新造的生物,因为它不是生命,又似乎是比生命更深刻,更神圣的东西……

    默默看着自己创造的若水大陆,又深深看了一眼黑色的礁石,蓝衣神者决定离开,她要回到九重天继续修行,也许只有回到那里,她才能真正弄明白这“感情”二字到底是什么。

    蓝衣神者伤感地准备离开,也许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何为伤感,只是那脸上哀伤而叹惋的表情那般真切——

    一滴泪,凌空而坠,后知后觉地。

    蓝衣神者并不知道,在她飞身离去的那一刻,她眼中飞落的那一滴晶莹竟是前所未有的鲜红,而血泪滴落在礁石的那一刹那,礁石竟冒出了火花,快速地蔓延开来。

    每当盛夏,七月流火,红日当头,地气蒸腾,焰云缭绕,赭红色的山体形如飞腾的火龙,十分壮观。飞鸟千里不敢来日落之处,俗呼‘天尽头’。

    千百年后,那烈焰依旧固执地不愿散去。山上寸草不生,基岩裸露,且常受风化沙层覆盖。盛夏,在灼热阳光照射下,红色山岩热浪滚滚,绛红色烟云蒸腾缭绕,热气流不断上升,红色砂岩熠熠发光,恰似团团烈焰在燃烧。

    从此,这里便再无春秋,四季皆同,只剩一片热辣,固执地用火舌舔噬着这座礁石山。

    据这片大陆上第一个出现的人说,那滴血泪同样也是蓝衣神者的执著——那便是她的第一情感,一如那座礁石。至此,初生的天地才开始了一种名为“感情”的东西。

    而那以后,蓝衣神者再也没有来过那座礁石,亘古的火焰燃烧至今,那山上寸草未生,浓焦的气味弥散在空气里,满满的,都是寂寞。

    寂寞,便是那个天地的第二情感,神者的遗忘让礁石再一次失望。又一个百年过去,礁石山上的火渐渐地熄灭了,露出的土地不是焦黑的,而是烈焰般的鲜红。为了铭记曾经的被遗忘,礁石山顶只留下深黑的三个字——焰狱山,烈焰地狱,这便是它的名字由来。

    天涯海角,万物并不是都被铭记着的。

    当青璃站在焰狱山跨出第一步的时候,她的脑中一直盘旋着泣羽向他们描述的那个关于焰狱山的传说。而那个蓝衣神者应该就是若水大陆一直信仰着的水神吧。

    那么那个水神,真的将这里遗忘了吗?真的任它在千年的轮回宿命中枯荣吗?

    “那个水神……一定有什么理由吧……”所以才没有回到这里来,云墨突然觉得这座焰狱山有些可怜,尽管只是一座山,又也许那仅仅只是一个传说,但是焰狱山一直这样寂寞地看着这个世界的风云变化,一直这样,孤独地,没有企盼,也没有等待,只是这样静默地座落在这片茫茫的陆地上。

    只要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事物,大抵都是有信仰或者是念想的,而这简简单单的信仰或念想,只是为了证明还存在着。然而这座山竟这样的荒芜冷落,近乎残酷。

    云墨温柔而怜悯地看着顺延而上的山路,以及路旁光秃秃裸露在空气里的红色岩石,一时间没了言语。

    泣羽似回忆又似欣慰地看着红艳艳的山顶,红眸中带着淡淡的伤感:“也有人说,那位蓝衣神者在九重天修行进入了另一个境界,又飞升了一个重天,而那个重天与下界是完全联系不上的,她没有办法再回到若水大陆。”

    “传说整个天宇只有九个重天,怎么会又飞升了一个重天?”一直沉默着的水落红突然开口问道,她似乎可以感觉到这座山的悲哀和无助的茫然,这种感觉也许是共鸣吧,因为,他们同样是在世俗里孤独而迷惘地存在着,同样被并非刻意却仍真真切切地遗忘着。

    “你也说是传说了,世人又怎会知道这些是否真的存在?”云墨叹惋地摇摇头,目光却看向一直沉默着的青璃。

    泣羽和水落红看见云墨的神情,也不明所以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感受到众人疑惑的视线,青璃并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地将长发挽起,随意地用一根绸带把头发扎成一束快要及地的马尾,甩甩头,感觉一阵凉风在脖子周围缠绕,没有了长发缚手缚脚的感觉后,她又继续往山顶上爬。

    冷落的荒山,一声叹息和着呜咽飘渺的风声在山里消散开来:“‘一片青烟一片红,炎炎气焰欲烧空。’她并没有遗弃这里。”

    如果这里被遗弃了,那么一片青烟在哪儿,炎炎气焰烧的又是哪里的天空。他们还能如斯坦然,毫无险阻地站在这片红土之上?

    他们当然知道青璃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只是,这里真的没有被遗弃吗?如果没有,那么这里为什么这么荒凉……这么萧索……

    “我不懂……”莲碧摇了摇头,依旧一脸的深思,看着不远处衣着轻便,随意扎着马尾辫的青璃,眼神愈发迷惑。

    似是听到了他的呢喃,青璃停下脚步,背着他们一人站在斜坡上,随手挽过身后的长辫,感受着手中顺滑冷凉的触感,不经意道:“你们觉得热吗?”

    众人摇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清歌垂着头,忽而低低地笑开了,声音中有着了然和淡淡的喜悦:“没错,一点也不热呢。”抬首,注视着山坡上的那道白影,眼神温柔地似一汪烟波流转的秋水,即便以最简单的姿态,她依旧清丽出尘,不惹烟火,那身白衣,衬着大片的火红,鲜明地令人惊心。

    而且,她,总是这般冷静而睿智的。

    众人转头看着浅笑的清歌,又看看山坡上被风吹起衣袂和长发的青璃,突然间明白了过来。一时间,眼里都有了淡淡的笑意。

    是谁说,焰狱无春秋,他们分明感受到了秋风的萧瑟和凉意,分明感受到了秋的况味。

    青璃微微提起裙裾,一边继续往上爬,一边说道:“而且,你们似乎忘了,地图的最后三个地点都在这座山里。”

    “对啊,我们接下来要去的是红沙谷,这不必说,再下来我们去的是一个园子!我怎么忘了,是个园子啊,有园子的话就说明这里曾经住过人。”魅紧皱的眉头倏然松开,一拍自己的脑门,满脸的恍然大悟。

    众人点头,他们一来到这个地方,方才又听了那个关于这座山的传说,一时间颇有感慨,以至于忘了地图上的信息了。

    不同于他们豁然开朗的神情,以及一脸的欣慰了然,青璃则是深深望了一眼山顶,心中无限慨叹。

    翻过山顶,就是那个红沙谷了。而他们离目的地也将越来越近了。

    都说,到达目的地,便是对旅者艰辛旅程的最好回报。

    一时间,她竟极其赞同这句话。回想起一路的曲折和险阻,眼看目的地就在眼前,她心中无端地生出一种别样的感慨。也许,能不能找到宝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已将要到达。

    重要的是,她在这次路程中,分明感受到自己的成长。

    已走到她身边的月弥,看着她仰面看天,一脸的感慨万千,有些担心地开口问道:“怎么了?”

    低而柔靡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竟有一股说不出的由心而发的舒畅,青璃柔和了神情,转头看着月弥,目光中带着一丝安抚:“没事,别担心……我只是在想,我们就要到目的地了呢。”

    “是啊,就要到了,不知道那宝藏是不是真的存在。”走过来的魑,站在另一侧,也是颇多的感慨。

    月弥点点头,看着青璃的目光有道不尽的情意。

    到与否,存在与否,宝藏与否,从来都和他无关。他现在站在这里,只因为,她在这里。

    似是读懂他眼里的信息和深情,青璃弯起嘴角,回了月弥一个清美而婉丽的微笑。

    谁言道,爱情需要出口表达,那,只是肤浅的。

    真正的爱情,只需对方一个眼神,一个颔首,一个轻颦浅笑便足以了解一切。

    而又道,此时无声胜有声,心有灵犀一点通。

    两双明眸两相对看,烟波盈转两心依偎。

    ……

    [圣缨篇:第95章水月之誓,欲望之罪]

    与荒山秃岭,寸草不生的焰狱山截然不同,青璃大抵上能从现在有些萧索的红沙谷看出它春天的景象——

    一条条穿过山体的沟谷,沟底大多清泉淙淙、绿树成荫,形成条条狭长绿洲。想必到了那个季节,在这些沟谷中,绿荫蔽日,风景秀丽,流水潺潺,瓜果飘香。

    这所谓的红沙谷,其实是土壤肥沃的红土吧。

    也许,到了夏季,这里会有那色泽鲜亮、颗粒丰满、肉软清甜的野葡萄吧,只是在这远离人群的荒山野外,那群自诩文明的人没能享用这些清甜多汁的瓜果吧,因此,他们只有在这悄无人踪的寂静山谷里,独自芬芳,独自清甜。

    虽然不能有幸见到它在春季里的景色,但这秋季独有的那一抹苍劲浑黄,萧然况味,却被淋漓尽致地演绎着,释放着,虽然那淙淙的小溪已经干涸,但石块铺成的河床上仍可以闻到那沁凉的溪水独有的那份甘甜和清爽。

    青璃他们一边寻找红沙谷里的那座废园,一边欣赏着山谷里的秋景,心中那份欲快点找到目的地的急切也慢慢地被冲淡了,反而多了一份闲适和豁达。

    谁言说,焰狱山是被遗忘的蛮荒之地!

    这山谷,到了葱茏的季节,该是怎样的清丽郁秀!

    然而,心中的不平,在看见眼前的这座废园时,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他们的心中竟觉得这中间有着宿命的味道: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待他们,而历经沧桑在这儿等了几百年。

    目力所及之处,园子荒芜冷落得如同一片野地。

    几百多年里,它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记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苍天古柏树不见其苍幽,只剩下一颗颗已经中空的树干,寂寞地如一座座石碑。

    然而,到处的野草荒藤却都茂盛得自在坦荡,即便是在这个季节里。

    然后,他们却想,这时候想必他们是该来了。于是,几百年后的今天,他们懵懵懂懂地,怀揣着目的,迈进了已经荒芜的古园。

    园中,它为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却让毫无准备的他们,只能站在原地,面对着杂草丛生的断壁颓垣,幻想着它曾经的瑰丽。

    太阳循着亘古不变的路途正越来越大,也越红。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

    园墙在金晃晃的空气中斜切下一溜荫凉,也切下他们一个个颀长的身影。

    他们迈开沉重的步子,每一步都是艰难。脚下的杂草及膝,树根缠缠绕绕,极容易绊住脚,他们只好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

    在离被杂草埋没的门槛只有几步之远的地方,水落红踢甩着脚,想要挣开草蔓绕在小腿上的麻痒之感,却不经意间踢到了一块木制的硬块。

    她疑惑地弯腰拨开及膝的杂草,伸手探向那块不明物,然而因为草蔓紧紧地缠绕在上面,她怎么也扯不开,只好拔出腰间的佩剑,斩断那些杂草。

    用剑撩开那些斩断的草蔓,露出一块深红色,又有些腐烂发黑的好似匾额的木块,上面弯弯扭扭地刻着几个字,然而由于已经大部分被腐蚀了,依稀只能看见其中的一个远古的繁体字——水。

    这是……

    “青璃……你看这。”水落红蹲在地上,隐隐约约觉得这块匾额很重要,便唤了青璃一声。

    走在最前面的青璃闻声就停下了脚步,转身看见水落红扶起的那块匾额,以及那上面不甚清楚的古繁体字,心中闪过一丝亮光,继而泯灭,快得令她捉不到,好似民冥冥之中有什么呼之欲出。

    “会是跟宝藏有关吗?这应该是块牌匾。”魅弯腰仔细地看着那块基本上被腐蚀透了的匾额,“只能看见一个‘水’字,另外几个字看不清。”

    “古繁体字?看样子是几百年前的。”魑也走到魅的身边,用手摸了摸那块牌匾,又道,“历经几百年,而且风吹雨打的,居然没有完全腐烂成泥,这是什么木头?”

    “是千年古梧桐木,”一直没有说话的魍突然开口,看见大家都看着她,也依旧毫无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上面打了防腐的蜡。”

    其他人明白地点点头,只是落红思索了一会,又提出了疑问:“那么,这块匾额是哪里的?跟‘水’有什么关系……”

    当然,这也是众人的疑问。

    魉无声地伸手指向右边一个大门的上方,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那个倾颓的大门上方竟是悬挂着手掌大小的不规则小木块,而那小木块的质地也是古梧桐木。

    “祭坛?”莲碧皱了皱眉,看见门里面的方型的台子,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青璃看着匾额寻思了许久,终是没有什么头绪,便决定先视情况而定。

    从地图上的信息来看,来到这个园子后,会看见一个巨大的方形台子,那应该就是那个祭台了。

    那么,这个大门后面,就是祭坛了吗?

    青璃他们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有些凝窘,自古以来,祭坛从来都是从白骨和血肉堆里炼出来的。

    走进祭坛,当他们身临其境的时候,突觉神秘辽远。那一瞬间,青璃以为她来到了某个宗教的圣地里,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带着某种类似殉道者近乎狂热的虔诚。虽然经过几百年的风吹雨打和磨砺,那血腥味早已经消散,干涸的血迹也不再斑斑驳驳。

    然而,看着这漆黑的祭坛,他们的似乎听见从四面八方传出一阵阵唢呐声,四周都是参天古树,方形祭坛占地几百平米空旷坦荡独对苍天,他们看不见那个吹唢呐的人,唯唢呐声在寥寥的秋空里低吟高唱,时而悲怆时而欢快,时而缠绵时而苍凉,或许这几个词都不足以形容它,他们清清醒醒地听出它响在过去,响在现在,响在未来,回旋飘转亘古不散。

    但是,当他们极力想要探寻什么的时候,那声音似乎又消失了,像是从来不曾响过,又也许,它本身确实不曾存在过。

    万物自生听,太空恒寂寥。还从静中起,却向静中消。

    一切恢复寂静,一如他们到来时那般。

    此时,祭坛石门中的落日,寂静的光辉平铺的一刻,地上的每一个坎坷都被映照得灿烂。在这圆中最为寂寞的时候,群鸦便出来高歌,把天地都叫喊得苍凉;秋风忽至,然而早已光秃秃的古柏上,没有飘摇而落的落叶,满园中播散着熨帖而微苦的味道。

    而味道是最说不清楚的,也是写不明了的,味道甚至是难于记忆的,只有你又闻到它你才能记起它的全部情感和意蕴。

    而青璃就是在这微苦的味道里,寻思到了那一抹记忆——

    “璃儿,永远都不要去探求国家背后的真实,那是你所不齿的,更是你所厌恶的。”

    “神圣如国师,那是站在继神之后的位置上的,然而,又有谁知道那后面比脓疮更腥臭的事实,所以,璃儿,永远都不要去探求国家背后的真实,那是你所不齿的,更是你所厌恶的。”

    “在人民看来,国师一职是神圣而让人敬仰的,但是,你可知道,我们是从那一堆堆白骨中爬出来的,我们本不愿,奈何命运如此。”

    “倘若一个家族中出现一个国师,那么那个家族继那以后将世世代代都必须为朝廷服务,他们会被强迫地下了聊表忠诚的幻毒,承诺永不背叛若水国的国主,这是当年第一个国师对若水国开国之主,用灵魂起誓的承诺。”

    “我不得不说,这是我们的悲哀,却同样是我们的命运。”

    “也许你从来不能想象每换届一次,那祭坛上的惨烈,我也希望,璃儿你永远也不会碰到那样的场面,那对你来说,太过丑恶……我不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因为我曾身为国师,而在你的心里留下污秽的一点。我总希望,我百年之后,依旧是你心里那个亦师亦友,喜欢穿着白衣的老者。”

    “如果可以,我宁愿我从不曾身为国师,而从来都只是你一个人的师傅,璃儿……”

    “几百个国师候选人站在祭坛上,虔诚地用她们的灵魂起誓:她们将永不背叛若水国主,如有违此誓,将噬心而死,腐身败骨,灵魂永不得超生。”

    “看着身边一个个被噬空了心脏,左胸口的大洞上一直冒出绿森森的毒液和腥臭的脓血,空气里全是腐烂发臭的气味,当时我什么也不敢想,心里恐慌害怕着,然而只有一遍遍地在心里默念:我将永不背叛若水国主,我将永不背叛若水国主,我将永不背叛若水国主……也许就是因为,我什么也没想,所以我免受了那场灾难,几百个人中,只有我一人独活着。”

    “看着那堆砌如山的腐烂败坏的躯体,我觉得幸运的同时,却感到深深的悲哀。当时,我所想到的,不是生命的可贵,而是生命竟如此脆弱。”

    “我原以为我的余生都不会走出那场梦魇,但是我却夜夜无梦,从来不曾在睡梦里突然醒来,也从来不惧怕黑暗,也许,是我的自我催眠。但是,当我深层地追究后,才发现,我与那些死去的人并无不同,归根到底,我们同样只是想活着。只是,在我还未来得及控诉命运的不公,若水国国主的不人道的时候,我已害怕得什么也不敢想了。我很幸运,不是吗?”

    “璃儿,你可知道,‘水月洞天’曾有过一场动乱,大概有四百多年了吧……那时的‘水月洞天’叫做‘水月宫’,离这里非常地遥远,据以前的国师说,因为用药人练就一种新药,而引起了药人们的反抗,为了剿灭叛乱,宫中之人展开大肆的屠杀,据说那群药人由于长期泡在毒药里,加上气火攻心的关系,已经癫狂,不得不除。……十里长河,流的全是他们的血……整个山谷都染成红色的……想那土壤,一定是把他们的血当成了养分,拼了命地吸收……”

    “那个‘水月宫’因为那次叛乱被毁掉了。‘水月洞天’出现以后,除了国师本人,再也没有人知道它的地点了,就连国主也不知道……那场动乱后,知情的人没有几个还活着,这么多年来,我依旧不知道‘水月宫’在什么地方……我也希望,一辈子都不知道……”

    “我身为国师的时候,什么也不敢想,只有在我卸下国师一职的时候,我才敢想着:人为什么活着?也许就是因为人想活着,说到底是这么回事,人真正的名字叫作:欲望。”

    “璃儿,你也有欲望对吗?你的欲望里,又有些什么呢?”

    “是啊,人有太多欲望,一时半会你又怎么会说的清。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

    “嗯?璃儿你说得真好。‘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是啊,我的徒弟永远都是看得最透彻的。”

    “璃儿你说的对,‘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人活着,都得永不休地跳着那支名为‘欲望’的歌舞。”

    “我身为国师的时候,不敢有欲望,但当我远离那个朝堂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什么也不想要。只希望,在我百年之后,可以在奈何桥上,对‘他’道一声‘对不起,我爱你。’我爱他,但我对不起他,也要为了我的爱,而向他道歉,因为,是我的爱害了他。国师不能有爱情,国师只能有国家。”

    “璃儿,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活得像一个人质……”

    ……

    人质吗?

    青璃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胸腔中的烦闷之气,然而,烦闷之后,她感到更深沉的悲哀,如同这个鲜血染成的红沙谷,如同这座颓败的废园,或者,应该称它为:水月宫。

    站在这块血染的土地上,她并不觉得恐怖和恶心,但是悲哀无力之感却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沉重地几乎让她不能呼吸。

    天师傅,你可知道,我曾听说过一种说法——

    说是,每一个乏味的演员都是因为他老以为这戏剧与自己无关。每一个倒霉的观众都是因为他总是坐得离舞台太近了。每一个有激|情的演员都难免是一个人质。每一个懂得欣赏的观众都巧妙地粉碎了一场阴谋。

    天师傅,你说你活得像一个人质,那么,就让我来做这个‘懂得欣赏’的‘观众’,去粉碎这一场‘阴谋’。

    青璃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祭台,那里已经没有那堆砌如山的腐败躯体,没有腥臭作呕的气味,只有那个空空如也,布满裂缝和青苔的石台。

    站在祭台上,青璃闭上眼睛,感受到那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哀求,感受到那一具具身躯艰难剧痛的攀挪,感受到那如同大海倒灌,如同时间般永恒的哀伤和惨绝——

    然而,许许多多画面千转百回后,最后定格在绝尘谷的那一个月夜下——

    岳水天拿着一根竹筷,轻轻敲打着盛满酒的酒杯,嘴里轻喃着模糊不清的话语,只隐隐约约听见她说:“……唱那首……璃儿……我要唱……”

    言罢,岳水天便摇头晃脑地唱了起来,不成曲调的音听起来有些可笑,然而细细听来,竟全然是苦涩和沧桑——

    踏微乱步伐,抱壶而起

    半壶酒,慰我寂寞的唇

    一人举杯,独饮风雪

    酒不醉人人自醉

    坠入脚底的深灰

    还未醉醒的酒杯

    轻抚杯沿,尚留余温

    微抬眼帘,满目苍茫

    轻甩长袖,滚落了酒杯

    醉眼朦胧间,应声而碎

    独醉亭上,空余碎杯

    伊人已去,断肠在天涯

    随风起舞,执剑弄清影

    剑不离歌,一曲上邪

    断了发带,洒落满地繁华

    嫣然容颜,有道是风华绝代

    现如今,新添几许华发

    轻笑间,不复梦里当年

    醒叹花易谢,年华不再

    一醉千年,雾里飘花

    何谓醒,何谓醉?

    道是梦一场。

    梦醒时分,窗外鸡鸣破晓

    梦里千年,不过弹指瞬间

    岳水天躺在草地上,饮尽杯中的酒,有些混浊的眼睛看着满天的繁华星辰,对身旁的青璃说道:“璃儿,听我一句……永远都不要去探求国家的背后,永远……”

    岳水天缓缓地合上眼,睡了过去,但在她半醒半睡之际,一声声半醉的呢哝传进青璃的耳朵:

    “原来……‘这爱情,真的是一半火焰一半海水。那柔情水,冷却了温情,那灼热的火焰,却真真的灼伤了自己。且伤得透彻心骨的痛!’……璃儿,你说的真好,呵呵,这爱情,真的是一半火焰一半海水……呵呵……

    如果……如果…当初你对那个人说‘你不爱我’,那么,也许你现在还幸福地活着吧……你不该……不该喝下那杯毒酒……你死了,我却还活着……让我情何以堪……我…我不要当国师……不要当……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

    那一声声充满无限哀伤和深情的忏悔还言犹在耳,然而,那个人却已不再……

    ……

    慢慢睁开眼,那亘古的哀伤绵延至今。

    看着眼前几个人担忧的面孔,青璃再一次深深呼吸,语气中竟有一丝无人察觉的微颤:“我想,我知道怎么到达最后一站了。”

    她的表情那般惨痛和哀伤,那该是多么令人心颤的悲伤故事,他们不愿去为难苛责她的隐瞒,只是,为她的哀伤而哀伤。

    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默契地点点头,默默地走到祭台上,站在青璃的身旁。而青璃则是使出了全身的内力,强大的气压直逼他们所站着的祭台中央的大石块。

    感觉到石块的松动,青璃重新释放一次内力,而石块也开始缓缓地向下移动。

    大约几分钟钟的时间,石块载着他们缓缓而下,在经过了一道冗长的黑暗狭道后,才渐渐有了光亮。

    当他们的眼睛适应了光亮以后,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这让他们再一次感受到深深的震撼——

    [圣缨篇:第96章双子殿——古老卷轴之宿命]

    明亮而银白的世界,蓝得醉人的冰川,银装素裹,万里无垠。

    雪山绵绵长长,仿佛还流溢着袅袅的颤音。天幕下的银峰雪色莹蓝,绒布冰川玻璃样透明。巍峨的雪山插入展览的天空,雄伟壮观。

    居高放眼看去,天际屹立着皑皑的雪山冰峰,原来,苍凉空寂的祭坛下面,竟是别有洞天。谁能想到,那血迹斑驳,长满青苔绿藓的断壁颓垣之下,有着这样一个纯白素净的地下圣殿。

    他们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样一个独立于世,原始的雪原,竟然就这样在千百年的洪荒里,寂寂于世。

    从不为人所知的雪样世界,悄然地存于世上,见证着这个所谓被神遗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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